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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晉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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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晉70

出現鬼麥的那塊田地, 在安清帶著眾人噴灑完土農藥後的兩日後,果然出現了顯著的效果。

這日,安清和那些留下來見證的農人再次來到了地頭, 周圍還來了許多聽到風聲自發趕來觀看的百姓, 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的, 很是壯觀。

在那日噴灑完土農藥後,為了安全起見,這塊鬼麥的田地日夜都有官兵看守著, 只能遠遠瞧著,但具體什麽情況眾人都不是很清楚,雖說之前也有了些準備,但這會親眼瞧到效果時,還是都很震驚。

那些原本枯黃、皺縮的麥苗也都一改之前萎靡頹廢之姿, 突然就煥發了生機, 嚴重卷曲的葉子也都慢慢舒展開了。

無疑, 這小麥得到了救治, 正朝著好的方向生長,它們都有救了。

‘鬼麥’竟然真的有法子解決!

一百姓蹲下身看著腳邊的那些麥苗, 忍不住驚呼出聲:“俺的老天爺嘞, 還真給救活了啊。”

“謝天謝地, 日後若是再出現這鬼麥,俺們可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哪個說不是呀,這可是鬼麥啊……”

那些離得最近的農人們的話紛紛傳了開了,外圍那些前來圍觀的百姓們, 聽到這些話後, 先是詫異,然後都紛紛伸長著腦袋往前擠去。

旁邊看守的官兵們都撤開了, 眾人一擁而入進那塊鬼麥的地裏,待親眼瞧見後,也不由地驚嘆出聲。

沒多久,百姓們的歡呼聲響徹在田頭地間,不少農人眼裏都有了淚花,似是都在為未來少了一大風險而喜悅。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大清萬歲,皇上萬歲萬萬歲',眾人都跟著喊了起來,整個田間山頭都回蕩著‘萬萬歲’的回聲,聽的人都不由振奮了起來。

康熙今日也過來了,只不過他沒靠近,而是帶著幾位官員站在不遠處,遠遠瞧著這邊的情況。

待聽到百姓們的歡呼聲後,他先是一怔,但眼底明顯閃過一抹欣喜之色,但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轉身看向一旁的馬齊,“你安排的?”

馬齊不由一楞,忙出聲澄清道:“回皇上,微臣沒讓人安排這些,這都是百姓們自發的行為,是民心民意所向。”

鬧呢,就算是他安排的此時也斷是不能承認的,再說了,這事也真不是他做的啊。

馬齊似是想起了什麽,頓了下,開口道:“也有可能是那日五福晉的話起了作用。”

他方才瞧著,最先喊出這話的人在最內圈,而那最內圈的都是那日留下來見證的農人,所以,他才有了這一判斷。

康熙聽到這話,不由‘哦’了一聲,顯然對安清說了什麽很感興趣,“她都說了些什麽?”

馬齊也沒隱瞞,一五一十地把那日安清下意識拍馬屁的話覆述了一遍。

“當時那些農人想回避,五福晉當時瞧著也是隨口說的那些話,後來大家一起幹活時,五福晉同大家閑聊時,還講起了皇上的豐澤園,說了您親自培育水稻的事,如今看來,他們這是都記在了心上。”

說罷,他又補充了一句,“不瞞皇上,微臣當時聽完心裏也很是觸動。”

康熙沒想到竟還有這事,不禁有些錯愕,那丫頭之前也沒少拐彎抹角地誇他是明君,不得不說,他雖然聽著也開心,但有時也不免會多想,她會不會只是在拍馬屁。

但沒想到她在私下裏也會這般宣揚他,由此可見,她這是打心底裏就是這般認為的啊。

這一刻,康熙心裏對安清的好感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特別是此時那些百姓的稱讚聲還在耳邊環繞不停的情況下。

而對於這種民心所向的場景,怕是任何一位帝王都拒絕不了的吧。

安清本來在地邊的,但隨著百姓們逐漸湧了過來,她在胤祺和領侍衛大臣的保護下撤到了外圍。當她遠遠看到康熙等人時,和胤祺對視了一眼後,兩人便過去請安了。

待兩人行完禮後,安清很自覺地交代了工作進度,畢竟,康熙這麽大老遠過來,心裏定也是極為掛念這件事的吧。

“皇阿瑪,兒媳剛剛在那地裏觀察了一番,估計再用上一次藥就差多了,待會等百姓們散去後,我們會再次給那塊麥田噴藥的。”

這次的藥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就在不遠處的馬車上放著呢,只待那邊眾人散去,便可即可行動起來。

康熙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做事,朕自是放心的。”

