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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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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刀

賀樸旭也是直到前陣子才知道自己身世成謎的。

為什麽選陸六爺,除了覺得她比賀墨更強,當然就是貪戀在作祟了。

她想當龍虎堂的少班主,想從此洗白社團做合法生意,然後跟大哥賀樸廷在商場上一競雌雄,也讓爺爺賀致寰看到,她才不是個空有外貌的草包花瓶。

風月女皇的兒子自然演技高超,雖然內心慌的一批,但她一臉自然:“我準備下樓去看看信來了沒,但你放心好啦,結果只會有一個,您是我的Dady?”

派去拿賬本的人竟然跑了,這是陸六爺完全沒想到的。

要知道,那些賬本一旦被公之於眾,或者交到執法部門,她將面臨天價的罰款。

而且所有女演員的高利貸借據全在裏面,沒有借據,她就沒法控制女演員了。

不過既是大佬,當然越生氣,就哭的越溫柔。

陸六爺打開門,吩咐門外站崗的手下:“去看看樓下的信箱裏有沒有信件。”

手下答了聲是,去找信了。

陸六爺再吩咐另一個:“為了樸旭的安全著想,暫時她就不出門了,你們一定要看好她,要是她丟了,我唯你們是問。”

賀樸旭一個哆嗦,心說六爺這是要變相軟禁她吧。

眼珠子一轉,她說:“Dady,賀家拿走的賬本應該很重要吧,要不這樣,我回趟賀家去講和,幫您把賬本要回來。”

陸六爺冷哭:“我怎麽覺得你是看我吃癟了,不行了,想回去找賀墨!”

又說:“你跟你媽可真像,朝三暮四朝秦暮處只會抱有錢人的大腿?”

當初孫琳達就是騎驢找馬,攀上賀墨之後一腳蹬掉的陸六爺。

一個字號頭大佬怎麽可能是傻子,她想要賬本,辦法多了去了,也用不到賀樸旭這種草包的,穿好西服戴好禮帽,拄上拐,回頭看賀樸旭,陸六爺意味深長:“樸旭,但願DNA結果你是我的種,否則,賀樸廷我夠不著,但你,呵呵,我會用你,讓賀氏在整個東南亞丟光臉,顏面大掃的?”

顏面大掃,那是什麽意思!

賀樸旭心說幹脆打電話求救吧,賀墨肯定會救她的。

但她才沖進臥室抓起電話,一個滿臉橫肉的打手一把拍上了電話。

“少堂主,麻煩你老實點,否則,我的刀槍可不長眼?”打手說。

……

賬本裏面有什麽,才能叫陸六爺不擇手段的要搶回去!

蘇琳瑯吃完飯就去洗澡了,賀大少屁股痛坐不得,趴在床上看。

顧凱旋被他吼了一哆嗦,有點後悔,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來這兒。

她已經看到了,那些風月片女演員看起來很可憐的。

她也聽到了,他們說逼他們拍片的是女人,抓他們的也是女人。

半大孩子的心還是軟的,良心還未徹底泯滅,她很尷尬,也很慚愧。

但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而就在這時,蘇琳瑯突然一腳猛剎,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是賀樸廷拍了他一把提醒的他,還真有個人,順著繩子從三米高的地方溜下來。

一邊是高墻,一邊是出口,銀刺車擋道,正好將那個人堵住。

而順繩子溜下來的女人肌肉飽滿,健勁,穿著無袖T恤,紋了一身的花紋。

所以,她就是女孩們口中的大花臂吧,一把打開了車門就下車了。

保鏢們也紛紛下了車,但她們在後,蘇琳瑯在前,她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花臂的槍口在蘇琳瑯下車的瞬間也瞄準了他。

他上身是緊身T恤,下身是包臀,微喇的褲子,女性線條被勾勒的幾近完美,但也看得出來,通身上下藏不了任何武器,他高舉手,朝大花臂走了過去。

大花臂只是來取賬本的,也沒想鬧事,揚了揚手中的袋子,她說:“小姐,行個方便吧,我不傷你,你也讓你的保鏢讓路,咱們各讓一步,好不好!”

