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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打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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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和周瑜的緣分從少年時代就開始了。孫策年少有賢名,周瑜專門前來與他認識,兩人一見如故,結為至交。周瑜勸說孫策搬到舒縣,並且讓出家中大宅給孫策母子居住,這便是總角之好的來源。

這天上午,兩人演升堂拜母這一段戲。兩人都是少年人打扮,岑晚雖然二十二,扮演十六七歲的少年人完全看不出年齡差。唐浚生想起最初認識他的時候,兩人也只有十六歲,忽然有歲月如梭的感慨。

兩人在堂前拜了孫策的母親,有人在旁邊幽幽道:“一拜天地……”

岑晚噗地一聲笑了,回頭道:“誰?”

他的助理捂著嘴,欲蓋彌彰地說:“不是我。”

導演道:“嚴肅點,再鬧扣錢了啊。”

第二遍,唐浚生和岑晚拜過了孫國太。唐浚生從家裏送來了大量的財物和糧食,把他的母親當做自己的母親一樣奉養。岑晚也不見外,收了下來,對他說:“好兄弟,以後咱們一起為國效力。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都是你的!”

唐浚生以前沒跟岑晚一起拍過戲,這回跟他演對手戲,發現他演技其實挺不錯。大概是從小面對鏡頭習慣了,格外收放自如。戲裏的他比本人更有一種英雄氣概,形象陡然拔高了八度,看來也是認真準備了的。

導演拍了幾個兩人一起讀書打獵的鏡頭,展示了兩個人的深厚友誼,上午的戲份就結束了。

中午唐浚生在一邊吃盒飯,岑晚過來坐在他旁邊,說:“你演技不錯啊。”

唐浚生客氣道:“還行,你也挺好的。”

岑晚下午跟他沒有對手戲,說:“你最近沒戲吧?有什麽安排?”

唐浚生說:“接下來幾天我劇情都不在線,在酒店打游戲吧。”

岑晚吃完了飯,站起來說:“好吧,玩的愉快。”

下午拍飛頁,孫堅過世之後,孫策去江都拜見張纮,向他請教該怎麽辦。唐浚生本來是要回去偷閑的,見場景布置的很考究,有點好奇,便留下來看。

劇組有專門的禮儀老師指導演員的動作。岑晚的禮儀很到位,仿佛就是活在那個時代裏的人。張纮的房舍掩映在一片竹林後,屋內陳設簡樸。演員也是個老戲骨,很有大賢的風範。

岑晚對他說了自己的打算,想跟袁術討要父親遺留的舊部,召集兵馬,以吳郡作為根據地,問他意下如何?

張纮一開始不願意被牽涉進去,只是推脫。岑晚眼中含淚道:“家父為賊人所害,我一心要繼承他的遺志,做出一番事業。若大仇得報,我絕不敢忘記先生的指教之恩。”

他說著,納頭深深下拜,眼裏有淚光閃爍。

唐浚生在監視器裏看到了他細微的面部表情,感覺他著實還原了孫策當時的心境,表演的非常有感染力。

張纮也被他感動了,雙手扶起他,把對當前局勢的看法與他說明了,指點他先打下吳郡,再拿下荊州、揚州,據長江而立,掃除亂黨匡扶漢室,就能立下不世之功。

岑晚感謝張纮的指點之恩,又將母親與弟弟交給他保護。孫策南下去了袁術的陣營,希望為他效力,借此討回父親遺留下來的舊部。

岑晚拜別了母親和弟弟,騎馬遠去。演孫權的小演員眼巴巴地看著他的背影,說:“娘,哥哥什麽時候回來?”

孫母摸了摸他的頭發,說:“不會太久的。等他回來,就是建功立業的時候。”

岑晚拍了一天戲,由於過度投入,下了戲都有點虛脫。他摘下頭套,揉著頭皮說:“我要禿了……啊,腦闊疼。”

助理小劉顛顛地給他揉著腦袋,忙不疊地拍馬屁,說:“哥你演的真好。”

岑晚沒什麽興趣地說:“你說演的好有什麽用。”

助理說:“唐浚生一直在旁邊看,他好像也挺佩服你的。那眼神,嘖嘖,好像長在你身上了似的。”

岑晚忽然有點高興了,說:“是嗎?”

助理道:“是啊。他肯定是自愧不如,覺得演技被你全面碾壓了。”

岑晚哼了一聲,傲嬌地說:“那也沒什麽意思,票房好才是真的好。”

小劉是他的資深腦殘粉,不知疲倦地繼續拍他馬屁,說:“票房肯定好到爆,哥你本人就是流量的象征。唐浚生能跟你合作,完全是占了你的光,以後就算他紅了,也要領你的情……”

B組拍攝孫堅在荊州攻打劉表,被黃祖殺害。孫策去接了父親的靈柩,送往江都下葬。岑晚的哭戲演的很有層次,從一開始的隱忍,到後來的崩潰大哭,眼淚下雨似地往下落,情緒極其有感染力,比那些過於註意形象的小生們強多了。

岑舫客串孫堅,等蓋上棺蓋之後,便淡定地坐在場邊看兒子撫棺痛哭。

那情景讓人感覺有點出戲,不過岑晚挺投入,完全不受他爹的幹擾。岑舫發現兒子演的挺好,看來他已經脫離了偶像派的花瓶形象,開始往演技派靠攏了。

岑晚拍完了戲,導演說:“非常好,一遍過了。”

岑晚特別得意,過來跟他爸說:“我演的好吧?”