安清聽到這話後,也沒太當回事。

畢竟,在後世,老板激勵員工時,最常說的也就是這種話了,她上輩子雖還沒來得及成為社畜,但這話也沒少聽,讀研讀博期間,每次做項目時她導師也沒少說。

用他們師兄師姐的話說,他們導師可是深谙一個道理,適當的激勵和表揚,有時候比盲目畫餅有用多了,特別是對於像他們這些牛馬般的大學生而言。

就在安清覺得康熙誇兩句就完事時,誰知他竟一改往日的作風,當著眾位大臣的面,滔滔不絕地誇讚起了她來。

安清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但隨著康熙越誇越起勁,她不由有點懵。

不是,發生了什麽呀,以前何時見他這麽誇人過。

額……這讓她莫名有點慌啊。

按照原本的計劃,康熙只打算在大楊柳待上兩日便離開,但因著鬼麥一事,他們一行人在此處足足多留了五日。

南巡本就是要事,待安清這邊把鬼麥之事解決後,康熙當即決定繼續南下。

不過,即便南巡行程雖耽擱了幾日,但康熙近來心情很是不錯,鬼麥之事也算是化兇為吉了,更是陰差陽錯打響了此次南巡的第一槍。

這幾日他更是雷厲風行地處置了天津府的一眾官員,發現鬼麥欺瞞不報是其一宗罪,其二宗罪,他們去年並未按照旨意嚴格監管該地區的小麥種植事宜。

康熙自是知曉任何新政策的推廣,必然不會輕易就被百姓們接受,特別是事關農作物之事上,所以,他在劃定了那些試驗區後,還明文下了旨意到各地,明文要求他們每個步驟地方衙門必須派人親自去盯著,不能有絲毫懈怠。

但從那日鬼麥地的百姓說的話可以判斷出,當地的官員並未做到嚴令監督,否則也不會出現如今這事。

所以於情於理,這些官員都是要嚴懲的。

當然,康熙此舉也有殺雞儆猴的意思,既然安清的那種植法子如今有了明顯的效果,那今年秋季定是要全國範圍內大力推廣的,這也算是提前給各地官員一個警示吧。

在離開大楊柳的前一天晚上,康熙召見了幾位朝廷要員議事,結束後,張英和馬齊兩人卻被留了下來。

兩人恭敬地立於下首,康熙坐在案桌前,手邊放著兩人此次關於處理鬼麥一事的奏折。

“朕看了你們的折子,說說吧,最後那條關於想讓五福晉開農事學堂的提議,你們都怎麽想的?”康熙開門見山問,“馬齊,你先說吧。”

馬齊忍不住把張英罵了一頓,明明是他的提議,為何最後被點名的卻是他啊。

“回稟皇上,微臣和張大人當時在地裏看到五福晉同那些農人解惑的時候突然有了此想法,交流了一番後都覺得可行,這才一起寫了折子遞到了皇上面前。”

張英也拱手回道:“回稟皇上,正是如此,我和馬大人都覺得,以五福晉之才能,若是開個農事學堂,不管是對大清,還是對天下黎民百姓來說,都是萬幸之事。”

馬齊默默松了口氣,還好這老匹夫關鍵時候沒掉鏈子,若是他真是這會給他耍心眼,那日後他定與他絕交。

康熙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張英,見兩人神色正然,便放下了心中的疑慮。

也是,兩人為官多年,在朝堂上向來潔身自好,不摻和黨派之爭的事,更是和一眾皇子保持著距離,此時自是不會犯糊塗,兩人應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其實,這事康熙之前也是考慮過的,畢竟,以安清一人之能,所做之事還是有限,若是能給朝廷培養出一些擅長農耕之事的人才,無疑是件好事。

這也是為什麽朝廷要廣納賢才的緣故,一個有賢能的人,自是比不上一群,畢竟大清疆域之廣,以一人之力又能撼動多少呢。

特別是農耕之事上,農時不等人啊,有些時候稍作耽擱,便會錯失良機,若是有了這些懂農事的官員,再分派到各地,這其中的益處亦是一目了然。

但對此,康熙卻也是有顧慮的。

若是真讓安清辦了這農事學堂,那他定是要把老五放過去的,畢竟安清是女子,在一眾男子間拋頭露面本就不太妥當,若是沒老五在旁協助,這辦學堂的事也定有不便。

但若是把老五派去,豈不是變相地在給他培養勢力?

