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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金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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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金烏

開到一半,兩人一貓先下車在路邊的快餐店補充了一下食水,楚聽烏評價道:“不好吃。”

快餐裏使用的食材的確比不上系統專門在牧場給她養的牛羊,不過她也不是太在乎這個,等到外面的雪幾乎停下後,他們才重新上車。

值得一提的是,停在路邊的這輛摩托引起了其他人的圍觀,還差一點被搶。

至於為什麽是差一點……因為楚聽烏為了“自保”反搶回去的時候,邵令梧在一旁給她望風。

然後,兩人一貓騎著摩托揚長而去,留下雪地裏失去行動能力只能嗷嗷叫的路人。

三五五打了個哈欠。

因為決定說走就走時,並沒有帶上貓包,只有平時隨身攜帶的小馬甲和遛貓繩,邵令梧擔心三五五被吹感冒,用馬甲把玳瑁媽媽固定在自己胸前後,又用外套裹住。除了鼻尖能嗅到風之外,幾乎感受不到外界的冷意,雪飄飄散散,貓咪不免打起了瞌睡。

摩托在此時停下。

前面堵車了。

邵令梧探頭去看時,恰好先聽到了“咚”的一聲!

前方堵車不是因為車輛,而是有一隊野狼家族正在過馬路。

狼群從馬路中間通過,在汽車裏避風的人類默契地停下,等待它們過去,而在公路旁的石堆上,還立著一只灰色皮毛的大狼,它位於高處,凝視下方的同族,偶爾轉頭,仿佛是在警戒什麽。

邵令梧聽到的那聲“咚”就是另一只狼小跑過去,直接踩在某輛汽車的車前蓋上。

摩托重新發動,靠著較顯靈活的身姿從汽車中間穿過,邵令梧得以在更近的地方看這些狼……但他緊接著也反應過來:

其他人都在車裏,但他們的摩托又沒有蓋子。

所以,如果狼突然掉頭選擇襲擊人類,那麽其他人至少還有一層鐵皮保護。他們的話,他趁手的武器就只有身後的小提琴,給它們拉一曲嗎?

這群家族式生活、極為危險的野生動物們有幾只轉過頭,看了眼人類。

旁邊一輛車降下車窗,開車的人朝他們擺擺手,好心警告道:“後退點,孩子們,別靠太近了。”

三五五從衣服裏擠出一個腦袋,嗅了嗅寒風,又“喵嗚”一聲。

貓咪理論上是沒見過狼的,但她曾經在幼崽的夢境裏見過——

見過一只白色的大狼,雙方試探過氣味,而後選擇了友好相處。

但貓這種小型狩獵者也靠本能和學習得知了狼群的危險性,此時她從邵令梧身邊掙脫開,跳到楚聽烏肩頭。

——有兩只落在稍後方位,於是被其他狼暗暗保護在中間的狼崽停下,有些好奇地探頭張望過來,又被身邊的長輩打了兩下。

上方那只灰狼突然躍了下來。

人類被包裹在鋼鐵制的交通工具裏,而它暗綠色的眼眸一開始就盯著跨在摩托車上的那個人,楚聽烏原本用手肘撐在表盤上,等待狼群經過,此時也突然轉頭,與那頭灰狼對視。

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她基因傳承的相關能力順利觸發,就像是能辨別出自己和家人失去了實際上的血緣關系一樣,她也“認出來”,這是一頭曾經屬於米歇爾家族的狼。

一只已經長成的狼,從幼狼變為成狼,離開那個龐大的狼群,成為了新狼群的狼王。

它的味道改變了不少,隨著時間流逝,幼狼沾染上了新的氣味,但楚聽烏的變化應該不大,在楚聽烏認出對方時,灰狼也認出了她。

這只灰狼並沒有靠近,只是用那雙綠眼睛盯著她,直到最後一只狼通過了公路,灰狼才殿後離開。其他車輛依次發動,即將消失在亂石後方的灰狼突然猛地躍起,矯健的身姿在半空中翻騰兩下,躍至高處,發出長長的狼嚎聲。

但楚聽烏這次並沒有回應。

狼嚎在寒冷的天空下傳出很遠,她轉過頭凝視這頭強壯的成狼,肩頭的三五五則有些不安地弓起身,發出一聲:

“喵嗷!”

