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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千手白毛戀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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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千手白毛戀愛了嗎

寫在前面:

“碧斯同”——音譯beast(野獸)

在一群黑發黑眼的人當中,唯一的白發紅眸者被視為了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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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間一直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麽是比邪惡的宇智波更討厭的。

直到他發現自己被一群清一色都是黑發黑眼的人包圍著觀看,被他們覆制般一模一樣的厭惡表情狠狠註視時,他才知道什麽叫沒有最討厭,只有更討厭。

身為忍者的警惕心讓他在掌控身體的一瞬間就跳了起來,向著人群更為稀疏的地方鉆去。

“那是【碧斯同】吧。”

身後惡意的竊竊私語被千手扉間聽在耳中,只是比起奇怪的指代,現在他更在意自己身處何處,是如何中了埋伏,以及父親和兄長那邊又是什麽情況。

一睜眼就幾十個宇智波模樣的人一齊註視著,太可怕了。扉間不自覺的吞咽了下口水,感覺查克拉恢覆了些便打算用飛雷神迅速脫離環境。

只不過當他感應過去,卻沒有在感應範圍內發現任何自己留過的飛雷神印記。

更糟糕的是,他似乎無法離開這座城鎮。無論他向著哪個方向奔跑,路過的永遠是固定的賭場、酒館和驛站。這個世界仿佛是一個環形,把千手扉間囚禁了在此處。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試了無數解幻術的辦法無果之後,扉間壓下心裏的厭惡之情,想要開口向路人詢問。

“口口口口口口口”

說出口的話語無法被人所理解。那位路人本來對與突然出現的千手扉間就是極為嫌棄的模樣,在聽到後者發出的聲音之後,更是表現出極度的驚恐和憎惡。



“【碧斯同】!他是——【碧斯同】!!!”

千手扉間哽住了一秒鐘,他嘗試去理解這個世界的“宇智波們”的語言,但是無論他如何學習,從他口中發出的音調永遠是破碎不成聲的音節。

聽起來,確實很像beast(野獸)發出的嘶吼。

交涉無果後,扉間試過用殺光所有人的方法來引出幕後之人,但是令他絕望的是,死人的屍體只要離開他的視線就會立刻覆活。雖然這些人沒有對扉間產生實質性的傷害,但那赤果果的惡意卻讓他一秒鐘都無法放松繃緊的神經。

在那些死掉的眼睛中,扉間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那不是他記憶中自己的模樣,而是一個白發蓬松雜亂沾著雜草和樹葉,身形壯實又遍布泥汙的狼狽的野人之形。

【我不是野獸,我是——】

即便如何的強調,扉間也無法在這裏說出自己的名字。

一次次聽起來毫無意義的嘶吼,一次次被死而覆生的活死人排斥厭惡,他的精神在高壓下也在被緩慢的消耗著。

最後,當他在某一次想要反駁【碧斯同】這個名字的時候,千手扉間張了張口,心中那個真正的名字卻變得模糊不清。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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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次醒來是在一個覆古的小酒館,手裏握著掛著水珠的酒杯,身旁是你的朋友。

你一時間沒深究這個朋友是誰,對方白色的禮服讓你看著很舒服,模樣和細節就像其他人給你的感覺一樣,模模糊糊。即便如此你也默認了對方是你的“朋友” ,這對習慣做夢的你來說是基本操作。

就像你能分的清游戲裏哪些是玩家,哪些是npc一樣,這位同你喝酒的朋友,就是夢裏的npc之一。

你自然的把杯子送到嘴邊,夢裏的酒只有香醇,沒有丁點苦澀的味道。你像喝汽水飲料一樣喝了一杯又一杯,期間你的朋友跟你隨意的聊著天,煙草的氣息在你鼻尖晃來晃去,是這位npc叼起了煙卷。

你素來不太喜歡煙味,皺了皺眉,思緒從你的朋友身上飄走,落在周圍的環境上。

出入酒館的大多是跟你一樣的普通人,就像現實中隨處可見的小酒館一樣,三五個社畜結伴而行、飲酒作樂。

其中大部分人都穿著純黑的衣服,讓本該熱熱鬧鬧的酒館現在看起來卻有幾分像嚴肅的葬禮。你有些好笑的把這個念頭從腦海裏抹去,放下了手中會不停湧出美酒的杯子。

朋友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順帶著說起這附近有一個名叫【碧斯同】的怪人,白發紅眼,是個不會說人話只會嗷嗷亂叫的異類。

