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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她對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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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她對他的心。

甘望舒怎麽也沒說話。

蕭津渡其實能感覺出來她是在看他, 但是又不好真的直白地,自戀地問,畢竟她可沒對他這麽好過, 還盯著他看。

他半信半疑地追問,沒想還真的是,她這心虛的模樣是真的一直在看他了。

他嘴角已經不自知高高挑起了, 就是不明白,這小姑娘忽然這麽看他做什麽。

那輛奔馳開走了, 蕭津渡繼續走。

甘望舒被他反看了一路, 快到四合院的時候, 她終於說:“別看了,我看看你怎麽了我覺得蕭總講話特別中聽,所以忍不住多看你幾眼,然後就發現蕭總還特別帥, 養眼。”

“……”

他笑了聲,但不知道該說什麽,深深瞅她一眼就下車去後尾箱取東西了。

管家出來幫忙。

甘望舒下車走了幾步就被淋一身雪, 她掀衣服抖。

抖著抖著脖子裏都是雪了, 就幹脆把衣服脫下來掃雪。

廚房裏一扇小窗能看到院子裏的風景, 管家一邊處理晚餐一邊指著門廊下的那一幕, 說:“小姑娘真當得起那句,北方有佳人, 遺世而獨立。”

蕭津渡拿了塊布正掀開藥爐看水煮得怎麽樣了, 聞言偏頭透過那扇小窗看。

甘望舒抱著衣服在懷, 立於屋檐下安靜看雪, 在回味蕭津渡的那些話。

她感覺,他說這話之前, 這十幾年她還活在“新生活”與“舊生活”裏,沒有完全融入北市這座有對她來說充滿無限生機的城市。

中午她去和二哥吃飯,她才知道二哥昨晚去找她是因為他今天要回美國了。

每次要回去,他都會和她單獨吃飯。

飯桌上,他說工作壓力不要那麽大,她一個女孩子,才二十幾歲,不需要那麽賣命,哪怕不當這個燙手的甘氏老板,以後分家產也少不了她那一份,就算她真的沒錢,他會養她,餓不死。

蕭津渡也說過他會養她。唯二對她說這句話的人裏,他一個外人占了其一。

他也已經第二次讓她從“水深火熱”的思想中抽身出來了,好奇怪,他總是能三言兩語把困住她的藤蔓肢解得細碎,讓她醍醐灌頂。

甘望舒回頭朝廚房的方向看去,但看不見裏面的人。

她只知道那裏是廚房,從那邊隱隱有中藥的苦澀飄出來。

其實蕭津渡今天下午帶她來不是為了給她看所謂的四合院的,看一眼沒有什麽價值,她又不是沒看過,他是為了來給她煎藥,不然她得晚上下了班才能喝上藥。

因為藍銀霜的關系,他真的恨不得當她是親妹妹。

肩頭暖意忽然彌漫,微微的重量壓下層層疊疊的風雪寒意。

甘望舒回頭。

蕭津渡拿下給她披大衣的手,插在口袋裏,看著雪道:“我尋思去交管所把錢交了。”

“啊”她懵了,一邊看著肩頭上他厚實的大衣,一邊指著他腕間的表,“不是要吃飯了不急於這一時吧違章記錄好像可以三十天內處理的。”

“那你不得郁悶三十天”

“……”

甘望舒失笑,“我不是因為這個,我在想事情呢。”

“從上車開始你就一直這副模樣,能想什麽事情。”

“想……你的話。”

“我還給你說抑郁了啊那咱就什麽都別聽,你自己忘了那事就行,不是所有人的話都要聽的,包括我,我也不是什麽聖人。”

甘望舒抿唇笑:“你這句話,也很值得聽。”

蕭津渡笑了:“你今兒這麽乖啊,什麽都聽。”

甘望舒回眸,和他你看我,我看你。

男人移開眼:“你別看我,這副模樣,跟小貓小狗似的,看了想摸。”

“……”

蕭津渡想起她下午在小胡同裏沖他發火時,他沒有說的話,就是她那模樣像個和男朋友吵架的小女友,嬌嗔明媚,可愛得很。

甘望舒此刻被他這麽說也沒什麽想反駁的話,她像個小孩兒忽然懂事,理解大人一樣,她覺得他哪兒哪兒都是在逗她。

“藥我已經倒出來了,馬上就可以喝了。”蕭津渡說完玩笑,扯起了正經事兒。

收回眼神,甘望舒忽然說:“這次過後,你不要再為我操心那麽多了。”

“我操什麽心。”

“不要再做類似的事了,我很過意不去。”

“這點小事兒,有什麽好放在心上的”

“你對我媽媽怎麽孝敬我都不幹涉,但是我,不需要。我們本身沒什麽關系。”

