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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番外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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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番外八(2)

曹昂可以發誓,在炮彈砸出去的那一刻,他的父親做出的舉動絕對是逃避。

而這顯然不是尋常的曹操會做出來的。

也正是這個表現,讓曹昂不由疑心起了曹操被人掉包的可能性。

但在平定青海郡的重兵看護之下,這等情況是絕不應當發生的才對。

曹操也早過了會因為數年不見就外貌大變的年齡。

雖說這青藏高原之上的條件艱苦,但也只是相對而言的。

曹操身為統帥,更多需要擔負起的還是歸並羌人到治下,而不是親自在高原上征戰奔走。更何況,征西向來都是曹操的志願,陛下能對他依然委以重任,甚至放在這樣一個開疆拓土的位置上不必閑著,令他的精神始終處在飽滿的狀態,自然不見老態。

若要曹昂說的話,光從外表看來,曹操還比起兩人上一次見面還要顯得年輕幾分。

至多就是……在神情中顯得有幾分滄桑而已。

但這種滄桑也只是稍縱即逝,很快就被曹操沈靜的臉色給壓了下去,就好像他這個拉著韁繩後轉身的舉動,僅僅是不習慣火炮發出的下意識行為而已。

曹昂給曹操還找補出了條理由。

他輕咳了一聲,說道:“父親不必擔心火炮會炸膛。科學院那邊已做過不知多少次實驗了,陛下也從未在此物上省錢。這次帶來的這批乃是以鐵範所鑄,水冷自緊,鐵芯外頭還包了一層銅皮的,若真有炸膛跡象,外頭也會先有表現,不會出現炮筒四分五裂的情況。”

早年間是有過三兩次炸膛的消息,加上現在又是在高原這等特殊的環境之下使用,也難怪曹操會擔心出什麽岔子。

但近年來各地銅礦的開采愈加穩定,除卻用來鑄幣外,打造火炮的這部分消耗,對於大雍來說已不再是什麽負擔,實在不必有此隱憂。

這枚火炮的存在正要用以昭示大雍的神兵天降!

在曹操從青海郡進入藏原地界的時候,其實也沒想到,在百年前就有零星記載的唐旄居然已經形成了相對完整的國家體系,由大小女王統治,發羌形成了發羌國,益州的牦牛羌遷移入藏,在雅礱河谷形成了六部。

當青海郡的羌人逐漸在曹操恩威並施的手段下歸附後,這份大雍陛下意圖收覆藏原的通告也被送到了這三個地方。

但很可惜,日漸完善的國家制度促生了她們的野心,讓她們不願輕易臣服。

那就只能打!

西域都護三十六國已隨著西域的經營不再以單獨的國家存在,而是隨著棉田擴張和西域駐軍的一步步增多而成為了真正的大雍子民,藏區的兩國當然不可能有例外。

當那枚火炮連帶著接連開出的四枚炮火拉開了這場對西羌戰爭的序幕之時,曹操因為火炮而分神的意外大概至多也就是一點插曲而已。

在他的視線之中,早已收回對老父親心態關註的曹昂和與之配合的曹洪,調動著這支士氣高昂的隊伍宛如洪流一般沖向了那對面的羌人土著。

先前因為不知自己身處何方的茫然,讓曹操稍有些忽略掉身邊的細節。

在此刻他才終於因躲開了曹昂的打量,發覺了這批進攻羌人軍隊的不尋常之處。

這些作戰精銳的馬匹有著鮮明的西域名馬和涼州大馬的特征,在前軍破陣隊伍的馬匹上還裝載著精良的鐵甲。

士卒身上就算不是披著防衛更加嚴密的鎖子甲,也有著足夠厚實的衣料和皮甲,以羌人的流矢絕無可能將其洞穿。

曹操也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因這片地方按照地理條件來說氣溫更為寒涼,士卒身上的衣物不是尋常的麻衣,而是另外一種對他而言未知的布料,以及一種同樣未知的填充物。

這個對於他所在的時代來說估計得往前推十幾年的時代,若論起世情條件,竟是不知先進了多少年!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在曹昂口中的那位“陛下”又到底是什麽人?

