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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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番外 驚鴻一面2
月城林現在面臨著艱難的選擇。
第一,翻欄桿爬墻逃跑。
救命這可是百米高層！頂樓宴會廳！他不想在這裏玩極限運動！
第二，突然走出去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手銬，嚇金發同期一跳，熱情地贈送他警視廳一日游。
笑死,系統警報會炸掉的。
第三,在這裏偽裝盆栽,躲起來等波本和那個田中談完離開。
他會被這裏的溫度凍死的,而且波本怎麽可能那麽沒有警惕心，一定會把露臺檢查一遍。
月城林想象了一下波本把他從盆栽後面拽出來,自己弱弱地向他揮揮手，說“哈哈真巧啊”的畫面……算了，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系統……”月城林嘴角抽了抽,試圖求助。
【系統：……】
一人一統，相顧無言。
片刻後，月城林吸了口氣，冷靜下來。
“其實也不用那麽擔心,”月城林琢磨，“不應該是波本躲著我走嗎？我慌什麽。”
鬼鬼祟祟來這裏密謀的人是波本又不是他,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剛剛他是被系統“不能接近”的警告鬧得心虛則亂，實際上完全不需要怕啊。
月城林想通了，重新有底氣起來。他淡定地端著冰水，打算發出一點動靜。波本聽到聲音,自然會警惕地避開露臺，換個地方。
波本肯定比他更怕計劃出問題。
月城林擡起手，打算松手讓這杯該死的冰水“意外”掉在地上，玻璃杯碎裂的聲音應該足夠引起金發同期的註意了。
然而還不等他動作,已經接近的腳步聲忽然一停。下一秒，波本的聲音響起：“換個地方談話吧，田中先生。”
嗯？自己被發現了？
兩秒鐘後，月城林明白了，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高樓。
他剛才對於狙擊手的猜測只是隨便一想，現在看起來，確實有人正在用瞄準鏡監視著這個露臺，並且發現了他的存在，對波本進行了暗中的提醒。
是蘇格蘭嗎？或者萊伊？還是組織的其他成員？
還好自己沒有翻欄桿，想象一下自己在這裏偽裝盆栽、翻窗爬墻的場面被全程圍觀，甚至可能是被同期圍觀，月城林有點想要捂臉。
【系統：別慌。】
【系統：天這麽黑，你又戴著大墨鏡，沒那麽容易認出來。】
系統試圖安慰。
“但願如此，”月城林幽幽說道，“可我有點沒信心……”
————
“改到B點交易，露臺有人。”
耳機中傳來蘇格蘭的聲音。
露臺有人？波本臉上掛著不變的微笑，一邊把田中引向另一個方向，一邊心裏快速思考。
從他剛剛的視線角度看，並沒有在露臺發現人影。如果天臺有人，只能是在視線死角的角落。
所以這種天氣，什麽人會偷偷跑到露臺角落裏吹冷風啊？波本不由得陰謀論了一下。會不會是交易對象安排的埋伏人員？
這次的交易對象田中，是極道組織“田中會”的會長，性格狂妄、殘忍。
傳說田中之所以能當上會長，是因為十幾年前親手謀殺了上一任會長。那是一場縱火案，在私下的傳言裏，田中不僅點燃了前任會長的辦公室，甚至還惡趣味地在唯一的逃生通道門外安裝了炸/彈。前任會長慌不擇路地拉開門時，就被炸/彈炸成了血肉碎片。
根據組織評估，田中這個人極其不穩定，難以掌控，有反水的可能。
對方如果安排了人埋伏在附近，也是有可能的。
波本心裏冷笑一聲，表面依舊不動聲色。說實話，如果他現在是降谷零而非波本，大約會很樂意把這個家夥送進監獄吃豬排飯。
可惜他現在是波本。
不過話說回來，假如田中做的太過分，或者讓組織感到了困擾，作為波本，他也可以想辦法讓田中永遠閉嘴。
兩人在另一扇窗前停下來，這是提前考察過的B點位置，同樣處於蘇格蘭的射擊窗口之內。
“這是你們要的東西。”田中把一個U盤遞給波本，“我不需要別的，只要答應好的黃金按時支付。”
“我們一向遵守信譽，東西已經放在約定好的地方了，您可以安排人去取。”
田中冷哼了一聲，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得知下屬已經取到了黃金後，臉色才和緩下來。
“合作愉快，”波本微笑道，燈光落在他金色的頭發上，“期待與您的下次見面。”
這次任務倒是出乎意料的順利，竟然沒有反水、埋伏、陷阱和陰謀詭計。
把這個U盤交給組織之前，要不要先想辦法拷貝一份呢？
波本端起托盤和酒杯，掛上侍應生的招牌笑容，向下一個客人走去。
“任務完成。”波本低聲道。
耳機裏很快傳來蘇格蘭的回應：“一切順利？”
“順利。”
蘇格蘭停頓了一下，微微松了口氣：“那就好。你別往太顯眼的地方去……”
波本端著托盤，正好走到宴會廳中央，皺眉道：“出什麽事了？”
“啊，沒什麽，為了不影響你，剛剛沒有和你說，”蘇格蘭輕咳一聲，“露臺上的人，應該是月城吧。”
月城……啊？！
宴會廳中央，金發侍應生完美的笑容猛地一滯。
“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你。”蘇格蘭繼續說道。
波本：……
所以月城這家夥，為什麽會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啊？
“我猜他應該是來做任務的。田中會上了特對部的黑名單吧？應該是要例行監視審查的。呃，總之，你當心。”
波本：……
很好，看來不需要他把田中送去吃豬排飯，如果被發現，他就可以和田中一起被請進警視廳了。
想象了一下月城痛心疾首看著他的表情，波本嘴角微微一抽。
波本調整了一下表情，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果然在一個角落裏，遠遠看到了一個戴著松田陣平同款墨鏡的黑發青年。
雖然用墨鏡遮掩了一下，但是那熟悉的下頜角、獨特的氣質、還有聞到酒味時微微蹙眉的表情……
好敷衍的偽裝。
波本深吸一口氣，發現黑發青年沒有看向這邊。應該是沒有看到自己吧？波本不太確定的想著。“我立刻離開任務現場。”波本對著耳機小聲說道。
趁著月城林沒有往這邊看，波本走出宴會廳。
他一邊換掉衣服，帶上口罩和帽子，一邊來到電梯前，按下按鍵。
等了片刻，電梯沒有動靜。
是電梯壞了嗎？波本皺起眉，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是服務人員的專用電梯，另一個方向還有客人們使用的電梯。
波本快步走到另一處電梯前，這裏的電梯有專門的禮儀人員服務。對方按下按鍵，發現沒有反應，也楞了一下：“可能是電梯壞了，先生稍等，我現在就聯系人維修。”
