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拍拍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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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肩膀
江少岷對提姆的印象從卷毛小狗變成大胃豪豬，只是一頓飯的事。
作為一個南方人，一餐十多個水餃就夠飽腹的。換算成男生胃口，翻一番，也足夠多了。這邊的江少岷一邊喝湯，一邊蘸醬吃餃子，剛剛吃完五六個。提姆碗裏的二十個已經呼呼嚕嚕吃光了。
就算聽不懂英文，從提姆遞給沈津的碗來看，也知道他在說：“還要。”
沈津好脾氣的又盛了一碗給他，坐下來的時候還問江少岷：“這個餡吃得慣嗎？你喜歡吃什麽，下次我給你包。”
江少岷有些訝異：“你自己做的？”
“不然呢？”
“我以為是速凍餃子。”江少岷咬了一口，白菜豬肉的鮮嫩混上醬汁的麻辣，暖暖的滑進腸胃裏。
“速凍的怎麽會這麽好吃！”沈津大言不慚的自誇。江少岷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沈津回了一個調皮的wink給他。
可能是肚子被填飽的緣故，江少岷心尖兒一顫，覺得沈大胡子這個wink還蠻可愛的。
“shen，還有沒有？”兩人“眉來眼去”的時候，提姆再一次把水餃給掃蕩幹凈了。
“他豬啊，吃這麽多！”江少岷頓時有了危機感，眼神不善的盯著提姆，對沈津說，“你到底給他做的，還是給我做的？我不管，不能給他吃了。”
怎麽有種在爭寵的錯覺，大胡子皇帝沒好氣的對兩位愛妃說：“我給自己做的行不行？別忘了，我也沒吃飯啊，大哥。”
說完起來看了看竈臺：“只有三十多個了，一人十個吧。”
“十個！那我吃不飽。”江側妃臉臭得不行，就差撂筷子推碗了。
提姆這個和親公主因為語言不通，暫時沒法發表意見。
沈津把剩下的餃子端了過來，給自己撥了五個，給提姆撥了十個，剩下的，都到了江少岷碗裏。
“可以了吧？江大爺！”沈津說。
江少岷勉為其難的點頭，心裏依舊對提姆不忿，瞪了他一眼。
提姆知道這是最後一碗了，所以一改作風，細嚼慢咽起來，每吃一個都像在品嘗山珍海味一般。不過江少岷對他的敵意，他還是感覺到了。
“shen，你弟弟好像在生我氣，為什麽啊？”
沈津看了看明顯加快速度的江少岷一眼，信口胡謅道：“沒什麽，他是gay，還是和你一個類型的。你們可能同性相斥吧，哈哈。”
“真的假的？”提姆明顯吃了一驚，“我真沒看出來啊……對了，他來英國是來旅游嗎？”
“逃婚，逃婚。”沈津仗著江少岷啥也不懂，拿他尋開心，“你知道，中國沒倫敦開放，我弟他不想和女人結婚，跑到英國投奔我來了。”
“可憐。”提姆同情的看了江少岷一眼，腦補出了一部同志平權史來，“shen，你弟弟有什麽需要，讓他盡管來找我，有些地方，我很熟。”
“嗯嗯。”沈津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這邊廂，江少岷吃完，一擡頭就看到提姆慈母般看著自己，心中一寒，覺得這個英國人簡直腦子有病。
“吃完了，咱們也該做正事了吧？”江少岷放下筷子，忽視掉提姆，對沈津說。
沈津楞了楞。
“給你爸打電話啊。”江少岷看了看手表，“國內現在是早上十一點多。”
沈津這才想起還有這茬。
他認命的掏出手機，響了幾聲就通了。
江少岷示意他開免提。
“餵，爸。”
“沈津？啊，你今天怎麽有空打電話過來？”
沈津看了江少岷一眼：“爸，我有個事要問你。”
“什麽事？”
“你給我訂婚了？”沈津開門見山的問。
電話那頭沈默了一會兒，沈爸爸突然笑起來：“哦，是有這麽回事兒。沈津啊，過幾天，你媳婦兒還會來英國找你。你給記住了，要好好對你媳婦兒，聽到沒？”說到這裏，沈爸爸話鋒一轉，“誒，不過這事兒，你怎麽知道的？”
沈津被他爸理所應當的態度煩得要命，勉強克制住脾氣：“還過幾天呢，人家已經來了好不好？爸，這都什麽年代了，大清早亡國了，您憑什麽不問我的意見，就給我找結婚對象？而且還是個……”
沈津剛想說男的，就被江少岷堵了嘴。江少岷搖了搖頭，一臉正經做口型：“別提我，更別說是我的意思。”
“過來了？這麽快？”沈爸爸在那邊有些措手不及，“不是說明天才來的嗎？”
“你是沒算時差還是記錯日子了？”沈津捏緊手機，“這多少算個‘終身大事’吧？爸，你瞞我這麽緊？”
“這……我不是忙嗎？給忙忘記了，你媽也是的，也不提醒我。”沈爸爸在那頭語氣訕訕，“幸好早就把你電話給人家了，現在人來了也好。你一個人在國外呆了這麽多年，爸給你找個媳婦兒，是想有人照顧你。”
