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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走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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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晚考慮了一會兒,覺得只要不裸奔,就算自己沒虧待他。於是他花了五十塊錢買了件最大碼的金絲絨半裙,還是百褶的。岑晚對著鏡子比劃了一下,感覺效果很不錯,特別有日本女學生的氣質。

買這個裙子還附贈過膝襪,岑晚立刻覺得自己賺大發了。他把東西裝到袋子裏,點了點手頭剩下的十多塊錢,覺得不花可惜了,於是去了對面的十元店,拿剩下的錢買了個芭比粉的蝴蝶結發卡。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隊員們陸續回來集合。唐浚生去的地方比較遠,在最後五分鐘內趕回來了,喘著氣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大家都在附近隨便逛了逛,沒人像唐浚生一樣專門去批發市場買衣服,見他買了這麽多東西,都十分驚訝。

主持人當場讓大家把戰利品拿出來,有人去打折區買了一件連衣裙就交差了,有人買了外套搭配睡衣。到了唐浚生這裏,他拿出了一身這麽正經的搭配,頓時讓人震驚了。

主持人說:“作弊了吧,二百五十塊能買這麽多東西?”

攝影師小哥說:“他是憑本事買的,我作證。”

片刻輪到岑晚交作業了,他拿出粉色速幹衣的時候,唐浚生的眼皮就開始跳。等他拿出百褶裙的時候,唐浚生往後退了一步,如遭晴天霹靂,簡直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說:“誰買的誰穿!”

岑晚哄騙道:“不要有這麽大的抵觸情緒嘛,你看這裙子是黑色的,多百搭呀。”

唐浚生的臉都綠了,說:“我是怎麽對你的,你怎麽能……”

岑晚忍不住笑了,說:“我對你不也挺好的嘛。哎呀,就是這樣了認命吧。”

主持人讓大家把衣服換上,眾人去更衣室穿了,然後在臨時搭成的T臺上走秀。岑晚穿著牛仔外套和運動褲、網球鞋,戴著一副覆古風的圓框黑墨鏡,一副潮流大學生的模樣。

他一出現,圍觀的群眾們立刻發出一陣興奮的尖叫聲,喊道:“好帥啊!”

岑晚把墨鏡拉下來一點,露出彎彎的笑眼,痞氣而又可愛。他走了一圈,圓滿下了臺,然後等著唐浚生出洋相。

容婕穿了件連衣裙搭配洞洞鞋,孟卿卿則是短旗袍加小貓跟涼鞋,看起來都還可以。

到了麥崢出場,他穿了個T恤,搭配擼串穿的大褲衩,腳穿一雙老北京布鞋,一副本土居民出來遛彎的氣勢,就差手裏提個鳥籠子了。

別人都記得給隊友買鞋子,岑晚卻沒有這個意識。唐浚生找了半天沒有鞋,登時覺得這個搭檔是上天派來整自己的。

唐浚生因為扮相太奇葩,被安排壓軸出場。他低頭看自己,感覺像一場噩夢。然而別人都出去亮相了,他不能搞特殊,只好苦逼地走了出去。

他上身穿了件騷粉色的速幹衣,下半截是一條黑色百褶裙,光腳穿著一雙過膝襪,頭上戴著個蝴蝶結發卡,一出現就秒殺了全場。

節目組心機的不得了,專門拿了個鼓風機對著他吹,大風把他的裙子吹得波濤洶湧,一浪接著一浪。唐浚生從來沒想過自己這種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竟然也會有擔心走光的一天,他走幾步捂一下裙子,貼上顆美人痣就可以實力cos夢露了。

觀眾們都笑瘋了。岑晚笑得最厲害,扒著T臺邊緣癱坐在了地上,說:“哈哈哈哈你好騷啊。”

唐浚生怒道:“不就是你害的嗎?”

岑晚忍著笑跟他比大拇指,說:“挺好的,敬業一點,把臺步走完。”

唐浚生感覺空氣當中都充滿了哈哈哈和233的彈幕,覺得臉都在這一會兒丟盡了。他盯了岑晚一眼,默默地跟他記了個仇,決心有機會一定要報回來。

不過他的罪沒白受,鑒於唐浚生穿的實在出位,現場的觀眾們熱情地把票投給了他和岑晚的組合。兩人獲得了一千元的初始資金。

下午主持人讓眾人去想辦法掙錢,當天的住宿費要自己想辦法解決,第二天的傍晚再回這裏集合。

成員們各自解散。唐浚生和岑晚站在春熙路街頭,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下意識各自扭頭看相反的方向。

攝影師笑了,小聲說:“你們打算去哪裏?”

