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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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亞彌尼對殺死西索念力體的那個金發女人念念不忘，更確切來說，是對她的金發念念不忘。在原來的世界裏他收集了一倉庫的金發，可惜沒來得及燒掉，也不知道最後便宜了誰。
什麽準備都沒有，還真像極了一個一無所有的流浪漢冒然的踏上全新的旅程。
亞彌尼不知道那個金發女人是怎麽殺死西索的。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按道理來講他能夠繼承念力體所有的記憶，甚至包括五感。
他清楚的感覺到念力體被殺死前經歷了什麽，甚至就連死亡蒞臨那刻的感受也能百分百的接收。但他還是搞不懂那個女人的異能力具體是什麽。
只知道在對方發動異能的時候，她的部下非常幹脆利落的開著專機跑路了。
是一種無差別的敵我不分的異能力麽？但感覺又不是那樣。
而比起異能力，對方的身手也不俗，攻擊模式倒是和那個臭大叔有點師出同源的意味。
而且……是除非親臨現場，就無法體會到具體能力的古怪異能。
西索的實力確實很強，這一點不可否認。但同樣的，覆制品終究只是覆制品，能覆刻對方百分百的能力，但真正的強者在生死關頭時能發揮的可不只有百分百，尤其還是念力者這種不破不立的BUG級能力者，可以說基本就沒有上限。
不然他那個覆刻庫洛洛的念力體，也不會三番兩次被庫洛洛宰掉。
不過覆制品嘛，能用就行了，反正只是一個能循環使用的工具罷了，要求太高很容易鉆牛角尖的，他又不是什麽偏執狂。
亞彌尼仰望著星空，雙手枕在腦袋下，思考著接下來要做什麽。
他的念能力可比他的大腦反應快，七個念力體像是春筍一般挨個的現身，將他圍在圓圈之中。
亞彌尼的念能力是——與目標達成‘生死不離’的信任程度時，就可以覆刻出對方當時的覆制品。
這個條件看似很苛刻，但亞彌尼有自己一套理解。‘生死不離’又不是‘肝膽相照’的摯友關系，只要達成合作關系即可。
當初庫洛洛的覆制品，就是在對方不知道自己念能力的前提下，接受庫洛洛的邀請一同去探索一個古代遺跡，被一群念獸困在最底層時達成條件而制成的。
可惜的是那小子沒有西索好說話，在知道自己的念能力後，就對他百般防範，後面還被忽悠做了對方幾次廉價工具人，可那已經是亞彌尼小時候的事情了，他現在才不會上當。
而且當初的仇全都還回去。
同時這仇也越滾越大，庫洛洛那個混蛋還將‘坑死亞彌尼·哈布斯堡’列為入團條件之一，雖然這算是一個隱藏條件，也一度給亞彌尼造成了不少麻煩。
流星街裏想加入幻影旅團的強者多了去了，而流星街的規矩裏可不包括‘不許對街長或者長老出手’。可以說，只要辦得到，就算將流星街所有人殺了都可以。
不管是坑蒙拐騙還是如何，亞彌尼也收集了不少念力體，他目前的上限是同時制造七名念力體，算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用到這個上限。
將念力體外派出去，懷著不同念能力的七名念力體，各顯本事的離開這塊礁石，分散各個方向去尋找陸地和國家，收集亞彌尼想要的這個世界的情報。
一般情況下，亞彌尼會指定一個任務，任由念力體自己把控。但出了西索這件事後，他將自己的精神與這些念力體聯結。也就是說，他會同時接收來自七個不同個體的五感，還包括這些個體的心音、思維模式。
這可不是一件像聽上去那麽簡單的事情，就相當於將腦子分成八個區塊，一個是他自己，其他七個屬於這些念力體。屬於不同個體的截然不同的繁雜思維，還有各自的經歷，光是要整理起來就目不暇接。
但這對亞彌尼來說不算是個問題。
