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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9 章 MAFIA夫人(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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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9 章   MAFIA夫人(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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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塔,露天頂層。

初桃:“……”

發生了什麽?

確認一下,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

她的首領、她的未來夫婿,她的太宰,是從這裏跳下去了沒錯吧?

『太宰治(已死亡)』

沒有看錯。

可是,啊???

『太宰治對你的好感度:100

——“我會一直■■你。”』

怎麽到現在還在搞刮碼啊?

玩家現在討厭一切隱藏值設定,一怒之下給麻倉葉王降了100點好感。

她喚出系統讓他自己想辦法,垂眼看向腳下的世界。

這一次,因為太宰治的死亡帶來的心態變化,當這片霓虹色彩映入眼簾時,初桃突然真的有了一種“坐擁江山、享無邊孤寂”的感覺。

夜風靜靜吹拂,東京市盡收眼底,一切都如此渺小。

他到底,是為什麽要赴死呢?

在這個可能皆大歡喜的月圓之夜,悄無聲息地葬送自己的生命?

玩家茫然地想著,看一眼刮碼後的一句話好感。

『——“我會一直[恨]你。”』

……恨?

字數不對。

情緒也不對。

初桃不至於對他人厭惡的情緒毫無所覺。

但是,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這都被寫在了一句話好感上。

如果是別的,說不定玩家還有興趣探索一下他的內心與過去,當個知心姐姐對癥下藥,但現在光是看到這個她就沒興趣了。

是你說恨的。

——好吧,你達到目的了。

成功讓你恨的人不爽了。

……

→【讀檔成功】

昏沈醒來時,太宰治發現自己被“綁架”了。

嘴巴被堵住,雙眼被蒙的嚴嚴實實,一點光亮都無法看見;雙手雙腳則被用巧妙的綁法困住,即使是他也無法輕易自救。

而他所處的地方……

直升機的螺旋槳“呼啦啦”作響,引擎聲震天動地,連帶著身下的地面也隨之震顫。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來自外面帶著吸力的呼嘯勁風,不斷沖刷著他的臉與身體,逐漸失溫。

很明顯,這裏是直升機上的高空。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昨天,有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情嗎?

他打起精神,試圖思考。

但大腦……實在是太昏沈了。

在他思考出答案並自救之前,他被驟然推出了機艙,毫無保護裝備地一頭迎上這呼嘯冷風。

“砰——”

心跳驀地停了一拍。

眼罩後的瞳孔緊縮。

然後,他重重地滾落到厚重的地墊上。

跳出的心臟驟然回籠,太宰治急促地喘著氣,冷汗已經浸濕了額角。他已然發現,周圍根本不是高空,而是人為制造出的偽裝。

這架直升飛機停留在地面,引擎聲、螺旋槳聲和風聲都是人為發動,只是為了誤導他,讓他在極短的瞬間無法思考只能被迫迎接“死亡”而已。

那個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想著,緊繃到發顫的身體卻逐漸放松下來,呼出一口綿長的氣。

“不合格。”

室內響起了熟悉的女聲。

太宰治嗚嗚一下。

兩下。

三下。

女性這才高擡貴手,湊近了,撕掉嘴上的繃帶,將裏面的東西扯出來。

他仰著喉,東西被塞得很滿,又在他剛才的一驚一乍中被咽的更深,扯的困難,只能探入手指勾出來。

抽出一半時,後半段幾乎全部濡濕了,但又存在感分明地蹭過酸痛發脹的口腔內壁,可以感受到少年一瞬間加重的呼吸與不住滾動的喉結,手指被包裹的觸感也更為的濕熱了——有這麽難以忍受嗎?

於是她便理直氣壯地放慢了,故意用硬結褶皺處去磨。

又在少年吞咽明顯時有意無意地將東西推了回去,直到對方幹嘔起來,才慢悠悠放過。

他的嘴唇已經完全變成濕潤光亮的紅色了。

恢覆到能說話的狀態後,太宰說:“夫、夫人!”

這時初桃還沒有完全地將手抽出來,他半含著手指,帶著濕熱的風,牙齒輕輕磕碰一下,聲音都變了形。

這讓初桃稍微有點回想起過去的美妙回憶。

但見過大場面的玩家還是不動聲色的抽回了,她拿手帕擦拭手指:“完全嚇壞了嗎?”