岑晚和唐浚生各自拿著五百塊錢獎金,很有些各自為政的態度。岑晚輕松地說:“這五百夠晚上住宿的,不用掙錢了,咱們直接玩到明天下午匯合怎麽樣?”

攝影師說:“這個……不好吧?後期怎麽剪啊?”

岑晚說:“我帶觀眾們游成都嘛,跟著我走起。”

他說著也不搭理唐浚生,自個兒走了。一個攝影師跟著他走了,另一個留下來看唐浚生,說:“咱們怎麽辦?”

唐浚生說:“老實打工吧,搞特殊的有他一個就夠了。”

他說著找了個臺階坐下,掏出手機在附近搜索有沒有招聘的地方,很快找到了一間甜品店。他前去應聘,老板見他帶著攝影師,覺得是個宣傳自家小店的機會,立刻就答應了,時薪給他二十元。

唐浚生以前在奶茶店打工,很快熟悉了操作流程,收錢做茶都很麻利,完全不用人擔心。

來買奶茶的顧客裏有人是唐浚生的粉絲,發現偶像在這裏打工,激動得不行,立刻把這個消息發到了微博和粉絲群裏,號召大家來支持偶像。

沒過多久,在當地住的、在這裏讀書的粉絲都來了。奶茶店前排起了長隊,唐浚生重現了當年打工的盛況,真的是當之無愧的奶茶一哥。

下午三點多,岑晚回來了。他帶著個肯德基的全家桶來到了奶茶店,唐浚生正忙得腳不沾地,沒想到援軍來了,頓時感覺松了口氣。岑晚說:“你還沒吃飯吧?”

唐浚生說:“沒有啊。”

岑晚從桶裏拿了根雞腿懟到他嘴裏,說:“吃吧。”

排隊的粉絲們敏銳地感覺到了岑晚口嫌體正直的關心,頓時發出一陣起哄聲。老板聽見聲音過來了,見了岑晚十分激動,說:“啊啊啊大明星,我女兒特別喜歡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岑晚笑道:“不敢當。簽名可以,能給我份工作嘛?”

老板怔了半天才意識到岑晚要在這裏打工,幸福的不得了,說:“可以,時薪給你三十!”

唐浚生沒想到他一來工資就比自己高,心裏很不平衡,哼了一聲。岑晚假裝沒聽見,圍上了圍裙,過來說:“我幹點什麽?”

唐浚生覺得找到了報覆他逼自己穿裙子的機會,指著拖把說:“別的你也不會,打掃衛生吧。”

岑晚也沒意見,涮了拖把開始擦地,然後拿抹布把料理臺擦了一遍。唐浚生拿眼角餘光瞟他,感覺跟舊社會指使小學徒似的,看著他忙碌了一會兒,心理平衡多了。

岑晚見他在憋笑,知道他在公報私仇,故意把抹布扔在他身上,說:“幫我洗洗。”

唐浚生接過去洗了,一邊哼道:“不信擡頭看,天道好輪回……”

岑晚覺得他太煩人了,道:“不就是讓你女裝了嗎,一直陰陽怪氣的,有意思嗎?”

唐浚生悠閑地說:“有意思啊。”

岑晚翻了個白眼,說:“把你剛才吃的雞腿給我吐出來。”

唐浚生想起自己剛吃了人家的東西,一時間感覺嘴短,只好安靜了。

岑晚洗了手坐在一邊,似乎在生悶氣。唐浚生覺得也不能太過分,於是沖他吹了個口哨,說:“過來。”

岑晚感覺他跟招呼狗子似的,不高興地說:“幹嘛?”

唐浚生說:“教你做飯。”

唐浚生磕了個雞蛋,把蛋清和蛋黃分離,按照比例稱低筋粉和糖,把做雞蛋仔的流程教給了岑晚,讓他專門負責做雞蛋仔。

岑晚攪拌著蛋糊,頭頂的小風扇呼呼地吹,招牌前的風鈴叮當作響。唐浚生說:“你不是要去玩嗎,怎麽回來了?”

