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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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他們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有人敲門匯報工作，騰戈才放她出去。
南棠站在區政府大門，心煩意亂。
她對自己很失望，竟然在騰戈第一次抱她時忘記了反應，弄得現在對他硬又硬不起來，軟又不能軟，關系不明不白的特煩人。
在門口懊惱好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不想再想了。
剛走下樓梯，就看到南筱站在臺階口，一副明顯在等她的架勢。
南棠沒理她，徑直繞過，被她叫住了。
“南棠。”南筱惱火道：“你沒看見我嗎？”
南棠瞥了她一眼：“看到又怎樣？”
南筱走到她面前對視：“你看到我為什麽不停下來？”
南棠無語：“你又不是人民幣人見人愛的，我幹嘛要停下來。”
南筱吸氣瞪圓眼睛：“我警告你不準招惹騰戈。”
南棠挑眉：“搞清楚誰先招惹誰吧。”
南筱不聽，繼續一股腦輸出：“是我先遇到他，先喜歡他的，你不準勾引他。”
南棠：“......”
簡直不想理她，朝她丟了個白眼，就戴上墨鏡往前走。
南棠氣急敗壞，朝她背影繼續怒道：“我知道你就是想報覆我，報覆我當年破壞你跟江源的關系，所以你才來這裏故意接近騰戈，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南棠：“......”
這次她真的大無語了，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臟話。
神經病。
供銷社。
南棠已經四年多沒來了，林克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一層高的土房已經推翻重建，改成四層樓的洋房，一樓依舊是商店，但二樓及以上改成了民宿，對面的旱廁早已不見蹤影，改成停車場。
唯一不變的就是這棟樓的招牌，還是那塊用黑色毛筆寫的“供銷社”。
南棠把車停好，剛下車就看到趙又才提著一個新鮮牛舌從商店出來。
“趙叔。”
趙又才順著聲音看去，看清是誰後，眼睛立馬亮了。
“南小姐。”他高興地跑過來：“您什麽時候到的？”
南棠合上車門：“剛到。”
趙又才晃了晃手裏的牛舌，“剛殺的牛，走，去我家，我讓安吉煮給您嘗嘗。”
好久沒吃到安吉做的菜，南棠勾起嘴角邊走邊問：“你們現在住在哪？”
趙又才回：“還是住在附近，只是挪遠了。”
“這個地方改成民宿後，人來人往的，芳容嫌吵，我們就把氈房挪到了距離這裏兩百米遠的草原。”
提到這，他停下腳步，嘴角露出老父親的微笑：“林克和芳容要結婚了，鄭重地邀請您來參加。”
南棠擺了擺手：“不用這麽客氣，芳容已經跟我說了。”
因為兒子要結婚，趙又才非常開心，但嘴上卻說著：“這段時間忙死我了，都忘記給您親自打電話了。”
“林克結婚最忙的就是我跟安吉，他就丟句話就不管了，裏裏外外的都是我跟安吉在操辦。”說到這，他咬牙道：“我恨不得抽死林克這家夥。”
“哈哈哈。”南棠笑出聲來，這麽多年趙叔跟林克還是這樣。
知道南棠來了，陳芳容高興地抱著人，“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南棠看著她，白白嫩嫩的臉，比上次見胖了一圈，“林克把你養得很好啊。”
一提到林克，陳芳容就拉下臉，“別提了，我已經三天沒見到他了。”
南棠環顧一周，問：“新郎官呢？”
陳芳容拉著南棠坐下，“他忙族裏的事去了。”
“天天忙，都見不到人。”
