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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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眾人心裏齊齊閃過一個念頭。
原來敘雪如流喜歡……煙雨遙這種？
眾人在腦子裏齊齊過了遍煙雨遙最近發在頻道裏的文字。
品味這麽獨特的？
這麽說來，之前的嘗試者沒成功，是因為全部走錯了方向？
敘雪如流喜歡……可愛且黏人點的？
一時間，眾人心理防線全部搖搖欲墜。
明明之前低調異常，現在都為了煙雨遙上競技場了，還發全服喇叭。
競技場是必刷任務，競技場的積分可以兌換獎品，還代表著所謂榮譽，每天晚上，競技場開場，都是人山人海。
裏面有不少老玩家。
當年，敘雪如流男粉造出的瓜，他們都吃過，一時心裏百味雜陳。
原來那些人當年還是太含蓄了。
眾人喟嘆。
還有不少人開了語音，當前頻道嘈嘈雜雜。
飲水思源聽著眾人發言，一陣黑線。
他是真懷疑煙雨遙給敘雪如流下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
不然敘雪如流怎麽會管這些事？
他忍不住毒舌。
[當前]飲水思源：多明顯的男裝女，敘雪如流你看不出來麽？
[當前]煙雨遙：╰（‵□′）╯
[當前]煙雨遙：哥哥，他誤會我！！
“我知道。”
耳麥突然傳來一道男聲，說話不冷不淡。
景溪一楞，半晌才想起，這是敘雪如流的聲音。
景溪迅速按下自由語音鍵，“哥哥？”
最近工作太忙，每天都是各種仙品聲音圍繞，一時還不習慣。
“你保護好自己，別死了。”
“嗯？”
景溪還想說話，周遭場景頓變。
敘雪如流開啟了競技場。
飲水思源還在對面罵。
時忱操縱著角色上前，飲水思源忙後退，另外兩人也上前，知道打不過敘雪如流，沒勝算，就將目標誰當在景溪身上。
景溪：“…………”
有完沒完？
她招誰惹誰了。
景溪一秒切入戰鬥形態，連續幾天下本，大概知道兩人常用的連招，景溪屁顛顛跟在兩人身後，遇到攻擊就躲，緩過來就跟著打，血條弱了，就給自己放血池，再不行，就摸高級丹藥吃。
讓她死？
想都別想。
上次在主城被圍攻的事，景溪記了好長時間，從“高價收所有材料”那買了不少高級丹藥，裝備上的防護屬性也全部點滿。
她滿場逃竄，另外三人，明顯是個成熟隊伍，配合緊密，不少技能都向煙雨遙身上打。
雙拳難敵四腳，縱使走位再好，難免挨上幾下。
景溪滿場蛇形走位，中間還挨了一個大招，角色踉踉蹌蹌地向後退，撲通聲倒在地上。
眾人心想，終於死了。
下一秒，煙雨遙拍拍灰，又從地面站了起來，還跑到敘雪如流身後發嚶嚶嚶的表情包。
[當前]煙雨遙：[/小貓倔強不哭.jpg]
圍觀眾人：“…………”
對面三人：“……”
[隊伍]小熊餅幹是人妖：媽的，怎麽血條這麽厚？
[隊伍]煙雨遙也是：我服了，草！敘雪如流的傷害太變態了，我血條要空，給我補血，快——
[隊伍]煙雨遙也是：啊！靠——
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人就被三連擊清空血條。
小熊餅幹是人妖：“……”
飲水思源：“……”
平時就說你操作不行，還不信。
[隊伍]飲水思源：去殺煙雨遙！
[隊伍]小熊餅幹是人妖：好。
對面按走位，扛了長歌當笑一劍，向景溪方向沖來。
景溪閃身躲開，對方箭簇射在地上，登時，場景都晃了晃。
景溪掏出一把刀，按下技能鍵，同時還給敘雪如流補了截血條。
到底是輔助角色，雲海天山門不比其它門派。
景溪也不戀戰，和對方打了兩招，就開始按走位，閃身而過，躲在長歌當笑身後。
景溪將語音改成當前頻道。
煙雨遙：“飲水思源，你不要一直纏著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不喜歡你。”