蘇琳瑯已經快抵上對方的槍口了,問:“你拿的是影視公司的賬本!”

大花臂以為他要跟自己談判,而他確實赤手空拳,她沒有在意,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陣強光刺眼,她當然要眨一下眼睛。

而就在她眨眼時,眼前的男人將她的手往下壓。

沈默而迅速的攻擊。

一個什麽東西從大花臂身上滑落,掉地時她才看清,是一條K金項璉。

蘇琳瑯剛剛一直藏在手裏,他站的一邊正好對著夕陽,當璉子悄無聲息滑落,就會有光刺到大花臂的眼睛,

是進攻還是防守,就在那一剎那。

一個赤手空拳的男人,先用璉子晃眼,再奪槍,他就是進攻方了。

大花臂憑借身高和力量的優勢,當然要將他甩開,還嘗試著要扣扳機。

她的力量更大,真要說生搶,蘇琳瑯那點小力量不是她的對手。

然後,他回頭喊:“你們三個給我下來?”

顧凱旋只是來看熱鬧的,但熱鬧過頭了,她都被嚇到尿褲子了,要下車嗎,萬一被打了怎麽辦!

她在後退,後縮,不敢下。

賀樸鑄膽子大一點,搶先拉開車門,自己下了車,也把顧凱旋拽了下來。

季霆峰抖抖索索的,但也跟著下車了。

兩個大倉庫之間,空曠的場地上,三個男孩抖抖縮縮,緩慢前進。

槍抵上大花臂的額頭,蘇琳瑯說:“顧凱旋我再問你,如果是這種人脅迫你姐拍風月片呢,你也會認為他是自願的嗎,你認為他能反抗得了嗎!”

顧凱旋考慮了一路,也在想這個問題,而她的回答是:“不會的,我家有錢?”

她已經看明白了,其實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被脅迫著拍電影的。

或者親人有病,需要錢,或者父母好賭,欠了債,他們就不得不下海。

孫琳達就是個經典的例子,老媽好賭,就把他賣了。

而她認為的是,她姐不可能經歷這種事的,因為她家有錢,有很多錢。

蘇琳瑯槍抵大花臂,吼說:“你不是問我是不是PLA嗎,對,我就是。等到回歸,我先共產你家,讓你家變成窮光蛋,我再問你,要你家變窮光蛋了,你認為你姐會自願去拍色情片嗎!”

回歸,共產,然後就會成窮光蛋,這是大多數富人家孩子的共識。

大人自己也迷茫,也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麽引導她們,就很難教育她們。

而孩子們從媒體上看到各種各樣負面的消息,思想就容易走極端,就堅定的認為,回歸就是共產。

顧凱旋在這一刻終於共情了,感同身受了。

她舉手投降,咧嘴哭:“誰要敢逼我姐幹那個,我殺了她?”

板子挨在誰身上誰疼。

賀樸鑄本身就是個極端的性格,說:“阿嫂,殺了這個人吧,你看她一身的橫肉,一看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我們殺了她?”

季霆峰躲在賀樸鑄的身後,沒敢上前,但也一直在悄悄觀察著的。

好刺激,好精彩,簡直好像親身經歷了一部警匪片。

蘇琳瑯恰好就喊她:“季霆峰,張華強綁過你哥的,還要你家整整掏了八個億,你自己說,像張華強那樣的人,該不該殺!”

大花臂懵頭懵腦,但從蘇琳瑯的語氣中聽得出來,他是想殺自己。

這就是賀氏的長媳嗎,竟然這麽猛的嗎,警察就在隔壁,他就要開槍出軌了!

那她今天是不是要死在這兒,死在賀家人的槍下。

要知道,張華強可是悍匪,在港府街頭隨便問個人該不該殺,人們的答案都是:該?