她給南棠倒了杯水繼續說：“你能不能讓騰戈別給他安排這麽多活，他都要結婚了。”
“......”南棠語噎。
這時，門簾被拉開，進來的正是林克，以及身後的騰戈。
見到後面那人，陳芳容立馬陰陽怪氣：“呦，稀罕事啊。”
“平時八百年不來這的，怎麽棠棠一到，某人也跟著來了。”
“不會是巧合吧。”
知道她在說什麽，騰戈沒接這茬，徑直在南棠身邊的位置坐下。
他一來，南棠就覺得空氣都緊繃了，原本很自在的狀態變得哪哪都不自在了。
他能不能別坐她旁邊，她心道。
“棠棠，好久不見啊。”林克朝南棠露出大大的微笑。
這麽多年就他變化最小，除了五官變得硬朗些，性格跟狀態沒一點改變，還是那種開朗活潑、沒心沒肺的樣子。
南棠莞爾：“恭喜你啊，新郎官。”
林克笑了笑，轉身抱著陳芳容使勁親。
“想死你了，老婆。”
陳芳容拍他手，“想我還不回來。”
林克委屈道：“這段時間要忙萬人演唱會，等後天弄完了，我就可以安心陪你了。”
陳芳容翻了個白眼：“你大後天結婚。”言外之意是忙到婚禮前一天，“結婚的事你什麽都不管，你都不知道你爸在我面前都吐槽你了。”
林克拿起桌上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裏，“你不懂，你別看他嘴上嘮嘮叨叨，要是不讓他管，他才會拿刀子砍我呢。”
趙又才走進來剛好聽到這句話，將煮好的飯菜放在桌上，拍他腦袋道：“去盛飯。”
飯桌上，南棠問：“妮浩呢？”
安吉回：“她在單位吃。”
趙又才補充：“她畢業後去了哈蒙尼文化博物館工作了，工作很忙，只有周末才回來。”
因為騰戈難得來，陳芳容逮著機會冷嘲熱諷：“我說族長，你能不能別拿我們林克當牛馬？他都要結婚了，還讓他幹這麽多活。”
這幾年騰戈身兼兩職，既要管區政府又要管哈蒙尼族，好在林克幫他分擔不少族內事宜。
騰戈聞言挑了下眉，林克接道：“這些活很容易的，我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
陳芳容沒好氣瞪他：“你幹嘛這麽聽他的話啊？”
林克吃癟，安吉這時幫林克：“芳容，這是哈蒙尼族的規定，族訓上寫的族民要無條件服從族長。”
陳芳容：“......”
安吉繼續說：“放在五十年前，我們都沒資格跟族長在一張桌上吃飯。”
陳芳容：“......”
大無語，她轉頭看著南棠，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封建思想。”
南棠抿唇憋笑。
吃到一半時，陳芳容突然幹嘔起來。
林克緊張：“怎麽了？”
南棠看著陳芳容的表情：“你是不是懷孕了？”
陳芳容咬了咬唇點頭。
消息太過突然，趙又才、安吉都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麽了，林克直接激動地跳起來原地蹦跶。
末了，他還跑到騰戈面前，嘚瑟道，“兄弟，我要當爸爸了，哈哈哈。”
騰戈：“......”真想把手裏的飯蓋他臉上。
安吉是一個傳統又信神的信徒，她覺得每次南棠一來他們家就有好事，南棠就是他們家的福星。
於是使勁給南棠夾菜，讓她多吃點。
碗裏的菜已經堆的高高的，南棠看著面前大塊大塊的牛肉，吃不下。
不是不好吃，而是到了晚上她不敢吃這麽多高蛋白的食物，怕不消化。
但不吃又會辜負人家一片好心，就在她不知道怎麽辦時，旁邊的人很自然地將她碗裏的牛肉挪到自己碗裏。
南棠抿唇，心裏又煩了。
吃完飯後，陳芳容和林克在那裏查懷孕事項，兩個楞頭青搜了半天都不知道搜了些什麽。
“葉酸是什麽東西啊？”林克問。
陳芳容回：“可能就是從葉子裏提取出來的，酸酸的東西吧。”
“說三個月後要去做NT，NT是什麽？提前去做行嗎？”
林克看著陳芳容，兩人大眼瞪小眼，“我也不知道。”
“小排畸是什麽意思？”
“大排畸又是什麽意思？”
......