從他的異能力——海德拉的審判——就可以知曉。
剛出生就覺醒異能力，且是能召喚出擁有九種不同能力的九頭龍的人，其先天的精神力就遠超常人想象，更別說亞彌尼刻意往這個方向訓練過。
亞彌尼閉上眼睛，稱得上是愜意的一邊思考一邊整合著念力體回饋的信息。
他享受這種大腦高度活躍的感覺，對於精力旺盛的他而言，精力過剩時也會故意放出多個念力體與之精神五感聯結，來消耗掉心中的躁意。
若不是有這條獨特的發洩精力渠道，或許他會成為一個脾氣十分暴躁殘酷的人吧。
不過……
“那個臭大叔到底看穿了什麽？”亞彌尼不滿的側過身，嘟噥著。
讓人火大的是，臭大叔嘲諷了他的身高。耐人尋味的是，對方提到了‘基因’。
這種被看穿的感覺，讓習慣從別人身上薅情報自己卻一毛不拔的亞彌尼很是別扭。
語言不通就是個壞事，包括不限於西索那個念力體所聽到的金發女人的話語，需要等他了解那門語言之後才能明白意思。同樣的，臭大叔用德語以外說的話，他也要等學會那些語言之後才能知曉意思。
更別說那本被他背下來的手稿，真的很好奇裏面寫了些什麽。
抓心撓肺的好奇。
眼下只能稍安勿躁。
亞彌尼很清楚，那個來頭不小的臭大叔肯定會調查自己，說不準已經上了對方的黑名單，近期要學會低調行事。而以利益論來講，還得找個時機跟對方和解。
那個大叔並沒有觸犯到亞彌尼的利益或者底線，比起自己原來世界招惹的那些仇家，對方可以稱得上是聖人了。可能是這個世界真的比較和平吧，起碼到現在為止，不會讓他有一種每次出門都是去垃圾場撿垃圾的煩躁感。
說起來，這個世界有人體拍賣場嗎？
亞彌尼很討厭這種將人類器官買賣也光明正大搬上大熒幕的野蠻文化，這種討厭從他收集的一個房間的白骨就可以看出來。
但不得不否認，這類拍賣場對於急需要海量情報的他來說，可以解決燃眉之急。
*
鐘塔侍從的專機上，克裏斯蒂喝著紅茶，氣定神閑的看著自己的老師公器私用的調查亞彌尼。哦，也不能說是公器私用，畢竟對方很有可能是一個野生的超越者。
一個新誕生的，沒有歸屬的超越者。
鐘塔侍從貴為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官方異能組織，也沒有口氣大到認為超越者是爛大街的存在。
她難得主動的為道爾填充了一管煙草，這種煙草市面上流通幾乎為無，稀有而昂貴，光是采摘原材料就有十幾道嚴苛的工序。它是值得的，道爾深深吸了一口，愜意的吐出一道白色的煙霧。
這裏沒有人會介意他吞雲吐霧，因為克裏斯蒂女爵也是一位無藥可救的大煙槍。煙味有效的緩和了大腦高速轉動時帶來的不適感，讓人更加清醒。
道爾瞥了她一眼，說道：“你殷勤得讓我不安，我可愛的莎莎。如果你的溫柔是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愧疚，那我會很高興將這件事交給你去調查。”
克裏斯蒂輕笑一聲：“別開玩笑了，阿瑟。和你不一樣，我是個大忙人。”
道爾：“能有多忙？你挖走了我手頭所有的人脈和得用的信息，組織裏與你意見相左的人只能像是哈巴狗一樣趴在你腳下吐著舌頭搖尾乞憐。你知道外面是怎麽評價你的麽？這個世界最有權勢的兩個女人之一，能掌控和決定世界命運的執權者。”
室內並不只有他們二人。候在一旁的組織成員，看起來像是恨不得自己能即刻失去五感。
隨著道爾的話語逐字落下，那種無形的讓人心悸的高壓感沈重的壓在他們的頭頂上，冷汗已經浸濕了衣料，更甚至有人恐懼的開始顫抖。
克裏斯蒂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麽嗎，阿瑟？”
道爾挑了下左邊的眉毛，似乎是想看克裏斯蒂能夠說出什麽來。
克裏斯蒂，道爾爵士手把手教養大的唯一弟子，繼承對方的衣缽並被尊稱為偵探女王的，這個美麗的金發貴族女性，英國除了道爾以外的另一位女爵士，她踩著高筒靴漫步走到自己的老師面前，彎下腰俯身抱住了對方的肩膀。
