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I attack, I protect, b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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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I attack, I protect, but most importantly, I get the wolf butt smacked
雖然我承認自己超級害怕，但作為混血英雄，一定要拿出雄獅的氣勢！我怒吼一聲：“啊啊啊啊救命啊你把爸爸還給我——”
太棒了，簡直是這輩子的高光。
狼的尖牙在我腦門上方閃著寒光。“你父親還真是厲害，凡人也能反抗這麽久，真是少見。”
“你在說話？！”
要是換做平時，我光是看見一只狼就會屁滾尿流了。然而，之前積壓的不滿和對這頭狼的憎恨讓我忘記了害怕。再說，既然我是半神，那麽打敗一頭狼應該不難。總之，我抄起爸爸的棒球棍，掄了過去。
“砰——” 狼輕巧地躲開，可是玻璃碎了。
房東伊凡諾娃太太的柴犬一定會殺了我的。好吧，在那之前我就會被這頭狼吃掉。天知道我的爸爸是不是已經被這畜生…我不敢想下去。
狼搖了搖他的腦袋，雖然表情和人類不太一樣，但它應該感到很無奈。“他還真是反抗了許久，不過你應該沒那麽厲害。真不知道為什麽谷神大人一定要找到你倆，你真的夠格嗎？”
所以她真的是……我的母親？而她帶走了我的爸爸？為什麽？為什麽要帶走我唯一的親人？她到底什麽意思？
而狼的口氣是那麽理所應當，好像他是來接我的天使。跟他走？我怎麽可能坐以待斃！一陣怒火湧上心頭，“餵！放尊重點！”我叫道，”信不信我馬上讓你搖尾巴！”
狼猛地挺直身板，“我等不為人類搖尾！”
“呃……好吧。”我吞了吞口水，竟然有些開心，“那麽，不搖尾巴，可以給我撿網球嗎？”
這回它忍無可忍了，直接縱身撲了過來。諸神啊，他體長好像比我的身高還高！哎……這回是真的要死了，我絕望地想道，然後……
我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向右一轉，靈巧地躲過了攻擊。狼輕盈地落地，然後轉向我幽幽地說道：“啊，總算有點半神的樣子了……”語氣就像一個看著不爭氣學生的教練。
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它就是在跟我玩！我一把抓過爸爸的床單，往狼臉上扔去。有那麽一秒，我覺得我的計謀成功了。白布蓋在他臉上，它什麽也看不見，只能先停下，可緊接著，它一口咬破床單。
“Made in China.”它嘟囔道：”真難吃！”
“那也不一定！”我白了它一眼，“總之，把爸爸還給我！”
它眨眨眼睛，表情非常不解。“難道……你父親從未告訴你你的身份？”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些我實在壓抑不住委屈和憤懣。“該死的東西！我當然知道！所以我要消滅你！我的爸爸到底在哪裏！”喊出聲的一刻我覺得自己很帥，但狼無動於衷，好像在思索著什麽。
看來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但是我可是個半神，我不能被野獸打敗！既然我是神的兒子，我會有神力對吧。我回想起自己在圖書館讓富貴竹瘋長的經歷。真巧，爸爸在家裏養了一株盆栽。
我輕盈地翻過圍欄，直接從樓梯上毫發無傷地跳到了客廳裏面。
“懦夫！” 狼在我背後笑著。”才剛剛有點半神樣子，就放棄了？”
對不起，老爸，要犧牲你的盆栽了，正好你也可以買個新的了！
我心中一邊這麽想，一邊輕聲念出了盆栽裏羅漢松的學名：“Podocarpus macrophyllus——”
我用盡所有意志力去想那棵羅漢松，然後慢慢後退。
一秒……兩秒……三秒的寂靜，就在我以為這個方法不會生效的時候，只聽”轟隆”一聲，爸爸那株迷你羅漢松一顫，然後以一秒四英尺的速度橫向和瘋長，它的枝幹伸出去幾米，狼正從樓梯上飛奔下來，正好被伸長的樹葉扇了個女神級別的大耳光，狠狠地摔在了墻上。
“嗷嗷嗷嗷嗷！”它痛苦地叫道。”剛剛覺醒的谷神之子？這不可能！”
“才有點神的樣子，就放棄了？”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可神氣了。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精神，好像之前打架的失敗、同學的討厭都煙消雲散。
