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31章

◎羅馬的教皇與虔誠修女二◎

聖瑪利亞修道院一年也不見得打開一次的大門在她身後合攏, 夕陽橘紅色的光芒、噴泉、寬闊的廣場以及來往行人一同映入眼簾。

羅馬是一座很大的城市。

在這裏除了數以百計的教堂和修道院以外，還長期生活著很多平民以及外國貴族，匯聚著數之不盡的財富權勢, 是整個歐洲最繁華的城市之一 。

一輛懸掛了教皇徽章的馬車停留在修道院門口，身穿黑色制服的教皇特使打開馬車門口, 對這個銀發修女做出邀請的手勢。

“請吧, 這位姐妹, 教皇陛下正在等你。”教皇特使說道。

身穿修女黑袍的拉薇妮婭不太適應陽光, 習慣性的把手遮擋在眼前，接著彎腰鉆進了這輛馬車裏。

在前往教皇宮的路上，拉薇妮婭回憶著之前聽到的那些修女的閑聊內容，想起了一點關於教皇的信息。

羅馬現在的這位教皇, 聖名叫做塔維爾, 在傳聞當中知識淵博、淡漠無情。

除此之外, 關於教皇的一切消息都籠罩在迷霧當中模糊不清。

人們不知道這位聖父出生在哪個大家族、不知道他是用什麽手段擊敗了一眾樞機主教登上教皇寶座、更想不明白教皇是如何做到讓所有樞機主教都對他俯首聽命、無所不從……

在羅馬, 有關於教皇的竊竊私語、八卦猜測、常常會在人們的心中浮現, 但又很快消失淡忘，就像是大腦裏，被什麽神秘力量抹殺了這一塊思維區域一樣。

想到這裏, 拉薇妮婭詢問道： “阿瑟閣下, 請問教皇陛下召見我，是為了什麽事情？”

“姐妹, 等你到了就明白了, 教皇陛下的想法，不是我們可以揣測的。”教皇特使沒什麽感情的說道。

好吧。

問不出什麽有用消息的拉薇妮婭懷著滿腔疑惑, 開始靠在車廂壁上閉目養神, 心裏思考教皇為什麽突然召喚一個普通修女, 閃過種種靠譜或者是不靠譜的猜測。

……

馬車行駛的時間不長，就停留在了位於羅馬城最中央的教皇宮。

這是一片很大的宮殿建築群，最中央是聖伯多祿大教堂、西斯廷大教堂以及教皇日常起居的宮殿，圖書館以及政務大廳，向外一圈是眾位樞機主教用來起居的教堂和宮殿。

再往外是普通的高階教士和來往文員所待的大小教堂、羅馬的很多民眾常常會去那些教堂祈禱、向基督、聖母、天使以及其他各位主保聖人奉獻上蠟燭、舉辦懺悔彌撒。

這裏的宮殿和教堂充滿了壓倒性的巍峨以及神聖感，每一個走進來的人，都會感受到那種震懾靈魂的神聖，仿佛天國在這裏觸手可及。

教堂的穹頂高而幽深，管風琴輕柔的歌聲四處飄蕩、燭火如同星辰一般璀璨、青銅和大理石的天使雕像栩栩如生。

光滑閃亮的的大理石墻壁上，繪滿了充滿史詩感的宗教油畫、比如說上帝創造萬物，眾位天使齊聲歌唱、自塵土當中誕生的亞當、在洪水當中漂流的諾亞方舟、以及在硫磺和天火當中毀滅的索多瑪。

教皇特使帶領銀發修女一路穿過重重大門，來到了已經相對私人的宮殿深處，然後停留在了一扇華麗沈重的大門前。

“教皇陛下就在裏面等你，姐妹，請進去吧。”教皇特使說道。

“只有教皇陛下一個人嗎？”拉薇妮婭問道。

“是的。”教皇特使說道。

拉薇妮婭盯著眼前這扇油精美雕花的沈重木門，微微挑起眉頭，心裏閃過一絲迷惑。

教會的清規戒律要比世俗嚴格的多，作為修女，她理論上不應該和任何一個男性在私下場合會面，同樣的，作為教皇，他也不應該在私底下召見任何一名單身女性，哪怕這個人同樣是脫離世俗的修女。