紅唇在他耳邊柔聲低語著：“像極了孤寡老人在控訴兒女只顧著工作，忘記了自己的生日派對。但上帝啊，您每次生日，甚至是您的洗禮日，我可都是費盡心思的為您慶祝的。”
道爾輕輕的嘖了一聲：“不信教就別整天說什麽上帝。”
他懶得反駁對方的調侃。繼續道：“你變得太多了，莎莎。”他的聲音聽出了幾分滄桑，難過的說著，“你變得我都不敢說自己了解你。”
克裏斯蒂，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明明是自己迫不及待的想將我帶出來，好落得一身輕松。現在卻倒打一耙。”
道爾不肯承認：“我已經為這個國家付出了我最美好的年華，而作為我的弟子，你卻帶頭要拖我回去幹活？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克裏斯蒂插嘴：“它不在。”
道爾郁悶的抽著煙：“我知道它不在。”老虎可能生出羊羔，但自己選擇並培養出來的只會是更加兇猛的小老虎。道爾可沒期待對方能突變長出一顆良心。
他說：“總之，我只想調查那個小家夥，你別想將工作推給我。”發出了不想工作的聲音。
克裏斯蒂冷漠的哦了一聲：“哦，您老了嗎？動不了了麽？需要我貼身侍疾麽？”
仿佛耳邊響起了那個壞小子稱呼自己‘爺爺’的聲音，道爾額角冒出了一個大大的青筋，厲聲道：“我還沒老！還很年輕！”他甚至還沒到四十歲！
克裏斯蒂冷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敷衍的肯定。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那是二人喬裝後經過一個路口時被攝像頭捕捉下來的畫面。照片放大了那個惹得道爾‘念念不忘’的少年的身影，可惜像素也就那樣，不夠清晰。
克裏斯蒂冷笑道：“你不是對我寫的赫爾克裏·波洛偵探有意見麽？說他的人設是模仿你筆下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是沒斷奶的小娃娃的不成熟之作。”
道爾，打了個激靈，盡管面上坐得住，但語氣還是帶上了一絲慌亂：“我沒有這麽說。你不能這樣曲解我的話，波洛偵探的塑造無與倫比，我每一集都至少看十遍，我當時原話指的意思和你說的要點毫不相幹。況且那時候是你先做錯了，你應該理解一位上了年紀的人在怒極時，只能夠可憐的對重視自己的親近之人發洩負面能量的任性。因為我知道你總會原諒我的。”
他現在反倒是不介意將自己放在老人的位置上。雖然他真的不能算老。
“說得挺動聽的。”克裏斯蒂指著亞彌尼的喬裝裝束，語氣平直的說，“你說波洛是個小矮子，所以你故意按照波洛的形象給他喬裝，很好，他確實很矮。所以呢？在變相攻擊我麽？出自您那直男般的思維，攻擊我的裝扮？”發出無理取鬧的聲音。
道爾，低頭看了眼對方穿著的高筒靴那高高的細跟，嘟噥著：“我是很想體貼女性對高跟鞋的熱愛，但不得不說，莎莎，你這細跟都能戳穿我的心臟了。腳真的不會痛嗎？我是在擔心你的身體，真的不會走一半路就崴腳……”
“阿瑟·柯南·道爾！！！”喊出了對方成為超越者改名之前的舊名。
道爾：“我聽得見，阿加莎·克裏斯蒂·米勒！！”喊出了對方成為超越者後，原生家族現在使用的姓氏。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翻起了舊賬，你一句我一句唇槍舌戰的吵了起來。
一旁的組織成員，眼觀鼻鼻觀心，並不意外最後會變成這個場景。雖然早就習慣了克裏斯蒂在道爾面前很容易進入叛逆期的表現，但果然……這種事經歷再多次也習慣不了吧。
他們連拉架都不敢，會被卷進去。
