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餘

隔天中午。

午休的時候，生活老師把柏晏叫去辦公室，給了他一個卡其色的小信封。

柏晏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小信封。

這就是他去找餘平嘉的時候，被巷子裏突然出現的人，給拿走的那一個信封。

柏晏光看著信封，並沒有伸手要接的意思。

“老師，這是什麽？”

老師一下笑了，“你的東西你還不知道啊。”

柏晏搖頭，充楞到底。

老師也不想陪柏晏玩了，只硬把信封拍到了柏晏手上，說：“你的一千塊，你數數，是不是對的。”

柏晏還是不動信封，“老師，這個是誰給的？”

老師捏捏太陽穴，有些頭疼，“不知道，門崗送上來給你的，只說了裏面有一千塊，務必要送到你手上，讓你確認。”

下午放學。

很久違地，柏晏跟著王叔，再次加入了等柏清放學的隊伍。

柏晏盼星星盼月亮地，好不容易盼到了柏清的放學時間，結果等來的，只有柏清一個人。

看見柏晏，柏清也嚇了一跳，“你怎麽來了？”

柏晏反問，不慌不忙地，“你不想我來嗎？”

柏清沒招兒了，擺擺手，“……來就來吧，話那麽多。”

柏清讓王司機出發。

王司機沒看見餘平嘉，也有些納悶，“平嘉今天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聞言，柏清瞬間蔫了，“嗯。”

沒等到餘平嘉，柏晏心裏也梗著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兒。

“你跟她吵架了？”

柏晏的問話語氣，滿是探究。

柏清聽著不爽，撇過了眼，“關你什麽事。”

“那就是吵架了。”

“屁！”柏清一下轉過來，嗓門都大了一倍，“她只是太累了，休息兩天就好了！”

“……”

又一天。

下午放學後，柏晏既沒有跟著王司機去等柏清放學，也沒有自己打車回家。

他又去了那個巷子。

但他沒有往裏走，只單純在外面守株待兔。

柏晏等了四十分鐘左右，他的電話響了，是蘇小蕓打來的。

“晏晏，你在哪兒呢？”

柏晏回話模糊，“我在外面。”

蘇小蕓好脾氣，依然笑盈盈地，“我知道你在外面，我是說，你在外面哪兒？爸爸也還沒有下班，我準備讓他待會兒接上你，你倆一起回家。”

“不用了媽媽，”柏晏拒絕，“我就回去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兩秒。

兩秒過後，蘇小蕓再次開口，語氣裏沒有了笑意，“柏晏，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管你多討厭餘平嘉，都不許背後打探餘平嘉的事情。”

柏晏心跳突地漏了一拍。

他原地轉了一圈，確認周邊沒有熟悉的人和車後，才對蘇小蕓說明情況：“我不討厭餘平嘉，我也沒有想打探她的事情。”

蘇小蕓語氣緩和了，“我可以相信你？”

“可以。”

再擡眼，柏晏就看見餘平嘉已經從主道拐了過來，離他不過幾十米遠了。

柏晏掛了電話，朝餘平嘉走過去。

餘平嘉給柏晏扔了一顆她剛摘的枇杷，算是打招呼，“你怎麽來了？”

“來還你錢。”

說著，柏晏放下書包，取出了裝在裏側的信封。

看見信封，餘平嘉突地笑了，“我如果不這麽快還你信封，你會不會覺得自己真被搶了？”

柏晏實話實說，“也不會。”

餘平嘉來興致了，就近選了個石墩子坐下，平視柏晏，“那你怎麽看出來的？”

柏晏從信封裏抽出一張一百給餘平嘉，“你那個朋友，給我留了一百，讓我打車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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