灰狼又看了他們兩眼,消失不見。

頂著貓騎車畢竟不安全,邵令梧把三五五接回來抱好,但即使身邊車來車往,他也能聽得見狼邁步小跑,頭狼偶爾發出帶著些呵斥意味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邵令梧擡起一只手擋風,也讓自己在車上的聲音能更清晰一點,不過即使他喃喃自語,楚聽烏應該也能聽到。他問:“我們要去紅石保護區嗎?”

紅石保護區就在星德斯克州,開車幾個小時就能到。

楚聽烏:“不用了——”

沒有必要。

白色狼王的傳說的確落幕,但米歇爾的家族會繼續繁衍生息,有的狼可能被偷獵致死,也有的狼會流浪失散,但也有的會抵達一個陌生的地方,組建新的家族。

如果有一天她重回紅石保護區,可能依舊會以研究人員的身份,而今天她只是個路過的騎手,不知道要將車開到什麽地方。

……不過楚聽烏還是從系統那裏拿到了電子地圖,至少在太陽落山後找到了合適的酒店,不需要再睡帳篷。

酒店後方就是橫穿城市的一條河,據說發源地就在紅石保護區,不過顯然,這條河一路上帶來了太多的垃圾,導致幾乎沒人想要靠近河邊或者開窗看看,樓上有人在用本地的方言叫罵一些臟話,酒店送來的簡餐裏放了太多沙拉醬,倒是樓下超市的貓糧質量還不錯,楚聽烏給三五五抓了一捧,自己也啃了兩顆。

一旁的邵令梧表情奇怪。

楚聽烏:“味道的確不錯,像小餅幹,你嘗嘗?”

邵令梧:“?”

他的嗅覺告訴他好像不該是這種味道,但出於對楚聽烏的信任,還是……

邵令梧:“呸。”

信任死掉了。

楚聽烏哈哈大笑,去便利店買了三明治和午餐肉,又不知從哪找出個像是兒童玩具的迷你燒烤機,決定給同行的人和貓烤點肉吃。

邵令梧試圖幫忙但添亂失敗,只好在旁邊給自己的小提琴做保養。然而剛拉出一段音符,他就發現旁邊伸來一只貓爪,貓咪剛要阻止他發出噪音,就被旁邊響起烤肉滋滋聲(和香味)的物品吸引走了註意力。

邵令梧原本決定來一段安詳寧靜的夜曲,此時心念一動,從琴弦上流淌出來的是激昂的進行曲。

旁邊分明蹲坐著,但已經蠢蠢欲動擡起屁股的玳瑁:“……?”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好像被諷刺了。

有種很想打這人的沖動。

邵令梧笑了聲,剛要變奏,房間裏的煙霧報警器開始報警。

他:“……”

楚聽烏:“嗯……”

她給肉翻了個面,並抽空去鎖了個門。

下一秒,門外傳來了哐哐的敲門聲——如果是往常,邵令梧應該去開門並想辦法讓報警器停下的,但此時他的小提琴突然滑出一個長音,激昂的樂曲調子微微一變,把報警器的聲音和外面的敲門聲融合到了一起,楚聽烏低頭盯著烤肉,盯著盯著,沒忍住“噗呲”一笑。

等到她去開門時,房間內的“犯罪道具”都已經被銷毀了,只是肉香不散,工作人員有些疑惑,警告了兩句後,看在眼前小費的份上還是沒有多說。

一點自制烤肉只是起到了開胃的效果,被食物稍稍安撫過後,兩人決定出去覓食。

-

周薔正在海登市機場等待轉機,她吃過晚飯後,又給邵令梧撥了個電話——

畢竟楚聽烏剛比賽完沒多久,她認為好友還是需要多休息,說不定她現在正在睡覺呢?

