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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晉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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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晉49

說來還真是巧了, 前兩天安清和胤祺還商量要找個什麽由頭回趟宮呢,誰知第二日,胤祺在工部就恰好遇到了一個回宮的差事, 說是太和殿修繕的事上出現了點問題, 他要回宮待幾日。

別說, 還真是瞌睡遇到枕頭了,胤祺那邊解決了,那安清這裏也就好辦多了。

按照規矩, 她只需去同宜妃和太後打聲招呼就行,兩人一聽是同胤祺一起回去,甚至連原因都沒問,直接大手一揮就同意了。

雖說只是離開幾日,但在離開前, 安清還是要把他們院子安排一下。

這次她準備帶翠柳一人回去就行, 紫蘇還在宮裏呢, 那邊也不缺伺候的人, 倒是這邊確實要留幾個得力的人才行,畢竟, 弘昇這個胤祺的獨苗苗還留在這邊呢。

劉佳氏如今還在禁足期內, 但算算日子也快該放出來了, 說起來,這也快一年了,弘昇竟都是在前院養著的,安清不知胤祺是什麽打算, 但她也沒多問。

說直白些, 她又不想養孩子,那便不多這個嘴, 平日裏她這個嫡額娘該盡的本分,安清一點都不會落下,其他的他也不會多插手。

那孩子總歸是養在自己親爹身邊的,還能受了委屈不成。

“主子,瓜爾佳格格和弘昇小阿哥來了。”翠柳進來稟報道。

安清“哦”了一聲,果斷地把魚竿收了起來,交給了旁邊的春曉,路過躺在蒲團上睡覺曬太陽的雪團時,她還頗為手欠地□□了一把。

被人擾了清夢的小家夥,喵嗚喵嗚地抗議了幾聲,目光中明顯透露著一股子幽怨。

安清嘿嘿一笑,惡趣味得到了滿足,然後屁顛顛地離開了。

春曉在原地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魚竿放好後,才忙緊跟了上去。

安清是特地讓人把瓜爾佳氏和弘昇請過來坐坐的,之前因為忙著水稻的事,上個十五便沒讓他們象征性地過來坐坐,正好今個給補了。

“給福晉請安。”瓜爾佳氏起身行禮道。

安清擡了擡手,示意她免禮。

弘昇這會已經兩歲多了,走路也早已穩當,不用再由奶嬤嬤抱著行禮了,只見他短胳膊短腿的走到中間,行了一個不算很標準的禮:“弘昇給嫡額娘請安。”

小奶音軟乎乎的,瞬間萌到了人心裏去,屋裏的眾人都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安清笑著同他招了招手,“弘昇,過來,嫡額娘給你糕糕吃。”

弘昇乖巧地走到安清身前,看著她手裏的糕點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肚子說:“嫡額娘,肚肚,飽飽,吃不下了。”

安清順勢摸了下他的小肚肚,笑道:“哎呦,還真是,都成小西瓜了,既然吃不下,那咱就不吃了。”

說罷,她就把手中的糕點盤又放回到了桌幾上,然後開啟了逗娃模式。

弘昇這孩子很是乖巧,見人就笑,雖說長相上更偏向劉佳氏些,但品行上好像卻更偏向胤祺這個阿瑪。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一年被胤祺放在身邊養的緣故,畢竟近朱者赤嘛。

但唯一有點不好的是,這孩子身子還是有些弱,雖說這一年已經養的不錯了,不會三天兩頭就不舒服,但每逢換季還是必然要病上一場,太醫說胎裏帶的毛病,只能慢慢養著。

“嫡額娘,貓貓呢?”弘昇瞪著滴溜溜的大眼睛,滿屋子裏找了一圈都發現雪團的身影,這才開口問問道。

安清笑著回道:“雪團在外面曬太陽呢,嫡額娘讓人帶你過去找它,好不好呀?”

弘昇眼睛瞬間亮了,“好,謝嫡額娘!”

