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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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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瀧澤生的住處當然和首長有些距離,但這個組織的首長一般不會老實的待在所謂的首領室,他流連於各種娛樂場所,自中學時期創建了不良少年團夥後,就基本沒有再碰過課本,高中時期的工作便是接受有錢人的委托去堵人,打架,也就是影視作品裏經常突然出現的那種,被雇傭的流氓。

有了一些積蓄後便能招攬更優秀的打手,瀧澤生聽說自己來之前的top killer——這個稱號的水分非常大,甚至於說帶有中二成分——是年僅二十歲的地下賭場的拳擊手。

打黑拳是一些混混們常用的賺錢手段,並且沒有量級區別,所以在地下拳擊部打架的基本是堵上性命的拼搏,如果輸了,還會被加註在自己身上卻沒有贏的賭徒套麻袋打一頓洩憤。

瀧澤生升上top-killer的方式是和這個拳擊手打了一架——沒錯,便是如此草率。

他加入組織的方式也很簡單粗暴,頂著一張深不可測的冷臉,這些不良少年長成的底層混混們已經自發的給他疊了不少“某個不知名的無敵的不良組織首長”“身上一定沾染了不少血”

“少管所裏出來的王者”“真家夥,這人一定是真家夥!”“是和幹部一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諸如此類的標簽。

在這個組織裏,純靠拳頭說話的成分竟然如此之大,或許是少年時期便對擁有強大武力的人抱有由衷的敬畏之心,瀧澤生的上位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這座城市終究和橫濱不一樣,橫濱簡直就是黑手黨的溫床,港口mafia是明確的成為了城市武裝力量的。

相比較而言,瀧澤生所在的組織連名字他都不想提起,因為真的中二氣息滿滿,從口中念出來他都帶了胳膊紋成大花臂的氣質。

組織的表象是正經公司,雖然銷售的商品性質有些難以言喻。首長招攬過原本人生規劃很平凡的人才,用高額的報酬留住了人,瀧澤生還在裏面看到了不少高材生,他們如今發展成為了情報部。

但是另一邊……大概是因為過早的進入了這種世界,瀧澤生覺得一部分人長得非常歪,是將謀劃殺人當成游戲一樣興奮的事。

他們蠢蠢欲動著,想要邁入更黑暗的,充滿了血腥和名利的領域。

“首長有說叫我幹什麽嗎”瀧澤生問身邊的紅毛。

“大概是慶功吧。”紅毛說道,“您不是查清了桉仁幹部賬戶內的那一筆來歷不明的資金嗎”

“可是我把他直接留在那裏了哎……”

紅毛頓住了。

他似乎感到了膽寒,過了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可是……您對組織來說是更寶貴的財富。”

瀧澤生才懶得聽他的彩虹屁。

他滿心都想著糊弄完首長回去看看gin,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自己的gin的過往了,不管是靠回憶還是靠解析徽章的記錄。

瀧澤生最後跟著紅毛到了樓下兩公裏之外的大型ktv,走入鋪著靜音墻紙的走廊,便進了最熱鬧的包廂。

包廂裏有很濃重的煙味,瀧澤生的臉色當即就不好了。

他勉強能夠忍受煙味,如果是中也吸的那種的話。

香煙的味道和品牌和品味關聯極大,但不管是多奢靡醇厚的氣味,混在一起都會令人作嘔。

這種時候,就更加想念從不吸煙身邊也從不沾染煙味的五條悟了……

穿著工字背心一身肌肉的首長坐在包廂的主位上,金飾銀飾掛了一身,瀧澤生自行屏住了呼吸,因為首長旁邊是煙霧繚繞的重災區,他慢條斯理的將煙頭按在了腳邊的男人身上,一聲有氣無力的痛呼傳進了瀧澤生的耳朵。

“來了啊。”首長瞥了瀧澤生一眼。

他的目光淡淡的掃過瀧澤生全身,然後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在暧昧的燈光裏走近的青年身形修長,漆亮的皮鞋在地上留下沈悶的聲響,怪異的發色就像某種經歷的勳章,發絲間的雪白總是會在光亮透過時覆著輕盈又朦朧的光輝,他的瞳孔是明亮的,帶著某種生機盎然般頑強不息的綠意,卻因為過於冷淡的神情,如冬木結霜。