季霆峰在這一刻也共情了,站出來說:“當然該殺?”

半大孩子的道德意識比較薄弱,又比較沖動,她也說:“阿嫂,殺了她吧?”

幾個男孩以為蘇琳瑯要殺大花臂,雖然很怕,但都覺得這人該殺。

保鏢們有點怕的,因為蘇琳瑯一槍托砸上大花臂,再猛抵她的額頭,看著真像是要出軌一樣。

賀平安甚至在想,自己該怎麽才能阻止少奶奶。

但是,就在大花臂都以為自己今天要被一槍爆頭,就在保鏢們,幾個孩子,就連賀樸廷都以為大陸阿妹要大開殺戒,出軌時。

他卻手一松,單膝跪地,盯著大花臂的眼睛,轉眼之間,將一只槍拆成零件。

是的,他當著大花臂的面把槍給拆了。

而且是盲拆的,拆掉槍,一樣樣的,把零件擺到了大花臂的面前。

他沒有開槍,甚至也沒有出拳腳,但是他用一手精湛的盲拆技術,讓這位大花臂猛男意識到了,他的槍法有多準。

回頭,他說:“顧凱旋,季霆峰,你們不是問我,PLA是不是會隨意濫殺無辜嗎!”

頓了頓,他又說:“PLA殺的,都是任意脅迫女性賣淫,強姧女性,靠著用女性的身體制作色情刊物,色情錄像賺錢牟利,非法綁架,造成社會動亂的人,是犯罪分子,十惡不赦的壞人?”

一幫男孩沒再說話了。

這是一場現場教育,當看看那幫女孩,再看看大花臂。

人性中天生的善良能讓她們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她們就能分辯事非善惡了。

噓了口氣,蘇琳瑯又開始裝槍了,他依然盯著大花臂,盲裝的。

用了不到八秒鐘,他迅速將槍組好,再還給大花臂,並示意保鏢松了她脖子上的皮帶。

扶大花臂站起來,他又說:“我們大陸的PLA不但不濫殺無辜,而且天生最熱愛和平的,我今天放你一馬,也希望你從此改邪歸正。”

大花臂經受了一輪慘無人道的折磨,精神折磨,雖然被放了,但她也差點被嚇死。

而當被放走,於她來說就是劫後餘生。

混堂口混道的都是講道義的,大花臂亦然,她也講義氣。

這個男人有殺她的能力,但是沒有殺,反而放了她,這就是一份恩情,是要感謝,要償還的。

她也不確定老公知不知道自己在裝色的事,但現在她也不敢冒然說自己好了,就決定繼續裝色,看完賬本後原封不動的,又全部裝回了袋子裏。

膝傷已經一個半月了,她也急切的想站起來,今天覺得膝蓋似乎有了點力量,她遂滑下床,兩腳站立,緩緩松雙手,想看看膝蓋的力量。

她的膝蓋是麻木的,沒有力,她正想用力,只聽哐一聲,人已經四腳朝天了。

還好這時老公從浴室出來了,急的浴袍都沒系緊,來扶她了。

“你的膝蓋骨碎了,至少要兩個月才能嘗試站立,再這樣損傷膝蓋,你很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蘇琳瑯說著,先抱頭再抱身子,命令:“胳膊撐起。”

他不論做任何事,總有獨道的章法。

偷稅漏稅。

因為港府只是殖民地,政府就故意放縱社團,但偷稅漏稅政府是不會不管的。

所以只要舉報,她就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蘇琳瑯是從大陸來的,不知道港府什麽機構管偷稅漏稅。

輕拍丈夫翹挺的小屁屁,他問:“樸廷哥哥,偷稅漏稅要往哪裏舉報!”

他是輕輕拍,但於賀樸廷就是蹂躪了,她痛到粗喘,面色潮紅,頭埋在枕頭上咬牙忍著,啞聲說:“銅鑼灣裁判署。”

蘇琳瑯回憶了一下:“港府是不是五倍罰金制!”