但這個視頻電話是楚聽烏接的。

楚聽烏正跨坐在公共長椅上,後方能看到燈光落入河水,碎冰輕碰,聲音被車鳴聲和人流聲掩蓋。她朝周薔打了個招呼,三言兩語匯報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日程:

“出來玩了。”

“吃了。”

“正在散步消食。”

周薔暫且沒聽出來“出來玩”是指從賽事方的酒店一路出到了百公裏外另一座城市,鏡頭角落裏有人騎著馬經過,楚聽烏關心了一下周薔,又隨口抱怨道:“這裏真落後,好多地方不能刷卡。”

周薔倒是不擔心她沒錢用,但沒忘記這個號碼似乎是邵令梧的,此時心頭一動:

“你現金不夠用了?怎麽在用邵令梧的手機?”

不會是隨手把手機抵押了吧?

楚聽烏:“那倒沒有。”

只是隨手“抵押”了邵令梧本人。

她轉了下手機,讓周薔看對面正在忙活調音的樂隊——

他們路過這裏時正好看了場樂隊即將露天表演,結果吉他手突然出走的戲碼。然後楚聽烏掏了下口袋,發現現金在給小費時都用光了。

邵令梧:“我的琴盒裏還有來著……”

楚聽烏同樂隊成員交涉了兩句,答應幫他們照顧樂隊養的黑貓,順便把邵令梧抵過去當吉他手,拿走今晚屬於吉他手的表演收益分成。

邵令梧:“我記得我琴盒裏真的有……”

然後現在她失去了一位隊友,多了一只綠眼睛的黑貓。

黑貓!

熱烈奔放的搖滾樂作為視頻通話的背景音,楚聽烏給那邊的周薔展示自己身邊的貓,這只小貓還戴著禮帽,裹著樂隊成員自己制作的小披風,矜持地蹲在一邊,也的確很有禮貌。

所以她還從邵令梧的琴盒裏找出一點零錢,給兩只貓咪買了貓條。

邵令梧:“……”

周薔:“= =”

她無聲笑笑,在機場的等候室裏調整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從這裏向外看,能看到接天的落地窗外懸掛著一輪月亮,其他人都在休息,有同樣在等待飛機的人正靜靜看書。

而耳機對面,樂聲落在車流聲中間,嘈雜熱鬧又忽遠忽近。楚聽烏沒有關上視頻通話,她背著邵令梧的琴包,三五五蹲在她肩頭,她一只手抱著那只黑貓,隨著曲調舉起貓咪的前爪搖晃,仿佛貓咪是一只小小粉絲。

黑貓:“喵~”

【“誰在風裏跳舞,誰在暗夜裏歌唱……”】

【“他們說人生中,還需要有浪漫存在!”】

周薔聽著歌詞,在心裏腹誹:

是挺浪漫的,她離開星德斯克州之後,楚聽烏肯定沒有回酒店休息,而是立刻就出去玩了吧?

連續表演了好幾首,被迫進行一場街頭表演的邵令梧才默默走回來,楚聽烏也把屬於樂隊的黑貓還了回去。

邵令梧在一旁看著,總懷疑自己能爭取到這個吉他手的工作(他其實並不想要),是因為楚聽烏先一步拐走了人家的貓作為貓質。

但是一場表演下來,樂隊也認可了邵令梧的能力,一副很想真正邀請他加入的樣子。邵令梧學過不少樂器,樂感出眾,甚至看過一遍就記下了幾首歌的譜子,這個年齡正是搞樂隊的好時候嘛!

