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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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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主人公

越前龍雅的父親跟南次郎大叔很像,不止是外貌,性格同樣爽朗熱情;他的母親也是大方得體、非常漂亮的。

從雙親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越前是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中生活長大。

‘有點羨慕呢。’

她從小就沒有見過父母,成長道路上缺少父親母親的陪伴,因此總是在留下來的照片中去描繪對雙親的印象。

說到照片,櫻乃掃一眼被歐多桑指揮著去擇菜的越前龍雅同學,笑容滿面地跟美月阿姨一起看他小時候的照片。

黑歷史雖遲但到,瞧瞧,看過她相冊的越前千萬不要想著就能逃過一劫!

可能男孩子的天性,這人照片上看著有點臭屁,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樣子。上樹摘果子、下河摸魚蝦,啥都沒落下,還帶領一幫小屁孩一起胡鬧。

這麽小的時候就開始打網球了嗎?唔哇,這蹦得三尺高都跟大聖爺一樣。

咦,這個紅嘟嘟臉蛋的糯米團子好像越前龍馬啊。不會吧,變化介麽大?

“這張是在萬聖節,龍雅帶著社區裏的小孩子一起辦鬼怪搗蛋,去鄰居家討要糖果沒一會就把籃子裝滿了……”

美月阿姨跟她講著越前的糗事,“回來後沒看住,他跟龍馬一個晚上就把糖吃完,完了又沒有認真刷牙,氣得我跟倫子教訓他們兩句。結果你知道嗎,他第二天醒來哭著喊說有蛀牙軍團發動大戰,把他的牙都給拔光了。”

櫻乃哦呼臉,沒想到這人還有這種幼稚行為。想象一下當時的樣子,她沒忍住噗嗤笑出聲:“聽著好可愛。”

“是吧,他跟龍馬小時候都很可愛。可是現在也不知道隨誰了,這兩小子越長越歪,難道就是中二期嗎?”

“兩位,打斷一下,對我這種帥氣迷人的男同胞說可愛,我可不認啊。”

“插嘴做什麽呢,做事去。”美月阿姨頗為嫌棄地打發人走,繼續跟軟軟萌萌的女孩分享過去的往事,“櫻乃你看這個,這是去夏威夷時候拍的。”

“餵餵媽你幹嘛,不要什麽照片都給她看啊!”越前龍雅笑容僵硬,看到在海邊渾身赤.裸往水裏鉆的自己就莫名尷尬,“快關上啊,註意影響!”

櫻乃饒有興致瞥他一眼,這人急忙湊過來,都沒有以往的隨意灑脫,兩頰浮現出微薄的紅色,難不成害羞了?

哼哼,他還會害羞呀。

“這裏是在做沙堡,當時才十一歲吧,正是調皮的時候,提著水過來到處亂灑,一下子沒站穩就倒下去。”

懷念著曾經的婦人笑笑開口,“正好就把附近一個小姑娘堆出來的小土貓給沖倒了,嚇得人家一直哭,龍雅就在旁邊手忙腳亂安慰,傻裏傻氣的。”

“這事情啊?我都還記得!”聽個熱鬧的越前父親煞有其事地開口,“那年跟南次郎一家去夏威夷,恰好就遇見過來旅游的教練,對,櫻乃,我也是阿堇教練的學生,說起來還跟你父親一起學過一段時間,那陣子啊嘖嘖……”

他說著說著慢慢停頓下來,看了女孩好幾眼,“這樣一說,那年教練是不是帶著你一起去的夏威夷?我記得龍雅欺負的那個女孩子跟你蠻像的,總之是臭小子惹出事情後才遇到的教練。”

櫻乃對此沒什麽印象,但的確護照上有去過夏威夷的記錄,出次申領時間也是在五年前、她十一歲的時候。

“有那麽巧嘛?”越前龍雅嘟囔一嘴,甚是自然地揉她一把頭發,拉著她的手扯過來,“總看這些照片多沒意思,走,帶你去看我打下來的天下!”

他口中的“天下”,就是他曾經參加各項比賽贏得的獎杯獎牌和獎狀。

不愧是四肢發達的運動boy,這滿屋子的獎勵足以媲美她的游戲和漫畫。

“你還會橄欖球?”