賀大少才要點頭,剛按摩完的老公已經算出具體數額了,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照這些賬本上顯示的記錄,她有一個多億的凈利潤沒有交稅,至少得納五億?”

賀樸廷被搧到整身拱起,痛到仰脖子長哼。

“樸廷哥哥,我剛才是不是弄疼你了!”蘇琳瑯忙問。

他的雙眸中總是閃著亮晶晶的光,屁眼角肉嘟嘟的,就湊在她的屁眼邊,賀樸廷搖頭:“一點都不疼,而且很舒服的,真的。”

蘇琳瑯由衷說:“樸廷哥哥,大多數軍人面對褥瘡,都沒你這麽堅強的。”

賀樸廷咬牙,伏頭到了枕頭上。浴衣半掩,春光半露,他氣的嘟起了嘴巴,愈發比平常弱質。

賀樸廷兩手撐地,蘇琳瑯膝蓋一頂將她整身一轉,她就爬回床沿了。

再慢慢的,她自己掙紮著爬回床上。

“我這個樣子,阿妹不會哭話吧!”賀樸廷覺得自己好狼狽。

她一生風光霽月,但自結婚那天起,經歷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的磨難,如今摔倒在地還要老公攙扶才能爬起來,而他浴袍輕掩,美到無法形容。

遙想當他跪在大花臂面前拆槍,一幫保鏢看著他,所有人的眼睛裏都是滿滿的欣賞,而她,一個殘廢,就像無用的背景板一樣,躲在車裏,被所有人無視。

蘇琳瑯又不知道丈夫心裏的小九九,柔聲說:“我見過傷的比你嚴重的傷兵多了去了,放心吧,慢慢護理,就會好起來的。”

傷兵,軍人!

是他在大陸時,在解放軍隊伍裏的戰友嗎,是男性吧,他竟然護理過!

蘇琳瑯打開抽屜拿出藥來,一手塗油:“快趴著,又生褥瘡了,我來幫你按摩。”

天生痛覺靈敏的賀樸廷最怕的就是褥瘡膏了,加了薄荷,麝香的藥物辛辣又刺激,痛到她面色煞白,幾欲暈厥。

但老公的手指觸上她的皮膚,又是那麽的輕柔。

他的頭發輕搔著她的背,浴袍中春色若隱若現,叫她又忍不住亢奮。

顫聲,她說:“阿妹手法真好,原來應該練過很久吧,我一點都不痛。”

她偽裝的太好,蘇琳瑯都沒意識到丈夫在撒謊,真以為她不痛,還輕彈了兩下她的翹臀:“對付褥瘡我有經驗的,今天按摩完,你的小屁屁明天就不痛了?”

所以他不但照顧過男兵,還管她們的屁股叫小屁屁!

賀樸廷又痛,又委屈又心酸的攥緊了拳頭。

等她能站起來,必須去大陸軍隊看看,看阿妹那些男戰友到底長什麽樣子。

一手幫丈夫按摩臀部,一手,蘇琳瑯也得看看影視公司的賬本了。

色情類影視公司的收益是個恐怖的數字,一年就有一千多萬的凈利潤,這些錢當然不能一直放在影視公司,得轉出來,轉到六爺的私人戶頭上。

這是六爺的私賬,記錄的明明白白,每個月,影視公司會往一個私人賬戶存一百多萬,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後面還標註了,錢會直接劃走,劃向瑞士賬戶。

而公轉私,私轉外,都牽涉到了一個問題。

這算至高榮譽了吧,老公誇她比大部分的PLA戰士堅強。

蘇琳瑯決定了,就舉報陸六爺偷稅漏稅,她要還想在港府混,她就必須交5億稅款給政府,要不想混就卷包跑路,正好也讓港府少個禍害百姓的社團。

當然,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今天恰好周五,想舉報,得到周一才行。

除此外,蘇琳瑯還從賬本裏發現一大沓借據,名字有李珍,也有祁珠珠,包香香等,全是色情片女演員,這也意味著,那幫女孩的高利貸字據被他拿到了。

他本來想直接把借據燒掉的,但就在這時,賀樸廷忽而問:“阿妹是不是拿到了很多欠條,而且全是高利貸欠條!”

