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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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湯米第二次見到那個金發女人，是在倫敦國王十字車站。
一天前，他的姨媽波莉打電話回來，說接安娜的事出現了意外，安娜要求除非謝爾比家接納她的姐姐，否則她不會跟波莉回家。
自從找到這個女兒，波莉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滿腦子就記得自己的女兒，其他事情都不顧。
當然，湯米不是說自己的表妹不重要，也不是不想接表妹回家，他只是認為姨媽現在有些魔怔了，沒有以前的清醒理智。
湯米在電話裏問：“哪個姐姐？人怎麽樣？”
波莉說：“就是你查到的資料裏那個伊麗莎白·史丹利，安娜養父母的女兒。”
湯米立刻記起來，是他在教堂前撞見過的金發美人，他斷定不屬於小希斯的女人。
那個女人那麽漂亮，和她一比，其他女人都成了醜女。
“伊麗莎白同意了？”湯米問。
波莉：“伊麗莎白不同意，她只想讓我們帶走安娜。”
湯米：“那就是安娜單方面的要求。”
波莉：“是。安娜說，如果我們不接受伊麗莎白，她絕對不會回來。她不會拋下她的姐姐，就算要死，她也要和伊麗莎白死在一起。”
想起女兒說這句話時的堅定，波莉就一陣心驚。她有預感，如果不答應安娜的要求，她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安娜，而且很有可能，安娜會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她絕對不接受這樣的結局。她和安娜分開十八年才終於找回這個女兒，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女兒去死。
湯米：“那你打算怎麽辦？把伊麗莎白綁架回來？她的前夫家可不好惹。”
波莉：“不需要強行綁架。安娜告訴了我一個辦法，應該有用。”
湯米：“說下去。”
波莉：“你去找一種叫‘□□’的藥物，這種藥物是一種醫學用麻醉劑，可以讓人失去知覺，味道有點甜，少量攝入對人體沒有傷害。我和安娜會訂明天早上的火車票回來，你到時在伯明翰火車站外面等，找機會用□□迷暈伊麗莎白，把她帶回家。約翰要收拾伊麗莎白的行李，會比我們晚一班車回來。”
湯米：“伊麗莎白醒了怎麽辦？我們繼續把她關在家裏？”
波莉：“安娜說之後的事她來處理，她有辦法讓伊麗莎白答應留下。這件事關系到安娜回家，你答不答應？”
湯米：“事關我親愛的表妹，我當然答應。明早我會在倫敦國王十字車站等你們，我跟你們一起坐火車回來。”
波莉：“不用，安娜能說服伊麗莎白上火車。”
湯米：“女人單獨搭火車不安全。就這麽定了。”
掛斷電話，湯米想著教堂前看過的女人。那個漂亮得過分的女人看來還是屬於小希斯區的。
*
伊麗莎白醒來時，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腌臜的房間。
身下的床鋪散發著一種黴味，身上蓋著的被子也很陳舊，床邊的窗戶玻璃破了一角，墻壁的油漆顏色深淺不一，衣櫥有一邊的門壞了，裏邊的衣服淩亂地堆成一座小山。
總之，這個房間的一切都是那麽陌生，她過去二十五年從沒住過這樣的屋子。
伊麗莎白迅速想起自己失去意識前的事情，她是和安娜一起跟著波莉·格雷來到伯明翰的，一出火車站就被迷暈了！
安娜！安娜在哪裏！她不會把安娜送進火坑了吧？
伊麗莎白猛地起身，腦袋傳來一陣眩暈，眼前也冒起金星。她只能在床上坐一會兒，等這陣不適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伊麗莎白走下床，她的四肢軟綿綿的，擠不出力氣，她得扶著墻才能站穩。
