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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幼兒血管瘤(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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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幼兒血管瘤(捉蟲)

餘秋哪裏理會後面的鬼哭狼嚎, 直接把人交給廖組長處理。反正老廖同志男女通殺, 就沒有她解決不了的糾紛問題。對付這些人, 野路子比正路子強。

她大踏步往殯儀館外頭走。既然是個小孩子, 那自然不好往殯儀館這種地方來。小孩子嘛,眼睛最幹凈, 說不定真會看見臟東西,受到了驚嚇就不好了。

她往前走的數10步,扭過頭好奇地問何東勝:“老廖跑去新家坡啦?”

她來海南島之後,一直沒有看見廖組長的人, 也沒當回事。畢竟海灣島大得很,光是安置華僑的地方就足足有一個縣城大小。老廖這人雖然胖, 卻最愛東奔西跑。誰曉得他在哪個旮旯裏頭折騰,反正她也不關心。

“對。”何東勝點頭,“他沒來海南, 直接去的新家坡。”

餘秋瞪眼, 開什麽玩笑,作為國字號幹部,他居然連海南的邊都沒沾, 就這麽一聲招呼不打的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櫃?

這個陰險狡猾的家夥, 是存了心思要躲在後頭,逼著他們出去打頭陣。到時候狼狽的是他們,施施然出來收拾局面充當定海神針的是他。怪不要臉的東西。

何東勝苦笑:“廖組長有事, 必須得去新家坡一趟。”

餘秋冷笑:“他怎麽想起來去新家坡?”

老實講, 挺不倫不類的。按照他的身份, 去新家坡的話應該是出國訪問,好歹也是個國字號幹部。可真要出國訪問的話,他的級別好像又不太夠,起碼得是主管經濟的副總理才像話。畢竟人家新家坡小歸小,卻是個國家。

何東勝解釋:“其實他過去主要是私事。龔平,龔平烈士你還記得嗎?劉主任托外公幫忙找他家裏人。舅舅一直找人打聽,始終沒在馬來西亞找到人。後來才托朋友輾轉著打聽到消息,龔家老人已經過世。他家裏頭剩下的人現在都在新家坡。廖組長覺得這事不能耽擱,就直接過去了。”

餘秋可不敢相信老廖就為了這點兒事專門跑一趟。

這話說的虧心,龔平烈士好歹是為了抗日事業而犧牲的,而且人家當時是特地從國外回國參加抗日。不過凡事一碼歸一碼。難聽點兒講,烈士已經犧牲這麽久了,尋找他家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就卡在這個節骨眼上非得去新家坡。

畢竟眼下海南的情況覆雜的很,廖組長作為國字號的幹部應該在海南島上坐鎮才對。要不是老廖拍拍屁股跑了,哪裏需要她如此勞心勞力,居然連安撫毒販子家屬的工作都要接手做了。

問題的關鍵是,老廖壓根就不是如此兒女情長的人。這人是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做什麽事情小算盤都打的劈啪響。

何東勝生怕女友動氣,趕緊給她捶背,小心翼翼地幫領導說好話:“這事兒你也不能怪他,那個,是我讓他最好盡快去一趟新家坡來著。”

餘秋虎目相視,直接一巴掌招呼上他的背。

找死呢,開玩笑,不像話,胳膊肘居然敢往外拐!

何東勝被她拍得不輕,卻只能忍著疼解釋:“我覺得眼下海南島的情況很像建國之初的新家坡。”

新家坡建國歷史短的要命,60年代才正兒八經建國。它是英屬殖民地,算是馬來西亞聯邦的一部分。結果因為馬來族與華族的矛盾,馬來西亞聯邦直接將新家坡踢了出去。結果這個新興的國家在灰頭土臉的情況下,創造了新家坡奇跡,經濟發展迅速,社會建設也卓有成效,成為了世人矚目的亞洲四小龍。

何東勝想的不僅僅是經濟建設:“我覺得現在的海南跟10年前的新家坡很像。你看這麽多華僑從柬埔寨和越南逃難而來,就像當年馬來西亞直接將新家坡攆出去一樣。我們現在要面臨跟正在面對的問題,新家坡十之八.九也曾經面對過。他們當時是怎麽解決?有沒有什麽彎路是要避免的?這都是值得我們借鑒的經驗。”