邵令梧:再見。

他躲得很快,擔心楚聽烏真拿自己去換貓。

他們離開樂隊表演的位置幾百米,還是能聽到歌聲,主唱極具特色的嗓音飄了過來,天空中落下雪花。

【“他們說人生中,還需要有浪漫存在!”】

【“於是我走出去,成為漂流自在的風。”】

路上積雪被清掃過,只是濕漉漉的,三五五走了兩步就擡起前爪甩一甩,但又不想被抱,所以小跑起來,讓腳掌接觸地面的面積變小。

邵令梧略落後兩步,他們的影子在路邊燈光照耀下拉長又縮短,他擡起腳時,恰好能踩住楚聽烏的影子。

雪花融入到水窪中,微微一蕩,消失不見。

楚聽烏依然背著手走在前面,掌心裏是短短一截的遛貓繩,她腳步沒停,邵令梧只是微一楞神,似乎經過了一個拐角,此處恰好沒燈,影子倏地消失了。

“楚……”

他擡頭時才發現自己走到了巴士站,而琴包還是楚聽烏背著,手機也不在手裏,仿佛自己被丟出去打了個工,回來後卻只是上交了一波錢,居然忘記把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拿回來。

口袋同樣是空空如也,而且他,大約並不認路。

巴士站臺周圍有燈,還有靠在角落裏打盹的流浪漢。

星德斯克州的夜晚似乎並不怎麽安全,邵令梧卻沒慌忙去尋找。他側耳傾聽,沒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甚至沒聽到貓咪的腳步聲……但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

有水花漾起。

他轉過身,身後,無聲圍繞著巴士站臺走了一圈的楚聽烏恰好出現,正在用從便利店買來的毛巾給三五五擦爪子。

她背著邵令梧的琴,擡起頭,兩人直直對視。

但楚聽烏只是微頓,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像是看到了遇到困境的陌生人,她笑著說:“你好?”

邵令梧:“……”

“嗯,你好。”

“初次見面,我是珈菲爾……你也可以叫我邵令梧。”

楚聽烏恍然:“你需要幫助嗎?”

邵令梧:“我身上沒有錢,也不認識路,沒辦法回酒店。”

楚聽烏點頭。

邵令梧看了眼她背著的琴包,但楚聽烏並不想拿給他的樣子。

角落裏的流浪漢翻了個身,似乎嫌棄他們倆太吵。

邵令梧:“那我給你清唱一首歌吧。”

就在剛剛頂替樂隊成員表演的時候,邵令梧彈了好幾首歌,此時也不介意在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的好友面前賣個藝,獲得回去的路費,但張開嘴時,他頓了頓。

三五五跳到兩人中間的長椅上,打了個哈欠。

他坐到旁邊,玳瑁熟練地用他的褲子擦爪子。

“太陽升咯——”

太陽升咯,歸四海。

太陽落咯,歸家去。

我日落日升地努力勞作捕魚,當聽到烏鴉的聲音時,我就知道是歸家的時候了。

烏鴉伴隨著日暮而來,烏鴉跟在我的船只後頭,我盛了一船太陽回家。

金烏金烏,沐浴著最後的日光,但我多麽地愛它,它是家也是太陽。

金烏金烏,我聽到了你的叫嚷,於是我用歌聲表達愛意,終究載了一船太陽回家。

……

清唱沒有樂曲作伴,邵令梧的聲音一開始甚至有些窘迫,來自異國小城的歌詞在這個下雪的夜晚響起,只是天空根本沒有太陽,還有巴士經過,燈光遠遠照過來,但根本不停,載著客人飛速遠離。

因為下雪,巴士站的指示牌其實顯示處於檢修狀態,巴士不會在這裏停留。

這首歌名叫“濟州河船歌”,來自楚聽烏真正的家鄉,也許她的名字就由來於此,也許就是一場巧合,邵令梧曾說過決定改編一首歌,幾年來為它寫了好多個調子,但寫歌的想法一變再變,於是調不成調,沒能決定最終是哪一個。

他也想過許多個,許多個“演奏”它時的場景,但理論上不該是身無分文地站在壞掉的巴士站裏,雖說身邊的確沒有其他礙事的聽眾,但躺在地上的流浪漢目光轉過來,像是在看莫名其妙的傻子。

