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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人生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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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人生何求

下班已經很晚了,改材料就改到了六點,還要準備其他各類稿子,等回過神來已經7點多了,蘇漫一看手機,有一個駱梓青的未接來電。

她連忙回過去,卻是忙音,匆匆下了樓,駱梓青回電過來問,“是不是還沒下班?”

蘇漫問,“你怎麽知道?”

駱梓青笑了,他道,“沒辦法,誰讓我把車停在你車旁邊了呢,我想你應該還沒下班,所以老位置停著等你。”

蘇漫問,“你今天居然能這麽早下班?我還準備給你回家熬粥呢。”

駱梓青道,“胡部長陪著孫書記有個接待,不回來了,所以我把大家都趕回去了,畢竟誰還沒個家裏老小呢。”

駱先生家的小女朋友興高采烈地下了車庫,走到自己車邊,果然駱梓青的車燈亮著,她跑過去敲了敲他的車窗。

駱梓青放下車窗,解鎖了車門道,“上來吧,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兩個人開車回駱梓青家,路上還有些堵,這座城市太擁擠也太繁忙,晚高峰持續很久。

駱梓青倒是樂得同蘇漫獨處,他這個崗位,事情實在太多,約束也太多,能夠有這樣自在的相處時光,讓他非常珍惜。

他問蘇漫,“後來金德一有沒有來煩過你?”

蘇漫搖頭道,“沒有。”

駱梓青嗯了一聲後道,“先前監督科也收到過他的舉報信,都轉給紀委了。”

蘇漫對於這個人,早已不想評價,她道,“我相信會有公正的結果。”

駱梓青道,“像金德一這樣不給自己留退路的人,實際是非常愚笨的。得勢的時候張狂,失勢了又到處搖尾乞憐,威武而淫,卑賤而屈,真是可恨又可悲。”

蘇漫呵呵一笑,拍著駱梓青的手背玩,笑道,“我可做不出他這麽不要臉的事來。他倒是不覺得來找我乞憐很丟臉。”

駱梓青搖頭道,“這種人自尊心都是很低的。”

蘇漫覺得的確如此。

駱梓青的手機連著藍牙,正在放的歌,是那首她分享了的《喜歡兩個人》。

蘇漫一邊聽,一邊笑問,“說,你是不是在偷偷關註我?”

駱梓青捏了捏她的耳朵,蘇漫看到他的手機屏幕上,顯示這些歌的歌單名稱叫:漫漫。

一時甜在心頭,蘇漫於是把他分享給自己的歌也一首一首地存上,正忙活著,駱梓青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祥發趙總,估計是什麽工作上認識的人。

最近來找駱梓青的人太多了,都是來問大名單的。

蘇漫基本上只是聽,從來不去主動問。

因為那跟她沒有關系,知道得多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

駱梓青以為趙總找他是有工作上的事,於是就接了。

那位趙總道,“駱部長啊,好久不見,什麽時候有空,請你吃飯啊。”

一般這種人來電,肯定是有事相求,駱梓青道,“趙總,好久不見,最近事情比較多,吃飯就免了,有什麽幫得上忙的,您盡管說。”

趙總顧左右言他了半天,最後終於道,“駱部長,是這樣的,我一個侄女兒,之前也去過西藏,聽說還被你救過,知道我認識您,想讓我跟您這邊道個謝,請您吃個飯,您看怎麽樣?”

蘇漫看向駱梓青,駱梓青也回看了她一眼,問那位趙總道,“您說的是趙曉語嗎?”

趙總連忙道,“對對對,就是曉語,您還記得她哈?”

駱梓青道,“道謝就不必了,我跟曉語也說過了,有些事情大家都應該明白,我現在在開車,不太方便,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聊。”

如此明顯的拒絕,倒是讓那位趙總再接不了話了,只能悻悻地掛了電話。

蘇漫想,其實駱梓青這麽好的條件,的確有很多選擇,哪怕他跟阮勝璋分了手,卻依然在婚姻市場上炙手可熱。

駱梓青掛了電話。

蘇漫壞笑著看他道,“祥發我可知道的,那可是J省的超大家族企業,在海外有很多業務,之前推薦過他們家的第二代掌門人到市裏當政協委員,要是你跟那位趙小姐結了婚,不是可以讓你少奮鬥十年嗎?”