我是神的孩子，可不是隨便讓人拿捏的小柯基！
然後我的神氣時間結束了，狼從它的震驚中瞬間緩過神來。它慢慢地向我走來，嘴裏念叨著：”來，讓我們像爭奪配偶一樣戰鬥吧！”
我剛想提醒它我對它的狼女友沒有任何興趣，我的取向可是人類女性，可惜它壓根沒耐心聽我說話，直接撲了過來。我自作聰明地一躲，結果它根本不打算從正面襲擊，而是跳到我身後。
“啊啊啊啊——”我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背上的傷口像起了火一般疼痛。
怎麽辦？我現在還有什麽招數？
我擡頭，忽然見到沙發上放著一個盒子。
這個東西怎麽會在這裏？
那個木盒是山田家給爸爸的最後一樣東西。當我出生的時候，我開武館的爺爺花了大價錢把它寄給爸爸，裏面放著一份斷絕父子關系的信件，還有一把西式的古劍，我從不知道醉心於武士刀的爺爺還會收藏這種東西。
是誰把這盒子拿出來了？不管了，現在保命要緊。我連忙去摸密碼鎖，不出意外的話密碼應該是我的生日，可我根本沒輸密碼，那盒子就自己打開了，一把約摸兩英尺的劍赫然出現在眼前——它質樸無華，劍鞘和劍柄上都綁著麻繩，我猛地把白刃從劍柄裏抽了出來，然後想也沒想，狠狠朝狼紮了過去。
一聲淒厲的哀嚎把我嚇得向後一縮，我的餘光忽然看見木盒的底部寫著幾行字。萬一能幫我抵禦這頭狼呢？
Son of the harvest shall wake me from sleep.
The peace between foes he makes or breaks.
Goes retrieve what the wolf king keeps,
and when truth revealed the red I reap.
谷神之子，使我覺醒。
或是毀滅，或建和平。
心之所想，守在狼宮。
真相浮現，我將斬紅。
這東西押韻？奇怪之餘我非常失望，它如同謎語一般，並沒有給我任何幫助。
雖然我真的很想罵爺爺，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總之，他不僅是個愛慕虛榮的古董，還是個說胡話的老瘋子。
奇怪的是，狼沒有再進攻，而是滿臉詫異地擡頭。它後退幾步，大喊道：”半神，你會後悔的，你怎麽可以……”。
我楞了一秒。
是那棵松樹！糟糕，我剛剛太過急切，能力失控了。那飛速生長的松樹一直在頂著天花板，用木頭之軀對抗水泥。我本以為松樹不可能頂破鋼筋混凝土，但現在事實擺在我面前——天花板顯然撐不住了。更可怕的是，本來只是在客廳裏盤旋的根部瘋狂地向下紮根，地板也要破洞了。
“Podocarpus macrophyllus，停下！”我尖叫道。
可惜太晚了，我家的假水晶吊燈嘩啦一聲落到了狼身上。一秒之後，天花板壓了下來。
我眼前一黑。
————————
“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死了嗎？莫非這就是神話中冥界的判官？米諾斯國王嗎？
“半邊樓都塌了！”一個女孩的聲音說。
忽然間，我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精靈綠的眸子。
什麽？怎麽回事？我這是在哪裏？
先前那個討厭的半神，號稱我哥哥的菲利克斯正站在我面前，棕色的頭發被風吹得飄起來，而我現在正在一個甲板上……躺在折疊床上吹著海風，曬日光浴。
哦，我想起來了。我本來在和偷走我父親的狼戰鬥，可我采用了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兩千的方法，被天花板砸昏了。難道菲利克斯這個家夥跟蹤了我，然後把我帶走了？還有，這裏是哪裏？
“要不是克洛芙的魔法，八個凡人會因為你受傷。”菲利克斯一臉嚴肅，就像法官。
好極了，我才失去了父親……想到這裏我的心臟幾乎要化成一灘爛泥，無論他是失蹤還是死亡，我都不能接受……然而沒人給我安慰，或者一點點解釋。說實話我寧願去見米諾斯國王，那至少意味著我的痛苦結束了。
“餵，”我摸著我仍然發疼的腦袋，掙紮著起身，指著他的鼻子大喊道：”你要自稱我哥哥，就好好對我啊！我的爸爸剛剛失蹤了，被狼帶走了！或者……死了……”我拼命忍住眼淚，“而你卻在跟蹤我，責怪我！”
“首先，我跟蹤你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其次，如果你要讓我如同對待兄弟一樣對你，是不是首先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他一擡眉毛，抱起雙臂，一臉無語。
