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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萬裏扶搖(38)一更 萬裏扶搖(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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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萬裏扶搖(38)一更 萬裏扶搖(38……

萬裏扶搖(38)

為表誠意, 十根金條先給了對方。

陳家主笑了一下,“林大人太見外了……貨先給林大人拿走,也未嘗不可。”

“誒?這不合適,做生意也不容易, 拋家舍業的, 咱一碼歸一碼。只肯答應我, 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您若非要堅持,咱就寫個字據,若是貨物遺失或是損壞了,從這銀錢裏扣,絕不耍賴扯皮……”

然後還真就把做生意的那一套完完整整的走了一遍, 考慮的極其周詳。

陳家主心裏的疑慮幾乎是打消了。

家裏來了貴客, 那這就擺上酒宴,好好的招待一翻吧。酒更是擺了好幾大壇子, “諸位!諸位, 等貨物準備好, 最遲也在明天下半晌。諸位只管放開喝,不妨礙辦差的。”

看吧!誰都不是笨蛋, 人家警醒著呢。

李副將看桐桐:“林大人, 咱出來辦差, 按軍中的規矩, 是不許飲酒的。您看呢?”您要是不叫喝,對方難免警惕;你要是叫喝了,咱晚上估計難陪你幹活了。

桐桐只笑,“喝!上門是客,客隨主便嘛。”

李副將再問一遍:“能喝?”

“擔心我呀?”桐桐就跟陳家主笑,“你們怕是不知道, 在書院的時候,我們這些預備女官,學的第一課便是怎麽應付酒局……”說完就點了點李副將,“酒桌子上見分曉,叫你們見識見識,你們就知道女人不能小看了。”

這是說可以放心的喝,別小看她,她心裏有數。既然如此,那就喝!

大盤小盤的,開了五席。陳家主全程陪同,他看著這些人真喝,但一個個兵痞子竟是玩骰子玩不過這位女官,她真就是開場喝了幾杯敬酒之後,再沒喝過一杯。這不是誰讓著誰,而是真玩,真贏。

桐桐這桌玩了那桌玩,“……行!不跟你玩了,你這個已經酒到半酣了……”說著就看陳家主,“雖說能放松,但真要是全醉過去了,也不像個樣子。就這樣,能踉蹌著走回去睡覺,這個酒就喝的剛剛好!關鍵是,我怕他們醉的狠了,一個個耍起酒瘋,丟人……”

“誒?何來丟人之說。只是酒傷身,喝到半酣就最美了。”如此坦誠的說不能全喝醉,他這心裏最後一點疑慮也放下了。這些人幾乎全都喝到半醉了,就只林叔珩喝了幾杯,沒醉。但林叔珩是個文官,還是個女文官。在這深院高墻內,她能插翅?

如此來看,幸子並未曾出賣更多的人,她招供了一個半真半假的人。假,是因為壓根沒有妖僧;真,是因為那位大人真的叫人招攬了和尚,在草原上四處扮神僧,挑撥是非。

也因為真有這樣的事,所以,這個女官她信了。

酒宴一散,就帶去客院,叫歇息著吧。

李副將看林大人,“您……”

“只管安心睡吧!陳家主這高門大院的,狼還能進來把我叼走?不用給我站崗,女官沒你們想的那麽不頂用。”

“門窗關好……”

“好!門窗關好。”

然後把醉漢都安排好了,桐桐才親自送陳家主出客院:“真是不好意思,叫你破費了。”

“貴客上門,求之不可,太客氣了。”

兩人在門口作別,桐桐只將客院的門關上了,裏面壓根就沒閂。

這閂門的聲音會很大,只要閂了,就能聽見。

陳家主在外面聽見裏面腳步聲都遠了,門都只是那麽虛掩著的,就很放心的回正堂,然後寫了密信綁在鴿子腿上,將鴿子放了出去。

盛京的深宅府邸內,書房外鴿子落下了,取下密信譯過來,事就說的很明白了。種種跡象表明,林叔珩被誤導了,並未起疑。

這人將密信燒了,又寫了一封重新綁在鴿子腿上,然後放出去:既然沒起疑,那就把假妖僧變成真妖僧,把這一樁事兒給了了吧。

早點把這個林叔珩打發回京城最好,此女難纏的緊,嗅覺也格外的敏銳。多少年沒被發現的事,她轉了一圈就發現了。留她在盛京,遲早是個禍患。

陳家主取了信,撒了鴿子,看了密信順手燒了。

而後他叫了親隨,“去看看……客人是不是真的睡了?”

“要用蒙汗藥嗎?”

“不要多此一舉!用過了就會有痕跡,別小看那些衙門裏的文官,他們懂的一定比你以為的多的多……”

“屬下怕咱們這一走動,叫她起疑。”

“連夜備貨,起疑什麽?都喝了酒了,她一個女人……”

“是!這就去。”

一夥子男兵,睡死過去了,鼾聲震天的響。

至於這位林大人,房門從裏面閂上了,窗戶也關的嚴嚴實實的,這必是睡下了。

從客院一出去,他就拿了鎖子,將客院的門從外面鎖了,然後叫了一個護院,將鑰匙給他:“聽見裏面有響動,就悄悄把門打開。”

明白!