駱梓青難得沒有形象地對著她翻了個白眼,蹂躪了一番她的臉蛋道,“人生本就是用來奮鬥的,不奮鬥跟鹹魚有什麽差別?”

蘇漫笑了會兒,探過了身來親了親他,望著他的側臉,只覺得這樣的男人,真是超凡出塵。

兩個人還要再說話,駱梓青的電話又響了,這次來電人上明晃晃的三個字:紀子洲。

蘇漫本能一驚,坐直了身體,才想起來這是連著駱梓青的手機。

駱梓青看看她,摸了摸她的手,靠邊停了車。

他看到路旁邊有一家燒味店,對蘇漫說,“去買點熟食,我們帶回去吃。”

蘇漫問,“真的想吃?”

駱梓青說,“是啊,快去吧。”

蘇漫看著那個仍然顯示來電的三個字,點頭答應了。

再上車,蘇漫提著一袋子熟食,有豉油雞,豆腐和鳳爪。

駱梓青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開車,並摸著肚子道,“餓了。”

蘇漫捏著袋子,對駱梓青說,“青哥,抱歉,剛剛本能反應,嚇了一跳。”

駱梓青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一場戀愛談到你見他色變的地步,他才應該愧疚。放心吧,只是一個工作電話,你別多想。”

駱梓青一點也不擔心蘇漫心裏還有他,他們戀愛這些日子,蘇漫對他有多少真心,他怎麽會沒有感覺呢?

有些事,畢竟記載進了一個人的生命中,突然出現,自然不可能毫無反應,他覺得這太正常了。

其實,與一段已經逝去的愛戀相比,彼此猜忌和懷疑,才是愛情裏,最大的殺傷性武器。

蘇漫見駱梓青不再說話,擔心駱梓青難過,她解釋說,“青哥,我真的跟他沒什麽了。”

駱梓青拍拍她的手說,“我知道,漫漫,你放心吧,我不會像你那麽胡思亂想的。”

蘇漫嘟囔說,“我可沒胡思亂想。”

駱梓青忍笑道,“是啊,一點都沒有擔心我會吃醋。”

蘇漫不得不承認道,“是啊,我真的擔心你會吃醋。”

駱梓青說,“傻漫漫,會吃醋是在乎你,你該讓我多吃點。”

這種時候,駱部長又有些沒臉沒皮了。

兩個人回到家,駱梓青的電話也不停。

蘇漫熬了粥,弄了蔬菜,端著熟食上桌,兩個人倒是像在過日子了。

駱梓青問她,“你覺得需要添置些什麽家具嗎?”

蘇漫啃著雞爪,一臉茫然問,“啥?”

駱梓青道,“你是這裏未來的女主人,總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她眨了眨眼,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可愛的模樣逗樂了駱梓青,他走過來攬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問她,“有沒有打算另外購置新房?”

蘇漫搖頭道,“我還沒想那麽多。”

駱梓青望著她,卻道,“我卻想了很多很多。”

也是這個男人總是想了很多很多,讓她才能這麽安安心心的,待在他身旁。

蘇漫捧住了他的臉,吻了吻,帶著雞爪的味道。

她道,“我這個人其實很懶也很宅,所以你決定就好。”

駱梓青卻道,“未來是我們兩個人的,所以我當然要征求你的意見。”

當討論起這種事情的時候,蘇漫有了一種自己終於長大成人,將要獨立生活的感覺。

仿佛,未來與他組建家庭,生兒育女,自己將不再是一個女孩兒,而是一個家庭的女主人了。

這種感覺很是新奇,卻很值得期待。

駱梓青其實是個很努力的人,他的客廳沙發上堆著幾本書,都翻過,蘇漫看電視,他就看書。

蘇漫看了一部電影之後,也跟著翻看他的書,有幾本還挺有意思的,顯然,他的口味很雜。

在他家賴了一會兒,駱梓青電話就沒停過,蘇漫想,其實駱梓青也有負面情緒的吧,可是他的負面情緒去哪兒了呢?

等駱梓青掛了電話,蘇漫問,“青哥,你說你平時如果遇到工作中不開心的事情,你會怎麽做?”

