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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抓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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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抓捕行動

駱梓青請郁亮和紀子洲,安排在衡覆的一處私房菜。

郁亮和紀子洲先到了,駱梓青還在市裏開會。

服務生倒了茶,兩個人靠在小洋房包間窗邊的沙發上閑聊。

郁亮問他,“回局裏忙嗎?”

紀子洲道,“還好。”

郁亮說,“老劉人還行,你自己又有關系。”

紀子洲擡了擡杯子道,“上次的事情,多謝了。”

郁亮問,“謝我什麽?”

紀子洲笑了笑,沒接話。

郁亮道,“你該謝他。是他最先跟孫老大提的,為了你的事,老大才特地請了你家老丈人。”

紀子洲擡了擡眉,繼續喝茶。

郁亮道,“梓青想讓你幫著,把嚴偉明的事情穩妥的處置過去。畢竟現在你們局裏政委的位置空著,你把案子結了,孫老大自然有理由幫你把政委的位置先安排好,後面的事情,也會有辦法的。”

紀子洲半垂著眼,看著面前的茶湯道,“老劉不希望我插手。”

郁亮說,“我知道,所以今天梓青不是叫你來了麽?”

紀子洲聽罷,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其實上次同駱梓青談話,也已經交過底了,聰明人說話,半句就夠了。

問題的癥結,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駱梓青需要有個熟悉情況的人破局,解決當前的困境,積累口碑名聲,而他有辦法破局,但也要換取對應的政治資本。

兩個人各有籌碼,自然能夠上桌對局。

過了半個小時,駱梓青來了。

推門進來,連說抱歉。

郁亮道,“知道你現在天天被約談。”

駱梓青苦笑著搖頭,又同紀子洲握了手,三個人終於入座。

郁亮問,“喝什麽?”

駱梓青看了看二人道,“聽你們的,我都備了。”

紀子洲不說話,郁亮道,“紅的吧,少一點。”

駱梓青看向紀子洲,紀子洲道,“都行。”

醒了紅酒,三個人斟上,駱梓青道,“感謝賞光,要祝賀二位履新。”

紀子洲舉著酒杯,郁亮同二人碰了杯道,“嚴格說來,我們三個都是履新。”

紀子洲淡然一笑,駱梓青也笑了,說,“的確。”

席間都是工作上的話題,紀子洲一般不太說話,只是聽郁亮和駱梓青在閑聊。

等過了半個多小時,駱梓青擦了擦嘴,舉起杯子,對著紀子洲道,“紀局,我要敬你。”

紀子洲也舉杯對他道,“駱書記,是我應該自己來跟您報到才是。”

駱梓青說了聲客氣。

駱梓青問,“劉局現在安排你分管日常事務?”

紀子洲道,“是。”

駱梓青點頭道,“不過你更擅長解決覆雜問題。”

紀子洲看向他,舉著杯子道,“那是領導過獎了。”

駱梓青道,“剛剛去開會了,下半年幹部隊伍整頓,要求在6月底前,把所有班子先配到位。”

紀子洲默默聽完後道,“聽說,中央督導組要求掛號案件,6月底之前要有初步成果。”

駱梓青點頭。

紀子洲道,“幹部隊伍整頓,聽說有指標。”

駱梓青道,“是。”

紀子洲說,“市裏好像也有。”或者說,市局公安也有被整頓的指標。

駱梓青道,“內部口徑。”

紀子洲領會了。

駱梓青道,“這次要成立兩個專項組,隊伍整頓一個組,重點掛號案件一個組,我想劉局沒辦法兩邊兼顧。”

紀子洲夾了一筷子如意三絲,沒有接話。

郁亮道,“小紀,機會要把握啊。”

紀子洲問,“專項組何時成立?”

駱梓青道,“本周,畢竟6月底要有交代的。”

紀子洲點了點頭。

一頓飯吃完,三個人下了樓,郁亮的車來了,就先走了。

紀子洲和駱梓青二人站在小別墅的門口。

紀子洲看著對街的梧桐道,“我已經有安排了,近期出行,註意安全。”

駱梓青道,“謝謝。”

紀子洲說了聲,“應該的。”

兩個人說話間,蘇漫開著駱梓青的車來了。

駱梓青同紀子洲握了手。

紀子洲看到蘇漫,同她點了點頭,蘇漫也在車裏,同他擡了擡手,算是打招呼。

駱梓青上了車,同紀子洲道別走了。

他坐上了副駕駛座,系上了安全帶,蘇漫看向駱梓青,不知道在說什麽。

薄薄的一扇車門,隔絕了兩個世界。

駱梓青在同蘇漫說話,而蘇漫見他還看著他們,同他揮了揮,算是道別。

駱梓青也看了過來,放下了車窗,微笑同他揮手告別。

車窗還未來得及關上,他聽蘇漫說,“好看的,都是母親的學生,青出於藍。”

