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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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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狗屎的任務,狗屎的世界,狗屎的猜疑。

如果他想的這些東西擁有實質,那麽瀧澤生一定會把它們按在地上摩擦!

短短半小時,他和中也進行了無數交鋒,即使不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這抱有目的的回憶過去也讓他感到了疲憊。

“你去打工的地點是哪”

“一個汽車零工廠,老板是禿頭大叔,雖然人長得有些猥瑣,但是很和善,對自己的妻女很好。”

“怎麽認識的他”

“出門閑逛的時候被他的車子撞到,腳趾受傷了。”

中原中也凝視著他的眼眸,“你去領最後一個月工資那天,我有點兒生氣,是因為什麽”

“什麽你生氣了”瀧澤生沈思了一會兒,“是因為那天我回去晚了嗎,還一點兒工資都沒拿回去,你懷疑我被騙了”

“……是。”

“原來你那時候生氣了。”瀧澤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遲鈍,那天他可能沈浸在終於見到任務目標太宰治的覆雜心情中,“抱歉,中也,我沒有察覺到你的擔憂。”

中原中也深呼了一口氣。

“白瀨打劫珠寶店那次你有印象嗎”

瀧澤生驚訝,“他打劫珠寶店什麽時候,他哪去做這種事了,就算他有時候心思比較齷齪也不至於幹這種蠢事吧!”

“……”中原中也嘁了一聲。

全部,正確。

即使有一些微小的誤差,也只在兩人的認知偏向和性格不同的範圍內。

中原中也不知為何有些煩躁,那大概是某種東西即將被證明的煩躁,心中燃燒的不知名火焰燒得他口幹舌燥,連面上的溫和都難以維持,他幾乎露出了一個扭曲的表情,可很快又回歸了平靜。

他灼亮的眸子被壓在晦澀的陰影中,流露出驚人的專註力來。

青年的嗓音沈了下去,像是蠕動舌尖發出音節都變得艱難:

“最後一個問題。”

“你死了嗎”

果然。

瀧澤生猜到這一定會被提起。

他面色平靜,那是仿佛麻木仿佛解脫的平靜,他的腦海裏回想起了當時的槍林彈雨,意識殘存之際被黑發青年緊緊抱在懷裏的觸感,以及嘶啞的哭喊聲。

瀧澤生說,“是的,我曾死去。”

他沒有任何偽裝,“我死在了四年前,死亡的過程太過短暫,我沒有留下任何遺言。死亡的過程也太過漫長,因為有四個春秋那麽久——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如今,瀧澤生的死亡狀態該被抹去了。”

他能感覺到赭發青年壓抑的情緒。

即使他在拼命掩飾,可那些情緒就好像翻湧的海水,在他鎮靜自若的外殼下攪動著風浪,令他無所適從,令他的理智和感情在無限的拉扯中生出了微弱卻仿佛擁有遇火燎原之勢的希冀。

中原中也握緊了拳。

瀧澤生沒有死

瀧澤生死而覆生了

“呵……”中原中也輕笑了一聲,“你知道我剛剛有多想揍你一拳嗎!”

他用近乎嘶吼的聲音,壓著分貝說道,“我還以為你和太宰那家夥合起夥來演了一出戲,騙我團團轉呢!真要是那樣,我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你——”

他一把扯住了瀧澤生衣領,將人的腦袋拉低,怒然的與那雙有些驚愕的眸子對視,“你回來多久了!回來後怎麽不來找我!我就在那裏呢,我可哪都沒去!”

瀧澤生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的脖子,這個反應太迅速了,落在中原中也眼裏卻無比明顯突兀。

啊……傷口……

“你還沒告訴我,誰傷的你!”