駱梓青笑道,“打拳呀,找幾個師兄弟,打一頓,就爽了。”

蘇漫說,“可我很久沒看你打拳了。”

駱梓青道,“遇到你之後也沒時間不開心,工作中也很順利,不覺得有什麽過不去的事情。”

蘇漫道,“等你身體恢覆了,我陪你去練呀。”

駱梓青說,“現在我們是熱戀期,當然天天在一起,等到過陣子,感情不那麽濃烈了,我們也可以各自有自己的娛樂生活和興趣愛好。”

蘇漫早就看到他放在展示櫃裏的琴盒,問他,“你是不是還會拉小提琴。”

駱梓青說,“很久沒有練了,手生。”

蘇漫一攤手道,“我又沒有音樂細胞,你怎麽來我怎麽聽。”

駱梓青只得獻醜,彩衣娛妻。

一首舒緩的曲子,在他的演奏下,為這個夜晚增添了別樣的浪漫。

蘇漫撐著雙頰聽著,一曲奏罷,拼命鼓掌。

駱梓青躬身致謝,蘇漫問他,“這首是什麽曲子?”

駱梓青道,“我以前很喜歡的一首曲子,叫《With You All The Time》。”

蘇漫道,“再聽一次行嗎?”

駱梓青欣然領命,再度為她演奏了一曲,蘇漫靠在沙發上,被他有如女王般尊寵。

夜色漸濃,帶著夏日的和風,吹動窗邊的紗簾。

“漫漫,這首曲子,我第一次練的時候,就很喜歡。”

蘇漫忽然問,“你當時是打算當做你和前女友結婚時候用的曲子嗎?”

駱梓青說,“想過。”

蘇漫說,“沒關系啊,那就當我們的結婚進行曲。”

駱梓青問,“不介意嗎?”

蘇漫搖頭道,“為什麽要介意呢,現在的你,是完整的你,過去那一段,也已經成為了你的一部分,你喜歡的我就喜歡,我不介意啊。你說過的,愛是包容,而我現在覺得,愛是接納。”

駱梓青提著小提琴,走過來,溫柔地吻在了她的額頭。

換屆人選的小名單,書記班子議了又議。

區委專職副書記喬緯宇即將提任,對於人選,自然不發表意見,區長林傑在區裏時間不短了,對人員情況也很熟悉。

這份名單,孫儒林私下已經和他商議過很多次了。

此時書記班子三人和組織部長胡清平,四個人在座,對這份名單,仔細又推敲了一遍。

十二個人的名單,為了幹部年輕化,必須包含一個40歲以下的年輕幹部,作為換屆的儲備幹部人選。

前面十一個人的名單,已經推敲過很多遍了,無非是排序問題。

這一次,吳沛海時候的區委辦、區府辦這兩辦主任都沒有進名單,可謂是史無前例。

充分顯示了孫儒林對於吳沛海任上,幹部任用的不滿,一群吳黨失勢了,當然是牢騷話不斷。

但吳沛海目前已經去了三線部門任職,自己都被打落冷宮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更幫不了當時這些跟著升天,又跌回人間的雞犬。

只是,這番人事調動,自然會引起很多吳沛海舊人的不滿。

吳沛海當時任用了多少個“自己人”,這些人一動,其他人皆跟著動。

熱門的位置就那麽多,坐去了冷板凳的人,哪個能服氣呢?

畢竟,誰願意把吃到嘴裏的肉給吐出來?

而且這些雞犬背後,也不止是吳沛海這一個得道的。

孫儒林這陣子,自然也不消停,電話不斷。

這天去市裏開會,碰到市委宣傳部部長,他看到孫儒林,特地道,“北京的趙部長,先前問了問趙巖,我想他在你區裏,還請孫書記多關照。”

孫儒林聽了倒是沈著,微笑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不過這次,40歲以下的人選,市裏戴了帽子的。”

宣傳部長帶著疑問地“哦”了一聲。

孫儒林說,“要解決援外幹部的指標,趙部長那裏,還請部長打個招呼,屆中再調整,也不差這一兩年,那時候剛剛過40歲這道關口,反而不打眼。”

宣傳部長點了點頭道,“你繼續關心就好。”