餘秋眼睛亮了,扭過頭看何東勝。可以啊,她家田螺小夥兒還真是深藏不露啊。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何東勝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強調:“這些都是外公跟我講的。我們在說柬埔寨撤僑的事情時,外公就講有什麽好怕的,再慘能慘過當年的新家坡嗎?海南島好歹有淡水資源,還有大量的農田。根本不用跟新家坡一樣,現在還在從柔佛州進口水。當時我就留心了,感覺新家坡的情況值得我們借鑒。”

餘秋大力拍著何東勝的後背,老懷甚慰,感覺自己的確撿到寶了。

她家田螺小夥兒不僅賢惠而且能幹,並且還富有前瞻性目光,居然能夠一眼瞅上新家坡。不錯,很好,不愧是另外半邊天的存在啊,可以撐起世界的另一半了。

她對經濟學不在行,也不怎麽出去玩,不過新家坡她總歸還是稍稍了解一點兒的。這不是因為小時候看過新家坡電視劇。而是中國改革開放整個歷史都繞不開新家坡。

據說第2代領導人是同新家坡的國父進行過深入談話之後,才下定決心開始改革開放的。2018年改革開放40周年,正府還給新家坡國父頒發了國際友人勳章,充分肯定了他對於中國改革開放做出的貢獻。

餘秋自己沒有去過新家坡,雖然也曾經有好幾次機會要跟著導師去那裏開會或者是交流,但陰差陽錯,她總是錯過了。不過她對新家坡的印象還不錯。這份好感主要來源於她有位學姐在新家坡工作,差不多的職位,人家的薪水是餘秋的好幾倍。

這個也就算了,萬惡的資本主義嘛,攔不住,國內的醫生非要跟國外收入差距,那不是求侮辱的節奏嗎?再說新家坡的人均GDP,早就趕日超美,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但糟心的事情是,新家坡的房價要比餘秋所在的省城還要低。沒錯,喪心病狂啊!

餘秋買房的時候她還沒有買那種特別中心的地段,就是圖個地鐵口,方便上班而已。

可她那位學姐因為老公本身是新家坡公民,所以直接購買了130平方米,3房2廳,擁有兩間浴室,配有游泳池,健身房,網球場和24小時的保安的,在餘秋眼中根本就是豪宅的執行共管公寓。結果總價還比不上餘秋那60平方米的小屋。

噢,因為有偉大的公攤面積,實際上她的使用面積連60平方米還不到。

雖然餘秋清楚新家坡房價低是因為特殊的組屋正策,而特殊的祖屋正策又是由於新家坡沒有農村,只有城市,人們沒有辦法選擇房價更加低廉的農村生活,所以正府必須得維持低房價。但是餘秋還是得做檸檬樹上結檸檬檸檸檬樹下的檸檬精。她不酸才怪。人家的房子單位都是自帶車位的,不用額外花錢買。

哦,跑遠了,其實她想要表達的主題是居者有其屋實在太重要了,十分有利於維持社會穩定,也利於人民深刻認識到自己是國家一份子。

香崗街頭暴亂的時候,就有人拿香崗跟新家坡做了比較,得出的結論是新家坡絕對不會發生同樣的事。

為什麽?85%以上的新家坡人都擁有自己獨立的房產。他騷亂個屁呀,他砸的是自己的房子,他發神經啊。

香崗的年輕人為什麽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真正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們有什麽強烈的正治訴求,最根本的動機是因為香崗的財富與他們無關。

香崗就是歌舞升平繁花似錦,他也沒有片瓦遮頭。那香崗就是沈沒了,又同他有什麽關系呢?不能同甘,千萬不要提什麽共苦。還不如毀掉拉倒,毀掉了起碼圖個心裏痛快。

同為亞洲四小龍,為什麽兩地會走向如此不同的兩條道路?恐怕根本原因就是新家坡擁有強勢的正府,是典型的國度資本主義或者說是全世界都具有個人特色的的國家集中制資本主義。

這就是說決定了國家的命運,或者說國家正策制定牢牢掌握在正府手中。

香崗屬於另外一個極端。因為實行自由經濟制度,所以控制了大量財富的財閥控制了整個城市的走向。這也導致了香崗明明還有大片土地沒有開發,正府偏偏卻不能解決居民的住房問題。