南棠嘆了口氣，走到陳芳容面前，說：“葉酸就是一種維生素，你記得按時補充葉酸。”
“NT是檢測胎兒是否健康的，滿三個月再去，去早了也沒用。”
“大排畸小排畸其實都是檢查胎兒是否健康的，你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確定胎兒大小，然後建檔，到時候醫生會告訴你們接下來怎麽弄的？”
林克擡頭想都沒想問：“誒，棠棠你怎麽懂這麽多？”
這話一出，南棠就感覺屋裏所有人都在看她，尤其是背後某人的視線格外強烈。
南棠拿起桌上水杯潤了潤喉，故作自然：“這都是常識。”
林克抓了抓頭，“看來我沒什麽常識。”
騰戈走後半小時，南棠也準備回去了。
陳芳容問：“你今晚住哪？”
南棠回：“住酒店，公司已經訂好了。”
確定她都安排好後，陳芳容也就不留了。
“棠棠，明天你記得跟我一起去取禮服哦。”
“好。”
從林克家回停車場有一段距離，南棠走在草原上。
腳下的草長得繁茂鮮綠，直到小腿肚，每走一步，草尖撩過裸露在外的肌膚，癢癢的。
此時是七月份，當初她離開草原的時候正好也是七月初，這時間對的好像她從來沒離開過。
七月至九月是草原最美的季節，這時候草長得最好，天氣也好。
夜幕繁星如鉆石點綴，一望無際的天邊帶來無盡遐想。
南棠走到停車場，按了一下車鑰匙，車子發出兩聲回應。
正準備開門上車時，身側的門被人摁住了。
一回頭，就看到騰戈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
“你，你怎麽沒走？”
騰戈收回手：“沒車。”
他來的時候坐的林克的車。
此時，南棠被他堵在車前，男人像道墻擋在面前，沒有一點要挪動的趨勢。
“讓開。”
騰戈沒動，而是微微彎了一下身子，直視她的眼睛。
他瞳孔很黑，深不見底，好似黑洞要把她吸進去。
南棠屏住呼吸，她看到他長長的睫毛上下動了動。
“你為什麽對懷孕的事這麽了解？”
聽到這話，南棠心咯噔一下，擰眉，難道他發現什麽？
覺得不太可能，斂了斂神情，鎮定道：“我說了這些都是常識，初中健康教育裏有教。”
“是嗎？”騰戈挑了挑眉，直直地看她。
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南棠冷臉補充：“因為做過流產手術，所以格外關註這些。”
她估計加重流產手術四個字，果不其然，騰戈在聽到這個，臉色瞬間陰沈。
他站直身子，打開車門，一股風坐了進去。
“上車。”男人下命令般直接丟了兩個字。
南棠煩悶：“這是我的車，你下來。”
“順路回去。”
“我跟你不順路。”
“順。”
40分鐘後，當車停在區政府大樓時，南棠才知道他說的順是什麽意思。
酒店就在區政府正對面。
VIP套房內。
南棠倒在柔軟的床上，身體好像裝了八百斤水泥，太重了。
這一天太累了。
不是體力上的而是心理的，應付騰戈太耗她心力，感覺跟打戰一樣，時刻緊繃著。
好在這一天快要結束了。
南棠調整一下情緒，去浴室洗漱。
窗外的風掀起窗簾，她起身去關窗。
縣城跟草原不同，這裏看不到一望無際的草原，但依舊可以看到天上繁星。
遼闊無垠，星光璀璨，宛若絲帶。
真的太美了。
南棠想，如果不是因為騰戈，她真想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來這邊散心。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縣政府辦公樓黑了一半，大門口隱約走出一人。
他雙手閑散地垂在身側，長身而立地站在臺階上。
南棠下意識低頭，正好對上那人視線。
看清是誰後，嗖的一下，她就關上窗簾。
兩分鐘後。
“咚咚咚......”