還不如祈禱克裏斯蒂趕緊如道爾所願的認個弟子，讓師門第三代來承受雙方舌戰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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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彌尼對殺死西索念力體的那個金發女人念念不忘，更確切來說，是對她的金發念念不忘。在原來的世界裏他收集了一倉庫的金發，可惜沒來得及燒掉，也不知道最後便宜了誰。
什麽準備都沒有，還真像極了一個一無所有的流浪漢冒然的踏上全新的旅程。
亞彌尼不知道那個金發女人是怎麽殺死西索的。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按道理來講他能夠繼承念力體所有的記憶，甚至包括五感。
他清楚的感覺到念力體被殺死前經歷了什麽，甚至就連死亡蒞臨那刻的感受也能百分百的接收。但他還是搞不懂那個女人的異能力具體是什麽。
只知道在對方發動異能的時候，她的部下非常幹脆利落的開著專機跑路了。
是一種無差別的敵我不分的異能力麽？但感覺又不是那樣。
而比起異能力，對方的身手也不俗，攻擊模式倒是和那個臭大叔有點師出同源的意味。
而且……是除非親臨現場，就無法體會到具體能力的古怪異能。
西索的實力確實很強，這一點不可否認。但同樣的，覆制品終究只是覆制品，能覆刻對方百分百的能力，但真正的強者在生死關頭時能發揮的可不只有百分百，尤其還是念力者這種不破不立的BUG級能力者，可以說基本就沒有上限。
不然他那個覆刻庫洛洛的念力體，也不會三番兩次被庫洛洛宰掉。
不過覆制品嘛，能用就行了，反正只是一個能循環使用的工具罷了，要求太高很容易鉆牛角尖的，他又不是什麽偏執狂。
亞彌尼仰望著星空，雙手枕在腦袋下，思考著接下來要做什麽。
他的念能力可比他的大腦反應快，七個念力體像是春筍一般挨個的現身，將他圍在圓圈之中。
亞彌尼的念能力是——與目標達成‘生死不離’的信任程度時，就可以覆刻出對方當時的覆制品。
這個條件看似很苛刻，但亞彌尼有自己一套理解。‘生死不離’又不是‘肝膽相照’的摯友關系，只要達成合作關系即可。
當初庫洛洛的覆制品，就是在對方不知道自己念能力的前提下，接受庫洛洛的邀請一同去探索一個古代遺跡，被一群念獸困在最底層時達成條件而制成的。
可惜的是那小子沒有西索好說話，在知道自己的念能力後，就對他百般防範，後面還被忽悠做了對方幾次廉價工具人，可那已經是亞彌尼小時候的事情了，他現在才不會上當。
而且當初的仇全都還回去。
同時這仇也越滾越大，庫洛洛那個混蛋還將‘坑死亞彌尼·哈布斯堡’列為入團條件之一，雖然這算是一個隱藏條件，也一度給亞彌尼造成了不少麻煩。
流星街裏想加入幻影旅團的強者多了去了，而流星街的規矩裏可不包括‘不許對街長或者長老出手’。可以說，只要辦得到，就算將流星街所有人殺了都可以。
不管是坑蒙拐騙還是如何，亞彌尼也收集了不少念力體，他目前的上限是同時制造七名念力體，算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用到這個上限。
將念力體外派出去，懷著不同念能力的七名念力體，各顯本事的離開這塊礁石，分散各個方向去尋找陸地和國家，收集亞彌尼想要的這個世界的情報。
一般情況下，亞彌尼會指定一個任務，任由念力體自己把控。但出了西索這件事後，他將自己的精神與這些念力體聯結。也就是說，他會同時接收來自七個不同個體的五感，還包括這些個體的心音、思維模式。
這可不是一件像聽上去那麽簡單的事情，就相當於將腦子分成八個區塊，一個是他自己，其他七個屬於這些念力體。屬於不同個體的截然不同的繁雜思維，還有各自的經歷，光是要整理起來就目不暇接。
但這對亞彌尼來說不算是個問題。
從他的異能力——海德拉的審判——就可以知曉。
