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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退休第1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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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退休第18天

時間眨眼而過,游戲結束,忙活了一上午的幾人都累得不輕,脫了裝備在旁邊等著工作人員公布結果。

節目組采取的是數量計算法,兩組數量不算少,巧合的是宋棠組恰好比溫灼組少一條,這下宋棠可就不樂意了,難以接受累死累活還比溫灼少一條的結果,道:“這不公平,我要求采用稱重的方法。”

面對為難的工作人員,溫灼雙手懶散地插在褲子口袋裏:“稱唄,讓她輸得更難看點。”

【笑死,神tm讓她輸得更難看,真是一點都不委婉】

【委婉?那是什麽東西?我就沒見過溫女士委婉過。】

【那是不是說明她真想退圈?】

【這你都信,炒熱度罷了,溫灼不就是靠這種手段混到三流的咖位一流的“名氣”的嗎?也就傻子才相信。】

【你那麽聰明怎麽還跟我們看一樣的節目!】

稱完發現重量相差更大後,宋棠氣得都顧不上被弄臟的衣服了,嘴撅得快能掛油壺。

她懷疑溫灼就是故意比她多抓一條的,氣死她了。

收拾東西回程,宋棠還是不甘心,扯著導演試圖討價還價:“我不會餵雞,要不換個懲罰吧。”

溫灼走在前面接話:“不會餵雞,真的嗎?我不信。”

宋棠聞言馬上放開楊導找她理論,楊導見機直接溜了,他可惹不起這個祖宗。

“我新做的美甲不方便!”宋棠對上溫灼面無表情地臉囂張又氣弱。

樂於助人的溫灼:“我帶了指甲剪。”

說完指著旁邊驚呼一聲跑開了:“那是什麽?”

一驚一乍嚇得宋棠也跟著拔腿就跑,冷靜下來回頭發現沒什麽後追著溫灼打,一時不查一腳踩進了旁邊泥水裏。

沒經過這些的宋大小姐像個孩子一樣委屈地大哭出聲。

溫灼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三兩下又跑回來把人拔了出來,搞笑地場面讓工作人員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被拔出來後看著弄臟的鞋和褲子,宋棠哭得更傷心了。

溫灼見不得這種場面,灰溜溜地割地賠款地答應了許多要求後才安撫住,又用水處理了一下背著人回去。

【好一出自作孽不可活的表演,生動形象給觀眾地展現了什麽叫做嘴賤一時爽,事後得補償。】

【看直播解析得這麽貼切你研究生呀你!】

【泥舅寵她吧哈哈哈,這兩人真是冤家】

【家人們磕到了磕到了】

【傲嬌大小姐X胡說八道女明星,誰懂?!】

在彈幕的萬物皆可拉郎配的cp大法中,有關節目的詞條也悄悄掛上了熱搜:

#奇妙綜藝之路人大戰黑粉#

#溫灼偷吃#

#宋棠,氣死我了#

溫灼掏胳肢窩和宋棠跌坐池塘之類的截圖也配著[讓我給你掏個大的]、[我摔倒了,要XX親親才起來]的文字新鮮出爐。

*

中午,白姍姍做了溫灼心心念念的酸菜魚,新鮮活魚現殺現做,配上院子裏新鮮采摘的蔬菜,吃得幾人肚圓。

剩餘的魚幾人留了一條養在盆裏,其他全賣給節目組賺了一筆,是以他們中午吃的也是魚,不用像昨日一樣羨慕嘉賓。

楊導本來是準備讓她們吃苦加喝西北風的,沒有料到裏面藏了個大廚。

一切完事後,幾人又累又困,窩在客廳的地毯上沈沈睡去。

“溫灼呢?”

正當導演詢問之際,溫灼抱著橘米米從門口款款而來,手裏還拎著一個眼熟的小編籃。

楊導黑線:“你去哪兒了?”

這人生地不熟的,人要是沒了他也要涼。

“劉小胖家。”溫灼將籃子放在臺子上,從裏面拿出一包辣條。

導演疑惑的眼神沖著工作人員轉了一圈,換來同樣困惑的搖頭。

“劉小胖是?”

“村頭開小賣部那家的小孩。”

先前她被橘米米踩醒了,看導演組也沒什麽動靜,就極為體貼地出門溜達了。

G市是有名的避暑勝地,現下雖是六月,小葉村的下午也沒熱到不能出門的地步。

溫灼深谙上班的精髓,在上班時間她可勁兒摸魚,昏昏欲睡;到下班的點她就不管鏡頭直接出門撒歡,不是上山探索新地圖就是抱著橘米米去招雞逗狗。

“你這辣條又是哪來的?”

