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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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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

閉幕式兼頒獎典禮上充斥著活潑嚴肅、躁動不安的氣氛。

駐馬伽納共和國的記者也在現場, 鏡頭一直落在楚聽烏等幾個學生的身上,就記者來看,學生們的精神風貌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 鏡頭朝上, 她的目光朝下,因為角度問題, 能清楚地看到,孩子們手背在身後,在玩擊鼓傳銅錢的游戲。

記者:“……”

當上面講話的聲音一停,那枚銅錢落在了誰的手中, 誰的掌心就會被旁邊的人打一下。

而楊領隊保持著微笑,其實一直有悄悄用眼角掃射這幾個人, 發現禁止不了後, 只好微微側身,把他們的動靜擋住。

直到頒獎開始——

頒獎的順序是按名次倒著來, 排名由後往前, 記者便也提起了心。

雖然對孩子們都有信心,但誰也不能保證不會翻車。

……銀獎報完了。

記者屏住呼吸,又看了眼隊列……不是, 你們怎麽還在傳銅錢!

那枚銅錢反射著不太起眼的光,但規則似乎變了,當必須擡手鼓掌時誰的手心握著那枚銅錢, 就要被打手心。

然後在最後一個人上臺時,楚聽烏手指微動, 銅錢飛到了楊領隊的衣領處。

感受到異常的楊領隊:“……?”

旁邊周薔和楚蕭來看她的手, 什麽也沒發現,一邊鼓掌一邊露出疑惑的表情。

楚聽烏:“=v=”

下一秒, 周薔的名字被報了出來。

周薔,第九名,金獎。

封子平,第八名,金獎。

記者也露出了微笑,用力而真誠地鼓起掌來,鏡頭拍完兩個孩子一前一後上臺領獎的過程,她又忍不住看向楚聽烏和楚蕭。

這兩人還好端端地坐著,看不出緊張的模樣。

應該不會翻車的……記者想,已經開始報金獎了,他們的孩子來到了國際賽場上,就不會空手回去。

空手的楊教練用幅度不大的動作把銅錢給拿下來,在迎接封子平和周薔時,沒忍住把銅錢直接塞到了封子平手裏——讓你帶這玩意過來!

封子平還在笑,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然後他的手就被另外三個人打了。

封子平:“……”餵!

周薔站在一旁看著,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不論名次如何,得獎都是一件好事,賽事結束同樣是——

在未來,她可能會參加更多比賽,站在不同的賽場上,但她還是會記住這一天的。

像一段旅程的落幕,又像是一切的開始。

不過楚聽烏暫時沒有這種感慨,在得到她的名次時也沒有,她是第六名。

和表現平靜的楚聽烏不同,系統激動極了,就像是成功在t全世界秀了自家的貓一樣,一直在楚聽烏腦海中嘀嘀咕咕:“是金獎,是冠軍!冠軍貓貓!得讓三五五也來看的!”

不,前面還有五個呢。

而且三五五看不懂吧!

楚聽烏的心情的確很平靜,因為不論比賽如何,都已經結束,能讓她激動的,只有正在進行時——

比如跑酷時在兩棟樓之間跳躍,下方是行走的人群,仿佛飛一般起躍。

又比如在全身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攀巖,僅僅靠著雙手和雙腳掛在巖壁上,低頭去看,就是海浪撞擊巖石。

亦或者在雪崩之時滑雪,飛雪在身後追逐,而你只有一塊滑雪板和你自己,天地間都很安靜,最嘈雜的是你的心跳……於是想要大吼,又想要大笑,像夜幕之中於孤海上晃動的帆船一樣,不知道前途的方向,只知道這一刻的刺激與快樂。

而國際競賽,也已經是被拋在身後,塵埃落定的東西。

當第二名的名字和國家被報出來後,幾人都看向了楚蕭。

如今只有楚蕭的名字沒有出現……但其他人都知道了他的名次是什麽,楚蕭抿唇,心裏也有些緊張與猜測——但這時候,身旁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聽烏對侄子做出了鼓勵的表情。

楚蕭:“……”

緊張沒了,有點想打人。

“第一名……”

“來自華國的選手……”

“——楚蕭!”

掌聲響徹雲霄,周圍的人頻頻看過來,沿途一直有人在恭喜。華國隊上次拿到世界第一的榮譽是四年前,如今再次把第一拿到手裏,隊員們還算平靜,但楊領隊笑得眼睛都要瞇起來了……對了,閉幕式結束後,可以讓大家拿著自己的獎牌和紀念證書穿著比賽時的衣服一起拍個照,然後再——

楚聽烏:“我們不超速能趕上飛機嗎?”

楊領隊:“= =”

能不能趕上不知道,但他知道超速被抓一定趕不上。

照片只能隨便拍拍了,采訪最好變成線上,結束之後立刻就走,大概能勉強趕到機場,但拿著大包小包,速度肯定很極限。

楊領隊在車上時忍了又忍,沒忍住說:“……我在剛剛報名次的時候都沒這麽緊張過!”

那是當然。

因為之前的考試已經結束——現在的機場賽跑考試才剛剛開始!

眾人匆匆過了安檢,匆匆登機,匆匆抵達座位,然後周薔才說:“剛剛是不是有人叫了我們?”

楚蕭:“沒叫住,那就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楚聽烏:“是美國隊的選手。”

美國隊好像也準備直接飛回去,他們在機場遇到了,對面還想打招呼,但幾人風一般掠過,根本沒看到。

楚聽烏也沒看到……她只是聞到了。

所以應該是美國隊吧?

