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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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因為爸爸被抓進了這邊的派出所，所以很快，爺爺奶奶就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
他們哭天喊地地求著媽媽不要把爸爸送進派出所，到時候林芝茵和林志宇也要跟著受影響。
到時候林建華進了監獄，不能考公，長大了找對象也有影響。
林芝茵說：“我又沒想過要當警察。”
雖然當警察的確很好，但是那並不是她的夢想。
人生在世那麽多選擇，有些事並不是唯一的出路。
爺爺奶奶見懇求不行，還要來威脅。
“建華的工資卡都在我們手裏，你要是不把他放出來，到時候你離婚一分錢都拿不到，你現在什麽錢都沒有，你拿什麽東西去給林芝茵交學費？”
外婆就站了出來：“我有錢，你們的錢自己留著吧。”
林芝茵驚訝地看著外婆，外婆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以後上大學的學費，外婆來出。”
她很爽氣地說。
“就算你不是他們家的娃娃，那你還是外婆家的娃娃嘛。”
媽媽就搖了搖頭：“我也不要花你的錢，我自己會去找工作。”
以前林建華在家的時候，總要求她把家裏的家務幹好就行，外面的事情不用她操心，每個月的家用都讓他來解決。
結果等到真正執行的時候，她才發現手背朝下朝人要錢的滋味並不好受。
多要點錢就要被人問東問西，就像審犯人一樣。
爺爺奶奶在這邊哭求了一會兒，看到無計可施之後，又跑到醫院，去曲喆那邊求了。
曲喆才不認識他們，就更加不會動搖。
醫院的醫生也不許他們大聲喧嘩，問清楚身份後就喊保安把他們轟出去了。
他私底下來偷偷地找林芝茵的時候給她說：“他們倆就會個一哭二鬧，煩得要命，我有個妹妹也會來這一招，我都早習慣了，有本事換點新招數對付我。”
林芝茵聽完了，笑個不停：“聽習慣了就免疫了，是不是？”
曲喆就學著廣告上的臺詞舉起了胳膊。
“增強抵抗力。”
這回林芝茵直接笑到地上去了。
警察局喊他們去做了兩回筆錄，最後確定了林建華要坐大概三年的牢。
警察還告訴媽媽，如果要起訴離婚的話，其實就不必到□□的地方去重新登記了。
又過了大概半個月的時間，曲喆可以出院了。
他出院的那天，舅舅把他接到外婆家裏，媽媽給他燉了一只特別肥美的老母雞。
雞湯香氣濃郁，林芝茵被香得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結束午飯之後，林芝茵問曲喆還去不去釣魚，曲喆想了想，點頭。
馬上這個暑假就要結束了，他們很快就要告別了。
曲喆一直都想要釣到一條大魚，至少在林芝茵離開之前證明一下自己。
結果到最後還是沒有釣到。
他有些垂頭喪氣，林芝茵就笑。
“沒關系，你可以等到下一個暑假的時候再釣給我看呀。”
曲喆眨了眨眼睛：“那好，我以後苦練釣魚技術，總有一天能釣上來的。”
“什麽苦練技術。”林芝茵一本正經地道，“馬上就要高三高考了，你不想著好好學習，居然還想著練習釣魚。”
曲喆想了想，再次提議：“那麽，就下下一個暑假吧？”
林芝茵彎起了眼睛：“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她伸出小手指，和曲喆輕輕地拉了一下勾。
“說定了啊。”
很快，這個暑假就要過去了。
這一次，是舅舅把她們送到了火車站。
曲喆也跟來了，他在站臺沖她揮手。
林芝茵就跟著他揮手。
曲喆其實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對林芝茵講。
就在前不久，他突然發現放在桌子上的那盒紙星星裏面多了一顆非常突兀的星星。
是用作業紙折起來的。
他發現它之後，心裏就一直在砰砰地跳。
除了林芝茵，好像也沒有人別人知道這盒星星的來歷，也沒有人會專門去折一顆星星放在那裏。
他小心翼翼地拆開。
裏面是一句英文句子。
The answer you write down today is the Key to the future.