楊導的頭頂不安分的呆毛警醒的立了起來,他抓魚回來又對她們的行李進行了一次大檢查,沒想到藏的還不少。

溫灼的肉幹,宋棠的巧克力,安夢沅的面包和小餅幹,全都收繳得一幹二凈,至於嚴陵和白姍姍帶的什麽養生茶、美容茶,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現下這辣條即使他兩只眼都閉上也說不過去。

“我親愛的朋友劉小胖給我的。”

溫灼掂了掂橘米米囂張地往嘴裏塞了一根,想起劉小胖那依依不舍的小表情笑彎了眼。

“要不要來一根?”

得意的樣子讓楊導沒眼看,合著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他。

“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宋棠抱臂出現在門口,一臉怨氣。

【哈哈哈棠棠你要不看看你現在的表情!】

【一次偷吃導致上繳所有存貨,她們也太慘了哈哈哈】

【樓上你笑得太大聲了!】

“給你們帶了李子,昨天你說很好吃的那個。”溫灼指了指小編籃,坐在檐下的小馬紮上幫橘米米梳下巴。

看著閑適的一人一貓,宋棠表情松了一瞬轉而又燃起怒火:“別以為用破李子就能收買我,因為你我的巧克力都沒了!”

“那辣條吃嗎?”

“誰會吃這種垃圾食品啊?”宋棠沒好氣地反駁,感受到她欲收回的動作又反了悔:“勉為其難嘗一下也不是不行。”

一根辣條將宋棠辣得張著嘴找水喝,拎著裝李子的小籃就往廚房跑,過了一會兒又捧著杯子別扭地湊到旁邊想要再來一根。

溫灼聽著弄出來聲響刻意不理她,又在爆發的邊緣給她嘴裏塞了一根,擼貓手法十分嫻熟,就連懷裏的橘米米都舒服得在喉嚨裏開摩托,呼嚕聲不斷。

【誰會吃那種垃圾食品啊?誰呀誰呀,我要笑死了】

【宋棠:對每一件事情都感到生氣但好哄,誰能想到我們宋大小姐是這種性格啊】

【溫灼擼貓的手法真熟練,我說的不是貓是宋棠[歪嘴笑.jpg]】

【報告,好像看到溫灼給宋棠塞了一個肉幹!我眼花了?】

【我又磕到了,嗚嗚嗚,你們兩個立馬給我在一起】

看到評論的楊導忽然覺得保溫杯裏的冰闊落都不甜了,咬牙切齒的聲音穿透人群:“溫灼!”

“就這一個了,真沒了。”溫灼投降似的舉起手,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

“真的?”

“真的。”頂著導演組集體懷疑的目光,臉皮厚如溫灼也有點承受不住,狀似從容的去了庫房,準備用勞作逃避審問。

“宋棠,走,插秧!”

地主家的餘糧都被收繳了,導演組給她們準備了地,現下得抓緊時間把晚稻種下去,不然等過幾天她們真喝西北風的時候,楊導又該開心地看著她們節衣縮食了。

勞作的成果直接關系到生存物資,兩畝多的秧苗插完,她們可以獲得兩百三十塊錢,溫灼腦海中浮現講述完規則楊導賤兮兮地給幾人比了個加油的場景。

連離開時哼唱的歌都難聽刺耳。

*

不管心裏如何五味雜陳,幾人還是拖著沈重的步伐到達了水田邊,這次沒有分組,只有不斷重覆的彎腰起身,經過早上的抓魚她們這次下田的動作可以稱得上絲滑。

“真的得下去嗎?”宋棠站在田埂上,全然沒了起先面對新鮮事物的興奮。

早上的泥水她洗了很久才洗幹凈,泥腥味聞得她想吐。

【宋大小姐不想下地就回家當寶寶吧,能抓魚不能下地,一天天真當自己是公主啊?】

【哈哈哈哈我就說這個節目是明星版變形記吧,給鬼才楊導點個大大的讚!】

【我還沒見過插秧耶,怎麽她們都這副臉色,很難嗎?】

【一群明星作秀罷了,她們能堅持一小時我直播吃粑粑。】

【前面直播的那位哥我截圖了!】

其餘人忙著搬秧苗,嚴陵註意到宋棠的不情願沖她投去了一個鼓勵的目光,大多數時候嚴陵還是秉持著前輩的風度關註照顧著小輩們,並不像網上說的時刻擺譜。

“我扶你?”