越來越多的問題隨著他向著四下打量而跳入他的腦海之中,而那些被他習慣於出現在身邊的謀士也並沒有一個身在此地能為他解惑。

他心知自己此時不能將一些有著明顯破綻的問題問出口,便只能親眼看著曹昂曹洪在以斬馬/刀正面擊潰了對方的隊伍,並將那為首將領給俘虜了回來,而後見曹昂極為從容地收兵回陣,與他一道回返了軍營之中。

“為何不直接搗入敵方的巢穴之中?”曹操向著曹昂信口問道。

曹昂笑了笑,“看來父親在令我領兵之餘還不忘考一考我。我雖是接手了元直在漢中的事業,益州南部也有護羌蠻中郎將,趙、王二位太守以及吳刺史來督轄,不必由我親自領兵作戰,但也知道陛下對邊地胡虜的統一態度。”

“昔年高平城一戰必要將鐘羌斬盡殺絕,乃是為扭轉涼州百年羌亂之必須。而今還是奉行以羌制羌的原則為先。”

“父親既已先平青海郡,又以白馬羌參戰,自然是與陛下同有此念。加之藏區之地偏遠,短時間內無法將我大雍子民遷移至此,只怕還是要同這些唐旄羌、發羌與牦牛羌打交道。先以我方實力震懾,後圖收覆之事,方為正道。”

曹昂在這裏說得侃侃而談,殊不知就是這幾句話,在曹操的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大雍?什麽大雍?

他曹操明明已經有了遠遠淩駕於劉協之上的權柄,也將北方最大的對手袁紹給徹底鏟除了,卻還始終沒敢邁出僭越的一步,以魏國取代大漢。

可很顯然,當曹昂的那句話說出之時,就算他沒有再多解釋,也足夠讓曹操確認,在方今這個時代,大概已經沒有什麽大漢了。

取而代之的,乃是大雍!

這又是個什麽情況?

那麽曹昂所提到的陛下,就不是漢室的天子,而是那取代了大漢存在的大雍天子!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甚至險些讓曹操的腳步一個踉蹌,只勉強站穩在了那裏,而後有些魂不守舍地折返回了營帳。

“是我的錯覺嗎?我覺得咱們明明此戰是得勝了,大哥的心情卻沒有那麽好?”曹洪目視著曹操的背影,朝著曹昂問道。“按理來說也不應該啊,無論是你來了還是我方的火器又有了新的進展,他都不該是這種表現才對。”

曹昂搖了搖頭,回道:“我也不知道父親這是怎麽了。”

這場對上發羌等部落的作戰取得順理成章的勝利,並未超出任何人的預料。

新登場於曹操面前的火炮,也因新工藝的推行,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穩定性。

因西域棉花的栽種規模擴大,曹昂此番經由涼州後整合而來的物資也不在少數。

曹丕和曹彰因年歲漸長也已陸續在陛下面前露臉。

凡此種種在前,都不該讓曹操還有什麽困惑之事才對啊?

但好像父親的異常表現並不是在此刻,或者說是先前火炮出膛的那一刻才有的,在早上他剛見到父親的時候便發覺對方正在發呆,在言談之間也有幾分不太自然。

曹昂按捺下了這些懷疑,朝著曹洪說道:“或許是有什麽別的事情在思索吧,比如說……要想想,等說服了唐旄來降後,要如何在這片土地上建設大雍的城市?”

曹洪若有所思,“那倒也是,這確實不太容易。”

有了個合理解釋曹操行為的理由,這位初到平行時空的魏王總算是得了個暫時安全的空間來思考人生,消化他所得到的種種情報。

更應該感謝他沒直接穿越到平定西州回洛陽新都養老的時候,否則直接撞在喬琰的面前,可能都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探聽消息的機會。

但再怎麽“安全”的處境,也不能避免曹操在完全翻閱了軍帳之中的手劄後,看著面前的大雍版圖陷入了長久的沈默。

在這張寫著“元昭十二年版本”的大雍地圖上,何止是將他所認知的天下十三州盡數囊括在內,整個西域都已全部明確地劃入了大雍版圖,甚至就連再往西的貴霜帝國都被標識著向大雍稱臣的標記。

而往東北方向看去,那個才被他派遣出了曹彰和田豫前去征討的烏桓早已成為了這大雍王朝的附屬,就連身處境外的扶餘和高句麗都沒例外,甚至還有隔海相望的三韓等地。

隔著大江與北方相望的揚州交州甚至只是南方領土的一部分,就連海上夷洲也有將領官員駐守。

這可當真是好大的一片版圖!

最可怕的是,在桌案上一張寫有樂平月報的紙張上,還有另外一幅地圖,將更為遙遠的國度都給記錄在了上頭,只因那是一張甘寧渡過東海抵達大洋彼岸的記錄!

