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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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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

周薔下車喝水時, 邵令梧正仰躺在車後座,抱著手機睡得人事不知。

喝個水其實也不是特別需要下車,她只是坐車時間長了, 有些暈。

站在這裏, 能夠遠眺到被群山掩映住的雪道,還能看到位於山腳處“德州耐力賽”官方賽事組的封條, 偶爾有穿著滑雪服的參賽者滑過,周圍人就會發出歡呼聲。

因為這裏都是參賽者的粉絲和親友們,按照慣例,他們會開著車追逐參賽者, 當然,比賽場地肯定是去不了的, 只能帶上望遠鏡遠遠看著。

比賽時間已經超過了二十個小時。

這期間, 意外也接二連三發生了。

雖然賽事組驅逐了野生動物,但還是有一名選手遇到了蘇醒的野熊, 在躲避熊時慌亂間摔下溝壑, 斷了小腿,如今已經被送去救治。

也有兩名選手因為體力安排問題,消耗過度, 意識到自己可能沒法滑完接下來的路程,主動選擇了退出。

剩下的選手還在堅持,楚聽烏依舊保持著第一。

所以理論上, 周薔等人的車不應該和其他人在一起,而是應該在前面等著才對。

不過, 他們開車時遇到了一點問題, 因為今年的宣傳力度遠比往年要強,所以跟車的人也特別多, 路上遭到了盤問,前方還發生了車禍,導致所有人都被攔在了這裏。

周薔還遇到了德州的華人留學生,她沒有上前,只是默默拍了他們給楚聽烏做的應援旗幟,並在幾人過來詢問時一秒切換為本省方言。

留學生們彼此望望,認定周薔可能來自某個大家並不熟悉的東南亞小國。

而語言模式理論上更加豐富的邵令梧則一直沒下車……比賽開始兩個小時後,他就一直戴著耳機鼓搗些什麽,在略微擁擠的車上擺了三個顯示屏,也不知在忙些什麽。

周薔一上車,就能聽見他在車後座哼哼。

不過,他們在車上肯定比楚聽烏要舒服,楚聽烏的朋友菲尼克斯在美國似乎很有一些勢力,車是由它派來的,還派來了司機和助手保障他們的生活便利。

周薔在用直播確定楚聽烏的狀態時,也會關註一些網絡上的消息。

大概是因為楚聽烏一直位於第一,網上的言論整體來說較為正面,何況楚聽烏粉絲不少,本人雖然較為“與世無爭”,每天都在搞自己的愛好,但公司合作的律師所很喜歡發函,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得掂量一下再說話。

但周薔掃了眼直播的數據,還是發現,和楚聽烏平時的直播相比,這起借了官方鏡頭的直播整體數據水平偏低——

也對,不是狂熱粉絲,誰願意看滑雪連看二十個小時。

何況她一直處於第一,大家就覺得楚聽烏奪冠沒什麽爭議了,如果最後突然爆冷了,才會引起討論度吧?

周薔雖然這麽想,但其實無論楚聽烏最終成績如何,她都並不會覺得意外……因為在接下來的一天多裏,棄賽的選手可能越來越多。

在場的參賽者中,有過野外長途滑雪經驗的並不多,參照歷年數據,他們很快就會意識到這條路有多麽艱難,而後理智地選擇放棄。

所以,德州耐力賽從沒有宣傳過什麽“第一名耗時多久完成”,因為每年的場地都會有細微的變動,天氣也會有不同的影響,能完成就是勝利,何論耗時長短。

就在周薔這麽想時,她聽到了後座傳來的叮咚樂聲。

邵令梧探出個腦袋,把平板遞過來,說:“要試試嗎?”

周薔:“這是什麽……”

-

楚聽烏默默調整了自己休息的頻率。

即使是在大自然中,貓科動物也並不以耐力見長,而楚聽烏雖然在夢境課堂中演練過南極長途滑雪,但其實因為難度較高,她也從不曾試過連續滑行20個小時。

而現實不是夢境。

楚聽烏:“這是一年只能參加一次的比賽啊!”