鋒利,昂揚,危險。

這是瀧澤生給人的感覺。

首長還記得這個年輕人找到他時的模樣。

狀態很是差勁。

並不是說他的身體狀況有什麽不好,這個人似乎就算因為心理壓力而胃部痙攣都會好好吃飯,理由應該很簡單,因為只有身體好了才能達到想要的目的。

差勁的是他的精神。

萎靡,失落,就像居無定所的流浪犬,帶著一種奇異的,總之是配上他那張臉就讓人覺得興奮的脆弱感。

但是沒人敢大放厥詞的說要憐惜他,除非那人是個腦子長滿了野草的蠢貨。

因為瀧澤生在這些外形和僵硬的微表情所造成的頹廢感的氣質下,眸中攜帶著另一份與那完全相反的激進情緒。

他在擂臺上打過了曾經最厲害的拳擊手,用喑啞的嗓音說出了辨不明情緒的話,“從現在開始……我會讓你的組織走到無人可抵擋的位置。”

包間裏不知何時停止了喧鬧,剛剛還在縱情享樂的人一個個都沈寂了下來,他們溜到角落的位置,或繼續剛才的事,只是視線已經黏著的飄了過來。

他們覺得最近首長和晉升飛快的瀧澤幹部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瀧澤生對這樣的註視習以為常,他在港口mafia時就因為和首領太宰治過於親近的關系引來了不知多少次的註目禮,基本上他也明白別人為什麽會看他。

可能是外貌,可能是氣勢,可能是微妙的身份。

瀧澤生沒問好。

面對首領的敬禮他通常敷衍到不成樣子,於是組織裏就開始傳他桀驁不馴的性子。

首長早就習慣了他的做派,招呼了一個陪侍過來。

瀧澤生的臉色都差點兒扭曲了。

這是他們慣用的獎勵人的手段。

但是瀧澤生覺得這其中有一種侮辱的意味。

“有什麽事嗎”他直接問了。

首長先是對他近期的功績進行了褒獎。

瀧澤生覺得如果說這些話的是太宰治,那他能感動得直接哭出來

但可惡的是這裏只有一個吞雲吐霧的混混頭子,連褒獎的話都說得陰陽怪氣的,瀧澤生聽了幾句,自動在腦海裏把他的嗓音換成了太宰治的,然後發現太宰治說話不會這麽直白,他拐彎抹角的誇讚暴擊性更強一些。

陪侍給他拿來了酒,瀧澤生沒有為難她,只是酒拿在手裏也不喝。

首長問到了他最近在組織的適應度,以及一個致命的問題——忠誠性。

瀧澤生扯了扯嘴角,給他扯了一句看似高深的外文含糊其辭,大意是:“我偏愛綠色。我偏愛不抱持把一切都歸咎於理性的想法。我偏愛例外。”

因為這句話沒有客體,在首長的問話語境下便多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屋裏聽懂的人幾乎全都默認,瀧澤生偏愛的感覺是對首長的敬意。

聽不懂的人只覺得他的語調優雅又繾綣,一定是借著外語來掩飾某些難以啟齒的意思,畢竟說英語的I LOVE YOU比直接說“我愛你”要輕松得多。

首長似乎也挺滿意這個回答的。

然後瀧澤生就走神了。

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琴酒見面的情景。

那個時候琴酒還沒有代號,他叫黑澤陣。

記憶裏是他主動去找的黑澤陣,大概是抱著出去散心的想法,也可能是在系統的指示下去了訓練場,總之瀧澤生不太能想起來他那時候的心情。

訓練場裏是移動的靶子,裏面的人正在練習狙擊。

“瀧澤你這是……”

技術不到家所以常年都混在訓練場裏的十三郎遠遠就看到了瀧澤生的身影,驚喜又意外的放下了手裏的武器,“你竟然從房間裏出來了真是讓我驚訝,這是要去哪兒,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見碧眸少年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裏的狙擊槍上,十三郎了然的說道,“你對這個感興趣嗎要不要試試”

瀧澤生接過了他的武器。

“有一些沈,你……哎”

在十三郎眼裏,一定會因為疏於鍛煉而拿不穩狙擊槍的瀧澤生輕而易舉的擡起了他,並且擺出了相當標準的姿勢。

“砰!”

他沒有站在專門的射擊區,在門□□了一發空槍。

就算是空槍,槍支發出的噪音和後坐力依然不可小覷,跟在瀧澤生身後沒做準備的空靜都嚇了一跳,哆嗦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空靜,沒事吧”十三郎問道。

黑色長發的女性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瀧澤他……”

瀧澤生垂眸看著這把致命的武器,眼神中似乎有什麽在黑沈的湧動著。

空靜頓時覺得有些可怕,她求助的看向了十三郎,十三郎也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不妙——瀧澤生是組織裏有名的問題兒童!這人雖然平時看著溫和開朗,但精神狀態極其不穩定,聽說被人好幾次看到他在試圖自殺!