這個原本的“曹操”可能是出於收集地圖的需求才將此物也放在這裏,卻也給這個新來到此地的“曹操”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而那一個個在地圖上出現的熟悉名字,更是讓曹操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的變數到底是從何處開始的。

是未曾經歷黃巾之亂、董卓之亂,還是在其他的什麽地方出現了一個拐點,讓整個世界的發展都朝著另外一個不可預知的方向沖了過去,完全沒有發生天下間的南北對立。

以至於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在各州安定的局面下尤有往外開拓的可能。

“真是見了鬼了。”

曹操一邊嘟囔著一邊盤算起了元昭十二年對應他那個世界的年份。

所幸當他翻閱完了所有的營帳中書籍,從一句西海郡被王莽建立時間的回憶之言裏判斷出,此時這個元昭十二年,若是對應於他所在的世界,應當是建安十二年。

而這一年……

曹操眸光一動。

他絕不會忘記,郭嘉也是在這一年去世的。

只不過現在對方還好好地在兗州刺史的位置上掛著,就這麽明晃晃地寫在地圖上,讓曹操越發清晰地意識到,他現在所處的世界到底和原本的歷史軌跡出現了多大的分歧。

曹操不由嘆了一口氣。

“摸清楚了年份,意義也相當有限啊。”

這或許僅僅避免了他處在徹底抓瞎的狀態,並不能將這個世界的全部發展都給灌輸到他的腦子裏。

這個世界變化大得完全超出了曹操的預期。

他的腦子可能還停留在劉曄的霹靂車進度,結果這個大雍朝代已經開始搞飛天炮火攻擊了,完全就沒處在一個層面上。

說這是活見鬼一點也不為過!

而行軍打仗之中,也沒人會把大雍發展簡史和東觀漢記這樣的史書資料放在這裏——

就算在這個世界的文字記錄載體已經變成了更為結實又輕薄的紙張,也絕不可能有這等違背常理的現象存在。

那麽要以最快的速度弄清楚他現在面對的是個什麽局面,搞明白那位身處上位的大雍陛下到底是何許人也,甚至是摸清楚這個世界的各項技術到底發展到了個什麽水平,他就要先結束這場對戰西羌的戰事,然後回到那個從曹昂口中說出的青海郡城市裏。

不錯,就是如此!

但是在第二日曹操就從曹昂的口中獲知了一個有若晴天霹靂的消息。

使者將至!

從洛陽而來的使者。

“陛下有此等決斷也不奇怪,蔡侍中代表天子而來,姜長史精通多門語言又為青海郡出身之羌人,以此二人為使者,一旦我方得勝,便可即刻乘勝追擊,與那唐旄國商談投降之事。”

“唐旄國中主持者為大小女王,由蔡昭姬為首的天子使者與之相會,比我等還是合適得多。”

曹昂心道,當年西域都護府的精絕女王不就是這樣的情況嗎?

但這個消息在曹昂這裏的潛臺詞和在曹操這裏可完全不同。

蔡昭姬……

陡然聽到這個名字的曹操難以避免地將思緒漂到了他在來到此地之前的情況。

建安十二年,曹操因早年間和蔡邕的交情,以及憐惜蔡昭姬文采的緣故,以重金將當時淪落於匈奴之手的蔡昭姬贖回,並將她嫁給了董祀。

也就是去歲冬日,董祀犯了死罪,蔡昭姬急奔堂上為董祀求情,以一句“明公廄馬萬匹,虎士成林,何惜疾足一騎,而濟垂死之命”,將董祀的命給保了下來。①

這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她是何時被從匈奴接回來的?”

然而下一刻,曹昂面對這個問題的沈默和再不加掩飾的懷疑表情讓曹操驚覺——

糟了!他說錯話了!

大雍的蔡昭姬在曹昂的口中乃是天子代表、商談要員,其所經歷的人生必定和另一個蔡昭姬天差地別!

“父親,”曹昂忽然冷下了語調,“我想,您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您從昨日開始出現的奇怪表現,已經無法讓我說服自己了。”

——————

面對這等行將掉馬局面的,又何止是一個曹操呢?

在那司隸新都洛陽之地,郭嘉坐在沿街的酒樓裏看著下頭的街道,一邊搖晃著面前的酒杯,看著裏面他從未品嘗過的高度烈酒,一邊困惑地眨了下眼睛。

任是誰在明明已經宣告了死亡之後出現在此地,都會覺得回不過神來的。

何況,若他只是得到了上天的饋贈換了一具身體死而覆生也就算了,但很顯然,他現在還是郭嘉郭奉孝,就連年齡也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但無論是他的身份還是他所處的環境,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是他用那等過人的頭腦都難以想象出來的變化!

跟曹操一個想法,在他翻閱了洛陽住所中的書籍窺見了這大雍的發展之後,他也只恨不得說一句——

真是見了鬼了!