想到這裏,她又莫名高興了。

不能重來,擁有對手,一年只有一次機會,所以不能失誤,不能後退,沒有系統給她托底,她要自己安排滑行與休息的比重,在發現自己精力不足時就立刻休息。

以及對抗孤獨。

她自言自語的次數變多了,但顯然心態要比其他人更好,因為她知道雖然系統不能回話,但肯定在聽她說話。結束後,系統可能會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發來延遲的回覆,甚至楚聽烏記不住的那些,它還能貼個聊天記錄出來。

楚聽烏想到這,擡起頭看向攝像頭,露出一個放松又燦爛的笑容。

她猜測攝像頭對面肯定有人在看,她也不是很在意他們的想法是什麽,只是這種“我正得到回應”的感覺略略又支撐了她一會兒,然後楚聽烏仰起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發出聲音——

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模仿森林中其他動物們的聲音,召喚出隨便哪只野生動物給自己解悶。

細雪飄散,有一點落到她鼻尖,又迅速融化。安靜的森林其實並不安靜,在更遠,更遠的地方,還能聽到有人在吃飯,有人開車,有人的交談聲被車流的聲音沖散,仿佛渺遠的嗡響。

楚聽烏收斂了心神。

楚聽烏:“南極杯的時間放在了南極的冬天……那時候大家雖然很難遇到一些小動物,但正好能看極光呢。”

系統默不作聲。

楚聽烏重新把頭盔固定好,感受到雙腿微微的t麻癢,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腳,而後雪杖撐地,周圍的風聲幾乎在瞬息間就變大了。

她只當自己在聽一首不知名的歌。

-

周薔正在看平板上的這款“游戲”。

但相比起常見的游戲,似乎簡陋許多,因為畫面還是楚聽烏滑行的畫面,是之前直播的錄屏內容,只是多了游戲的操作面板——不過“玩家”要做的好像並不是操控她滑行。

因為“玩家”的角色就在楚聽烏身側,像是個幽靈一樣的乳白色虛影,前方則不時出現一些金色光點狀的障礙物,在障礙物出現時,玩家必須按對正確的按鍵,使得虛影做出和畫面中楚聽烏一樣的姿勢,滑行的同時將障礙物擊碎。

只要操作全部正確,一首曲子就自然而然流淌出來了。

周薔:這不就是音游?

她又琢磨了一下,才意識到,即使玩家什麽都不做,視頻播放時,其實也有一首背景音樂,對比起來,就像是由“楚聽烏”滑出來的一樣。

只是因為節奏和畫面貼服,較為和諧自然,所以她一開始沒註意到音樂的出現。

但她必須承認,音樂的存在對視頻傳播其實會起不小的作用——

尤其是信息量較少的視頻。

很多運動方面的視頻剪輯為什麽會加上背景音樂,就是因為音樂填充了視頻內容,有些音樂則靠著調子讓觀眾一開始沒有點擊退出,吸引他們看到了視頻中有意思的部分。

當然,在音游的玩法中,有時音樂是否有趣也會決定游戲的成敗。

周薔的瞬時記憶能力和反應速度都不俗,稍微活動了一下手指,就成功通關了這款半成品的音游——

畫面中,楚聽烏身側那個虛影做出了和她一模一樣的動作,精準又完美地通過了前方的障礙,重覆性的動作同時出現在屏幕上,其實顯得很帥氣……但周薔不太理解:

“你又準備給游戲提供點配樂了?”

邵令梧之前就幹過這活,這次只是從配樂變成了成調子的曲子——而且似乎不是從現實中成名的曲子生搬硬套,而且按照楚聽烏滑行和動作的頻率現寫的。

但如果環宇即將要出的游戲是這種質量,那似乎不太夠格。

這是先導mod,做個概念出來,等到楚聽烏比賽結束後繼續研發嗎?

邵令梧似乎在思索,半晌,他說:“不。”

“等到比賽結束後,熱度就下降了……或者說,其實在比賽開始三個小時後,這場比賽的路人觀眾就慢慢離開了。”

誰想追看一個持續快三天的比賽啊,即使是粉絲,也只是來看一個開頭,再來看一個結果吧?