“やまたはら。”
“Yamada Hala……”他念叨著，“聽著不像中國人。”
“笨蛋啊！我是美國人！”我叫道，恨不得給他一巴掌：”我是戈登！和你一樣是美國人！另外我是日裔，亞洲不止有！中！國！謝！謝！”說到後面，我忍不住大聲吼起來。
他推開我的手，如同背書一般回答道：“我不是給你說過，奧林匹斯諸神不會好好待你，不過，你現在有一個報仇的機會了，我把你帶到了泰坦軍的大本營——安多米達公主號。好好為克洛諾斯效力，我們會推翻奧林匹斯的。”
“為什麽要推翻它？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我哥哥嗎？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我的太陽穴一股刺痛。
他湊近我，瞇著眼睛問：“你的爸爸遭遇危險的時候，得墨忒耳幫助你了嗎？”
我的心一沈。
“她……帶走了爸爸……她就是危險本身啊。”
“哈！”他冷笑一聲，“如我所料。估計是看你長到一定歲數了，對她有用了吧。如果你的母親不是她，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小孩，不會有閱讀障礙、不會被魔獸追殺、不會影響你父親的工作、不會被你的同學厭惡和霸淩。”他越說越快，每一個詞都字正腔圓到了一種誇張的地步，還配上手勢，活脫脫像是在說服我選他當總統。
可是，我突然意識到……
“你怎麽知道的！你果然在跟蹤我！”
他露出一個“你怎麽這麽蠢”的表情。“每個半神都有類似的經歷。我們的大腦轉為古代語言準備，所以看現代語言會有困難；我們的身體為了適應戰鬥，會被凡人們誤以為有多動癥；我們身邊經常有各種各樣的魔獸，所以怪事經常發生，而凡人們都以為是我們的錯！很多時候，我們的父母會再婚，然後徹底忽略我們。”他一攤手，表情似乎在問我：新同學，你記住了嗎？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我會英語，日語，但是就算是作為我母語的英語和日語，我也常常錯誤百出。我確實患有ADHD，我也確實轉學過。
“以及，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所以加入我們唄。”他伸手開始撫摸我的臉，嚇得我猛地倒在折疊床上。他懂不懂不能隨便這樣摸別人啊！
菲利克斯雖然有些詫異，但立刻整理好表情，甚至微笑了一下。“我們沒有惡意。你也看見了，獨自一個人是多麽危險。現在你安全了，你會在盧克的保護下，和我們一起為克洛諾斯大人效力。你會擊敗得墨忒耳，找回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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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承認自己超級害怕，但作為混血英雄，一定要拿出雄獅的氣勢！我怒吼一聲：“啊啊啊啊救命啊你把爸爸還給我——”
太棒了，簡直是這輩子的高光。
狼的尖牙在我腦門上方閃著寒光。“你父親還真是厲害，凡人也能反抗這麽久，真是少見。”
“你在說話？！”
要是換做平時，我光是看見一只狼就會屁滾尿流了。然而，之前積壓的不滿和對這頭狼的憎恨讓我忘記了害怕。再說，既然我是半神，那麽打敗一頭狼應該不難。總之，我抄起爸爸的棒球棍，掄了過去。
“砰——” 狼輕巧地躲開，可是玻璃碎了。
房東伊凡諾娃太太的柴犬一定會殺了我的。好吧，在那之前我就會被這頭狼吃掉。天知道我的爸爸是不是已經被這畜生…我不敢想下去。
狼搖了搖他的腦袋，雖然表情和人類不太一樣，但它應該感到很無奈。“他還真是反抗了許久，不過你應該沒那麽厲害。真不知道為什麽谷神大人一定要找到你倆，你真的夠格嗎？”
所以她真的是……我的母親？而她帶走了我的爸爸？為什麽？為什麽要帶走我唯一的親人？她到底什麽意思？
而狼的口氣是那麽理所應當，好像他是來接我的天使。跟他走？我怎麽可能坐以待斃！一陣怒火湧上心頭，“餵！放尊重點！”我叫道，”信不信我馬上讓你搖尾巴！”
狼猛地挺直身板，“我等不為人類搖尾！”
“呃……好吧。”我吞了吞口水，竟然有些開心，“那麽，不搖尾巴，可以給我撿網球嗎？”
這回它忍無可忍了，直接縱身撲了過來。諸神啊，他體長好像比我的身高還高！哎……這回是真的要死了，我絕望地想道，然後……