“沒事。”波本淡淡說了一句，立刻轉身，迅速向應急出口走去。
來這裏做任務之前，他提前觀察過這個地方的基本構造。
經過了一條安靜無人的應急通道，他很快找到了應急出口的位置。
看著眼前的情況，波本心裏一沈。
應急出口的門已經被人關上。若是僅僅如此，還可以想辦法暴力開門。但是門上安裝著的炸/彈，顯示著一切並不簡單。
炸/彈正在規律閃爍，是開啟狀態。很明顯，只要開門，一定會觸發爆炸。
有人故意封閉了離開這一層的所有出口！
波本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半蹲下來，仔細觀察著門上的炸/彈，表情越發凝重。
看這個炸/彈的情況，威力應該不小。一旦爆炸，可能會波及到這整層樓，甚至樓下幾層。
不能直接引爆，必須拆解。波本得出結論。
但炸/彈下方，赫然伸出一根電線，穿過門下一道縫隙，探向了門的另一端。
門那邊還連接有炸/彈嗎？這下麻煩了。
想要拆掉這個炸/彈，恐怕要有人在另一邊配合才行！
————
宴會廳裏。
月城林端著酒杯——他實在受夠了冰水的溫度，端著都覺得手冷，寧願換成紅酒。
用餘光觀察後，發現金發的同期已經悄悄離開宴會廳，月城林也松了口氣，動作自然起來。
“相見不能相識啊。”月城林在心裏唉聲嘆氣。
【系統：沒事，以後還有機會見面的。】
“說起來，”月城林略作沈思，“這就是美強慘吧。”
【系統：啊？】
“難道不是嗎？”月城林振振有詞，“zero和景，要顏值有顏值，要武力有武力，美強慘首先已經占了兩條。”
【系統：你要這麽說的話，好像也沒問題。那還有個慘呢，怎麽理解？】
月城林睜大眼睛，反問：“這還不慘嗎？臥底多慘啊。”
【系統：啊，好像也是。】
“身為臥底，相逢不相識啊！多悲傷！”
【系統：……】
沒看出來你們誰在悲傷，被彼此嚇了一跳倒是看出來了。
哦，剛才在露臺吹冷風確實挺慘的。
“本來是前途無量的未來警察，選擇成為臥底，或者是被迫陷入黑暗，”月城林面色沈痛，“見到了昔日的朋友，也只能遠遠看一眼，苦笑著避開，不敢相認。”
“他拼盡全力保護著所有人，在光與暗中掙紮，沒有人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只能自己舔舐著傷口，滿身落寞，露出悲傷隱忍的神色……”
【系統：……】
系統聽的一楞一楞的。
好像沒問題，但又好像哪裏都是問題。你形容的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嗎？
月城林繼續：“甚至還要被朋友誤解。明明心向光明，但……”
【系統：停停，等一下。】
系統數據流都要紊亂了。
【系統：誤解？誰誤解了？】
“這個好辦。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誤解一下，順便火葬場一條龍……啊這不重要，”月城林摸了摸下巴，話題一轉，“重要的是，你覺得青森向木走這個劇本的可能性有多大？我猜他的美強慘人設思路應該和這個差不多。”
【系統：……】
它今天沈默的次數貌似有點多。
但是它圍觀過青森向木的劇本，別說，好像還真的有相似之處。
【系統：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莫名覺得哪裏有點怪。可能是僅僅用“美強慘”這幾個字來概括他們，反而總結的單薄了。】
主要還是ooc了吧！系統在心裏吐槽。
“我就是隨便寫個劇本。”月城林說道，“我的意思是，寫劇本我也很會的。”
假如等到柯南元年，劇情開啟以後，有其他參賽者來找人搭戲，做的太過分，小心他把美強慘人設給同期們一人批發一套。
誰還不是個美強慘了？
“但其實zero和景很不容易，這點是真的。”
所以，他才要做那個後盾和退路，做朋友們永遠可以信任的支持者。
月城林坐在桌邊，百無聊賴地晃著酒杯，聽著周圍人的交談。
這個社團想和那個公司聯合，這個高層想要把那個幹部拉下馬……月城林一邊梳理著其中的有用信息，一邊思考哪些要記錄到特對部的檔案裏。
還是不喜歡酒味啊……月城林正想著，突然皺起了眉。
除了酒精氣味，空氣中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東西燒焦的煙味。不是香煙。
不對勁。
月城林皺了一下眉。
第六感發出警報，月城林覺得有點不妙。他站起身，打算看看是什麽情況。忽然有人匆匆地跑進來，走到田中身邊，白著臉低聲說了些什麽。
月城林隱約聽到了幾句：
“電梯損壞……石井組長不見了……懷疑他打算叛變……”
月城林表情微冷，幾件事情聯系起來，內心立刻有了最壞的猜測。
石井組是是田中會下的一個分支，根據特對部的消息，石井和田中之間有些矛盾。
所以，這是一場內訌奪權？
電梯損壞，是為了把人堵在宴會廳；空氣中的味道是……
有人縱火！
月城林心裏一跳，找到旁邊的侍應生，快速問道：“宴會廳有消防設施嗎？”
侍應生楞了楞，不明所以：“啊，有的，我們的消防設施很完善……”
“現在去檢查一遍！”月城林立刻道，“速度要快。”
“啊？啊，好。”
或許是月城林語氣太嚴肅，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侍應生下意識應了一聲。他走向宴會廳邊緣，突然楞了一下。
“咦，這個消防栓怎麽回事，是故障了嗎？”
“……”月城林沈默一瞬。
這是是有預謀的縱火案，有人提前破壞了消防設施。
那看起來噴淋滅火裝置和煙霧報警器也不用再指望了。
電梯損壞，應急出口肯定也已經出了什麽事。
“有人故意縱火，立刻撥打消防電話。”月城林聲音沈的可怕，“你們這裏的裝修材料符合防火標準嗎？”
侍應生嚇得臉色一白，結結巴巴說道：“符，符合的。我們用的都是最好的防火材料，設立有防火卷簾門，儲備的有防火面具和滅火毯……”
這是個好消息。看來至少這種高端場所，基礎設施還是完備的，堅持的時間能久一點。
“立刻上報，快速排查起火點。防火卷簾門如果沒有被破壞，準備降下。發放防火面具，註意不要引起恐慌情緒。”
月城林匆匆交代幾句，侍應生連忙點頭，聯系上級。
【系統：不太妙，這種高層的火災救援難度很大。在消防員趕來之前，必須想辦法自救。】
“逃生通道只有兩個，要麽往上，要麽向下。”月城林快速思考，“這個宴會廳在頂層，火勢一旦起來，天臺會被濃煙大火包圍。只能向下。”
但是不論是上是下，如果應急門走不了，那就哪裏也不能去。
必須想辦法保證應急逃生出口通暢，月城林想到。他先去那邊看看，究竟是什麽問題……
這時，有其他人也發現了端倪。有人跌跌撞撞跑進來，把宴會廳中的人嚇了一跳。那人也顧不上風度，驚慌喊道：“起火了！電梯故障，我們被困在這裏了！”
隨著嗆人的煙味飄進來，宴會廳中先是沈寂了一瞬間，然後一陣騷亂。
該死，一旦亂起來，情況更糟。
月城林有點頭疼。