她硬撐著開了房門，門外就是客廳兼餐廳。
這時已經是晚上7點，謝爾比家的所有人都齊聚一堂。從半開的門縫裏，伊麗莎白看見之前見過的波莉、約翰、湯米，還有她最愛的妹妹安娜，還有幾個她沒見過的，但料想也是謝爾比家的人。
餐桌上觥籌交錯，波莉不斷地招呼安娜吃東西，其他謝爾比家的人也對安娜很和氣，氣氛十分融洽。
伊麗莎白卻十分氣憤，她感到自己心頭有一把火在燒，火越燒越旺，終於把她的大腦徹底燒醒，大腦轉得飛快，很多事情她瞬間想明白了。
她昏迷前聞到的微甜氣味，是□□！
她之前寫偵探小說做了不少功課，□□已經發明並且投入醫學使用，是她去圖書館查出來的！安娜是她的忠實讀者，看到小說裏這一段劇情，她還問過自己！
安娜知道□□能迷昏人！
迷暈她的主使者，是安娜！
伊麗莎白猛地打開房門，扶著墻壁走出來，“安娜，你算計我！”語氣是她克制不住的尖刻。
安娜算計她。
這是讓伊麗莎白最生氣的事。
波莉，約翰，湯米，這三人都是謝爾比家的人，對她來說是陌生人，他們算計自己，伊麗莎白可以理解。
但是安娜，偏偏是安娜！她最親愛的妹妹，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家人，她捧在手心舍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的妹妹！居然算計她！
怒火加上使用□□的副作用，讓伊麗莎白失去了她引以為傲的理智，她滿心滿眼只記得一個事實：安娜算計她！
安娜迎著姐姐的怒視，貌似平靜地承認：“是，是我算計你。”心臟在胸腔跳得飛快，不安的情緒縈繞在她心頭。
今天之後，莉莉很恨她嗎？莉莉會恨她的，莉莉這輩子最憎恨的，就是家人之間的背叛。
伊麗莎白更生氣，她慢慢走到安娜面前，艱難地問出那一句：“為什麽？！”
她們是至親的家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為什麽她可以算計自己的姐妹！
波莉站起來，為女兒辯解：“這不是安娜的錯！辦法是我想的，□□是湯米準備的，你的行李是約翰搬回來的，安娜只是勸你搭火車而已，她沒做錯什麽！”
伊麗莎白看著波莉，“你知道□□是做什麽用的？”再看向湯米，“還是你知道？沒有安娜，你們會想得到用□□迷昏我？”
她轉頭看回安娜：“是你提議用□□迷昏我，是你要求你母親和謝爾比家的人配合你的行動，是你主使這一切，我有沒有冤枉你？”
安娜大喊：“是又怎麽樣？！我不這麽做，難道要我看著你被埃塞克斯公爵逼死嗎？！還是你要我做你的人偶，你要拋棄我我就只能任你拋棄，不能不滿，不能反抗，只能乖乖聽你指揮！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不要離開你，我說過和你在一起就算要我去乞討，進濟貧院做苦工我也願意，你根本不聽我說！你就知道做你認為對我好的事，我怎麽想你根本不在乎！”安娜淚流滿面。
伊麗莎白又感到腦袋一陣眩暈，她閉了閉眼，揉揉太陽穴：“我不會被公爵逼死，我已經做好後續的安排，等你回到你母親家裏，埃塞克斯公爵就會失去威脅我的籌碼。他是個體面人，不會做不符合身份的事。
“你留在我身邊，只會成為公爵威脅我的人質；你離開，對你、對我、對你母親，都是好事。”
安娜流著淚反駁：“如果他是個體面人，他就不會強逼自己的兒媳給自己做情婦！你就是在哄我，你就是想送走我，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去死！
“我不讓你死，就算你下半輩子都恨我，我也不讓你死！你要死，我就跟你一起死！”
伊麗莎白愕然，為安娜的憤恨，也為她的決絕。
心裏那把火有了消退的兆頭。
她有一段時間的確想過這種極端的抗爭手法，甚至還去父母的墳前看過，想著死後葬在父母身邊，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但她最後放棄了這麽做。