“瀧澤,你之前研究過狙擊嗎”

十三郎幹巴巴的和他搭著話,想提醒他一些要點,但是瀧澤生像是玩夠了一樣把槍還了回去。

他坐到了一邊的觀望臺上,沈默的盯緊了訓練場的另一個人。

一個看上去比他沒大多少的少年。

但是在生長發育最快速的青春期,瀧澤生和那個人相比還是顯得太幼了。

被直白的視線盯得太久了,黑澤陣不爽一般嘖了一聲,轉眸過來詢問。

“之前我沒見過你。”瀧澤生率先開口,“是新來這邊的嗎”

十三郎條件反射的給他解釋,“聽說他之前呆的據點被地震埋了……對,就是前兩天報紙上報道的那邊……”

“哦~”

碧眸少年忽然彎起眼眸笑起來,“也就是說他現在無處可去嗎”

十三郎硬是把腦子想透了都沒想明白瀧澤生為什麽得出這麽個結論。

“如果你說的是他目前沒有任務在身的話……基本是的。”十三郎對此深有體會,“因為我們雖然正在被組織培養,但遠遠沒有到能夠獨當一面的地步,現在被委派緊要任務只有被懷疑和不小心洩露秘密的份吧……”

然後,瀧澤生做了一個讓他心臟驟停的舉動。

他越過了射擊場的圍欄,攀著鐵絲網跳進了子彈飛馳的領域,雖然現在訓練的人只有兩個人,沒人是瞎子,不會有亂開槍的情況,但這個誰知道瀧澤生會不會突然說出一句把他當靶子一類的話來。

沒錯,這是十三郎對瀧澤生的了解。

十三郎眼裏,瀧澤生的日常操作是,“你看這個水,它是不是很清澈今天的天氣也很溫暖,真是一個適合入水的好時機!”

“這個房梁——藝術品!是藝術品啊!完美的契合了我的身高,只要一根兩米長的繩子和一把椅子,我就能……”

“研究部~請問有治療高血壓和低血壓的藥嗎,我很好奇把這兩種藥物混合在一起喝下去,我的鮮血會不會像有生命一樣奔騰起來~!”

他荒謬的措辭,離譜的各種想象,讓所有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感到了壓力。

沒錯,壓力。

因為瀧澤生的行為無法預測,而他是組織內部重點培育照顧的對象。

很多人都傳他是某位高層的孩子,誰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時候出現在組織的。

而現在,那個被眾人註視的少年徑直走向了一個同齡人。

難道說……

十三郎驚異的睜大了眼睛。

“你叫什麽”

瀧澤生站在靶場內,傾身趴在射擊處的隔板上,他露出輕巧的,帶著幾分好奇和戲謔的笑容,“我叫瀧澤生。”

黑澤陣本來沒想理他。

但是他猜到了瀧澤生的身份,所以對於要怎麽做自己的開場白有些遲疑。

然後……

但瀧澤生一把抓住了他垂在肩頭的發絲。

今天黑澤陣紮了個馬尾。

瀧澤生沒有粗暴的用力,但是這個行為已經逾越了。

那雙淺淡的綠色眼睛猛地睜大,他在黑澤陣愕然又隱忍的表情下,問出了一個在場所有人都意外的問題,“你是對誰忠誠呢”

“”

“嘶。”

十三郎沖過去捂住了他的嘴,然後直接把人一抗。

“餵!你幹什麽呢!”瀧澤生震驚極了,他被人夾在了腋下,像個行李箱一樣移動,但是因為瀧澤生再怎麽樣體型也不像中也,所以十三郎沒撐兩步就倒了,兩個人一起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能想象嗎,兩個手長腳長的男人毫無形象的疊在了一起,蠢到就像左腳拌右腳的廢材一樣。

等瀧澤生爬起來,扭頭就看到了黑澤陣一言難盡的表情。

以及——“呵。”

他笑了!

他笑了!

……

瀧澤生記得他當時應該是見鬼一樣睜大了眼,

沈淪的思緒又被嗆鼻的煙味強制喚回來,瀧澤生似有若無的嘆了一口氣。

他真的,超級,討厭這裏。

現在回想,他和琴酒初見的時候應該是在適應第三任務的階段,完全是學著太宰治的作風偽裝自己,不得不說,太宰治自帶的奇異氣質會讓每個見到他的高層都深刻的相信——這人一定非常的適合裏世界。那裏刺激,危險,人類被逼到了極限,不管是醜態百出還是光輝偉岸,都是在正常社會中難以看到的一面。

這樣的景象一定會稍微刺激一下他孤寂的靈魂吧——來自十三郎的文字總結。

進行第三個任務的瀧澤生又到了陌生的環境,需要去接納新的人。

他會比任務對象更早的敞開心扉,時刻做好準備去迎接另一個人的進入。

他完全不了解黑澤陣,在謹慎的選擇著與他相處的模式。

……模式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瀧澤生怔了一下。

他那個時候在思考與人相處的模式那不是攻略工具人該幹的嗎

“我聽說你派人去一個部門參加了考核。”