他今天晚上會來這裏，最初只是為了不想寫材料，才和雲居交換了任務。現在想想，還不如在警視廳寫一晚上材料呢！
但是……算了，果然還是不要讓雲居遇到這種危險比較好。
侍應生們匆匆跑來分發防火面具，月城林剛剛拿到一個，不知是誰小聲說了一句：“數量不太夠！”
在場的人也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聽到這句話的人沒有繼續宣揚，只是立刻把侍應生手裏剩下的防火面具一搶而空。
煙味也越來越明顯，已經能看到明火，周圍的溫度也升高了。
消防卷簾門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遲遲沒有放下。
這下恐慌情緒徹底控制不住。有人想往外跑，但是很快又絕望地折返回來。這一整層都用作了宴會廳，出了宴會廳的門，就是前廳、通道和電梯，無處可逃。
在場的客人大部分都有背景勢力，不是普通人物。現場一亂，各個勢力下意識和自己人聚在一起，人數最多的就是田中會。
月城林快速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把一臉目瞪口呆的老板拉出了混亂的人群，拽到角落裏。
“當心。”月城林壓低聲音，“亂起來會很危險。”
餐廳老板表情有些呆滯，怔怔看著眼前的景象。
經營高級餐廳這麽多年，他什麽場面沒見過……不，這場面他還真沒見過！
他來宴會是為了解決高額保護費的問題。老板看見了田中會的某位高層，那就是他要等的人。
田中會是東京地下勢力中盤踞已久的大幫派，作惡多端，名聲很差。但因為背景深厚、成員眾多，一直逍遙法外。
勒索老板高額保護費的人，正是田中會的成員。現在他總算見到了目標人物，但是，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考慮的，是自己還有沒有性命能活著走出這個宴會廳。
百米高層，火災濃煙，無法逃生。
看著宴會廳中央憤怒又恐慌的暴徒們，老板有點絕望。本來就不算烏黑的頭發，仿佛又白了幾根。
老板也不過人在中年，可這幾年外表上遠比同齡人看起來更蒼老。自從餐廳出事，生活的壓力讓他不堪重負。重建餐廳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幾乎耗盡了他好不容易撐起的最後一絲精神。
而今天，在餐廳快要重新開業的前夕，他可能就要死在這裏了。在死去之前，他甚至沒能看到他心血凝聚的餐廳重新開業的那天。
老板面露頹喪之色：“為什麽這麽難呢……”
月城林扭頭看他：“老板？”
“我們還能活著出去嗎？”老板苦笑著看向他，“真可惜啊，沒機會讓你這位老顧客再品嘗過去的味道了。”
極道、組織、團體……這些背景深厚的大人物，肆意瀟灑、攪弄風雲、決定生死。他們之間的鬥爭，卻影響著別人的生命。老板想，我只是個普通人，只是想好好活著，經營一家餐廳而已。
多簡單的夢想，為什麽總是遙不可及？
黑發青年沈默了一瞬，安慰道：“不要絕望，老板。不論是火災，還是田中會，都會解決的。”
田中會早就上了特對部黑名單，而且是排行相當靠前的“危險團體”，北川警視長每次開會都要拿出來重點分析，早就想要找個理由動手了。
月城林也想動手。之前聽到老板的訴苦時，他就在想，如何一勞永逸的解決田中會的問題。
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任務，月城林已經針對田中會做了好幾個行動策劃，依舊沒有找到合適動手的時機。
這次的縱火事件，徹底宣判了田中會的死刑。為了內部鬥爭，竟然敢高層縱火——要知道這棟高樓，可不止頂層的宴會廳。火勢一起，難以控制，必然會傷及無辜。樓下二三十層的普通人，難道要為他們陪葬麽？
連琴酒開直升機掃射東京塔也不是為了無差別殺人，這些垃圾竟然比黑衣組織還敢發瘋。
性質太惡劣了。哪怕田中會背景再深厚、阻力再大，比黑衣組織也差的遠。實在不行借助輿論造勢，月城林也要解決掉這個毒瘤。
不僅僅是田中會，東京其他的大小勢力，必須處於特對部的監控之下。
但是現在還來不及說這些。月城林已經給雲居發了短信，讓他立刻通知行動隊集合，並且安排本棟建築樓下人員疏散。
“會解決麽？”老板怔怔道。
“放心吧，警察肯定會介入的。”
“希望警察能有作為。”老板想起最近風評很好的特對部，稍微提起一點信心，“如果我們能活著的話。”
“會的。”月城林輕輕說道，“這不就是警察存在的意義麽。”
尊重生命，守護民眾，讓惡人伏法，讓光明存續。
月城林看老板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把手裏的防火面具塞給他。
“保護好自己，等一會兒煙會更多，火災裏濃煙最危險。”黑發青年說道。
他目光沈靜，有一種讓人安心的鎮定。
老板拿著防火面具，楞住了：“你……”
“我還等著去你的餐廳吃飯呢。”月城林笑了笑。
來不及說的更多，月城林轉身快步走向宴會廳中央。
在嘈雜中，剛才和月城林對話的那個侍應生跑進來，慌亂喊道：“逃生通道的防火卷簾門可以放下，大家往應急通道去——”
但是現場太混亂，沒幾個人聽見。
月城林皺了下眉，穿過慌亂的人群和越來越濃郁的氣味，走到在眾人保護下依舊一臉恐懼的田中面前。
田中身邊的手下們立刻有點緊張地看向他，有一人掏出藏在衣服裏的槍。
這個宴會是嚴格禁槍的。但是看起來，作為宴會的大人物之一，田中會還是有人偷偷把槍帶了進來。
田中正有些神經質般的喃喃自語：“報應，是報應麽，老會長……”
這個極道組織的大人物，在生死面前，也並不比其他人更高貴。
月城林沒有心情搭理他的自言自語，也沒有看那個持槍對準自己的手下，只是面無表情道：“田中會長。”
田中猛地擡頭：“哪裏來的小子。”
“田中會長，”月城林摘下墨鏡，露出琥珀金的眼瞳，看起來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淩厲感，“如果你也不想死在這裏的話，請立刻控制局面，否則所有人都會死。”
田中會長眼皮抖了抖。
“鳴槍示警，讓所有人聽從安排。”月城林說道，“現在火勢還沒有徹底起來，排煙設備還在運轉，必須趁最後的機會逃離。應急通道的防火卷簾可以放下，讓人立刻往那裏疏散。”
“那有什麽用？”田中會長扯出一個冷笑，“應急出口的門是關著的，哪怕跑到應急通道裏，也出不去。卷簾門能撐多久？我們會被夾在應急出口和卷簾門之間，在漫長的絕望中，變成一走廊烤熟的紅薯——還不如在大火裏，死的幹脆一些。”
“看來田中會長很了解應急出口的情況。”
“我當然知道，這火是石井放的，”田中忽然大笑一聲，“我怎麽差點忘了呢，老會長也姓石井啊——這是報覆。”
“石井在逃生的出口放了炸/彈，這是我曾經做過的事。你猜為什麽偏偏只有那裏的卷簾門能正常使用？因為他就是要讓我在得到一絲希望後，再絕望的死去。”
