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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花自向陽(121)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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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花自向陽(121)二合一

花自向陽(121)

桐桐指了指自己的後背:“這邊……稍微用點勁兒。”

“行!”這兒是吧?“怎麽樣?力度還行?”

桐桐趴在床上, 一臉的享受,“還行!”

還行就行!瞧那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兒,嘚瑟吧。

桐桐睜著眼睛,翻著眼皮試圖看見他的臉:“你呀, 嘴上不說, 但其實呢?你對那些人只是覺得有必要交好, 能用的便用,不能用的便支著, 對吧?你從來沒有以平等的眼光看他們。”

四爺:“……”這都不是上綱上線, 這是人身攻擊呀,“這裏呢?這裏疼嗎?”

少打岔,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你就說,是不是吧?”

“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桐桐呵呵呵的給笑出來了, 還挺會找借口的!桐桐翻身躺著, 這次能看見他了, “換言之,你對這樣的人心存偏見!對他們,你很難有同理心。在你看來,他們都是小麻煩,擡手就能處理……”

這個罪名更大了!四爺往邊上一坐, 聽她的批評。

桐桐看他的這個表情就知道,他不服氣,“行!咱們打個賭,你看準不準。”

可算是不絮叨了,“賭吧!賭什麽都行。”

“我賭雷鳴現在會閉嘴, 什麽都不會再交代了。不管大哥怎麽費勁,都撬不開雷鳴的嘴。他想挖大案子,現在從雷鳴嘴裏,什麽也挖不出來。”

四爺皺眉:“現在吐口,撂的越多,越算是立功。該判七八年的事,許是三四年就出來了。再說了,不把坑他的人弄進去,他咽的下這一口氣?”

看吧!我就知道你會這麽想。

桐桐問他:“第一,世道亂,他不敢保證他撂了之後,趙大鵬的家裏會不會找他家裏人的麻煩;第二,他那麽些兄弟被人家打了,不敢言語。他也怕這些人被報覆,真出了什麽意外;第三,他怕對方的權勢,有人在牢裏收拾他,叫他莫名其妙的死裏面。”

她說著就看四爺,“情、義、利,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也不妨礙他對某些人是有真情意的!所以,他會三緘其口,把事情只停在盜竊案上。就算是知道趙大鵬的一些事,也絕對不會說的!誰去問都沒用。”

四爺明白了,“一旦國家真出手整治,他確認這事是來真格的……他就會撂!會把對家往死的證。”

對嘍!桐桐就低聲道:“等著吧,他一張嘴,不咬死幾個,都不算完!”

四爺朝桐桐伸出大拇指,“還是你行!”你是真行。

桐桐翻過去繼續趴著,“揉啊!別偷懶。一般人我可不一定教。”

四爺:“……”你教了我也學不會!我也不知道我會這個能幹嘛?咱各是各的路子,你覺得我的路子有問題,我也不懂你會混江湖有什麽好得意的?這是什麽榮耀的事麽?

他轉移話題,“給我拿五千,我去物資站看看,那邊有一臺報廢的吉普……”

桐桐一下子翻過來了:“多少?”

五千。

桐桐:“……”五千呀?買一堆廢鐵?

“改主意了?”那要不算了吧。

“誰改註意了?”你現在也就能玩這個了,不就是五千買個玩具嗎?“買!買!買!誰說不買了?”一根金條才四千冒頭,那破玩意都報廢了,竟然要價五千,怎麽不去搶?

四爺也說她:“你的項目怎麽樣了?別整天被瑣事絆著?”

動物實驗階段!這需要的是時間。從老鼠到猴子,缺的只是時間而已。

成!關於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到此為止,咱再不提了。

桐桐:“……”所以說,你這個人不懂江湖呢?

她懶的跟他解釋,但事到這裏不算是完!

桐桐在碰見賀雙喜的時候,沒有再冷眼相待,她得替四爺表達關心呀。為什麽替四爺呢?因為混江湖的是四爺,自己得叫人知道自己只是傳話的。

比如,那十根金條,你拿著安全嗎?

而且,這不僅僅是安全的事,還牽扯到雷鳴。

像是賀主任的錢,雷鳴不交代,只牽扯劉建濤,可這裏面真沒劉建濤的事,這經不住推敲的。

真要真心的為雷鳴和賀雙喜好,就得真為他們想到怎麽解決問題。

桐桐就跟賀雙喜說這個事,“真要是為雷鳴好,這件事該有個了結。”

一則,你有十根金條,你爸貪的錢你能歸還的起。

二則,你爸已經退休了,也已經被處分過了,這件事去主動說明,對他不會造成更大的影響。

那麽,遺留這個問題做什麽呢?

