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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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清晨的霧氣裏的寒意開始浸人骨髓，學校門口的幾個學生人手四五份早餐，慌慌張張往學校裏跑。
“老板，來兩個肉包。”葉修往手心哈了口氣，合十手掌來回摩擦著，濕潤的熱氣從掌心緩緩暈開又迅速消散。
每一入秋，葉修的手掌就會變得幹燥寒冷，蘇沐橙說他是身體太虛，葉修一笑置之。
“好嘞！”黃毛老板給葉修抓了兩個熱騰騰的包子，葉修握在手裏，單薄的塑料袋無法格擋驚人的燙意，葉修覺得心臟也似乎被灼了一下。
黃毛招了招手，“叫我包子就好了，你是老師嗎？好吃記得多介紹同學來買哦。”
還是那根貼滿廣告的電線桿，先前被掀起一角的廣告單下淩亂的字跡露出相當一部分，盡管只有一半，葉修還是認出來，那是一道符，黑色的符文留下灼燒之後的影子。
上課鈴響。
“班長點下名吧。”
方萌萌楞了一瞬：“葉老師，我們不點名的。”
“嗯？”昨天是鄧覆升上的一二節課，他還以為已經點過名了，所以沒提。
“那同學們都來齊了嗎？”
葉修一進門就感覺教室裏有一股怪異的氣味隱約縈繞，四下觀察一番卻沒有看出什麽異常。
這氣味十分特別，厚重黏膩無所不在一般，但底下的小孩兒們似乎完全沒有覺察。
葉修不由得開始懷疑，是不是所有人都有一種異能，在成為老師之後便能覺醒特殊嗅覺。
“到齊……嗯！”“哐當！”
方萌萌話音未落突然猛的撲倒在桌子上，上半身彎折出一道扭曲的弧度，臉上的神色露出隱忍的痛苦。
葉修慌忙上前查看，方萌萌自己撐著桌子緩緩站好，小心翼翼的喘了兩口氣，聲音微弱的開口：“我沒事。”
她的桌子被推移了幾分，左上角折疊整齊的滿分試卷掉落在地，葉修幫她拾起，重新放回桌上，餘光卻看向了方萌萌的後桌。
女生在用紅筆修改錯題，低著頭神情認真，小腿有些雀躍的抖動著。
“那兩個同學沒來嗎？”
班上原本只有薛文興的座位空著，現在昨天那兩個男生的位置也空了。
“他們生病了，昨天已經跟鄧老師請過假了。”
葉修聽她聲音虛弱，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囑咐她實在不舒服就去醫務室。
好不容易下了課，葉修頗有些疲憊的揉著眼睛往辦公室走，。
昨天夜裏又做了夢，薛文興在他的夢境裏被破碎淩亂的畫面切割得粉碎，他的內心無比慌亂，因為不可知的恐懼而陷入一種無止境的軟弱，於是他點燃了一支煙，蘇沐秋不知道從哪裏鉆出來把煙抽走，他伸手去搶，蘇沐秋卻把煙頭烙在他的手心，一瞬間幹燥的手心變得濕潤溫暖，血液汩汩湧出流到地上滴落成一只鮮紅的眼，只是一瞬間的對視他就無法自拔的淪陷進去，思維的隧道由此開啟無盡穿梭。
葉修在踏空失重的墜落感中醒來。
“嘿！葉老師，沒休息好嗎？”
鄧覆升從後面輕拍了一下葉修的肩膀，兩人並肩走著。
“是啊，真是年紀大了。”葉修的懶腰只伸了一半，手臂舉到半空就有氣無力的落下來。
“我有咖啡，一會兒你喝點。”
說話間三兩步就到了辦公室，方銳一見葉修就開始熱情問候，腦袋倒過來，脖子搭在椅背上。。
“老葉你可真是個好人，下次換我請你！”
葉修坦然接受，但表示不希望再吃火鍋，這樣的程度對一個不吃辣的人來說還是太過火。
方銳蔫嗒嗒的抱著椅背轉過來，鄧覆升把咖啡罐遞給葉修。
“對了，你們昨天看到新聞了嗎？有架飛咱們市的飛機失蹤了！”
鄧覆升點點頭，“有所耳聞，但是還是不太確定吧，我看到新聞是一家主做娛樂傳媒的公司發布的。”
“嘉世雖然主做娛樂方面，但當年其實也是紙媒社會新聞起家的。”張新傑推了推眼鏡，手裏拿著兩張請假條。
還有一句他沒說完，跟著嘉世一路走來的那個人，他記得叫葉秋。
葉修狀似無意的錯開話題：“是因為最近換季嗎，感覺挺多孩子都生病了。”
“是啊，昨天晚上咱班才請假走了兩個。”鄧覆升立馬答到。
葉修從飲水機底下拿出個紙杯，舀了一勺咖啡粉，想了想又抖下去半勺。
沐橙倒是天天早上喝，他喝過幾次，又酸又苦，實在品嘗不來。
“對啊，我們班也有，話說你們班那個薛文興好了沒啊，他好像是最早請假走的吧？”
葉修謹慎的觀察鄧覆升的神情，發現他並沒有什麽異樣，只好不鹹不淡的開口回答方銳。
