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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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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南棠是第一次參加哈蒙尼族婚禮。

按習俗,當天新郎要來新娘家接人,但因為陳芳容家在北京,所以就以酒店作為娘家所在地,而陳芳容住的酒店正好跟南棠住的同一家。

第二天早上,南棠乘坐電梯直接到了陳芳容住的房間。

她到的時候陳芳容正在梳妝打扮,房裏還有陳芳容的父母,都是南棠認識的。

這時門外走來一人,是江源,陳芳容表哥。

“棠棠,好久不見。”

南棠意外挑眉,江源這幾年去美國發展,兩人至少四年沒見了。

互相寒暄幾句,這時又進來一人,金發碧眼,身材高挑的外國女孩,是江源的女朋友。

江源將人牽過來,用英文介紹:“琳達,這是南棠,我初戀,從小喜歡到大,追了十多年。”

沒想到他這麽直白,南棠直接尬在原地。

但琳達卻不介意,開心地打招呼,“棠,你真漂亮,難怪江戀戀不忘。”

南棠笑了笑,說了句“謝謝”後看向江源,“你要這麽坦誠哦。”

江源聳聳肩:“真誠才是最大的必殺技。”

南棠笑了。

陳芳容適時插嘴:“棠棠,這才是真正的釋懷。”不會有任何別扭,不會緊張,不會心跳加速,相處的就像正常朋友。

“你跟騰戈。”她頓了下,說:“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你面對他時很緊張。”

南棠心道:有這麽明顯嗎?

陳芳容繼續說:“你其實還是很喜歡他的吧,為什麽要這麽為難自己?”

南棠扯了一個笑容,“這世上總要有我們這種悲劇,才能襯得你們這種喜劇彌足珍貴。”

陳芳容翻了個大白眼。

一個小時後,陳芳容梳妝完成,她身上帶了很多很多首飾,紅珊瑚、綠松石、蜜蠟、金銀,光是金圓盤就有5個,從胸前一直垂到腳下,每一個都有臉盆那麽大。

南棠打趣道:“你還走得動嗎?”

陳芳容扭了扭脖子,露出無奈的表情:“都是安吉置辦的,不戴她會傷心,說沒面子。”

這邊習俗新娘身上帶的首飾越多就越有面子,而且這些首飾在他們看來是護身符,佩戴在身上,可以護佑喜樂安康。

迎親的隊伍來了,林克穿著當地民族服飾,身上同樣佩戴著很多首飾,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新郎新娘坐著主婚車,車後面跟著一匹懷孕的母馬,這也是當地的習俗,寓意多子。

到婚禮現場,新娘下車的時候安吉給陳芳容帶上一頂白色羊皮帽,寓意男方家可以為新娘遮風擋雨。

接下來的儀式跟漢族婚禮比較像,跪拜天地父母,然後由哈蒙尼族長帶頭為新人獻上哈達送上祝福,後面的人陸續跟上。

騰戈穿著藏紅色袍子,上身是緞面很好的白色斜領衣,踩著金色靴子,這是南棠第一次見他穿民族服飾,他高挑身材穿上寬大的衣服霸氣十足。

他給陳芳容送上祝福後,路過南棠時看了她一眼,南棠躲開他的視線。

禮成後就是宴會開席。

作為主人家,林克和陳芳容需要向每一桌敬酒感謝,南棠作為伴娘跟在陳芳容後面幫忙。

進行這環節時,騰戈一直跟在南棠身後。

當地民風彪悍,酒文化盛行,每個哈蒙尼人都很能喝酒,婚禮現場大家很熱情,搶著要跟新郎新娘喝酒,由於新娘懷孕不能喝酒,於是大家就將目光移到了伴娘身上。

但每當要向伴娘敬酒時,就被他們族長的眼神嚇了回去。

這個環節終於結束了,為了避開騰戈,南棠故意選擇跟江源坐一桌。

酒桌上。

江源說:“這裏變化好大,五年前我來過這裏,坐了將近10小時的車,屁股都坐開花了。”

南棠笑了笑。

他繼續說:“棠棠,你什麽時候回北京?”