“那就拆彈。”黑發青年冷冷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已經派人去看過了。波……先生說他可以解決門裏的炸/彈，但是門外可能還有一個炸/彈，兩個必須同時拆除，”田中嗤笑一聲，“石井就是想讓我死。”
月城林心裏罵了一句你們自己的內鬥，自己去死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帶上其他人。不過波本在的話……
月城林深吸一口氣，說道：“炸/彈我想辦法。試著求生，至少比坐在這裏等死要好。”
不等田中再說什麽，月城林忽然猛地出手，一把拉住田中身邊持槍的手下，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腕一用力，手/槍已經落在了月城林的手中。
下一秒，月城林直接舉起槍，朝上方開了一槍。
嘭！
槍聲在宴會廳裏炸/響。所有人動作一頓，怔怔望來。
在明滅的火光之中，黑發青年持槍而立。
“所有人，立刻朝應急通道疏散，然後放下防火卷簾門。”月城林揚聲道。
危急時刻，人群都有從眾心理，會下意識服從這種時候站出來領頭的人。
————
【系統：門裏的炸彈有降谷零在，門外的怎麽辦？你打算怎麽解決門外的炸/彈？】
【系統：現在恐怕來不及等拆彈警察過來了。一旦火燒過來，或者溫度太高，哪怕沒有動，炸/彈也有爆炸風險。】
月城林走到露臺上，嘆了口氣。
夜幕漆黑，他低頭往露臺外看了一眼。
這是一個讓人頭暈目眩的高度，一旦墜落，十死無生。若非如此，剛剛可能已經有人慌不擇路地跳樓求生了。
系統忽然緊張起來。
【系統：你不會打算跳下去吧？慎重啊！我們可沒有跳樓不死的高級金手指！】
“……想什麽呢，”月城林無語，“我是打算爬上去。”
【系統：爬上去？】
月城林擡頭看了一眼。
這裏是頂層，只要他能想辦法爬到上面的天臺——天臺一定有通道可以向下，他就可以順著樓梯，繞到應急門的外側！
不過動作要快些。等到火勢一大，天臺被火焰濃煙包圍，那就是個大燒烤架。
月城林擡頭看了一眼露臺上方。
該怎麽爬上去呢。
【系統：這個高度太難了，你又不能飛檐走壁。】
“必須有東西借力。”月城林開始嘗試，“墻面上有一些花紋裝飾，應該可以像攀巖那樣爬上去。”
【系統：我幫你計算了一下，僅僅靠這些花紋，不夠你爬上去，還差一段距離。】
月城林往後退了幾步，背靠著露臺邊緣的欄桿，擡頭往上看，依稀能看見上方天臺邊緣，似乎圍著欄桿。
月城林又低頭看了看手裏剛剛奪來的槍。
如果他能把欄桿打斷，讓一部分欄桿垂下來，他抓著往上爬，應該能彌補這段距離吧？
【系統：想法很好，但我又幫你計算了一下，你現在的角度，無論如何也打不到天臺欄桿的，除非你的子彈會拐彎。】
月城林：……
月城林相信系統的計算，也覺得有點棘手。
【系統：這次可能真的沒有辦法了。】
【系統：不行的話，我幫你跳躍時間吧。放心，你不會有事，世界意識會自動補全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月城林沈默一瞬，“我可以跳躍時間，但是那些人怎麽辦？zero，老板，還有這棟樓裏其他無辜的人。”
【系統：降谷零是主線人物，在劇情開啟之前，不會有事的。】
“可我還很懷念老板的餐廳呢。”月城林說道，“讓我再想想，萬一還有辦法……”
【系統：還能有什麽辦法？除非天臺欄桿自己斷了，垂下來讓你爬——】
系統話音未落，一絲細微的破風聲劃破夜幕。
月城林忽然想到了什麽，猛地擡頭。天臺欄桿“嘭”的一下斷裂，其中一段搖搖晃晃地垂下來。
月城林眼睛一亮。
景光！是你吧景？
好準的狙擊。
他回了一下頭，看向沈沈夜色和遠處的高樓，勾起了唇角。
“欄桿不會自己斷，”月城林眼睛彎起，“但是——我有特別默契的朋友哦，系統。”
【系統：……】
好吧，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系統：小心一點，爬這個可不容易。】
————
系統說的沒錯，是很不容易。
月城林成功爬到天臺的時候，手有點抖。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指尖磨破了，有幾個指甲已經徹底劈裂，滲出了血。
十指連心，確實很疼，但是沒有什麽大問題，月城林松了口氣。
以後找時間去練一練攀巖吧……
顧不上處理，月城林匆匆找到天臺門，從天臺門往下，順利通過樓梯，繞到了應急門的另一端。
門上果然安裝著一個炸/彈，正在規律的閃爍。
月城林半蹲下來，研究了一下這個東西。一條線延伸出來，通向門的另一端。
月城林敲了一下門，很快，對面也傳來敲擊聲。
啊，zero在呢。
景光既然看到了自己爬天臺的舉動，肯定已經把情況告訴了zero。
月城林內心升起一種安心感，輕輕把掌心貼在門上。
系統靜靜圍觀著。
其實月城林不一定要留在這裏拆彈的。
他現在完全可以順著樓梯，繼續一路往下，離開這棟建築。不論是火災還是爆炸，都波及不到他了。
但是系統沒有向月城林提出這個建議。他知道月城林不會離開，就像谷零也沒有離開一樣——
景光既然已經看到了月城林爬天臺，那麽自然可以把這個方法告訴降谷零。以降谷零的能力，完全可以走同樣的路線離開。
但實際上，誰也沒有這麽做。
系統剛剛分出了自己的一點意識，從上帝視角觀察著他們。
它聽到景光與降谷零的對話。
景光說，月城馬上就到。
景光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有擔憂，但沒有遲疑和猶豫。他知道月城林一定是去解決炸/彈的，絕不會自己離開。
他們互相之間，明明沒有過一句交流；但是卻自然而然的彼此信任著。
在系統的視角裏，它看到月城林把手貼在門上的時候，降谷零也輕輕做了相同的動作。
仿若心有靈犀，隔著一扇門，他們掌心相貼。
下一秒——
月城林被擴散過來的煙味嗆的輕咳了一聲。他快速收回手，開始研究門上的炸/彈，然後掏出了手機，淡定地打算撥通松田陣平的電話……
呃，等等。
炸/彈。
電話。
松田陣平。
啊，怎麽聽起來感覺不太安全呢……
月城林嘴角抽了一下，選擇撥通了萩原研二的電話。
“萩，睡了嗎？”月城林輕咳一聲，“能不能遠程指導一下拆彈？啊，我也不是完全不會拆，但是你也知道，當年我這門課程的成績也就那樣，不是很有自信……實在是沒辦法，現場找不出來另一個會拆彈的了。”
“……”
片刻後，松田陣平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多久才聯系我們一次，一聯系就是在做這種危險的事？”
月城林：“……”
等等，為什麽是你啊松田，快把萩的手機還給他！