你今天寫下的答案，就是明日抵達的彼岸。
他看完，彎起了眼睛。
最後，他將那顆星星重新折好，放了回去。
然後，他翻開了他的英語錯題集。
夏風緩緩地吹過來，嘩啦啦地翻動著書頁。
刺眼的陽光落下來，給每一個英文字母都描上了金邊。
回去的路上，林芝茵問媽媽：“我們還回家嗎？”
媽媽就搖了搖頭：“不回去了。”
爺爺奶奶和她撕破了臉，肯定也不會放她進去。
不過，她現在已經從泥潭裏解脫出來了。
也不用再重新陷進去了。
“再者說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學習。”媽媽摸了摸她的腦袋。
外婆給了媽媽一些錢錢，讓她可以在這邊暫時租房居住。
媽媽在附近的廠子找到了一個倉庫文員的活計，要整理東西，還要打單子，要求挺多，工資還不高。
但是足夠負擔她和林芝茵的生活費。
面試的時候，坐在她對面的老板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那一瞬間，媽媽有點恍惚。
這個問題，她曾經回答過很多遍。
在林芝茵學校門口的時候，她說是林芝茵媽媽，在林志宇學校門口的時候，她說是林志宇媽媽，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她說是建華家媳婦。
“我叫婁翠仙。”
她這麽說。
出來的時候，林芝茵還在門口的電話亭給曲喆打電話。
“馬上要開學了，我以後就不給你打電話了。”
她語氣認真地說。
“我們都好好學習，到時候在大學門口見面。”
曲喆點了點頭：“好，就這麽說定了。”
他們都要努力學習。
林芝茵掛完電話，看到媽媽正從廠子裏走出來。
她沖林芝茵招了招手。
“茵茵，我們回家吧。”
*
林芝茵回到學校裏的時候，班主任問她家裏是不是有什麽喜事？
難得看她這麽高興的樣子。
林芝茵就彎起了眼睛：“謝謝老師，我只是找到了人生應該為之努力的目標。”
班主任噢了一聲，她欣慰地點點頭。
“真好，林芝茵，新的一學期，好好加油吧。”
這一年裏，林芝茵很認真很努力地學習。
直到高考結束，她從考場裏走出來，六月份已經初入夏季，天氣開始炎熱了起來。
她迎著刺眼的陽光，朝媽媽走過去。
媽媽沒有第一時間問她考得怎麽樣，答對了幾道題。
她拍了拍林芝茵的背。
“辛苦了。”
高考結束後的第二天，林芝茵就給曲喆打了電話。
他很快就接了起來，似乎一直都等在電話機旁邊似的。
“我就知道你要打電話過來。”他在電話那頭笑瞇瞇地說，“阿婆也在坐在這邊，她等你的電話等好久了。”
林芝茵就彎起了眼睛：“我媽媽會先過來陪她。”
媽媽在這邊的廠子做了段時間，工廠效益不太好，她就已經想過等林芝茵高考結束後再換個工作了。
她想著反正到時候林芝茵要考去春市，幹脆自己也在那裏找份工作。
還可以陪著自己媽媽一起。
曲喆笑起來：“你到時候打算填哪裏的志願啊？”
林芝茵說：“就填春市啊，你呢？”
“我當然和你填一樣的啦。”曲喆說，“話說回來，等填完了志願，你想好要去哪裏玩了嗎？”
原本他還在考慮繼續留在春市那邊度過這個暑假，但是爸媽獎勵了他一筆出去旅游的費用。
曲喆決定讓林芝茵給點建議，最好她能一起出來玩。
林芝茵是最不愛出門的，她剛要拒絕，旁邊正在切西瓜的媽媽說：“出去玩玩也好，年輕的時候多出去走走，見見大世面也行，媽媽可以支援你一點費用。”
而且本來小姑娘一個人出去不放心，有個朋友陪著就好多了。
既然媽媽都這樣發話了，林芝茵沈吟了半晌，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你要不要去首都看看？”
“好啊。”曲喆笑了起來，“那我們就約好了，一起去首都。”
“嗯，說定了，你定時間吧。”
到了約定去首都的那一天，林芝茵下了火車站，按照地圖跟著人流往前走。
首都這邊很熱鬧，人流量特別大，熙熙攘攘的人群放眼望過去，全都是黑壓壓的後腦勺。
林芝茵有些擔心自己會找不到曲喆在哪裏。
結果走到一半，她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喊她。
“林芝茵——”
她回過頭，看到婆娑的樹影下面，站著一個俊秀好看的少年。
見林芝茵回過頭，他就彎起了眼睛，朝她揮了揮手。
他們已經有一年沒有見到了。
曲喆還是記憶裏的那個樣子，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光線落到他的頭發上，像一片緞子。
林芝茵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朝他跑了過去。
炎熱的夏風掠過耳畔。