越說越小聲，還帶著濃濃的委屈和小心翼翼。
景溪還發了個表情包。
[當前]煙雨遙：QAQ
[當前]煙雨遙：我的心，是哥哥的！！[/歡呼]
眾人：“…………”
我靠？？
煙雨遙聲音這麽好聽？？
完全不是變聲器的冷硬，尤為自然，最關鍵的，是清甜。
不嗲，但又能讓人感覺到甜。
難怪敘雪如流喜歡。
別說男人，就算女的，每天有煙雨遙圍在身邊哥哥長姐姐短，提供各種情緒價值——
眾人：“……”
原來狹隘的竟然是他們。
不止他們，對面也震驚了。
[隊伍]小熊餅幹是人妖：“源哥，你確定煙雨遙是男的？”
當初飲水思源和他一說，他就信了。
他也確實有點看不慣煙雨遙。
他承認，自己是有點羨慕，他戰戰兢兢打了好幾年，都沒什麽人知道他，煙雨遙來本服還沒一周，知名度都要趕上敘雪如流了。
還能和敘雪如流一起下本。
[隊伍]飲水思源：“怎麽不是？你還不知道變聲器的厲害？”
“……”對面：“……誰家變聲器能調/教成這樣？”
說罷，直接放棄掙紮。
反正也要死了。
任憑長歌當笑在自己身上戳來戳去。
飲水思源：“。”
飲水思源仗著裝備等級高，能和敘雪如流打幾個來回，但裝備能靠外力打上去，操作卻是怎麽也代替不了的。
隊伍兩個人全死，就剩他一個。
飲水思源一人支撐，敘雪如流動作卻一頓。
“時忱 ，我來。”高嘯然給時忱私發了條語音。
時忱後退。
高嘯然操縱著長歌當笑接替，也不下死手，一局硬是打了半小時，才將對方的血耗盡，中間無數連招，擺明了羞辱意味。
【挑戰失敗！！】系統公告彈出。
飲水思源：“………………”
他這輩子，註定要死在人妖手中？
同時也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判斷。
難道對方真是女的？或者他得到的消息是錯的？
上周和人下本，他聽到一個代打工作室在閑聊，說買賣賬號遇到了同個人，問賬號多少級，對方都沒說，只說挺貴的。
飲水思源抿唇，退出游戲，將錄頻導出，截了煙雨遙說話的段落，找了家工作室。
【有沒有會做音頻分析的，價錢隨便開】
他一定腰拆穿煙雨遙。
-
[隊伍]煙雨遙：謝謝哥哥！！q(≧▽≦q)
[隊伍]煙雨遙：[/撒花][/歡呼][/煙花]
[隊伍]煙雨遙：但是哥哥，你為什麽要打生死場呀？
景溪已經想好了後續要發的話。
比如只要哥哥相信我就好了，我不在乎別人說什麽，或者我不喜歡哥哥為我打打殺殺的，希望哥哥每天開心。
[隊伍]敘雪如流：不為什麽。
景溪：“……”
景溪從左到右看了三遍，什麽心情都沒了。
會不會聊天！！！
[隊伍]長歌當笑：還打競技場麽？還是下本。
[隊伍]煙雨遙：不打。
[隊伍]敘雪如流：都行。
兩條消息同時發出。
高嘯然：？
怎麽回事？
煙雨遙平時不是最熱情的，難道是終於忍夠了時忱？
他上下看了兩遍，主動提議。
[隊伍]長歌當笑：要不，去下本？
景溪發完“不打”兩個字後，其實就後悔了，是不是太冷淡了。
[隊伍]煙雨遙：好呀好呀(/≧▽≦)/
[隊伍]煙雨遙：競技場太可怕了[/瑟瑟發抖.jpg]
三人挑了個本。
晚22：19，所有玩家收到一封信件——【各位俠士，5月20日，全新副本《仲夏綺夢》即將上線……】
不是大型本，甚至連大型任務都算不上，更像是情侶間膩歪的小游戲。
【系統】：城主新得了一匹寶駒，通體雪白，背生雙翼，但寶駒意外丟失，特邀廣大俠士幫忙搜尋[因馬駒特殊，只在20：00-3：00間出沒]
成功將寶駒找回來的俠士，有機會獲得神秘禮物、限定時裝，還能由馬駒帶領，在天空中飛行一圈，晚上再在城主府中觀看煙花秀。
任務特別標註：馬駒只能承載兩人。
雙人任務，還是出在特殊節日，誰都知道是什麽意思，本來就是滿足大家的需求，任務難度不會設置太高，純粹娛樂。
一夢千秋是國風游戲，每年的七夕才是策劃的重點節日。
景溪收到信件，隨手關閉，她又沒有人陪著玩——
[好友]煙雨遙：哥哥，系統新出了雙人任務！[/期待]