她說出自己放棄的理由：“我不會為了一個人渣放棄自己的性命，不值得。如果我這麽做，我的父母，哥哥，還有查爾斯，他們都會很傷心。我不能做這種親痛仇快的事。”
她感到自己的四肢又有些發軟，她抓住離自己最近的椅背，強撐著站住。
安娜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流：“所以你決定自己去美國，如果你在去美國途中遇上任何意外死了，那都是上帝的安排，不是你自殺，你不會下地獄，爹地媽咪也不會怪你，愛德華和亨利更不會怪你，他們只會心疼你，你可以回到他們身邊做最受寵愛的女兒、妹妹。你就是這麽想的！我有沒有說錯？”
波莉心疼地抱著自己的女兒安慰，指責伊麗莎白：“安娜做這麽多都是為了你，你不感激就算了，還在這裏指責安娜，你還好意思說你疼安娜？”
伊麗莎白百口莫辯，她真的是這麽想的，她沒想到安娜竟然連她去美國的計劃都知道，甚至還猜中她的心思。
她咬住下唇，對抗再度襲來的眩暈：“我選擇去美國，是因為我看好美國未來的發展，我認為我去美國可以擺脫英國的困境，而且、而且，我可以請人，保障，我的……”安全。
話沒說完，伊麗莎白眼前一黑，又昏迷過去。
湯米及時出手，抱住伊麗莎白。
安娜收了眼淚，緊張地問：“莉莉怎麽了？為什麽又暈了？”
湯米打橫抱起伊麗莎白：“不知道。”抱著伊麗莎白往房間走。
安娜一邊跟著湯米亦步亦趨，一邊碎碎念：“我就說你用的□□太多了，莉莉身體那麽弱，用一點點就能迷昏她了，你居然用了半瓶！莉莉身體要是留下什麽後遺癥怎麽辦？”完全看不出一分鐘以前她還聲淚俱下。
其他謝爾比：“……”安娜絕對是波莉姨媽的女兒，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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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米第二次見到那個金發女人，是在倫敦國王十字車站。
一天前，他的姨媽波莉打電話回來，說接安娜的事出現了意外，安娜要求除非謝爾比家接納她的姐姐，否則她不會跟波莉回家。
自從找到這個女兒，波莉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滿腦子就記得自己的女兒，其他事情都不顧。
當然，湯米不是說自己的表妹不重要，也不是不想接表妹回家，他只是認為姨媽現在有些魔怔了，沒有以前的清醒理智。
湯米在電話裏問：“哪個姐姐？人怎麽樣？”
波莉說：“就是你查到的資料裏那個伊麗莎白·史丹利，安娜養父母的女兒。”
湯米立刻記起來，是他在教堂前撞見過的金發美人，他斷定不屬於小希斯的女人。
那個女人那麽漂亮，和她一比，其他女人都成了醜女。
“伊麗莎白同意了？”湯米問。
波莉：“伊麗莎白不同意，她只想讓我們帶走安娜。”
湯米：“那就是安娜單方面的要求。”
波莉：“是。安娜說，如果我們不接受伊麗莎白，她絕對不會回來。她不會拋下她的姐姐，就算要死，她也要和伊麗莎白死在一起。”
想起女兒說這句話時的堅定，波莉就一陣心驚。她有預感，如果不答應安娜的要求，她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安娜，而且很有可能，安娜會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她絕對不接受這樣的結局。她和安娜分開十八年才終於找回這個女兒，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女兒去死。
湯米：“那你打算怎麽辦？把伊麗莎白綁架回來？她的前夫家可不好惹。”
波莉：“不需要強行綁架。安娜告訴了我一個辦法，應該有用。”
湯米：“說下去。”