岑舫點了點頭,說:“比以前是有進步了,不能驕傲。”

岑晚民工似的蹲在場邊,接過杯果汁呼嚕嚕地喝。岑舫看著他,覺得兒子最近比以前接地氣多了。從前他拍一會兒戲就喊累,還特別註意自己的形象,沒事就拿四十五度臉對著鏡頭,偶像包袱特別重,說了他也沒什麽效果。

最近他開始能全心投入到角色的塑造當中,比從前更像個演員了。他身上都是土,臉上也還有沒幹的淚,甚至連嗓子都哭啞了,這些擱在以前都是沒法想象的,然而他做到了。

岑舫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悄無聲息間轉變了自我,又或是什麽人促使了他成為了更好的自己。老父親覺得挺欣慰,希望他能夠繼續保持下去。

唐浚生下線數日後,今天過來拍攝打戲。他穿著盔甲從車上下來,岑晚見了他,站起來揮手道:“你怎麽才來啊。”

唐浚生說:“我場次安排在十點以後啊。你這臉怎麽回事啊,剛從土裏爬出來嗎?”

他伸手胡亂抹了岑晚的臉幾下。岑晚揮手打開他,說:“別亂動,這是造型,懂?”

唐浚生便笑了,助理跟過來,掏出濕巾遞給他。岑晚在一邊的大石頭上坐下,開始擦臉。唐浚生給他指點:“右邊眼皮上還有一塊,再往上一點……”

片刻拍攝兩人並肩作戰,拿下江東的數場戰役。兩人在竹林裏跟賊寇廝殺,現場有專門的武打指導,兩人記了招數,一群小兵沖上來跟他們過招。唐浚生迎面打倒數人,回頭見岑晚被三人纏住。他過去一刀砍翻一人,另一人提刀砍向岑晚背後。

那人的動作快了一些,岑晚感覺到了背後風聲,要招架時慢了半拍。唐浚生下意識地搶過去,用手臂為他擋了一下。那一下砍得還挺狠,他身上穿著盔甲,還是能感覺到一陣鈍痛。

導演連忙喊停,那人十分愧疚,立刻說:“對不起,我勁使大了,你沒受傷吧?”

唐浚生感覺胳膊上火辣辣地疼,還是笑了笑,說:“沒事,繼續拍吧。”

眾人又磨合了一陣,終於把打戲拍完了。下午唐浚生拍完了戲,去更衣室把盔甲解下來,發現左手臂上有一道淤青。他嘆了口氣,心中安慰自己拍打戲難免要受傷的。他把襯衫穿上了,回頭見岑晚站在門口看著他。

岑晚道:“青了?”

唐浚生說:“沒事,兩三天就消了。”

他畢竟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受傷的,岑晚有些過意不去,說:“有空嗎,出去走走,順便請你吃個飯。”

唐浚生總吃劇組的盒飯也膩了,便答應了。十月下旬,天高雲淡,空氣中帶著讓人舒適的涼意。唐浚生是立秋之後出生的,每到秋天就有種回歸主場的感覺,心情格外自在。

兩人帶著口罩和帽子,在附近的小店吃了生煎包、酥鍋和螺螄粉。岑晚完全不挑剔,有什麽吃什麽。唐浚生悄悄地看他吃螺螄粉的樣子,覺得他還挺好養活的。

吃完飯,兩人沿著路慢慢往回走,路過一間藥店的時候,岑晚進去買了瓶紅花油。他出來遞給唐浚生,說:“記得塗啊。”

唐浚生沒想到岑晚還挺體貼的,心裏感到一陣溫柔。他笑了笑說:“謝謝。”

岑晚轉過頭看天,說:“有什麽好謝的。我跟你一樣,不喜歡欠人情嘍。”

路邊有個長凳,唐浚生去買了兩個抹茶冰激淩。岑晚說:“吃了不會冷嗎?”

唐浚生說:“冷了就跑回去。”

岑晚便接了過去,兩人坐在長凳上默默地吃了一會兒冰。雖然誰也沒說話,心情卻很不錯。

岑晚說:“你知道嗎,你不說話的時候,還沒有那麽討人厭。”

唐浚生不吃虧地說:“你也一樣。”

岑晚把最後一口冰激淩吃完,站起來跳了幾下,說:“我的手要凍僵了。回去了,拜拜。”

他撒腿往回跑,片刻回了酒店。他進了房間,站在落地窗前。唐浚生剛走到酒店大門前,正擡頭往這邊看,似乎還想看自己幾眼似的。

外頭的夜色已經濃重了,岑晚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自己。

他拉上了窗簾,覺得唐浚生最近對自己放松了警惕。要對付他的話,可以開始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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