“不用。”見逃不過的宋棠咬了咬牙,認命地往下走。

又一次直起腰後,溫灼終於坐到了田埂上開始休息,密密麻麻的汗從她的額角滑落,從下巴處跌入領口,潤濕了一片。

接過白姍姍遞來的礦泉水,仰頭便喝了半瓶。

看著歪七扭八的秧苗行,她不禁感慨,這是娛樂圈還沒混明白就開始混農業圈了。

雖然兩個圈混得都和她的插秧水平一樣,稀爛,但瞎混也是混。

扯了扯領口,取下草帽扇風降溫,瓷白的皮膚透著健康的紅,幾縷不安分的頭發貼在臉上,細小的毛孔裏竄出細密的汗,鏡頭近的可以看見她臉上的絨毛。

楊導在幾人下地之後就將直播間分割成了單人的,溫灼的直播間除了樂子人們便只剩下她那些龐大的黑粉,然而此刻她們寂靜無聲。

跟拍溫灼的依然是丁誠,和溫灼無二樣的裝扮,草帽加毛巾,溫灼擰松一瓶水笑著遞給他,霎那間,丁誠和網友好似看到了鮮花綻放。

他指了指攝像機搖頭拒絕,而彈幕熱鬧開了。

【麻麻我好像戀愛了】

【啊啊啊啊啊啊素顏暴擊,誰懂啊(扭曲)(爬行)(托馬斯全旋)】

【眾所周知,我們有原則的黑粉討厭的從來都是溫灼的捆綁倒貼、營銷、作風、人品以及差演技,這其中不包括臉。】

【溫灼,算了,好有生命美感的一張臉,一看就姨媽規律的那種美嗚嗚嗚嗚】

“我是不是給你們拖後腿了?”

白姍姍咬著唇,滿是歉意地看著疲累的幾人,等待著她們的反應。

“知道就好!”宋棠毫不客氣地刺道,整個人曬得發蔫但嘴依然□□。

溫灼也很誠實地點了點頭,丟出兩個字——確實。

順便幫安夢沅捋沾泥的頭發,問:“晚上吃什麽啊?”孩子在田裏拔時總是摔屁墩,頭發上濺了好些泥點子,像個小乞丐。

國人最關心的宇宙難題,一日三餐吃什麽,累得不行的幾人此刻也肚子空空,紛紛把目光投向她們的“衣食父母”。

“吃火鍋吧,我等會就回去做,你們回來剛好能吃上。” 白姍姍捧著保溫杯笑得溫良。

她的生理期總歸是要難熬一些,“嚴老師覺得怎麽樣?”

“大廚說了算,記得朝導演組借個電磁爐。”嚴陵沒什麽意見,將重音放在借字之上。

她們今早抓到的魚不少,能換取的食材數量和種類也多,每樣拿一點正適合吃火鍋。

“我帶了火鍋底料,不用向導演組買。”安夢沅舉起手,“我放在冰箱了。”

意思是沒被導演組搜刮走。

“你真聰明。”溫灼豎起了大拇指誇獎她,懊悔自己沒多帶點調味料。

畢竟沒見過調味料都吝嗇給予的節目組,比她這個劍修還摳,氣。

安夢沅不好意思地朝嚴陵身後藏了藏。

【謝謝大家照顧我們姍姍,讓姍姍多給你做點好吃的。】

【晦氣,又看到某人裝病偷懶,一點不割】

【你瞎子吧,姍姍後面堅持不住才去休息的好嗎,你們黑子天天除了裝就沒別的詞了?】

絲毫沒被避諱地導演組想了想幹脆裝聾作啞,也不能逼得太緊。

休整完後幾人又笨拙地走向各自的區域,白姍姍則回家做飯。

灰綠色的水田間,幾人彎腰又起身的場景一直重覆著,滿載著生機的點點新綠逐漸占據、鋪繪,她們就像游戲裏的npc,為觀眾緩緩勾勒著一幅名為栽種的畫卷。

歪扭的秧行一點點變長,水田的灰也逐漸生動。

【我再也不浪費食物了嗚嗚嗚嗚】

【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這一刻我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已經3個小時了,我都堅持不下來,可她們沒一人說放棄,哪怕嬌氣如宋棠也不過歇得勤一些,直播哥怎麽還不來直播!】

【我上班摸魚看直播看得熱淚盈眶,我老板以為我失戀了給我放了半天假嗚嗚嗚嗚嗚】

【你老板人還怪好勒】

有剪輯大觸把他們網魚和插秧的畫面剪到一起,齊心勞作的畫面擊中了許多人的心。

當下社會大家都離開土地太久了,久到許多孩子分不清蔬菜,久到田地只是書本上的方塊字,久到一座座村落變為荒村。

這檔綜藝的出現再一次將群眾和土地聯系到了一起,撫慰著大家日益浮躁的心。

夕陽的餘暉中,暮色漸沈,幾乎看不清了,她們才滿身疲憊歸家。

近4個多小時,她們連一畝都沒有插完,回程路上,幾人靜默無聲,撐著腰的樣子既可憐又搞笑。

封閉區域內共同經歷苦難是關系不斷進步的良方,也是缺點呈現和矛盾爆發的最佳導火索。

短暫的疲累或許還會有人忍耐著脾氣,但疲累一旦超出一定的負荷,情緒爆發是早晚的事,更何況是這群第一天就恨不得互相嗆死所有人的女明星們。

她們不似幹慣了農活的老手,烈日下兩畝多地的秧耗費了幾人大量的時間,嬌生慣養的宋棠率先摔了盤。

“我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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