首長的語氣忽然變得很是微妙。

瀧澤生打起精神來應付他,“是的,他那樣的性格很適合潛入,做臥底。”

“可是那個部門是政府機構,雖然我沒怎麽聽說過。”首長轉過了臉,脖子上的鏈子劈裏啪啦的響了一圈,“瀧澤,難道我給你的還不夠嗎”

“……”

“金錢,地位,房產,你要什麽有什麽了吧,為什麽還要想著組建自己的勢力呢”

“那不是我的勢力。”瀧澤生說,“我的勢力便是你的勢力。”

“哈哈哈哈哈……!”

首長就像聽到笑話一樣癲笑起來。

他的笑聲也很不良,是那種扯著喉嚨放肆大笑的方式,誇張的彰顯著自己覺得身旁之人的回答多麽可笑,“你知道的,你不會不明白,你的部下只會聽從幹部,即使本質上他們還會聽從我這個首長。”

日本的權力結構一直有一套怪異的邏輯。

首長可以直接命令幹部,而幹部有自己的屬下,一般而言首長不會越過幹部去命令幹部的屬下,而幹部的屬下第一聽從的施令者是幹部。

而人心和偏向是難測的東西,哪一天幹部反叛,他的下屬大概率仍然會忠誠於他,於是史上不少王就是這麽被架空篡位的。

太宰治當年篡位就是搞的這一套。

他擁有了足夠的親信,部下,而能拉攏這些部下的基本原理便是他們會率先聽從太宰治的指揮,在他們眼裏,太宰治的命令甚至是高於首領的指令的,因為他們基本不會有機會接觸首領森鷗外。

那麽更有意思的情況便出現了,他們不會直接接觸首領,作為首領意向傳達者的太宰治若是隱瞞下來森鷗外的指示,森鷗外的情況,部下們也不會起疑心,更不會過問,因為那代表他越界了。

瀧澤生看著手掌,忽然定定道,“我什麽也沒有做。”

“我只是用了我的人,去完成我想完成的事情罷了。”

“那麽今天又是什麽情況呢”首長擡手示意了一下其他人,“你撿回來了一個男人”

“嗯。”瀧澤生面不改色的說,“因為他帥。”

“……”

本來還有一堆話想說的首長直接噎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什麽”

瀧澤生真誠的望著他,“是這樣的,因為他的臉很符合我的口味。”

這話對在場的人來說無疑是驚天大八卦,有一個人驚得說漏了嘴,“那難道不是你偷偷找的武力派嗎”

“你在說什麽”瀧澤生用一種不要說笑了的語氣道,“我像是那樣需要找外援的人嗎”

“不……可是……”他吞吐著不說話了。

瀧澤生轉而看向首長,“所以你在懷疑我有反叛的心”

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重要,瀧澤生緊接著問道,“你把續和弄哪裏去了”

首長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

“他一直在你那呢,瀧澤。”

首長對他笑了起來,“這只是稍微嚇唬你一下。”

瀧澤生神經一緊。

他起身就走,直接無視了向他遞酒的陪侍。

他不再往身後投去視線,也對首長接下來的話不感興趣,因為他能猜到。

“這是你把桉仁留在那裏的小小懲罰,瀧澤。”首長摩擦著手裏的酒杯,“處置幹部是只有我能做的事情。”

“——而我沒想放棄他。”

就是因為這樣……

瀧澤生沈下眸子。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選擇把他留在那裏。

因為你一定會救他。

……本來,沒想著這麽快動你。

***

瀧澤生用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著他們能把續和藏在哪,而對方的懲罰又是什麽。

答案的指向性很明顯,瀧澤生在加入這個組織時就知道了他們慣用的,懲戒叛徒的做法。

他們擅長人為的制造意外車禍,或者……把人逼迫到像自殺那樣毫無懷疑根據的死去。

而最常用的伎倆是——

“在頂樓嗎”瀧澤生戴著兜帽看著那座公寓的樓頂。

“不是吧,那小子沒有看我給他的指示嗎”瀧澤生給他的購物清單上其實加了一行小字,讓他借著這個正當出門的由頭,找個地方先躲一會兒。

他猜測續和此時正被綁在上面,估計已經淒慘的被打了一頓了,而等他回了家,監視到這一幕的人就會下令,把續和推下去。

開門的瀧澤生便會看到落地窗外掉落的人影。

真狠心吶……

忽然,夾在耳廓上的耳機裏傳來了怪異的聲響。

瀧澤生仔細辨別了兩秒,“……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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