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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番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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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番外11

施念在曼哈頓的住處位於第五大道稀有奢華的公寓內,每戶一個大平層,配有豪華露臺,裏面基本的辦公設備一應俱全,為了方便每次發布會前緊鑼密鼓的加班,她這裏經常會成為Centurion設計師們的常駐地,因此這次關滄海他們一到紐約就把她這裏作為了臨時落腳點。

他們一行人是中午抵達施念的住處,下午借她這裏和國內多家合作商連線開會,關銘沒有參與,直接陪她出去見了Alexis,此時回來關滄海他們的會議已經結束了,一群人坐在沙發上開了瓶酒,這段時間大家都忙壞了,接連輾轉多個國家,參觀工廠,造訪總部,攻打價格戰,此次回來都已精疲力盡。

施念一到家就為大家安排了晚餐,招呼滄海他們別去住酒店了,她這裏房間多,擠一擠還是夠住的,免得一群人再來回奔波,待在她這裏隨時處理工作也方便,又讓人把大家堆在樓下的行李安置到各自的房間。

隨行的人當中有兩個西城的弟弟,跟著滄海做事,一個叫滄瀝一個叫滄濤,雖然官司後就聽說小叔將以前東城的人要了過來,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接觸施念,她妥當細致的安排很快讓他們對她產生了好感,直接改口叫她嬸,施念尋思著這兩人跟她差不多大,被叫嬸嬸難免怪異,讓他們就叫她名字,滄濤玩笑道:“遲早是要叫的,外面不這樣叫,回到家還是得叫你句嬸嬸,小叔平時和我們相處不太在意輩份,但真跟他沒大沒小的,你看我們這些小輩誰敢。”

施念笑道:“反正在外面別這樣叫,有個比自己還大的侄子是多奇怪的事。”

滄海告訴她:“等關銘把你正式帶回家,你就會發現還有比你小不了幾歲的侄孫。”

施念想想就頭大,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問關銘要份詳細的家譜,把西城的人物關系網花功夫背一下,不然以後看著孫子輩的叫弟弟,看著弟弟輩的叫叔叔,多混亂的人物關系。

滄瀝從裏面出來喊了她一聲:“小叔叫你。”

施念尋回自己房間,打開門就問道:“你行李都放好了嗎?”

正說話間發現關銘早已把隨身所帶的衣服安置妥當,此時人已經洗過了澡,坐在窗邊悠閑地看著暮色降臨後曼哈頓的夜景,手裏是一杯紅酒,已經喝了幾口,轉過頭時眼裏的光有些迷離,施念合上門望著他:“怎麽不過去?”

“累了。”他回得簡單,嘴角卻掛著笑。

施念朝他走去:“那去床上歇一會。”

關銘手中的酒杯微微繞了一圈:“一個人歇沒意思。”

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攀上她的腰間來回摩挲著,施念被他弄得有些癢,扭過頭笑了起來:“外面全是人。”

“嗯,我盡量動靜小點。”

他將紅酒放下,把她打橫抱起扔在床上,他想她了,那天在雪山求婚成功後,本來應該是屬於兩人甜蜜溫存的日子,卻被一場貿易戰攪得來回奔波了半月有餘,人是真的累,精神也累,但比起放松,他更想放縱。

說好動靜小點,然而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施念死死咬著唇,生怕發出一丁點聲音,奈何關銘卻興致很高,故意磨著她的神經,幾度讓她失控,外面似乎開餐了,聲音很大,施念緊張下整個人都是繃著的,關銘俯身柔聲哄著她:“放松,你這樣是在折磨我。”

她放松不了,那種死過去又活過來的感受快要發狂,又不能發出聲音,人到極致的時候她咬住關銘的側頸,他“嘶”了一聲用動作狠狠懲罰了她。

而外面滄瀝問了句:“小叔他們怎麽半天沒出來,要不要喊他們出來吃飯?”

