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師哥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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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師哥受傷
連續兩周的軍訓後，呂鵬飛開啟按部就班的大學生活。
小課、大課、圖書館、吃飯、睡覺。
開始的一個月，他和秦天成兩個人幾乎每天都會一起吃晚飯、聊天、散步，或者去泡圖書館，似乎要把這過去兩年缺失的陪伴找回來。
周末，秦天成去SW連續工作兩天，呂鵬飛就約上肖琳，把京城有名的景點挨個轉了轉，各種小吃也都嘗試了個遍。
對於在京城住了好幾年的“他們”，卻絲毫沒想起。
在他心裏，爺爺奶奶那裏才是他的家。有師哥在的地方，也自然就有“家”的感覺。
就唯獨“他們”那裏，自己似乎連個“過客”都算不上，因此他曾兩過“家門”而不入。
轉眼是國慶假期，呂鵬飛不放心奶奶的身體，坐火車回了趟清水市。
待見到奶奶紅光滿面的好氣色，他一顆心才放下。
“小飛不用擔心奶奶，你想奶奶了就打個電話來問問，別專門跑回來了，坐火車那麽大老遠的，多辛苦。”奶奶拉著他的手，話語裏滿是心疼。
“奶奶，我不怕辛苦。那我以後隔兩天就給您打一次電話，好不好？”
“不用，一周打一次就行了的，別老操心我和你爺爺，我們好著呢。”
爺爺也在一旁道：“就是，現在院子裏設了個醫務處，南面隔一條街還開了家醫院，出大門走不了多遠，就有商店、菜市場，還有飯館，多方便，你就不用擔心了啊。”
最後商定，每周通兩次電話。然後他留下了自己和師哥宿舍的兩個電話號碼，讓爺爺奶奶如果臨時有事，可以隨時找到他。
很快，呂鵬飛便在師哥的引薦下，提前進入校足球隊中。
再一次跟師哥並肩作戰，他心中的激動無以言表，每次訓練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滿場翻飛，風光無限，很快就掀起一陣旋風。
這情景就跟呂鵬飛一如既往的笑容一樣，如同春日的暖陽，讓秦天成心裏的凍了兩年的冰山很快融化出水澤，溫溫潤潤的，內心深處似有小芽在悄悄地逆季生長。
而一年一度的高校足球聯賽也在此時拉開了帷幕。
在三場決定首發陣容的隊內排位賽中，秦天成和呂鵬飛順順利利進入前五名。
而作為隊長的秦天成，更是沒有意外地踢進了前三。
每場球踢完，兩個人都會去清園餐館喝上一瓶，只是他們都控制得很好，每次都是微微醺狀態。
這讓呂鵬飛心裏有些癢癢，猜測著師哥說的“一醉方休”到底什麽時候會發生。
可接下來的日子，讓他覺得，這個“醉酒”計劃的實施似乎有些遙遙無期。
早在大二時，秦天成已經開始考慮考研的事項了。呂鵬飛最近也知曉，劉媛曾借著這個機會，鼓動兩個人一起出去留學。
但秦天成顯然顧慮很多。一方面留學費用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另一方面，跟劉媛一起留學，怎麽說都不是那麽回事。
這事情的進展呂鵬飛並不清楚，卻明顯感覺到，這倆人一定為這事起過爭執的。
那天，他下課後背著包往宿舍走，路上琢磨著一會兒吃什麽，轉過彎，遠遠看到宿舍樓門口一個身影：“師哥，你也下課了？”
秦天成轉回身，原本有些冷肅的面上瞬間就帶上了些微的笑意：“嗯，我回宿舍取東西。”