銀發修女推開了門，獨自一人走進的房間內。

在她的身後，沈重門扉無風自動，重新被合上。

這裏是一間很寬闊的書房，四面八方的書架都直達天花板，上面擺滿了沈重的書籍，身穿白金二色法袍的教皇就平靜的坐在書桌後面，雙手交叉在桌面上，充滿了從容的風度。

這位聖父擁有一張俊美面孔，眉眼深邃迷人，但神情冷漠平靜，看上去比外面那些天使雕像更加高不可攀。

他望著身穿黑色長袍的銀發修女緩緩走來，眼睛幽暗如海。

拉薇妮婭在離書桌幾步遠的距離停住了腳步，微微彎腰，尊敬的說道：“尊敬的聖父，請問您召見我是為了什麽事情？”

教皇陛下沒有回答，先招了招手，讓銀發修女離自己更近一點。

拉薇妮婭心裏閃過狐疑，謹慎的又向前挪移了一點距離。

但是這點距離的接近對教皇來說遠遠不夠，他皺了一下眉頭，忽然隔著書桌，伸手拽住了銀發少女的右手，拉著她一點一點向自己靠近。

拉薇妮婭悚然一驚，下意識的向後退，但是卻沒有辦法抵抗教皇的力量，只能踉蹌著靠近了教皇。

“你幹什麽？！”拉薇妮婭說道。

教皇陛下輕笑了一聲，低聲說道： “別緊張，好孩子，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身穿黑色長袍的年輕修女抵抗不了教皇陛下的力氣，被他半拖半抱的放在了書桌上，膝蓋被迫彎曲跪下，壓到了一疊厚厚的羊皮紙文件。

而教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的手在銀發修女臉上游移撫摸，接著又把那個礙事而醜陋的修女帽子摘掉，丟在了厚實地毯上。

他親密的撫摸著修女白皙而溫暖的脖子、又深入到頭發裏面緩緩摩擦。

這太親密了，完全超乎了教皇與修女的關系，拉薇妮婭咬住淡紅色的嘴唇，倒抽了一口涼氣，感覺到被教皇觸碰的地方，全都泛起了一陣陣癢感，就好像被細微的電流擊中一樣。

近在咫尺的距離內，拉薇妮婭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大型猛獸纏上的獵物，即將被撕碎、吞噬，一口一口被咽入腹中。

“你很漂亮，像一顆星辰般閃閃發光。”耳邊，教皇陛下意味不明的稱讚道。

聽到這句稱讚時，拉薇妮婭的眼睛正盯著教皇背後的一幅油畫。

那幅油畫同樣是頂尖大師的傑出作品，描繪了一個沈溺肉·欲的貴族在地獄裏受苦，周圍火焰熊熊、鐵錘刀叉被惡魔揮舞著刺向貴族，讓他哀嚎顫抖著流淚。

而和地獄對應的上方天國，以保持貞潔而被封聖的修女卡洛利娜正被天使們引入天堂，臉上充滿了歡欣喜悅。

這一幕真是充滿了強烈的諷刺意味。

墻上的油畫讚美著修女的貞潔，而現實裏，整個教廷最崇高神聖的教皇，在深夜叫來的一名苦修的修女，並且對她動手動腳。

來之前在腦海當中想過很多猜測，但萬萬沒有想到是職場潛規則的拉薇妮婭，身體瑟縮了一下，感覺到一陣強烈的荒繆感和背德感。

“尊敬的聖父，你不是崇高的、仁慈的、聖潔的教皇嗎？你就是這麽給信徒們當表率的？”拉薇妮婭冷笑著說道，努力想要掙脫自己被束縛的手腕。

因為壓抑著過於激烈的情緒，銀發修女的胸膛劇烈起伏。

“我不在乎神明，我自己就是神明，並且一向隨心所欲，不會給任何信徒當做表率。”教皇陛下輕笑著說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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