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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楊臥瀾要在餘雀那兒補習，所以整個班級他倒成了和餘雀離得最近的一個。
這也是招人恨了，餘雀長得挺漂亮，動春心的男生不少，同班的秦晉就算一個。
他屬於那種調皮搗蛋的類型，上課多動，不愛穿校服，天天正眼不瞧人，但是學習成績不錯，家庭背景殷實，同學不敢惹，老師也就放任不管。
楊臥瀾沒來時，整個高一餘雀身邊都是他圍著，準確來說是騷擾，還帶著一群中二少年給自己造勢。
餘雀挺煩他的，能躲就躲，周圍人都無動於衷或是看著好戲，枯燥無聊的學習生活只要有點樂子都能讓人津津樂道個不停。
索性這狀況在楊臥瀾來了之後就消失了。
楊臥瀾腦子聰明，又急於求成，能逮到機會請教問題就問，基本上除了吃飯去洗手間倒水，兩個人都坐在座位上學習。
秦晉自然是看著不爽，因為楊家的原因，他想找楊臥瀾的茬還得掂量掂量，一天到晚憋了一股子氣，只能明裏暗裏地搞點小動作惡心他一下。
可惜楊臥瀾當時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對秦晉的跳蚤行為根本不在意。
到高三，楊臥瀾的成績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儼然是一個冉冉升起的學習之星。班主任看中的學習苗子又多了一個，經常給他們一些出去競賽的機會。
高三的寒假就有一個市數學競賽，班主任選了他們兩個去參加。
要去培訓的前一天，楊臥瀾和高瞿在吃飯，同一行的還有意夏。
意夏性子很直，有什麽說什麽，聽到楊臥瀾要去參加競賽，說道：“餘雀也要去的吧？”
楊臥瀾問你怎麽知道。
意夏說我從小和餘雀一個學校我怎麽不知道，我爸媽天天誇她，她這個學習機器。
她說這話時咬牙切齒，看來是經常被拿來比較。
楊臥瀾和高瞿對視一眼，發現一個突破口。
他們沒有跟意夏說楊臥瀾和餘雀有婚約這事，高瞿問意夏：“你跟餘雀熟嗎？”
意夏說：“也就我上小學的時候住在一個小區裏，初中我就搬家了。”
高瞿聰明，拿了秦晉說事兒：“她老被她班裏那個誰騷擾，她家長不管嗎？”
這次意夏有點欲言又止：“……你們問這個幹嘛？”
“咳咳，哥們對她有點兒……”高瞿沖著楊臥瀾擠眉弄眼，就想作弄他一回。
哪裏想到意夏會錯了意思，說：“高瞿你小子也有賊心？”
高瞿：“……”大姐你什麽腦回路？
意夏上下打量高瞿，好像第一天認識他：“你……算了吧，餘雀不喜歡你這掛的——不對，我就沒見過她喜歡誰。”
就著這個話題，意夏開始道來：“我和餘雀小學，不對，應該是幼兒園那會就是鄰居。我只見過意夏的外婆，沒見過她爸媽。”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你們別跟別人講啊，搞得我像說人壞話一樣。”
楊臥瀾和高瞿洗耳恭聽。
“我小學那會兒和餘雀是同班同學，餘雀成績很好，我爸媽就喜歡成績好的，經常讓她來我家吃飯。”她繼續道，“意夏一直跟外婆住，小區裏閑人多，說話很難聽，其他小朋友也不願意跟餘雀玩，所以我爸媽老讓我和人家多說說話。”像是講到生氣的地方，她道，“我倒是想，結果人根本不領情，就會讓我離她遠點。”
“後來我爸生意好起來我家就搬家了。”意夏說，“不過我還是跟餘雀一個學校，但是很少見面了。我也不想跟她見，一見面就叫我讓開。”
聚餐結束後，楊臥瀾和高瞿打個商量。
楊臥瀾問你大哥那兒可不可以查出來。
高瞿說你得給我點兒時間吧。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有了一些猜想。