看看師哥的臉色，再看看不遠處剛剛離開的劉媛，呂鵬飛大約明白，這兩人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麽令人不愉快的事。
“怎麽了？”他問。
秦天成不自然地扭了下脖子：“沒什麽，還是說留學的事。”
“還沒決定嗎？”
秦天成仰頭看了眼天空：“是該做出選擇了。”
“其實，如果能去，幹嘛不去。”呂鵬飛說完擡腕看了看表，然後又彎著眼睛說：“別想了，晚上禮堂放《大話西游》，要不要一起去再看一遍？”
“嗯，好久沒看電影了。”秦天成想也沒想，就說，“今天晚上正好沒事，等下我來找你吃飯，然後看電影。”
呂鵬飛開心地“嗯”了一聲，兩人各自回宿舍。
晚上的禮堂，座無虛席。幸虧兩人預料到了，提前半個小時過來，才算找到了兩個相鄰的位置。
呂鵬飛左側是秦天成，右側隔兩個位置就是過道，原本都已經坐滿。臨近開演時，過道邊那個男生不知道是不是有事，突然起身走了。
一個女生過來坐下，然後問挨著呂鵬飛的男生：“請問可不可以幫忙換下位置？我和男朋友沒找到挨著的兩個位置，他在那邊坐。”
說著，女生拿手指了一下右後方一個比較偏的位置。那男生探頭瞧一眼，坐在偏後排有個男生正揮手朝這邊打招呼，這男生於是搖搖頭。
女生不死心，又問呂鵬飛：“同學，請問可不可以和你換下座位？”
呂鵬飛轉頭看向秦天成，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師哥冷漠地道：“對不起！換不了！”
滴水成冰的話是對女生說的，那雙星目卻是盯著前面的銀幕。
呂鵬飛聳肩歪頭，做了個沒辦法的表情，然後轉回頭，也去瞧還是一片白色的銀幕。
女生只好郁悶地坐下，片刻後，又起身去另一排嘗試。
扭頭瞧眼那個女生的背影，呂鵬飛又再瞧一眼旁邊向後靠著的秦天成，見他眼尾掃了自己一下，終是什麽也沒說。他拿手摸摸脖子，也向後靠在椅背上。
剛好，此時電影開始了，禮堂裏安靜下來。
很快，呂鵬飛被劇情深深吸引住，再沒空閑去想剛剛那一幕。
當呂鵬飛津津有味地體會著紫霞對至尊寶的真情時，一旁的秦天成眼睛瞧著銀幕，眉頭卻緊緊蹙著。
似乎有什麽紛亂覆雜，理不出個頭緒。
是啊，對於秦天成來說，明年如果考本院研究生，怕是還需要兩年才能畢業，然後再找工作進入職場，似乎有些等不及。
而且也並不確定在研究生進修期間，秦天成還能否去SW公司兼職。
可如果不考研，直接畢業，以秦天成的成績，任誰都會覺得太可惜。何況，本科的學歷幾年後怕不會變成滿大街隨處可見的東西。
所以事實上，出國留學是個最優選擇，尤其是擺在眼前的專業選擇，既能學些先進的知識回來，身份倍漲；又可以快速拿到文憑，早點回來工作。
然而，即便是學成再回國，也要有將近兩年的時間在外面。
兩個人才剛重聚，一年不到又分開，秦天成不知道，這小子心裏會怎麽想？
琢磨半天也沒個結論緒，秦天成搖搖頭，定睛去看銀幕。
白晶晶隔了500年再遇至尊寶，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很值得玩味。
“晶晶，再看到你太好了。“
“什麽？”
“你瘦了。”
“啊？”
“我不是孫悟空，但我不知道怎麽告訴你，因為你一定不信我。”
“我信。”
“啊？”
“因為那死猴子不會對我這麽溫柔，你到底是誰？”
500年後，我是誰，你是誰？曾經生死相依的兩人，此時已然不能相認。
而最後白晶晶留給至尊寶的信，也是令人唏噓：
“……你的良心告訴我你最愛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女人。當我見到她在你心裏面留下的東西之後，我覺得你經過這五百年，回來要找的不是我，而是她。你我都要相信這是天意，也是傳說中的緣分。”