“爆/炸物處理班接到了緊急通知，說要去拆除一個炸/彈，我們正在路上。”萩原研二的聲音響起，“不會就是你面前這個吧，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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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驚鴻一面2
月城林現在面臨著艱難的選擇。
第一,翻欄桿爬墻逃跑。
救命這可是百米高層！頂樓宴會廳！他不想在這裏玩極限運動！
第二，突然走出去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手銬，嚇金發同期一跳，熱情地贈送他警視廳一日游。
笑死,系統警報會炸掉的。
第三,在這裏偽裝盆栽,躲起來等波本和那個田中談完離開。
他會被這裏的溫度凍死的,而且波本怎麽可能那麽沒有警惕心，一定會把露臺檢查一遍。
月城林想象了一下波本把他從盆栽後面拽出來,自己弱弱地向他揮揮手，說“哈哈真巧啊”的畫面……算了，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系統……”月城林嘴角抽了抽,試圖求助。
【系統：……】
一人一統，相顧無言。
片刻後，月城林吸了口氣，冷靜下來。
“其實也不用那麽擔心,”月城林琢磨，“不應該是波本躲著我走嗎？我慌什麽。”
鬼鬼祟祟來這裏密謀的人是波本又不是他,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剛剛他是被系統“不能接近”的警告鬧得心虛則亂，實際上完全不需要怕啊。
月城林想通了，重新有底氣起來。他淡定地端著冰水，打算發出一點動靜。波本聽到聲音,自然會警惕地避開露臺，換個地方。
波本肯定比他更怕計劃出問題。
月城林擡起手，打算松手讓這杯該死的冰水“意外”掉在地上，玻璃杯碎裂的聲音應該足夠引起金發同期的註意了。
然而還不等他動作,已經接近的腳步聲忽然一停。下一秒，波本的聲音響起：“換個地方談話吧，田中先生。”
嗯？自己被發現了？
兩秒鐘後，月城林明白了，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高樓。
他剛才對於狙擊手的猜測只是隨便一想，現在看起來，確實有人正在用瞄準鏡監視著這個露臺，並且發現了他的存在，對波本進行了暗中的提醒。
是蘇格蘭嗎？或者萊伊？還是組織的其他成員？
還好自己沒有翻欄桿，想象一下自己在這裏偽裝盆栽、翻窗爬墻的場面被全程圍觀，甚至可能是被同期圍觀，月城林有點想要捂臉。
【系統：別慌。】
【系統：天這麽黑，你又戴著大墨鏡，沒那麽容易認出來。】
系統試圖安慰。
“但願如此，”月城林幽幽說道，“可我有點沒信心……”
————
“改到B點交易，露臺有人。”
耳機中傳來蘇格蘭的聲音。
露臺有人？波本臉上掛著不變的微笑，一邊把田中引向另一個方向，一邊心裏快速思考。
從他剛剛的視線角度看，並沒有在露臺發現人影。如果天臺有人，只能是在視線死角的角落。
所以這種天氣，什麽人會偷偷跑到露臺角落裏吹冷風啊？波本不由得陰謀論了一下。會不會是交易對象安排的埋伏人員？
這次的交易對象田中，是極道組織“田中會”的會長，性格狂妄、殘忍。
傳說田中之所以能當上會長，是因為十幾年前親手謀殺了上一任會長。那是一場縱火案，在私下的傳言裏，田中不僅點燃了前任會長的辦公室，甚至還惡趣味地在唯一的逃生通道門外安裝了炸/彈。前任會長慌不擇路地拉開門時，就被炸/彈炸成了血肉碎片。
根據組織評估，田中這個人極其不穩定，難以掌控，有反水的可能。
對方如果安排了人埋伏在附近，也是有可能的。
波本心裏冷笑一聲，表面依舊不動聲色。說實話，如果他現在是降谷零而非波本，大約會很樂意把這個家夥送進監獄吃豬排飯。
可惜他現在是波本。
不過話說回來，假如田中做的太過分，或者讓組織感到了困擾，作為波本，他也可以想辦法讓田中永遠閉嘴。
兩人在另一扇窗前停下來，這是提前考察過的B點位置，同樣處於蘇格蘭的射擊窗口之內。
“這是你們要的東西。”田中把一個U盤遞給波本，“我不需要別的，只要答應好的黃金按時支付。”
“我們一向遵守信譽，東西已經放在約定好的地方了，您可以安排人去取。”
田中冷哼了一聲，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得知下屬已經取到了黃金後，臉色才和緩下來。
“合作愉快，”波本微笑道，燈光落在他金色的頭發上，“期待與您的下次見面。”
這次任務倒是出乎意料的順利，竟然沒有反水、埋伏、陷阱和陰謀詭計。
把這個U盤交給組織之前，要不要先想辦法拷貝一份呢？
波本端起托盤和酒杯，掛上侍應生的招牌笑容，向下一個客人走去。
“任務完成。”波本低聲道。
耳機裏很快傳來蘇格蘭的回應：“一切順利？”
“順利。”
蘇格蘭停頓了一下，微微松了口氣：“那就好。你別往太顯眼的地方去……”
波本端著托盤，正好走到宴會廳中央，皺眉道：“出什麽事了？”
“啊，沒什麽，為了不影響你，剛剛沒有和你說，”蘇格蘭輕咳一聲，“露臺上的人，應該是月城吧。”
月城……啊？！
宴會廳中央，金發侍應生完美的笑容猛地一滯。
“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你。”蘇格蘭繼續說道。
波本：……
所以月城這家夥，為什麽會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啊？
“我猜他應該是來做任務的。田中會上了特對部的黑名單吧？應該是要例行監視審查的。呃，總之，你當心。”
波本：……
很好，看來不需要他把田中送去吃豬排飯，如果被發現，他就可以和田中一起被請進警視廳了。
想象了一下月城痛心疾首看著他的表情，波本嘴角微微一抽。
波本調整了一下表情，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果然在一個角落裏，遠遠看到了一個戴著松田陣平同款墨鏡的黑發青年。
雖然用墨鏡遮掩了一下，但是那熟悉的下頜角、獨特的氣質、還有聞到酒味時微微蹙眉的表情……
好敷衍的偽裝。
波本深吸一口氣，發現黑發青年沒有看向這邊。應該是沒有看到自己吧？波本不太確定的想著。“我立刻離開任務現場。”波本對著耳機小聲說道。
趁著月城林沒有往這邊看，波本走出宴會廳。
他一邊換掉衣服，帶上口罩和帽子，一邊來到電梯前，按下按鍵。
等了片刻，電梯沒有動靜。
是電梯壞了嗎？波本皺起眉，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是服務人員的專用電梯，另一個方向還有客人們使用的電梯。
波本快步走到另一處電梯前，這裏的電梯有專門的禮儀人員服務。對方按下按鍵，發現沒有反應，也楞了一下：“可能是電梯壞了，先生稍等，我現在就聯系人維修。”
“沒事。”波本淡淡說了一句，立刻轉身，迅速向應急出口走去。
來這裏做任務之前，他提前觀察過這個地方的基本構造。