南棠回:“今晚就回。”

“這麽著急啊。”江源說:“我跟琳達想多玩幾天再走。”

南棠嗯了聲,經他提醒,才想起還沒訂票。

於是拿出手機給秘書發了條短信。

五分鐘後,秘書打來電話。

“棠總,買不了飛機票了。”

以為是沒有今晚的飛機票,南棠說:“買明天的。”

“不是,是這段時間都買不了。”

南棠挑眉:“什麽意思?你有找姜龍玉嗎?”姜龍玉是姜鳳玉堂弟,在民航局當領導。

秘書回:“找了,哈蒙尼機場管控說買不了。”

南棠抿了抿唇,“你看看能不能買西寧的機票?”

半分鐘後,秘書回:“可以,最快一趟航班是今晚12點的。”

“就訂這趟航班。”

秘書很快反應過來:“您怎麽去西寧?”

“開車去。”

“五個多小時車程耶。”

南棠看了看時間,“就這樣吧,問題不大。”

掛了電話後沒幾分鐘,手機就傳來訂票成功的信息。

因為要趕飛機,南棠跟陳芳容打了聲招呼後,就回酒店收拾行李。

四點鐘的時候,錢途過來說要送南棠去機場,南棠拒絕了。

來回11個小時沒必要麻煩人家。

“錢途,我就開這輛車去西寧,到時候你安排人順路再開回來。”

錢途幫她放好行李,點頭。

此時太陽已經開始西下,光線變得柔和,沒有那麽強烈刺眼。

而距離這二十公裏以外的天空已經形成一片濃重的烏雲,正朝這邊湧來。

南棠開車行駛在國道上,兩側都是綠油油的草原。

上高速前需要經過收費站,因為這裏屬於自治區,出入境時需要驗證身份。

她把車停好後,將身份證遞給收費站工作人員。

值班的是一個年輕女孩,她看了南棠一眼後,接過身份證放在機器上。

很快裏面傳來滴的聲音。

“抱歉,我們不能放您過去。”

南棠挑眉:“為什麽?”

女孩將身份證遞過去,露出禮貌微笑:“我也不清楚,機器顯示您不能出境。”

南棠惱了,“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合法公民,既沒犯罪又依法納稅,憑什麽不讓我過去?”

女孩很為難,“實在抱歉,要不您去一趟區政府一樓辦事大廳,那裏有緊急窗口,可以問問原因。”

後面有車在滴滴,南棠陰沈著臉,將車停到旁邊應急車道。

這件事再結合飛機不能買票的事,她算想明白了。

某人限制她出境。

想了想,她拿出手機,播下那個四年都沒播過的號碼。

“嘟嘟嘟......”

響了十幾秒,沒人接。

南棠眉頭擰得更緊。

竟然不接電話,那就只能去找他了。

於是她調轉方向,往林克家開去。

行駛到一半時,不知道是路面有坑還是什麽的,她感覺車子上下顛簸了一下,然後聽到什麽東西斷開的聲音。

但這聲音很小也就一瞬間,以為是自己幻聽,也就沒停車檢查。

前面是轉彎,南棠本能踩剎車。

就在這時,她發現剎車失靈了,無論怎麽踩,車速都沒有放緩。

她開始有些慌,但還是控制住方向盤,打開雙閃,尋找避險車道。

不遠處就是一個大下坡,如果開下去,速度將飈達200km/h,那樣車子很可能失控。

兩側是一望無垠的草原,她迅速反應,將車開到草原上,利用草原的摩擦降速。

但她今天運氣很差,在開了沒半分鐘,越過一個小山坡前面竟然是懸崖。

南棠手心全是汗,整顆心都提起來,完全忘了呼吸。

能走的路都已經走完了,前方避無可避,眼見就要沖出懸崖。

她閉上眼睛,腦海裏驀然出現騰戈的身影。

千鈞一發之際,車後尾猛地被什麽東西重重撞擊。

高速行駛的車被撞後迅速轉了一個方向,騰戈調轉方向,用自己車頭抵住了南棠的車頭。

“騰戈。”