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她要做一個大膽的決定。
於是她飛快地跑過去，拿出了高考體育時跑出來的速度，用力地撲進了曲喆的懷裏。
曲喆接住了她。
那一刻，陽光無比燦爛。
照亮了少年熱烈而繁盛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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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爸爸被抓進了這邊的派出所，所以很快，爺爺奶奶就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
他們哭天喊地地求著媽媽不要把爸爸送進派出所，到時候林芝茵和林志宇也要跟著受影響。
到時候林建華進了監獄，不能考公，長大了找對象也有影響。
林芝茵說：“我又沒想過要當警察。”
雖然當警察的確很好，但是那並不是她的夢想。
人生在世那麽多選擇，有些事並不是唯一的出路。
爺爺奶奶見懇求不行，還要來威脅。
“建華的工資卡都在我們手裏，你要是不把他放出來，到時候你離婚一分錢都拿不到，你現在什麽錢都沒有，你拿什麽東西去給林芝茵交學費？”
外婆就站了出來：“我有錢，你們的錢自己留著吧。”
林芝茵驚訝地看著外婆，外婆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以後上大學的學費，外婆來出。”
她很爽氣地說。
“就算你不是他們家的娃娃，那你還是外婆家的娃娃嘛。”
媽媽就搖了搖頭：“我也不要花你的錢，我自己會去找工作。”
以前林建華在家的時候，總要求她把家裏的家務幹好就行，外面的事情不用她操心，每個月的家用都讓他來解決。
結果等到真正執行的時候，她才發現手背朝下朝人要錢的滋味並不好受。
多要點錢就要被人問東問西，就像審犯人一樣。
爺爺奶奶在這邊哭求了一會兒，看到無計可施之後，又跑到醫院，去曲喆那邊求了。
曲喆才不認識他們，就更加不會動搖。
醫院的醫生也不許他們大聲喧嘩，問清楚身份後就喊保安把他們轟出去了。
他私底下來偷偷地找林芝茵的時候給她說：“他們倆就會個一哭二鬧，煩得要命，我有個妹妹也會來這一招，我都早習慣了，有本事換點新招數對付我。”
林芝茵聽完了，笑個不停：“聽習慣了就免疫了，是不是？”
曲喆就學著廣告上的臺詞舉起了胳膊。
“增強抵抗力。”
這回林芝茵直接笑到地上去了。
警察局喊他們去做了兩回筆錄，最後確定了林建華要坐大概三年的牢。
警察還告訴媽媽，如果要起訴離婚的話，其實就不必到□□的地方去重新登記了。
又過了大概半個月的時間，曲喆可以出院了。
他出院的那天，舅舅把他接到外婆家裏，媽媽給他燉了一只特別肥美的老母雞。
雞湯香氣濃郁，林芝茵被香得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結束午飯之後，林芝茵問曲喆還去不去釣魚，曲喆想了想，點頭。
馬上這個暑假就要結束了，他們很快就要告別了。
曲喆一直都想要釣到一條大魚，至少在林芝茵離開之前證明一下自己。
結果到最後還是沒有釣到。
他有些垂頭喪氣，林芝茵就笑。
“沒關系，你可以等到下一個暑假的時候再釣給我看呀。”
曲喆眨了眨眼睛：“那好，我以後苦練釣魚技術，總有一天能釣上來的。”
“什麽苦練技術。”林芝茵一本正經地道，“馬上就要高三高考了，你不想著好好學習，居然還想著練習釣魚。”
曲喆想了想，再次提議：“那麽，就下下一個暑假吧？”
林芝茵彎起了眼睛：“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她伸出小手指，和曲喆輕輕地拉了一下勾。
“說定了啊。”
很快，這個暑假就要過去了。
這一次，是舅舅把她們送到了火車站。
曲喆也跟來了，他在站臺沖她揮手。
林芝茵就跟著他揮手。
曲喆其實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對林芝茵講。
就在前不久，他突然發現放在桌子上的那盒紙星星裏面多了一顆非常突兀的星星。
是用作業紙折起來的。
他發現它之後，心裏就一直在砰砰地跳。
除了林芝茵，好像也沒有人別人知道這盒星星的來歷，也沒有人會專門去折一顆星星放在那裏。
他小心翼翼地拆開。
裏面是一句英文句子。
The answer you write down today is the Key to the future.