這部電影，多少觀眾一看再看，而其中的這段臺詞，更是讓多少世人感慨萬千。
滄海桑田，變了的又豈止是容顏！
進入冬季，天氣轉冷，隊員們訓練的積極性大幅降低，互相之間摩擦也開始增多起來。
好在秦天成一向淡漠，呂鵬飛又天性豁達開朗人緣好，兩個人還算能與隊員相處融洽。
這一天，在隊內訓練時，副隊長李照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居然斷球時沒挨著足球，反是照著秦天成的左邊小腿外側直直踢了一腳。
大約這一腳用足了力，秦天成疼得當時就倒在地上，抱著小腿，一張臉顏色發青，眉頭也皺成一團。
沒收住勢滾倒在一旁的李照一個翻身坐起，朝著秦天成連道幾句對不起，說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秦天成疼得閉著眼顧不上回答對方，耳聽得一陣急促的奔跑聲由遠至近，然後停下來，隨後是“咚”的一聲。
秦天成睜眼瞧去，見是呂鵬飛單腿跪下來，一邊去解他的護腿，一邊關切地問要不要緊。
待看到秦天成閉著眼睛輕輕搖搖頭，呂鵬飛心裏才稍安了些，看著剛跑過來的隊醫，急切地催促：“您快給他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多虧有護腿，這一腳只是傷了肌肉和筋膜，並未傷及骨頭。
可即便是如此，秦天成也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天。
就在秦天成臥床期間，呂鵬飛每天過來三次，端茶倒水加買飯，稱得上是無微不至，秦天成宿舍的室友都笑說也想要個這樣的同款師弟。
然而開玩笑時，大家都瞧著呂鵬飛，一雙忽閃的大眼睛此時瞇起來嘿嘿直笑，卻沒有人註意到，躺在床上的秦天成那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此時眼角眉梢也都沾了些許笑容。
話說這三天裏，劉媛來過一次，卻被秦天成以冷淡的一句“不方便”為由拒之門外，之後沒再出現。
幾天後，秦天成靠著拐杖，下床試著走路。又過一周，才算勉強恢覆正常。
這七天中，依舊是呂鵬飛每天攙上扶下、迎進送出，每天都是先把師哥送到地方，自己再去上課。
為了照顧師哥，連帶表示一下抗議，他連球隊的每周例常訓練也請了假。
去請假的時候，體育館內只有兩三個人，教練還沒到，他便轉去洗手間。因為一直攙扶著秦天成，正常的三急都被他忽略了。
正在隔間裏馬桶上坐著，就聽外面進來兩個人，邊小便邊說話。
他一聽不打緊，渾身的氣血都要往上湧。
只聽一個略清亮的聲音說：“哎，我說，你就那麽恨他？那一腳可是不輕！”
“我就是看不慣他！有什麽了不起的！教練居然也向著他！”這是一個略低沈的聲音，聽上去應該是副隊長。
“嘿嘿，你怕是喜歡上他那個女朋友了吧？是不是還想頂了他隊長的位置？”
“劉媛不是他女朋友，他公開說過的！再說了，我怎麽就不能當隊長了？”
這後面的一句話說出來，聲音明顯拔高了很多，只聽“噓”的一聲，兩人不再言語，接著有腳步聲遠去，象是出了洗手間。
呂鵬飛壓著心裏要勃發的怒火，向教練請了假，回到師哥宿舍。
這天下午沒課，秦天成就沒出宿舍。
呂鵬飛進來時，就看到師哥坐在床上，靠著床頭看書。他便過去坐在旁邊的椅凳上，手裏也拿本書來看。
他不時拿眼睛瞄著師哥，忍了幾次，都欲言又止。
“說吧，到底怎麽了？”秦天成對他的了解勝過他自己，自然看得出來。
他抿起嘴角，咬咬牙，又擡手撓撓後腦勺，決定還是直言：“你被踢傷，並不是意外。”