“你問題太多太快了中也……”瀧澤生失笑,“我沒去找你只是因為……我害怕。”

害怕。

這個詞所代表的含義讓中原中也楞了楞。

他情不自禁的松了手裏的力道,有些無措的眨了眨眼。

“……你怕什麽”

瀧澤生故意朝他慘然的笑了笑,“你說呢”

他看到赭發青年眸裏的悔意漸濃,倏地一掌按上了他的頭頂,咬牙切齒道,“你說我害怕什麽啊啊!見你有那麽容易嗎,突然摸去你的住所或者你的工作地點你的屬下不把我當成敵人蹦了我現在沒有人脈沒有信息渠道,我上哪去見你!見到你然後呢,你掐我那一下和給了老子一拳有什麽區別!”

瀧澤生氣得大聲嗶嗶,“現在不也在懷疑我嗎”

中原中也被按著腦袋,但凡有個屬下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都會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喉嚨一緊。

天啊,港口mafia的重力使中原大人竟然被人如此大不敬的對待——!!!

重力使大人竟然不反抗,不反抗!

中原中也抿著嘴唇,任瀧澤生胡作非為。

碧眸青年見他乖順的模樣,心有所覺的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而溫柔的理順了那些被他弄得淩亂的發絲。

心情……稍微好一點兒了。

發覺自己和中也的關系仍像以往沒有隔閡後,瀧澤生懸著的心悄悄落了實處。

他再次將中原中也扯入了自己的懷裏。

赭發青年僵硬的被他的氣息環繞,停頓了兩秒,便像是將心結舒展開了般伸手回抱了他。

“……歡迎回來。”

他的聲音裏含著笑意,用親密無間的語氣喚道,“生。”

周身的紅色悄然散去。

但這也只是他在判斷瀧澤生無法傷害他後的行為,中原中也眸子壓抑,在瀧澤生看不到的視角,他的目光透出滲人的惡意和鋒利的殺意來,“那麽……是誰覆活的你”

這個世界或許是有死而覆生的異能力的。

但那怎麽會沒有代價。

【請君勿死】的異能力就足以稀缺到恍如奇跡,是重勢力爭奪的籌碼資源,那麽擁有【死而覆生】的異能力者又怎麽可能籍籍無名獨善其身,難道他是個好心到在街上隨意看到個屍體就要讓其活過來的,無視倫理常規的狂徒嗎

而他已知的一個,會讓人擁有死而覆生這樣概念的,從彼岸回來的異能力。

——【彩畫集】。

讀取屍體,召喚回來擁有記憶和些許情感,卻沒有靈魂的虛假空殼。

哈。

中原中也胸腔裏翻湧著怒火和摯友連安眠都被打擾的悲哀,他只要一想到瀧澤生連死後都會被卷進陰謀,被利用,被磋磨,理智的那根弦就好像要斷開一般疼痛。

“嘶,中也,好疼。”瀧澤生發現抱著自己的手逐漸失控,出聲提醒,“至於誰覆活的我……不知道,我是被人從海邊撿起來的。”

他再一次隱瞞了穿越局的存在,“反正無所謂,你就當奇跡發生,因為我沒有受脅迫。”

然而中原中也雖然放手了,卻好像對他的回答沒有反應。

下一秒,瀧澤生聽到他有些顫抖的聲音,“生,你的脖子……”

“嗯”

瀧澤生摸了摸自己被繃帶纏繞的頸部……濕了,傷口裂開了,往外滲血了。

他的身體被停留在了一個奇怪的狀態,好像隨時都會死去,於是鮮血當然也在流動,可又好像怎麽都不會死,因為傷口不會惡化,出血量也不大,日常只要按時上一些止血藥,再纏上格擋空氣的繃帶,就不會有問題。

但就在剛剛,他被中原中也暴力按在地上,對方的手指擠壓了傷口,那片脆弱的血管發出了抗議。

“沒什麽,我回去上一些藥就好……”

瀧澤生不在意的說著,卻遭到了中也的襲擊。

“給我看看!”

