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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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
【第十章：何人幹的】
秋桑見狀，忙走出去將賀氏攔在門口，行了一禮，低聲說：“夫人，二姑娘睡下了。”
賀氏一臉狐疑：“這麽快？”
秋桑不卑不亢：“二姑娘奔波一大天，累著了，一進門倒頭就睡，奴婢喊都喊不醒。”
葉茉初前腳回來，賀氏後腳就跟來，如此快的速度就睡著了，賀氏自是不信。
若是平時，她定要讓身邊婆子進去一看究竟，可今日宸王那一番做派，著實讓她心驚，尤其是宸王臨走前看過來那一眼，一想起來，她就不寒而栗。
賀氏仔細衡量一番，也不為難秋桑：“那就讓二姑娘好生歇著，明日再說不遲。”說罷，帶著丫鬟婆子走了。
待人走出院子，秋桑吩咐小丫鬟將院門關了，隨後進屋：“姑娘，夫人走了，但怕是明日還要喊您過去。”
葉茉初起身：“無妨。”
被宸王送回來，自是要被仔細盤問一番，躲是躲不掉的，只是今天她太累，實在沒有心力應付。
想到郁乘淵說的話，葉茉初吩咐：“待會兒行李拉回來，先不急著拆，宸王殿下說會陪我去徽州。”
秋桑大喜，“那真是太好了，咱們很快就能見到大姑娘了。”
葉茉初也很高興：“是啊，沒想到承淵哥哥竟如此仗義。”
秋桑問：“姑娘，那咱們幾時動身？”
葉茉初搖頭：“我也不知，殿下說他還有些事要辦，等他處理妥當，便帶著咱們出門，總歸就是這幾日的事。”
---
賀氏回了院子，成安侯見她一人，皺眉問：“茉兒呢？”
賀氏走到榻上坐了：“二姑娘累著了，歇下了。”
成安侯不悅：“她這是得了宸王撐腰，和她老子擺起譜來了。”
賀氏倒了杯茶，遞到成安侯面前：“侯爺莫動氣，二姑娘來回跑了一趟莊子，想必是真累著了。”
成安侯接過茶盞，斜覷一眼賀氏，心中納悶賀氏怎麽改了態度。
賀氏看出葉榮心中所想，捏了捏帕子，直接說起心中猜測：“侯爺，妾身瞧著，宸王似是對茉兒有意。”
成安侯被賀氏的大膽嚇得一口茶嗆著，劇烈咳嗽起來，好一陣子平覆下來，瞪了賀氏一眼，訓斥道：“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做起此等彌天大夢，往後這種話切莫說出口，被人聽了去豈不叫人笑話我成安侯府癡心妄想。”
賀氏見成安侯不信，便也不再多說，默默喝茶。
葉榮喝了幾口茶，稍微冷靜下來，看向賀氏，好奇問：“你怎的會如此想？”
賀氏說：“先前大門口那一幕，侯爺也親眼瞧見了，二姑娘下車時，秋桑明明就在一旁，可宸王竟親自去扶，二人舉止太過親昵。”
成安侯先前也覺得驚訝，可卻沒往別處想：“兩人小時候玩得好，情同兄妹，宸王許是習慣了照顧茉兒。”
賀氏不以為然，問道：“那侯爺可曾留意宸王瞧二姑娘的眼神？”
成安侯一個粗枝大葉的武將，沒有賀氏那麽心細：“眼神怎麽了？”
賀氏具體也形容不出來：“反正妾身覺得不對。”
成安侯明白她的意思，仔細琢磨了一番，斬釘截鐵搖頭。
“不可能，宸王可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不說身份，宸王容貌出眾，武藝超群，又是個帶兵打仗的好手，滿京城的名門貴女哪個不想做宸王妃，他卻一個都瞧不上，那樣眼高於頂一個人，豈會看上茉兒那丫頭。”
光從家世條件上看，兩人確實不般配。可賀氏想到站在一起格外登對的兩人，卻堅信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她喊了句侯爺，正欲再說，成安侯卻不耐煩打斷她：“別瞎捉摸了，明兒一早把茉兒喊來問一問便知。”
賀氏表面應好，卻不願再等一日，背地裏將自己親生女兒，葉家三姑娘，十一歲的葉欣妍喊來。
賀氏指著桌上的食盒，柔聲哄道：“妍兒，這是一盒馬蹄酥，你去給你二姐姐送去。”