沈津冷笑，他來英國多少年了？沈子清有問過他，關心過他嗎？這個時候想起來，要找個人來照顧他了。再說了——
沈津瞟了大爺似的江少岷一眼，到底誰照顧誰啊？
江少岷敲了敲碗，在一邊小聲提示：“跟他說，你不喜歡我，要堅決退婚。”
沈津點點頭，冷冰冰道：“爸，我不管你和郭麗麗打的什麽算盤。總之，我不喜歡那個所謂的結婚對象，這婚我是不會結的，你別想了。”
“你說不結就不結？沈津！你怎麽跟你老子說話的？書都念到狗肚子了去了？”沈爸爸聽不得別人對他放狠話，他也是一路走南闖北混出來的人，容不得被人挑戰權威，“你這幾年用的可都是老子的錢，你不給我乖乖結婚，今後，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沈津大笑起來。唬得沈爸爸在那邊楞了一下：“你笑什麽！”
“你自己查賬戶去吧，看看這些年，你讓郭麗麗給過我多少錢！”沈津冷冰冰的說完，掛了電話。
客廳裏安安靜靜的。
“對不住，我失態了。”沈津把臉埋在雙手裏，悶悶的用中英文各說了一遍。毛茸茸的胡茬從他的指縫裏漏出來，整個人在燈光下縮著肩，好像小了一圈似的。
雖然看上去年紀有點大，但此時此刻，怎麽好像有點可憐啊。江少岷鬼使神差的想到。
“沈，發生什麽事了？”提姆問。
“Nothing，提姆，你去睡覺吧。”沈津擡起頭來，眼圈有些發紅，他對提姆說，“你明早還有課對吧？一開始把你吵醒，挺對不住你的。”
“好的，那我去睡覺了，你和你弟聊聊。”提姆知道分寸，遺憾的嘆口氣，上樓睡覺去了。雖然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bottom，但剛剛，沈紅著眼眶的樣子真像一只baby bear啊，真想把他摁進懷裏，好好安慰安慰。
“餵，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哭的……”見提姆走了，只剩下自己和沈津，江少岷有些不自然的咋乎道，“不就是被人安排了一樁婚事嗎？又不是逼良為娼。你看我，處境和你一樣，可我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沈津沒理他，專心盯著眼前的飯碗不作聲，眼眶裏亮晶晶的，似乎隨時都有眼淚要滴下來。
江少岷懷疑自己打擊了沈津的直男尊嚴，於是強轉話風：“那啥，哭一會兒也行，但就一會兒，不能再多了。”
沈津點了點頭，不過明顯沒把對方的話放心上。
見他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江少岷考慮半天，一咬牙，小心翼翼伸出手，笨拙的拍了拍沈津的肩膀，以示安慰。
沈津楞下，轉頭看看這人，心裏突然暖暖的。
在異國的日子，他很少被人看見如此軟弱的模樣。更難得的，此時給他笨拙安慰的人，還同為故鄉人。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沈津忽然之間也就沒有那麽生氣那麽悲哀了。
被沈津黑亮的大眼睛一瞧，還真有點萌萌的感覺。江少岷手心一炸，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
“那什麽……”江少岷左顧右盼，半天才理清思路，“看在你弄了頓好吃的份上，我洗碗吧。你繼續睡覺，我洗完了，自己上樓玩會兒游戲，時差還沒調過來。”
“謝謝。”沈津自然感激不盡，合衣躺回沙發上。
江少岷輕手輕腳的洗碗，廚房的燈在淩晨三四點的夜裏，安靜的亮著。
“江少岷，其實我不是因為你說的那件事難受。”沈津悶在沙發裏，突然說道。
“唔，我懂。”江少岷把碗裏的泡沫沖幹凈。他其實多少能猜到一些事情，當沈津提到查賬這回事的時候，“不過，最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恩，最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當他看著賬戶裏打來的錢一次比一次少，最後接連幾個月都不再有進賬後；當他找到房子搬家，合租，兼職，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後；當他打電話回去質問郭麗麗，又被她巧舌如簧的應付完後。最難的日子，就已經過去了。
“江少岷，我以後叫你小岷吧。”
“不行，叫岷爺！”江少岷嘀嘀咕咕的洗抹布，“沈津，我可告訴你，爺哪裏都不小，不信你試試！”