你今天寫下的答案，就是明日抵達的彼岸。
他看完，彎起了眼睛。
最後，他將那顆星星重新折好，放了回去。
然後，他翻開了他的英語錯題集。
夏風緩緩地吹過來，嘩啦啦地翻動著書頁。
刺眼的陽光落下來，給每一個英文字母都描上了金邊。
回去的路上，林芝茵問媽媽：“我們還回家嗎？”
媽媽就搖了搖頭：“不回去了。”
爺爺奶奶和她撕破了臉，肯定也不會放她進去。
不過，她現在已經從泥潭裏解脫出來了。
也不用再重新陷進去了。
“再者說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學習。”媽媽摸了摸她的腦袋。
外婆給了媽媽一些錢錢，讓她可以在這邊暫時租房居住。
媽媽在附近的廠子找到了一個倉庫文員的活計，要整理東西，還要打單子，要求挺多，工資還不高。
但是足夠負擔她和林芝茵的生活費。
面試的時候，坐在她對面的老板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那一瞬間，媽媽有點恍惚。
這個問題，她曾經回答過很多遍。
在林芝茵學校門口的時候，她說是林芝茵媽媽，在林志宇學校門口的時候，她說是林志宇媽媽，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她說是建華家媳婦。
“我叫婁翠仙。”
她這麽說。
出來的時候，林芝茵還在門口的電話亭給曲喆打電話。
“馬上要開學了，我以後就不給你打電話了。”
她語氣認真地說。
“我們都好好學習，到時候在大學門口見面。”
曲喆點了點頭：“好，就這麽說定了。”
他們都要努力學習。
林芝茵掛完電話，看到媽媽正從廠子裏走出來。
她沖林芝茵招了招手。
“茵茵，我們回家吧。”
*
林芝茵回到學校裏的時候，班主任問她家裏是不是有什麽喜事？
難得看她這麽高興的樣子。
林芝茵就彎起了眼睛：“謝謝老師，我只是找到了人生應該為之努力的目標。”
班主任噢了一聲，她欣慰地點點頭。
“真好，林芝茵，新的一學期，好好加油吧。”
這一年裏，林芝茵很認真很努力地學習。
直到高考結束，她從考場裏走出來，六月份已經初入夏季，天氣開始炎熱了起來。
她迎著刺眼的陽光，朝媽媽走過去。
媽媽沒有第一時間問她考得怎麽樣，答對了幾道題。
她拍了拍林芝茵的背。
“辛苦了。”
高考結束後的第二天，林芝茵就給曲喆打了電話。
他很快就接了起來，似乎一直都等在電話機旁邊似的。
“我就知道你要打電話過來。”他在電話那頭笑瞇瞇地說，“阿婆也在坐在這邊，她等你的電話等好久了。”
林芝茵就彎起了眼睛：“我媽媽會先過來陪她。”
媽媽在這邊的廠子做了段時間，工廠效益不太好，她就已經想過等林芝茵高考結束後再換個工作了。
她想著反正到時候林芝茵要考去春市，幹脆自己也在那裏找份工作。
還可以陪著自己媽媽一起。
曲喆笑起來：“你到時候打算填哪裏的志願啊？”
林芝茵說：“就填春市啊，你呢？”
“我當然和你填一樣的啦。”曲喆說，“話說回來，等填完了志願，你想好要去哪裏玩了嗎？”
原本他還在考慮繼續留在春市那邊度過這個暑假，但是爸媽獎勵了他一筆出去旅游的費用。
曲喆決定讓林芝茵給點建議，最好她能一起出來玩。
林芝茵是最不愛出門的，她剛要拒絕，旁邊正在切西瓜的媽媽說：“出去玩玩也好，年輕的時候多出去走走，見見大世面也行，媽媽可以支援你一點費用。”
而且本來小姑娘一個人出去不放心，有個朋友陪著就好多了。
既然媽媽都這樣發話了，林芝茵沈吟了半晌，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你要不要去首都看看？”
“好啊。”曲喆笑了起來，“那我們就約好了，一起去首都。”
“嗯，說定了，你定時間吧。”
到了約定去首都的那一天，林芝茵下了火車站，按照地圖跟著人流往前走。
首都這邊很熱鬧，人流量特別大，熙熙攘攘的人群放眼望過去，全都是黑壓壓的後腦勺。
林芝茵有些擔心自己會找不到曲喆在哪裏。
結果走到一半，她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喊她。
“林芝茵——”
她回過頭，看到婆娑的樹影下面，站著一個俊秀好看的少年。
見林芝茵回過頭，他就彎起了眼睛，朝她揮了揮手。
他們已經有一年沒有見到了。
曲喆還是記憶裏的那個樣子，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光線落到他的頭發上，像一片緞子。
林芝茵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朝他跑了過去。
炎熱的夏風掠過耳畔。
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她要做一個大膽的決定。
於是她飛快地跑過去，拿出了高考體育時跑出來的速度，用力地撲進了曲喆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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