絆住了雷鳴,還永遠留著說不清的問題,何苦呢?再叫人以為那是雷鳴偷來的本錢,豈不是更麻煩?

桐桐又說,“當然了,我們就是擔心你和小石頭的安全,畢竟……消息捂不嚴實,都知道你有十根金條。外面這麽亂,孩子得看好。”

賀雙喜不能私下動這個錢,但人家也是好心,考慮孩子的安全,“我知道了!我跟家裏的老人商量商量……”這錢不是給我一個人的,有公公和太婆婆的。

能跟老人商量就最好了,老太太可是個明智的人。

結果賀雙喜跟老太太商量,老太太就松了一口氣,“你爸的事,你跟你爸商量,不強迫!厲害關系,咱也不清楚,你爸斟酌著辦。我是覺得有兩件事,非辦不可。”

您說。

“頭一件,雷鳴那些朋友,人家好端端的被雷鳴連累了。咱現在手裏有錢,是不是把醫藥費,營養費給人家一些。拿些禮品,再拿些錢,挨家挨戶給送去。”

賀雙喜楞了一下,“我隨後去辦。”

“第二個事,就是……誰都年輕過,年輕的時候,誰都犯糊塗。”老太太坐在炕上,納鞋底,做的並不快。她頭也不擡,只說她的話,“我也是聽人說,你做姑娘的時候脾氣不好……”

賀雙喜的頭埋的更深了。

“這世上的事,都是有因果的!人家背後講究咱,可事過去,咋辦呢?沒辦法的時候就受著,叫人指指點點的。有辦法了,是不是能補償人家一點。”

可這麽一算,咱家的錢就又不剩下啥了。

雷叔一邊補鞋,一邊笑,“無債一身輕!不管是啥債,欠下的就跟壓在身上的山一樣。咱把欠下的盡心還了吧。一身輕,還有兩雙手呢。沒有這十根金條的時候,咱的日子不是一樣在過?小石頭不一樣在長?財去人安樂!”

老太太‘嗯’了一聲,“別叫小石頭長大了,直不起腰桿。你要聽勸,就先把這兩件事給辦了。”

賀雙喜聽勸了,她叫了她爸,一起去銀行,把十根金條換出了四萬多塊錢來。

然後買了禮品,找到被雷鳴連累的那些兄弟家裏,一家送了一千塊錢,替雷鳴跟人家道歉。

現在這一千塊錢,解決大問題了。

便是那些人的家裏人把雷鳴罵的要死,可對著這一千塊錢,能說什麽呢?

把這件事辦完了之後,她預留出一萬八,這是自家爸當年給雷鳴的。想了想,又抽出了五千,這些八成能補上虧空。

然後還剩下一萬零八百塊。

她單拿了一萬出來,思來想去的,她還是找了林桐:“你能跟我去個地方嗎?我得辦一件事,得有人給我做個見證!”

行啊!走吧。

桐桐連問都不問,抽了個吃午飯的空檔,餵了孩子一頓奶,就跟著賀雙喜去了。

賀雙喜是去找一個小媳婦的,一見人桐桐便知道了,這就是當年那個被她害的丟了工作的那個姑娘。

“當年是我不對,害你沒了工作。”賀雙喜說著,就從包裏掏出一萬塊錢遞過去,“一個臨街的鋪子也才幾千塊錢。你拿這個錢買個鋪子,只收租也夠養你一輩子了。”

這小媳婦嚇了一跳:“幹嘛呀?我可不敢要你這個錢。”

“拿著吧!我遭報應了……”賀雙喜硬塞給她:“我帶了證人,你也可以找幾個證人。證明這錢是我自願給你的,從此咱倆恩怨兩清。”

“真給我?”

真的!

然後這小媳婦真叫了好幾個人,還動了街道辦的幹部,證明這個錢是對方補償來的,對方是自願的。

還寫了個條子,證明兩人之後互不相欠。

這小媳婦結婚了,孩子都有兩個了,這會子才說:“男人想攀高枝,誰也攔不住。你沒跟他,也算是沒掉火坑裏去。”

賀雙喜看了對方一眼,“你要聽我的,就真的趕緊買成鋪子!錢擱在銀行吃利益不是辦法!錢不值錢了,工資不漲,啥都漲!再說了,你突然冒出這麽多錢,光是找你借錢的人你就應付不來。買了鋪子,租出去月月收租,真的能養你一輩子。”

這小媳婦白眼一翻:“就你聰明,我是笨還是傻?”

賀雙喜再不言語,拉了拉桐桐:“走吧!”