“沒呢，不會是傳染病吧。”
“咳咳！”方銳突然開始劇烈咳嗽，林敬言給他順了順氣，頗為無奈。
“小心點啊，還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嗎？”
葉修不禁挑眉：“我說中了？”
林敬言觀望了一圈，確認王坪不在這裏，這才緩緩道來：“是紅眼病，楊聰也是不小心被傳染的，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王主任年紀大了，擔心孩子們太小不懂，怕亂傳影響不好。”
“就是就是，而且楊聰明明病的不嚴重！”方銳憤憤不平道。
“哦～”葉修搖晃著杯子裏那兩口咖啡，鄧覆升本來想在給他一個咖啡伴侶，被葉修婉拒，他私心認為這會增加痛苦的分量。
張新傑這時候突然開口冒了一句：“葉老師考慮留下來嗎？其實學校挺缺老師的。”
方銳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某種意義上來講有些失言，有些尷尬的又咳嗽兩聲。
“行了，收拾收拾準備上課去吧。”
葉修一飲而盡露出些許痛苦的神色，艱難站起身。
果然，還是理解不了啊。
張新傑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他發現了窗外路過的一個自己班上的學生。
“唐格同學，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幾本作業發給幾位同學嗎？囑托他們錯題接改正。”
葉修看著窗外那個小小的身影，那是昨天那個女孩兒，她隔著一扇窗，對張新傑露出靦腆的笑意。
等女生一走他就問了張新傑一句：“這個姑娘你們班的？”
張新傑對上葉修探究的神色：“是的，葉老師見過她？”
“昨天，在小樹林那塊兒見過一次。”葉修避開張新傑的眼神，沒說太仔細。
“我知道了，謝謝葉老師，我會多留意的。”張新傑朝葉修點點頭，嘴角繃出一個沈悶的弧度。
鄧覆升的咖啡確實挺有用，但葉修私以為是因為太難喝，導致他被迫變得精神起來。
第二節課結束，有個20分鐘的大課間，葉修和魏琛哥倆好的，不約而同往小樹林趕。
“哎呀哎呀，下午四節我的課，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魏琛吐出一口煙，苦著臉抱怨。
葉修用胳膊肘搗他，“你也沒比我大幾歲，天天喊累，吃點補品補補吧。”
“切，我跟你這個當過走狗的怎麽能比。”
遠處課間操音樂傳來，兩個煙鬼在歡快的韻律中激情互損。
老魏下節有課，抽完一根煙就回去了，說是要去漱個口。
葉修再次走到昨天那個地方，小樹林挨著一面磚墻，爬滿了枯死的荊棘藤蔓，但是從墻角繞後有一條極為隱沒的土坡小道，昨天那幾個孩子就是從這兒跑走的。
他不確定那個為首的霸淩者是否是本校的學生，畢竟好些學生都不穿校服。
葉修拐進小道，迎面而來的風裏裹挾著一股極其強烈的怪異味道，正是他早上在班級裏聞到的。
遠處靠墻生長的一顆歪脖子樹上掛著一個蛇皮口袋，底部泛著臟汙的黑棕色，一張搖搖欲墜的符紙正貼在袋子上，散發著陣陣異味。
“老師。”輕靈的童音在耳畔響起。
葉修猛然回頭，唐格站在路口歪著頭仰望他，嘴角噙著靦腆的笑意。
“老師，你在看什麽？”唐格似乎不解。
葉修沒有答話，沈默的從山坡上走下來。
“老師？”
“你沒去跳操嗎？”葉修直視著唐格純真的琉璃眼眸，淡淡開口。
“老師，我身體不好。”唐格終於收起了笑，她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
葉修心下一驚，還沒等他說什麽，唐格突然又笑起來。
她這次笑得很開心，嘴邊還有兩個很可愛的小酒窩，葉修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唐格把一個什麽東西往葉修手裏一塞就跑了，馬尾歪歪斜斜打在腦後，一嗒一嗒。
葉修展開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封信，裝在一個白色的信封裏，裏面只有一張紙條，工工整整寫了一行字。
“老師，謝謝你！”