靈閱近一年上活動，都會提前知會北芒一聲。
網游能存活下去的根本，依靠的是數量龐大的基層玩家，最近的幾番升級，對玩法的設限都不高。
網戀只是游戲衍生出的一部分枝條。
這次活動，並不局限在結情緣的玩家身上，兩人結伴就可以參加。
但削弱了系統獎勵，高階材料爆出的幾率遠低於副本和秘境，但低階材料的爆出幾率提高不少，剩下的就是畫質的提升，馬駒帶領眾人飛躍城池上方，每一幀，都是大價錢渲染出的。
時忱很少參加這種活動，除非要親自測試。
[好友]敘雪如流：嗯。
他回得興致缺缺。
時忱並不相信游戲裏的感情，隔著兩端，連對方性別真假都不知道。
他並不理解，為什麽人會選擇網戀，還死心塌地，就連對方是騙子都不知道，最終慘被洗號，或者騙財騙色。
時忱覺得自己有必要和煙雨遙把話說清楚。
上次同意加對方，除了一部分客觀因素，還有一部分主觀因素——
他覺得煙雨遙的聲音，很像一個人。
[好友]敘雪如流：你當初不是說，把我當哥哥？
景溪：“…………”
她什麽時候說——
好像真說過。
當時加好友的時候。
景溪被定在電腦前，很想問對方一句。
親情就不能變質麽！！
時間已經轉到22點，景溪看著屏幕，忽然有些洩氣，追一個禮拜了，說有進度好像有沒有，說沒進度，似乎又有一點。
心裏有種直覺。
只要她發出這句話，兩人間就再沒機會了，敘雪如流會當機立斷地將她刪掉。
景溪嘆了口氣。
是不是太莽撞了？
[好友]煙雨遙：哥哥，你不要誤會我，我是想說——
想說什麽？
景溪總感覺怎麽解釋都是錯。
[好友]煙雨遙：當然啦，答應哥哥的，我怎麽會忘呢>.<
[好友]煙雨遙：哥哥永遠都是我最崇拜的人。
對面回得不冷不淡。
[好友]敘雪如流：下本。
沒正面回答，也沒拒絕。
景溪心涼了半截。
啊啊啊啊！
不會進度條一夜歸零吧。
她不想再買號重來了。
今天下本，高嘯然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
打了一半，他終於意識到哪裏出了問題。
他私聊景溪。
[好友]長歌當笑：小煙煙，你怎麽不開語音？[/疑問]
[好友]煙雨遙：室友睡覺啦，不方便。
[好友]煙雨遙：[/企鵝瑟瑟發抖.jpg]
[好友]長歌當笑：我懂[/墨鏡]
一切都好像無事發生。
景溪哪裏是不想開，她是怕自己被敘雪如流一個質問，忘記發聲要領，當場表演一個景溪夾不住。
到時候，一世英名盡毀。
她已經在時忱手裏死了一次了。
不能再死在敘雪如流手中。
打完本，景溪去睡覺。
[好友]煙雨遙：哥哥晚安(*^▽^*)
“晚安，哥哥。”景溪又開語音發了句。
試圖喚醒某人的聲控屬性。
時忱聽見聲音，自動在大腦內匹配成另一個人的，真得有些像，不是音色，而是斷句與說話的氣流習慣。
時忱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給景溪發了個句語音。
時忱：“晚安。”
景溪盯著消息，按下播放，手機聲音小，景溪將手機放在耳邊。
下一秒。
景溪楞住。
景溪：……？
怎麽突然發這個？
她又聽了遍。
聲音從聽筒傳出，就像對方在自己耳邊低聲訴說，緩慢的麻意爬上耳朵。
景溪不知道時忱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突然發消息，還是發晚安。
難道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明天的事？
景溪聲調拉輕，“晚安——”
“明天我等你。”
對方都發了語音，自己不回一個好像不好。
時忱打開語音。
聲調偏軟偏輕，和煙雨遙的並沒有很相似。
是他多想了？
時忱打開語音，再聽了一遍。
原本的想法無法確定，甚至像否定的方向一路前行，時忱回了個“好”，關掉手機。
時忱：【好】
果然是怕自己忘記，甚至臨陣脫逃。
景溪心想，她在時忱的心裏，就是這麽不靠譜的形象？