從這個層面上來講,正府的確應該委屈。它又不能控制擁有土地的財閥到底怎樣利用這片土地。但老百姓的憤怒也不是沒有道理。很簡單,他們每年給正府繳稅,可不是為了過年輕人找不到工作,新一代都沒辦法靠自己買上房的日子。

就因為這個,他們科裏有個教正治經濟學的女病人,就曾經感慨過,所有的社會主義國家搞經濟改革都應該好好向新家坡取經。

為什麽?因為人家實行的是強勢正府正策。人家不是一黨專正,但也是一黨獨大。這就保證了正府的絕對高效,對國家的絕對控制能力。

大部分國家改著改著社會主義紅旗都換了,就是因為沒搞清楚什麽是根本。正府失去了對國家的控制力,直接導致自己被顛覆了。

餘秋拍了拍何東勝的肩膀,認真地強調:“既然要學習,那你們就好好學習吧。新家坡搞的是有新家坡特色的資本主義,他們的發展證明了不按照西方的套路來走,照樣可以找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咽下了後面的話,其實這給中國最大的啟示就是,中國也可以走有自己特色的社會主義。不照搬蘇聯,不照搬世界上任何一個歷史更為悠久的社會主義國家,中國可以從自己的國情實際出發,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他們出了殯儀館,上了輛小轎車。

好歹是國字號幹部,廖組長還有專門的車送過來的。

這事兒讓餘秋心生嫉妒,她毫不猶豫地要求司機直接將車開走。

至於老廖同志自己要如何脫身?那不還有二小姐的兩輛車嘛。反正餘秋是堅決不會讓他們拋下那群家屬獨自逃之夭夭的。深入群眾就得貫徹到底,華僑也是我們的人,領導自然得深入進行調查研究。

老廖說的病人是個小孩兒,剛滿六個月,新家坡人。他爺爺就是龔平的二哥。這回跟著二哥一塊兒到中國準備去祭掃弟弟的墳墓的,是他大兒子一家三口。

餘秋同人打了招呼,然後讓孩子的母親解開孩子身上衣服,方便她查看。

孩子母親有些遲疑,倒是爺爺沖她使了個顏色,她還是解開了孩子身上的衣服。

餘秋假裝沒看見,只仔細觀察孩子的身體。這小家夥額頭、大腿內側以及肛門周圍都有暗紅色包塊隆起。餘秋伸手壓了壓,又觀察了孩子的反應,然後才擡頭問:“你們先前應該看過醫生吧?這個瞧著比較像新生兒血管瘤。”

孩子的爺爺立刻眼睛發光,拼命點頭:“沒錯,大夫,我們在新家坡看的也是這麽講。”

大概是因為餘秋一眼就診斷出了疾病,所以這家人的態度瞧著明顯熱切了許多。

餘秋也得說自己僥幸,畢竟她又不是皮膚科的醫生,能夠掌握的專科疾病有限的很。只不過因為血管瘤好發於新生兒,幾乎每年都能碰上這樣的孩子。還有的是出院幾個月之後,家長又抱著孩子過來,想找產科醫生瞧瞧究竟是不是正常現象。所以她才比較有印象。

怎麽講呢,新生兒血管瘤,一般認為是良性腫瘤,裏面有不少情況是會自然消退的,只需要觀察,不需要特別處理。

但這其中有一些種類是沒辦法自然消退的,而且容易造成危險,所以必須得盡早診斷,盡早治療。

比方說這個小家夥,從身體狀況上來看,他患的應該是蔓狀血管瘤。這種疾病是血管先天性畸形多發性小動靜脈瘺引起。一般不會自然消退。況且,長在臉上的血管瘤不但會導致畸形,而且還會引起諸如閉眼這樣的功能受限。如果不早點治療的話,不僅影響孩子的生長健康,也會讓孩子活得很有壓力。

“你這個孩子不能再等了。我的建議是盡早完善相關檢查,然後給予治療。”餘秋正色道,“他這個瘤子自己不會消退,後面還可能會越來越大。”

患者的母親眼巴巴的:“大夫你有什麽好辦法沒有?我們那兒的醫生說,要麽給他吃藥,要麽就等著以後手術治療。可那藥副作用太大了,恐怕會影響孩子生長發育。還有動刀,我覺得太可怕了,要是留下疤的話,孩子以後怎麽辦?”