“又來。”蕭津渡瞥她,“凍傻了”

“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你。”

“怎麽就對不起我了你說話怎麽奇奇怪怪的”

她不答,徑自說:“你要是哪天,發現我對你做的事沒有像你對我做的,我很對不起你,你會很後悔現在對我好的。”

“你現在很對得起我我可不覺得。”

“……”

“全球第一沒心沒肺,還自我感覺良好呢你”

“……”

“你都這樣了還能幹什麽缺大德的事兒那你可要悠著點,人活著還是要積點德的。”

“……”

甘望舒趕他:“你走吧,我說了不喜歡跟你說話了。”

他哼笑,但沒有走。

甘望舒看著雪,冷冷地說:“反正為了杜絕蕭總的好心,我以後不會再跟你吃飯了,一頓都不會,也不會回你微信了,電話也是。”

“魔怔了吧玩真的”蕭津渡去扒拉她的肩頭。

甘望舒躲開。

他一下給她轉過來壓在門廊下柱子上。

她無辜地眨眼。

蕭津渡皺眉:“我決定了,搬北郊去了。晚上就搬,咱倆一會兒一起回去。”

“……”

“住幾天,你要是見面敢不跟我打招呼,這麽魔怔,我周末找個道士給你驅驅魔。”

“……”

“剛剛明明還好好的,丟了兩百塊得失心瘋了。”

“……”

甘望舒扭開頭,“我才沒有。”

蕭津渡覺得她真的被鬼附身了,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甘望舒不知道他打給誰,只是心中隱隱不安。

下一秒,男人對著電話道:“給我收拾點衣服送北郊江南花園去。”

甘望舒:“……”

管家在裏面反問:“北郊,江南花園您那邊有房子”

“我外婆的房子,也是我名下的。”

“哦哦哦,對對對。”管家恍然,“記起來了。您要去那邊住那行,我這就去。”

他拿下手機,甘望舒馬上扒住他的手:“你幹嘛,你真的要去啊”

“你都玩真的,我當然也是。”

“……”甘望舒無奈道,“我真的覺得你沒必要因為你的藍姨對我這麽好。”

“你還說。”

“你不要搬過去了,求你了。”

“晚了。”

“……”

他伸手,點了點她額頭,“非去不可。”

“……”

甘望舒很絕望,真的無敵絕望。

蕭津渡往裏走:“來喝藥,不想跟你扯,折壽。”

廚房裏,蕭津渡摸了摸盛藥的碗:“不燙了,剛好。”

甘望舒接過,聞了聞。

“應該不是很苦,”他說,“試試,太苦咱喝點蜂蜜水。”他指了指邊上的杯子,他已經給她兌好了半杯蜂蜜水。

甘望舒呆呆看著那顏色鮮亮的杯子,再悠悠看他。

“趕緊喝,喝完得半個小時後才能吃飯。”

她上低頭。

苦,但在能忍受的範圍內,不是那種味道奇奇怪怪的味兒,沒有摧人作嘔的感覺。

甘望舒一口悶了下去。

男人一手接過碗一手將蜂蜜水遞給她。

甘望舒抱住淺淺輕抿:“不是很苦,能喝。”

“那就好。”他松了口氣,“這個藥一天要喝兩次,不苦就不會影響你精神了。”

甘望舒點點頭,又喝了一口蜂蜜水。

管家一個人在處理那麽多東西,甘望舒喝完了水過去要幫忙。

管家連聲說:“別,藍小姐去休息,天涼咱別碰這些,我來,我來就行。”

“讓她忙活,不忙活整天氣我。”蕭津渡在後面說。

甘望舒:“……”

管家尷尬地瞅了瞅他,又看看甘望舒,笑一笑。

她取了個玉米,剝開皮。

蕭津渡在一旁要幫忙,她挪走了兩個玉米。

他:“……”

“幹嘛你這小祖宗……一句話就生氣了。”

“我最喜歡剝玉米了,我自己來。”

“……”

蕭津渡扭開頭找別的活兒,“給你給你,小玩意兒。”

“……”

他去看龍蝦。

管家將龍蝦放到洗碗機裏去刷了,眼下已經洗好。

蕭津渡取出來,去剝蒜,打算做蒜蓉蝦。

“你不能吃辣,給你做蒜蓉蝦,好不好”

“嗯。”

蕭津渡忙完,管家拿去剁碎。他回頭,和甘望舒一起站在中島臺擇菜。

管家熱了油,將蒜末全部倒入鍋裏,一瞬整個廚房都是香味。

甘望舒:“啊,好餓啊。”

蕭津渡這一刻才發現,完了,忘記買點水果蛋糕什麽的,沒有東西給她墊肚子。

他洗了手出去,找了個手機。

五分鐘後回來,繼續忙。

甘望舒還在兢兢業業剝玉米,不知道他去幹什麽。

大概過了十分鐘,外面傳來門鈴聲。

蕭津渡看她的手剝玉米剝得指尖紅紅的,就說:“休息休息,你去開門取個東西。”