那小媳婦卻喊她:“嗳!你這人也沒那麽討厭,兩清了,我不記恨你。”

你愛恨不恨!誰在乎?

從這胡同裏出來,桐桐才笑了:“還真舍得?”

“老太太安排下來的,她的話我不能不聽。”

桐桐也不多問:“那現在呢?回?我下午還要上班。”

“你先回吧,我得回一趟我娘家。”

行!我先走了。

賀雙喜還是找了她爸,“要想叫雷鳴快點出來,咱把事情給了了。所有的事得說明白!要不然,他這本錢就說不明白。”

賀主任:“…………”這是誰給出的這個主意?吃下去的非得往出吐!自家這閨女真的就是來討債的。人家給出了主意,她真的就來辦了?

賀雙喜沒言語,林桐對小石頭是真好,小石頭沒去過醫院,瞧病沒花過一分錢,都是林桐幫忙給瞧的。不待見自己是真的,對小石頭好也是真的!

在這回的事上,人家沒昧下錢財,處處都是在為雷鳴考量的!

又不害我,我為啥不能聽呢?

賀主任撓頭,這事不那麽簡單,去說明了問題,就得牽出一串出來!你以為貪汙的就我一個人嗎?

我的上頭不貪,我敢貪嗎?

我的下頭不貪,我敢貪嗎?

我要是不想坐牢,就得把這一串串都交代清楚,這是要進去很多很多人的。這些人這些年躲過了清算,縮頭縮腦的活著,當年的事其實就算過去了。

如今這一翻騰,真是……

賀雙喜瞪著眼睛,“那怎麽辦?那些人重要?還是你們女婿重要?”

賀主任:“……”

“那些人都不在位置上了,得罪不起嗎?”

也不是得罪不起!就是要出賣同類,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你爸真的活成了人嫌狗憎了。

“反正也沒人跟你當朋友……”說著,就坐在凳子上哭,“他不出賣你,那是真拿你當岳父!你不救他,你把他當什麽?”

快行了吧!姑奶奶。要知道生下你是這麽個樣子,當初生你幹什麽?

行吧!大張旗鼓的去辦了,財去人安樂。

於是,賀主任去相關部門,說明了情況。反正就是當年犯錯了,貪汙的錢全退了。

這事發生在特殊年月的事,是個很敏感的問題。他又攀咬了一大串人,證明他這個錢他不敢不拿,而且,他主動交代,且有立功表現。

到底會如何,還得等結果。

不過,賀雙喜是拿到這個證明,送到派出所,找了林楠:“雷鳴的本錢是我爸給的,他沒偷沒搶,說的清。”

林楠:“…………”這個賀雙喜很叫人刮目相看呀!真就是為了雷鳴,什麽都舍了。

他原以為雷鳴知道之後,總該倒出點什麽了吧?結果並沒有,雷鳴的嘴更緊了,一句都不往出吐。

他回去在家還說這個:“這小子,也不知道在維護誰?”

桐桐就得意的看四爺:看我猜對了嗎?

四爺就笑,行!還是你行。

等到雷鳴被判了六年這個結果下來,等到四爺那破車終於修好了,很多零件都換了,能上路了。等到自家這小子能走幾步了,能跌跌撞撞的走路了,也等到嚴言在醫院得償所願的生了個姑娘了,上面一聲令下:嚴厲打擊違法犯罪……

這個從重、從快、從嚴的決定一下來,桐桐就將報紙遞給四爺:“你該找大哥獻策,只要這個消息遞給雷鳴知道,他會開口的。”

然後雷鳴真就在監獄裏開口了,他要爭取立功:他舉報趙大鵬走|私文物、槍|支、電器,行賄數額巨大。

這裏面牽扯到了同夥,有趙大明,有劉建濤,有紀家兄弟,還有趙大鵬的其他關系,像是他的表哥表弟,大舅子小舅子,參與的一共十三人。

因為這些人各個有背景,可以說是行動非常迅速,多地協作,逮住了十二個。

林楠舉著電話,“走脫了誰?”

“趙大明,趙大明跑到香江去了,叫這小子給走脫了。”

“其餘的都抓住了?”

“是!都抓了。”

劉建濤是在家裏被抓住的,他原本住的是酒店,自從說開始嚴|打之後,他哥一天三個電話的往家裏打,跟老爺子說,看住他!鎖在家裏都行,千萬別放出去。

可是沒用呀,家被圍住了,人家舉著槍進來,人從被窩裏拎起來被押著走。

臨走的時候,劉建濤一個勁的看父母,喊道:“……找尹禛哥……找尹禛哥……”我哥不行,我哥在京城沒那麽深的人脈!

