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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聞韜眼神一變，臉色也陡然嚴肅了起來。

見狀，餘平嘉站到米聞韜對面，將事情盡量簡潔的交代清了，“或許是看不慣我吧，他跟柏晏說了我不好的話，然後柏晏就打了他。”

米聞韜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語氣還有些失落，“就這麽簡單？”

餘平嘉點點頭，轉回去洗空杯，“是的。”

“我不信，”米聞韜急了，也站了起來，“那小子腦袋聰明又不缺錢，就為了一個口頭上的紛爭，怎麽會想不開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你給我說實話，我跟你保證理智不亂來。”

米聞韜說最後一句話的後半截時，可能是因為在擺事實講道理，所以他底氣十足，聲音都比先前大了不少，也就全然忘記了，他的擺事實和講道理，會讓他在餘平嘉面前暴露，他已經見過柏晏這件事。

餘平嘉關了水，將剛剛擦幹凈的杯子又扔進了水槽。

“你怎麽知道柏晏聰明不缺錢？”

餘平嘉轉身。

她質問米聞韜的時候，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穩，如果這時有鏡頭記錄，那應該是一個誓不罷休又勢在必得的慢鏡頭。

第一下，米聞韜心存僥幸，辯駁反問餘平嘉，“我說他聰明不缺錢了嗎？”

餘平嘉走到米聞韜面前，似是而非回，“我沒聾。”

如果，餘平嘉是和米聞韜逐字逐句地辯，那米聞韜肯定能死乞白賴地，和餘平嘉多扯上一會兒。

但是，餘平嘉是像現在這樣，用客客氣氣又輕飄飄的三言兩語在打發米聞韜後，米聞韜便有了一種餘平嘉已然知曉了全部，且並不在乎他是否解釋的感覺。

如此，他便有些拿不準如果現在不說，那麽以後，餘平嘉還會不會給他第二次說明的機會。

所以，米聞韜就全部說了。

“十月的時候，他找來了蒲葉島，想知道你12年發生了什麽事，我沒理他，他就跟我說了一些他和你的事情，他走以後，我也經常會想起以前的事情，我想，如果我當時沒去軍隊，後面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越想越煩，越煩越想賭的時候，他又來了，還問我想不想賭，我說想，但你沒幫我清賭債，賭不了，他就幫我清了賭債，恢覆了賬戶，後面，我用他教我的方法，晚上溜去賭城，剛子他們也一直都沒發現，直到前天我賬戶又沒錢了，沒辦法，才告訴了他，你12年發生的事情。”

米聞韜的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炸雷，將餘平嘉心頭本就搖搖欲墜的城墻給徹底轟踏了。

餘平嘉跌跌撞撞地沖回臥室。

手機屏幕是亮著的，已經在床上轉了一個大圈，差一點，就要掉到床下了。

餘平嘉撈起床沿處的手機，接了郭律師的電話。

電話接通，郭律師很明顯地松了口氣，“我現在要進去見他了，你有沒有需要我轉告的話。”

“有，”餘平嘉深吸氣平覆過速的心跳，“你幫我告訴他，米聞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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