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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晉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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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晉46

因著得到了康熙的準許, 從這天起,安清便可以自由出入暢春園和豐澤園。

第二日一早,她帶著一應需要的東西去了豐澤園。

安清過來時, 豐澤園的李管事早早等在門口, 他身後還帶了兩個農人。

“五福晉, 這是張老農和王老農,兩人都是侍弄田地的老把式了,您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李管事笑著介紹道。

“草民見過五福晉。”兩個農人拱手行禮道。

安清輕擡了擡手, 示意兩人免禮。

這兩個農人昨日她也見過,能跟在康熙身邊的,定是有些本事。

“昨日交代你做的事怎麽樣了?”她看著李管事問道。

李管事回:“回五福晉的話,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已經讓人把那田邊的秧苗清理出來了, 要不您先去瞧瞧, 若是有什麽不妥的, 奴才立馬讓人處理。”

安清輕點了點頭, 指了指身後道:“成,那你先找幾個人來, 把我後面那馬車上的東西都搬到那地裏去。”

李管事自是滿口應了下來, 轉身吩咐了幾個人幫安清搬東西。

只是, 當他看到那車上是一排蓋了蓋子的木桶時,不由有些納悶這裏面都裝的什麽,難道五福晉準備用這些東西治那青風病?

安清領著一行人來到了那塊稻田,見與旁邊稻田挨著的那些染了病的秧苗已經被清理了, 還按照她昨日臨走前交代的那般撒上了些草木灰。

她下意識點了點頭:“不錯, 處理的很好。”

李管事見安清滿意,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不知這五福晉的脾氣, 生怕差事辦的讓她不滿意,再惹怒了貴人,所以,昨日安清一交代下來,他便馬不停蹄地親自盯著人幹的,就是生怕出了一絲紕漏。

安清站在地頭看著眼前這塊染了病的稻田,目測大概有大半畝地的樣子,分成八份的話,每份不到一分地,也不小了,也夠折騰了。

她昨日一共讓麥冬準備八種東西,食鹽、雄黃、砒霜、生石灰、辣椒、大蒜、烏桕葉、煙草,這些其實都能用來制作土農藥,只是防治的對象不同罷了。

就比如食鹽,按照一定的比例用水稀釋後,噴灑在小麥上能防治小麥銹病,而雄黃一定比例的水煮沸稀釋後,噴灑便能防治蚜蟲等等。

安清的打算是把這八種東西按照不同的比例,依次在那八小塊地裏進行實驗,一次一次的嘗試,劑量比例也一點點增加,制造出一種是經過反覆試驗最後才成功的情況。

不過,這次她使用的都是單一植物性的土農藥,操作起來比較簡單,其實還有些混合方劑,就是不同植物性土農藥,按照配制比例混合在一起,制作出的土農藥方劑。

像這種土農藥方劑比較覆雜,這會拿出定是不合適的,好在這稻瘟病用單一植物性土農藥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總得一步步來啊,這其實就相當於一個破窗效應。

待康熙及眾人慢慢接受了她擅長種地,且還有著旁人沒有的天賦時,那時不管她再做出什麽來,旁人也許會驚訝,但絕不會懷疑她。

安清招呼翠柳和小喜子他們過來,用麻繩先把這塊地分成八個差不多的試驗田,然後相應的做好標記後,她便可以開始了。

那八個木桶裏是她提前制作好的土農藥,這邊一打開,李管事和那兩個老農便忍不住湊了過來。

“五福晉,您這些都是什麽啊?”李管事忍不住問道。

他瞧著一個桶裏紅彤彤的,還有些嗆鼻子,應該是辣椒水吧,旁邊那桶裏好像有大蒜味,不知那桶裏還有煙草味,其他的他便分辨不出來了。

安清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張老農正伸著脖子往一個木桶前湊,似是想聞聞,她忙出聲道:“別碰,那桶裏是砒霜水。”

什麽?砒霜!