換屆的時候,就是大走動的時候。

來打招呼的自然絡繹不絕,孫儒林對胡清平一向器重,這些情況,一般都會跟胡清平交個底。

區委副書記開始走提任程序之後,區裏內部,自然也有較量。

大書記來問孫儒林的意見,孫儒林對每個人的背景關系,都了然於胸。

嚴偉明沒上市裏的大名單。

人大政協的副職不考慮,區委區府的副職中,有競爭力,年齡也合適的人選,只有胡清平和常委副區長包衛強。

包衛強是某位部委領導的外甥女婿,胡清平最初,跟的是如今已經退休的,某位市人大副主任。

然而,孫儒林卻很明確,推胡清平上位。

大書記自然也有考量,問過之後,也就一直沒有聲音了。

人員調動,孫儒林得罪人,林傑得罪人,胡清平得罪人,駱梓青自然也跟著得罪人。

制定這份小名單,進名單的人固然高興,但又會計較個先後排名,區委報上去之後,排名先後,支持力度,又是不一樣的。

沒進名單的是大多數,資歷深,年限長的,如果沒進名單,誰又會沒有意見呢?

能平常心面對升遷榮辱,不心懷嫉妒的,到底只是少數人。

很多地方,為了不得罪人,自然幹脆就論資排輩,不論良庸。

這天金曉芹打電話來給駱梓青道,“你最近怎麽回事,外面風言風語不少啊。”

駱梓青實在太累了,此刻是晚上9點,他剛到家,靠在沙發上,開著免提。

他回來的時候,看到蘇漫在拆按摩椅,研究用法。

蘇漫看到他回來了,幫他端了飯菜來。

是她從自己家裏打包的。

蘇秘書長的手藝真的不錯,得知蘇漫要給駱梓青送飯,倒也不拒絕,未來老丈人大展廚藝,幫她打包了,讓她帶去,並囑咐她,不要太晚回家。

駱梓青的感冒至今沒有好透,又天天加班,蘇漫實在有些心疼。

她在巡察組幹得如魚得水,事事順心,但男朋友這麽勞累,自然想幫他緩解一下壓力。

幫他熱起了飯菜,蘇漫又繼續去研究按摩椅了。

金曉芹沒聽到他回答,問他,“你在幹嘛呢?”

駱梓青說,“剛到家。”

金曉芹道,“你這次跟趙巖PK,估計勝算不大。雖然人家幹活幹得一泡屎,喜歡甩鍋,但人家背景硬,直達天庭,你懂的。”

駱梓青笑了一聲說,“所以啊,這種事情沒辦法的,再說了,到哪兒不都是幹活麽?”

金曉芹說,“不過孫老板喜歡你,我覺得這事兒也未必。上次去看過周書記了,他和狄主任,還有我們幾個都很關心你,有空出來吃飯。”

駱梓青道,“最近比較敏感,過陣子好嗎?我來安排。”

金曉芹道,“知道知道。你自己別天天想著謀事,也記得謀身,該去上面打招呼要打招呼的,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你爸你大伯還在呢。”

駱梓青笑了一聲道,“那能跟趙巖比嗎?人家身後是常委,只要打個招呼就行了。”

金曉芹道,“我知道,所以這不是來寬慰你了嗎?”

駱梓青道,“無所謂,我不在意這些,能陪跑也是實力,先等著看吧。”

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駱梓青聞到了飯菜香,他說,“先讓我吃個飯,後面我約你。”

金曉芹道,“苦是你苦。”

駱梓青拉了蘇漫的手,將她攬在懷裏,深深地吸了口氣,才覺得緩過氣來了。

同金曉芹又閑扯兩句,蘇漫等他掛了電話問,“趙巖是安波的黨工委書記?”

駱梓青點了點頭。

蘇漫道,“他是上一任商貿委主任吧。”蘇漫看材料的時候,知道趙巖做過商貿委主任。

駱梓青說,“是的,所以趙巖過去安波並不久。”

安波街道是全區各街道中排位第一的街道,曾經拿過很多全國先進。

一般來說,安排去安波街道的,必然是要安排提拔的。

蘇漫“哦”了一聲,毫不在意,陪他吃飯。

她托著腮看他吃飯,問他,“好吃麽?”

駱梓青點頭說,“好吃,外賣嗎?”