臨睡前，景溪腦子裏的畫面在時忱和敘雪如流間不斷跳轉。
景溪將腦袋埋進被子裏，許久後，又坐起來，播放一條短短的語音。
時忱：“晚安。”
-
第二天是休息日。
高嘯然打電話來的時候，時忱正在聽《我們不可能》第19集，面前放著最近的財經周刊。
高嘯然：“我去！時忱，你看沒看見景溪的電臺。”
時忱想起自己註冊的三個小號，眼皮輕輕跳了下，不動聲色，“怎麽了？”
“有人把我的打賞頂下去了！”
三個號放在一起，有六位數了。
高嘯然心想，這人誰？怎麽搶他位置。
他們的軟件，他看過，打賞並不多，每次大額也不過一兩萬。
“……有事？”時忱猜了下他在想什麽。
“我要不要砸回去？”高嘯然對勝負沒那麽看重，只是習慣，禮貌性表達喜歡。
但莫名被三個小號一夜間壓下去，讓他起了逆反心。
時忱：“你認識景溪嗎？”
“不認識。”高嘯然不理解，“怎麽了？”
“我認識。”時忱合上雜志，“我給你問一下，這種號一般都有特殊含義。”
“你認識？”高嘯然楞了。
“景溪媽媽和我姐姐是多年好友。”
時忱掛斷電話，視線看向窗外，揉了揉眉骨，片刻，給高嘯然回了過去。
先不說他覺得煙雨遙的聲音有些像景溪，只說另一件事，他怎麽可能讓高嘯然在景溪面前露面。
這不是在各種角度證明，自己很關註她。
以景溪前幾日反應，她知道了，以後更不會露面。
“給你問清楚了，三個號是景溪家裏人砸的。”
“……？”高嘯然：“榜一是——”
“她爸爸。”
“榜二——”
“她媽媽。”
“榜三呢？？”前兩個能解釋，後一個呢？
時忱頓了下，回得無波無瀾：“舅舅。”
小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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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敘雪如流喜歡……煙雨遙這種？
眾人在腦子裏齊齊過了遍煙雨遙最近發在頻道裏的文字。
品味這麽獨特的？
這麽說來，之前的嘗試者沒成功，是因為全部走錯了方向？
敘雪如流喜歡……可愛且黏人點的？
一時間，眾人心理防線全部搖搖欲墜。
明明之前低調異常，現在都為了煙雨遙上競技場了，還發全服喇叭。
競技場是必刷任務，競技場的積分可以兌換獎品，還代表著所謂榮譽，每天晚上，競技場開場，都是人山人海。
裏面有不少老玩家。
當年，敘雪如流男粉造出的瓜，他們都吃過，一時心裏百味雜陳。
原來那些人當年還是太含蓄了。
眾人喟嘆。
還有不少人開了語音，當前頻道嘈嘈雜雜。
飲水思源聽著眾人發言，一陣黑線。
他是真懷疑煙雨遙給敘雪如流下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
不然敘雪如流怎麽會管這些事？
他忍不住毒舌。
[當前]飲水思源：多明顯的男裝女，敘雪如流你看不出來麽？
[當前]煙雨遙：╰（‵□′）╯
[當前]煙雨遙：哥哥，他誤會我！！
“我知道。”
耳麥突然傳來一道男聲，說話不冷不淡。
景溪一楞，半晌才想起，這是敘雪如流的聲音。
景溪迅速按下自由語音鍵，“哥哥？”
最近工作太忙，每天都是各種仙品聲音圍繞，一時還不習慣。
“你保護好自己，別死了。”
“嗯？”
景溪還想說話，周遭場景頓變。
敘雪如流開啟了競技場。
飲水思源還在對面罵。
時忱操縱著角色上前，飲水思源忙後退，另外兩人也上前，知道打不過敘雪如流，沒勝算，就將目標誰當在景溪身上。
景溪：“…………”
有完沒完？
她招誰惹誰了。
景溪一秒切入戰鬥形態，連續幾天下本，大概知道兩人常用的連招，景溪屁顛顛跟在兩人身後，遇到攻擊就躲，緩過來就跟著打，血條弱了，就給自己放血池，再不行，就摸高級丹藥吃。
讓她死？
想都別想。
上次在主城被圍攻的事，景溪記了好長時間，從“高價收所有材料”那買了不少高級丹藥，裝備上的防護屬性也全部點滿。