瀧澤生急了,“等等!你幹什麽啊!說了沒什麽好看的…放手,放手,啊你這家夥——”

瀧澤生被按到了vip房間的沙發上,柔軟的皮質挺舒適的,如果他沒有被另一個人強壓在上面的話,頸部的繃帶一寸寸松開,瀧澤生掙紮的力度也小了,最後,他放棄般嘆了口氣,自閉的垂下眼睛。

“都說了……”

他在赭發青年震顫的瞳孔下開口輕聲道,

“……沒什麽好看的。”

脖子上是一個血洞。

中原中也當然認識這是什麽。

是子彈打入的傷口。

槍械的威力並不是只會留下一個彈孔,它的沖擊力還會讓周圍的皮膚爆裂,造成比子彈大小更可怕的傷勢,可瀧澤生脖子上卻詭異的只有一個孔洞——這是什麽,行屍走肉嗎

中原中也覺得四肢發涼,連好友重逢後熱血上頭的大腦都迅速冷卻了下來。

赭發青年看著瀧澤生逃避般的神情,從喉嚨裏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究竟是為什麽,要在他身上發生這種事。

瀧澤生稍稍有些自閉,他見中也停下了,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頰,嘆息道,“都讓你別看了。”

他動了動腰,示意中也下去,“給我纏上,你出任務應該有後勤人員吧,帶藥了嗎,從這裏給我上藥也可以。”

中原中也連忙叫了人來。

他的視線閃爍,“疼嗎”

“稍微有一點兒吧。”

“剛剛……抱歉。”

“沒關系,我還挺感動的。”瀧澤生用氣音笑了幾聲,“你剛剛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都是為了我。”

傷口很快被處理好,瀧澤生拍了拍胡鬧間被弄亂出褶皺的衣服,“好了,我得先回去一趟了。”

給孤兒院的孩子們報備一下。

“我送你。”

唔。

瀧澤生想到了同為死人的森。

對方好歹是實實在在的假死,太宰治應該給他安排了新的身份。

中也可以知道森活著,他的屬下不行。

……等等,中也可以知道嗎

瀧澤生又想到了遠處獨坐高樓之上的太宰治。

對方爬到那個位置付出了多少,隱瞞了多少,中也可不可知這一點是否在他的計劃中,中也知道港口mafia的前任首領還在世會有什麽想法。

思索了幾秒鐘,瀧澤生坦白了,“中也,有個人你可能會見一下。”

他相信中也的品格。

“誰”

“不太好說,你見了就知道了。”

還能是誰。

中原中也不甚在意的想著。

今天的驚喜已經夠大了。

***

……他錯了。

看著坐在沙發椅上那個熟悉的男人,中原中也眼眸瞪大,呆滯的站在門口。

……哈

這一刻,自己被太宰治耍了的念頭攀上了高峰。

生在B……不是,現在太宰是首領,可……生一直在BOSS這兒!

連BOSS都沒死!

森鷗外眸裏的訝異一閃而過,他在聽陽太覆述事情經過時便有想到生會被中也帶回來,但真正見面時還是有嚇到了的感覺。

畢竟嘛,他也已經是個“死人”了啊。

紫紅色眼瞳的男人對著站在門口的青年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好久不見,中也。”

***

“到底怎麽回事”

那一邊,瀧澤生正和孩子們打鬧,編著各種理由來掩飾暴徒的惡行。

中原中也站在森的身邊,沈聲問,“他真的是活了…嗎”

“從現在來看的話……是的。”森林太郎說道,“我從海邊發現了他,那時候他奄奄一息,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他把發生的一切簡短的告訴了中也,中原中也的視線掠過屋內的陳設,由此幻想著瀧澤生的生活環境,他會做什麽,他在想什麽……可這些用肉眼搜集來的信息到底太過簡陋。

中原中也只從屋內過於高的溫度裏聯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他感到冷嗎”

森林太郎沒有表現出驚訝,他平淡的說,“看起來像是無時無刻不處在冰天雪地裏。”

“……”