經過了一條安靜無人的應急通道，他很快找到了應急出口的位置。
看著眼前的情況，波本心裏一沈。
應急出口的門已經被人關上。若是僅僅如此，還可以想辦法暴力開門。但是門上安裝著的炸/彈，顯示著一切並不簡單。
炸/彈正在規律閃爍，是開啟狀態。很明顯，只要開門，一定會觸發爆炸。
有人故意封閉了離開這一層的所有出口！
波本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半蹲下來，仔細觀察著門上的炸/彈，表情越發凝重。
看這個炸/彈的情況，威力應該不小。一旦爆炸，可能會波及到這整層樓，甚至樓下幾層。
不能直接引爆，必須拆解。波本得出結論。
但炸/彈下方，赫然伸出一根電線，穿過門下一道縫隙，探向了門的另一端。
門那邊還連接有炸/彈嗎？這下麻煩了。
想要拆掉這個炸/彈，恐怕要有人在另一邊配合才行！
————
宴會廳裏。
月城林端著酒杯——他實在受夠了冰水的溫度，端著都覺得手冷，寧願換成紅酒。
用餘光觀察後，發現金發的同期已經悄悄離開宴會廳，月城林也松了口氣，動作自然起來。
“相見不能相識啊。”月城林在心裏唉聲嘆氣。
【系統：沒事，以後還有機會見面的。】
“說起來，”月城林略作沈思，“這就是美強慘吧。”
【系統：啊？】
“難道不是嗎？”月城林振振有詞，“zero和景，要顏值有顏值，要武力有武力，美強慘首先已經占了兩條。”
【系統：你要這麽說的話，好像也沒問題。那還有個慘呢，怎麽理解？】
月城林睜大眼睛，反問：“這還不慘嗎？臥底多慘啊。”
【系統：啊，好像也是。】
“身為臥底，相逢不相識啊！多悲傷！”
【系統：……】
沒看出來你們誰在悲傷，被彼此嚇了一跳倒是看出來了。
哦，剛才在露臺吹冷風確實挺慘的。
“本來是前途無量的未來警察，選擇成為臥底，或者是被迫陷入黑暗，”月城林面色沈痛，“見到了昔日的朋友，也只能遠遠看一眼，苦笑著避開，不敢相認。”
“他拼盡全力保護著所有人，在光與暗中掙紮，沒有人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只能自己舔舐著傷口，滿身落寞，露出悲傷隱忍的神色……”
【系統：……】
系統聽的一楞一楞的。
好像沒問題，但又好像哪裏都是問題。你形容的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嗎？
月城林繼續：“甚至還要被朋友誤解。明明心向光明，但……”
【系統：停停，等一下。】
系統數據流都要紊亂了。
【系統：誤解？誰誤解了？】
“這個好辦。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誤解一下，順便火葬場一條龍……啊這不重要，”月城林摸了摸下巴，話題一轉，“重要的是，你覺得青森向木走這個劇本的可能性有多大？我猜他的美強慘人設思路應該和這個差不多。”
【系統：……】
它今天沈默的次數貌似有點多。
但是它圍觀過青森向木的劇本，別說，好像還真的有相似之處。
【系統：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莫名覺得哪裏有點怪。可能是僅僅用“美強慘”這幾個字來概括他們，反而總結的單薄了。】
主要還是ooc了吧！系統在心裏吐槽。
“我就是隨便寫個劇本。”月城林說道，“我的意思是，寫劇本我也很會的。”
假如等到柯南元年，劇情開啟以後，有其他參賽者來找人搭戲，做的太過分，小心他把美強慘人設給同期們一人批發一套。
誰還不是個美強慘了？
“但其實zero和景很不容易，這點是真的。”
所以，他才要做那個後盾和退路，做朋友們永遠可以信任的支持者。
月城林坐在桌邊，百無聊賴地晃著酒杯，聽著周圍人的交談。
這個社團想和那個公司聯合，這個高層想要把那個幹部拉下馬……月城林一邊梳理著其中的有用信息，一邊思考哪些要記錄到特對部的檔案裏。
還是不喜歡酒味啊……月城林正想著，突然皺起了眉。
除了酒精氣味，空氣中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東西燒焦的煙味。不是香煙。
不對勁。
月城林皺了一下眉。
第六感發出警報，月城林覺得有點不妙。他站起身，打算看看是什麽情況。忽然有人匆匆地跑進來，走到田中身邊，白著臉低聲說了些什麽。
月城林隱約聽到了幾句：
“電梯損壞……石井組長不見了……懷疑他打算叛變……”
月城林表情微冷，幾件事情聯系起來，內心立刻有了最壞的猜測。
石井組是是田中會下的一個分支，根據特對部的消息，石井和田中之間有些矛盾。
所以，這是一場內訌奪權？
電梯損壞，是為了把人堵在宴會廳；空氣中的味道是……
有人縱火！
月城林心裏一跳，找到旁邊的侍應生，快速問道：“宴會廳有消防設施嗎？”
侍應生楞了楞，不明所以：“啊，有的，我們的消防設施很完善……”
“現在去檢查一遍！”月城林立刻道，“速度要快。”
“啊？啊，好。”
或許是月城林語氣太嚴肅，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侍應生下意識應了一聲。他走向宴會廳邊緣，突然楞了一下。
“咦，這個消防栓怎麽回事，是故障了嗎？”
“……”月城林沈默一瞬。
這是是有預謀的縱火案，有人提前破壞了消防設施。
那看起來噴淋滅火裝置和煙霧報警器也不用再指望了。
電梯損壞，應急出口肯定也已經出了什麽事。
“有人故意縱火，立刻撥打消防電話。”月城林聲音沈的可怕，“你們這裏的裝修材料符合防火標準嗎？”
侍應生嚇得臉色一白，結結巴巴說道：“符，符合的。我們用的都是最好的防火材料，設立有防火卷簾門，儲備的有防火面具和滅火毯……”
這是個好消息。看來至少這種高端場所，基礎設施還是完備的，堅持的時間能久一點。
“立刻上報，快速排查起火點。防火卷簾門如果沒有被破壞，準備降下。發放防火面具，註意不要引起恐慌情緒。”
月城林匆匆交代幾句，侍應生連忙點頭，聯系上級。
【系統：不太妙，這種高層的火災救援難度很大。在消防員趕來之前，必須想辦法自救。】
“逃生通道只有兩個，要麽往上，要麽向下。”月城林快速思考，“這個宴會廳在頂層，火勢一旦起來，天臺會被濃煙大火包圍。只能向下。”
但是不論是上是下，如果應急門走不了，那就哪裏也不能去。
必須想辦法保證應急逃生出口通暢，月城林想到。他先去那邊看看，究竟是什麽問題……
這時，有其他人也發現了端倪。有人跌跌撞撞跑進來，把宴會廳中的人嚇了一跳。那人也顧不上風度，驚慌喊道：“起火了！電梯故障，我們被困在這裏了！”
隨著嗆人的煙味飄進來，宴會廳中先是沈寂了一瞬間，然後一陣騷亂。
該死，一旦亂起來，情況更糟。
月城林有點頭疼。
他今天晚上會來這裏，最初只是為了不想寫材料，才和雲居交換了任務。現在想想，還不如在警視廳寫一晚上材料呢！
但是……算了，果然還是不要讓雲居遇到這種危險比較好。