南棠驚喜過望。

此時他們車頭相對,停在懸崖邊上,騰戈猛踩油門擋住南棠往下沖的車。

但由於車輪高速旋轉,底下的草已經被卷起來,車輪失去抓握力開始往後下墜,後車輪已經懸在外面。

“棠棠,快跳出來。”騰戈大聲喊道。

已經撐不了太久了,南棠反應過來,連忙解開安全帶,跳出車外。

就在她落地一瞬間,上面的車重重擠壓下面的車。

南棠剛轉身,就看到兩輛車像巨石般重重墜下懸崖。

“騰戈。”

她大聲尖叫,眼裏全是驚恐。

烏雲滾滾,天空灰的像被幕布遮住一樣。

騰戈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已經破碎的車窗。

身體傳來刺痛感,他動了動身子,還能活動。

松了口氣,至少骨頭沒出問題。

車子從二十米高的懸崖墜下來的那一刻,他本能做好防撞準備,除了皮外傷,並沒有傷的太重。

踢開已經變形的車門,他爬出來。

人還沒站穩,身體就被一柔軟抱住了。

“騰戈,你嚇死我了。”

南棠緊緊抱住人,聲音哽咽。

在他掉下的一瞬間她幾乎要瘋了,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不能失去他”。

騰戈扶了一下車頭,問:“你怎麽下來了?”

南棠哭著說:“爬下來的。”

這裏不算太高,他掉下去後,她想都沒想就爬下來了。

騰戈將人扶起來,她白皙的臉蛋上滿是淚痕,眼眶通紅,卷翹的睫毛上還沾著幾滴搖搖欲墜的淚珠。

眼裏滿是對他的擔憂,毫不掩飾。

看到這騰戈心裏暖暖的,原本的擔心一掃而過。

她還是很在乎他的。

他突然啊嗚一聲。

以為他受傷了,南棠立即緊張起來,剛憋回去的眼淚又奪眶而出。

“怎麽了?”

“疼。”

“哪裏疼?”

“這裏。”他捂住胸口。

南棠連忙要查看,騰戈趁勢握住她的腰肢,將人攏進懷裏,低頭吻了上去。

唇齒交纏,好似要將這四年裏對她的思戀和愛意全部傾訴出來,男人吻的格外熱烈,靈活的舌頭很快抵開女人的貝齒,長驅直入,勾著她的小舌纏綿不斷。

南棠先是楞了一下,很快就閉上眼睛,雙手勾住男人的脖頸。

可能是被剛才一幕嚇到了,此時的她全然將那些深仇大恨拋之腦後,身體緊緊被他抱著,從遠處看兩人就像連在一起似得。

兩人吻的難舍難分,女人眼角滑落一滴眼淚,很快淹沒在唇齒間。

天空傳來雷鳴聲,騰戈依依不舍退了出來。

末了,他還親了親她的眼睛,又吻了吻她紅腫的唇瓣。

南棠氣喘籲籲,滿臉通紅地靠在他懷裏。

這裏很快就要下大雨了。

此地不宜久留。

騰戈環顧四周,牽著南棠的手往森林方向走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落腳點。

這是一個小木屋,以前哈蒙尼還是游牧民族時,每到季節遷徙時,很多帶不走的東西都會放在一個固定的地方,他們叫這種地方叫暫居點。

後來不需要遷徙了,但暫居點還是保留下來,是為了方便進山打獵的獵民們遇到突發情況,可以有地方避避。

這個小木屋不大,大概5個平方大小,布置簡陋,一張桌子和用幹草墊的炕。

兩人一進去,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南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還沒喘口氣,身後的人就抱住了她,碎碎密密的吻落了下來。

男人吻她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頰,最後落在柔軟的唇瓣上。

她的唇好像糖果,怎麽吻都不夠。

......

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壓在炕上。

身上的人很熱很熱,也很硬很硬,兩側的手臂將襯衣完全撐起來。

南棠感覺像被火包裹著,好熱,燒的她頭腦發蒙,無法思考。

屋內光線暗淡,她看到男人猩紅的眼睛緊緊盯著她,聲音微啞:“棠棠,我想要你。”

南棠已經缺氧了,腦海像一團漿糊,亂的不得了。

根本沒給她回答的時間,騰戈又吻了上來,手上動作大了起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是李亞光的電話。

南棠還在猶豫接不接時,騰戈已經幫她接起來了。

他倒要看看這男人打電話來幹嘛?

電話一接起,南若初小朋友稚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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