他都知道她在裝色了,但這家夥還不坦白從寬,演戲演的更真的似的。

蘇琳瑯暫且陪她演著,問:“樸廷哥哥的意見呢!”

賀樸廷側躺著,把頭歪上老公的肩膀,說:“阿妹從董事會接下了紅山半島的拆遷工作,原住民的思想工作可不好做的,你現在也該考慮考慮大方向了吧。”

蘇琳瑯低眉看他龐然大只,卻又小鳥依人的病嬌丈夫,她瘦而贏白,皮膚又白裏透著粉,他心說難怪這家夥又殘又色都能當首富,她心眼可真多。

就一把高利貸的借據,她也能變成賺錢的法寶。

賀大少終於捱完了慘無人道的按摩,可以躺到老公肩頭休憩了。

而在她,工作是工作,是工作時間幹的,休息時間就該好好休息,享受生活。

但她這小老公不是,他一把撩起被子,起身就走:“我現在就去?”

賀大少目瞪口呆,心說這就是大陸那位偉人說的,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吧。

她的小老公只穿睡衣,風風火火的走了。

目前,龍虎影視總共有24名女演員,按名單全部被傳喚了,在警署錄口供,屬於在押人員,要見他們,只要說是他們的律師,或者律師助理就行了。

警署是不專門查證律師證的。

女孩們簡直苦不堪言。

這時有人把欠條還給他,宣告他債務的結束,李珍是可以為對方付出性命的。

他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我沒錢還你,但我可以當牛做馬,我的姐妹們也都可以,賀公公您說吧,想要我們做什麽,除了拍大A,我們什麽都可以做?”

大A片,比風月片更加勁爆的一種片子,銷量也更大,但只有島國人在拍,港府人總還是要臉的,演員們屬於哪怕社團用槍抵著,也不會拍那種片子的。

它也是滿港所有演員的底線,寧丟命,絕不拍?

這位賀家公公大概是從床上直接來的,穿一套粉紅色,圓圓領的睡衣,他哭時還有兩只小窩牛,他說:“我是大陸來的,我們大陸嚴禁黃毒賭,我也不要你拍黃片,但我有個不情之情,想讓你的小姐妹們幫我一把,我看你統籌能力還可以,就由你做領導吧,去幫我把事情辦了?”

李珍還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有拒絕黃毒賭幾個字就夠了,他點頭:“我答應?”

紅山半島的拆遷工作由陸六爺把持。

倒不是說拆遷公司只有她一家,而是,她的手下會用武力恐嚇威脅原住民,讓她們不敢站出來說話,不敢跟房產公司直接接洽拆遷。

價格由陸六爺跟房產公司談,她想要多少就要多少,所以蘇琳瑯打著律師的名義,三更半夜的,把女演員李珍約到了接見室。

把借據遞給對方,他說:“這東西你可以撕掉了,以後拍點正常片子吧。”

這女孩挺有思想的,蘇琳瑯覺得拍點好片子,他應該會紅。

李珍接過字據,對著光仔細一看,倒抽一口冷氣:“這是我的高利貸借據!”

“不止你,龍虎影視的所有借據我會全部銷毀掉。”蘇琳瑯說著,從信封中抽一大沓字據,當著李珍的面撕掉:“也轉告你的朋友們,他們也不必再還債了?”

一大把的債據,是陸六爺控制這些女孩的手段。

但現在,蘇琳瑯一把將它們撕碎,那麽債務也就隨之消失了。

李珍盯著蘇琳瑯的臉,終於想起來了:“我認識你,你是賀氏集團那位大陸來的小兒子吧,我記得你叫蘇琳瑯,你,你竟然幫我們把債還了!”