套房的門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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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有人敲門匯報工作，騰戈才放她出去。
南棠站在區政府大門，心煩意亂。
她對自己很失望，竟然在騰戈第一次抱她時忘記了反應，弄得現在對他硬又硬不起來，軟又不能軟，關系不明不白的特煩人。
在門口懊惱好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不想再想了。
剛走下樓梯，就看到南筱站在臺階口，一副明顯在等她的架勢。
南棠沒理她，徑直繞過，被她叫住了。
“南棠。”南筱惱火道：“你沒看見我嗎？”
南棠瞥了她一眼：“看到又怎樣？”
南筱走到她面前對視：“你看到我為什麽不停下來？”
南棠無語：“你又不是人民幣人見人愛的，我幹嘛要停下來。”
南筱吸氣瞪圓眼睛：“我警告你不準招惹騰戈。”
南棠挑眉：“搞清楚誰先招惹誰吧。”
南筱不聽，繼續一股腦輸出：“是我先遇到他，先喜歡他的，你不準勾引他。”
南棠：“......”
簡直不想理她，朝她丟了個白眼，就戴上墨鏡往前走。
南棠氣急敗壞，朝她背影繼續怒道：“我知道你就是想報覆我，報覆我當年破壞你跟江源的關系，所以你才來這裏故意接近騰戈，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南棠：“......”
這次她真的大無語了，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臟話。
神經病。
供銷社。
南棠已經四年多沒來了，林克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一層高的土房已經推翻重建，改成四層樓的洋房，一樓依舊是商店，但二樓及以上改成了民宿，對面的旱廁早已不見蹤影，改成停車場。
唯一不變的就是這棟樓的招牌，還是那塊用黑色毛筆寫的“供銷社”。
南棠把車停好，剛下車就看到趙又才提著一個新鮮牛舌從商店出來。
“趙叔。”
趙又才順著聲音看去，看清是誰後，眼睛立馬亮了。
“南小姐。”他高興地跑過來：“您什麽時候到的？”
南棠合上車門：“剛到。”
趙又才晃了晃手裏的牛舌，“剛殺的牛，走，去我家，我讓安吉煮給您嘗嘗。”
好久沒吃到安吉做的菜，南棠勾起嘴角邊走邊問：“你們現在住在哪？”
趙又才回：“還是住在附近，只是挪遠了。”
“這個地方改成民宿後，人來人往的，芳容嫌吵，我們就把氈房挪到了距離這裏兩百米遠的草原。”
提到這，他停下腳步，嘴角露出老父親的微笑：“林克和芳容要結婚了，鄭重地邀請您來參加。”
南棠擺了擺手：“不用這麽客氣，芳容已經跟我說了。”
因為兒子要結婚，趙又才非常開心，但嘴上卻說著：“這段時間忙死我了，都忘記給您親自打電話了。”
“林克結婚最忙的就是我跟安吉，他就丟句話就不管了，裏裏外外的都是我跟安吉在操辦。”說到這，他咬牙道：“我恨不得抽死林克這家夥。”
“哈哈哈。”南棠笑出聲來，這麽多年趙叔跟林克還是這樣。
知道南棠來了，陳芳容高興地抱著人，“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南棠看著她，白白嫩嫩的臉，比上次見胖了一圈，“林克把你養得很好啊。”
一提到林克，陳芳容就拉下臉，“別提了，我已經三天沒見到他了。”
南棠環顧一周，問：“新郎官呢？”
陳芳容拉著南棠坐下，“他忙族裏的事去了。”
“天天忙，都見不到人。”