“要真是這樣那餘家也太不是東西了。”高瞿憤憤道，“無中生有是吧。”
楊臥瀾不語，但眉宇間也是稍有不快。
暑假過去得很快，兩個月的時間夠高瞿將消息帶回來了。
“她的戶口是移動過。”高瞿說，“而且就在前兩年。”
“所以就是餘光威的……”
高瞿點點頭。
敢情餘雀是一把棋子，賣女求榮到這份上，真是圈內少有。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到底還是餘家的親生女輩，雖然是才得的名分，照餘光威死皮賴臉的功夫，想要用這個來退婚是不可能的。
所以還是得有一個合理的機會。
這機會到高三下學期就送到楊臥瀾眼前了。
彼時只剩一下一個月就要高考了，班級裏緊張氛圍遍布。
楊臥瀾還在算數學題，身邊的位置空著。
不一會，餘雀回來了，輕輕地坐到位置上。
隱約間，楊臥瀾聽到吸鼻子的聲音，很輕微，在他的旁邊。
他微微轉頭，用餘光看了一眼餘雀。
這一看真是驚了他，餘雀眼眶微紅，像是哭過一樣。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這疑惑伴隨到了中午，他吃飯的時候提了一句。
“那個啊，”意夏用筷子插著雞排，含糊不清地說，“好像是她外婆家要被拆了。”
楊臥瀾和高瞿齊齊看向她。
意夏一噎：“幹嘛？”她急急喝了口湯，“真的，我爸媽今早還說著呢，市南那裏的小區太老了，有人想重新開發一下。”
“她外婆挺好的，我小學的時候還在，她經常給我送糕點。”意夏嘆了口氣，“不過現在好像不在了。”
就是一瞬間，楊臥瀾有了一個不太光明的辦法。
放學的時候他叫住餘雀。
楊臥瀾說：“我有事跟你說。”
“你和她做交易，用關系保住她外婆的房子，她就自己去退婚？”蘇時光覺得自己吃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大瓜，全程聽得眼睛大睜。
太精彩了，真是太精彩了。她迫不及待地問：“然後呢？”
楊臥瀾見蘇時光一臉八卦的表情，無語凝噎。
他還是繼續說下去：“她同意了。我瞞著我爸動關系跟那個商人聯系。不過後來被發現了。”當時楊父氣得對他一頓好罰，不過也讓他明白，錢權能做到的事情真的是數不勝數。
“餘家應該不會那麽輕易地同意退婚吧。”蘇時光說道。
“是，”楊臥瀾頓了一下，聲音沈悶，“據高瞿說後來餘家把餘雀關起來，她的高考也錯過了。”
這是他覺得對不起餘雀的地方。如果不是他急著退婚，威逼利誘讓餘雀去跟餘家說清楚，可能餘家也不會被惹怒，將她徹底禁足，她也不會因此錯過這麽重要的機會。
蘇時光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一時間不知言何。她想如果是自己，雖然是自願的，難免對楊臥瀾有怨懟之情，餘雀還能神色平靜地和楊臥瀾打招呼，心態真的厲害。
“只是可惜小青蔥抵不過老油條。”有些人的貪婪和心狠真是不敢想象。
“後來我也不知道她怎麽從餘家逃出去的，還出國了，再之後，我就沒有關註她了。”楊臥瀾講完全程，心裏七上八下的。
他知道自己不是正人君子，但自己知道，和蘇時光知道還是有區別的。
畢竟他在蘇時光面前還算……紳士有禮吧？
蘇時光理解楊臥瀾婚姻被掌控的不滿，但歸根到底他還是以己為先——年輕的他沒有想過毫無自保能力的餘雀沒有退路。
但是見他言語間悔過不假，態度還算誠懇，蘇時光決定再觀察觀察他。
兩人心照不宣地離開了飯館，楊臥瀾送蘇時光回家，蘇時光禮貌地說聲謝謝。