“你們退下吧,此事牽扯甚多,朕再想想。”

兩人忙齊聲應了聲‘是’,然後退了出去。

待離開康熙住處稍遠一些後,馬齊才重重地松了口氣,“看吧,就算皇上不會輕易松口的。”

張英笑了笑,回道:“沒事,本也沒想著一次便能成功,就容皇上多考慮考慮吧。”

以他對康熙的了解,他向來是個有抱負的帝王,農耕之事是國之根本,想必他會想清楚的。

只是時間長短問題而已。

翌日一早,康熙帶著眾人乘船繼續南下,這會已經比原定時間耽誤了五日,所以,接下來這次中途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補給外,船舶不再靠岸停留。

上了船後,四福晉和八福晉還是繼續暈船,瞧著實在是受罪的厲害,但好在大概在七八日後,四福晉似終於緩過來了,好像是適應了船上的生活。

八福晉也好了些,不吐了,也能正常用些清淡的飲食,但她大多數時間,基本還是要都躺著床上閉目休息才是,說是睜開眼就暈。

安清上輩子有暈船暈車的經驗,是知道這種的情況的,對於嚴重暈船暈車的人,即便一時不是這麽暈了,但確實還是躺著閉著眼能比較舒服些。

不過,自打四福晉緩過來後,安清在船上倒也算是有了伴,隨著船隊一路南下,兩岸的風景也肉眼可見地發生了變化。

青山綠水,春光明媚。

隨著氣溫也越來越暖和了,安清也越發喜歡在船板上觀景了,這日恰好四福晉來她這邊串門,兩人輕車熟路地來到了船板上觀景。

四福晉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瞧著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四嫂,你怎麽了,是有哪裏不舒服嗎?”安清關心道。

四福晉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事,就是在想皇阿瑪他們這會到哪裏了。”

安清“哦”了一聲,原來是在想四阿哥啊。

前些日子,禦舟經至桑園時,康熙召見了直隸巡撫李光地,商討了治理黃河的一眾事宜,於本月二十三日時,也就是前兩日,康熙臨時決定暫時分行,前往黃河以南高家堰、歸仁堤等處堤防巡閱。

同行的除了幾位治理河道的官員外,還有四阿哥、八阿哥和胤祺三位年長些的皇子。

“應該是到了吧,皇阿瑪此次是輕裝出行,只乘一舟,據說還是晝夜前行,定是比咱們這船行的快許多。”安清道。

四福晉聽到這話,輕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她話雖這般說,臉上的愁緒卻絲毫不見少。

恰好這會舟船行駛到了一個渡口,安清的註意力立馬被沿河兩岸的風景吸引了過去,看的那叫一個興致勃勃。

這會他們已經進了江蘇的地界了,妥妥的到了南方啊,這沿岸的風土人情和北方也明顯區分開了,她瞧著新奇的緊。

四福晉看到安清,有些欲言又止。

她可聽說,巡閱河道是件危險的事,之前不少修河道的官員都出了事,萬一遇到決堤什麽的,更是不堪設想。

這兩日她一直擔心的不行,不僅是她,昨個她去瞧躺在床上的八弟妹時,她也頂著暈船的難受勁,還在問她可有消息呢。

可見心裏也就是記掛的不行,但這兩日,四福晉瞧著安清倒像是沒事人一樣,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她實在沒忍住,開口問:“五弟妹,你都不擔心五弟嗎?”

安清“啊”了一聲,有點沒反應過來,擔心什麽?

但她對上四福晉的視線時,看清她臉上的擔憂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在擔心什麽。

安清默默反省了一秒鐘,和她們比,她好像是有點不太關心胤祺了哈。

但是,她真心覺得沒什麽好擔心的,畢竟他們跟著康熙呢,即便是去巡閱河道,也不會讓他們以身犯險去那些危險的地段。

但這話卻也是不能說的,俗話說關心則亂,這般理智的分析說出來不僅顯得她不關心胤祺,還有暗嘲四福晉無知的意味。

這般沒情商的事,安清自是不會幹的,於是她選擇加入其中。

“不瞞四嫂,心裏自是擔心的,但咱們再擔心也做不了什麽,只會徒增憂思罷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暫時放下來,畢竟,咱們也不能讓爺在外面辦差,還要擔心咱們吧。”

四福晉不由一楞,立馬明白了安清的意思。

對啊,爺離開時也同她說了,讓她不要憂思憂慮,可她還是沒做到。

“五弟妹說的有理,是我著相了,這點我要向五弟妹學習。”四福晉頗為誠懇道。

安清心虛地擺了擺手。

二十八日時,康熙一眾乘舟至清口,迎候皇太後船至同行,眾人再次匯合。

三月,康熙帶著眾人繼續南巡,在路經高郵後,從高郵直接進入了揚州,在揚州停留數日後,船隊繼續南下,前往蘇州。

安清有提前看過康熙前兩次南巡的路線圖,其實很容易發現,康熙前兩次南巡的主要目的就是治理黃河和淮河。

這也都很好理解,畢竟這兩條大河直接關系到河運與民生,確實是一等一的大事。

然而,這第三次南巡路線明顯與之前兩次不同,最大的區別是,這次雖也勘察了河道,是由高郵直接進入揚州、蘇杭以及江寧等江南富碩的省份,直奔人文薈萃的江南地界而來,而不是像之前兩次那般著重關註兩大河流。