餘秋伸手:“你們之前看病的病歷資料呢,給我瞧瞧,我看看能不能采取其他的辦法。”

這家人雖然對廖組長所說的大陸的醫生並不太感冒,可是他們聽說海南島上還有幗瑉黨的人在,就存了希望想看看去臺灣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治療辦法。為著這個,孩子的病歷資料倒是準備的挺齊全。

餘秋抓著病歷從頭到尾翻看,最後慢條斯理地冒出一句:“你們不想接受激素治療也不想動手術的話,辦法不是沒有。我可以用一種新藥或者準確點兒講是老藥新用。用治療心血管疾病的藥來治療這個血管瘤。”

她講的是普萘洛爾,這藥常用來治療心律失常,算是經典老藥。它被發現能夠治療血管瘤,也就是近10年的事,而且純屬意外。

當時有個小病人患有心血管疾病,醫生在給他用普萘洛爾治療的時候,意外發現小家夥的血管瘤跟著減小,顏色也變淡了。後來醫生在其他患有血管瘤的嬰幼兒患者身上進行試驗性治療,取得的療效驚人。這項研究成果發表在《新英格蘭醫學雜志》上後,引起了世界醫療界的轟動。

隨後世界各處的醫生進行相關的臨床研究,然後集體目瞪口呆了。媽呀,這藥效果實在是好的驚人。加上費用少,副作用小,很快普萘洛爾就變成了治療嬰幼兒血管瘤的一線用藥。這個歷史悠久的心血管疾病藥物,在皮膚病的治療上發揮了出神入化的奇效。

餘秋簡單介紹了普萘洛爾的情況,又說了治療可能存在的風險:“所以這個孩子要治療的話,就必須得先住院。我們吃一段藥觀察情況,看他是不是能夠接受這樣的治療,如果情況不行的話,他恐怕還是得接受激素治療。等到他的情況比較穩定之後,你們就可以把孩子抱回去繼續用藥,然後再定期覆查。這個時間比較久,最少也得持續半年。”

患者家裏頭的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猶豫不決。

餘秋倒也幹脆:“你們不用現在就給我答案,今天晚上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我先給他把相關的檢查完善了,到時候你們再決定究竟要不要使用這種新方法治療。我沒辦法保證什麽,但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方案在眼下的情況下應該是最優化的。要是我有小孩是這種情況,我也會這麽給孩子治療。但同樣的作為母親,我願意承擔相關治療可能存在的所有風險。”

龔家人沒有說什麽,孩子爺爺客客氣氣地將餘秋跟何東勝送出了屋子,再三表示有勞他們費心了。

餘秋笑著表示沒什麽,直接牽著何東勝的胳膊走人,完全沒有回頭看一眼的意思。

何東勝苦笑:“我感覺他們家不怎麽相信你。”

餘秋倒是無所謂:“那是自然的。求醫嘛,病人求上門才叫求醫。要是反過來醫生登門的話,效果可能就大不一樣了。”

她這樣的赤腳醫生在受過正規教育的人看來,其實是很上不了臺面的。也就是廣大缺醫少藥的勞動人民,或者準確點兒講就是貧下中農實在沒辦法,所以才將她當成最後的希望。

後來名氣傳出去了,口碑立起來了,其他人才會過來找她看病。看病的時候,這部分病人其實也存著挑剔的心思。不少人時刻做好準備挑刺,想要證明她就是個宣傳出來的假醫生而已。

新家坡自己就是搞改革開放才起來的,他們當然知道引進外資的重要性,也明白弄經濟特區必須要引進外資。所以無論廖組長用什麽理由將他們帶到大陸來,他都存了想要拉外資的嫌疑。

在這種情況下,人家不挑三揀四才怪。

何東勝側過頭問她:“那你打算怎麽辦?”

餘秋攤手:“不怎麽辦。只有病人求大夫的,沒有醫生強迫病人接受治療的。他又不是大規模中毒事件,這病也不會傳染,我沒有理由采取強制措施的。”

何東勝嘆了口氣,忽然間相當肯定地點頭:“我看啊,他家很快會找上門來的。”

餘秋雙眼發光,摸摸自己的臉,難不成她如此金光閃閃,可以輕而易舉消除病人家屬的偏見?哎呀,應該跟他們提一提自己在《柳葉刀》上發表文章的事的。

新家坡是英聯邦國家,新家坡人是公認的香蕉人,也就是人們常講的黃皮白心。據說,他們對於西方價值觀更加認同。

就是不曉得龔家人到底知不知道《柳葉刀》。

大概是不知道的,非專業人士對這些應該不太了解。否則按照廖組長的個性,他肯定將這件事情吹上天了,可惜沒有搔上人家的癢點。

何東勝哼哼唧唧,說話酸溜溜的:“哪裏需要什麽《柳葉刀》啊。他家肯定會跟幗瑉黨搭上關系。在新家坡的臺灣商人也不少呢。二小姐當然會對你推崇備至,還擔心他家不相信你嗎?”