沈津笑笑，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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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岷對提姆的印象從卷毛小狗變成大胃豪豬，只是一頓飯的事。
作為一個南方人，一餐十多個水餃就夠飽腹的。換算成男生胃口，翻一番，也足夠多了。這邊的江少岷一邊喝湯，一邊蘸醬吃餃子，剛剛吃完五六個。提姆碗裏的二十個已經呼呼嚕嚕吃光了。
就算聽不懂英文，從提姆遞給沈津的碗來看，也知道他在說：“還要。”
沈津好脾氣的又盛了一碗給他，坐下來的時候還問江少岷：“這個餡吃得慣嗎？你喜歡吃什麽，下次我給你包。”
江少岷有些訝異：“你自己做的？”
“不然呢？”
“我以為是速凍餃子。”江少岷咬了一口，白菜豬肉的鮮嫩混上醬汁的麻辣，暖暖的滑進腸胃裏。
“速凍的怎麽會這麽好吃！”沈津大言不慚的自誇。江少岷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沈津回了一個調皮的wink給他。
可能是肚子被填飽的緣故，江少岷心尖兒一顫，覺得沈大胡子這個wink還蠻可愛的。
“shen，還有沒有？”兩人“眉來眼去”的時候，提姆再一次把水餃給掃蕩幹凈了。
“他豬啊，吃這麽多！”江少岷頓時有了危機感，眼神不善的盯著提姆，對沈津說，“你到底給他做的，還是給我做的？我不管，不能給他吃了。”
怎麽有種在爭寵的錯覺，大胡子皇帝沒好氣的對兩位愛妃說：“我給自己做的行不行？別忘了，我也沒吃飯啊，大哥。”
說完起來看了看竈臺：“只有三十多個了，一人十個吧。”
“十個！那我吃不飽。”江側妃臉臭得不行，就差撂筷子推碗了。
提姆這個和親公主因為語言不通，暫時沒法發表意見。
沈津把剩下的餃子端了過來，給自己撥了五個，給提姆撥了十個，剩下的，都到了江少岷碗裏。
“可以了吧？江大爺！”沈津說。
江少岷勉為其難的點頭，心裏依舊對提姆不忿，瞪了他一眼。
提姆知道這是最後一碗了，所以一改作風，細嚼慢咽起來，每吃一個都像在品嘗山珍海味一般。不過江少岷對他的敵意，他還是感覺到了。
“shen，你弟弟好像在生我氣，為什麽啊？”
沈津看了看明顯加快速度的江少岷一眼，信口胡謅道：“沒什麽，他是gay，還是和你一個類型的。你們可能同性相斥吧，哈哈。”
“真的假的？”提姆明顯吃了一驚，“我真沒看出來啊……對了，他來英國是來旅游嗎？”
“逃婚，逃婚。”沈津仗著江少岷啥也不懂，拿他尋開心，“你知道，中國沒倫敦開放，我弟他不想和女人結婚，跑到英國投奔我來了。”
“可憐。”提姆同情的看了江少岷一眼，腦補出了一部同志平權史來，“shen，你弟弟有什麽需要，讓他盡管來找我，有些地方，我很熟。”
“嗯嗯。”沈津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這邊廂，江少岷吃完，一擡頭就看到提姆慈母般看著自己，心中一寒，覺得這個英國人簡直腦子有病。
“吃完了，咱們也該做正事了吧？”江少岷放下筷子，忽視掉提姆，對沈津說。
沈津楞了楞。
“給你爸打電話啊。”江少岷看了看手表，“國內現在是早上十一點多。”
沈津這才想起還有這茬。
他認命的掏出手機，響了幾聲就通了。
江少岷示意他開免提。
“餵，爸。”
“沈津？啊，你今天怎麽有空打電話過來？”
沈津看了江少岷一眼：“爸，我有個事要問你。”
“什麽事？”
“你給我訂婚了？”沈津開門見山的問。
電話那頭沈默了一會兒，沈爸爸突然笑起來：“哦，是有這麽回事兒。沈津啊，過幾天，你媳婦兒還會來英國找你。你給記住了，要好好對你媳婦兒，聽到沒？”說到這裏，沈爸爸話鋒一轉，“誒，不過這事兒，你怎麽知道的？”
沈津被他爸理所應當的態度煩得要命，勉強克制住脾氣：“還過幾天呢，人家已經來了好不好？爸，這都什麽年代了，大清早亡國了，您憑什麽不問我的意見，就給我找結婚對象？而且還是個……”
沈津剛想說男的，就被江少岷堵了嘴。江少岷搖了搖頭，一臉正經做口型：“別提我，更別說是我的意思。”
“過來了？這麽快？”沈爸爸在那邊有些措手不及，“不是說明天才來的嗎？”
“你是沒算時差還是記錯日子了？”沈津捏緊手機，“這多少算個‘終身大事’吧？爸，你瞞我這麽緊？”
“這……我不是忙嗎？給忙忘記了，你媽也是的，也不提醒我。”沈爸爸在那頭語氣訕訕，“幸好早就把你電話給人家了，現在人來了也好。你一個人在國外呆了這麽多年，爸給你找個媳婦兒，是想有人照顧你。”
沈津冷笑，他來英國多少年了？沈子清有問過他，關心過他嗎？這個時候想起來，要找個人來照顧他了。再說了——