安清忍不住摸了把他的小光頭,“真乖。”

接著她便讓人領著弘昇出去找雪團了,還讓春曉和麥冬親自去盯著,旁的倒是不擔心,就是她這院子三面環水,自是小心些好。

“小阿哥還真喜歡福晉您的貓,方才過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嚷嚷著要來找雪團玩呢。”旁邊的瓜爾佳氏笑道。

安清也笑著點了點頭,弘昇確實是挺喜歡雪團的,每次過來請安都要找雪團玩一會。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擔心雪團會傷到弘昇,但後來發現,雪團是個性子溫順的小貓,弘昇也是很乖的孩子,一人一貓相處的很是和諧。

說來也是奇了,有時候雪團急了還會沖她兇兩聲,但對弘昇卻是非常有耐心,還真是驗證了後世網友總結的一句話,貓這種生物,上尊老,下敬小,中間年齡隨便撓啊。“我看,弘昇最近倒是和你倒是挺親近的。”安清抿了口茶水,看著瓜爾佳氏,隨口說道。

方才離開時,小家夥還特意和瓜爾佳氏說了一聲,關系一看就很熟絡。

瓜爾佳氏聽到這話,神色不由一慌,“福晉恕罪,妾身那院子在小阿哥旁邊,這些日子偶爾陪小阿哥玩了幾次,妾身知錯,以後……”

安清卻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你別緊張,我就是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

瓜爾佳氏見安清真沒旁的意思,這才稍稍放松了下來,“妾身平日裏喜歡在院子裏下棋,之前小阿哥見到一次,妾身瞧著他好像挺感興趣的,就教過他幾回。”

安清聽完不由一楞,瓜爾佳氏擅長下棋這事她倒是知道,只是她教弘昇?

“他這麽小,能聽的懂嗎?”

瓜爾佳氏笑了笑,“小阿哥很聰明,妾身也沒講的很深,他倒是能懂一些。”

安清還是有些驚訝,不過關於瓜爾佳氏教弘昇下棋這事,她倒也沒太在意。

弘昇身邊都是胤祺的人,這事怕是他早都知道了吧,既然他都沒阻止,她就更沒理由多加幹涉了。

“今個喊你過來,就是有件事想和你說一聲。”安清開門見山道,“明日我和爺會回趟宮,大概兩三日便能回來,我身邊的宮女春曉和麥冬會留下,你若有事可以找她們。”

瓜爾佳氏忙應了下來,“多謝福晉,請福晉和爺放心,妾身在這邊定不會給你們惹麻煩。”

安清輕“嗯”了一聲,也知她是個有分寸的人,也沒再多交代什麽。

兩人簡單又聊了一會,瓜爾佳氏見時辰差不多了,便提出了離開。

但就在瓜爾佳氏離開前,安清突然叫住了她,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瓜爾佳氏,你是爺的格格,也就是咱們府上的人,日後若真遇到了什麽難處,可以來找我,也可以去找爺。”

聽到這話,瓜爾佳氏明顯楞了下,半晌後,她一臉感激地看向安清,“多謝福晉,妾身記住了。”

看著瓜爾佳氏主仆離開的背影,翠柳不由有些摸不到頭腦:“不是,主子,您都說的這般明顯了,她怎麽不趁機開口啊。”

安清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是解決了吧。”

昨日,小喜子意外碰到瓜爾佳氏身邊的大宮女青兒在找人變賣首飾,恰好她找的那個小太監是小喜子的熟人,這麽一問下來才知道,原來是瓜爾佳氏的家裏急用銀錢。

所以,安清才有了方才那番話,她一直都知道瓜爾佳氏家裏條件好像不太好,她一直都有定期往宮外送銀子,只是這變賣首飾倒還是第一次。

就像她說的那般,瓜爾佳氏總歸是他們這後院的人,再加上她平日裏確實也很本分,若是真有什麽事,安清也是願意搭把手的。

即便不說什麽與人為善吧,她總歸也算是瓜爾佳氏的半個領導,有時候適當的幫下屬解決些困難也是情理之中的。

回去的路上,青兒一臉忐忑地看著瓜爾佳氏,“格格,您說福晉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啊?”