“我知道。”秦天成淡淡地道，眼睛依舊沒離開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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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課、大課、圖書館、吃飯、睡覺。
開始的一個月，他和秦天成兩個人幾乎每天都會一起吃晚飯、聊天、散步，或者去泡圖書館，似乎要把這過去兩年缺失的陪伴找回來。
周末，秦天成去SW連續工作兩天，呂鵬飛就約上肖琳，把京城有名的景點挨個轉了轉，各種小吃也都嘗試了個遍。
對於在京城住了好幾年的“他們”，卻絲毫沒想起。
在他心裏，爺爺奶奶那裏才是他的家。有師哥在的地方，也自然就有“家”的感覺。
就唯獨“他們”那裏，自己似乎連個“過客”都算不上，因此他曾兩過“家門”而不入。
轉眼是國慶假期，呂鵬飛不放心奶奶的身體，坐火車回了趟清水市。
待見到奶奶紅光滿面的好氣色，他一顆心才放下。
“小飛不用擔心奶奶，你想奶奶了就打個電話來問問，別專門跑回來了，坐火車那麽大老遠的，多辛苦。”奶奶拉著他的手，話語裏滿是心疼。
“奶奶，我不怕辛苦。那我以後隔兩天就給您打一次電話，好不好？”
“不用，一周打一次就行了的，別老操心我和你爺爺，我們好著呢。”
爺爺也在一旁道：“就是，現在院子裏設了個醫務處，南面隔一條街還開了家醫院，出大門走不了多遠，就有商店、菜市場，還有飯館，多方便，你就不用擔心了啊。”
最後商定，每周通兩次電話。然後他留下了自己和師哥宿舍的兩個電話號碼，讓爺爺奶奶如果臨時有事，可以隨時找到他。
很快，呂鵬飛便在師哥的引薦下，提前進入校足球隊中。
再一次跟師哥並肩作戰，他心中的激動無以言表，每次訓練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滿場翻飛，風光無限，很快就掀起一陣旋風。
這情景就跟呂鵬飛一如既往的笑容一樣，如同春日的暖陽，讓秦天成心裏的凍了兩年的冰山很快融化出水澤，溫溫潤潤的，內心深處似有小芽在悄悄地逆季生長。
而一年一度的高校足球聯賽也在此時拉開了帷幕。
在三場決定首發陣容的隊內排位賽中，秦天成和呂鵬飛順順利利進入前五名。
而作為隊長的秦天成，更是沒有意外地踢進了前三。
每場球踢完，兩個人都會去清園餐館喝上一瓶，只是他們都控制得很好，每次都是微微醺狀態。
這讓呂鵬飛心裏有些癢癢，猜測著師哥說的“一醉方休”到底什麽時候會發生。
可接下來的日子，讓他覺得，這個“醉酒”計劃的實施似乎有些遙遙無期。
早在大二時，秦天成已經開始考慮考研的事項了。呂鵬飛最近也知曉，劉媛曾借著這個機會，鼓動兩個人一起出去留學。
但秦天成顯然顧慮很多。一方面留學費用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另一方面，跟劉媛一起留學，怎麽說都不是那麽回事。
這事情的進展呂鵬飛並不清楚，卻明顯感覺到，這倆人一定為這事起過爭執的。
那天，他下課後背著包往宿舍走，路上琢磨著一會兒吃什麽，轉過彎，遠遠看到宿舍樓門口一個身影：“師哥，你也下課了？”
秦天成轉回身，原本有些冷肅的面上瞬間就帶上了些微的笑意：“嗯，我回宿舍取東西。”
看看師哥的臉色，再看看不遠處剛剛離開的劉媛，呂鵬飛大約明白，這兩人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麽令人不愉快的事。
“怎麽了？”他問。
秦天成不自然地扭了下脖子：“沒什麽，還是說留學的事。”