你聽了一半就開始走神,被窗外那黑壓壓的人群中一抹顯眼的白色所吸引。一個白色的人,在你喝酒的功夫從這窗前已經經過好多次了,仿佛一只永不知疲憊的發條,重覆著機械的行徑。

一如前幾次一樣,白發在經過你的窗前時沒有停頓的意思,不過在貼心的朋友親自幹預下,渾渾噩噩的男人被請進了酒館當中。

你的意志就是朋友的意志,在夢裏,至少在你身邊不大的一個範圍裏,你是能自由掌控夢境的神明。

白發的碧斯同慢悠悠地踏進了酒館,一時間在你耳邊響起了很多的罵聲,原本擦著酒杯的酒保停下了擦拭的動作,竊竊私語或高聲談笑的人停下了之前的話題,轉而用語言攻擊這位不速之客。白發的男人低著頭,眼神中沒有一絲動容,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爛爛,皮膚也臟兮兮的,沒有什麽活力的樣子。

朋友邀請他跟你們坐到一起。你有些疑惑的看了朋友一眼,沒有開口質疑這個決定。在你還在因為對方的裝束而糾結時,朋友已經替你做好了選擇。

畢竟是做夢嘛,做一些平時不會做的事情也很正常。

湊近了看到這個男人的面容,盡管你依舊無法準確形容夢裏這些人的樣貌,你仍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巨大的熟悉感。

那雙紅色的眼睛,不是野獸之流。

比起身邊坐著的白衣服,這位白頭發的似乎才應當是你的朋友。

不是出於什麽身份和地位的比較,單純從性質上來講,你覺得他和你才是同一種類的人。

他是“玩家”,不是npc。

他是跟你一樣正在做夢的人。

你輕輕呼喚他的名字:

“千手扉間?”

在這個世界裏,你說出口的話語就代表著法則的力量,直接改變了夢中世界對這名旅客的認知判別。男人身上的臟汙開始褪去,淩亂多餘的發絲化作碎屑消失在空氣中,渾身的衣服也褪去塵埃恢覆成原來的模樣,並且寶石般紅色的眼睛裏開始有了光亮。

扉間的精神世界裏原本吹著黃沙和塵囂,那一聲對他名字的呼喚如久旱之後的甘霖,將混亂的土黃色替換成了清晰的湛藍。雲霧和塵土散去後,失去的東西也漸漸回歸了本體。

名字的取回讓男人的自我意識也跟著回籠,碧斯同這個名字失去了意義,千手扉間這個名字重新在他的心中裏浮現並堅定。

你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完完全全變回了原本千手扉間的模樣。你不知道為什麽之前他的精神體具象化是那副鬼模樣,想必也是經歷了一段難以言喻的波折。

除了會嗷嗷哭的小泉奈,你還沒見過有誰會在夢裏把自己搞的這麽狼狽。

千手扉間楞楞的接過你推來的酒杯,似是還沒接受自己浪費了漫長時間,做了一只忘記姓名的行屍走肉。杯中金黃的酒液晃蕩著,扉間在其中的倒影裏看到了他現在的模樣。

“!!”

千手扉間睜大了眼睛,先是又確認了一下杯中倒映出來的影子,之後伸出雙手,迅速確認著自己的身體狀態。

確實是變回來了,變回了他自己。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由這個面頰緋紅,帶著幾分醉意的少女引起的,那一聲輕飄飄的玩笑似的“千手扉間”,讓他重新找回了自我。

千手扉間再度擡起頭來,只見周圍的環境如褪色的油畫一般迅速暗淡下來,喧鬧聲隨著場景的變化也一同消失在腦後。

你保留了酒桌,拿出另一枚酒杯與又繃緊神經的千手扉間輕輕碰杯。

“乒~”

微量的酒液灑在千手扉間的袖子上,他回過神,警惕的目光落在了你的身上。

你也是黑發黑眼,看起來跟宇智波也差不了多少。這讓千手扉間剛要松懈的神經又提了起來。

“這是你施展的幻術?”他如同蓄勢待發的捕獵者,仿佛只要你露出一點破綻,就要當場將你擊斃。

你有些意外,按理來說能跟你的夢境連到一處的人,應當對你有最基本的善意才是,不然兩個完全不契合的靈魂是無法在波長上吻合且共鳴的。

“不,實際上我比你來的晚一些,我剛到這裏。”你解釋道。

“你也中了幻術?可曾見到施術者?”