小姑娘眼睛紅腫，嘟著嘴，不情不願：“娘，這是我喜歡吃的，二姐姐不愛吃馬蹄酥，送去她也不會吃的。”
賀氏楞了一下，問：“那你二姐姐喜歡吃什麽？”
葉欣妍如數家珍：“二姐姐最喜歡吃的是龍須酥，第二喜歡的是大姐姐也愛吃的榛子酥，再然後就是大哥哥喜歡吃的牛舌餅，還有荷花酥。”
賀氏驚奇：“妍兒記得這麽清楚？”
葉欣妍點頭：“那當然，二姐姐最喜歡我了，我也最喜歡二姐姐。”
看著天真嬌憨的女兒，賀氏心中五味雜陳，沈默了片刻才說：“今日家中沒有那些糕點，你先不帶東西，就去看看你二姐姐，悄悄幫娘打聽一下，問問她和宸王是怎麽一回事？”
葉欣妍一扭身子偏過頭去，置氣道：“我不去。”
賀氏：“為何，你不是最愛去你二姐姐那裏了。”
葉欣妍氣鼓鼓：“二姐姐剛被退婚，就被你和爹爹狠心送去莊子上，我沒臉去見二姐姐。”
她昨晚偷看話本子，睡得遲了，今早睡到日上三竿，一醒來就從丫鬟那得知二姐姐先被退婚，後被爹娘送去莊子上，當真是又氣又急，去求爹娘將二姐姐接回來，可他們卻三言兩語把她打發走，氣得她躲回房裏哭了半晌。
正絞盡腦汁找借口出門，想偷跑去莊子上陪二姐姐，就聽說二姐姐回來了，她一路小跑到大門口，卻沒好意思現身，繞到側門，偷偷瞧見二姐姐進門。
她擔心二姐姐，想去找她，安慰她，可就是覺得尷尬。
她知道，對她哪哪都好的娘親，對二姐姐不好。
也猜測，二姐姐被送去莊子上，定是娘在爹面前說了什麽。
二姐姐那麽聰明，肯定什麽都清楚，她可不好意思去見二姐姐。
賀氏氣結，伸手在小姑娘腦門上狠狠戳了下：“你個吃裏扒外的死丫頭，胳膊肘怎麽總往外拐呢。”
葉欣妍一跺腳，捂著腦門扭身就跑：“反正，我沒臉去見二姐姐，至少今天沒有。”
---
夜晚，宸王府。
郁乘淵坐在太師椅上喝著茶，眉目舒展，姿態閑適。
閑雲抓心撓肝，忍不住再次問：“殿下，咱府上有什麽大喜事，您就跟小的說說唄。”
方才從宮裏出來，殿下神色如常。
可一進宸王府的門，殿下就大手一揮，給王府上上下下全都賞了兩個月的月銀。
隨後回到房裏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優哉游哉喝茶，喝著喝著，還時不時地淺笑一下。
閑雲可從來沒見自家殿下這般，簡直要好奇死了，可問了殿下他卻笑而不語，憋了好久，實在沒忍住這才又問了一遍。
郁乘淵看著急得快跳腳的閑雲，好整以暇：“明日你便知道了。”
閑雲無奈，嘆了口氣，嘀嘀咕咕往外走：“殿下您就誠心想急死小的。”
閑雲剛走，常臨就進門來：“殿下，查到了，周淮霖要和逸王府議親。”
郁乘淵點點頭：“本王已經知道了，你下去準備一下，後日出門去徽州，多帶些人手，有兩樁案子要查。”
常臨應是，又說：“殿下，還有件事，和葉二姑娘有關。”
郁乘淵：“說。”
常臨答：“屬下得知周淮霖是要和清玥郡主議親後，便又多查了查，發現短短數日，葉二姑娘竟出了兩次意外，一回是新科三甲跨馬游街那日……”
常臨把葉茉初在集市上差點被馬撞到一事，以及車前被扔了爆竹差點驚了馬的事都說了。
郁乘淵聽得面色陰沈，“她可有傷到？”
常臨：“應是沒有大礙。”
郁乘淵想到今日二人在一處時，葉茉初並不像受傷的樣子，略略放下心來，又問：“何人幹的？”
常臨答：“那鬧市縱馬之人是逸王府的家奴，只是尚不知是逸王安排，還是清玥郡主指使。”
郁乘淵語無波瀾：“將人擒了，問清楚再打死，丟去他主子屋裏。”
“是。”常臨毫不遲疑應道，隨後接著說：“那丟爆竹的幾個小子，就住在那條街上，說是有人給了銀子讓他們這麽幹的。”
郁乘淵：“子不教父之過，那些小子每人抽五棍子，再當著他們的面，把他們父親打十板子，讓他們長長記性。”
吩咐完，郁乘淵起身往外走。
常臨忙跟上：“殿下，您這是去哪？”
郁乘淵：“成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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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何人幹的】