她給南棠倒了杯水繼續說：“你能不能讓騰戈別給他安排這麽多活，他都要結婚了。”
“......”南棠語噎。
這時，門簾被拉開，進來的正是林克，以及身後的騰戈。
見到後面那人，陳芳容立馬陰陽怪氣：“呦，稀罕事啊。”
“平時八百年不來這的，怎麽棠棠一到，某人也跟著來了。”
“不會是巧合吧。”
知道她在說什麽，騰戈沒接這茬，徑直在南棠身邊的位置坐下。
他一來，南棠就覺得空氣都緊繃了，原本很自在的狀態變得哪哪都不自在了。
他能不能別坐她旁邊，她心道。
“棠棠，好久不見啊。”林克朝南棠露出大大的微笑。
這麽多年就他變化最小，除了五官變得硬朗些，性格跟狀態沒一點改變，還是那種開朗活潑、沒心沒肺的樣子。
南棠莞爾：“恭喜你啊，新郎官。”
林克笑了笑，轉身抱著陳芳容使勁親。
“想死你了，老婆。”
陳芳容拍他手，“想我還不回來。”
林克委屈道：“這段時間要忙萬人演唱會，等後天弄完了，我就可以安心陪你了。”
陳芳容翻了個白眼：“你大後天結婚。”言外之意是忙到婚禮前一天，“結婚的事你什麽都不管，你都不知道你爸在我面前都吐槽你了。”
林克拿起桌上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裏，“你不懂，你別看他嘴上嘮嘮叨叨，要是不讓他管，他才會拿刀子砍我呢。”
趙又才走進來剛好聽到這句話，將煮好的飯菜放在桌上，拍他腦袋道：“去盛飯。”
飯桌上，南棠問：“妮浩呢？”
安吉回：“她在單位吃。”
趙又才補充：“她畢業後去了哈蒙尼文化博物館工作了，工作很忙，只有周末才回來。”
因為騰戈難得來，陳芳容逮著機會冷嘲熱諷：“我說族長，你能不能別拿我們林克當牛馬？他都要結婚了，還讓他幹這麽多活。”
這幾年騰戈身兼兩職，既要管區政府又要管哈蒙尼族，好在林克幫他分擔不少族內事宜。
騰戈聞言挑了下眉，林克接道：“這些活很容易的，我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
陳芳容沒好氣瞪他：“你幹嘛這麽聽他的話啊？”
林克吃癟，安吉這時幫林克：“芳容，這是哈蒙尼族的規定，族訓上寫的族民要無條件服從族長。”
陳芳容：“......”
安吉繼續說：“放在五十年前，我們都沒資格跟族長在一張桌上吃飯。”
陳芳容：“......”
大無語，她轉頭看著南棠，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封建思想。”
南棠抿唇憋笑。
吃到一半時，陳芳容突然幹嘔起來。
林克緊張：“怎麽了？”
南棠看著陳芳容的表情：“你是不是懷孕了？”
陳芳容咬了咬唇點頭。
消息太過突然，趙又才、安吉都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麽了，林克直接激動地跳起來原地蹦跶。
末了，他還跑到騰戈面前，嘚瑟道，“兄弟，我要當爸爸了，哈哈哈。”
騰戈：“......”真想把手裏的飯蓋他臉上。
安吉是一個傳統又信神的信徒，她覺得每次南棠一來他們家就有好事，南棠就是他們家的福星。
於是使勁給南棠夾菜，讓她多吃點。
碗裏的菜已經堆的高高的，南棠看著面前大塊大塊的牛肉，吃不下。
不是不好吃，而是到了晚上她不敢吃這麽多高蛋白的食物，怕不消化。
但不吃又會辜負人家一片好心，就在她不知道怎麽辦時，旁邊的人很自然地將她碗裏的牛肉挪到自己碗裏。
南棠抿唇，心裏又煩了。
吃完飯後，陳芳容和林克在那裏查懷孕事項，兩個楞頭青搜了半天都不知道搜了些什麽。
“葉酸是什麽東西啊？”林克問。
陳芳容回：“可能就是從葉子裏提取出來的，酸酸的東西吧。”
“說三個月後要去做NT，NT是什麽？提前去做行嗎？”
林克看著陳芳容，兩人大眼瞪小眼，“我也不知道。”
“小排畸是什麽意思？”
“大排畸又是什麽意思？”
......
