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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怎麽能喝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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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怎麽能喝紅酒

到了跡部的白金漢宮,坐在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前,眾人卻一動不動面面相覷,就連一向為了美食可能大打出手的慈郎和向日今天都沒有先動筷,而被眾人註視著,坐在主桌的跡部景吾,似乎是忍著怒氣又重覆了一遍,“啊嗯?本大爺要一杯紅酒,沒聽到嗎?kabaji。”

對跡部景吾一向是言聽計從的樺地艱難地停頓半晌,正要“wushi”,就被餐桌前同樣反應過來的一堆正選們搶了話。

“慢著慢著,跡部sama,小孩子怎麽能喝紅酒呢?”忠心耿耿的瀧第一個繞了一大圈跑過來直諫。

“是啊,跡部,你現在就那麽一點兒。”岳人說著還伸出手比劃兩下,在冰帝網球部,雖然靠著會雜耍一般靈巧的身體有立足之地,可那麽偶爾的偶爾,還是很羨慕其他家夥傲人的身高啊!這次跡部忽然變成小自己好幾倍的小不點兒,居高臨下時他可別提有多開心了。

“景chan還是和慈郎一起吃蛋糕吧!這可是前幾天丸井推薦的哦!”慈郎剛才趁著眾人石化的時刻,早就占據好吃蛋糕甜點的最佳位置,這會兒艱難地從一堆蛋糕中擡起頭來,又摸了一塊兒借佛的花獻佛。

“慈郎!你怎麽把蛋糕弄我衣服上了,啊,真是遜斃了!”本來遠離眾人獨自在角落歲月靜好的宍戶亮,在慈郎不小心把蛋糕蹭他衣服上時,終於還是怒火一飛沖天!

旁邊的鳳長太郎聽到宍戶亮的怒喊,連忙湊到旁邊,“學長……”

話沒說完,就見不知道從哪裏被丟來從天而降的一顆櫻桃,沾著的奶油在他的衣服上滾了兩圈,快要掉地上時,被眼疾手快地抓住。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看了看宍戶的衣服,忽然斬釘截鐵道:“學長,和我一起去洗衣服吧!”

這莫名有些興奮的語氣是怎麽回事兒,宍戶頭疼,再說,現在更重要的事情也該是先找出來丟櫻桃的罪魁禍首才對!他可不是那種打碎牙往肚子裏咽的苦瓜蛋。

另一邊的岳人和慈郎則是從宍戶衣服上那塊蛋糕的味道,莫名其妙說到了各種甜點的異同,現在正因為把蛋糕掉地上三秒鐘能不能吃的問題吵得火熱。

忍足侑士似乎老早就預料到這一切,姍姍來遲進了門也不看亂糟糟的一堆,徑直走向跡部,“吶,小景,相信你會喜歡的。”說著,把一個奶瓶塞到跡部景吾懷裏。

瀧在一旁,本來還正勸聽跡部話要給部長拿紅酒的樺地,見忍足的動作,又連忙趁熱打鐵,“對對,你瞧部長現在還是小孩子呢,牛排什麽的不好消化,紅酒更是不行,牛奶這樣的東西顯然才合適啊!”

跡部景吾看著太過活躍的部員,還有忍足一直緊盯著自己……手上奶瓶的視線,他把奶瓶放在桌子上“砰”的一聲,“看來大家精力還很旺盛啊,不如現在出門給本大爺跑個20圈吧?”

跡部這麽一說,眾人馬上端端正正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宍戶和鳳長太郎一坐下,就有管家過來,“宍戶少爺,鳳少爺,我帶你們去換身衣服吧。”

岳人和慈郎剛才一邊爭著理論一邊還不忘了吃,說一句話就要極有氣勢地往嘴裏塞一個蛋糕,這會兒坐下來倒是不怎麽餓了。

因而也饒有興致盯著跡部放在桌子上的奶瓶。跡部景吾看到餐廳重新步入正軌,滿足喟嘆一聲,餘光看到身前的奶瓶,嫌棄地往旁邊推了推,喝牛奶什麽的也太不華麗了,就算不是紅酒,也要精心制作的果汁才配他的品味吧?

“跡部,你要喝那個嗎?”向日岳人指了指在大餐中格格不入的奶瓶。

“我才不要。”跡部景吾沒有絲毫猶豫就拒絕了。

“哎?!”眾人聽了馬上身體後仰,十分驚訝的樣子,就連剛剛換完衣服坐下來的宍戶亮和鳳長太郎都極為自然地加入陣營,被這樣一搞,反倒是讓跡部有些吃驚了。忍足侑士在一旁只勾了勾嘴角,沒有笑出聲,“小景,你對你之前的身高不是還有些不滿意來著,重新來一次,會長高也說不定啊!”