秋桑見狀，忙走出去將賀氏攔在門口，行了一禮，低聲說：“夫人，二姑娘睡下了。”
賀氏一臉狐疑：“這麽快？”
秋桑不卑不亢：“二姑娘奔波一大天，累著了，一進門倒頭就睡，奴婢喊都喊不醒。”
葉茉初前腳回來，賀氏後腳就跟來，如此快的速度就睡著了，賀氏自是不信。
若是平時，她定要讓身邊婆子進去一看究竟，可今日宸王那一番做派，著實讓她心驚，尤其是宸王臨走前看過來那一眼，一想起來，她就不寒而栗。
賀氏仔細衡量一番，也不為難秋桑：“那就讓二姑娘好生歇著，明日再說不遲。”說罷，帶著丫鬟婆子走了。
待人走出院子，秋桑吩咐小丫鬟將院門關了，隨後進屋：“姑娘，夫人走了，但怕是明日還要喊您過去。”
葉茉初起身：“無妨。”
被宸王送回來，自是要被仔細盤問一番，躲是躲不掉的，只是今天她太累，實在沒有心力應付。
想到郁乘淵說的話，葉茉初吩咐：“待會兒行李拉回來，先不急著拆，宸王殿下說會陪我去徽州。”
秋桑大喜，“那真是太好了，咱們很快就能見到大姑娘了。”
葉茉初也很高興：“是啊，沒想到承淵哥哥竟如此仗義。”
秋桑問：“姑娘，那咱們幾時動身？”
葉茉初搖頭：“我也不知，殿下說他還有些事要辦，等他處理妥當，便帶著咱們出門，總歸就是這幾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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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氏回了院子，成安侯見她一人，皺眉問：“茉兒呢？”
賀氏走到榻上坐了：“二姑娘累著了，歇下了。”
成安侯不悅：“她這是得了宸王撐腰，和她老子擺起譜來了。”
賀氏倒了杯茶，遞到成安侯面前：“侯爺莫動氣，二姑娘來回跑了一趟莊子，想必是真累著了。”
成安侯接過茶盞，斜覷一眼賀氏，心中納悶賀氏怎麽改了態度。
賀氏看出葉榮心中所想，捏了捏帕子，直接說起心中猜測：“侯爺，妾身瞧著，宸王似是對茉兒有意。”
成安侯被賀氏的大膽嚇得一口茶嗆著，劇烈咳嗽起來，好一陣子平覆下來，瞪了賀氏一眼，訓斥道：“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做起此等彌天大夢，往後這種話切莫說出口，被人聽了去豈不叫人笑話我成安侯府癡心妄想。”
賀氏見成安侯不信，便也不再多說，默默喝茶。
葉榮喝了幾口茶，稍微冷靜下來，看向賀氏，好奇問：“你怎的會如此想？”
賀氏說：“先前大門口那一幕，侯爺也親眼瞧見了，二姑娘下車時，秋桑明明就在一旁，可宸王竟親自去扶，二人舉止太過親昵。”
成安侯先前也覺得驚訝，可卻沒往別處想：“兩人小時候玩得好，情同兄妹，宸王許是習慣了照顧茉兒。”
賀氏不以為然，問道：“那侯爺可曾留意宸王瞧二姑娘的眼神？”
成安侯一個粗枝大葉的武將，沒有賀氏那麽心細：“眼神怎麽了？”
賀氏具體也形容不出來：“反正妾身覺得不對。”
成安侯明白她的意思，仔細琢磨了一番，斬釘截鐵搖頭。
“不可能，宸王可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不說身份，宸王容貌出眾，武藝超群，又是個帶兵打仗的好手，滿京城的名門貴女哪個不想做宸王妃，他卻一個都瞧不上，那樣眼高於頂一個人，豈會看上茉兒那丫頭。”
光從家世條件上看，兩人確實不般配。可賀氏想到站在一起格外登對的兩人，卻堅信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她喊了句侯爺，正欲再說，成安侯卻不耐煩打斷她：“別瞎捉摸了，明兒一早把茉兒喊來問一問便知。”
賀氏表面應好，卻不願再等一日，背地裏將自己親生女兒，葉家三姑娘，十一歲的葉欣妍喊來。
賀氏指著桌上的食盒，柔聲哄道：“妍兒，這是一盒馬蹄酥，你去給你二姐姐送去。”