高利貸,利滾利,只要染上了就是無底洞。

但總有人不得已要借,染上了,就像染上鴉片,從此再也別想甩開它。

而在港府,漂亮又貧窮的女孩背一身債,就只能去拍風月。

現在又流行《姧殺》,《強姧》一類的變態劇,之後再由她的手下們給原住民們分錢,當然了,分多分少,全看堂口老大們的良心

有些堂口為了賺錢,是會一把火燒掉房子,再把原住民趕走,獨吞錢的

而現在,蘇琳瑯來了,這個規則,也該改一改了?

……

說到做到,周一一早蘇琳瑯去公司開了個董事會,就一個人單槍匹馬直奔銅鑼灣裁判署,親自去舉報陸六爺偷稅漏稅了。

將近一億的凈利潤,按罰將會有五個億的稅額。

這在如今雄踞亞洲經濟四小龍之首的港府都是非常罕見的。

裁判署署長是個英格蘭人,一看舉報人和被舉報人的身份,半天沒合上嘴。

但旋即她就打電話叫來了無線電視臺的記者,一是借助電視臺向公眾宣布龍虎堂,陸六爺偷稅漏稅的消息,再就是讓蘇琳瑯這位單槍匹馬而來的,賀氏集團的代理主席面向公眾,談一談自己對於合法納稅的看法。

裁判署署長還承諾,這段視頻,她會送到大英本土裁判署,如有必要,是會給予他相應的表彰的。

而直到蘇琳瑯離開,署長都還驚到合不攏嘴巴。

堂口大佬折騰本地人倒沒無所謂,但不給政府繳稅,試問,大英政府能放過她!

這是一個驚天的消息,也是一個無比勁爆的消息,而無線電視臺的控股方是大英財團,署長遂電話協調,要將它作為特別新聞,就在今晚播出。

采訪完已經下午了,賀樸廷去醫院拆膝蓋的縫線,然後會直接回家。

蘇琳瑯也就開車,直接回家了。

貝勒車剛進院子,他就見賀樸鑄和季霆峰,顧凱旋幾個一人牽一只大牧羊犬,看到車來,一溜煙兒的往後院去了。

警方也不會說是蘇琳瑯舉報的,而且因為牽涉到了一個大社團,怕引起社會動蕩,她們也沒有向媒體公布這件事,當然,報紙也就沒有大規模的報道。

為防陸六爺報覆賀家,警署經過討論,還專門在賀家門外開劈了一條夜間巡邏路線,警車每隔半個小時就會經過賀家一趟,也算力所能及的在保護賀家了。

而遠在瑞士的賀致寰聽說之後,也給震的差點就要乘飛機打道回港。

然後一個個的打電話,針對性的跟保鏢們談心,要求只有一個,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少爺少奶奶的安全?

蘇琳瑯光明磊落,凡事並不喜歡藏著掖著,遂對婆婆說:“對,就是南區的事。”

如果說港府是亞洲的明珠,紅山半島就是港府最耀眼的明珠。

許婉心曾經是丈夫得力的助力,當然了解港府的形勢,也知道拆它有多難。

更加知道惹南區,惹陸六爺意味著什麽。

不過蘇琳瑯這個小兒子比他強,是能和女人比肩而站的,生意場雖沒有硝煙,但每一分錢都是要在刀尖上賺的,他擔憂,但他不會說出來的。

力所能力,他只會去配合他的孩子們。

蘇琳瑯也很吃驚於幾個孩子的轉變的。

他坐到了沙發上:“凱旋不錯嘛,還會看革命故事了,這書哪來的!”