“啊…這個,該怎麽說呢…這裏不是幻境,我們都沒有中幻術。”

雖說很少有人能發現自己在做夢,但在夢裏遇見另一個小夥伴的時候大多數人都能依靠靈魂的牽引來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而面前這個男人都已經跟你無障礙的交流上了還這樣像個炸毛怪一樣的警惕一切,這人到底有多沒安全感啊。

千手扉間也意識到自己可以與人正常交流了,說出的話語也不再是無意義的嘶吼。

“你……叫什麽名字?”

隨著這句話的問出,他似乎是放下了一些警惕,不再擺出戰鬥的架勢。像是不適應手中沒有苦無的狀態,扉間張開手掌,把松開的酒杯再度抓回掌中。

你有些困擾的別開目光,要知道千手和宇智波可是死敵,隨隨便便報出宇智波的名號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不過拒絕回答也一定會把緩和的關系搞的更糟就是了。

“小鑒。”你想到宇智波鏡那個毛茸茸可愛的小腦袋,不由地綻放出笑容來,“我的名字是小鑒。”

這次輪到千手扉間不自在的別開目光了。你的笑容在他看來有些過分的耀眼,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自己身處於一個稍微安全些的環境下,扉間一直壓抑著的心跳忽然砰砰亂撞起來。

一直以來緊繃著的神經,在這笑容面前輸的一塌糊塗。周圍的惡意全部消失掉,令人安心的寂靜中唯有面前少女的笑容牽動著他的神經。

如果你知道扉間的想法,一定會用吊橋效應這個詞語打消他的錯覺。然而你只是一邊回想著自己名字的由來,一邊散發出歡快的情緒來。

千手扉間憋了半天,終於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內容:

“小鑒…姑娘,請問你知道如何離開這個地方嗎?”

這個問題戳中了你的笑點,這還是第一次在夢境裏有人這麽小心翼翼的向你詢問如何離去。要知道,這可不只是你的夢,也是千手扉間自己的夢哇。

主人向客人詢問如何離開。你噗呲一聲拿開酒杯,被千手扉間一臉願聞其詳的表情狠狠地取悅到了。

“只要醒來就可以了。”

你憑空抽出紙巾擦拭衣服上的酒漬,剛才笑的花枝亂顫不小心把酒水都灑在身上了。不意外的收獲了千手扉間更詫異的目光。

“醒來?”

你為其掬了一把同情淚,想來千手扉間是不知道如何掙脫夢境,才在這個到處都充斥看“恐怖的宇智波”的夢境裏渾渾噩噩到失去自我。

送佛送到西嘛。你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空酒杯在扉間眼前晃了晃,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騰——”的將杯子舉起,又重重落下。

砸在千手扉間的腦袋上。

“唔!”

因為沒感覺到敵意和殺意,千手扉間的反應慢了半拍,伴隨著醍醐灌頂的巨震,眼前僅剩的景物也開始變得模糊。

在視線完全黑掉的前一秒,面前的你還是笑著的,帶著些微的同情和失落。

“雖然讓我會有些寂寞,不過回到你的家人身邊更重要吧。”

千手扉間失去了意識。

*

“扉間!嗚嗚嗚你終於醒了!”

一個黑不溜秋的身影撲過來,千手扉間胸口一沈,傷口也差點崩裂開來。

“大哥你輕點,我還沒死呢。”

隨著千手二少昏迷長達兩周後的蘇醒,千手家沈重的氛圍這才有了改善。扉間想要回憶昏迷後的經歷,卻只能依稀記得一個黑發黑眼的少女,還有你那名叫“小鑒”的自稱。

因虛弱而拼命跳動地心臟久久才平穩下來,千手扉間在嘴中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最後嚼碎了壓在了心底深處。

大概不會再見了。

——————————

你在夢中玩夠了醒來的時候,午睡時間還沒超過半小時。開著一條縫的窗戶外傳來陣陣二手煙的味道,你癟著嘴從床上跳起來,迅速拉上窗子。

樓下的大叔又趴在窗臺上抽煙了,氣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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