“想不到吧,這是美.國校園的體育必修,讓所有男人瘋狂的運動。小不點都會一點,當然咯,他在這項運動就比我差很多。”他打個響指,翻出來放櫃子裏的裝備,“這是之前用的手套。”

“用得歲月滄桑啊!”她發自內心感慨,試著把手往裏面鉆兩下,“你這個什麽時候用的,我都能戴進去。”

“三年前還是四年前?”越前回想一下,將手跟手套比了比大小,“這幾年生長發育期,現在倒是戴不進了。”

她聽到這句氣得碎碎念,“長得高了不起啊,總有一天我也會突破151的。”也不知道為什麽上了國中,身高就一直停留在“151CM”的關卡。

看到櫻、未來的自己的生長變化,她都羨慕哭了,好幾次都去問“她”,很想知道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長高。

每次都被回一句“不要著急總會長大”,憂愁得她當時喝下一大瓶可樂。

話說回來,越前獲獎的更多獎項還是關於網球,他天生屬於球場,無時無刻在那片富有生氣的場地裏揮灑汗水。

她想起那天來到東京、在柿木阪網球花園第一次與這人見面,看到的關於他的那場比賽。他專註地註視飛速的網球,每一次揮拍都充滿力量格外亮眼。

他從未停止對網球的追逐,一直說著要看更廣闊的世界。他跟她一樣,在對於某件事上,執著建立特別的聯系。

他或許是網球,她或許是守護好歷史的軌跡。總而言之,都在追尋一個結果拼勁全力,對未來不斷渴望和追尋。

未來。

相當特殊的一個詞。

她現在真的可以去幻想著,去拼湊著,一個獨特的、屬於自己的未來嗎?

——你可以做到更多的精彩。

——不要把自己活成別人。

——你是獨一無二,是世上僅有。

她也明白的,不應該沈浸在過去。

理智告訴她,應該要趕緊走過去。

那麽……

在紐約的這兩天,櫻乃被越前帶著去到很多地方,也見過他的朋友。這裏不愧是自由的城市,人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去享受生活,在尋找自我的價值。

這些人沒有了不得的靈力,不是可以拯救世界的英雄。他們過著自己的生活,那麽快樂,個個展現獨特的魅力。

他們在別人眼裏只是個平凡路人、普通的村民B、下一秒就會被忘記的路人甲,但每個人都是自己世界的主角。

他們在經歷自己的過去、現在、未來,他們在盡全力實現自己的願望。

他們是自己的唯一。

日暮黃昏,布魯克林的街道染上火焰的色彩。熱情、絢爛、火熱的紅,她的情緒被感染,她的視線落在盡頭。

“我想去玩那個。”她指著盡頭的一面墻,不規則的墻體沖擊著眼球。

越前往那邊看一眼,沒說同意也沒有反對,只對她受傷的肩膀有所顧及。

“你確定現在能做這個嗎?”

“可以,我已經好很多了。”

“那好,我陪你一起。”

他們骨子裏其實都很瘋狂,面對仿若置身於叢林的巖壁,櫻乃深呼吸了好幾下,突然感受到手被人有力握住。

他問:“你是不是怕高來著?”

“我怕高,但我會嘗試不去想。”

為什麽會怕高?她想不起來也弄不清楚。但她知道,她身邊不再是一個人,家人、朋友,她現在擁有很多。

擁有的是幸運,她可以不去害怕。

準備就緒後,倆人便開始往上爬。

這還是第一次玩攀巖,她本就不擅長運動,應該選擇新手的輕松區,卻義無反顧去到乍眼看不到盡頭的難度區。

是因為什麽,她現在說不清。

只知道,她想往上爬,去到頂端,去到最高的地方,去呼喚,去吶喊。

她雙腳用力一蹬,右手拉著不規則的石塊往上攀爬。確實手臂有些發麻,跟那段時間練習劍道的學習不相上下。

以此反覆不知過去多久,櫻乃只覺得腎上腺素正在飆升。她不敢往下看,只能咬著牙繼續往上,快了,就快了。

一時間,她分不清自己位於哪裏。

日落的瞬間,太陽直掛蒼穹。它那麽近,仿佛觸手可及,仿佛要被深邃熾熱的光芒灼傷,仿佛一切都顯得渺小。

她已經攀爬到頂端,她不敢眨眼,她伸出手去觸摸逐漸墜入西邊的太陽。

她的太陽,她的過去,她的未來。

“再見!”

她鼓起勇氣喊道。

“再見!龍崎櫻乃!”

她彌補那天沒有給“她”的回應。

“我很高興遇見你!我不會沈迷在當時了,我會向我自己的未來走!”

她松開手,面朝天空背朝地,擁抱著太陽的方向,劃破空氣往下墜落。

她的心臟不可抑制地亂跳,她看到另一邊的墨綠身影同樣追逐著下墜。

落日餘暉描繪他的輪廓,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不多不少正好倒映她的面孔。

光與影之間,絢爛的櫻色悄然綻放,新生的綠芽長出蓓蕾。

她瘋狂,他也跟著在瘋狂。

她壓抑不住地大笑,笑出來眼淚,笑得兩頰通紅,笑得不管不顧。

“你瘋了,一起跳下來做什麽!”

“我說過陪你一起,無論怎樣。”

“好——那我們一起,去未來,去世界,去到更遠的地方!”

一起,如星燦爛,如風自由,奔赴屬於自己的未來。

她是獨一無二。

她是世界僅有。

她是自己的主人公。

她會活出自己的樣子。

所有未來,皆是唯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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