南棠嘆了口氣，走到陳芳容面前，說：“葉酸就是一種維生素，你記得按時補充葉酸。”
“NT是檢測胎兒是否健康的，滿三個月再去，去早了也沒用。”
“大排畸小排畸其實都是檢查胎兒是否健康的，你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確定胎兒大小，然後建檔，到時候醫生會告訴你們接下來怎麽弄的？”
林克擡頭想都沒想問：“誒，棠棠你怎麽懂這麽多？”
這話一出，南棠就感覺屋裏所有人都在看她，尤其是背後某人的視線格外強烈。
南棠拿起桌上水杯潤了潤喉，故作自然：“這都是常識。”
林克抓了抓頭，“看來我沒什麽常識。”
騰戈走後半小時，南棠也準備回去了。
陳芳容問：“你今晚住哪？”
南棠回：“住酒店，公司已經訂好了。”
確定她都安排好後，陳芳容也就不留了。
“棠棠，明天你記得跟我一起去取禮服哦。”
“好。”
從林克家回停車場有一段距離，南棠走在草原上。
腳下的草長得繁茂鮮綠，直到小腿肚，每走一步，草尖撩過裸露在外的肌膚，癢癢的。
此時是七月份，當初她離開草原的時候正好也是七月初，這時間對的好像她從來沒離開過。
七月至九月是草原最美的季節，這時候草長得最好，天氣也好。
夜幕繁星如鉆石點綴，一望無際的天邊帶來無盡遐想。
南棠走到停車場，按了一下車鑰匙，車子發出兩聲回應。
正準備開門上車時，身側的門被人摁住了。
一回頭，就看到騰戈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
“你，你怎麽沒走？”
騰戈收回手：“沒車。”
他來的時候坐的林克的車。
此時，南棠被他堵在車前，男人像道墻擋在面前，沒有一點要挪動的趨勢。
“讓開。”
騰戈沒動，而是微微彎了一下身子，直視她的眼睛。
他瞳孔很黑，深不見底，好似黑洞要把她吸進去。
南棠屏住呼吸，她看到他長長的睫毛上下動了動。
“你為什麽對懷孕的事這麽了解？”
聽到這話，南棠心咯噔一下，擰眉，難道他發現什麽？
覺得不太可能，斂了斂神情，鎮定道：“我說了這些都是常識，初中健康教育裏有教。”
“是嗎？”騰戈挑了挑眉，直直地看她。
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南棠冷臉補充：“因為做過流產手術，所以格外關註這些。”
她估計加重流產手術四個字，果不其然，騰戈在聽到這個，臉色瞬間陰沈。
他站直身子，打開車門，一股風坐了進去。
“上車。”男人下命令般直接丟了兩個字。
南棠煩悶：“這是我的車，你下來。”
“順路回去。”
“我跟你不順路。”
“順。”
40分鐘後，當車停在區政府大樓時，南棠才知道他說的順是什麽意思。
酒店就在區政府正對面。
VIP套房內。
南棠倒在柔軟的床上，身體好像裝了八百斤水泥，太重了。
這一天太累了。
不是體力上的而是心理的，應付騰戈太耗她心力，感覺跟打戰一樣，時刻緊繃著。
好在這一天快要結束了。
南棠調整一下情緒，去浴室洗漱。
窗外的風掀起窗簾，她起身去關窗。
縣城跟草原不同，這裏看不到一望無際的草原，但依舊可以看到天上繁星。
遼闊無垠，星光璀璨，宛若絲帶。
真的太美了。
南棠想，如果不是因為騰戈，她真想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來這邊散心。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縣政府辦公樓黑了一半，大門口隱約走出一人。
他雙手閑散地垂在身側，長身而立地站在臺階上。
南棠下意識低頭，正好對上那人視線。
看清是誰後，嗖的一下，她就關上窗簾。
兩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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