中也顫了顫嘴唇。

他想到一件事——彩畫集造成的金色空間裏…也是沒有溫度的。

寒冷,無盡的寒冷,沒有任何熱源的寒冷。

而彩畫集的持有者,法國超越者阿蒂爾·蘭波,便是一個在夏天也要穿著極為厚實溫暖的人。

難道……

日語名為蘭堂的蘭波,曾在生身上留下過特異點嗎

中原中也的思緒有些混亂,他看著瀧澤生面對孩子時笑意盈盈的眼睛,碧眸青年將膠帶的背面環上一個女孩兒的手腕,粘成了透明的手鐲,然後將自己回來時一路摘的春花貼在了上面,輕而易舉的做出了個花環。

“哇——!”

無父無母的孤兒們驚嘆著。

真是討巧的把戲。

中也想,

類似的伎倆都不知道用在太宰那家夥身上多少次了……生總是對太宰格外的…寬容和寵溺。

發覺自己追著過去的記憶都有點兒酸的中原中也馬上住了腦。

他對森林太郎說,“生想見太宰。”

這句話其實微妙有點兒詢問的意思,問與回來的瀧澤生相處了兩月之久的森這個人是否可信。

可中原中也是用肯定的句式說的。

也就是說即使死而覆生的青年可能被無形的線操縱……他也會帶瀧澤生去見太宰治。

如果這人是敵方組織的陰謀,他就賭上性命保護他的首領。

仔細回想,瀧澤生其實沒有一句明確的表示要見太宰治的話。

但中原中也自然而然的認為,他們彼此思念。

這兩個人的特性就像互相吸引的兩個磁石。

森林太郎似乎對這個決定並不意外,“那就見吧。”

他用一種了然的,理所應當的口吻說,“他們兩個人誰也離不開誰啊。”

“但是太宰那家夥怕得要死……”中原中也犀利的諷刺著當年的搭檔,“生說太宰早就知道他回來了,但是一次都沒來看他。”

連這個消息都沒有告訴他!!

中原中也憤憤,他和太宰現在的身份和以前都不一樣了,都不能把他吊在電燈上!

於是傍晚,他等著瀧澤生穿戴好,尤其是把保暖用的圍巾系在脖子上後,帶他看了自己停在孤兒院門口的豪車。

“走,生。”

重力使的嗓音裏恍惚含著熱血,“我直接帶你去那家夥的首領室!”

瀧澤生不可抑制的緊張了起來。

他笑著攬上中也的肩,說道,“好。”

中也的車性能很好,瀧澤生以前就喜歡蹭他車,他在港口mafia裏有很長一段時間地位都很低,薪水也少得可憐,能買得起,但是買不起豪車,更遑論像中也這樣車子不止一輛了。

車輛行駛出了這偏僻的地區。

窗外的晚霞艷麗異常,證明連明天都是好天氣。

車上,瀧澤生隨意的聊起了今天的事,“你的任務是抓那幾個偷渡者嗎”

“差不多吧,他們逃過了港口的眼線,但是被鷹找到了。”

鷹是個異能力為偷窺孔的港口mafia成員。

“嘖。”想到偷窺孔,瀧澤生就開始猜測太宰治究竟怎麽發現的他。

“我們需要殺他個措手不及。”中原中也摩拳擦掌,“我猜一告訴太宰你要回去,照他現在避著你的所作所為,他一定像應激一樣躲起來。”

“習慣了。”瀧澤生倚在靠背上,“我以前就追在他屁股後面跑了好久。”

那段記憶讓中原中也面目扭曲。

“你這麽一提,我可要找你算以前的舊賬了。”

瀧澤生語帶笑意,“怎麽了怎麽了”

“太宰那家夥有哪裏吸引你了我都討厭他討厭得連在一個房間呼吸都要爆炸,結果你總是往他身邊湊,湊就算了,那家夥又不領情。”