剛出生就覺醒異能力，且是能召喚出擁有九種不同能力的九頭龍的人，其先天的精神力就遠超常人想象，更別說亞彌尼刻意往這個方向訓練過。
亞彌尼閉上眼睛，稱得上是愜意的一邊思考一邊整合著念力體回饋的信息。
他享受這種大腦高度活躍的感覺，對於精力旺盛的他而言，精力過剩時也會故意放出多個念力體與之精神五感聯結，來消耗掉心中的躁意。
若不是有這條獨特的發洩精力渠道，或許他會成為一個脾氣十分暴躁殘酷的人吧。
不過……
“那個臭大叔到底看穿了什麽？”亞彌尼不滿的側過身，嘟噥著。
讓人火大的是，臭大叔嘲諷了他的身高。耐人尋味的是，對方提到了‘基因’。
這種被看穿的感覺，讓習慣從別人身上薅情報自己卻一毛不拔的亞彌尼很是別扭。
語言不通就是個壞事，包括不限於西索那個念力體所聽到的金發女人的話語，需要等他了解那門語言之後才能明白意思。同樣的，臭大叔用德語以外說的話，他也要等學會那些語言之後才能知曉意思。
更別說那本被他背下來的手稿，真的很好奇裏面寫了些什麽。
抓心撓肺的好奇。
眼下只能稍安勿躁。
亞彌尼很清楚，那個來頭不小的臭大叔肯定會調查自己，說不準已經上了對方的黑名單，近期要學會低調行事。而以利益論來講，還得找個時機跟對方和解。
那個大叔並沒有觸犯到亞彌尼的利益或者底線，比起自己原來世界招惹的那些仇家，對方可以稱得上是聖人了。可能是這個世界真的比較和平吧，起碼到現在為止，不會讓他有一種每次出門都是去垃圾場撿垃圾的煩躁感。
說起來，這個世界有人體拍賣場嗎？
亞彌尼很討厭這種將人類器官買賣也光明正大搬上大熒幕的野蠻文化，這種討厭從他收集的一個房間的白骨就可以看出來。
但不得不否認，這類拍賣場對於急需要海量情報的他來說，可以解決燃眉之急。
*
鐘塔侍從的專機上，克裏斯蒂喝著紅茶，氣定神閑的看著自己的老師公器私用的調查亞彌尼。哦，也不能說是公器私用，畢竟對方很有可能是一個野生的超越者。
一個新誕生的，沒有歸屬的超越者。
鐘塔侍從貴為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官方異能組織，也沒有口氣大到認為超越者是爛大街的存在。
她難得主動的為道爾填充了一管煙草，這種煙草市面上流通幾乎為無，稀有而昂貴，光是采摘原材料就有十幾道嚴苛的工序。它是值得的，道爾深深吸了一口，愜意的吐出一道白色的煙霧。
這裏沒有人會介意他吞雲吐霧，因為克裏斯蒂女爵也是一位無藥可救的大煙槍。煙味有效的緩和了大腦高速轉動時帶來的不適感，讓人更加清醒。
道爾瞥了她一眼，說道：“你殷勤得讓我不安，我可愛的莎莎。如果你的溫柔是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愧疚，那我會很高興將這件事交給你去調查。”
克裏斯蒂輕笑一聲：“別開玩笑了，阿瑟。和你不一樣，我是個大忙人。”
道爾：“能有多忙？你挖走了我手頭所有的人脈和得用的信息，組織裏與你意見相左的人只能像是哈巴狗一樣趴在你腳下吐著舌頭搖尾乞憐。你知道外面是怎麽評價你的麽？這個世界最有權勢的兩個女人之一，能掌控和決定世界命運的執權者。”
室內並不只有他們二人。候在一旁的組織成員，看起來像是恨不得自己能即刻失去五感。
隨著道爾的話語逐字落下，那種無形的讓人心悸的高壓感沈重的壓在他們的頭頂上，冷汗已經浸濕了衣料，更甚至有人恐懼的開始顫抖。
克裏斯蒂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麽嗎，阿瑟？”
道爾挑了下左邊的眉毛，似乎是想看克裏斯蒂能夠說出什麽來。
克裏斯蒂，道爾爵士手把手教養大的唯一弟子，繼承對方的衣缽並被尊稱為偵探女王的，這個美麗的金發貴族女性，英國除了道爾以外的另一位女爵士，她踩著高筒靴漫步走到自己的老師面前，彎下腰俯身抱住了對方的肩膀。