岑晚道:“在周圍轉了一圈,沒意思。”

唐浚生覺得他其實沒有嘴上說的那麽乖張,還是挺知道體貼人的。兩人配合工作了一下午,一切順利。傍晚兩人領了工資出來,唐浚生賺了一百塊,岑晚掙了九十塊錢。兩人坐在附近的長凳上吃涼透了的全家桶。

唐浚生吃了個雞塊,忽然說:“這一個桶就九十,你一下午的工資沒有了。”

岑晚滿不在乎道:“沒了再去賺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唐浚生說:“等會兒我給你四十五,當做飯錢。”

岑晚沒那麽斤斤計較,隨口道:“不用,晚上住宿費你掏就行了。”

兩人吃完了飯,在附近找了間青年旅社,上下鋪一間屋四張床,每個床位四十八。唐浚生和岑晚的運氣不錯,房間只有他們倆人,相當於半價包場了。

攝影師把攝影機留在房間裏就走了。兩人當著攝影機,心裏有別的話也不能說,只好保持著客氣住了一宿。

次日兩人照舊去打工,唐浚生今天被安排送外賣。他聽了這個安排都傻眼了,說:“我不認路啊。”

老板是被節目組指使的,雖然覺得強人所難,但是不得不這麽做。他說:“手機上有地圖,送餐範圍在附近一千米內,不會太麻煩的。這樣吧,送一單給你提成五塊錢,好不好?”

唐浚生沒辦法,只好答應了。他上午接了八單,騎著電動車在周圍轉了半天,總算在限定時間內把餐飲送到了。

中午他回到店裏,岑晚應付不來那麽多人,炸毛道:“你怎麽才回來!”

唐浚生見地上黏糊糊的都是果汁,連忙拿了拖把來擦。打掃完了,他對後面的客人說:“你好,需要什麽?”

有了唐浚生的幫忙,店前的長隊很快就消失了。兩人清閑了一陣子,唐浚生說:“你怎麽搞的,手腳也太不利索了吧?”

岑晚冷淡地說:“我怎麽知道那個蘇打水機會噴水,像海嘯一樣超兇猛的,蜂蜜和百香果濺了我一身,你聞聞我腌入味了沒有?”

他說著把胳膊懟到唐浚生面前。唐浚生剛才就聞見他身上又甜又香的,想象那個情景,忍不住笑了。

兩人吃了小籠包當午餐,唐浚生註意到岑晚手上有個傷口,好像是剛劃破的。他出門轉了一圈,找了家藥店,買了碘伏和創可貼,回去之後發現窗口前又排起了長隊。

岑晚焦頭爛額地說:“你怎麽又跑了?”

唐浚生覺得他這樣抱怨好像離不開自己似的,垂眼笑了。他過去幫忙接待了客人,等人走光了,他從袋子裏拿出碘伏遞過去。

唐浚生沒說什麽,好像是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不過岑晚倒是有些感動。

他看了唐浚生一眼,說:“謝了。”

攝影師覺得這是突出感情的好事件,於是湊過來,對著傷口來了個特寫,還說:“要幫他包紮嗎?”

岑晚:“……”

唐浚生覺得那也太腐了,說:“不要了吧,他又不是小孩子。”

這時候有客人來了,岑晚隨手把傷口包了起來,繼續工作。兩人合作到傍晚,唐浚生掙了一百九十五元,岑晚掙了二百四十元。再加上前一天每人獲得的五百元獎金,他們在整個劇組裏都堪稱有錢人了。

少年團的成員們回到起點集合,主持人按照他們手頭的錢排名,唐浚生第一,岑晚第二,孟卿卿去做了平面模特,排到第三名。麥崢幫人烤羊肉串去了,排第四。容婕在超市幫忙促銷零食,排在第五……最後一名幫人送牛奶,結果奶瓶打翻了,沒掙到錢還要倒賠人家一百元。

節目組把他們掙到的錢捐給了臥龍大熊貓保護基地。主持人根據成績決定了他們第三天的去向,前五名做一天的熊貓保育員,另外五名去種植園幫熊貓砍竹子,當苦力。

前五名一想到要親手摸到熊貓了,激動的不行。容婕捂著嘴發出幸福的尖叫,說:“熊貓!”

岑晚也興奮的手舞足蹈,一把扯住唐浚生說:“要看熊貓去了!”

唐浚生本來是要跟容婕擁抱慶祝的,猝不及防地被岑晚熊抱了一下,有些尷尬。岑晚又轉身跟麥崢擁抱了一下,激動地說:“兄弟,要摸到熊貓了!”

麥崢想回抱他一下,手擡到一半,又克制地垂了回去。

他似乎覺得能跟岑晚擁抱比抱熊貓要更幸福,笑了笑說:“是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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