她滿場逃竄，另外三人，明顯是個成熟隊伍，配合緊密，不少技能都向煙雨遙身上打。
雙拳難敵四腳，縱使走位再好，難免挨上幾下。
景溪滿場蛇形走位，中間還挨了一個大招，角色踉踉蹌蹌地向後退，撲通聲倒在地上。
眾人心想，終於死了。
下一秒，煙雨遙拍拍灰，又從地面站了起來，還跑到敘雪如流身後發嚶嚶嚶的表情包。
[當前]煙雨遙：[/小貓倔強不哭.jpg]
圍觀眾人：“…………”
對面三人：“……”
[隊伍]小熊餅幹是人妖：媽的，怎麽血條這麽厚？
[隊伍]煙雨遙也是：我服了，草！敘雪如流的傷害太變態了，我血條要空，給我補血，快——
[隊伍]煙雨遙也是：啊！靠——
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人就被三連擊清空血條。
小熊餅幹是人妖：“……”
飲水思源：“……”
平時就說你操作不行，還不信。
[隊伍]飲水思源：去殺煙雨遙！
[隊伍]小熊餅幹是人妖：好。
對面按走位，扛了長歌當笑一劍，向景溪方向沖來。
景溪閃身躲開，對方箭簇射在地上，登時，場景都晃了晃。
景溪掏出一把刀，按下技能鍵，同時還給敘雪如流補了截血條。
到底是輔助角色，雲海天山門不比其它門派。
景溪也不戀戰，和對方打了兩招，就開始按走位，閃身而過，躲在長歌當笑身後。
景溪將語音改成當前頻道。
煙雨遙：“飲水思源，你不要一直纏著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不喜歡你。”
越說越小聲，還帶著濃濃的委屈和小心翼翼。
景溪還發了個表情包。
[當前]煙雨遙：QAQ
[當前]煙雨遙：我的心，是哥哥的！！[/歡呼]
眾人：“…………”
我靠？？
煙雨遙聲音這麽好聽？？
完全不是變聲器的冷硬，尤為自然，最關鍵的，是清甜。
不嗲，但又能讓人感覺到甜。
難怪敘雪如流喜歡。
別說男人，就算女的，每天有煙雨遙圍在身邊哥哥長姐姐短，提供各種情緒價值——
眾人：“……”
原來狹隘的竟然是他們。
不止他們，對面也震驚了。
[隊伍]小熊餅幹是人妖：“源哥，你確定煙雨遙是男的？”
當初飲水思源和他一說，他就信了。
他也確實有點看不慣煙雨遙。
他承認，自己是有點羨慕，他戰戰兢兢打了好幾年，都沒什麽人知道他，煙雨遙來本服還沒一周，知名度都要趕上敘雪如流了。
還能和敘雪如流一起下本。
[隊伍]飲水思源：“怎麽不是？你還不知道變聲器的厲害？”
“……”對面：“……誰家變聲器能調/教成這樣？”
說罷，直接放棄掙紮。
反正也要死了。
任憑長歌當笑在自己身上戳來戳去。
飲水思源：“。”
飲水思源仗著裝備等級高，能和敘雪如流打幾個來回，但裝備能靠外力打上去，操作卻是怎麽也代替不了的。
隊伍兩個人全死，就剩他一個。
飲水思源一人支撐，敘雪如流動作卻一頓。
“時忱 ，我來。”高嘯然給時忱私發了條語音。
時忱後退。
高嘯然操縱著長歌當笑接替，也不下死手，一局硬是打了半小時，才將對方的血耗盡，中間無數連招，擺明了羞辱意味。
【挑戰失敗！！】系統公告彈出。
飲水思源：“………………”
他這輩子，註定要死在人妖手中？
同時也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判斷。
難道對方真是女的？或者他得到的消息是錯的？
上周和人下本，他聽到一個代打工作室在閑聊，說買賣賬號遇到了同個人，問賬號多少級，對方都沒說，只說挺貴的。
飲水思源抿唇，退出游戲，將錄頻導出，截了煙雨遙說話的段落，找了家工作室。
【有沒有會做音頻分析的，價錢隨便開】
他一定腰拆穿煙雨遙。
-
[隊伍]煙雨遙：謝謝哥哥！！q(≧▽≦q)
[隊伍]煙雨遙：[/撒花][/歡呼][/煙花]
[隊伍]煙雨遙：但是哥哥，你為什麽要打生死場呀？
景溪已經想好了後續要發的話。
比如只要哥哥相信我就好了，我不在乎別人說什麽，或者我不喜歡哥哥為我打打殺殺的，希望哥哥每天開心。