張老農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臉唰的就白了。

好險,那可是砒霜啊,要是一不小心誤食了,那還了得。

李管事也是嚇一跳,怪不得剛剛五福晉讓人搬木桶時小心些,她身邊那宮女更是盯得很緊,確保沒撒出來一丁點才放那些搬東西的人離開。

安清見他們的樣子,也沒多做解釋,只是說道:“我這裏沒什麽事了,你們先忙去吧,別耽誤皇阿瑪的正事。”

李管事哪裏能放心呀,這畢竟是劇毒,“五福晉,要不奴才找些人過來,要怎麽做您說一聲,讓他們做就成。”

安清卻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李管事見她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帶著兩個農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等到走遠了後,那兩個農人才竊竊私語了起來。

“哎,老張,你說那些東西有用嗎?”王老農開口道。

張老農搖了搖頭,“俺覺得沒啥子用,就是白折騰,旁的先不說,那辣椒和大蒜味道重,平日裏用來驅趕稻田裏的害蟲還行,哪個能治那般霸道的青風病啊。”

王農人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誰個說不是嘛,我剛剛好像還聞到了雄黃的味道,像砒霜雄黃這種有毒的東西,俺倒是知道能用它們來誘捕害蟲,可哪裏好直接對著莊稼澆啊,那水稻不全被毒死了。”

“就是呀,反正俺種了一輩子的地裏,這樣的法子俺們是沒見過。”

“俺也沒見過……”

李管事走在前頭,自是把兩人的話都聽了進去,也忍不住搖了搖頭。

別說他們了,他擱這替皇上看這稻田也有十來個年頭了,來來往往見過這麽多農人,各地的都有,卻也從沒有一個這般給莊稼治病的。

這不是胡鬧嘛,但沒法子啊,誰讓這事皇上準了,他們也只能聽命辦事。

罷了,左右不過是貴人一時興起的玩鬧,說不準幾日這五福晉就不來了呢。

“既然五福晉說了,她那裏用不著你們,那你們接下來千萬把皇上那些稻田看好了,可不能再出問題了啊。”李管事神情嚴肅地交代道。

這已經有一塊地出了問題,若是再有什麽萬一,他們誰也沒辦法同皇上交代。

兩人忙應了下來,也瞬間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匆匆朝著稻田的方向而去。

等三人離開後,安清這邊也開始忙活起來了。

今日她就帶了翠柳、麥冬和小喜子三個,翠柳和麥冬就不用說了,兩人對這些活計不要太熟門熟路。

小喜子雖沒兩人懂得多,但勝在機靈,安清說什麽他很快便能明白,並且嚴格的執行起來。

接下來,安清以適度噴灑或灌根的方式,把木桶裏的土農藥用在了染了病的水稻秧苗上。

因著知道哪些法子是有效的,安清其實也偷偷做了些手腳,就比如那烏桕葉,她一開始便按照正確的比例來做的,至於旁的嘛,就比較隨意多了,反正那些也就是混淆視聽用的,充數的而已。

只要到時候,她那實驗與統計的數據上做的合理了就行。

因為發現的早,這塊水稻的稻瘟病實則不算太嚴重,估摸著噴灑個三次土農藥就成,隔五天噴灑一次的話,恰好半個月就能治好。

即便如此,但安清還是每天都會來這豐澤園,一是要做做樣子嘛,畢竟她這正是努力找法子嘗試的過程,再則,相比於被悶在院子裏,她還是比較喜歡來這地裏晃悠晃悠。

反正這豐澤園也是有休息的院子,她一般是早上過來,傍晚回去就成。

安清的小日子過的樂不思蜀,胤祺這邊卻忙的焦頭爛額,這自打封爵後,他們這些皇子也慢慢開始參與到朝廷政事當中了,新手適應期自是要難一些。

這天晚上,胤祺回來的有點晚,據說又被康熙拉著去開會去了。

用完膳後,他照例還要再看會書,安清見他一臉疲憊的樣子,忙催著他去洗澡,然後趕緊上床休息。

人都快累傻了,還這麽用功做什麽,保重好身子才是正道。

胤祺被推著進了浴房洗了個澡,等他再次出來時,安清正在軟榻上逗雪團呢。

他笑著走了過去,也順勢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雪團是不是又長大了些啊。”