小姑娘眼睛紅腫，嘟著嘴，不情不願：“娘，這是我喜歡吃的，二姐姐不愛吃馬蹄酥，送去她也不會吃的。”
賀氏楞了一下，問：“那你二姐姐喜歡吃什麽？”
葉欣妍如數家珍：“二姐姐最喜歡吃的是龍須酥，第二喜歡的是大姐姐也愛吃的榛子酥，再然後就是大哥哥喜歡吃的牛舌餅，還有荷花酥。”
賀氏驚奇：“妍兒記得這麽清楚？”
葉欣妍點頭：“那當然，二姐姐最喜歡我了，我也最喜歡二姐姐。”
看著天真嬌憨的女兒，賀氏心中五味雜陳，沈默了片刻才說：“今日家中沒有那些糕點，你先不帶東西，就去看看你二姐姐，悄悄幫娘打聽一下，問問她和宸王是怎麽一回事？”
葉欣妍一扭身子偏過頭去，置氣道：“我不去。”
賀氏：“為何，你不是最愛去你二姐姐那裏了。”
葉欣妍氣鼓鼓：“二姐姐剛被退婚，就被你和爹爹狠心送去莊子上，我沒臉去見二姐姐。”
她昨晚偷看話本子，睡得遲了，今早睡到日上三竿，一醒來就從丫鬟那得知二姐姐先被退婚，後被爹娘送去莊子上，當真是又氣又急，去求爹娘將二姐姐接回來，可他們卻三言兩語把她打發走，氣得她躲回房裏哭了半晌。
正絞盡腦汁找借口出門，想偷跑去莊子上陪二姐姐，就聽說二姐姐回來了，她一路小跑到大門口，卻沒好意思現身，繞到側門，偷偷瞧見二姐姐進門。
她擔心二姐姐，想去找她，安慰她，可就是覺得尷尬。
她知道，對她哪哪都好的娘親，對二姐姐不好。
也猜測，二姐姐被送去莊子上，定是娘在爹面前說了什麽。
二姐姐那麽聰明，肯定什麽都清楚，她可不好意思去見二姐姐。
賀氏氣結，伸手在小姑娘腦門上狠狠戳了下：“你個吃裏扒外的死丫頭，胳膊肘怎麽總往外拐呢。”
葉欣妍一跺腳，捂著腦門扭身就跑：“反正，我沒臉去見二姐姐，至少今天沒有。”
---
夜晚，宸王府。
郁乘淵坐在太師椅上喝著茶，眉目舒展，姿態閑適。
閑雲抓心撓肝，忍不住再次問：“殿下，咱府上有什麽大喜事，您就跟小的說說唄。”
方才從宮裏出來，殿下神色如常。
可一進宸王府的門，殿下就大手一揮，給王府上上下下全都賞了兩個月的月銀。
隨後回到房裏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優哉游哉喝茶，喝著喝著，還時不時地淺笑一下。
閑雲可從來沒見自家殿下這般，簡直要好奇死了，可問了殿下他卻笑而不語，憋了好久，實在沒忍住這才又問了一遍。
郁乘淵看著急得快跳腳的閑雲，好整以暇：“明日你便知道了。”
閑雲無奈，嘆了口氣，嘀嘀咕咕往外走：“殿下您就誠心想急死小的。”
閑雲剛走，常臨就進門來：“殿下，查到了，周淮霖要和逸王府議親。”
郁乘淵點點頭：“本王已經知道了，你下去準備一下，後日出門去徽州，多帶些人手，有兩樁案子要查。”
常臨應是，又說：“殿下，還有件事，和葉二姑娘有關。”
郁乘淵：“說。”
常臨答：“屬下得知周淮霖是要和清玥郡主議親後，便又多查了查，發現短短數日，葉二姑娘竟出了兩次意外，一回是新科三甲跨馬游街那日……”
常臨把葉茉初在集市上差點被馬撞到一事，以及車前被扔了爆竹差點驚了馬的事都說了。
郁乘淵聽得面色陰沈，“她可有傷到？”
常臨：“應是沒有大礙。”
郁乘淵想到今日二人在一處時，葉茉初並不像受傷的樣子，略略放下心來，又問：“何人幹的？”
常臨答：“那鬧市縱馬之人是逸王府的家奴，只是尚不知是逸王安排，還是清玥郡主指使。”
郁乘淵語無波瀾：“將人擒了，問清楚再打死，丟去他主子屋裏。”
“是。”常臨毫不遲疑應道，隨後接著說：“那丟爆竹的幾個小子，就住在那條街上，說是有人給了銀子讓他們這麽幹的。”
郁乘淵：“子不教父之過，那些小子每人抽五棍子，再當著他們的面，把他們父親打十板子，讓他們長長記性。”
吩咐完，郁乘淵起身往外走。
常臨忙跟上：“殿下，您這是去哪？”
郁乘淵：“成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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