[隊伍]敘雪如流：不為什麽。
景溪：“……”
景溪從左到右看了三遍，什麽心情都沒了。
會不會聊天！！！
[隊伍]長歌當笑：還打競技場麽？還是下本。
[隊伍]煙雨遙：不打。
[隊伍]敘雪如流：都行。
兩條消息同時發出。
高嘯然：？
怎麽回事？
煙雨遙平時不是最熱情的，難道是終於忍夠了時忱？
他上下看了兩遍，主動提議。
[隊伍]長歌當笑：要不，去下本？
景溪發完“不打”兩個字後，其實就後悔了，是不是太冷淡了。
[隊伍]煙雨遙：好呀好呀(/≧▽≦)/
[隊伍]煙雨遙：競技場太可怕了[/瑟瑟發抖.jpg]
三人挑了個本。
晚22：19，所有玩家收到一封信件——【各位俠士，5月20日，全新副本《仲夏綺夢》即將上線……】
不是大型本，甚至連大型任務都算不上，更像是情侶間膩歪的小游戲。
【系統】：城主新得了一匹寶駒，通體雪白，背生雙翼，但寶駒意外丟失，特邀廣大俠士幫忙搜尋[因馬駒特殊，只在20：00-3：00間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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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特別標註：馬駒只能承載兩人。
雙人任務，還是出在特殊節日，誰都知道是什麽意思，本來就是滿足大家的需求，任務難度不會設置太高，純粹娛樂。
一夢千秋是國風游戲，每年的七夕才是策劃的重點節日。
景溪收到信件，隨手關閉，她又沒有人陪著玩——
[好友]煙雨遙：哥哥，系統新出了雙人任務！[/期待]
靈閱近一年上活動，都會提前知會北芒一聲。
網游能存活下去的根本，依靠的是數量龐大的基層玩家，最近的幾番升級，對玩法的設限都不高。
網戀只是游戲衍生出的一部分枝條。
這次活動，並不局限在結情緣的玩家身上，兩人結伴就可以參加。
但削弱了系統獎勵，高階材料爆出的幾率遠低於副本和秘境，但低階材料的爆出幾率提高不少，剩下的就是畫質的提升，馬駒帶領眾人飛躍城池上方，每一幀，都是大價錢渲染出的。
時忱很少參加這種活動，除非要親自測試。
[好友]敘雪如流：嗯。
他回得興致缺缺。
時忱並不相信游戲裏的感情，隔著兩端，連對方性別真假都不知道。
他並不理解，為什麽人會選擇網戀，還死心塌地，就連對方是騙子都不知道，最終慘被洗號，或者騙財騙色。
時忱覺得自己有必要和煙雨遙把話說清楚。
上次同意加對方，除了一部分客觀因素，還有一部分主觀因素——
他覺得煙雨遙的聲音，很像一個人。
[好友]敘雪如流：你當初不是說，把我當哥哥？
景溪：“…………”
她什麽時候說——
好像真說過。
當時加好友的時候。
景溪被定在電腦前，很想問對方一句。
親情就不能變質麽！！
時間已經轉到22點，景溪看著屏幕，忽然有些洩氣，追一個禮拜了，說有進度好像有沒有，說沒進度，似乎又有一點。
心裏有種直覺。
只要她發出這句話，兩人間就再沒機會了，敘雪如流會當機立斷地將她刪掉。
景溪嘆了口氣。
是不是太莽撞了？
[好友]煙雨遙：哥哥，你不要誤會我，我是想說——
想說什麽？
景溪總感覺怎麽解釋都是錯。
[好友]煙雨遙：當然啦，答應哥哥的，我怎麽會忘呢>.<
[好友]煙雨遙：哥哥永遠都是我最崇拜的人。
對面回得不冷不淡。
[好友]敘雪如流：下本。
沒正面回答，也沒拒絕。
景溪心涼了半截。
啊啊啊啊！
不會進度條一夜歸零吧。
她不想再買號重來了。
今天下本，高嘯然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
打了一半，他終於意識到哪裏出了問題。
他私聊景溪。
[好友]長歌當笑：小煙煙，你怎麽不開語音？[/疑問]
[好友]煙雨遙：室友睡覺啦，不方便。