我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向右一轉，靈巧地躲過了攻擊。狼輕盈地落地，然後轉向我幽幽地說道：“啊，總算有點半神的樣子了……”語氣就像一個看著不爭氣學生的教練。
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它就是在跟我玩！我一把抓過爸爸的床單，往狼臉上扔去。有那麽一秒，我覺得我的計謀成功了。白布蓋在他臉上，它什麽也看不見，只能先停下，可緊接著，它一口咬破床單。
“Made in China.”它嘟囔道：”真難吃！”
“那也不一定！”我白了它一眼，“總之，把爸爸還給我！”
它眨眨眼睛，表情非常不解。“難道……你父親從未告訴你你的身份？”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些我實在壓抑不住委屈和憤懣。“該死的東西！我當然知道！所以我要消滅你！我的爸爸到底在哪裏！”喊出聲的一刻我覺得自己很帥，但狼無動於衷，好像在思索著什麽。
看來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但是我可是個半神，我不能被野獸打敗！既然我是神的兒子，我會有神力對吧。我回想起自己在圖書館讓富貴竹瘋長的經歷。真巧，爸爸在家裏養了一株盆栽。
我輕盈地翻過圍欄，直接從樓梯上毫發無傷地跳到了客廳裏面。
“懦夫！” 狼在我背後笑著。”才剛剛有點半神樣子，就放棄了？”
對不起，老爸，要犧牲你的盆栽了，正好你也可以買個新的了！
我心中一邊這麽想，一邊輕聲念出了盆栽裏羅漢松的學名：“Podocarpus macrophyllus——”
我用盡所有意志力去想那棵羅漢松，然後慢慢後退。
一秒……兩秒……三秒的寂靜，就在我以為這個方法不會生效的時候，只聽”轟隆”一聲，爸爸那株迷你羅漢松一顫，然後以一秒四英尺的速度橫向和瘋長，它的枝幹伸出去幾米，狼正從樓梯上飛奔下來，正好被伸長的樹葉扇了個女神級別的大耳光，狠狠地摔在了墻上。
“嗷嗷嗷嗷嗷！”它痛苦地叫道。”剛剛覺醒的谷神之子？這不可能！”
“才有點神的樣子，就放棄了？”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可神氣了。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精神，好像之前打架的失敗、同學的討厭都煙消雲散。
我是神的孩子，可不是隨便讓人拿捏的小柯基！
然後我的神氣時間結束了，狼從它的震驚中瞬間緩過神來。它慢慢地向我走來，嘴裏念叨著：”來，讓我們像爭奪配偶一樣戰鬥吧！”
我剛想提醒它我對它的狼女友沒有任何興趣，我的取向可是人類女性，可惜它壓根沒耐心聽我說話，直接撲了過來。我自作聰明地一躲，結果它根本不打算從正面襲擊，而是跳到我身後。
“啊啊啊啊——”我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背上的傷口像起了火一般疼痛。
怎麽辦？我現在還有什麽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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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東西怎麽會在這裏？
那個木盒是山田家給爸爸的最後一樣東西。當我出生的時候，我開武館的爺爺花了大價錢把它寄給爸爸，裏面放著一份斷絕父子關系的信件，還有一把西式的古劍，我從不知道醉心於武士刀的爺爺還會收藏這種東西。
是誰把這盒子拿出來了？不管了，現在保命要緊。我連忙去摸密碼鎖，不出意外的話密碼應該是我的生日，可我根本沒輸密碼，那盒子就自己打開了，一把約摸兩英尺的劍赫然出現在眼前——它質樸無華，劍鞘和劍柄上都綁著麻繩，我猛地把白刃從劍柄裏抽了出來，然後想也沒想，狠狠朝狼紮了過去。
一聲淒厲的哀嚎把我嚇得向後一縮，我的餘光忽然看見木盒的底部寫著幾行字。萬一能幫我抵禦這頭狼呢？
Son of the harvest shall wake me from sleep.
The peace between foes he makes or breaks.
Goes retrieve what the wolf king keeps,
and when truth revealed the red I reap.