沒了伴奏,沒有改編歌詞,邵令梧只能用手打節拍。

對面拿走了他小提琴的家夥臉上卻掛著笑,看不出喜怒。

不要對一首歌投射出過分的期望與感情,想要用歌曲達到什麽別樣的目的,於是躊躇不前,邵令梧突然想到楚聽烏這麽說過,如果歌曲中真的有感情……那應該只有一種,那就是他想要唱給對方聽,不論是否有回應。

金烏金烏,你沐浴著日光而來。

你不是遙不可及的太陽,卻承載著太陽的輝光。

我看到日光披在你的身上。

我開始愛每一個能聽到烏聲的日子。

歌聲散落在雪地裏,楚聽烏註意到邵令梧的頭發似乎長長了一截,很適合在街頭蹲下,去扮演一位落魄的流浪藝術家——但她總不能真讓對方去流浪,因此聽完歌,還是伸進口袋裏,決定讚助對方一波路費。

她把零錢拿出來,放到邵令梧掌心。

金發少年人的目光略有些黯淡,但還是伸出手,結果剛要握緊,楚聽烏又把錢收了回去。

她只是轉身把琴包摘下遞交過來,邵令梧:“啊,錢……”

楚聽烏:“你說什麽錢?把你的包背好。”

“我們不是要一起回去嗎,珈菲爾?”

-

第二天是邵令梧騎車,好在有貓指路,沒有從其他人的農莊後門進入,然後從前門離開。

第三天楚聽烏接到了周薔的電話,此人在電話對面陰惻惻開口,詢問她的坐標,並表示可以幫一人一貓報銷路費,楚聽烏:“你準備把小邵和三五五送回去?”

那的確可以,小邵同學應該不介意給貓媽媽當隨行保鏢。

周薔:“……趕快回來考試吧你!”

在周薔的勸導(脅迫)下,在外面浪了兩天多的人還是回了上京市,只是來接機的周薔和楚蕭意外發現:怎麽你們回來時還自帶座駕?摩托車又是哪來的?

楚聽烏獲得了一輛摩托作為上京市的代步,但被邵令梧騎走了。

……因為她沒有駕照。

周薔勉勉強強覺得可以理解,但第二天她去華科大,發現這輛摩托停在華科大的校園裏,同時出現的還有個不請自來的代駕。

周薔:“……你那門作業寫完了?”

邵令梧正在低頭狂補其他作業,聽到這句話頭也不擡:“算是。”

周薔:寫完就寫完,沒寫完就沒寫完,這家夥從理科生轉變成藝術生之後怎麽思維都變了!算是又是怎樣?

邵令梧:“我交了,至於成績,我也不知道。”

但他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

周薔對此不做評價。和時間管理大師的她不同,楚聽烏雖然忙得過來,但接下的工作量實在太多,得好好安排,還得準備十一月的比賽,不過到時候她可以直接在周末飛過去兩天完成比賽,然後就可以提前完成期末考試,飛去南極了。

楚聽烏還忙中抽空見了一波考來了上京市的高中好友,接受了常一欣和安詩言對她比賽的祝福。

但在她走之後,安詩言擡手撞了撞常一欣的腰:“楚楚同齡的朋友還有她那個侄子吧……”

如果只是女孩子聚會,為什麽帶來了邵令梧,但如果都是朋友聚會,那為什麽楚蕭沒來?難道是太忙?

楚聽烏的確忙,系統也不敢打擾她。

晚上也會階段式地給楚聽烏安排課程,但在這個沒課的夜晚,系統慣例默默,默默,默默回放關於幼崽的錄屏,重新掃描了一波楚聽烏的身體狀態,繼而陷入思索。

激素已經平穩下來了……嗯,但這個數據……自家幼崽的體質好像沒什麽變化……如果依照人類年齡的話……

不對!

系統雖然不需要睡眠,但不妨礙它半夜驚醒:

是不是有人想要拐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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