可見他此次南巡的另有其重要目的。

之前從胤祺的言語之間,安清也敏銳察覺到了一些信息,康熙此次南巡似是懷揣著更大的政治目的而來,還和前明遺留的事務有關。

但具體的她也沒去探究,一是對於這些政治事務她沒什麽興趣,第二嘛,她始終堅持的著一點,知道太多了未必是好事,所以好奇心保持在適當程度便好。

經過了這一路,安清不得不承認,康熙確實是個不錯的皇帝,他每到一處,必然要召見本地官員,考校吏治,親自查探實地民情。

在發現被淹地方米價騰貴,便截留了漕糧十萬石,在高郵、寶應、泰州、鹽城等地賑災,後又截留了十石,收貯在了揚州和淮安,還免了江蘇、安徽等地的雜稅。

沿岸百姓都紛紛稱讚其為聖君。

但康熙每到一處在外面忙於政務的時候,安清就擔任起了陪太後游玩的使命。

當地有什麽好吃,好玩的,她都能第一時間發現,然後帶著太後和宜妃玩個盡興,有時候德妃、四福晉和八福晉也會陪同出行。

當然,大多數時候只有安清、宜妃和太後三人。

沒法子啊,誰讓就數她們三人不暈船呢,這樣下船時也不用修整,還整日裏精神抖擻的,游玩起來也能盡興。

但提到盡興,太後對於此次行程是很有發言權的。

說實話,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跟著皇帝出門了,但卻是哪次都不如這次玩的盡興,好像每天都有新奇好玩的事情等著她,不像是之前大多數只能待在行宮之中,即便偶爾出門了也就是隨便逛逛就回來了。

就連康熙偶爾抽空來探望時都說,太後她老人家這次出宮精神頭明顯比往好了不少呢。

但太後不由納悶了起來,看著安清道:“你這也是第一次來江南,怎的什麽都知道啊?”

哪裏有什麽特色美食,又有什麽特色美景,甚至哪家酒樓說書唱曲好,她好像都知道。

安清嘿嘿一笑,如實坦白道:“不瞞皇瑪嬤,我可是提前做了游玩攻略的呢。”

在後世時,但凡出門旅游,提前做攻略就是她刻在DNA裏的必須要做的事,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其實,在出宮前,她就找胤祺打聽了這次途徑的路線,然後讓翠柳那個包打聽去滿宮找這些地方的宮女太監打聽,然後都一一記了下來。

當然,這只是第一步,到了當地後,她會讓紫蘇和麥冬去當地最好的酒樓找人打聽,或是小二,或是掌櫃,又或是裏面的客人,稍微使些銀子即可。

最後一步,就是信息匯總篩選之類的,然後選出最適合她們游玩的路線,緊接著便是她擔任起了導演的角色,帶著她們出門。

攻略?

太後和宜妃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紛紛閃過一絲疑惑,這是什麽東西?

安清也沒賣關子,把自己這次旅游攻略的全過程都敘述了一遍,然後還把自己做的攻略都給他們看了。

兩人翻看著那厚厚的攻略筆記,心道她真是有心了。

“你這丫頭就是鬼點子多。“宜妃笑道。

但不得不說,這法子確實是好,至少她們整體感受下來就很不錯。

太後也笑道:“我們很玩的很盡興,只是累了你了。”

安清卻擺了擺手,“皇瑪嬤這說的是哪裏的話呀,孫媳這次之所能出來,本就是托了皇瑪嬤的福,這都是我應該的做的。”

她可沒忘了自己當初可是打著出來侍奉太後的由頭去求的恩典,再說了,她還真沒覺得累,畢竟她自己也是要玩的呀。

“所以說啊,孫媳一定讓您吃好玩好住……住就不用我操心了,那就吃好玩好心情好吧。”她很是豪氣地說道。

宜妃聽到這話,好不容易才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對於安清當初和她在太後那裏競爭此次南巡名額的事,她也是後來某一次在樓船上,無意聽安清說起的。

她當時還沒說什麽呢,誰知那沒良心的小丫頭,卻很是理直氣壯地反咬一口,說她一個寵妃不去康熙那裏爭,太不像話了。

宜妃當時都快氣笑了,但對安清又無計可施,最後只能眼不見為凈把人趕回了她自己的船。

船隊始終保持著不緩不慢的速度前進著,終於在三月十四日時,船隊抵達了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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