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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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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匯報

問完柳桑寧又立馬補問了一句:“之前不是說,是因為有歹人傷害了他的妻子,他將新濟國那位聖子錯認成了歹人,攀咬了他,但最後發現攀咬錯人了嗎?”

柳桑寧問完自己心裏直犯嘀咕,不知怎的最後的過錯卻全到了王孟然與其妻子身上。若是這般來說,豈不是成了受害者的錯了?

摩羅大師神色晦暗不明,他撚著佛珠不急不慢說道:“一開始的確是說有歹人行事,但……只說那歹人闖入了王孟然一家人住的宅邸,還被王孟然妻女所傷逃離,具體發生了何事其實外人都不大清楚。”

“可後來,王孟然的妻子卻自盡而亡,王孟然的女兒也不知所蹤。我曾聽聞,他似乎還有一個兒子,只是那兒子也早已不知下落。不過這是傳聞,他究竟是否有沒有兒子不能確定。”

“之後,坊間傳聞,王孟然妻子自盡乃是因夫妻不合。說是王孟然認為妻子被歹人所辱,所以咽不下這口氣,可見著妻子又總是想起這事兒,認為妻子已然不潔,便總是爭吵。聽說,有人總聽到他妻子在家的哭泣聲。”

“最後,京兆府與刑部調查結案,認定王孟然妻子之死乃是夫妻不合所致,與旁人無關。但因此事曾攀扯過番邦使臣,且不止聖子,而是將所有的番邦使臣都納入嫌犯,為避免影響大雍與各番邦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此事朝廷以雷霆手段壓了下去,且不許坊間百姓再提及。”

柳桑寧聽得唏噓:“那……那個王孟然呢?”

“那王孟然經此一事便一蹶不振,郁郁寡歡,在他妻子走後不到半年的時間,便抑郁而終了。”摩羅大師說著又難免嘆了口氣,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柳桑寧聽得有些發怔,這故事的真相總讓她覺得蒙了一層灰,他們所看到的不過是蒙了灰之後的模樣,而這些灰掃除之後究竟是何等模樣,他們一無所知。

柳桑寧又問:“當初是如何會攀咬上聖子的?”

“具體我也不大清楚,只聽聖子酒後與我提過一嘴。說是王孟然妻子確認,那人說的是某種番邦語,且身上布料不菲,應不是普通老百姓。或許是因為她提供了某些歹人的特征,這才叫聖子也被懷疑上。”

摩羅大師回答道,“不過,當時被懷疑的不止聖子一人。哦,我記起來了,懷疑聖子據說還因為那歹人行事之事,王孟然的妻子林氏曾用簪子將他紮上,而那時聖子正好也受了傷。但之後京兆府經過調查,確認聖子之傷乃是舊傷,是曾經打獵受的傷。當時身上有傷的使臣,也有三四個。”

柳桑寧擰眉:“那林氏都已經說得如此詳細,難道就沒將那歹人抓住嗎?既然懷疑是番邦使臣中的人,那挨個查去不就能有結果了?”

摩羅大師搖頭:“其實那會兒林氏的情緒已經十分不穩定,精神也出了些問題,頗有些瘋癲之相,說的話也常顛三倒四,已經不可信了。不論是京兆府還是刑部,亦或是聖人,也都不能因為瘋言瘋語就將所有使臣查個遍吶。”

柳桑寧心中清楚,那時正值特殊時期,聖人一心只想維護與番邦的安穩。即便有什麽恐怕也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能理解聖人的做法,畢竟邊境的安穩來之不易。若是無止境地打下去,吃苦的始終是老百姓。

“唉,不明不白死了不說,事後還擔上汙名,真相究竟是什麽無人可知。”柳桑寧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是啊。”摩羅大師也嘆息,“聖子也是如此想,是以他才為兩人感到可惜,這些年給他們不僅點了往生燈,還托我給做一場法事。”

說完這句,摩羅大師又感慨:“聖子也是至純至性之人,別人雖差點拉他進泥沼,他卻依舊有一顆慈悲之心。”

“不愧是走大道之人。”柳桑寧聽了也跟著評了一嘴。

從摩羅大師處離開後,天已經暗了下來。柳桑寧估摸著王硯辭大約是回了府邸,於是直奔而去。

等到了王硯辭的府邸,柳桑寧剛一下馬車,便有人打開了大門請她進去,正是長伍。

長伍領著柳桑寧往裏走,邊走邊道:“少爺猜到柳娘子回來定要來尋他,一直等著柳娘子呢。”

聽到王硯辭在等自己,柳桑寧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又聽長伍道:“廚房菜都熱了好幾回了,少爺也不叫膳,只怕是等著柳娘子一塊兒用呢。”

說完這話,長伍趕緊拿眼去瞧柳桑寧。見柳桑寧眉梢都帶了笑意,心裏頭也得意不少,瞧他這不動聲色的討好未來當家主母!

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們家少爺只怕是只等當年的案子一解決,就要娶這位柳娘子回家的。前兩日少爺與族長寫的家信中,他可是無意間瞧見了,都已經提到了柳娘子的名字了!

長伍覺得兩人好事將近,只盼著二十二年前的案子能早些水落石出,解了少爺心中的心結。

柳桑寧前腳剛踏進東院,後腳長伍立馬大聲喊:“少爺,柳娘子到了,叫膳嗎?”

屋子裏王硯辭沈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卻還是回應:“上膳。”

長伍齜著牙笑著去廚房讓他們上膳,柳桑寧則是進了王硯辭的屋子。

一進屋,就見王硯辭坐在正廳的圓桌前,想來是等會兒用膳的地方。他看向柳桑寧,示意她到自己身邊坐下。

柳桑寧方一坐下,王硯辭便將剛倒好的茶水遞到了她手邊。柳桑寧卻顧不上喝茶,只趕緊道:“我同摩羅大師確認過了,的確是羅剎國皇室死士的紋樣。”

想了想,又將摩羅大師同她說的羅剎國滅國一事同王硯辭一字不落的說了。

王硯辭斂目:“信奉邪神?這還是頭一回聽說。”

柳桑寧也道:“我也是頭一回。可若真如摩羅大師所說,那人是信奉邪神的話,只怕此次行動失敗,對咱們還會有下次。日後出行,恐怕得多加小心。”

王硯辭手指在桌上輕敲了兩下:“此人如今敢混跡在長安,只因這段時日長安湧入了不少番邦的商人與百姓,人口驟然增多,他行動也不會過於顯眼。等使臣們一走,番民們也會離開不少,他應當也會混在其中離開。”

“這麽說來,他若是想要再次動手,定會選擇使臣們還在的時候。”柳桑寧聽出了王硯辭的言下之意。

王硯辭點頭,想了想後,道:“從明日起,你坐我的馬車去鴻臚寺。”

說完這句,他又道:“還有一事。”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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