姜琨笑道:“不怕死的你可以去試試。”

滄海敲了他一下:“吃你的飯,管什麽閑事。”

於是等他們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關銘套著睡袍走了出來,眾人沒見到施念的人影,他出來也只是讓人準備兩份餐回房吃,順便跟大夥在露臺坐了十分鐘抽了根煙。

大家自動忽略他頸子上暧昧的牙印,等他轉身走後,滄瀝拍著小心臟說:“幸虧我剛才沒找死。”

施念被他折騰得下不了床了,軟綿綿地窩在被子裏,關銘將餐盤放下後,用毯子將她裹了起來抱到沙發上對她說:“先吃點。”

施念瞇起眼睛對他說:“沒手。”

關銘笑罵了句:“誰慣出的壞毛病?”

“你呀。”

他低眉淺笑將吃的餵到她嘴邊,她的房間有個很小的壁爐,她指了指,關銘將壁爐燃了起來,她在搬進這棟房子前花了不少心思改造了這面壁爐,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她總能想起那年她和關銘在東部別墅徹夜暢談,他們也是倚偎在壁爐旁。

後來每每想起總覺得,住的地方有個這樣的壁爐,哪怕一個人也會覺得暖和,光看著火光跳躍的樣子心裏都是踏實的。

稍微暖和了些後,她將手臂伸了出來,圓潤的肩頭和白凈精致的鎖骨分外誘人,窩在沙發裏像慵懶勾人的妖。

他“嘖”了下說道:“你這個樣子是男人都抵抗不了。”

她笑著回:“我這個樣子只有你能看到。”

她枕在他腿上,關銘說她沒有樣子,但還是給她枕著,每次事後她撒起嬌來,他都把她寵得不像樣。

施念便問起:“你這趟出去有帶回什麽消息嗎?我聽紐約這裏的同行說國內的反制措施已經開始擬定了,看商務部那邊回應的意思,要采取同等力度的措施,這仗是要打下去了。”

關銘聲音略沈:“民心所向,我聽來的消息也差不多。”

“幸好我和杜煥把積壓的訂單趕在正式實施前出過來了,但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關銘摟著她的腰拍了拍,寬慰她說:“不著急,我在想辦法,這做生意就像船在海上航行,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一場風暴,好的船長除了懂得觀察海面的風向,還要在災難真正來臨時懂得及時變換方向讓一船人幸免於難。

實在不行就順應產業發展趨勢,我們將出口的結構做調整,暫時利用海外產能來規避風險。”

施念聽關銘這麽說,思路忽然清晰起來,一顆懸著的心逐漸踏實下來,便問道:“你呢?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關銘將她才伸出來的小腿又用毯子蓋上,對她說:“不太好,如果國內的反制措施一出臺,我現在的一些下游合作廠商會產生很大的負擔,他們的一些原材料要依賴進口。”

“那豈不是對你也會有影響?有解決方案嗎?”

空氣突然沈默下來,幾秒後,關銘看著施念對她說:“如果關稅增加,會直接導致國內市場外來商品減少,這其實是本土企業一次崛起的機會,可以利用這時候的內需鞏固國內市場,中國是世界上第二大消費市場,如果將我們現有的技術和模式完全去扶持一個純本土企業,這是絕佳的機會。”

施念分析道:“那麽這個扶持對象,首先在國內要有一定消費者基礎和知名度,起碼是個成熟的品牌,所有生產原材料都盡量不去依賴進口,但這樣的企業本身就具有一定規模。”

關銘接道:“因此他們如何能將企業的命運托付給我,我又如何放心將技術毫無保留地投放,這是很難的制衡點。”

施念歪了下頭笑著說:“別人都在規避風險,你卻想著另辟蹊徑,既然笙哥能想到這條路,那麽心裏一定有了備選對象,讓我猜猜看。”

關銘目光裏含著淡淡的笑意:“你猜到了什麽?”

施念收斂起所有表情,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國內滿足這些條件的企業並不多。”

關銘撇過視線望向火爐裏越燒越旺的火焰,聲音暗沈:“所以這條路不好走。”

施念若有所思地攥著手腕間的那顆玳瑁珠子,良久,對關銘說道:“笙哥,我爸媽不在世了,也沒人為我準備什麽,婚前我給你一份大禮,就算我的嫁妝了。”

關銘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擡了起來,漆黑的瞳孔裏含著一抹探究,施念卻忽然岔開話題問道:“我那天喊你笙哥,你的老同學都很吃驚,後來私下問了姜琨才知道,原來她曾經也當著他們面叫過你這個字,你卻因為這件事不太高興。

以前隨船去日本的時候,滄海跟我說過,你很忌諱別人喊你的字輩,說是…怕被喊老了?”