“什麽東西呀”甘望舒去洗手。

蕭津渡:“我的東西,你幫拿一下。”

甘望舒困惑地出去了。

看了眼她單薄的毛衣,蕭津渡說:“把你外套穿上,別凍成貓兒了。”

“好麻煩呀,你怎麽自己不去。”甘望舒拿起大衣裹上,碎碎念,“這麽冷的天差使我,還口口聲聲說我是小祖宗。”

“……”

她不開心地打開門跑出去,飛入了漫天雪的院子。

蕭津渡看著窗笑。

甘望舒踩著淺淺的積雪輕快地跑出了院子,沖到第一道大門口,拉開厚重的木門。

門口騎著小電驢的外賣小哥問她:“您好,這是蕭府東街六號是吧蕭先生”

甘望舒不知道這裏是不是他說的蕭府東街,也不知道是不是六號,但是蕭先生肯定沒錯,而且蕭津渡讓她出來拿的。

“是這裏。”

“哦,您的外賣。”

甘望舒好奇地接過那一大袋子東西:“謝謝,辛苦了。”

“不客氣。”

看著小哥掉頭離開,甘望舒再扭頭看了眼門外一側的金色門牌。

——城東區蕭府東街。

——六號,蕭院。

這條街不會和蕭家有關系吧。

甘望舒回眸望那長街上被小哥碾壓出的一道轍痕,看著他逐漸隱匿的身影,看著地上漸漸消弭的痕跡,慢吞吞進門,闔上木門。

往第二道垂花門走去,再迎著雪穿過大半個院子進了屋子。

“給你。”她拿去了廚房。

“打開。”

甘望舒茫然地照做,拆開了那袋子。

可是入眼所見,裏面竟然有兩盒小蛋糕,還有幾盒水果,車厘子草莓與葡萄的顏色都不一樣,交雜在一起,鮮艷欲滴,誘人心動。

她瞥蕭津渡。

“蛋糕別吃多,一會兒膩了,先吃兩口水果吧。”

甘望舒:“你專門買給我的”

“飯還得一會兒,別餓著我家祖宗了。”

“……”

甘望舒默默去把水果都洗了,自己吃了一顆草莓,端著玻璃碗去推銷,“很好吃你吃點。”

蕭津渡在炒菜,“我不餓,給楊叔瞅瞅。”

甘望舒走去找管家:“楊叔~好甜。”

老人家笑呵呵地說:“老人了,不吃這個,藍小姐自個兒吃吧,你吃。”

“吃一個,真的很甜的。”甘望舒捏起一顆草莓遞給他,“您嘗嘗。”

管家忙接過,笑容滿面:“哎哎,謝謝謝謝,藍小姐真是客氣。”

她微笑,轉頭又去找了蕭津渡。

一顆車厘子遞給他的時候,蕭津渡沒看東西,而是睨了眼她。

甘望舒:“這我還沒吃,你試試甜不甜。”

“看著還不錯。”

“你試試嘛。”

蕭津渡還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呢,欲蓋彌彰。他洗了手接過,一口吃了。

甘望舒還在吃她的大草莓,有點期待地看他。

男人道:“還行,你自己嘗嘗。”

甘望舒點點頭,完成任務後抱著玻璃碗繼續去剝玉米,邊剝邊吃。

這頓飯在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到了上桌的時候,兩人的餐桌上,琳瑯滿目的菜肴擺滿了一桌。

甘望舒覺得太多了,但是做都做了,就每種都嘗一口。

也不知道哪道菜是蕭津渡做的,還是管家做的,只是感覺都格外美味。

甘望舒顧著吃菜,都忘了吃米飯。

蕭津渡看她碗裏半碗米飯一直不見少,也沒有去催促她,愛吃什麽吃什麽吧,難得那個稀碎的胃吃得下。

最終放下筷子的時候,看著自己的米飯幾乎只動了兩口,甘望舒是無比尷尬的。

蕭津渡一邊收拾一邊戲謔:“這兒的大米還需要進化進化,但是廚藝就不用了,已經得到了我們家小祖宗的優質評價。”

“……”她有點臉紅。

伸著懶腰慵懶地走出餐廳消食,甘望舒說:“下次我給蕭總下廚吧,感謝蕭總帶我來這兒盛情款待。”

“不是說這輩子都不和我聯系了”

“……”

天已經黑了,雖然被白雪充斥滿一整個夜幕。

蕭津渡從廚房出去,一邊擦手一邊對那個在門口賞雪的人說:“不早了,回去,別一會兒大雪。”

