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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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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蘇可星放話要為鐘淑芳硬剛的事,不出24小時就傳遍了圈內。

【靖康之恥。】

【不想跪。】

【星耀的藝人永遠不會成為鐘淑芳。】

蘇可星在席上的話,被人為的創造出了很多新的“名詞”,越傳越精彩,越傳越像小說橋段。

所有人都在看熱鬧。

一個在內娛沒有根基,沒有背景……不,不應該說沒有背景,只能說她的背景,不足以支撐她這樣的狠話。

當然。

也很好奇。

一個空降的外碼,到底哪來得及底氣跟他們硬剛。

靠奧斯卡最佳編劇的身份嗎?

金築的獎杯在萬裏長城面前不值一提。

星耀嗎?

上市連不到半年,大部分入股還全是外國股民。

知情者知曉她手上有鐘淑芳的遺書,或許還有鐘淑芳的日記本,但只要掐斷發聲渠道,她什麽消息都透不出去,待鐘淑芳的追悼會開完,遺體火化,一切帆過浪無痕,成了故事裏的故事。

沒有人相信她會贏。

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她敗,是理所當然,不出意外。

但,也有人在等,在期許,在祈求,唯一的光可能成為浩瀚的燎原大火,滅了一切的罪惡。

.

蘇可星向於少擺明態度的第二天,鐘淑芳追悼會的前一天。

不少媒體記者,狗仔網紅悄悄蹲守在了蘇可星下榻的酒店和星耀總部的門外,他們看想想看看這個讓圈內熱議,圈外風平浪靜的女人會折騰出怎樣一番動靜。

.

下午2點,鐘淑芳的粉絲再次聚集到了星耀總部的門口,要求星耀公布鐘淑芳的遺書。

蘇可星未露面。

.

事實上,蘇可星去見了鐘素芳的經紀人胡慧。

她被保釋後回了家。

她是本人人,很好找。

蘇可星其實是有點好奇的。

外行人可能覺得經紀人地位低,常常把經紀人和助理的性質混為一談,其實經紀人的地位遠在藝人之上。

這麽說吧,經紀人有點類似班主任或是業務部經理,經紀人一般不止帶一個藝人,經紀人負責對外對接,談業務接業務定價格分配業務處理輿情等,對內上對經紀公司溝通,下到管理藝人,考核藝人助理之類。

經紀人一般不會太窮,哪怕帶的藝人沒名氣,沒卡位,接不到活兒,經紀公司那也會給他/她開一份工資的,居蘇可星的了解,業界經紀人的底薪一般是八千。

胡慧在星耀的底薪是1.5W,她手上有5個藝人,雖然咖位最大的那位已經犧牲了,但會計給她的報表,胡慧底薪+提成平均一個月能有20W(本作者寫這本書一個月連100塊都沒有,苦逼呀)。

她進楊允兒公司五年,除了頭一年沒怎麽賺錢,拿的都是底薪,其後每一年,她稅後到手都超1000w,這是什麽概念?一般人可能祖孫三代加起來都賺不到這麽多錢。

她都這麽有錢了,為什麽還要……

胡慧在酒店餐廳見到她非常震驚。

她被保釋出來後被“安排”在五星級飯店裏,活動範圍只限酒店,去哪都有一個保鏢跟著。

蘇啟躍趁胡慧晚上下樓吃飯的時候支走了她身邊的保鏢,讓她得以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胡慧呆若木雞的看了她一會兒後立刻緊張的朝四周望去。

蘇可星:“別擔心,檢查過了,沒記者,也沒他們的人。”

胡慧緊張:“你知道他們是誰?”

蘇可星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帽檐,拿起桌上的菜單翻了翻。

蘇可星:“不知道,我還沒看鐘淑芳的日記本。”

蘇可星擡眼瞅了眼對面,胡慧果然神色一凜。

服務員過來了,兩人的對話中斷,蘇可星點餐的同時,也給了胡慧思考的時間。

服務員離開後,蘇可星擡起了頭。

胡慧瞳孔一下收緊。

蘇可星:“你是料定我一定輸是嗎?”