而如果德州耐力賽如此,那麽在南極洲的南極杯比賽耗時更長,其中趣味性只有選手能明白,那些有趣又痛苦的經歷也只有他們自己能理解——能看得出來,極限運動的宣傳困境是什麽。

邵令梧:“楚楚雖然沒說過,但她應該是很想進行宣傳的。她的一些關於極限運動的想法都不吝於直播……假設是你我,看到一道困難的題目,是想要只有自己能做出來,其他人都做不出來,進而炫耀自己的能力——還是把解題思路分享出去,鼓勵更多人做出這樣的題目,把難題變成簡單的題,然後繼續去攻克自己感興趣的難題呢?”

邵令梧其實能感覺到,楚聽烏公司研發的產品,其實都在降低大眾對極限運動了解的門檻。

一開始他們不得門而入,但現在他們可以用其他方式去聽,去看,去感受。

但顯然還不夠。

從了解到嘗試,還需要再踏出一步……即使不是大眾意義上更加危險的極限運動,只是跑酷,是滑板,依舊有很多人不會選擇去接觸。

邵令梧自己也是如此。

在認識楚聽烏之前,他在網上看到那些刺激又危險的運動,不論是剪輯得有多麽帥,多麽有趣,也只是看過就罷。

但認識楚聽烏久了,他逐漸發現,好友的目的似乎並不覆雜,她發行VR直播設備,制作半全息游戲,升級游戲艙,普及玩法,組織比賽,除自我挑戰外的目的似乎只有一個——

“來陪我一起玩!”

邵令梧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又想了想楚聽烏那種近乎非人的體質與能力,陷入沈默。

這個是真的陪不了。

但他似乎可以在其他方面幫幫忙。

更低的門檻和更多的宣傳,才能讓更多有天賦也有能力的人參與到這項運動中……即使不是為了楚聽烏,他也想要看看,世界變化的樣子。

周薔微微沈吟,然後說:

“你平時不是直接喊名字的嗎,剛剛為什麽說的是‘楚楚’?”

邵令梧:“……”

周薔:“?”

邵令梧:“QAQ”

周薔:哼。

感覺身邊這人味道變質了,不如踢下車先在雪地裏凍一凍吧。

-

邵令梧給周薔玩的那個簡略版mod甚至也不是他自己做的,他並沒有學過相關技術,只是私戳了系統。

在環宇編輯器上線後,環宇游戲平臺其實就有了小工作室上傳的滑雪類游戲。

不僅僅是因為滑雪題材很常見,也是因為恰好能趕上這波宣傳熱潮,當然,不論是簡陋的還是精美的,游戲畫面肯定比不上環宇。

雖然這些游戲中暫時還沒有音游,但一些音游中有雪地地圖。

目前環宇平臺較為火爆的一款音游名為《戰爭指揮家》,玩法如名,是玩家以指揮的姿勢選擇正確的“武器”落點,進而組成一場爆炸交響曲。

因為是“戰爭”的緣故,所以不僅樂器特殊,地圖新穎,還有競技和聯機的模式……而且用VR直播設備就能玩,較為出名。

但讓常常在環宇平臺淘游戲的老玩家數一數有哪些音游,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好像玩法和普通音游差別都不大啊,只是畫面變了。”

音游是考驗反應速度的玩法,從平面變成VR甚至半全息,考驗的依舊是反應能力和目力,依舊是在正確的時間選擇正確的符號和做出相應手勢……所以即使是最火的《戰爭指揮家》,在火了一段時間後,很多因為半全息噱頭過來玩的音游玩家又回到了原本熟悉的游戲中。

半全息裏動作幅度更大,但精準率反而更低,顯現不出玩家原本的手速優勢,還不如去隔壁的《樂器房》玩一玩真正的樂器,甚至上上網課呢。

付舟就是這樣一位從半全息中退出的老音游玩家。

他現實裏學過鋼琴,在不少音游裏登頂過,目前最喜歡的環宇平臺游戲是《迷宮水槍》,偶爾也會關註一下楚聽烏的直播,屬於一種友好型路人粉,畢竟是通過對方公司的游戲認識了這位同齡人。

但以他的路人水準,只從頭條新聞中得知楚聽烏正在參加國外某個滑雪有關的比賽,至於具體怎麽比,什麽成績,就完全不知道了。

……會不會是沒拿到好名次?畢竟如果楚聽烏拿到了名次,那應該會在熱搜上掛一會兒吧?