蘇漫笑道,“我爸做的,我說要給你送,他就幫我弄了。”

得知是未來岳丈,駱梓青頓覺這飯菜更加可口了,添了碗米飯,把菜全部吃完後道,“未來泰山大人真是賢德,心向往之,心向往之。”

蘇漫無語道,“想蹭飯還說這麽文縐縐。”

駱梓青笑道,“回來看到你,心裏就踏實了。”

蘇漫等他吃完,收拾了碗筷,又把按摩椅弄好了,讓他坐上去放松。

可誰知,這個按摩椅並不好用。

駱梓青倒是什麽都沒說,蘇漫自己坐上去,才知道真是一點都不舒服。

每次淘寶都失敗,讓她對自己很無語,翻看評論一溜兒的好評,點開差評,她才發現了新天地。

不得不說,差評有差評的道理。

一萬多的按摩椅,最後花了很貴的運費,七天無理由退貨了。

損失了好幾筆奶茶錢,蘇漫扼腕。

駱梓青這天去市組開會,碰到了叢珊的舅舅。

說起叢珊,駱梓青道,“她已經是他們街道排名第一的後備幹部了。”

叢珊舅舅道,“梓青部長,不瞞你說,我知道你們賣我面子,但我倒覺得,別這麽快。我們做幹部工作的,這些年看得少嗎?每個人的天花板就在那裏,早點到,晚點到,早晚都會到,沒什麽區別。上得太快,紅眼病多啊,你自己體會不深嗎?”

駱梓青笑著說是。

叢珊的舅舅拍了拍駱梓青肩膀道,“你們領導很看中你啊,你也的確不容易。”

駱梓青和他握手道別,繼續回區政府幹活。

整個七月,駱梓青就圍著這份名單轉了,蘇漫更不可能有機會同他約會。

最初戀愛的甜蜜勁過去了之後,駱梓青忽然的忙碌,讓蘇漫也有些不適應。

她幹脆又撿起了老本行,每天趁著駱梓青加班的時候,不時接接單子,P個圖什麽的,日子也很愜意。

甚至空下來,她又撿起了書來,在駱梓青巨大的書櫃前,挑自己看得下去的書看。

或者,就去駱梓青家附近的學校操場,跑個步。

生活仿佛回到了最初單身的時候,不同的是,心裏多了個人,反而更踏實了。

不用去想後面的事,一步步來,倒真的像駱梓青說的,掌握了確定的未來。

小名單上報的這天,開完常委會後,政法書記嚴偉明叫了幾個人一起吃飯。

嚴偉明這陣子,心情倒是不太爽快。

這一屆沒輪上,到下一屆,以他的年齡,就更不可能有戲了。

所以,他最近倒是更實際了,拉著公檢法司和手下一幫人,幫著解決一些老板的麻煩。

這天飯局上,嚴偉明叫來了幾個熟人和老板,陪他吃飯喝酒打牌。

張琳看著嚴偉明打牌,對嚴偉明道,“小紀自從當了書記,好像不太來了嘛。”

嚴偉明道,“他最近怎麽樣了?你們那個辦事處主任,有說法了?”

張琳道,“沒來呢,這陣子區裏不是在搞換屆嗎?領導們想著自己的官帽子,還有心情管我們這些?”

嚴偉明當著眾人的面,笑了一聲道,“那是當然的,他們現在上面穿一條褲子呢,從區委書記,到組織部副部長,全都是一根繩上的,你看好好了,副書記喬緯宇一走,接任的肯定是胡清平。”

張琳推了推他問,“包衛強家裏,不是還有個在北京的麽?”

嚴偉明打著牌,擡了擡肩膀說,“山高皇帝遠的,管得著這些?身邊放個聽自己話的,不比什麽都強?等胡清平上了,包衛強知道區裏不安排了,他自己本來就有關系,也能找位子走,蝦有蝦路,蟹有蟹路,都有出路,不是更好?”

張琳笑了一聲道,“反正跟我沒關系,我就跟著你,反正有你在,紀子洲能欺負我不成?”

嚴偉明道,“小紀還是不錯的。”

這時候,陪著打牌的民星街道政法書記沈國良道,“領導,以前紀子洲跟著你的時候,我們可是經常看到他的,我看他現在,倒是跟林區長多一些。”

嚴偉明擡眼看了看沈國良,對張琳道,“你去打電話,叫他來。”

張琳起身說,“我就說你找他?”

嚴偉明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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