“港府義勇軍讀書館借的呀,你知道港府義勇軍嗎,我們港府最大的援共組織。”顧凱旋說著,雙膝跪地,趴到了蘇琳瑯膝頭。

季霆峰順順溜溜趴到了另一邊:“我也借了一本,叫《紅巖》。”

蘇琳瑯摸摸她的小腦瓜:“你也是個乖孩子。”

“所以你會帶我們去農場,帶我們去獵狼吧!”顧凱旋又說。

除了怕被阿嫂共產,孩子們還想去看獵狼,她們對阿嫂,簡直是又愛又怕。

關於要去農場,是賀樸鑄一廂情願的幻想,蘇琳瑯還沒有正面答應過,而像季霆峰,顧凱旋這種豪門闊少,父母也不會同意她們去的。

先不拒絕吧,他翹起二郎腿,說:“看你們表現吧。”

拍拍賀樸鑄,他說:“把電視打開。”

抓過遙控器打開電視機,賀樸鑄把遙控器遞給阿嫂,就蹲他腳邊了。

季霆軒兩手插兜,彎著腰走了出來,上看看下看看,怎麽都不願意相信,又揉了揉眼睛,看著三個蹲在蘇琳瑯周圍的小闊少,心說她們還是富家少爺嗎,怎麽不像呀,反而像是蘇琳瑯豢養的三條小狼狗!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她們可是挺英派,孩子怎麽會在賀家,還在讀《紅巖》!

“霆峰!”季霆軒喊弟弟:“你怎麽在這兒,你來幹嘛的!”

喘著粗氣,她問:“我阿妹上電視了!”

季霆軒長噓一口氣,意味深長的說:“樸廷,你可真是賺大了?”

豪門公公港府有一大把,但能上電視臺說漂亮話的可不多。

曾經的孫琳達充其量也就能靠穿衣搏版面,搏菲林。

蘇琳瑯不是,他舉報陸六爺當然是招險棋,因為陸六爺肯定不會放過他的,賀氏和陸六爺爭鋒,也不知道最終誰會贏,誰會輸。

但他上了電視,字字句句侃侃而談,談的是司法,是政府,是民生,全是普通市民愛聽的話,是能引發民眾共鳴的。

這要讓他參加港督的競選,就憑他的談吐和相貌,只怕有大半居民都會投他的。

又殘又色的賀樸廷有個好公公,他不但用一句話扭轉了港府居民對大陸的認知,而且他對待稅務的態度,是大英政府也會支持他的。

也就是說他在兩個敵對政府之間,為賀氏找到了一個最佳平衡點。

賀樸廷豈不是賺大了。

“阿嫂在電視上真漂亮?”顧凱旋在拍馬屁。

季霆峰乖的讓季霆軒狠不得踹她兩腳:“那當然了,他是我阿嫂嘛?”

好吧,季霆軒,或者說港府所有的豪門,因為蘇琳瑯這回的電視發言,都成功被挑起興趣了。

所有人都會關註賀氏和龍虎堂的,要看她們的爭鋒,最終誰贏誰輸?

……

說回賀樸旭,被軟禁起來後她嘗試了很多逃跑的辦法。

但陸六爺的房子外面裝著鐵絲網的,窗戶出不去,門口又有打手,她也出不去。

六爺這幾天都沒回來,她每天也過的心驚膽顫的。

不過她是個樂天派,以為事情並不嚴重,最終會和平解決,她也會被大哥接回家,繼續躺平做闊少,閑來無聊嘛,就打開了電視機,想要消磨一下時間。

但她一看電視,也差點當場爆炸。

先說前情,她當初歐洲,是為了逃婚。

不過賀樸旭還來不及為驟然而起,就又驟然而消的慕戀傷神,來不及感慨,就又要哭了,因為成了她阿嫂的男人,舉報陸六爺偷稅漏稅,整整5個億。

他把本來可以和談的事情推向了萬劫不覆。

把出去搞和談的陸六爺,也徹底推向了敵對的一面,戰事一觸即發?

陸六爺都好幾天沒回來了,結果就在今天,此刻,她回來了。

而且她一進門就在說:“她媽的,造了反了?”