谷神之子，使我覺醒。
或是毀滅，或建和平。
心之所想，守在狼宮。
真相浮現，我將斬紅。
這東西押韻？奇怪之餘我非常失望，它如同謎語一般，並沒有給我任何幫助。
雖然我真的很想罵爺爺，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總之，他不僅是個愛慕虛榮的古董，還是個說胡話的老瘋子。
奇怪的是，狼沒有再進攻，而是滿臉詫異地擡頭。它後退幾步，大喊道：”半神，你會後悔的，你怎麽可以……”。
我楞了一秒。
是那棵松樹！糟糕，我剛剛太過急切，能力失控了。那飛速生長的松樹一直在頂著天花板，用木頭之軀對抗水泥。我本以為松樹不可能頂破鋼筋混凝土，但現在事實擺在我面前——天花板顯然撐不住了。更可怕的是，本來只是在客廳裏盤旋的根部瘋狂地向下紮根，地板也要破洞了。
“Podocarpus macrophyllus，停下！”我尖叫道。
可惜太晚了，我家的假水晶吊燈嘩啦一聲落到了狼身上。一秒之後，天花板壓了下來。
我眼前一黑。
————————
“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死了嗎？莫非這就是神話中冥界的判官？米諾斯國王嗎？
“半邊樓都塌了！”一個女孩的聲音說。
忽然間，我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精靈綠的眸子。
什麽？怎麽回事？我這是在哪裏？
先前那個討厭的半神，號稱我哥哥的菲利克斯正站在我面前，棕色的頭發被風吹得飄起來，而我現在正在一個甲板上……躺在折疊床上吹著海風，曬日光浴。
哦，我想起來了。我本來在和偷走我父親的狼戰鬥，可我采用了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兩千的方法，被天花板砸昏了。難道菲利克斯這個家夥跟蹤了我，然後把我帶走了？還有，這裏是哪裏？
“要不是克洛芙的魔法，八個凡人會因為你受傷。”菲利克斯一臉嚴肅，就像法官。
好極了，我才失去了父親……想到這裏我的心臟幾乎要化成一灘爛泥，無論他是失蹤還是死亡，我都不能接受……然而沒人給我安慰，或者一點點解釋。說實話我寧願去見米諾斯國王，那至少意味著我的痛苦結束了。
“餵，”我摸著我仍然發疼的腦袋，掙紮著起身，指著他的鼻子大喊道：”你要自稱我哥哥，就好好對我啊！我的爸爸剛剛失蹤了，被狼帶走了！或者……死了……”我拼命忍住眼淚，“而你卻在跟蹤我，責怪我！”
“首先，我跟蹤你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其次，如果你要讓我如同對待兄弟一樣對你，是不是首先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他一擡眉毛，抱起雙臂，一臉無語。
“やまたはら。”
“Yamada Hala……”他念叨著，“聽著不像中國人。”
“笨蛋啊！我是美國人！”我叫道，恨不得給他一巴掌：”我是戈登！和你一樣是美國人！另外我是日裔，亞洲不止有！中！國！謝！謝！”說到後面，我忍不住大聲吼起來。
他推開我的手，如同背書一般回答道：“我不是給你說過，奧林匹斯諸神不會好好待你，不過，你現在有一個報仇的機會了，我把你帶到了泰坦軍的大本營——安多米達公主號。好好為克洛諾斯效力，我們會推翻奧林匹斯的。”
“為什麽要推翻它？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我哥哥嗎？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我的太陽穴一股刺痛。
他湊近我，瞇著眼睛問：“你的爸爸遭遇危險的時候，得墨忒耳幫助你了嗎？”
我的心一沈。
“她……帶走了爸爸……她就是危險本身啊。”
“哈！”他冷笑一聲，“如我所料。估計是看你長到一定歲數了，對她有用了吧。如果你的母親不是她，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小孩，不會有閱讀障礙、不會被魔獸追殺、不會影響你父親的工作、不會被你的同學厭惡和霸淩。”他越說越快，每一個詞都字正腔圓到了一種誇張的地步，還配上手勢，活脫脫像是在說服我選他當總統。
可是，我突然意識到……
“你怎麽知道的！你果然在跟蹤我！”
他露出一個“你怎麽這麽蠢”的表情。“每個半神都有類似的經歷。我們的大腦轉為古代語言準備，所以看現代語言會有困難；我們的身體為了適應戰鬥，會被凡人們誤以為有多動癥；我們身邊經常有各種各樣的魔獸，所以怪事經常發生，而凡人們都以為是我們的錯！很多時候，我們的父母會再婚，然後徹底忽略我們。”他一攤手，表情似乎在問我：新同學，你記住了嗎？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我會英語，日語，但是就算是作為我母語的英語和日語，我也常常錯誤百出。我確實患有ADHD，我也確實轉學過。
“以及，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所以加入我們唄。”他伸手開始撫摸我的臉，嚇得我猛地倒在折疊床上。他懂不懂不能隨便這樣摸別人啊！
菲利克斯雖然有些詫異，但立刻整理好表情，甚至微笑了一下。“我們沒有惡意。你也看見了，獨自一個人是多麽危險。現在你安全了，你會在盧克的保護下，和我們一起為克洛諾斯大人效力。你會擊敗得墨忒耳，找回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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