是的,不領情。

太宰治的確是個不主動與人套近乎的性子。

他和中原中也吵架,和中原中也互看兩厭又生出全然的默契,卻拿某種程度上與中也性格有相似點的瀧澤生沒轍。

因為瀧澤生對他表現出了驚人的熱情。

要怎麽形容呢,並不是言語和神情上的熱切,而是他總會無處不在的身形。

未加入港口mafia時,太宰治沒有一天不在渴求死亡。

他嘗試過上吊,入水,吞藥……每次都能被瀧澤生半途截胡,碧眸少年就好像洞悉了他的一切企圖。

而在加入港口mafia後,太宰治將自己置入了更危險的境地,他無疑聰慧至極,是個可怖的天才,但同時,他是個追求生命終點的瘋子,他在刀尖上跳舞,對周圍的惡意盡數接收,他挑釁敵人,他只身犯險,他連被槍指著的時候都會腐爛著興奮!

瀧澤生不止一次的為他拼命,有意思的是,在太宰治強烈的反對下,森鷗外還是把他劃到了太宰治的手下。

出任務會一起,連安排的住處也在一起。

雖然太宰治放著豪宅不住,去住連不動產稅都不需要交的集裝箱。

而某一次,在瀧澤生不顧一切的一躍而起,抱著太宰治沖下懸崖躲避身後敵人絕地毀滅的爆炸時,在他們兩人雙雙掉入海裏,又被其中一人掙紮著帶回海岸後,太宰治陰沈沈的說道:

“瀧澤,你到底想要什麽”

正反手撐著沙灘仰頭喘息的少年睜開眸子,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似乎有些茫然,“什麽”

說著,他自覺靠近太宰治,幫他摘去頭發上的海草,習慣性的想要將這個人打理得幹幹凈凈。

太宰治任他的手滑過額頭,不帶一絲感情的說,“你對我的好抱有目的。”

你對我的好抱有目的。

這真是顯而易見的事。

太宰治時常厭惡的想著,瀧澤生就像一個沒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可憐蟲——別人很難相信那個陽光開朗的少年擁有這樣晦澀的內裏,但太宰治覺得他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每一寸都帶著索取的意味。

瀧澤生一頓,消化掉他說的話後,深吸一口氣。

他越來越能意識到太宰治的腦回路一點兒都不直——這問題要是放在五條悟身上會怎麽想六眼神子可能根本不在意別人是否要對自己好,如果在意,他也會覺得是自己魅力太大了,對方對自己好是理所當然的!

“太宰,你覺得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對嗎”

“……”

他大聲道,“那是當然的了!”

黑發少年有些怔楞,眸子圓睜的模樣竟然顯出了幾分無措。

“——因為我選中了你。”

瀧澤生直直的與那雙想要躲閃的眸子對視,“你能看出來吧,我也覺得這個世界是無處可逃的牢籠,我也覺得活著這件事本身就是壓力。”

為任務付出了全部真心的工具人忍受著死亡帶來的痛苦,他分不清工作和生活,他的工作就是他的人生。

他覺得自己就是無處可歸的靈魂,被系統催促著,脅迫著,縹緲且孤獨。

“你知道我每一次,每一次看到你做那些事的時候——”他呼吸紊亂,沖動的喊道,“我也很想去死啊——!”

但是瀧澤生的性格又決定著他不會這麽輕易的放棄。

他仍然有大量的積極一面。

“你以為我在毫無所求的對你好嗎,不是的,我只是在想……”

這個鳶眸少年在求救。

他們共同跌入冰冷的海水時,瀧澤生就有了死去的感覺。

可他不會放任太宰治被黑暗吞沒,他做不到這一點。

“我只是在想——這個世界龐大又虛假,沒有一處是屬於我的,唯有你是真實的。”

我的意義由你賦予。

瀧澤生看著太宰治的表情,“不懂你聽不明白對嗎”

“沒關系,你只要看著就好了。”

“我選中了你,你就成為了我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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