“應該是吧。”瓜爾佳氏低垂著眉睫,“不過,你別擔心,福晉沒有怪罪的意思。”

想到這事,瓜爾佳氏不免有些羞愧,其實,她身上並沒有什麽貴重的首飾,唯一值錢的就是福晉之前賞的那根金釵了,這次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讓青兒拿去換錢的。

一聽福晉沒有怪罪的意思,青兒頓時松了口氣,但轉念又有些不解道:“那方才,格格您為何不同福晉開口啊,奴婢瞧福晉那意思,應該是願意幫您的吧。”

瓜爾佳氏卻搖了搖頭,“銀錢我已湊齊,這事如今已經解決,就不要再麻煩福晉和爺了。”

青兒實在理解不了瓜爾佳氏的想法,福晉都開口了,她為何還這般擰巴呀,以福晉和爺的身份,就算以後養著他們全家,怕是都費不了什麽勁吧,她何必苦苦一個人撐著呢。

但瓜爾佳氏卻有著自己的考量,其實,他們家的問題並不算覆雜,就出在有個不務正業的阿瑪上,現如今弟弟妹妹又小,但靠她額娘給人漿洗衣服和她每月送出去的銀錢,日子也是能過下去的。

若是福晉和爺真的送銀子過去,她阿瑪定會以為她在這後院得寵,屆時再鬧出什麽亂子來,還真說不定。

再者,她也不想她弟弟妹妹們,像她阿瑪一樣從小習慣了不勞而獲,長大後既養活不了自己,更養不了家,最後在她祖父去世後,她們家便成了如今的狀況。

而且,她在這後院中並無寵,若是憑借著爺和福晉的憐憫,又能走多遠呢,人終究還是要靠自己才行。

瓜爾佳氏的事,安清也沒太糾結,反正她該說的都說了,她若是遇到了邁不過去的坎,自然也會來找她的,總歸鬧不出多大的亂子來。

她來到院子裏,遠遠便看到弘昇拿著逗貓棒在逗雪團,一人一貓玩的不亦樂乎。

只是,沒過多久弘昇就打起了哈欠,安清便招呼奶嬤嬤將人領了回去。

看著一步三回頭的小家夥,她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唉,弘昇小阿哥可真是可愛啊。”翠柳一臉姨母笑,但轉念不知想到什麽,臉色突然垮了下來。

“說起來劉佳氏也快該出來了,這日後怕是不能再這麽逗小阿哥了吧。”

安清不由楞了下,但也明白翠柳的意思。

劉佳氏總歸是弘昇的生母,日後孩子也定是要回到她身邊去的,以她之前那個警惕勁,日後怕是更要讓弘昇和安清這個嫡額娘保持距離的吧。

不過,她卻也看得開,逗娃這種事,能多逗就多逗會,逗不了她也可以逗雪團啊。

翠柳突然感慨了起來:“唉,要是主子能生個小阿哥就好了,肯定特別可愛。”

她話音剛落,就被一旁的春曉擰了一把。

翠柳“啊”了一聲後,才終於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麽。

兩人均是一臉忐忑地看著安清,翠柳更是急的不行,“主子,您別多想,我的意思是、是……”

安清見兩人這副好像世界末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行了行了,放心吧,你們主子我沒多想。”

她一直都知道翠柳她們幾個一直在背後擔心她的子嗣問題,只是從不在她面前說而已。

其實,安清有時候自己也有些納悶,這一年來,她也沒刻意去喝什麽避子湯藥,和胤祺同房的次數也不算少,但不知為何,她這肚子卻一直沒什麽消息。

麥冬也幫她瞧了,每月太醫也都會來把平安脈,反正她的身子是沒任何問題的,那就只能歸結為一點,緣分沒到吧。

安清對孩子這事向來都是隨緣,來了就生,沒有她也不折騰,她的首要目標是把自己過好,這才是正道。

第二日,等胤祺上完朝回來,兩人便直接乘著馬車回了宮。

因胤祺還有公務在身,進了宮後他便直奔太和殿了,安清卻直接回了阿哥所。

雖說距離上次離開也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但當她再次回來,卻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看著小院中的一草一木,都親切的不行。