“還沒決定嗎？”
秦天成仰頭看了眼天空：“是該做出選擇了。”
“其實，如果能去，幹嘛不去。”呂鵬飛說完擡腕看了看表，然後又彎著眼睛說：“別想了，晚上禮堂放《大話西游》，要不要一起去再看一遍？”
“嗯，好久沒看電影了。”秦天成想也沒想，就說，“今天晚上正好沒事，等下我來找你吃飯，然後看電影。”
呂鵬飛開心地“嗯”了一聲，兩人各自回宿舍。
晚上的禮堂，座無虛席。幸虧兩人預料到了，提前半個小時過來，才算找到了兩個相鄰的位置。
呂鵬飛左側是秦天成，右側隔兩個位置就是過道，原本都已經坐滿。臨近開演時，過道邊那個男生不知道是不是有事，突然起身走了。
一個女生過來坐下，然後問挨著呂鵬飛的男生：“請問可不可以幫忙換下位置？我和男朋友沒找到挨著的兩個位置，他在那邊坐。”
說著，女生拿手指了一下右後方一個比較偏的位置。那男生探頭瞧一眼，坐在偏後排有個男生正揮手朝這邊打招呼，這男生於是搖搖頭。
女生不死心，又問呂鵬飛：“同學，請問可不可以和你換下座位？”
呂鵬飛轉頭看向秦天成，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師哥冷漠地道：“對不起！換不了！”
滴水成冰的話是對女生說的，那雙星目卻是盯著前面的銀幕。
呂鵬飛聳肩歪頭，做了個沒辦法的表情，然後轉回頭，也去瞧還是一片白色的銀幕。
女生只好郁悶地坐下，片刻後，又起身去另一排嘗試。
扭頭瞧眼那個女生的背影，呂鵬飛又再瞧一眼旁邊向後靠著的秦天成，見他眼尾掃了自己一下，終是什麽也沒說。他拿手摸摸脖子，也向後靠在椅背上。
剛好，此時電影開始了，禮堂裏安靜下來。
很快，呂鵬飛被劇情深深吸引住，再沒空閑去想剛剛那一幕。
當呂鵬飛津津有味地體會著紫霞對至尊寶的真情時，一旁的秦天成眼睛瞧著銀幕，眉頭卻緊緊蹙著。
似乎有什麽紛亂覆雜，理不出個頭緒。
是啊，對於秦天成來說，明年如果考本院研究生，怕是還需要兩年才能畢業，然後再找工作進入職場，似乎有些等不及。
而且也並不確定在研究生進修期間，秦天成還能否去SW公司兼職。
可如果不考研，直接畢業，以秦天成的成績，任誰都會覺得太可惜。何況，本科的學歷幾年後怕不會變成滿大街隨處可見的東西。
所以事實上，出國留學是個最優選擇，尤其是擺在眼前的專業選擇，既能學些先進的知識回來，身份倍漲；又可以快速拿到文憑，早點回來工作。
然而，即便是學成再回國，也要有將近兩年的時間在外面。
兩個人才剛重聚，一年不到又分開，秦天成不知道，這小子心裏會怎麽想？
琢磨半天也沒個結論緒，秦天成搖搖頭，定睛去看銀幕。
白晶晶隔了500年再遇至尊寶，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很值得玩味。
“晶晶，再看到你太好了。“
“什麽？”
“你瘦了。”
“啊？”
“我不是孫悟空，但我不知道怎麽告訴你，因為你一定不信我。”
“我信。”
“啊？”
“因為那死猴子不會對我這麽溫柔，你到底是誰？”
500年後，我是誰，你是誰？曾經生死相依的兩人，此時已然不能相認。
而最後白晶晶留給至尊寶的信，也是令人唏噓：
“……你的良心告訴我你最愛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女人。當我見到她在你心裏面留下的東西之後，我覺得你經過這五百年，回來要找的不是我，而是她。你我都要相信這是天意，也是傳說中的緣分。”
這部電影，多少觀眾一看再看，而其中的這段臺詞，更是讓多少世人感慨萬千。
滄海桑田，變了的又豈止是容顏！
進入冬季，天氣轉冷，隊員們訓練的積極性大幅降低，互相之間摩擦也開始增多起來。