所幸因他長期身處兗州,僅僅在回返洛陽都城述職的時候才會短暫停留在住所中,在此地的宅邸內也只有三兩負責清掃和晾曬書籍的仆從,而他們原本就和郭嘉的相處不算多,這才讓他沒在第一時間被仆從發現主家的異常之處。

又因郭嘉為躲開荀彧和戲志才遞上門的拜帖而飛快地溜出了門,更沒給他們觀察的機會。

可演戲這種東西他不擅長啊。

郭嘉豎著耳朵聽到鄰桌之人正在談論八月裏洛陽行將舉辦的科舉,聽到這些學子歷數大雍朝堂之中備受陛下倚重的官員,其中正有他郭嘉的名字,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直接埋到桌子裏面去。

太過分了!

就算要給人換一個環境,怎麽就不能多給一點適應的時間!

饒是他比曹操更能清楚地看到大雍的發展歷程——看到這位當今天子先是以並州牧的身份發家,又在劉宏病逝之後進攻涼州,扶持劉虞登基後著手收服各州,最終稱帝謀奪漢室基業——已可以算是有了一份背景指南的狀態,還是只覺得麻煩重重。

喬琰絕不是個好相與且容易被忽悠的角色,而是個對於天下局勢有著洞察眼力,也有著驚人行動力和魄力的帝王!

他既已置身於洛陽城中,便勢必要同對方打交道。

一想到此地的郭嘉和對方有著長達二十年的交情,他便只覺一陣不妙。

這個時間的相交,足夠讓他在對方眼中藏無可藏了。

更別說,他此刻還有個必須要去見見對方的理由:他是回來匯報兗州產業建設進度的。

原版的郭嘉是已經將這個向上匯報的稿子寫好了,但……現在這個郭嘉哪裏知道那些玻璃用砂和煤礦開采,以及此地作為中原樞紐的種種建設,應當如何在喬琰面前有條理地陳述出來。

真是要命。

他這會兒喝著此前從未喝過的酒都頗有食不知味的感覺,他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也沒法引起他的任何一點關註。

那麽也當然不能怪他得先考慮一下,他到底要如何從喬琰的面前應付過去,而不是盡快去看看他那位還在西北邊陲打仗的主公。

正是在此時,郭嘉忽然看到在樓下的人群之中有個格外出挑的青年正在走過,也下意識地將目光轉了過去。

只因他雖未曾去照一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卻有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

樓下那人的表情跟他簡直是如出一轍。

而若非他並未有跟自己類似的經歷,這種困惑本是不應該出現在對方臉上的!

更為湊巧的是,在這次相遇之前,郭嘉還見過對方一次。

在上到這個酒樓發呆之前,出於弄明白自己境遇的想法,郭嘉專門往那洛陽的軒轅閣中走了一趟,將閣上的各位大雍英才都看在眼中。

在離開的時候,郭嘉恰好和對方擦身而過,也聽到了軒轅閣外途徑的士子關於對方的介紹,進而知曉了對方的名字。

那是諸葛亮,現任尚書省二把手、從冀州刺史位置上調回的諸葛亮!

好巧不巧,在另一個世界病逝之前,郭嘉也曾經聽過他的名字。

因南陽士子的圈子和潁川士子的圈子並不算太過遙遠,本可以更早出仕的諸葛亮選擇躬耕於南陽,也一度為郭嘉所知。

他也知道,就是在他病入膏肓的這一年,劉備意圖拜訪隆中,將諸葛亮給聘請出山,作為他的謀主。

劉備到底有沒有成功不重要,總之現在,無論是他還是諸葛亮的身份,都是那位大雍陛下的臣子。

他們也好像都經歷了一番從另外一個世界來到此地的神異遭遇,以至於不知道該當如何面對這個局面。

那便再好不過了!

兩個人一起商議,總比一個人面對窘境,甚至被當做是什麽借屍還魂的玩意燒死處置,要好得多吧。

想明白了這一點,郭嘉當即丟下了酒錢,叮囑店中的侍者給他留住那個位置,匆匆趕下了樓,朝著諸葛亮的方向追了出去。

眼見對方腳步匆匆,活像是怕有熟人將他認出,郭嘉連忙擡高了音量,以求打斷對方的疾行。

“孔明,請留步!”

作者有話說:

①出自《後漢書·董祀妻傳》

在作話再總結一下時間的重要信息:

現在在大雍世界是元昭十二年,也就是公元207年(建安十二年),郭嘉在正史上是這一年去世的。

公元207年也是諸葛亮出山協助劉備的時候,是蔡昭姬被曹操從匈奴贖回來的時候。

不過只有郭嘉是207年的郭嘉,其他人都是218年回到平行時空的207年。(不是全員穿越)

至於為什麽這麽設定,往下看。

當然是要一起換人才有意思啊。(陛下:哪裏有意思,我的臣子呢!!!)(會換回來的會換回來的)

明天早上九點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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