侍應生們匆匆跑來分發防火面具，月城林剛剛拿到一個，不知是誰小聲說了一句：“數量不太夠！”
在場的人也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聽到這句話的人沒有繼續宣揚，只是立刻把侍應生手裏剩下的防火面具一搶而空。
煙味也越來越明顯，已經能看到明火，周圍的溫度也升高了。
消防卷簾門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遲遲沒有放下。
這下恐慌情緒徹底控制不住。有人想往外跑，但是很快又絕望地折返回來。這一整層都用作了宴會廳，出了宴會廳的門，就是前廳、通道和電梯，無處可逃。
在場的客人大部分都有背景勢力，不是普通人物。現場一亂，各個勢力下意識和自己人聚在一起，人數最多的就是田中會。
月城林快速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把一臉目瞪口呆的老板拉出了混亂的人群，拽到角落裏。
“當心。”月城林壓低聲音，“亂起來會很危險。”
餐廳老板表情有些呆滯，怔怔看著眼前的景象。
經營高級餐廳這麽多年，他什麽場面沒見過……不，這場面他還真沒見過！
他來宴會是為了解決高額保護費的問題。老板看見了田中會的某位高層，那就是他要等的人。
田中會是東京地下勢力中盤踞已久的大幫派，作惡多端，名聲很差。但因為背景深厚、成員眾多，一直逍遙法外。
勒索老板高額保護費的人，正是田中會的成員。現在他總算見到了目標人物，但是，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考慮的，是自己還有沒有性命能活著走出這個宴會廳。
百米高層，火災濃煙，無法逃生。
看著宴會廳中央憤怒又恐慌的暴徒們，老板有點絕望。本來就不算烏黑的頭發，仿佛又白了幾根。
老板也不過人在中年，可這幾年外表上遠比同齡人看起來更蒼老。自從餐廳出事，生活的壓力讓他不堪重負。重建餐廳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幾乎耗盡了他好不容易撐起的最後一絲精神。
而今天，在餐廳快要重新開業的前夕，他可能就要死在這裏了。在死去之前，他甚至沒能看到他心血凝聚的餐廳重新開業的那天。
老板面露頹喪之色：“為什麽這麽難呢……”
月城林扭頭看他：“老板？”
“我們還能活著出去嗎？”老板苦笑著看向他，“真可惜啊，沒機會讓你這位老顧客再品嘗過去的味道了。”
極道、組織、團體……這些背景深厚的大人物，肆意瀟灑、攪弄風雲、決定生死。他們之間的鬥爭，卻影響著別人的生命。老板想，我只是個普通人，只是想好好活著，經營一家餐廳而已。
多簡單的夢想，為什麽總是遙不可及？
黑發青年沈默了一瞬，安慰道：“不要絕望，老板。不論是火災，還是田中會，都會解決的。”
田中會早就上了特對部黑名單，而且是排行相當靠前的“危險團體”，北川警視長每次開會都要拿出來重點分析，早就想要找個理由動手了。
月城林也想動手。之前聽到老板的訴苦時，他就在想，如何一勞永逸的解決田中會的問題。
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任務，月城林已經針對田中會做了好幾個行動策劃，依舊沒有找到合適動手的時機。
這次的縱火事件，徹底宣判了田中會的死刑。為了內部鬥爭，竟然敢高層縱火——要知道這棟高樓，可不止頂層的宴會廳。火勢一起，難以控制，必然會傷及無辜。樓下二三十層的普通人，難道要為他們陪葬麽？
連琴酒開直升機掃射東京塔也不是為了無差別殺人，這些垃圾竟然比黑衣組織還敢發瘋。
性質太惡劣了。哪怕田中會背景再深厚、阻力再大，比黑衣組織也差的遠。實在不行借助輿論造勢，月城林也要解決掉這個毒瘤。
不僅僅是田中會，東京其他的大小勢力，必須處於特對部的監控之下。
但是現在還來不及說這些。月城林已經給雲居發了短信，讓他立刻通知行動隊集合，並且安排本棟建築樓下人員疏散。
“會解決麽？”老板怔怔道。
“放心吧，警察肯定會介入的。”
“希望警察能有作為。”老板想起最近風評很好的特對部，稍微提起一點信心，“如果我們能活著的話。”
“會的。”月城林輕輕說道，“這不就是警察存在的意義麽。”
尊重生命，守護民眾，讓惡人伏法，讓光明存續。
月城林看老板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把手裏的防火面具塞給他。
“保護好自己，等一會兒煙會更多，火災裏濃煙最危險。”黑發青年說道。
他目光沈靜，有一種讓人安心的鎮定。
老板拿著防火面具，楞住了：“你……”
“我還等著去你的餐廳吃飯呢。”月城林笑了笑。
來不及說的更多，月城林轉身快步走向宴會廳中央。
在嘈雜中，剛才和月城林對話的那個侍應生跑進來，慌亂喊道：“逃生通道的防火卷簾門可以放下，大家往應急通道去——”
但是現場太混亂，沒幾個人聽見。
月城林皺了下眉，穿過慌亂的人群和越來越濃郁的氣味，走到在眾人保護下依舊一臉恐懼的田中面前。
田中身邊的手下們立刻有點緊張地看向他，有一人掏出藏在衣服裏的槍。
這個宴會是嚴格禁槍的。但是看起來，作為宴會的大人物之一，田中會還是有人偷偷把槍帶了進來。
田中正有些神經質般的喃喃自語：“報應，是報應麽，老會長……”
這個極道組織的大人物，在生死面前，也並不比其他人更高貴。
月城林沒有心情搭理他的自言自語，也沒有看那個持槍對準自己的手下，只是面無表情道：“田中會長。”
田中猛地擡頭：“哪裏來的小子。”
“田中會長，”月城林摘下墨鏡，露出琥珀金的眼瞳，看起來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淩厲感，“如果你也不想死在這裏的話，請立刻控制局面，否則所有人都會死。”
田中會長眼皮抖了抖。
“鳴槍示警，讓所有人聽從安排。”月城林說道，“現在火勢還沒有徹底起來，排煙設備還在運轉，必須趁最後的機會逃離。應急通道的防火卷簾可以放下，讓人立刻往那裏疏散。”
“那有什麽用？”田中會長扯出一個冷笑，“應急出口的門是關著的，哪怕跑到應急通道裏，也出不去。卷簾門能撐多久？我們會被夾在應急出口和卷簾門之間，在漫長的絕望中，變成一走廊烤熟的紅薯——還不如在大火裏，死的幹脆一些。”
“看來田中會長很了解應急出口的情況。”
“我當然知道，這火是石井放的，”田中忽然大笑一聲，“我怎麽差點忘了呢，老會長也姓石井啊——這是報覆。”
“石井在逃生的出口放了炸/彈，這是我曾經做過的事。你猜為什麽偏偏只有那裏的卷簾門能正常使用？因為他就是要讓我在得到一絲希望後，再絕望的死去。”
“那就拆彈。”黑發青年冷冷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已經派人去看過了。波……先生說他可以解決門裏的炸/彈，但是門外可能還有一個炸/彈，兩個必須同時拆除，”田中嗤笑一聲，“石井就是想讓我死。”