安清舉著小家夥掂了掂,笑道:“長是沒怎麽長,但最近倒是重了不少,都快成球了。”

自打搬到這邊後,小家夥整天黏著別人給它釣魚吃,可不得胖嘛。

小家夥似是聽懂安清的話,適時喵嗚了兩聲,好像在表達自己的抗議。

安清樂得又揉了它兩把,胤祺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那水稻的青風病治的怎麽樣了?”他問道。

安清擺了擺手,道:“別提了,今天又死了一塊地的秧苗。”

今天才剛進行第二次噴藥,砒霜那塊試驗田算是徹底廢了,雖說她早就有準備了,但親眼看到還是忍不住心塞。

沒法子啊,這勾起來她農學生最深的痛,她剛上研究生那年,種了一塊試驗田的轉基因水稻苗,但因那會沒經驗導致種植失敗,一地的水稻全死了,那一天可謂是她整個農學生涯最灰暗的一天。

安清使勁甩了甩頭,似是想把這不好的回憶全都甩掉似的,“別說我了,你怎麽樣啊,今個回來這麽晚,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聽到這話,胤祺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罷了,她都這般沮喪了,還是別讓她跟著煩心了。

“沒什麽事,就是被皇阿瑪喊過去耽擱了一會。”

安清“哦”了一聲,也沒多想,“那就好,我也去洗澡了,今個累了一天,得早點休息。”

說罷,她便把雪團從腿上抱下來,然後起身去了浴房。

胤祺望著安清離開的背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方才沒她說實話,今日之所以回來這麽晚,是因為被他皇阿瑪叫去議事了,不僅是他,他們兄弟都在,同時還有朝中的幾位重臣。

昨日兩江總督遞了折子上來,說是其轄區內好幾個縣的水稻都染上了青風病,他皇阿瑪便急的不行,誰知卻禍不單行,今天閩浙總督也上了折子,說其轄區水稻也出現了青風病。

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大清水稻的重點種植地區啊,如今都出現了大面積的青風病,可想而知今年的收成會減產到什麽地步,說句民不聊生絕不為過。

胤祺知道安清這些天都在嘗試著各種法子去對付那青風病,他雖因太忙沒能跟著她去豐澤園,但她擺在桌案上的那些記錄他確實能看到的。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別給她壓力了,她之前也沒種過水稻,這麽短的時間內又能有什麽法子呢,這些也不是她該背負的。

罷了,他皇阿瑪已經命戶部和農政司的人去想法子去了,據說還給了他們一塊染了青風病的稻田,希望能有個好結果吧。

*

京西玉泉山的一塊農田的地頭,烏泱泱地站了好些人。

戶部尚書馬齊望著腳邊的稻田,重重嘆了口氣。

自從皇上的命令下來後,他已經十天沒回家了,他和農政司這一行人便一直埋在這塊染了青風病的地裏,各種農書被他們翻了個遍,但凡有點希望的法子也都試了遍,但卻一點用都沒有。

這染了病的水稻秧苗也越來越嚴重,他們也只能在旁邊看著幹著急。

“馬大人,要不咱們就試試那水洗法吧。”一農政司的官員提議道。

馬齊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水洗法是用來沖洗掉寄生在莊稼上的害蟲的,這青風病又不是病蟲害,這法子估計也沒什麽用。”

他們之前用的那煙霧法不就是同這水洗法是一個道理嗎,結果證明這青風病並不是蟲害。

那官員一臉為難道:“可是,大人,咱們已經沒法子可用了啊。”

馬齊又何嘗不知啊,只能嘆了口氣,道:“那試試吧,現下也只能活馬當成死馬醫了。”

皇上給他們下的命令,說不求能完全救活過來,但再不濟也要找到法子保住三成才行。

可是……真的是一點法子也沒有啊。

這會要是誰能告訴他有法子治這青風病,哪怕要了他馬齊的腦袋,他都絕無二話!