甘望舒點點頭。

管家聞言從廚房出來,拎著兩個紙盒子還有一袋子她的藥。

“這個是藍小姐的水果蛋糕,您一並帶著回去,放這沒人吃,先生他很少來。”

“這個是您剛剛喝的藥水,這個藥一包要煮兩回,先生讓給您把第 二回也煮了,我給它裝在杯子裏,您拿回去,再過三個小時左右就能喝了,今晚喝了再睡。”

甘望舒楞楞地伸手,接過水果蛋糕,接過藥:“謝謝楊叔,辛苦您了。”

“別客氣別客氣。”他笑容滿面。

蕭津渡取了大衣穿上,走來越過兩人到門口,取了一把傘打開,招呼甘望舒。

她走近,蕭津渡直接一手拿過她手裏三個袋子,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邁開腿出門了。

甘望舒只得抓緊時間跟上,鉆入他的傘與他一起穿過綿綿白雪出門。

半個小時後勞斯萊斯到北郊。藍銀霜的房子對面已經燈火通明。

甘望舒馬上問蕭津渡:“你今晚真的要在這睡啊”

“嗯。明天上班等我哈,接你。”

“……”她臉色抑郁。

蕭津渡微笑:“免費的,妹妹。”

“……”甘望舒搖頭,“我不上,我明天出差去了。”

“鬼不知道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

甘望舒痛苦地抱著一堆東西下車,悲傷回了屋。

藍銀霜知道她今晚和蕭津渡吃飯,但不知道蕭津渡帶她去看醫生了,知道後滿臉驚訝,“這孩子,這孩子對你太好了。”

“……”甘望舒無話可說。

藍銀霜:“等他下回來吃飯,小媽再好好謝謝他。”

“他在對面。”

“什麽”

“對面亮了燈,您不知道嗎”

“我知道,我看到一個管家和幾個阿姨模樣的人進去了,帶了東西,猜測是他們來收拾房子,準備接老人家回來住了。”

“蕭津渡要來住。”

“……”

藍銀霜吃驚:“怎麽,怎麽這孩子要來住”

“他瘋了。”

“……”

甘望舒和小媽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沒忍住又轉身出去了。

對面院子門沒鎖,她推了就進去,有點心虛地到了屋檐下,敲了敲門。

蕭津渡的聲音慵懶地傳來:“誰啊。”

“你妹妹。”

“……”

“我可以進去嗎哥哥。”

“……”

腳步聲傳來,門被打開了。

滿院子的風雪呼哨在甘望舒背後,蕭津渡一看就愁死了,伸手把她的大衣拉緊:“來幹嘛,我不歡迎,趕緊回去睡覺了。”

甘望舒自己抱住自己,縮在他門框下,委屈地呢喃:“你回去吧。”

“我這麽對你,你是不把我當人啊”

“……”

“明天想看我凍死上新聞”

“……”

甘望舒愁緒都掛滿了眉梢。

蕭津渡要把她帶進去取暖,她又不進去。

他吸氣,看著她倔得跟頭驢似的,非要在門口蜷縮著和他說話,心口火苗在滾。

“明天著涼了喝不了藥,聽話,要麽回去要麽進來。”

“你為什麽要來住呢你房子那麽多,非要占你外婆的。”

“那還不得托你的福我看看你有沒有魔怔了,沒有我過幾天就走。”

“……”甘望舒說,“我都說了我不想讓你為我浪費太多精力了。”

“你說的是斷絕關系。”

“……”

甘望舒靠在門框,抑郁著臉。

蕭津渡手撐在她頭頂,偏頭掃她:“我又不覺得怎麽了,帶你看病,說明我有時間,送你房子,說明我有房子,送你鐲子,說明我有錢。你說,我為什麽不能做能說服我,我就回去。”

“……”

要怎麽說呢,說她心裏無法再把他和仇人掛上一絲半點的鉤,他的臉一出現,她就覺得,暴風雪的天裏也是明陽似火。

她覺得他,有點能救贖她,誠然她也沒什麽苦好被救贖的,無非自己一些想法周轉不過來,但是,他的話她真的很喜歡聽。

所以再這麽下去,她對他的好感只會越來越深。

明明知情還在他的好中“淪陷”,她覺得自己的計劃已經偏航,這段關系要及時掐斷了。

“嗯不說回去睡覺,回頭給你驅驅魔,腦子不清不楚的。”

“……”甘望舒嘀咕,“人生路上,朋友都是一段一段的,沒有誰能陪伴彼此終老,那種叫伴侶。”

“你跟我去看醫生的時候怎麽不說你要這麽說,我高低給你帶去看腦子先。”

“……”她委屈地低下頭。

蕭津渡看不得她這模樣:“趕緊走,不然我強行抱回去或進屋了,你二選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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