“主子,您回來了!”紫蘇急匆匆地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到安清和翠柳後,聲音都不由激動了起來:“奴婢就猜您這兩日定會回來。”

安清見到紫蘇也很開心,她上前直接給了她一個大熊抱。

兩人主仆多年,打小一起長大,說起來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分開這麽久呢。

“好紫蘇,我可想死你了,你是不知道,沒你在我身邊,我這茶不思飯不想的,都快得那相思病了。”

誰知,紫蘇還沒說什麽呢,旁邊的翠柳倒是先拆起了安清的臺。“紫蘇姐姐,你少聽主子她哄你,她哪裏有茶不思飯不想啊,天天胃口可好了呢,竟拉著春曉給她做好吃的。”

安清:“……”

這臭丫頭,真掃興,她好不容易想煽情一回,真是一點機會也不給她啊。

安清越想越氣,氣的伸手就要去掐她,翠柳似是早就防著她了,見狀立馬撒丫子就跑。

於是,兩人你追我趕的,在院子裏打鬧了起來。

紫蘇本來還有傷感,見兩人這樣,頓時哭笑不得了起來。

回來一趟,安清自是不會忘了正事,她簡單收拾一番,便直奔她的麥田而去。

當她站在一片金燦燦的麥浪前時,心裏突然感覺到了無比的踏實,安清知道,這是豐收帶來的喜悅和底氣。

沈甸甸的麥穗壓彎了腰,麥穗兒更是粒粒飽滿,清風徐來,時不時還飄來一陣帶有麥子和泥土的清香。

安清之前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放進了肚子裏,他們之前離開那會,小麥正處於灌漿晚期,是產量形成的關鍵期,雖說她能做的都做了,但總歸不親眼看著還是有些不放心,生怕有個萬一,還好並沒有萬一。

她看著這麥田情況,粗略估計了下,這產量定是要大大超過她最初的預期啊。

“主子,要奴婢去拿農具嗎?”紫蘇早都東西準備好了,割麥子的鐮刀和小麥脫粒的工具都準備好了。

安清擺了擺手,回道“不用,今個先不收麥子,等明兒再說吧。”

紫蘇楞了下,有些不解,按照她們主子的性子,只要莊稼熟了,應該一刻也等不得才是,怎的今個這般反常啊。

安清自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出聲解釋了起來。

原來是胤祺親自體驗一下割麥子,要不是他之前千叮嚀萬叮囑,她這會還真不一定能等得及。

看完小麥的情況,安清也算是徹底安心了,現下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等明天胤祺得空就行,妥妥的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啊。

六月的天,已經開始熱了,安清這趕了半天的路,這會在外面跑了一圈,身上已經出了不少汗了,她向來最受不了這黏膩勁,於是趕緊讓紫蘇給她準備洗澡水。

只是,她這邊還沒來得及沐浴,八公主卻來了。

章佳氏的身子不適,這次沒跟去暢春園,八公主本來是有機會去的,但她不放心她額娘,便也留了下來。

“八妹妹,你怎的知道我回來了啊?”安清有些意外道。

她什麽時候消息這麽靈通了啊,不應該呀。

八公主笑著坐了下來,解釋道:“方才我在宮裏碰到五哥。”

安清“哦”了一聲,那怪不得呢,“巧了不是,八妹妹要是不來,我還正準備讓人去找你呢。”

說罷,她還故意對著地八公主眨了眨眼,隨即又很是浮誇地驚訝道:“哎呀,看來我和八妹妹還真是心意相通啊。”

見自家主子一副浪蕩子的做派,翠柳簡直沒眼看,連忙擋在八公主身前,生怕她主子把人小姑娘給嚇到:“主子,八公主還小,您收斂些。”

可如今的八公主早已今非昔比,早都不再是當初那個一逗就臉紅的小姑娘了,性子也活潑了不少,最主要的是越來越有主心骨了。

“沒事,我曉得,五嫂這是和我鬧著玩呢。”八公主笑著看向翠柳,說道。

安清一聽這話,瞬間得意的不行。

不過,對於八公主的轉變,安清也是真的開心,畢竟,相比於一個小白兔般的小姑娘,如今她這般轉變,日後嫁去蒙古才更能讓人放心。

幾人說說鬧鬧了一會,安清也關心起了八公主在宮裏的情況。

“你額娘近來身子可好些?”