關銘挑起了眉梢:“滄海是這麽跟你說的?”

施念笑了起來:“我就覺得他是和我胡扯的,對嗎?”

關銘松開了她,施念喃喃地問道:“為什麽不給別人叫這個字?”

關銘低眸看了她幾秒,嘴角微彎:“這並不是什麽好故事。”

“我想知道。”

關銘將吃的放在一邊,對她說起一段兒時往事,那時候他大約三歲多,經常會夢游,醫生說是白天玩得太興奮,一到半夜就到處亂走,很長一段時間家裏傭人輪流夜裏守著他,這種癥狀一直持續到四歲多,有次他連續夢游了兩次,第二次快天亮,傭人疏忽了,他從陽臺跳了下去。

施念倒抽一口涼氣,關銘笑著攥住她的手:“別怕,我現在還好好的,那時候摔斷了腿,好在年齡小恢覆也快,之後夢游癥狀莫名其妙就好了。”

五歲多的時候他被家裏大人帶去牧場玩,有頭牛突然發瘋一樣朝他撞,他受了點皮外傷,那頭牛當場被宰了。

六歲多在家門口騎自行車,據跟著他的傭人說,他就跟撞了邪一樣一路騎得飛快,眼看前面就是池塘,怎麽喊他都不停,直楞楞地騎了下去,傭人不會水急得差點投池,然後他自己又游了上來,人沒事,大冬天的被凍得不輕,回家後第二天就發了水痘。

關母迷信,非說他命不好,那次事情過後托人花了大價錢請了位大師回來給他改命,那人說問題出在他的名字,這個“笙”字與他相克,在他命裏自帶兇相,得把中間這個“笙”字拿掉才能破了命格,但這個字是按家族裏輩份來排的,關父說關母胡鬧,為了這件事當時兩人還發生了不小的爭執。

最後那大師想了折衷的辦法,讓他身邊的人都叫他關銘,平時不要提他的“笙”字,久而久之可以化解這個字帶給他的煞氣,起碼能保他平安,等成年後這種影響就會削弱了。

關母詢問是否所有人都不能叫這個字,那人說關銘的五行命格是火命,而這個笙字更是給他的命格添了一把大火,適得其反,所以在他年幼時壓不住自己的命格便屢屢遇險。

他日後的伴侶,五行互補,納音相生,反而可以叫這個字,此生也只能有一人對他用這個稱呼。

那件事過後,關家除了關母沒有人當一回事,都覺得太玄乎,可關母心系小兒子的安危,又覺得關銘自小就不順,屢次犯險,為了保險起見,從此不準大家叫那個“笙”字。

後來不知道是真應了那人的話,還是只是巧合而已,關銘小學以後一直順風順水,沒再遇到過什麽讓人膽顫心驚的事,於是關母便更加堅信那所謂大師的話。

這麽多年過來,身邊人似乎也都習慣叫他關銘了,那個“笙”字便成了他的禁忌,家裏人知道情況的沒人會冒犯他,外面人不知道情況的也只當他就叫關銘。

而從前卓菲也是無意間從滄海口中知道了這件事,之所以會當著外人的面叫出這個字,無非是想試試自己在關銘心中的份量,所以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在日本時滄海便沒有將實情告訴施念。

如果她那時就知道這件事,便會明白當下關銘對她的心意,再次回想起地震後臨時落腳的屋子,昏黃的日式竹編燈下,他讓她叫他“笙哥”時,微彎的眼角藏著無盡的幽深,隔了這麽多年,她才領悟到這一句稱呼含著多重的份量。

她倚偎進他的懷裏,問道:“為什麽那時候就認定是我?”

關銘的聲音低淺溫柔:“在熊本接到滄海往回趕的路上,擔心還會有餘震,腦子裏都是你受驚的樣子,一路催手下開快點,趕回去沖進房間本想瞧上你一眼,看見你睡得挺踏實就挪不動步子了,那時候我就知道,自己要在你身上栽跟頭了。”

說著低頭吻上她的發:“但我心甘情願。”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不要糾結書名了各位,最近各地降溫,註意保暖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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