他根本不知道比賽還沒結束。

直到今天,他音游裏的好友特地給他打了個電話:“舟老師,快看這個鏈接!你會滑雪不,你要不要去試試?”

付舟:“……”

他去哪學滑雪啊?

這似乎是個新的半全息音游,但付舟對這種音游的體感實在不太好,感覺桎梏很多,而且游戲的趣味性並沒有因為畫面得到太多加強……游戲名為《進行時》,從名字上看甚至和滑雪沒有任何關系。

但刷到下方的介紹,付舟就明白好友為什麽催得那麽急了——

這的確是一款半全息音游,但打出的旗號是完全1:1覆刻楚聽烏參與的德州耐力賽,玩家將會扮演和楚聽烏同時出發的不知名選手,就在她的身側滑行。

所有音游的音符納入到滑行動作中,也就是說,只要能完成一趟完美的滑行,就能和“楚聽烏”協力完成一首歌曲。

宣傳中則表示,每一首歌作為一節關卡,因為比賽還未結束,所以“滑雪”主題的總關卡未知,且,玩家只有通關了第一首,才能進入第二首。

這很常見,不常見的則是——全服玩家共用CD,即,所有人都可以參與第一首歌的挑戰,只要有一人完成,那麽對方的名字將會作為破關人記錄在關卡介紹中,還會獲得游戲宣傳激勵獎金五千元。

每一關都有。

付舟坐直了身體,假設一共一百首歌曲,那就是要發出五十萬的獎金出去,而且以烏聲集團的聲譽,這獎金肯定是能實打實到手的。

難怪好t友催那麽急,他早點看到,正好也能賺上一筆。

和付舟一樣看到了宣傳的人還有很多,金錢的激勵和“環宇出品”的標志屬於一種保障,即,即使不好玩,畫面質量也值得信任。

游戲的出現更是讓更多路人知曉了楚聽烏的這場比賽,而後去一搜——

付舟:“進行了二十四小時了?”

不對,讓他震驚的是,進行了二十四小時還沒結束,那麽這場比賽一共會持續多久?而且一比一覆刻動作的話……為了節奏的和諧,歌曲的選擇就苛刻起來了。怎麽可能真的一比一呢,即使大家一天過一關,也來不及做完吧,肯定也屬於一種噱頭啦。

他躺進全息艙,選擇游戲,感受到了熟悉的半全息體驗,周圍的風雪聲響起,淡淡寒意襲來,身邊一轉頭,就能看到一米開外的“楚聽烏”。

不過,對方穿戴好了全部滑雪設備,他也只能看到滑雪鏡下的雙眼,仿佛看不到玩家一樣,楚聽烏只是默默盯著前方。

付舟嘟囔:“她現在應該在比賽吧……”

身邊是一位現實中正在比賽的選手,而他即將重覆對方一天前的滑行經歷,這感覺真的奇妙。

但他此時並不覺得這有什麽難的,滑雪他不會,但音游,不就是那樣嗎?

音樂響起,付舟立刻看到了面前出現的虛擬輔助線,他略微反應了一下,就意識到是需要把自己的手擺進輔助線裏。

果然,下一秒,他的姿勢擺正,節拍響起,緊接著新的動作便出現了,是需要他立刻移動自己的腿,以及微操雙手,伏低上身,然後——

狂風撲面而來!

不,不對,是在激昂的樂聲中,他追逐著狂風飛了起來。

滑雪板拋出弧度,落在了雪地上,眼光一瞥,就能看到身邊的楚聽烏……但付舟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好像哪裏不對?

哪裏不對呢?