紅唇在他耳邊柔聲低語著：“像極了孤寡老人在控訴兒女只顧著工作，忘記了自己的生日派對。但上帝啊，您每次生日，甚至是您的洗禮日，我可都是費盡心思的為您慶祝的。”
道爾輕輕的嘖了一聲：“不信教就別整天說什麽上帝。”
他懶得反駁對方的調侃。繼續道：“你變得太多了，莎莎。”他的聲音聽出了幾分滄桑，難過的說著，“你變得我都不敢說自己了解你。”
克裏斯蒂，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明明是自己迫不及待的想將我帶出來，好落得一身輕松。現在卻倒打一耙。”
道爾不肯承認：“我已經為這個國家付出了我最美好的年華，而作為我的弟子，你卻帶頭要拖我回去幹活？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克裏斯蒂插嘴：“它不在。”
道爾郁悶的抽著煙：“我知道它不在。”老虎可能生出羊羔，但自己選擇並培養出來的只會是更加兇猛的小老虎。道爾可沒期待對方能突變長出一顆良心。
他說：“總之，我只想調查那個小家夥，你別想將工作推給我。”發出了不想工作的聲音。
克裏斯蒂冷漠的哦了一聲：“哦，您老了嗎？動不了了麽？需要我貼身侍疾麽？”
仿佛耳邊響起了那個壞小子稱呼自己‘爺爺’的聲音，道爾額角冒出了一個大大的青筋，厲聲道：“我還沒老！還很年輕！”他甚至還沒到四十歲！
克裏斯蒂冷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敷衍的肯定。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那是二人喬裝後經過一個路口時被攝像頭捕捉下來的畫面。照片放大了那個惹得道爾‘念念不忘’的少年的身影，可惜像素也就那樣，不夠清晰。
克裏斯蒂冷笑道：“你不是對我寫的赫爾克裏·波洛偵探有意見麽？說他的人設是模仿你筆下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是沒斷奶的小娃娃的不成熟之作。”
道爾，打了個激靈，盡管面上坐得住，但語氣還是帶上了一絲慌亂：“我沒有這麽說。你不能這樣曲解我的話，波洛偵探的塑造無與倫比，我每一集都至少看十遍，我當時原話指的意思和你說的要點毫不相幹。況且那時候是你先做錯了，你應該理解一位上了年紀的人在怒極時，只能夠可憐的對重視自己的親近之人發洩負面能量的任性。因為我知道你總會原諒我的。”
他現在反倒是不介意將自己放在老人的位置上。雖然他真的不能算老。
“說得挺動聽的。”克裏斯蒂指著亞彌尼的喬裝裝束，語氣平直的說，“你說波洛是個小矮子，所以你故意按照波洛的形象給他喬裝，很好，他確實很矮。所以呢？在變相攻擊我麽？出自您那直男般的思維，攻擊我的裝扮？”發出無理取鬧的聲音。
道爾，低頭看了眼對方穿著的高筒靴那高高的細跟，嘟噥著：“我是很想體貼女性對高跟鞋的熱愛，但不得不說，莎莎，你這細跟都能戳穿我的心臟了。腳真的不會痛嗎？我是在擔心你的身體，真的不會走一半路就崴腳……”
“阿瑟·柯南·道爾！！！”喊出了對方成為超越者改名之前的舊名。
道爾：“我聽得見，阿加莎·克裏斯蒂·米勒！！”喊出了對方成為超越者後，原生家族現在使用的姓氏。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翻起了舊賬，你一句我一句唇槍舌戰的吵了起來。
一旁的組織成員，眼觀鼻鼻觀心，並不意外最後會變成這個場景。雖然早就習慣了克裏斯蒂在道爾面前很容易進入叛逆期的表現，但果然……這種事經歷再多次也習慣不了吧。
他們連拉架都不敢，會被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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