胡慧抿了下嘴:“你也沒道理贏,不是嗎?”

沒道理贏?

蘇可星嗤笑:“中國有句俗語你沒聽過嗎?”

胡慧:?

蘇可星:“光腳不怕穿鞋的,我可是押上了全身家當。”

胡慧:“我不懂。”

蘇可星:?

胡慧:“為了連見都沒見過的人有必要嗎?”

蘇可星:“一開始我也覺得沒必要。”

胡慧:?

蘇可星轉眼望向服務員送上來的杭州龍井茶,一團龍井葉在玻璃杯裏沈沈浮浮,開葉的上升,含苞的沈下,很快就在熱水裏分出了上下,浮在最上層的占著地方,沈在下面晚一步漂上來的後繼者又與前來者搶占著地方,偏偶之地好不熱鬧。

蘇可星:“鐘淑芳是誰?我不認識,也沒見過,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麽關系?”

胡慧:……

蘇可星:“她生前發生了什麽,我根本不想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想為她做些什麽。這世上就算是親人,是父母,是子女,也不一定會讓一個人賭上一切,押上自己性命的。”

胡慧:“那您為什麽……”

蘇可星笑扯了下嘴角:“因為我做了個夢。”

胡慧:

蘇可星視線從玻璃杯移到了她的臉上:“夢見自己成了一個沒人要的小孩。”

胡慧:?

胡慧的臉上表情已經在暗示她——她的臟話到了嘴邊。

蘇可星笑了。

胡慧尷尬的低下頭,喝了口水。

蘇可星:“你知道嗎?胡小姐。”

胡慧擡起頭。

蘇可星晃了晃玻璃杯,杯裏的龍井全部飄到最上面:“人死,不是終結,鐘淑芳還穿著那身白色連衣裙——在等。”

胡慧:……

蘇可星:“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胡小姐,再看一看?”

蘇可星:“再選一選?”

蘇可星:“選我,雖不會讓你免收刑法,但!至少不用下地獄,至少……”

她頓了一下,想起了那個讓她算了的女生。

蘇可星:“見到鐘淑芳後,能對她說一句,我,盡力了。”

.

與胡慧分別,回酒店的路上,蘇可星接到了Eva助理的電話。

說她們在布置靈堂的時候,沖進來一批陌生人,砸了靈堂,還傷了Eva,同時間段,星耀總部,S市分公司也闖進一群人,猜測是同一批人,讓她小心。

晚上回酒店,蘇啟躍以他小弟的名字給她開了標間。

大華的安保們一直守到淩晨2點,本以為不會再發生什麽,沒曾想與那批人遇上了。

她突然特別好奇,以這麽簡單粗暴且囂張的手段來阻止她的人是誰。

要知道這裏不是S市。

於是,淩晨三點,蘇可星打開保險櫃,取出了鐘淑芳的日記本,在臥室裏的寫字臺前坐了下來。

屋內只開了一盞臺燈,豆光點點,豆點燈光,承得白色桌面上的紅封日記本紅紅得刺眼,若人類幹枯的鮮血,觸目驚心。

蘇可星坐在桌前醞釀了許久,才鼓足勇氣翻開了面前的紅色筆記本。

果然,與它的紅色封皮一樣。

字字行行,血流如註。

*

鐘淑芳的追悼會安排在早晨十點。

由於昨天,蘇可星,星耀接連出事,鐘淑芳的事又被翻了出來,熱度上去,鐘淑芳的追悼會成了流量密碼,根本不需要發通告通知媒體,未到八點,鐘淑芳的追悼會會堂已經來了不少人。

縱使背後的人勢力再大,再只手通天,也堵不了悠悠之口,堵不了網上自來水們的IP相傳。

為了安全起見,蘇可星沒有跟星耀的人一起出發。

9點整,她下了樓,上了蘇啟躍安排的掛了J牌的黑色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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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整,鐘淑芳的追悼會正式開始。