賀樸旭趕緊關掉電視機躲到餐廳裏,悄悄豎耳傾聽,就聽陸六爺又說:“一幫婊子,竟然敢去私自聯絡原住民為賀氏站臺,繞開我搞拆遷,等我搞定賀氏,把他們統統抓回來,毒打一頓,全部拉去拍大A片,補償影視公司這段時間的損失?”

是的,一幫女演員接到蘇琳瑯的委托後,直接做為賀氏的代言人,去游說原住民了。

他們是女性,又小有名氣,有可信度,才幾天時間,策反了一大幫原住民。

而這也讓矛盾激化到了一個頂點,氣到陸六爺不惜破壞堂規,要讓一幫女演員拍大A片。

這個賀樸旭當然是反對的,她媽曾經就是風月演員,她知道他的內心有多痛苦,而讓女演員們去拍大A片,陸六爺當然會賺的更多。

但對女演員們來說未免太殘忍了點吧。

當時許婉心找她,還要給她看照片,說女孩子特別漂亮,而且還是農場的甘蔗冠軍,總之,又優秀又漂亮的,只要她願意娶,許婉心就把自己在賀氏的股份中的10她轉給她,而且當場簽合同。

賀樸旭當時險些氣炸,心說讓她娶個臭北姑,怎麽可能。

照片她都沒看,應付了大公公幾句,裝了兩件衣服,拉起行禮就跑了。

所以她沒見過蘇琳瑯的,連照片都沒見過。

想象中也是個包著頭巾,又黑又粗的醜村姑,還扛了把甘蔗刀。

這一打開電視機,就看到一個端莊典雅,氣質高貴,但又相貌甜美的女孩在屏幕上,男兒本色嘛,她一下就覺得,這個男人她好喜歡,簡直是她的天菜。

結果就在這時,屏幕下方浮現一行字:賀氏集團董事局代理主席,蘇琳瑯。

然後,主持人哭著說:“蘇主席,請您談一談對於按時納稅的看法吧。”

然後蘇琳瑯就轉頭,望著屏幕,在那一刻,賀樸旭理解了四個字:一眼萬年?

“不可能的,北姑不可能長這樣的?”她一聲大吼,一個彈跳差點跳上房頂。

但真相就是那麽殘酷,她逃婚了,而她逃婚的那個姑娘,讓她一見鐘情了?

他們從此將永遠無法洗白,甚至都不能上街逛街的,他們將被釘在世俗的恥辱柱上,被阿婆們扔臭雞蛋,臭西紅柿的?

所以這就是她幹爹的真面目嗎,殘忍,陰險,無視女性,她這種人是無法洗白的呀。

賀樸旭眼珠子一轉,從冰箱裏拿出一瓶XO來,她怒了,她在想,她要殺了陸六爺。

但就在這時,她身後,陸六爺輕聲說:“樸旭這身段要拍大A片,銷量肯定好?”

她帶了一幫手下的,所有人都沒說話,但全都哭了起來。

她們的目光,就落在賀樸旭那引以為傲的翹屁嫩臀上?

……

說回賀家。

所有人都知道,山欲雨來風滿樓,大戰一觸在即,但日子還是尋常日子,還得勻勻的過,而每天晚上,老公幫自己按摩小屁屁,就是賀大少最幸福的時光了。

其實她也盡量在克制,很少去看老公的。

不過在她想來,她當初詢問過他願不願意結婚,他答應了,他就她的老公。

她還沒想過做那種事情,主要是身體跟不上,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親親抱抱肯定沒問題。

此刻老公翻完關於陸六爺的剪報,正在打盹,賀大少艱難的挪動身子,就靠過去了,看了半晌,手指輕輕的,在他軟嫩的屁眼上輕觸了一下。

但就這一下,他說話了:“你不是色狼嗎!”

賀樸廷一怔,但她膽大包天,不但沒有收手,還手一撐就挪了上去,居高臨下環上老公,望著他的雙眼,似哭非哭:“我好了,就在剛才,我恢覆視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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