聲音漸漸飄遠了,車窗緩緩關上。

紀子洲站在別墅門口,看五月的繁花,開在小洋房的窗臺上。

仿佛,是曾經帶她去過的那家別墅。

這一帶的別墅都差不多,當年租界建築,都是歐式風格,多的是歷史文化保護建築。

雕花的鐵門,昏黃的燈,照著瀝青鋪就的柏油馬路。

法式梧桐,間隔規整地,種植在人行道的兩邊。

蘇漫開著駱梓青的車,在路口,踩了剎車,亮起了剎車燈。

不知誰家,傳來了一曲鋼琴曲聲,彈得並不熟練,磕磕絆絆。

司機開了車來,他上了車,靠在後座椅,閉目養神。

司機老龐問,“領導,是回家嗎?”

是啊,那是家嗎?

他用疲憊的聲音道,“回家。”

駱梓青周五,就召集了政法工作會議,把幾項工作都布置了下去。

劉宇倒是沒有意見,因為周四,他單獨被市局紀委叫了過去約談。

為了這件事,他私下特地向賀鵬程匯報了。

賀鵬程只是道,“他還年輕,是得幹出點成績來。”

有了賀鵬程這句話,劉宇也就放手了。

賀鵬程接這通電話的時候,紀子洲正陪著賀沁在院子裏散步。

賀沁偶爾打他兩下,說點氣話,紀子洲還是能包容的。

畢竟有了第三代,賀鵬程也在心裏盤算著,倒也的確該往遠了想。

如此一來,為了第三代,讓女婿回到公安隊伍裏,他才更好安排,倒也是事實。

劉宇這麽一說,他於是就順水推舟了。

紀子洲由駱梓青建議,被孫儒林欽點,成為了嚴偉明涉黑案件的專項組組長,他直接同劉宇商量,點了幾個人過去,成立了分局的專項工作組。

工作組成立後的第一件事,他就去見了張琳。

張琳一張臉全是腫的,紀子洲問,“誰弄的?”

民警報告道,“同號子的,剛來那會兒她不老實。”

紀子洲點了點頭,對一旁陪著的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林東和看守所所長夏立道,“我單獨跟她聊一會兒。”

幾個人知趣,全都退了出去。

張琳腫著一張臉,只是哭。

這會兒是在審訊室,她的雙手雙腳全都拷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紀子洲問她,“毒癮上來的時候難受嗎?”

張琳哭著點頭。

紀子洲嘆了口氣道,“一會兒我跟他們關照一下。”

張琳嚎啕說,“紀書記,求求你,救救我。”

紀子洲靠在椅子裏,腿翹起,只是坐著,看她,也不接話。

張琳被收押這麽久了,早已崩潰,但又不敢坦白,畢竟這裏的人,也跟外面那些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目前沒有掌握她什麽證據,她是不會主動交代的,就怕被下黑手。

紀子洲問她,“還想活著出去麽?”

張琳問,“出得去麽?”

紀子洲道,“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麽配合。”

張琳道,“我敢信你麽?”

紀子洲道,“外面不是還有個兒子在等你麽?”

張琳震驚地瞪大眼睛看著他道,“你胡說什麽?!”

紀子洲笑笑看向她道,“不是麽?跟你前夫生的。”

張琳簡直不可置信。

紀子洲道,“跟我交往這麽久,我的為人,你不清楚嗎?每個月買的包,去了哪兒,你自己心裏沒數麽?那些錢用來養誰,只要有線索,就一定能查得出來。你這麽聰明,怎麽會在這種事上,心存僥幸呢?”

說著,他挑眉看向她。

張琳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紀子洲又道,“那男人的確是個窩囊廢,不過你孩子也確實優秀,但你要想明白,如果沒有你每年給他的那些錢,他一個農村孩子,以後要過什麽日子?你那前夫可真是吃喝嫖賭的流氓一個。不然你怎麽會被賣給老王?老王把你包裝得不錯,否則你也沒法接近老嚴,從而拿下他,不是嗎?”

張琳聽完,心裏防線就崩潰了,嚎啕大哭,哭得聲嘶力竭。

張琳聽完,心裏防線就崩潰了,嚎啕大哭,哭得聲嘶力竭。

紀子洲就聽她哭。

曾經那麽囂張的女人,也有阿克琉斯之踵。

這個世界上,誰都有阿克琉斯之踵。

底牌攤開。

心墻塌了。

紀子洲的身子微微往後仰去,看上去是睥睨天下,實則卻是疲憊不堪。

他開口問,“老嚴的錢藏在哪裏?王大勝有沒有逃出國,他侄子還有哪些房子?會藏在哪裏?”