老神在在地說著,然而每一句話都意有所指。作為冰帝的月亮,對於他們太陽一般的景吾,他可是十分了解的。這份了解在之前為他贏得了跡部的信任,而現在則幫助他恰到好處地哄…騙小跡部。

“……本大爺本來就還會長高。”半晌跡部才回了句,心裏還有些不服氣,忍足這家夥,不就比他高幾厘米嗎?他本來也還只是初三發育期,又不是奔三。

不過話說回來,忍足侑士的提議從某一方面來說的確還讓他有點兒心動,身高這東西嘛誰還嫌多?

“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本大爺勉強同意吧!”說著跡部就一把抓過奶瓶,退回管家爺爺特意搬來的兒童椅中,吮吸著奶嘴微甜的牛奶流在嘴中時,他的心中湧現出一股澎湃的滿足感,隨著嘴部肌肉的運動,即時的饋贈好像一個個小煙花一樣在心裏炸開,一種類似“嗑瓜子效應”的東西,讓他握著奶瓶的手緊了緊。

跡部感覺到一種奇妙的割裂感,變小的身體實實在在享受著快感,而來自其他世界的成熟的靈魂,則有些冷漠地旁觀。

——總歸無論如何,隨著被拿起奶瓶中液體的飛速下降,他的肚子也很快被填飽了。

另一邊,冰帝眾人則是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跡部喝奶,這樣新奇的體驗下次恐怕就只能是夢裏了。

喝了一半,跡部景吾停了下來,仰著小腦袋環視周圍對他行“註目禮”的家夥,“你們在看什麽,不趕快吃完,最後的人自己去洗碗!”

一聽到可能要自己洗碗,眾人只好先忍痛移開視線,大口大口解決掉面前的食物。

等眾人吃完飯,好像向日葵一樣很有默契地朝主位一甩頭,“跡部……”向日岳人剛剛叫了個名字,就見忍足侑士把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又用眼神示意自己旁邊的座位。

名貴的木頭被巧工鍛造,以切合人體工學的舒適度為追求的兒童椅,前板上有一朵刻上去正怒放的玫瑰。而現在那裏被一小塊軟軟的臉頰肉蓋住了。

雖然有點兒在跡部意料之外的不華麗,但相對於幼小的身體來說卻很合理——喝了奶之後,他很快就睡著了。

冰帝眾人興致勃勃又輕手輕腳地圍著樺地,樺地以力量出名滿是肌肉的胳膊,第一次因為上面一塊兒小小的負擔有些不知所措。他剛剛把跡部抱起來放在懷裏準備送去臥室,最開始擔心占了上風,也沒空想別的,做的好像倒是出乎意料的好,看那一圈家夥們亮晶晶的眼神就知道了。

只不過,才剛剛走到樓梯角,樺地就覺得自己的四肢有些僵硬了。雖然跡部很小就在英國學習,十分獨立,可不可否認,大少爺也在被人們心甘情願地嬌生慣養著。

更別說現在變成小孩子,柔軟幼小的身體好像用一點兒力氣就會壞掉,小孩子身上的奶味和玫瑰味鉆入鼻腔,樺地一下子連呼吸都放輕放緩了。

他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跡部,一直跟隨著對方的腳步,心中總是充斥著滿腔敬愛,但是當然現在主要不是說這個,他的意思是他和跡部一起長大,自然見過跡部小時候的樣子,不過當時雖然他自己塊兒頭仍舊很大,可從年齡上看也還是個小孩子。所以有限的接觸也只是為從小就很有帝王之氣的跡部披外套和背網球包罷了。

像這樣把跡部捧在手心,是很新奇的體驗,不過總不會討厭就是……還在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剛剛伸出左腳,忽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去,來了一個悄無聲息的立定。

樺地這突然一停,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砰”一下撞在樺地的後背上。向日岳人一邊擡起頭揉揉自己的鼻子,一邊抱怨,“樺地,你搞什麽啊,突然停下來做什麽?”

“就是,慈郎的腦袋都被撞了。”芥川慈郎本來笑瞇瞇的小臉也皺成一團。

“本來就傻,撞一下更傻了。”跟著芥川慈郎身後差點兒也要撞上去的宍戶亮,在被身後的忍足侑士抓住衣領“揪”回來的情況下,逃過一劫。

“宍戶前輩,你沒事吧?”旁邊大狗狗一樣的鳳長太郎連忙幫宍戶亮理了理衣領,有些緊張地問,接著又轉過頭去看岳人前輩和慈郎前輩。

“跡部sama——”本來走在最後和忍足侑士鬥嘴的瀧,一下子飛奔到樺地身前,能讓樺地做出不尋常舉動的,除了跡部還真不知道有誰啊!

被瀧這一嗓子一喊,眾人也才如夢初醒般各顯神通跑到樺地面前。

樺地穩穩托著跡部的手臂抖了抖,好像懷裏抱了個炸彈一樣嚴謹的表情有些裂開了,一向只說“wushi”的嘴巴裏難得發出其他的字眼,“動……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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