好在秦天成一向淡漠，呂鵬飛又天性豁達開朗人緣好，兩個人還算能與隊員相處融洽。
這一天，在隊內訓練時，副隊長李照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居然斷球時沒挨著足球，反是照著秦天成的左邊小腿外側直直踢了一腳。
大約這一腳用足了力，秦天成疼得當時就倒在地上，抱著小腿，一張臉顏色發青，眉頭也皺成一團。
沒收住勢滾倒在一旁的李照一個翻身坐起，朝著秦天成連道幾句對不起，說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秦天成疼得閉著眼顧不上回答對方，耳聽得一陣急促的奔跑聲由遠至近，然後停下來，隨後是“咚”的一聲。
秦天成睜眼瞧去，見是呂鵬飛單腿跪下來，一邊去解他的護腿，一邊關切地問要不要緊。
待看到秦天成閉著眼睛輕輕搖搖頭，呂鵬飛心裏才稍安了些，看著剛跑過來的隊醫，急切地催促：“您快給他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多虧有護腿，這一腳只是傷了肌肉和筋膜，並未傷及骨頭。
可即便是如此，秦天成也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天。
就在秦天成臥床期間，呂鵬飛每天過來三次，端茶倒水加買飯，稱得上是無微不至，秦天成宿舍的室友都笑說也想要個這樣的同款師弟。
然而開玩笑時，大家都瞧著呂鵬飛，一雙忽閃的大眼睛此時瞇起來嘿嘿直笑，卻沒有人註意到，躺在床上的秦天成那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此時眼角眉梢也都沾了些許笑容。
話說這三天裏，劉媛來過一次，卻被秦天成以冷淡的一句“不方便”為由拒之門外，之後沒再出現。
幾天後，秦天成靠著拐杖，下床試著走路。又過一周，才算勉強恢覆正常。
這七天中，依舊是呂鵬飛每天攙上扶下、迎進送出，每天都是先把師哥送到地方，自己再去上課。
為了照顧師哥，連帶表示一下抗議，他連球隊的每周例常訓練也請了假。
去請假的時候，體育館內只有兩三個人，教練還沒到，他便轉去洗手間。因為一直攙扶著秦天成，正常的三急都被他忽略了。
正在隔間裏馬桶上坐著，就聽外面進來兩個人，邊小便邊說話。
他一聽不打緊，渾身的氣血都要往上湧。
只聽一個略清亮的聲音說：“哎，我說，你就那麽恨他？那一腳可是不輕！”
“我就是看不慣他！有什麽了不起的！教練居然也向著他！”這是一個略低沈的聲音，聽上去應該是副隊長。
“嘿嘿，你怕是喜歡上他那個女朋友了吧？是不是還想頂了他隊長的位置？”
“劉媛不是他女朋友，他公開說過的！再說了，我怎麽就不能當隊長了？”
這後面的一句話說出來，聲音明顯拔高了很多，只聽“噓”的一聲，兩人不再言語，接著有腳步聲遠去，象是出了洗手間。
呂鵬飛壓著心裏要勃發的怒火，向教練請了假，回到師哥宿舍。
這天下午沒課，秦天成就沒出宿舍。
呂鵬飛進來時，就看到師哥坐在床上，靠著床頭看書。他便過去坐在旁邊的椅凳上，手裏也拿本書來看。
他不時拿眼睛瞄著師哥，忍了幾次，都欲言又止。
“說吧，到底怎麽了？”秦天成對他的了解勝過他自己，自然看得出來。
他抿起嘴角，咬咬牙，又擡手撓撓後腦勺，決定還是直言：“你被踢傷，並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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