楊臥瀾目送著蘇時光上樓，回到車裏，把頭抵在方向盤上，哀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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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楊臥瀾要在餘雀那兒補習，所以整個班級他倒成了和餘雀離得最近的一個。
這也是招人恨了，餘雀長得挺漂亮，動春心的男生不少，同班的秦晉就算一個。
他屬於那種調皮搗蛋的類型，上課多動，不愛穿校服，天天正眼不瞧人，但是學習成績不錯，家庭背景殷實，同學不敢惹，老師也就放任不管。
楊臥瀾沒來時，整個高一餘雀身邊都是他圍著，準確來說是騷擾，還帶著一群中二少年給自己造勢。
餘雀挺煩他的，能躲就躲，周圍人都無動於衷或是看著好戲，枯燥無聊的學習生活只要有點樂子都能讓人津津樂道個不停。
索性這狀況在楊臥瀾來了之後就消失了。
楊臥瀾腦子聰明，又急於求成，能逮到機會請教問題就問，基本上除了吃飯去洗手間倒水，兩個人都坐在座位上學習。
秦晉自然是看著不爽，因為楊家的原因，他想找楊臥瀾的茬還得掂量掂量，一天到晚憋了一股子氣，只能明裏暗裏地搞點小動作惡心他一下。
可惜楊臥瀾當時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對秦晉的跳蚤行為根本不在意。
到高三，楊臥瀾的成績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儼然是一個冉冉升起的學習之星。班主任看中的學習苗子又多了一個，經常給他們一些出去競賽的機會。
高三的寒假就有一個市數學競賽，班主任選了他們兩個去參加。
要去培訓的前一天，楊臥瀾和高瞿在吃飯，同一行的還有意夏。
意夏性子很直，有什麽說什麽，聽到楊臥瀾要去參加競賽，說道：“餘雀也要去的吧？”
楊臥瀾問你怎麽知道。
意夏說我從小和餘雀一個學校我怎麽不知道，我爸媽天天誇她，她這個學習機器。
她說這話時咬牙切齒，看來是經常被拿來比較。
楊臥瀾和高瞿對視一眼，發現一個突破口。
他們沒有跟意夏說楊臥瀾和餘雀有婚約這事，高瞿問意夏：“你跟餘雀熟嗎？”
意夏說：“也就我上小學的時候住在一個小區裏，初中我就搬家了。”
高瞿聰明，拿了秦晉說事兒：“她老被她班裏那個誰騷擾，她家長不管嗎？”
這次意夏有點欲言又止：“……你們問這個幹嘛？”
“咳咳，哥們對她有點兒……”高瞿沖著楊臥瀾擠眉弄眼，就想作弄他一回。
哪裏想到意夏會錯了意思，說：“高瞿你小子也有賊心？”
高瞿：“……”大姐你什麽腦回路？
意夏上下打量高瞿，好像第一天認識他：“你……算了吧，餘雀不喜歡你這掛的——不對，我就沒見過她喜歡誰。”
就著這個話題，意夏開始道來：“我和餘雀小學，不對，應該是幼兒園那會就是鄰居。我只見過意夏的外婆，沒見過她爸媽。”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你們別跟別人講啊，搞得我像說人壞話一樣。”
楊臥瀾和高瞿洗耳恭聽。
“我小學那會兒和餘雀是同班同學，餘雀成績很好，我爸媽就喜歡成績好的，經常讓她來我家吃飯。”她繼續道，“意夏一直跟外婆住，小區裏閑人多，說話很難聽，其他小朋友也不願意跟餘雀玩，所以我爸媽老讓我和人家多說說話。”像是講到生氣的地方，她道，“我倒是想，結果人根本不領情，就會讓我離她遠點。”
“後來我爸生意好起來我家就搬家了。”意夏說，“不過我還是跟餘雀一個學校，但是很少見面了。我也不想跟她見，一見面就叫我讓開。”
聚餐結束後，楊臥瀾和高瞿打個商量。
楊臥瀾問你大哥那兒可不可以查出來。
高瞿說你得給我點兒時間吧。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有了一些猜想。