來的人不多。

除了星耀的同事,鐘淑芳的粉絲代表,僅僅來了9位,其中負責鐘淑芳案件的警察就占了5位,剩下的四位,其中兩位都是鐘淑芳曾合作過的,別家公司的演員,一男一女,男的跟鐘淑芳組過熒幕CP;女的現在處於半退圈狀態,未婚夫陪著來的;剩下的一位是陳丹平,她回老家前,曾說不來的,但沒想到她還是來了。

她還是第一個人來的,大著肚子,戴著很低很低的鴨舌帽,遮掩著紅腫的左眼和臉上的青紫,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媒體人的目光。

蘇可星遲遲不到,離鐘淑芳追悼會結束還有二十分鐘。

.

黑色轎車下了高架,特地繞過堵車的醫院前門,拐進了職工停車場前的一條偏僻輔路。

這條鋪路的兩邊全是待拆的平房,自從建了火葬場,鮮少有人在這裏居住生活,除了做殯葬生意的,但奇怪的是,今天這幾家也關了門。

車在職工停車場地面上的電子橫桿下停下。

司機降下車窗,正準備去拿電子墩上吐出的停車卡,一夥持著棒球棒的男人們從黑暗的停車場進口沖了出來。

玻璃飛濺。

.

還剩十分鐘,鐘素芳的追悼會就要結束。

媒體區騷動不安,連參加追悼會的人也都浮躁起來。

“Boss怎麽來沒來?”

“陳敏電話打通了嗎?”

“陳姐說她沒跟boss一起來?”

“Eva,奧斯丁不會出事了吧?”

“大華的人不是都跟著可星姐嗎?”

“會不會路上……”

基於昨天的經驗,所有人對蘇可星的遲到越發感到不安。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進來了,候在了一邊,一般追悼會結束後他們會等個十五分鐘再把……該拖走的拖走。

還剩五分鐘到十點,所有人都對蘇可星出席不抱希望的時候,一個網紅大V的助力慌裏慌張的跑進來。

“來了來了,蘇可星來了。”

“人呢?”

媒體區的人異口同聲的沖他問。

“被黑s會堵了。”

“什麽?”

“在後門……”助理氣喘籲籲的跑到自家老板面前。

“在後門怎麽了?”

“……車被砸了,人不知道有沒有事。”

“什麽?!”

又是一片沖天的驚呼。

“好多醫生都過……”

不待他說完,所有人往門外沖。

.

十一點整。

一雙白色板鞋踏進靈堂。

靈堂空蕩蕩。

除了新進來的人。

此刻,全網都在收看黑S會被捕,蘇可星的座駕被咂成了廢鐵。

“蘇可星呢?”

“人呢?”

“是被擡走了,還是?”

不但是趕到案發現場的記者們在問,收看直播的網友也都在問。

#蘇可星去哪了呢?#

#尋找蘇可星#

緊跟著這兩條的熱搜詞條就是——#蘇可星在星耀的直播間#

.

靈堂裏的燈光亮得過分刺眼,像是倒扣的降妖缽讓她寄存在這具肉身裏的靈魂無處遁形。

蘇可星在入口處站了一會兒,摘掉手腕上的紫色珠後,她緩步往黑白照片下的玉棺前走。

靈堂裏多了許多的虛影。

鐘淑芳沒有出現。

她困在了那間窄小潮濕的洗漱間裏。

蘇可星接過Eva遞上的白色玫瑰,按照流程圍在棺材走了一圈。

她低著頭,目光刻意不接觸棺材裏的——人。

靈堂裏的花都泛著腐敗的味道。

蘇可星將白玫瑰放在了鐘淑芳的額心上,走回Eva身邊,接過她遞上的三炷香。

蘇可星接過三炷香未拜,提聲喚了之聲“鐘淑芳”。

蘇可星看著玉棺裏白得跟雕像一樣的女人,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死者妝後的樣子,沒她想象中的可怕,很安詳很寧靜。