月城林心裏罵了一句你們自己的內鬥，自己去死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帶上其他人。不過波本在的話……
月城林深吸一口氣，說道：“炸/彈我想辦法。試著求生，至少比坐在這裏等死要好。”
不等田中再說什麽，月城林忽然猛地出手，一把拉住田中身邊持槍的手下，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腕一用力，手/槍已經落在了月城林的手中。
下一秒，月城林直接舉起槍，朝上方開了一槍。
嘭！
槍聲在宴會廳裏炸/響。所有人動作一頓，怔怔望來。
在明滅的火光之中，黑發青年持槍而立。
“所有人，立刻朝應急通道疏散，然後放下防火卷簾門。”月城林揚聲道。
危急時刻，人群都有從眾心理，會下意識服從這種時候站出來領頭的人。
————
【系統：門裏的炸彈有降谷零在，門外的怎麽辦？你打算怎麽解決門外的炸/彈？】
【系統：現在恐怕來不及等拆彈警察過來了。一旦火燒過來，或者溫度太高，哪怕沒有動，炸/彈也有爆炸風險。】
月城林走到露臺上，嘆了口氣。
夜幕漆黑，他低頭往露臺外看了一眼。
這是一個讓人頭暈目眩的高度，一旦墜落，十死無生。若非如此，剛剛可能已經有人慌不擇路地跳樓求生了。
系統忽然緊張起來。
【系統：你不會打算跳下去吧？慎重啊！我們可沒有跳樓不死的高級金手指！】
“……想什麽呢，”月城林無語，“我是打算爬上去。”
【系統：爬上去？】
月城林擡頭看了一眼。
這裏是頂層，只要他能想辦法爬到上面的天臺——天臺一定有通道可以向下，他就可以順著樓梯，繞到應急門的外側！
不過動作要快些。等到火勢一大，天臺被火焰濃煙包圍，那就是個大燒烤架。
月城林擡頭看了一眼露臺上方。
該怎麽爬上去呢。
【系統：這個高度太難了，你又不能飛檐走壁。】
“必須有東西借力。”月城林開始嘗試，“墻面上有一些花紋裝飾，應該可以像攀巖那樣爬上去。”
【系統：我幫你計算了一下，僅僅靠這些花紋，不夠你爬上去，還差一段距離。】
月城林往後退了幾步，背靠著露臺邊緣的欄桿，擡頭往上看，依稀能看見上方天臺邊緣，似乎圍著欄桿。
月城林又低頭看了看手裏剛剛奪來的槍。
如果他能把欄桿打斷，讓一部分欄桿垂下來，他抓著往上爬，應該能彌補這段距離吧？
【系統：想法很好，但我又幫你計算了一下，你現在的角度，無論如何也打不到天臺欄桿的，除非你的子彈會拐彎。】
月城林：……
月城林相信系統的計算，也覺得有點棘手。
【系統：這次可能真的沒有辦法了。】
【系統：不行的話，我幫你跳躍時間吧。放心，你不會有事，世界意識會自動補全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月城林沈默一瞬，“我可以跳躍時間，但是那些人怎麽辦？zero，老板，還有這棟樓裏其他無辜的人。”
【系統：降谷零是主線人物，在劇情開啟之前，不會有事的。】
“可我還很懷念老板的餐廳呢。”月城林說道，“讓我再想想，萬一還有辦法……”
【系統：還能有什麽辦法？除非天臺欄桿自己斷了，垂下來讓你爬——】
系統話音未落，一絲細微的破風聲劃破夜幕。
月城林忽然想到了什麽，猛地擡頭。天臺欄桿“嘭”的一下斷裂，其中一段搖搖晃晃地垂下來。
月城林眼睛一亮。
景光！是你吧景？
好準的狙擊。
他回了一下頭，看向沈沈夜色和遠處的高樓，勾起了唇角。
“欄桿不會自己斷，”月城林眼睛彎起，“但是——我有特別默契的朋友哦，系統。”
【系統：……】
好吧，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系統：小心一點，爬這個可不容易。】
————
系統說的沒錯，是很不容易。
月城林成功爬到天臺的時候，手有點抖。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指尖磨破了，有幾個指甲已經徹底劈裂，滲出了血。
十指連心，確實很疼，但是沒有什麽大問題，月城林松了口氣。
以後找時間去練一練攀巖吧……
顧不上處理，月城林匆匆找到天臺門，從天臺門往下，順利通過樓梯，繞到了應急門的另一端。
門上果然安裝著一個炸/彈，正在規律的閃爍。
月城林半蹲下來，研究了一下這個東西。一條線延伸出來，通向門的另一端。
月城林敲了一下門，很快，對面也傳來敲擊聲。
啊，zero在呢。
景光既然看到了自己爬天臺的舉動，肯定已經把情況告訴了zero。
月城林內心升起一種安心感，輕輕把掌心貼在門上。
系統靜靜圍觀著。
其實月城林不一定要留在這裏拆彈的。
他現在完全可以順著樓梯，繼續一路往下，離開這棟建築。不論是火災還是爆炸，都波及不到他了。
但是系統沒有向月城林提出這個建議。他知道月城林不會離開，就像谷零也沒有離開一樣——
景光既然已經看到了月城林爬天臺，那麽自然可以把這個方法告訴降谷零。以降谷零的能力，完全可以走同樣的路線離開。
但實際上，誰也沒有這麽做。
系統剛剛分出了自己的一點意識，從上帝視角觀察著他們。
它聽到景光與降谷零的對話。
景光說，月城馬上就到。
景光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有擔憂，但沒有遲疑和猶豫。他知道月城林一定是去解決炸/彈的，絕不會自己離開。
他們互相之間，明明沒有過一句交流；但是卻自然而然的彼此信任著。
在系統的視角裏，它看到月城林把手貼在門上的時候，降谷零也輕輕做了相同的動作。
仿若心有靈犀，隔著一扇門，他們掌心相貼。
下一秒——
月城林被擴散過來的煙味嗆的輕咳了一聲。他快速收回手，開始研究門上的炸/彈，然後掏出了手機，淡定地打算撥通松田陣平的電話……
呃，等等。
炸/彈。
電話。
松田陣平。
啊，怎麽聽起來感覺不太安全呢……
月城林嘴角抽了一下，選擇撥通了萩原研二的電話。
“萩，睡了嗎？”月城林輕咳一聲，“能不能遠程指導一下拆彈？啊，我也不是完全不會拆，但是你也知道，當年我這門課程的成績也就那樣，不是很有自信……實在是沒辦法，現場找不出來另一個會拆彈的了。”
“……”
片刻後，松田陣平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多久才聯系我們一次，一聯系就是在做這種危險的事？”
月城林：“……”
等等，為什麽是你啊松田，快把萩的手機還給他！
“爆/炸物處理班接到了緊急通知，說要去拆除一個炸/彈，我們正在路上。”萩原研二的聲音響起，“不會就是你面前這個吧，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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