張琳問,“你會幫我把旭旭照顧好的,是嗎?”

紀子洲道,“我可以收拾你那前夫。”

張琳擡頭,臉上涕泗橫流,披頭散發,一起黏在臉上。

紀子洲站起身,從一旁的桌上,拿了紙巾,幫她擦了臉。

這張臉,蒼老,褶皺,浮腫。

沒有了化妝品的修飾,多少個月沒打美容針了,此刻,醜態百出。

她嚎完了,全身發顫。

紀子洲坐了回去,仍是倨傲的。

過了很久,張琳又哭又笑說,“我答應你,求求你,不要騙我,求求你。”

他看著她,眼神冷漠,卻笑得讓她背脊發寒。

紀子洲說,“你別無選擇。”

聽著這句話,張琳全身顫抖。

而紀子洲的目光,卻是悲憫的。

張狂恣意的發洩,不過是對這個黑暗的世界,有太多的恨意。

他理解她,可憐她,更可憐,恨意無處發洩的自己。

紀子洲起身,不再看她。

他背著身,只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他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答應我的做到了,我才會成全你的心願。”

張琳坐在椅子上,手腳都被銬著,抽噎著,發著抖。

開了門,讓外面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林東進來,按照審訊流程辦理。

都是聰明人,還要繼續混飯吃的,相信他與張琳之間的對話,不會留下任何記錄。

回到分局,駱梓青來電,紀子洲接起道,“駱書記,請講。”

駱梓青道,“剛剛請行政中心調了監控,找到安裝竊聽器的人了,是保潔。”

紀子洲道,“好的,我現在就安排人帶回來問話。”

蘇漫今天去市裏走訪,回來路上,駱梓青發來語音問,“漫漫,走訪回來了嗎?”

蘇漫發了語音過去,表示在路上了, 給駱梓青報備了一下。

一車人裏,最活潑的小黎忍不住笑道,“蘇局,都說你可是我們局裏的長公主,可你看看,在駱書記面前,你也太沒有地位了吧。”

小肖說,“就是的,想不到駱書記還挺大男子主義,控制欲這麽強嗎?”

會時時刻刻報備,其實是由於蘇漫此後又接到了一次威脅電話。

鑒於邱澤東被人身威脅,讓駱梓青越發的警惕,以至於他把每天的行程都報備給了自家老婆大人,並請求老婆大人也能同樣告知行程。

蘇漫笑他,風聲鶴唳。

駱梓青卻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未雨綢繆,以免臨渴掘井,悔之不及。

蘇漫說不過他,只能乖乖報備。

但蘇漫倒是不方便同這一車的孩子說背後因由,卻也要為自家老公掙回點顏面,便道,“你不懂,這叫愛的枷鎖,我可是自覺自願的,及時報備,方便他當司機,我的司機可高配了。”

車上的幾個人都笑了。

回到區政府,卻看到樓下停了幾輛警車,帶走了一個人。

駱梓青這陣子天天加班到很晚,為了政法隊伍教育整頓,也為了跟進案子。

幾乎每天不是在委裏開會,就是跑市裏。

蘇漫打了分機過去,難得今天倒是在。

蘇漫上樓,剛進了駱梓青辦公室,手機就有陌生號碼打來。

蘇漫不堪其擾,駱梓青卻道,“接吧。”

駱梓青攬著蘇漫進了進了辦公室,關了門。

蘇漫接了電話,依然是用了變聲器的嗓音,“蘇漫,我們跟你說過吧?讓你男人少管閑事,還有那個現在公安分局的紀子洲,你的老情人了,當年你喝醉了,還是他親自來把你帶走的,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的這些醜事,你現在的老公不知道吧?要不要我們讓他知道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貨色?告訴你,這陣子最好別出區政府的門!我們一定會弄死你們!”

駱梓青皺著眉聽完,讓她把號碼截屏,然後把錄音和截屏都轉發給自己。

他說,“這幾天出門都得小心,盡量單線,一會兒到了點,就下班。”

蘇漫被他握著手,點頭答應。

公安分局裏,紀子洲坐在指揮大廳裏,召集了張琳案件的專項小組,在看張琳的審訊實況。

技偵支隊王至宥打了分機下來問指揮處,“紀大在嗎?”

指揮處值班的警員說在,並站起來對紀子洲道,“紀局,王隊的電話。”

紀子洲接了電話說,“請講。”

王至宥道,“紀大,方便上來一下嗎?”

紀子洲掛了電話起身,走上樓。

王至宥和小邱的臉色有些尷尬。

紀子洲挑眉問,“定位到人了?是老龐?”