-

邵令梧比比劃劃:“身體就是樂器,是琴弓,所以這款游戲和其他音游不同的是,不是錯過了按鍵就會漏拍,而是會發出違和的音符。”

邵令梧只是有些想法,但想法的實時主要靠系統,他主要忙於寫曲子。

老師再也不用擔心他寫不出來作業了……因為他天天都在寫,只是寫的不是作業而已!

雖然目前已經有了三首,但去掉楚聽烏休息的時間,再去掉一些沒有激烈動作的部分,他預計還得為這款游戲寫兩百首純音樂。

嗯……

也許現在就可以選一下棺材的款式了。

當然,這兩百首並不需要楚聽烏比賽一完成就全部發上網,而且也並不都需要他來寫,系統表示可以由它來搞定。

系統也不是第一次為幼崽的視頻生成配樂了,它的配樂向來是“完美”的,挑不出錯,但也沒有那些靈性的部分。

不過系統並不是太在意,它相信幼崽應該也不是很在意,眼前這個人類在意,想要自己給自己安排更多的活,那麽系統也不介意使用一下他的勞動力。

邵令梧可以選擇原創也可以在系統生成的基礎上改編,但如果效果並不好,系統不會接受他提交的曲子。

只是考慮到人類靈感枯竭的速度,系統默默微調了一下游戲前幾關的難度。

此時不少玩家已經意識到了:

他們中沒有一個人把第一關打出了“完美”評分。

他們大多認為自己完美地按照輔助線完成了那些動作,然後才意識到,做出動作的時機不對!

付舟此時就在給好友打電話,而他面前的屏幕上,是楚聽烏比賽的直拍:

“當輔助線出現的時候留給你的反應時間就不到一秒了!真正可以作為參考的其實是旁邊的楚聽烏!”

“我把實時評分顯示開了,嘗試了幾遍才意識到,要想拿到那五千塊,從路人視角,你就得和旁邊的運動員動作像雙胞胎一樣!”

時機也得掌握地恰恰好!

也許對專業的滑雪運動員來說這反而是桎梏,但普通玩家暫且意識不到,只覺得模仿都困難。

付舟腦海裏有各種音符在叮當作響,反覆觀看眼前這段比賽場景,僅僅只是幾分鐘,但他腦中已經腦補出了一首歌——

他漸漸感受到了一些分明的節奏感。

音符是動作,動作也是音符,動作是否完美,其實不用去看分數評價,只要符合副歌的節奏就行。

對了……這游戲好像還有“輔助跟隨”模式,這種模式是怎樣,像VR直播那樣的附身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付舟又匆匆進了游戲。

他現在的目的不僅僅是獎金了,他還想知道這首曲子完美呈現出來是什麽樣……他也想試試完美地滑完這條路線,會是什麽樣子?

輔助跟隨模式開啟了。

但好像和直播有區別,身邊依舊是楚聽烏,而付舟再次看到了輔助線,但下半身不怎麽受控制地擺出了和楚聽烏一樣的姿勢。

然後,滑雪板帶著他飛了出去。

付舟:“等等等等——”

滑雪板完美地在空中做出了那些覆雜的姿勢,在無需雪杖輔助的情況下跟上了楚聽烏。

付舟:“啊啊啊——”

因為準備倉促,他上半身的動作沒能跟上,在空氣中敲出了混亂的叮當聲,而且因為原本的姿勢沒準備好,以為直接會有系統輔助操控,所以把握不住平衡!

只是雙腳徹底黏在了滑雪板上,沒法和成了精的滑雪板分離。

到了後半程,他破罐子破摔,幹脆以“吐魂”的形式掛在了滑雪板上面。

哈哈……這個視角,大概楚聽烏本人都沒見過吧?有種可以立地睡覺的感覺。

而他一伸手,音符混亂地跳了出來,甚至偶爾能有那麽一段有意思的段落,還挺不錯!

好東西不能獨享,他要把這段發出去,讓大家都嘗試一下。

靠,動了下,臉著地了!

-

楚聽烏摸了摸鼻子。

有點酸。

不知道為什麽,滑這段時她總覺得腳邊像是有個幽靈一直跟著,但幽靈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好像被自己拖著走……奇怪,其實她是雪看久了,產生幻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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