波莉：“你去找一種叫‘□□’的藥物，這種藥物是一種醫學用麻醉劑，可以讓人失去知覺，味道有點甜，少量攝入對人體沒有傷害。我和安娜會訂明天早上的火車票回來，你到時在伯明翰火車站外面等，找機會用□□迷暈伊麗莎白，把她帶回家。約翰要收拾伊麗莎白的行李，會比我們晚一班車回來。”
湯米：“伊麗莎白醒了怎麽辦？我們繼續把她關在家裏？”
波莉：“安娜說之後的事她來處理，她有辦法讓伊麗莎白答應留下。這件事關系到安娜回家，你答不答應？”
湯米：“事關我親愛的表妹，我當然答應。明早我會在倫敦國王十字車站等你們，我跟你們一起坐火車回來。”
波莉：“不用，安娜能說服伊麗莎白上火車。”
湯米：“女人單獨搭火車不安全。就這麽定了。”
掛斷電話，湯米想著教堂前看過的女人。那個漂亮得過分的女人看來還是屬於小希斯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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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醒來時，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腌臜的房間。
身下的床鋪散發著一種黴味，身上蓋著的被子也很陳舊，床邊的窗戶玻璃破了一角，墻壁的油漆顏色深淺不一，衣櫥有一邊的門壞了，裏邊的衣服淩亂地堆成一座小山。
總之，這個房間的一切都是那麽陌生，她過去二十五年從沒住過這樣的屋子。
伊麗莎白迅速想起自己失去意識前的事情，她是和安娜一起跟著波莉·格雷來到伯明翰的，一出火車站就被迷暈了！
安娜！安娜在哪裏！她不會把安娜送進火坑了吧？
伊麗莎白猛地起身，腦袋傳來一陣眩暈，眼前也冒起金星。她只能在床上坐一會兒，等這陣不適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伊麗莎白走下床，她的四肢軟綿綿的，擠不出力氣，她得扶著墻才能站穩。
她硬撐著開了房門，門外就是客廳兼餐廳。
這時已經是晚上7點，謝爾比家的所有人都齊聚一堂。從半開的門縫裏，伊麗莎白看見之前見過的波莉、約翰、湯米，還有她最愛的妹妹安娜，還有幾個她沒見過的，但料想也是謝爾比家的人。
餐桌上觥籌交錯，波莉不斷地招呼安娜吃東西，其他謝爾比家的人也對安娜很和氣，氣氛十分融洽。
伊麗莎白卻十分氣憤，她感到自己心頭有一把火在燒，火越燒越旺，終於把她的大腦徹底燒醒，大腦轉得飛快，很多事情她瞬間想明白了。
她昏迷前聞到的微甜氣味，是□□！
她之前寫偵探小說做了不少功課，□□已經發明並且投入醫學使用，是她去圖書館查出來的！安娜是她的忠實讀者，看到小說裏這一段劇情，她還問過自己！
安娜知道□□能迷昏人！
迷暈她的主使者，是安娜！
伊麗莎白猛地打開房門，扶著墻壁走出來，“安娜，你算計我！”語氣是她克制不住的尖刻。
安娜算計她。
這是讓伊麗莎白最生氣的事。
波莉，約翰，湯米，這三人都是謝爾比家的人，對她來說是陌生人，他們算計自己，伊麗莎白可以理解。
但是安娜，偏偏是安娜！她最親愛的妹妹，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家人，她捧在手心舍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的妹妹！居然算計她！
怒火加上使用□□的副作用，讓伊麗莎白失去了她引以為傲的理智，她滿心滿眼只記得一個事實：安娜算計她！
安娜迎著姐姐的怒視，貌似平靜地承認：“是，是我算計你。”心臟在胸腔跳得飛快，不安的情緒縈繞在她心頭。
今天之後，莉莉很恨她嗎？莉莉會恨她的，莉莉這輩子最憎恨的，就是家人之間的背叛。
伊麗莎白更生氣，她慢慢走到安娜面前，艱難地問出那一句：“為什麽？！”
她們是至親的家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為什麽她可以算計自己的姐妹！