日子仍不緊不慢的過著,安清最近心情還不錯。

昨日她剛把那第三回土農藥噴灑完,如今那稻田裏剩下的水稻已經基本被她給救活了,只是還有少數一部分葉子上還有灰斑點殘留,但目測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這天早上,安清正準備出門去豐澤園,突然想到胤祺今日休沐,於是腳下一轉便去了前院書房。

“爺,今個有事嗎?”安清問。

胤祺點了點頭,“皇阿瑪剛派人來說,讓我回京辦趟差事,怎麽了,你有事?”

安清一聽這話,忍不住在心裏嘖了一聲。

這老康也太不地道了吧,就算是拿兒子當驢使,也總得讓驢喘口氣吧,這好不容易休沐一天還給人派差事,有沒有天理了。

“哦,那就算了。”她擺了擺手,道:“我本想著你今個休沐不是嘛,要是沒事正好同我一起去豐澤園一趟,我好像真把皇阿瑪那水稻給救活了。”

胤祺本來沒太在意,但聽到她後半句,整個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你、你說什麽?!”

安清見他反應這麽大,也不由楞了下,“我說,我好像把皇阿瑪的水稻救活了,不、不行嗎?”

胤祺這次確定是聽清了,他激動地一把抱住了安清,忍不住原地轉圈。

怎麽不行,這可太行了!!

這些日子整個朝堂的人都快被這青風病逼瘋了,他皇阿瑪的臉色也是一天比一天難看。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些百姓們的水稻終於有救了!

澹寧居殿內,康熙正坐在上首大發雷霆,下首的戶部和農政司的官員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朝廷養你們是做什麽吃的,都這麽些天了,竟一個法子都找到,你們到底有沒有在用心辦事!”

他罵完還不解氣,直接把手中的奏折全給扔了下去。

以馬齊為首的一眾官員以及在場的四阿哥忙紛紛跪下來請罪,“皇上/皇阿瑪息怒,微臣/兒臣不敢。”

胤禛心裏也很是無奈,如今他們兄弟中只有他一人在戶部當差,這會自也只有他一個皇子被牽連進來了。

康熙這會正在氣頭上,顯然息怒不了。

他重重地吐出了口濁氣,慢慢閉上了雙眼,顯然是在努力平覆胸腔內怒火。

去年冬天各地小麥遭了凍害,本就已經減產了,若是今年的水稻再減產,他都想像不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他也沒多奢求,哪怕能保下三成也是好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絕收,讓百姓沒有飽腹之物吧。

若百姓沒有飽腹的糧食,必然是民不聊生,那接下來便是各地起義不斷……康熙不敢深想,歷史上多少血淋淋的例子。

若是沒有前兩年準噶爾戰事的消耗,朝廷倒是還可以發賑災糧,但如今國庫空虛……

而此時的澹寧居外,梁九功正好攔住了安清和胤祺。

“五貝勒,五福晉,奴才勸你們有什麽事還是改日再來吧,皇上這會正在氣頭上,不管你們為何事而來,怕是都討不到好。”

他話音剛落,殿內便又再次傳來了康熙怒斥聲。

胤祺頓了下,問道:“梁公公能否方便透露一下,皇阿瑪是不是因青風病的事?”

梁九功遲疑了下,隨即輕點了點頭。

胤祺確定是這事後,倒放下心來了,“多謝梁公公提醒,但我們今日過來便是因為這事。”

說罷,他看了殿內的方向,道:“也許能解了皇阿瑪此時的燃眉之急。”

梁九功怔了下,似是突然想到什麽,扭頭看向一旁的安清,有些不可置信道:“難道是五福晉您在豐澤園……”

安清輕點了點頭,笑道:“還麻煩梁公公幫忙傳達一聲,告訴皇阿瑪我已經找到治那青風病的法子了。”

梁九功反應過來後,整個人瞬間喜不勝收,“五福晉,您這是折煞奴才了,您和五阿哥稍等片刻,奴才這就進去。”