這小姑娘，葉修心裏想，跟沐橙小時候一樣，古靈精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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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霧氣裏的寒意開始浸人骨髓，學校門口的幾個學生人手四五份早餐，慌慌張張往學校裏跑。
“老板，來兩個肉包。”葉修往手心哈了口氣，合十手掌來回摩擦著，濕潤的熱氣從掌心緩緩暈開又迅速消散。
每一入秋，葉修的手掌就會變得幹燥寒冷，蘇沐橙說他是身體太虛，葉修一笑置之。
“好嘞！”黃毛老板給葉修抓了兩個熱騰騰的包子，葉修握在手裏，單薄的塑料袋無法格擋驚人的燙意，葉修覺得心臟也似乎被灼了一下。
黃毛招了招手，“叫我包子就好了，你是老師嗎？好吃記得多介紹同學來買哦。”
還是那根貼滿廣告的電線桿，先前被掀起一角的廣告單下淩亂的字跡露出相當一部分，盡管只有一半，葉修還是認出來，那是一道符，黑色的符文留下灼燒之後的影子。
上課鈴響。
“班長點下名吧。”
方萌萌楞了一瞬：“葉老師，我們不點名的。”
“嗯？”昨天是鄧覆升上的一二節課，他還以為已經點過名了，所以沒提。
“那同學們都來齊了嗎？”
葉修一進門就感覺教室裏有一股怪異的氣味隱約縈繞，四下觀察一番卻沒有看出什麽異常。
這氣味十分特別，厚重黏膩無所不在一般，但底下的小孩兒們似乎完全沒有覺察。
葉修不由得開始懷疑，是不是所有人都有一種異能，在成為老師之後便能覺醒特殊嗅覺。
“到齊……嗯！”“哐當！”
方萌萌話音未落突然猛的撲倒在桌子上，上半身彎折出一道扭曲的弧度，臉上的神色露出隱忍的痛苦。
葉修慌忙上前查看，方萌萌自己撐著桌子緩緩站好，小心翼翼的喘了兩口氣，聲音微弱的開口：“我沒事。”
她的桌子被推移了幾分，左上角折疊整齊的滿分試卷掉落在地，葉修幫她拾起，重新放回桌上，餘光卻看向了方萌萌的後桌。
女生在用紅筆修改錯題，低著頭神情認真，小腿有些雀躍的抖動著。
“那兩個同學沒來嗎？”
班上原本只有薛文興的座位空著，現在昨天那兩個男生的位置也空了。
“他們生病了，昨天已經跟鄧老師請過假了。”
葉修聽她聲音虛弱，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囑咐她實在不舒服就去醫務室。
好不容易下了課，葉修頗有些疲憊的揉著眼睛往辦公室走，。
昨天夜裏又做了夢，薛文興在他的夢境裏被破碎淩亂的畫面切割得粉碎，他的內心無比慌亂，因為不可知的恐懼而陷入一種無止境的軟弱，於是他點燃了一支煙，蘇沐秋不知道從哪裏鉆出來把煙抽走，他伸手去搶，蘇沐秋卻把煙頭烙在他的手心，一瞬間幹燥的手心變得濕潤溫暖，血液汩汩湧出流到地上滴落成一只鮮紅的眼，只是一瞬間的對視他就無法自拔的淪陷進去，思維的隧道由此開啟無盡穿梭。
葉修在踏空失重的墜落感中醒來。
“嘿！葉老師，沒休息好嗎？”
鄧覆升從後面輕拍了一下葉修的肩膀，兩人並肩走著。
“是啊，真是年紀大了。”葉修的懶腰只伸了一半，手臂舉到半空就有氣無力的落下來。
“我有咖啡，一會兒你喝點。”
說話間三兩步就到了辦公室，方銳一見葉修就開始熱情問候，腦袋倒過來，脖子搭在椅背上。。
“老葉你可真是個好人，下次換我請你！”
葉修坦然接受，但表示不希望再吃火鍋，這樣的程度對一個不吃辣的人來說還是太過火。
方銳蔫嗒嗒的抱著椅背轉過來，鄧覆升把咖啡罐遞給葉修。
“對了，你們昨天看到新聞了嗎？有架飛咱們市的飛機失蹤了！”
鄧覆升點點頭，“有所耳聞，但是還是不太確定吧，我看到新聞是一家主做娛樂傳媒的公司發布的。”
“嘉世雖然主做娛樂方面，但當年其實也是紙媒社會新聞起家的。”張新傑推了推眼鏡，手裏拿著兩張請假條。
還有一句他沒說完，跟著嘉世一路走來的那個人，他記得叫葉秋。
葉修狀似無意的錯開話題：“是因為最近換季嗎，感覺挺多孩子都生病了。”
“是啊，昨天晚上咱班才請假走了兩個。”鄧覆升立馬答到。
葉修從飲水機底下拿出個紙杯，舀了一勺咖啡粉，想了想又抖下去半勺。
沐橙倒是天天早上喝，他喝過幾次，又酸又苦，實在品嘗不來。
“對啊，我們班也有，話說你們班那個薛文興好了沒啊，他好像是最早請假走的吧？”
葉修謹慎的觀察鄧覆升的神情，發現他並沒有什麽異樣，只好不鹹不淡的開口回答方銳。
“沒呢，不會是傳染病吧。”
“咳咳！”方銳突然開始劇烈咳嗽，林敬言給他順了順氣，頗為無奈。