沈津瞟了大爺似的江少岷一眼，到底誰照顧誰啊？
江少岷敲了敲碗，在一邊小聲提示：“跟他說，你不喜歡我，要堅決退婚。”
沈津點點頭，冷冰冰道：“爸，我不管你和郭麗麗打的什麽算盤。總之，我不喜歡那個所謂的結婚對象，這婚我是不會結的，你別想了。”
“你說不結就不結？沈津！你怎麽跟你老子說話的？書都念到狗肚子了去了？”沈爸爸聽不得別人對他放狠話，他也是一路走南闖北混出來的人，容不得被人挑戰權威，“你這幾年用的可都是老子的錢，你不給我乖乖結婚，今後，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沈津大笑起來。唬得沈爸爸在那邊楞了一下：“你笑什麽！”
“你自己查賬戶去吧，看看這些年，你讓郭麗麗給過我多少錢！”沈津冷冰冰的說完，掛了電話。
客廳裏安安靜靜的。
“對不住，我失態了。”沈津把臉埋在雙手裏，悶悶的用中英文各說了一遍。毛茸茸的胡茬從他的指縫裏漏出來，整個人在燈光下縮著肩，好像小了一圈似的。
雖然看上去年紀有點大，但此時此刻，怎麽好像有點可憐啊。江少岷鬼使神差的想到。
“沈，發生什麽事了？”提姆問。
“Nothing，提姆，你去睡覺吧。”沈津擡起頭來，眼圈有些發紅，他對提姆說，“你明早還有課對吧？一開始把你吵醒，挺對不住你的。”
“好的，那我去睡覺了，你和你弟聊聊。”提姆知道分寸，遺憾的嘆口氣，上樓睡覺去了。雖然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bottom，但剛剛，沈紅著眼眶的樣子真像一只baby bear啊，真想把他摁進懷裏，好好安慰安慰。
“餵，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哭的……”見提姆走了，只剩下自己和沈津，江少岷有些不自然的咋乎道，“不就是被人安排了一樁婚事嗎？又不是逼良為娼。你看我，處境和你一樣，可我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沈津沒理他，專心盯著眼前的飯碗不作聲，眼眶裏亮晶晶的，似乎隨時都有眼淚要滴下來。
江少岷懷疑自己打擊了沈津的直男尊嚴，於是強轉話風：“那啥，哭一會兒也行，但就一會兒，不能再多了。”
沈津點了點頭，不過明顯沒把對方的話放心上。
見他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江少岷考慮半天，一咬牙，小心翼翼伸出手，笨拙的拍了拍沈津的肩膀，以示安慰。
沈津楞下，轉頭看看這人，心裏突然暖暖的。
在異國的日子，他很少被人看見如此軟弱的模樣。更難得的，此時給他笨拙安慰的人，還同為故鄉人。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沈津忽然之間也就沒有那麽生氣那麽悲哀了。
被沈津黑亮的大眼睛一瞧，還真有點萌萌的感覺。江少岷手心一炸，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
“那什麽……”江少岷左顧右盼，半天才理清思路，“看在你弄了頓好吃的份上，我洗碗吧。你繼續睡覺，我洗完了，自己上樓玩會兒游戲，時差還沒調過來。”
“謝謝。”沈津自然感激不盡，合衣躺回沙發上。
江少岷輕手輕腳的洗碗，廚房的燈在淩晨三四點的夜裏，安靜的亮著。
“江少岷，其實我不是因為你說的那件事難受。”沈津悶在沙發裏，突然說道。
“唔，我懂。”江少岷把碗裏的泡沫沖幹凈。他其實多少能猜到一些事情，當沈津提到查賬這回事的時候，“不過，最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恩，最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當他看著賬戶裏打來的錢一次比一次少，最後接連幾個月都不再有進賬後；當他找到房子搬家，合租，兼職，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後；當他打電話回去質問郭麗麗，又被她巧舌如簧的應付完後。最難的日子，就已經過去了。
“江少岷，我以後叫你小岷吧。”
“不行，叫岷爺！”江少岷嘀嘀咕咕的洗抹布，“沈津，我可告訴你，爺哪裏都不小，不信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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