說罷,他一刻也沒耽擱,轉身便朝著大殿走去。

但沒走兩步,卻因腳步太過急促,踉蹌了一下,好在旁邊的小太監及時扶住了他。

安清這會已經從胤祺那得知了事情的始末,自也知梁九功為何會反應這般大了。

說實話,她是真沒想到這麽巧,這些日子她一直奔波在暢春園和豐澤園兩邊,對這朝堂上的事真的是一無所知。

若是她早些知道,早些天便可以把那治青風病的法子拿出來,畢竟第二次藥劑噴灑後,那地裏的水稻就能看出效果了,也算是有了說服力。

不過,好在這會也不算晚。

她再次慶幸自個今日一時心血來潮去書房找胤祺了,要不然這事按照她之前的打算,是想等到那稻田裏的水稻全都治好後才稟報給康熙的。

“我覺得梁公公比你淡定些。”安清扭頭看向胤祺調侃道。

聽到這話,胤祺不由想到方才自己激動到抱著安清轉圈的事,臉上不由一熱。

好吧,他不得不承認,這麽一看,梁公公的反應是比他淡定多了。

大殿內,梁九功急匆匆走到康熙身側,“啟稟皇上,五貝勒和五福晉有要事求見。”

康熙這會本就在氣頭上,直接一個眼刀看了過來,“你到底是怎麽當差的,沒瞧見朕正在忙正事嗎,讓他們有什麽事回頭再說。”

梁九功忙躬身請罪,“皇上恕罪,五福晉說她找到了治那青風病的法子了,奴才不敢耽擱。”

康熙直接楞住了,反應了好幾秒,才滿臉的不可置信道:“你說……她找到什麽法子了?!”

底下的眾人也都猛地擡起頭看向梁九功,甚至連是否會君前失儀都一時給忘了。

梁九功下意識咽了下口水,“五福晉說,她找到治那水稻青風病的法子。”

等安清和胤祺走進來時,率先迎接她的便是滿屋子大臣那雙眼冒光的視線,有感激、有驚訝、有不可置信。

幸好她知道是什麽原因,不然這會肯定被嚇到。

“兒媳/兒臣給皇阿……”

“行了,都起來吧。”康熙直接不耐煩地打斷了兩人的行禮,“老五福晉,你快說,你真把那塊稻田裏的水稻給救活了?”

安清很嚴謹地回道:“回皇阿瑪,是救活了那塊稻田裏的一部分水稻。”

康熙一聽是一部分,便只以為那法子只能救活一些水稻呢,不過,能救活一些是一些,總比絕收的要好啊。

“一部分是多少?”他追問道。

安清不由一楞,她有些不理解康熙為什麽在意這些,難道不是該問是什麽法子嗎?

“那個,大概是一半吧。”

她雖把那塊地分成了八份,但其實她那法子裏,是有兩種能治稻瘟病,再加上中途效果顯現出來時,她及時調整法子的,反正就是那塊地水稻最後保住了一半。

康熙一聽能救下來一半,瞬間激動地站了起來,“好好好,能救下一半可太好了。”

下首的眾人聽到一半後,也明顯松了口氣。

安清一臉懵圈。

不是,那塊水稻有這麽重要嗎,為什麽老康看著這麽在意救活一半這件事?

胤祺在旁瞧著,也越聽越不對勁,他突然想到他皇阿瑪之前給戶部和農政司的指令是至少救活三成的事……

“不是,皇阿瑪,您可能誤會了,安清的意思是您那塊稻田救活了一半。”

不是她那法子只能救活一半。

康熙皺了皺眉,有些不解,“老五,你話說清楚,這有什麽區別嗎?”

胤祺楞了下,這……好像是沒什麽區別。

但問題是安清試驗那法子不是這麽算的,他一時也有些解釋不清楚了,只能轉頭看向安清:“若是用你那法子治青風病,那些生了病的水稻能救回來幾成?”

安清“啊”了一聲,但反應了一下後,總算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了,這是在問她成活率啊。

她遲疑了片刻,還是沒把話說的太滿,“七八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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