八公主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近些日子好了些,太醫又給開了新方子,額娘說她喝完藥身子好多了。”

安清看著八公主開心的樣子,眼底不由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晦澀。

她之前借著送點心的讓麥冬去瞧過章佳氏,她的情況確實是不容樂觀,用麥冬的原話說,強弩之末了。

至於太醫開的那些方子,也基本都沒什麽大用,頂多就是多拖些日子罷了。

不過,如今章佳氏求生意志還算強,想必也是放心不小三個年幼的孩子吧。

“那就好,你沒事就多去陪你額娘說說話,她整日在屋子裏待著,想必也很無聊。”安清道。

這樣日後也能少些遺憾吧。

八公主雖不知安清背後的深意,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放心吧,五嫂,我現在每天都會去看額娘。”

說罷,她不知想起什麽,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郭母妃。”

提到了郭貴人,安清不免也要關心一番,這次郭貴人也留在了宮中。

其實,往年她基本都是和宜妃一起去暢春園的,但自去年四公主出嫁那會,郭貴人大病了一場後,身子便越發不好了,今年開春後就連病了兩場,宜妃本想讓她去暢春園調養,但她死活不願去。

所以,這會郭貴人也在宮裏呢,平日裏八公主倒是在宮裏兩邊跑,也算是為四公主盡一份孝了。

提到郭貴人,八公主才突然想到自己著急過來的目的,忍不住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哎呀,瞧我這記性,竟把正事給忘了。”

說罷,她把隨身帶著的信件拿了出來,“五嫂,四姐給我寫信了,四姐出嫁前說了,凡是她給我寫的信,都讓我拿來給五嫂看看。”

安清聽到是四公主的信,不由楞了下。

這還是她嫁到喀爾喀後,第一次寫信回來呢,當然,給康熙的報平安奏折不算,她指的是家書。

唉,說起來也是可悲啊,大清公主出嫁後,不僅回來探親的時間有要求,就連和遠在京城的親人通信也都是有要求的,信件還一般都要從皇帝面前走一遍明路。

不過,看來四公主也從之前送嫁的事情上看出了康熙的態度,她很聰明的沒有給自己寫信,而是把要說的話寫在給八公主的信中。

說實話,安清心裏還是很欣慰的,她能這般機警,在蒙古那邊定也能顧自己周全的。

她接過八公主手中的信,認真地從頭看了起來,最後從一篇姐妹間話家常的信件中,總結出了三個關鍵信息。

一是,四公主同她的駙馬墩布多爾濟相處很好,兩人雖說暫時還談不上情投意合,但卻也能相敬如賓。

二是,四公主對蒙古的氣候和飲食接受良好,至於那邊的風土人情,她正在努力接受並融入其中。

至於最後一點,也是很重要的一點,四公主說她和墩布多爾濟的家人們相處的都很好。

要知道墩布多爾濟的父親已經死了,母親還尚在,但這‘們’顯然還有別人,至於這個別人是誰,安清也大概有了猜測,應該是指墩布多爾濟的祖父和叔父。

雖說墩布多爾濟只是喀爾喀的一個郡王,但他的祖父卻是土謝圖汗部的大汗,在漠北有著很大的政治影響力,另外呢,他的叔父羅桑丹貝堅讚是蒙古黃教的活佛,在漠北有著很大的宗教影響力。

可想而知,他這一大家子在漠北的地位有多高,當然,這也是康熙為他和四公主指婚的原因。

若是四公主能和他們都處好關系,那對她只會是百利而無一害的,看來她真的聽懂了安清當初那番話的意思。

當然,信件的最後,四公主也表示期待在今年八月份的木蘭秋彌上與她們相見。

當安清的視線落在‘八月份’‘木蘭秋彌’四個字上時,心情也不由地跟著好了幾分。

算算日子,這會已經進了六月,離八月也沒多少日子了,她也終於可以見到她阿爹阿娘和哥哥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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