圍在玉棺前的虛影散開,一個不太成型,淡若霧霭的人影出現在了玉棺旁。

蘇可星再次喚了一聲“鐘淑芳”。

時有時無的虛影在這一聲後漸漸成了形。

鐘淑芳穿著那件沾滿紅色血跡的白色連衣裙站在自己的棺材旁,她看了看躺在棺材裏的女人,又看了看蘇可星,一臉迷茫。

蘇可星笑了:“今天是你的追悼會。”

鐘淑芳:?

蘇可星:“今天之後,肉身消亡,世上不再有鐘淑芳。”

鐘淑芳望向玉棺裏的自己。

蘇可星:“但罪惡,尚未消。”

鐘淑芳扭頭看她。

蘇可星:“你且看著。”

鐘淑芳:……

蘇可星微笑:“看著我,看著星耀……”

話沒有說完。

蘇可星擡起手中的三炷香,高舉額頭,沖著玉棺裏的鐘淑芳,穿著連衣裙的鐘淑芳鞠了一躬。

三炷香插在香爐上。

記者媒體們重新趕回鐘淑芳追悼會的時候,看到就是這一幕。

擲地有聲的尾音還在梁上旋繞。

紮著馬尾的少女挺直後背,將三炷香插在了香爐上。

.

鐘淑芳被拖走後,星耀在靈堂外的空地上舉辦了一場她們自稱“非正式”的發布會,

這個發布會雖“非正式”,但在參與人數上可是成為歷史之最。

除了到場的記者狗仔,網紅大V,還有趕巧遇上的醫患家屬路過的吃瓜群眾。

發布會由eva主持,先表明了星耀的態度,星耀接受任何質疑,也將積極配合警方處理鐘淑芳事件的遺留問題。

此話一出,現場炸了。

鐘淑芳時間的遺留問題?

鐘淑芳都火花了,還能有什麽遺留問題?

難道真的像網上流傳的那樣?

如果是這樣,蘇可星豈不是真的是一人硬剛整個行業,星耀豈不是危矣。

現場沒有提問環節,但星耀的CEO當眾表明一切信息都會及時公開,同時星耀將會進行嚴格的自查,涉嫌違法的,或是曾經涉嫌潛規則,不正當交易的一經發現全部開除,永不錄用。

這算是內娛近十年來最勁爆的新聞了。

業界top級別的經紀公司自查違反亂紀的員工,一經發現立刻開除,那是不是就代表——近期從星耀下崗的人都曾涉及違法,不正當交易?

星耀的這場“非正式”的,甚至略顯草率兒戲,但重磅消息一個接一個。

星耀老總當場宣讀了鐘淑芳的遺書,遺書堪比韓國某女藝人生前留下的遺書,遺書裏提到的名字,每一個都足以震動這片土地,哪怕不認識,也能從其他涉案的大佬明星裏一窺究竟。

不僅內娛,政商界皆地震。

星耀不但CEO當眾不疾不徐的讀完遺書,還將遺書截圖放在直播界的頁面上。

令廣大網友略感欣慰的是——星耀的直播間沒有崩,所有轉發星耀直播間的賬戶都沒有被平臺封貼控評。

某浪難得做回了人。

除了鐘淑芳的遺書,星耀CEO表明她們手上還有本鐘淑芳的日記本,至於什麽時候公布,在哪公布,都沒明說。

最後星耀CEO EVA轉達了蘇可星的話。

“種牡丹者得花,種蒺藜者得刺,在沈默聲中只能得到永恒的不公,但歷史告訴我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望死者安息,望生者都能幹幹凈凈的追求自己的夢想。”