波莉站起來，為女兒辯解：“這不是安娜的錯！辦法是我想的，□□是湯米準備的，你的行李是約翰搬回來的，安娜只是勸你搭火車而已，她沒做錯什麽！”
伊麗莎白看著波莉，“你知道□□是做什麽用的？”再看向湯米，“還是你知道？沒有安娜，你們會想得到用□□迷昏我？”
她轉頭看回安娜：“是你提議用□□迷昏我，是你要求你母親和謝爾比家的人配合你的行動，是你主使這一切，我有沒有冤枉你？”
安娜大喊：“是又怎麽樣？！我不這麽做，難道要我看著你被埃塞克斯公爵逼死嗎？！還是你要我做你的人偶，你要拋棄我我就只能任你拋棄，不能不滿，不能反抗，只能乖乖聽你指揮！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不要離開你，我說過和你在一起就算要我去乞討，進濟貧院做苦工我也願意，你根本不聽我說！你就知道做你認為對我好的事，我怎麽想你根本不在乎！”安娜淚流滿面。
伊麗莎白又感到腦袋一陣眩暈，她閉了閉眼，揉揉太陽穴：“我不會被公爵逼死，我已經做好後續的安排，等你回到你母親家裏，埃塞克斯公爵就會失去威脅我的籌碼。他是個體面人，不會做不符合身份的事。
“你留在我身邊，只會成為公爵威脅我的人質；你離開，對你、對我、對你母親，都是好事。”
安娜流著淚反駁：“如果他是個體面人，他就不會強逼自己的兒媳給自己做情婦！你就是在哄我，你就是想送走我，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去死！
“我不讓你死，就算你下半輩子都恨我，我也不讓你死！你要死，我就跟你一起死！”
伊麗莎白愕然，為安娜的憤恨，也為她的決絕。
心裏那把火有了消退的兆頭。
她有一段時間的確想過這種極端的抗爭手法，甚至還去父母的墳前看過，想著死後葬在父母身邊，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但她最後放棄了這麽做。
她說出自己放棄的理由：“我不會為了一個人渣放棄自己的性命，不值得。如果我這麽做，我的父母，哥哥，還有查爾斯，他們都會很傷心。我不能做這種親痛仇快的事。”
她感到自己的四肢又有些發軟，她抓住離自己最近的椅背，強撐著站住。
安娜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流：“所以你決定自己去美國，如果你在去美國途中遇上任何意外死了，那都是上帝的安排，不是你自殺，你不會下地獄，爹地媽咪也不會怪你，愛德華和亨利更不會怪你，他們只會心疼你，你可以回到他們身邊做最受寵愛的女兒、妹妹。你就是這麽想的！我有沒有說錯？”
波莉心疼地抱著自己的女兒安慰，指責伊麗莎白：“安娜做這麽多都是為了你，你不感激就算了，還在這裏指責安娜，你還好意思說你疼安娜？”
伊麗莎白百口莫辯，她真的是這麽想的，她沒想到安娜竟然連她去美國的計劃都知道，甚至還猜中她的心思。
她咬住下唇，對抗再度襲來的眩暈：“我選擇去美國，是因為我看好美國未來的發展，我認為我去美國可以擺脫英國的困境，而且、而且，我可以請人，保障，我的……”安全。
話沒說完，伊麗莎白眼前一黑，又昏迷過去。
湯米及時出手，抱住伊麗莎白。
安娜收了眼淚，緊張地問：“莉莉怎麽了？為什麽又暈了？”
湯米打橫抱起伊麗莎白：“不知道。”抱著伊麗莎白往房間走。
安娜一邊跟著湯米亦步亦趨，一邊碎碎念：“我就說你用的□□太多了，莉莉身體那麽弱，用一點點就能迷昏她了，你居然用了半瓶！莉莉身體要是留下什麽後遺癥怎麽辦？”完全看不出一分鐘以前她還聲淚俱下。
其他謝爾比：“……”安娜絕對是波莉姨媽的女兒，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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