保潔被抓的時候,他就猜到了這背後的另一串人。

王至宥有些吃驚,但很快就平覆下來了說,“是的。”

紀子洲坐下了,戴起了耳機,示意小邱回放。

聽著龐老板的語氣,和他說出的那番話,紀子洲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屏幕。

同一時間,他手機上也收到了駱梓青發來的截圖和錄音文件。

王至宥等這段錄音播放完,小心翼翼問,“老大,要去帶人嗎?”

紀子洲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連忙下樓到了指揮中心。

王至宥和小邱跟了上來。

紀子洲吩咐道,“技偵監控潘博明的手機座機。視頻監控,調區政府北門,平州路,懷仁路,江瀾路所有路段監控,全部調出來,快!”

指揮大廳裏, 值班警員按照吩咐,調取了實時監控。

紀子洲讓他們切換出了40個分屏,所有人都看著大屏幕。

紀子洲用對講機,呼叫了周邊三個派出所的巡邏民警,又呼叫了特警、交警支隊,加強區政府周邊巡邏。

半個多小時之後,小邱報告道,“監聽到潘博明的通話了,是跟龐正建的。”

紀子洲戴上了耳機。

二人通話的內容,清晰地傳了過來。

潘博明:“他今天加班,他老婆下班了,我剛剛看到她下樓去了,你記得車牌嗎?”

龐正建道,“記得,滬NUXXXX,綠色mini Cooper,我安排好人了,你放心。”

潘博明道,“不就是想弄死我們嗎?要死一起死。紀子洲是什麽好東西,巴不得駱梓青死了。”

龐老板道,“放心,把她弄來就給她弄點冰嘗嘗,這女人有點道行,兩個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等把人弄來了,先讓老子爽一爽再說。”

蘇漫正準備下班,駱梓青路過潘博明辦公室的時候,看到潘博明擡頭看他的眼神不對。

駱梓青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他拿著手機下樓,給蘇漫打電話。

蘇漫已經在車庫,準備開車回去了。

駱梓青連著打她電話,蘇漫終於接了,她問,“青哥?”

駱梓青焦急問,“漫漫,你在哪兒?!!!”

蘇漫說,“剛出地庫。”

駱梓青道,“漫漫,別出去!回來,快!”

駱梓青拼命往北門地庫出口跑,蘇漫的車正要按照駱梓青說的往回開。

這時候,紀子洲給駱梓青打來了電話,“龐正建和潘博明要對漫漫下手,不能讓她回家!”

駱梓青道,“我知道了!我讓漫漫先回辦公室,我自己開車回家去把龐正建的人引出來。”

紀子洲說,“好的駱書記,註意安全。”

王至宥用很覆雜的眼光看著紀子洲。

紀子洲對指揮中心的眾人道,“調取明江瑞庭監控。”

而屏幕的另一面,仍然是區政府的畫面。

駱梓青在北門車庫,抱住了蘇漫。

紀子洲的目光淡淡地一瞥,隨後又全神貫註地,註視著屏幕上的明江瑞庭。

駱梓青對蘇漫道,“漫漫,你回自己辦公室,把門鎖好,任何人來找你,都不要搭理。等我給你打電話,你再開我的車回來。”

蘇漫看著駱梓青一臉擔憂,也不免擔心起來,卻什麽都不問,拿了他的車鑰匙,點頭答應了。

駱梓青開著蘇漫的車回家。

進小區,果然有兩輛車跟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小區的攝像頭,挑選了一個小區內和小區外都有監控的位置。

坐在車裏,看著後視鏡。

紀子洲在指揮中心,問小邱,“龐正建定位到了嗎?”

小邱說,“定位到了。”

駱梓青看著四個人走了上來,他微微打開了車門。

紀子洲對著對講機那頭道,“行動。”

那四個人上來就要撲駱梓青。

駱梓青敏捷閃過,反身抓住一人。

另外兩人的棍子就要砸落的時候,小區內早就埋伏下的便衣警察直接撲了上來,幹凈利落地將人抓了帶走。

紀子洲看著駱梓青的矯健身手,手機上,是駱梓青的來電。

紀子洲接起道,“駱書記辛苦了。”

駱梓青問,“那個保潔帶進去之後說了什麽嗎?”

紀子洲拿著內線,打了個電話,回覆說進去就指認了潘博明。

紀子洲告知了駱梓青。

駱梓青道,“好的,我聯系傅學敏。”

斜陽沈沈,一如往日的黃昏。

圓得像一顆鹹蛋黃一樣的太陽,一點點地往西邊沈了下去。

仿佛這一天,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月亮,依舊升至了半空之中,與一顆明亮的星,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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