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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疾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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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疾社

萱萱聽完潘亞迪的話,並未有任何寬慰,眉頭依舊緊鎖。

“你的意思是說,重新分配這個決定,根本上就是一場誆騙?你要我們配合你一起誆騙各門各派?”

趙雅妮譏諷道:“我只是代表我上玄門一派同意法界一統之事,其餘的事我一概不管,我也不想上你這條‘賊船’。”

“我不認為這是誆騙!”潘亞迪臉色閃過一絲怒容,但轉瞬即逝。他擡眼看向我們,誠懇說道:“五大法寶原本就不屬於那些門派,我只不過是給了他們一份希望,雖然這希望基本不會實現,但他們又失去了什麽呢?他們什麽也沒有失去!相反,這份希望將成為他們變強大的動力,只會讓各派變得越來越好。”

“胡扯!”趙雅妮冷哼一聲,轉頭問我:“李二牛,潘亞迪使用這種不符道義的做法去完成他的法界一統,你也依舊要支持他嗎?”

我本就不是什麽大義之人,其他人如何我無所謂。只要不損害我門派的利益,我就必須履行承諾支持潘亞迪。因為這是我欠他的。

我看著趙雅妮,淡淡說道:“我不關心什麽道義,法界一統本就不是易事,用些手段在所難免。只要不算坑害他人,不會有損我派利益,我就能接受。我對法界一統的態度是支持,也希望你們不要再問我了,各自做各自的決定吧。”

“你......”趙雅妮氣呼呼的瞪了我一眼,別過頭去。

潘亞迪滿含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沈聲說道:“法界一統,是為了整個法術界。在座的各位師兄師姐,你們要知道,你們不僅僅是各自門派的掌門,你們也是法術界的司長,根治法術界的‘頑疾’,並非我潘亞迪一人之事,也是你們的責任,我希望你們能夠從大局出發,摒棄小我,完成大我。”

趙雅妮本想再次反駁,萱萱一把拉住了她,看了看我後,對潘亞迪輕聲說道:“既然李司長和各位司長都覺得沒有問題,那麽我們兩派也沒有問題。”

其實,是潘亞迪之前有意或無意中的一句話點醒了我。說點醒,可能有些誇張,但確實讓我有了觸動。

他說:治理法術界並非他一人之事,我們這些司長都有責任。

此時,潘亞迪似了了一樁天大的心事般長舒一口氣,感慨萬千:“千般難萬般苦,總算是得到了全部司長的同意了,有了你們的支持,這件事差不多就成功一半了。”

“怕是也沒那麽容易,”彭振清了清嗓子,終於開口說話。“法界一統,關乎到二十四門所有門派的自主大權,他們一定會極力反對,一周後的那場仗,才是最難打的。”

潘亞迪突然開始兀自嘆息,眼神漸漸迷離覆雜,神色頓時變得頹唐不堪。

“再過幾天,各派掌門也該陸續到了。我已經準備好了關於法界一統的詳細說明材料,都提前放進各派將入住的房間了。我都不敢想,他們在看見這份材料時,會是什麽樣的反應!說實話,光是說服你們幾位,就幾乎耗光了我的力氣,後天那場仗,我一點把握都沒有......”

潘亞迪說著,淚眼竟止不住的掉了下來。這一幕,對我的震撼極其大,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一向自視甚高信心滿滿的潘亞迪如此無助,也是我第一次見他哭。

潘亞迪此時就像一個獨孤無助的孩子,眾人見他這個樣子,無不受觸動,同情地看著他,輕輕的嘆息著。

他花費這麽大的周折來完成法界一統,為的是什麽呢?還不是讓法術界變的更好。其實仔細想想,只有他一個人在真正地履行著,他作為法術界管理層的職責。

霍四義動容地安慰道:“潘師兄先不要氣餒,仗還沒打呢,結果怎樣誰也說不清。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不想那麽多了,只管幹就是了!”

潘亞迪點了點頭,擦掉眼淚,喃喃道:“我還有一張牌,可能會是一張王牌,但也可能是一個......敗筆!”

可無論大家怎樣追問,潘亞迪都不願透露這張王牌到底是什麽,只說到時候大家就知道了。

這次的‘私會’,潘亞迪達成初步的成功。法界一統,得到八位司長全部的通過。至於一周後的‘公會’,各門各派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沒人知道。

臨下山前,潘亞迪十分感激地親自送我,還特意叮囑我務必要在一周後的會議之前,將我派的金系法寶照鑒,以及雙修派的木系法寶烏墨一並給他帶去。

回到部落後,我把太行山的指示和八位司長的態度簡單向大家敘述了一遍,由於之前就通過信兒,溫尋也對大家做過安撫和解釋,眾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這會兒也並未表現的太過驚異。

事後,溫尋獨自來我書房,臉上寫滿了沈重。

“五師兄,有事?”

溫尋沈吟良久,才徐徐說道:“掌門師弟,你還記得我曾有一種預感,五大法寶似乎在默默地向一起聚集.......”

他的這份預感我自然記得,這不過是不久之前的事。我仍有些不解,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法寶上交以後,太行山不會簡單地再歸還給我們?”

溫尋用力捏了捏眉間,滿臉擔憂地說:“我不知道,只是預感不太好。”

聽他一說,我也有些動搖,不過想到潘亞迪的話,又覺得不太可能,便說道:“潘亞迪說,上交五大法寶這個註意,是師伯提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讓各門各派看到重新分配這個事實,從而讚成法界一統。”

溫尋聽後,這才放下戒備,釋然道:“既然是師父他老人家的主意,那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見他說沒事,我也更放心了。我點點頭,又說道:“師叔那邊查的怎麽樣了?我必須在下周前見到他。”

“有了些眉目,已經派小君和小超去查了,應該很快會有消息。”溫尋解釋道:“這個‘無疾社’是一個神秘的中醫學組織,可查到的資料少之又少,據說是由一些志同道合的精英人士所創立的,目的是要改變近些年醫療已然市場化的趨勢。所以,他們的辦社宗旨就四個字:醫非生意。”

我有些驚訝,“中醫?師叔什麽時候從醫了?”

溫尋輕輕地摩挲著輪椅輪子,沈吟片刻,道:“我覺得也未必是從醫了,就比如那些創立無疾社的人,只有一部分是中醫學博士,其餘的各行各業人士都有。”

“可是......師叔這種性子,怎麽會對這種組織感興趣......”

溫尋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先不管這些了,師叔的想法我們也猜不透。五師兄,你接著說。”

“我用了一些手段,查到無疾社旗下有很多分社、中醫館和藥房,距我們最近的一個分社在北京,小君和小超昨天就到了。據他們匯報,在他們打聽‘申辰’這個名字時,對方只說沒聽過,但從對方聽到這個名字時,臉色就有變化。所以他們倆斷定,對方一定是知道的,只不過似乎防範之心很重,並不打算告知。”

“沒錯!這說明他們一定認識師叔。”我點點頭,終於松了一口氣。

溫尋有些疑惑,喃喃道:“可他們在防範什麽呢?”

“不管他們在防範什麽,我們也不該在這名單裏,我們是一家人。”

溫尋點點頭,“稍後我再問問那邊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麽進展。”

“時間緊迫,不能等了,我明天親自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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