開玩笑哦,怎麽可能?

餘秋看他那副酸菜壇子的表情,忍不住笑著摸他的臉:“哎呀,有人是不是發酵了?瞧瞧這濃郁的乳酸味,可真好聞。”

說著她還伸手攬何東勝的脖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真好聞,一點兒也不臭,有種濃郁的氣息。

可憐何隊長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又沒辦法推開女友,只能由著對方為所欲為。

好在小秋大夫的無恥行徑還是引起了義士的路見不平一聲吼。

廖組長老遠就喊:“行了哈,可以了,趕緊過來給你說正經事。”

餘秋在心裏頭各種咒罵,姐姐都下班了,姐姐的私生活是最正經的事。除了醫院急診以外,誰打擾姐姐的私人時間,誰就應該被碎屍萬段。

她惡狠狠地扭過頭,沒好氣道:“幹嘛?”

眼睛瞎了嗎?這個時候打擾人,缺德冒煙了。

廖組長的表情活潑的不得了,兩條眉毛上下亂飛,活像毛毛蟲冬眠覺醒。他朝何東勝一個勁兒地擠眼睛,然後笑嘻嘻的:“當然是只有我們小秋大夫坐鎮,才能做的事情吶。”

他要讓餘秋去當醫療官,在旁邊監督行刑。

為什麽還要行刑,並且得醫療官在場呢?他們不是見賢而思齊焉,跑去新家坡學習禁毒的措施了嘛。人家新家坡專門立了法管這一塊。人家不僅管毒販子,也管西毒的大咽鬼。這大咽鬼不給點厲害瞧瞧,後面還得再犯。

那要怎麽給厲害呢?除了關押戒讀之外,人家還有個鞭刑,直接上鞭子抽。

據說這懲罰的震懾效果特別好,很多人寧可多坐幾年牢都不願意挨鞭子。因為不僅是身體痛,而且太羞恥了。

“知恥而後勇。”廖組長一本正經,“就是得讓他們曉得這個事情非常恥辱,以後堅決不能再碰,這樣他們才不會動不動就繼續犯錯誤。”

餘秋不動聲色,還拍手鼓掌,假惺惺地表揚:“很好,不錯,我很讚同。”

新家坡的鞭刑是出了名的嚴苛殘酷,讓這個國家經常被國際社會詬病。不過私底下餘秋跟朋友倒是覺得鞭刑很有存在的必要。犯罪不接受懲罰,難不成還要把罪犯當成祖宗供起來,以體現所謂的人權嗎?尤其是有些犯罪,比方說毒榀以及性犯罪,多抽幾鞭子好,抽了鞭子留下的疤痕消不掉最好,因為本身就很恥辱。

“不過你打鞭子跟我有什麽關系?難不成還要我去抽鞭子不成?”

廖組長兩條眉毛又開始亂飛:“哎呀,這種粗活哪裏需要你動手。你就在旁邊看著嘛。聽說這個鞭子打上去還是比較厲害的,三鞭子就能放倒一個人。大咽鬼啊,身體都虧了。有你在邊上看著,這個刑罰才能繼續的下去。”

餘秋眼皮子直跳,忍無可忍:“你讓我看光屁.股抽鞭子,我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呢。”

開什麽玩笑,擺明了耍流氓啊!除了她家田螺小夥的屁股,他誰的屁股都不想看。

廖組長的眉毛在跳舞:“哎呀呀,這個醫者父母心,男女有什麽區別?”

餘秋直接扭過頭,態度傲慢的很:“我是婦產科大夫,我不看男病人的。”

廖組長瞠目結舌,嘿,這丫頭脾氣越來越大了。

何東勝立刻追女朋友,只丟下一句:“我們家小秋可是很有原則的。”

國家幹部看著這對小男女揚長而去,在後面磨牙。有原則個屁,他就不信小秋這丫頭能忍住不去看抽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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