“要真是這樣那餘家也太不是東西了。”高瞿憤憤道，“無中生有是吧。”
楊臥瀾不語，但眉宇間也是稍有不快。
暑假過去得很快，兩個月的時間夠高瞿將消息帶回來了。
“她的戶口是移動過。”高瞿說，“而且就在前兩年。”
“所以就是餘光威的……”
高瞿點點頭。
敢情餘雀是一把棋子，賣女求榮到這份上，真是圈內少有。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到底還是餘家的親生女輩，雖然是才得的名分，照餘光威死皮賴臉的功夫，想要用這個來退婚是不可能的。
所以還是得有一個合理的機會。
這機會到高三下學期就送到楊臥瀾眼前了。
彼時只剩一下一個月就要高考了，班級裏緊張氛圍遍布。
楊臥瀾還在算數學題，身邊的位置空著。
不一會，餘雀回來了，輕輕地坐到位置上。
隱約間，楊臥瀾聽到吸鼻子的聲音，很輕微，在他的旁邊。
他微微轉頭，用餘光看了一眼餘雀。
這一看真是驚了他，餘雀眼眶微紅，像是哭過一樣。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這疑惑伴隨到了中午，他吃飯的時候提了一句。
“那個啊，”意夏用筷子插著雞排，含糊不清地說，“好像是她外婆家要被拆了。”
楊臥瀾和高瞿齊齊看向她。
意夏一噎：“幹嘛？”她急急喝了口湯，“真的，我爸媽今早還說著呢，市南那裏的小區太老了，有人想重新開發一下。”
“她外婆挺好的，我小學的時候還在，她經常給我送糕點。”意夏嘆了口氣，“不過現在好像不在了。”
就是一瞬間，楊臥瀾有了一個不太光明的辦法。
放學的時候他叫住餘雀。
楊臥瀾說：“我有事跟你說。”
“你和她做交易，用關系保住她外婆的房子，她就自己去退婚？”蘇時光覺得自己吃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大瓜，全程聽得眼睛大睜。
太精彩了，真是太精彩了。她迫不及待地問：“然後呢？”
楊臥瀾見蘇時光一臉八卦的表情，無語凝噎。
他還是繼續說下去：“她同意了。我瞞著我爸動關系跟那個商人聯系。不過後來被發現了。”當時楊父氣得對他一頓好罰，不過也讓他明白，錢權能做到的事情真的是數不勝數。
“餘家應該不會那麽輕易地同意退婚吧。”蘇時光說道。
“是，”楊臥瀾頓了一下，聲音沈悶，“據高瞿說後來餘家把餘雀關起來，她的高考也錯過了。”
這是他覺得對不起餘雀的地方。如果不是他急著退婚，威逼利誘讓餘雀去跟餘家說清楚，可能餘家也不會被惹怒，將她徹底禁足，她也不會因此錯過這麽重要的機會。
蘇時光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一時間不知言何。她想如果是自己，雖然是自願的，難免對楊臥瀾有怨懟之情，餘雀還能神色平靜地和楊臥瀾打招呼，心態真的厲害。
“只是可惜小青蔥抵不過老油條。”有些人的貪婪和心狠真是不敢想象。
“後來我也不知道她怎麽從餘家逃出去的，還出國了，再之後，我就沒有關註她了。”楊臥瀾講完全程，心裏七上八下的。
他知道自己不是正人君子，但自己知道，和蘇時光知道還是有區別的。
畢竟他在蘇時光面前還算……紳士有禮吧？
蘇時光理解楊臥瀾婚姻被掌控的不滿，但歸根到底他還是以己為先——年輕的他沒有想過毫無自保能力的餘雀沒有退路。
但是見他言語間悔過不假，態度還算誠懇，蘇時光決定再觀察觀察他。
兩人心照不宣地離開了飯館，楊臥瀾送蘇時光回家，蘇時光禮貌地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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