-

不僅是被華國隊選手忽視。美國隊選手還倒黴地遇到了延遲起飛,預計要延遲五個小時。

選手們面面相覷,盧娜忍不住說:

“要是現在能打牌就好了。”

現在他們手機在手,其實想打什麽游戲都可以,但玩過那種AR牌局後,普通游戲帶來的刺激感就太低了。

因為這種將試題和競技結合到一起的“游戲”,也正好是這些高智商小孩最喜歡的類型——但之前這類游戲並沒有給他們足夠的娛樂性和成就感。

因為市面上的其他常見大熱游戲,其實智商並沒有帶來太大的優勢,更考驗手速,反應能力和熟練程度。而那些打著“高智商”名號的游戲,又有太高的準入門檻,對手們的水平都差不多,而且娛樂性不夠強。

但《學不通》剛剛好,可以預見它未來會有更多的用戶群體,其中大部分是普通人,而公開賽則是給大佬們展示的平臺,游戲在有趣的前提下還顯得非常“正統”,因為真的能學到知識。

當然,此時的盧娜還不知道他們玩的牌局游戲就是《學不通》這款游戲裏拆出來的小游戲……他們只是在等待著誤點的飛機,而後有人開口:

“說起來……你們有去華國旅游的簽證嗎?”

“你的意思是……”

“教練怎麽說?”

“我聽俄國那些人說,好像有一場盛大的AR表演,如果現在去的話還能趕上——”

現在壓力給到了教練。

教練:“……?”

如果美國隊想要來觀賽,其實可以直接落地吳市,也就是舉辦城市代表賽的海上體育中心所在的地方,他們的時間甚至會比楚聽烏幾人更充裕,因為華國隊飛機落地後還要接受拍照采訪。

而此時,海市和京市的玩家們並不知道有幾位重要選手不在——大部分玩家此時已經提前趕到了吳市海上體育中心。

這裏曾經開過大型演出會,舉辦過足球賽,能容納四萬人,外形像側傾的帆船。

天師正在體育中心裏頭打轉。

她也不想顯得那麽緊張,但她就是很緊張,雖然請了專業外包團隊,有其他人輔助,看上去已經安排得很充分了——但是老板她不在國內!如果楚聽烏在,其實也不會提出什麽建議或者修改,而且能隨時聯絡到系統,但天師就是莫名覺得,如果聽到楚聽烏說一聲“沒問題的”,那麽就真的會沒問題。

可惡,要不去找個人算算塔羅吧。

既然租用了體育館,那麽公司肯定要賣門票把錢收回來,游戲裏安排了抽獎,會抽取六十名內測玩家和四十名申請了二測的預備役玩家免費贈送門票。

除此之外,通過游戲定門票能夠打七折,預下載了軟件並註冊(但沒拿到二測資格)也可以通過軟件購買,可以獲得八折的折扣。

吳市位於經濟特區,交通發達便利,本地游客再加上外地特地趕來的,門票也成功賣掉了七七八八。

天師又是高興又是嘆氣:如果是演唱會,那門票得用搶的,只是他們是個游戲競賽,而且是內測……經驗豐富的游戲制作人並不會在內測時就舉辦這種用了體育中心當地址的大規模公開賽,因為很可能一張門票都賣不出去,虧得血本無歸。

而天師沒說的是,這場比賽的耗費其實比一些業內人士想象得都要高。

在設計環節,她原本是想要邀請一些業內的明星來擔任主持,或者唱歌預熱。畢竟整個環節至少持續三個小時,而給比賽預留的時間是一個半小時,再長一點就太疲憊了,所以需要其他內容來填補……也不能讓外地趕來的觀眾看完一個半小時的比賽就走啊,現在哪有純比賽,足球都有啦啦隊呢。

但是這些都被系統否了。

系統:“人類主持有什麽意思?”

要主持還不如讓三五五來呢。

天師:= =

還是不要讓貓咪承擔那麽大的責任了吧?

於是最後,主持人的位置上是一只虛擬投影出來的白馬,白馬戴著游樂園園長的帽子,也可以說,這匹叫做拉斐爾的馬如今是游戲裏的吉祥物,是路過的玩家看一眼都要罵一句奸商的那種……所以,應該也還算吉祥吧?

到了晚上七點五十,所有觀眾戴上手環,成功入場,全網直播開啟,楚聽烏等人也終於能夠坐下,拿著手機打開自己的參賽屏幕。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倒計時十五分鐘。

現場票還未售罄,依舊有人在陸陸續續入場。

手環發著淡淡的光,在燈光熄滅的那一刻,一匹白馬躍至舞臺上空,而後,它晃晃頭頂的禮帽,向左右致意——

獲得一片“我靠怎麽是你這奸商”的罵聲,以及更多人的笑聲。

下一秒,他們的手環發出頻率一致、一明一滅的光,周圍則傳來驚呼聲,一只只熟悉的貓咪從手環中躍出,或是蹲在座椅上方,或是直接趴在玩家的膝蓋上……而部分觀眾並沒有賬號,也沒有貓,所以他們身邊還投影出來了全息禮帽。

將手伸進禮帽中,還可以拿出隨機的小禮品。

這些禮物全體觀眾都有。

這小小禮品可以拿在手中(雖然感覺在像拿著空氣),也可以直接顯示在軟件的個人賬號上,回頭寄實體送到觀眾手裏。

雖然有些遺憾,但普通觀眾還是很高興,並很想要用鏡頭記錄下來這一切,當然,此時的網絡直播也會記錄。

直到有人從禮帽t裏掏出了白馬拉斐爾的鍍金小雕像。

該觀眾:“……”

怎麽又是你這個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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