紀敏嚇壞了,劉建濤出事了,那哥哥們必是出事了。

她套上衣服就看向公婆:“找尹禛是什麽意思?他有什麽辦法。”

劉父搖頭,“消停吧,找誰都沒用。咱有什麽臉找人家?他犯了什麽事就擔著什麽事吧。”

紀敏心說:你兒子愛死不死,可我哥呢?別害死我哥呀。

她穿鞋,“你們不去找,我去找。”

王雲早起過來,就看到站在門口的紀敏,“那個……我先進去!孩子怕生人,你稍微等等。”可不敢隨便叫人進,誰知道什麽事呢?

門一開,她從門縫裏進去趕緊拉上門。這才看正刷牙的桐桐,朝門外指了指,“有人等在外面。”

誰呀?

“就是那個……看孩子啥也沒給孩子那個。”

紀敏?

桐桐漱口,將從臥室出來的四爺給推進去了,“你別管,等我跟紀敏離開樓下了,你該幹嘛幹嘛去!”

她簡單的洗漱了,換了衣服,一開門見紀敏蓬頭垢面的站在外面。就朝外指:“出去說話,家裏有保姆。”

紀敏跟著,問說:“尹禛哥呢?劉建濤被逮了……臨走說找尹禛哥。”

就知道會這樣。

一到沒人的地方,桐桐就沖著紀敏大發雷霆:“你知不知道,我們家那口子給劉建濤擦了多少屁股了?他在酒店裏,一個人兩個女人玩的多野呀?這要是叫人逮住了,流|氓罪是要判死刑的……對了,這事還有你哥呀?能叫人不把這個說出去,叫他罪加一等,就已經是我們能做的極限了,還要怎樣?”

這些紀敏並不知道!

當然了,桐桐說這個,她也沒證據!她只是從孫靜的描述裏猜到的,這種事不摁到床上,誰說都不算數的。但紀敏知道劉建濤是什麽人,這麽一說,她肯定就信了!

她是肯信桐桐也不會信劉建濤的。

桐桐就問她:“你來找我們,我們有什麽背景是你們沒有的?”

“鄭合鄭叔……”

“鄭叔跟你公公也是戰友,你公公出面不比我們強?”

紀敏:“……”上次不是把人家鄭家的兒子給坑了嗎?

桐桐說她:“你得看看你是不是算是包庇犯……”還有空操心他?

紀敏面色一變,急匆匆走人了。

結果劉建濤這個玩意呀,他真不算個好東西!他沒全信趙大明,在他大舅子摻和進去之後,他就主動的退一步,處處以他大舅子為先,他只隱在身後分錢。所以,跟趙家兄弟走的近的是他兩個大舅哥,很多事他並不知道。

只是做生意,並不問生意怎麽做的。

這就導致了,趙大鵬的那些親戚,都認識紀家兄弟,可並不認識劉建濤。他們對劉建濤的印象是:聽過,沒見過!

而直接跟劉建濤有瓜葛的是趙大明,可趙大明跑了。

紀家兄弟就是說出大天去,也沒有劉建濤跟對方直接接觸的證據,只能證明是劉建濤介紹他們認識趙家兄弟的。

最後的判決是:劉建濤作為犯罪團夥的參與者,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罰沒所有非法所得。

而趙大鵬、紀家兄弟,連同趙家的其他親戚總共十一人,其中有六人被判無期徒刑,趙大鵬、紀家兄弟,連同趙大鵬的大舅子共五人,被判死刑。

這個判決,就問怕不怕吧。

紀敏被父母打,被嫂子堵門打,你男人活著,卻把你哥哥給坑死了。

難道紀敏就好受?她去舉報,舉報劉建濤耍流氓,跟秘書不清不楚。

但再是從快處決,也得有證據。

秘書怎麽可能認?認了不就成了女流氓了嗎?於是反告紀敏誣陷她,鬧的跟女人爭風吃醋似得,事情不了了之。

紀敏繼續上告,說是酒店的服務人員能證明。

可酒店真要是出這樣的事,那領導都有連帶責任的。誰敢說真有這事,咱也不能沒有客人的允許就沖到房間去吧。不能因為男女共處一室,就說人家是耍流氓吧。

結果還是沒有證據能證明劉建濤有罪。

她又找跟劉建濤相好的女人,可現在這情況,誰認這事呀?不異想天開嗎?

鬧騰了一圈,什麽都沒能證明。

她又找桐桐:“你必是有證據的!那該死的東西,就該死裏面。”

桐桐真沒證據,她只問對方:“你想過孩子怎麽辦嗎?”

什麽?