“小心點啊，還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嗎？”
葉修不禁挑眉：“我說中了？”
林敬言觀望了一圈，確認王坪不在這裏，這才緩緩道來：“是紅眼病，楊聰也是不小心被傳染的，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王主任年紀大了，擔心孩子們太小不懂，怕亂傳影響不好。”
“就是就是，而且楊聰明明病的不嚴重！”方銳憤憤不平道。
“哦～”葉修搖晃著杯子裏那兩口咖啡，鄧覆升本來想在給他一個咖啡伴侶，被葉修婉拒，他私心認為這會增加痛苦的分量。
張新傑這時候突然開口冒了一句：“葉老師考慮留下來嗎？其實學校挺缺老師的。”
方銳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某種意義上來講有些失言，有些尷尬的又咳嗽兩聲。
“行了，收拾收拾準備上課去吧。”
葉修一飲而盡露出些許痛苦的神色，艱難站起身。
果然，還是理解不了啊。
張新傑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他發現了窗外路過的一個自己班上的學生。
“唐格同學，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幾本作業發給幾位同學嗎？囑托他們錯題接改正。”
葉修看著窗外那個小小的身影，那是昨天那個女孩兒，她隔著一扇窗，對張新傑露出靦腆的笑意。
等女生一走他就問了張新傑一句：“這個姑娘你們班的？”
張新傑對上葉修探究的神色：“是的，葉老師見過她？”
“昨天，在小樹林那塊兒見過一次。”葉修避開張新傑的眼神，沒說太仔細。
“我知道了，謝謝葉老師，我會多留意的。”張新傑朝葉修點點頭，嘴角繃出一個沈悶的弧度。
鄧覆升的咖啡確實挺有用，但葉修私以為是因為太難喝，導致他被迫變得精神起來。
第二節課結束，有個20分鐘的大課間，葉修和魏琛哥倆好的，不約而同往小樹林趕。
“哎呀哎呀，下午四節我的課，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魏琛吐出一口煙，苦著臉抱怨。
葉修用胳膊肘搗他，“你也沒比我大幾歲，天天喊累，吃點補品補補吧。”
“切，我跟你這個當過走狗的怎麽能比。”
遠處課間操音樂傳來，兩個煙鬼在歡快的韻律中激情互損。
老魏下節有課，抽完一根煙就回去了，說是要去漱個口。
葉修再次走到昨天那個地方，小樹林挨著一面磚墻，爬滿了枯死的荊棘藤蔓，但是從墻角繞後有一條極為隱沒的土坡小道，昨天那幾個孩子就是從這兒跑走的。
他不確定那個為首的霸淩者是否是本校的學生，畢竟好些學生都不穿校服。
葉修拐進小道，迎面而來的風裏裹挾著一股極其強烈的怪異味道，正是他早上在班級裏聞到的。
遠處靠墻生長的一顆歪脖子樹上掛著一個蛇皮口袋，底部泛著臟汙的黑棕色，一張搖搖欲墜的符紙正貼在袋子上，散發著陣陣異味。
“老師。”輕靈的童音在耳畔響起。
葉修猛然回頭，唐格站在路口歪著頭仰望他，嘴角噙著靦腆的笑意。
“老師，你在看什麽？”唐格似乎不解。
葉修沒有答話，沈默的從山坡上走下來。
“老師？”
“你沒去跳操嗎？”葉修直視著唐格純真的琉璃眼眸，淡淡開口。
“老師，我身體不好。”唐格終於收起了笑，她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
葉修心下一驚，還沒等他說什麽，唐格突然又笑起來。
她這次笑得很開心，嘴邊還有兩個很可愛的小酒窩，葉修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唐格把一個什麽東西往葉修手裏一塞就跑了，馬尾歪歪斜斜打在腦後，一嗒一嗒。
葉修展開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封信，裝在一個白色的信封裏，裏面只有一張紙條，工工整整寫了一行字。
“老師，謝謝你！”
這小姑娘，葉修心裏想，跟沐橙小時候一樣，古靈精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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