說話的時候,桐桐就貼著門,在裏面站著呢。她踩著裏面的門閂上去,看著對方徹底走遠了,又看著陳家主帶著人舉著火把往出走。這才猛的撲下去,不等對方叫出聲就扭了對方的脖子,取了鑰匙開了門,然後將人拖進去,換了對方的衣裳,將屍體塞角落裏去了。

整理好了之後,她就大踏步的朝外跑,大門口守著的人也沒註意,這會子各家都有人往出跑,跟著隊伍一路上山裏去。

烏漆墨黑的,只前面有火把照著亮。

一二百人半夜三更的,誰也不說話。她只管埋頭走她的,跟上這些人的步伐。

這一走,得一個時辰,速度還特快。這要是稍微跟不上他們的腳程,就真的露餡了。

她不能太明顯的左顧右盼,只能用餘光去看周圍的環境。這條路是隱藏在林子裏的,交叉的路口很多,走錯一個,可能就摸不到他們要去的地方。

穿過林子,是一片空地,踩踏的很平整。

緊跟著,三聲鳥鳴之後,地下就有了聲響。這是在山中打了地窩子居住吧!

果然,馬上就有人用下面湧出來,所有的人都在有序排列。桐桐只能跟著一起來的,站在最外圍。

等都站好了,又是一聲鳥鳴,桐桐就發現這些人兩兩相對。

她假裝整理袖口,轉身就比別人慢了一拍。才轉過來,就覺得勁風沖過來,她一躲,對面的拳再往過砸。

這是在練兵,沒有呼喊,沒有叫嚷。他們的作息是反著的,在沒有‘出貨’的時候,就貓在山中,白天睡覺,晚上操練。

兩兩對打,只有悶哼聲。

桐桐只能看著對方的動作,對方用什麽動作打她,她用什麽招式回給對方,若不然就露餡了。

相互廝打,拳拳到肉,他們有他們的動作,應該是同一個教頭教的。

混在裏面不容易,也不是輕易誰都能混進來的。體力跟不上不行,動作學不到家不行,轉臉就露餡了。

這一廝打就是半個時辰,一聲鳥鳴,就都住手了。

桐桐就捂住肚子,稍微慢了一些。她不信這麽真打會沒有受傷的!

果然,有人立馬起來了,有人還在地上躺著呢,起的稍微有些艱難。

她也一副特別難起身的樣子,還不等想站的站起來,起來的這些人重新整隊,已經跑遠了。看的出來,這不是訓練的極限,他們在山中至少還得疾行一個時辰左右。

她沒跟,還主動去攙扶了一個躺著半天沒起來的人。

對方輕輕推開桐桐,“列隊了……不用攙……”

剩下的人也不過是二三十人,馬上就有個熟悉一點的聲音,這人是陳家主身邊的護院,“造飯!快。”

哦!被打的不能再繼續的人,稍微緩一緩之後,就是留下來做飯的人。

造飯,這就意味著活動稍微自由了一點。

黑漆漆的,她其實之前並沒有看清到底有多少人。只是跟著這些人準備做飯了,看那個糧食的量,她估摸著對方有兩千人左右。

這麽多人,我就是想用藥也沒那麽多藥呀!

只能看看,這火|器到底藏在哪裏。

槍|械是一方面,但真正攻城掠地的利器是一種炸|藥包。軍中所用她在庫房見過,就是那種□□,粉末狀,包起來捆綁好。

它不是那種明火不能引燃的,火|器的應用還沒到那個份上。而今新明有的,是明火就能引燃的。

既然李廣田心存大志,這種殺傷力大的他怎麽可能沒有呢?

所以,這裏一定存著的。

但現在不能找,她一直忍著沒動。直到飯好了,都來吃飯。用了飯各自回營。那個陳家主帶著人又重新走上了下山的路,她才假借洗鍋的契機,只管留在了最後。許是從沒出現過有人混上來的情況,對方上山沒清點人,下山一樣沒清點人數。

等營地裏重新安靜起來了,她才能偷摸活動。

首先,剛才有個人用個大盆盛飯,這不是一個人的飯,至少是十個人的,他帶去哪裏呢?太黑沒看清楚。但肯定有人在哪裏值崗,不方便過來吃飯。會不會是看守庫房的人呢?

其次,庫房不會在山下,山下地勢低,更容易潮濕。

再次,林子密集的地方不是,那地方沒有存儲條件。

最後,這麽多人每天得造飯取暖,他們堆積柴草的方向不是,因為火|藥怕明火。

這一一排除之後就有了方向了,朝上,空曠的那邊就是了。

陳家主回莊子路上得一個時辰,那麽自己得在他們回去之前,把這邊給炸了,否則,李副將他們就危險了。

一旦摸對了方向,就很好找了。

遠遠的能看見似有人影晃動,那必是值崗的人。

最多十個人,駐守這一片,兩人一組。靠近一點,甚至能聽見他們說話,聲音不大,說著風俗館的女人都被逮的事。

桐桐就搭了一句,“沒都逮……”

誰?

“說是叫我們藏山上,我走錯地方了?”

是個女人的聲音,這兩人戒備心放下了,朝有聲音的地方走了幾步:“出來……”

話音還未落,有人閃了出來,還未看清模樣,匕首劃過了咽喉,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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