[好友]煙雨遙：[/企鵝瑟瑟發抖.jpg]
[好友]長歌當笑：我懂[/墨鏡]
一切都好像無事發生。
景溪哪裏是不想開，她是怕自己被敘雪如流一個質問，忘記發聲要領，當場表演一個景溪夾不住。
到時候，一世英名盡毀。
她已經在時忱手裏死了一次了。
不能再死在敘雪如流手中。
打完本，景溪去睡覺。
[好友]煙雨遙：哥哥晚安(*^▽^*)
“晚安，哥哥。”景溪又開語音發了句。
試圖喚醒某人的聲控屬性。
時忱聽見聲音，自動在大腦內匹配成另一個人的，真得有些像，不是音色，而是斷句與說話的氣流習慣。
時忱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給景溪發了個句語音。
時忱：“晚安。”
景溪盯著消息，按下播放，手機聲音小，景溪將手機放在耳邊。
下一秒。
景溪楞住。
景溪：……？
怎麽突然發這個？
她又聽了遍。
聲音從聽筒傳出，就像對方在自己耳邊低聲訴說，緩慢的麻意爬上耳朵。
景溪不知道時忱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突然發消息，還是發晚安。
難道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明天的事？
景溪聲調拉輕，“晚安——”
“明天我等你。”
對方都發了語音，自己不回一個好像不好。
時忱打開語音。
聲調偏軟偏輕，和煙雨遙的並沒有很相似。
是他多想了？
時忱打開語音，再聽了一遍。
原本的想法無法確定，甚至像否定的方向一路前行，時忱回了個“好”，關掉手機。
時忱：【好】
果然是怕自己忘記，甚至臨陣脫逃。
景溪心想，她在時忱的心裏，就是這麽不靠譜的形象？
臨睡前，景溪腦子裏的畫面在時忱和敘雪如流間不斷跳轉。
景溪將腦袋埋進被子裏，許久後，又坐起來，播放一條短短的語音。
時忱：“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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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休息日。
高嘯然打電話來的時候，時忱正在聽《我們不可能》第19集，面前放著最近的財經周刊。
高嘯然：“我去！時忱，你看沒看見景溪的電臺。”
時忱想起自己註冊的三個小號，眼皮輕輕跳了下，不動聲色，“怎麽了？”
“有人把我的打賞頂下去了！”
三個號放在一起，有六位數了。
高嘯然心想，這人誰？怎麽搶他位置。
他們的軟件，他看過，打賞並不多，每次大額也不過一兩萬。
“……有事？”時忱猜了下他在想什麽。
“我要不要砸回去？”高嘯然對勝負沒那麽看重，只是習慣，禮貌性表達喜歡。
但莫名被三個小號一夜間壓下去，讓他起了逆反心。
時忱：“你認識景溪嗎？”
“不認識。”高嘯然不理解，“怎麽了？”
“我認識。”時忱合上雜志，“我給你問一下，這種號一般都有特殊含義。”
“你認識？”高嘯然楞了。
“景溪媽媽和我姐姐是多年好友。”
時忱掛斷電話，視線看向窗外，揉了揉眉骨，片刻，給高嘯然回了過去。
先不說他覺得煙雨遙的聲音有些像景溪，只說另一件事，他怎麽可能讓高嘯然在景溪面前露面。
這不是在各種角度證明，自己很關註她。
以景溪前幾日反應，她知道了，以後更不會露面。
“給你問清楚了，三個號是景溪家裏人砸的。”
“……？”高嘯然：“榜一是——”
“她爸爸。”
“榜二——”
“她媽媽。”
“榜三呢？？”前兩個能解釋，後一個呢？
時忱頓了下，回得無波無瀾：“舅舅。”
小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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