“我是問你,你那倆孩子怎麽辦?你這會子非要叫劉建濤給你哥陪葬,孩子怎麽想?別人怎麽想?”

紀敏往下一蹲,雙手抱膝蓋,大聲嚎哭:“劉建濤這個王八蛋!”

那不是個好東西,可你哥要不是混蛋,也上不了他的船。誰都不無辜!

“事已經這樣了,活人比要死的人重要!你得想想孩子怎麽辦?剩下你爸你媽怎麽辦?甚至你哥的孩子怎麽辦?別任性!”

劉建濤要是本來判了死刑的,那劉家不會怎麽樣?可要是死你手上,劉家嘴上不言語,可你娘家那一攤子,可就不好說了。

紀敏哭了一場,然後起身:“謝謝!”腦子清楚了,知道再瘋下去沒用。

回了劉家,劉家父母和倆孩子都看她。

她冷笑,“劉建濤交的好兄弟,到底都不肯落井下石。尹禛兩口子嘴很嚴,什麽也沒說!劉建濤這條命,人家保下了。”

“人家保下的不僅是劉建濤,還有這倆孩子……”劉母一臉哀求,“紀敏呀,事到如今,沒法子了。”

紀敏‘嗯’了一聲,“我認了!”我會等劉建濤出來,磨死他的!

於是,劉建濤還是維持十二年的原判,並沒有改變。

大卡車拉著犯人,犯人的脖子上掛著牌子。

四爺騎在自行車上,桐桐坐在後面,看著車上的那些人。

這些人裏,大部分四爺都是認識的。

林楓跟在邊上,心驚膽顫:這些人裏,好些都是四九城裏很有名聲的人,這就都折進去了?

當年一塊打架鬥毆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騎著二八自行車,軍大衣外面背著軍綠的帆布包。帆布包裏方便放板磚,放扳手這一類的東西。

一言不合,板磚便往對方的腦門上砸。

其實,這些人都是從那個時期過來的人!那個時期這麽幹……沒人管!他們就真的以為,本該就如此,從沒有意識到哪裏不對了。

世道變了,他們卻沒有變。

於是,這就成了必然的結果。

這邊才押走,卻沒想到,自家大院這邊也出事了。

常勇因為投機倒把被抓進去了,判了三年。還有幾個跟雷鳴一塊混的,之前也因為雷鳴被打的,他們因為打架鬥毆,被人舉報,被判了一兩年、兩三年的都有。

林楓都後怕,尤其是各個大院裏,仗著自己有背景的人,這幾年凡是不務正業的,基本都給折進去了。

一時間,風聲鶴唳。

但顯然,治安一下子就好了。

賀雙喜都後怕,這要是雷鳴犯事犯在這個時期,他是非死不可的。也幸而林桐把厲害關系說清了,她又聽了老太太的話,把過去的事給平了。

要不然,多可怕呀。

因為常勇出事了,常母的病情又反覆了,開始眩暈。王翠翠挺著大肚子上門,叫桐桐幫著開店藥,“我媽說以前吃你開的藥,有效。”

桐桐給開了方子,“堅持吃吧!還是得想開。”

王翠翠拿著方子,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張匯款單,遞過去:“幫我看看……這是誰寄來的。”

桐桐接到手裏一看就明白了,這匯款單上的名字陌生,但是筆跡熟悉,這是央央寄來的,上面有二百塊錢,收款人的名字是常母的名字。

她遞回去,“就是央央的筆跡。”

“她沒用她自己的名字……”王翠翠看著匯款單,“家裏一出事,這個錢就寄來了。咱們大院應該有人跟她有聯系。”

“不是我!我不知道她的地址,也沒有途徑告訴她家裏的情況。”桐桐將匯款單遞過去,“要不,去郵局問問,看看他們能不能查到。”

對方不留真姓名,或許就是借了同事或是朋友的名字,這就是有意躲家裏。

王翠翠沒再問,回去的路上卻想,這個錢不能收,得給人家退回去。

熬了藥,給婆婆端過去,然後說這個事:“我想給央央退回去!常勇進去了,可家裏並不缺錢。”

常母看著匯款單的地址和名字,“再添一百給寄過去,她就知道家裏沒想象的那麽難。”

王翠翠應著,就笑:“您也別愁,我肯定等常勇出來!您好好的,還能給我帶娃!要不然我才難呢。”

常母應著,看著窗外。

桐桐也抱著孩子,叫孩子看外面的風景。

秋風起,樹葉漸落,舊的去了,新的會生:其實,現在這情況沒有想象的那麽好,但真的好像也沒那麽壞。

不管是環境,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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