全網聚焦鐘淑芳追悼會的同時,兩條詞條空降熱搜榜。

#鐘淑芳日記在全球亞馬遜書城上架#

#歐美一百三十八位演藝人員轉發鐘淑芳遺書#

有國內國外兩邊通吃的網友扒出,轉發鐘淑芳遺書的這一百三十八位歐美演藝人員,其中大部分都與蘇可星合作過,其中今年奧斯卡最佳導演夏普頓導演在評論區回覆網友時透露:他並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麽,但奧斯丁說她需要幫助。

但大部分都知道上面寫著是什麽。

不少人轉發後,還會附加一條感想。

無一例外對中國女演員鐘淑芳所遭遇的經歷感到震驚,並對奧斯丁(蘇可星)敢於揭發罪惡,一人挑戰“權威”的勇氣,表達了尊敬。

兩條熱搜沖上熱搜排行榜後,#鐘淑芳日記在全球亞馬遜書城上架#占據熱搜第一後,平臺崩了。

星耀直播間的直播也突然中斷。

之後轉發星耀直播間的平臺也相繼出了BUG。

等網絡恢覆後,不但熱搜詞條被下,連包含鐘淑芳拼音的帖子也都消失的一幹二凈。

想要蹭熱度的大V,網紅被封了號。

發布涉及鐘淑芳拼音的文字發不出去。

連網友發明的代稱,昵稱,也是違禁詞。

中國網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女人玩了一出圍魏救趙,這才後知後覺的記起——蘇可星不僅僅是向北宸的緋聞女友,不僅僅是被鐘淑芳粉絲聲討,砸雞蛋丟奶茶的星耀BOSS,還是四屆奧斯卡最佳編劇得主,在好萊塢,奧斯卡,全球影業都有話語權的一線編劇。

好在國內的亞馬遜書城也上架了《鐘淑芳日記》,售價0元,編劇署名:蘇可星,特打了括號,備註為(奧斯丁),擺明不為錢,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三億多人同時湧進書城下載《鐘淑芳的日記》,Amazon依舊絲滑,不受影響。

#種牡丹者得花,種蒺藜者得刺#

#在沈默聲中只能得到永恒的不公#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屆網友是有反骨的,涉及相關銘感詞條不能發後,他們便沈默且默契的到處刷星耀CEO轉述蘇可星的話。

畢竟,中文博大精深;中國網友也足夠與時俱進,都能get到新鮮“熱詞”。

星耀一場直播,引起千層浪。

上下震動,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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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可星抱著鐘淑芳的骨灰盒上了車。

醫院後門的對面,一輛沒有窗戶,變了形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好似在向世人控訴它所遭受的經歷。

車緩緩啟動,在她所坐車之前,有兩輛轎車開道,在她車之後有2輛12座的依維柯,一輛中巴。

車隊浩浩蕩,駛向一個人的終點站。

人的終點,並不是靈魂的終點。

當蘇可星將鐘淑芳的骨灰灑向大海的時候,忍不住在想:見證自己肉身的消亡,對靈魂來說,是不是也是一種儀式?

向人間告別,學會放下放手,選擇遺忘,成就另一種意義的新生。

是這樣嗎?

所以人類才設喪葬儀式?

是這樣嗎?

只要好好跟過去告別,就能放下放手,讓靈魂安頓,一切歸0?

“我幹凈了嗎?”

身邊的虛影沖她問。

蘇可星將最後一把骨灰拋下大海後,連同黑色的骨灰盒也拋了出去。

沙礫消散。

落日懸在海上,紅丹丹的,在海面鋪開一層瀲灩的霞光。

“你都沒有了,何來幹不幹凈一說。”

“是呀,鐘淑芳都燒了,丟了,沒了,何來幹不幹凈一說。”

身邊的虛影笑著笑著就哭了。

可能天地太過遼闊,也可能海邊的落日太過美好失真,她破天荒的對她問:“真的都能把他們抓起來,送他們下地獄嗎?”,而不是那句——“算了,你抓不了他們的。”

能把他們抓起來,送他們下地獄嗎?

不知道。

她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世間沒有地獄。

不。

蘇可星默默扭頭望向身邊的虛影。

地獄,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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