他聲線沙啞,語氣卻還是活潑的:“……唔,當然嘛,突然醒來就在這種地方,嚇到我了,還好夫人來救、喔,還好是夫人綁架的我~”

“現在可不是撒嬌的時候,”她擡起對方的臉,簡單粗暴地擦拭了一下,“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

太宰治咧開了嘴,語氣興奮:“啊……是、那個吧?是那個吧?”

她,應該沒有聽錯?

聽著另一端淺淺的呼吸聲,禪院甚爾也不由下意識屏息。

嚇到這位膽子比較小的兔子小姐了麽?

只是說出口的話已經覆水難收,親手讓這場賭局開局的禪院甚爾也根本沒有後悔的想法。

發絲的陰影遮掩住了他的眸色,他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回覆。

神祈也不是個楞頭青,很快平覆了情緒。

她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因此她這裏根本沒有第二個答案。

幾個呼吸後,禪院甚爾聽到對方輕輕吐出了一口氣,然後笑著說道:“我明天有時間。”

剛拉著身後那一批夜兔們“培訓”完,等她今天晚上處理掉一單生意,後續時間就是自由的。

“明天中午可以麽?你有別的安排麽?”神祈想到禪院甚爾經濟狀況不怎麽樣,補充道,“這一頓我請你。”

真是位慷慨的大小姐啊……

“無業游民”禪院甚爾當然沒有別的安排,他提起唇角,立刻把這件事敲定了下來:“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那方便互相給一張照片麽?這樣見到了也容易找到。”哪怕早已清楚了禪院甚爾的長相,神祈覺得這個網聊必定流程還是得走一下。

基於這張臉還算拿得出手的自信,禪院甚爾答應得痛快。

只是結束通話後,他想了想,他這樣的術師殺手,哪裏有什麽照片。

就在這時,他收到了來自對方的照片。

這張照片明顯是對方精心拍攝的。

秋日的藍天下,化著精致妝容的她沖著鏡頭笑得燦爛。

最吸引禪院甚爾眼球的是那一頭過分耀眼的金發長發,璀璨的光芒匯聚跳躍。

長發在她腦後被編成了一股,安安靜靜地躺在肩頭,淺淺削弱了小巧的臉頰帶來的稚嫩感。

汪藍眼眸像是澄澈的海洋,被柔和的海風輕輕吹拂著,滿是輕松又溫和的笑意。

一看就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大小姐。

不熟練地開了自拍攝像頭想要擺弄一二後,禪院甚爾果斷放棄了自力更生的想法。

等等,好像有一張當時為了辦假身份,被孔時雨強硬拖著去拍的照片。

幾分鐘後,神祈的手機亮起了消息提示。

帶著淺淺期待的心情點開消息後,神祈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即忍不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竟然發了證件照哈哈哈哈哈!”

神祈摸索著這張禪院甚爾最新的證件照,沒有任何P圖的痕跡。

那時候他的頭發比她見到的更短,更顯得面部線條棱角分明。

那雙幽綠沒多少神采的眼眸透著散漫慵懶,但借著過分出色的五官,偏偏又滲出明麗又淩厲的視覺沖擊力。

似乎不習慣對著攝像頭,他的表情毫無笑意可言,只是沈默地註視著。

落在神祈眼裏,那就是天然去雕飾,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刻意凹造型,只是單純的骨子裏的帥氣溢出屏幕,直接沖擊著她的心臟。

怎麽會有這麽符合她審美的人!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長按”“保存”。

對於明天見面的期待更是達到了巔峰。

不過,想到今晚的緊急工作以及豐厚的報酬,深呼吸了幾次後,神祈暫時把私事拋到了一邊。

來到任務地點,老管家神蠡已經等在了這裏。

翻開提供的文件,神祈確認著今晚的任務。

神蠡簡要說明道:“有人高價懸賞這個企業家的性命,上一家接單的已經死了三個人。”

神祈翻閱過血淋淋的照片,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所以這個企業家提高了報酬,找到了我們雇傭兵團?”

但……

風,好呼嘯,好冷。

太陽揮開雲層,極其痛辣地照拂在臉上。

空氣稀薄,只是呼吸就一陣胸悶氣短。

不對勁。

他好像真的置身於千米之外高空,如果是真的,留給他的時間只有半分鐘,不,甚至幾秒了。

禪院甚爾與她對視,發現她竟然毫無說謊的痕跡,像是一只面對陌生人就露出肚子的傻兔子。

她坦然地註視著他,頭頂金碧輝煌吊頂的金色光芒落入那片蕩漾的藍色,將表層的虹膜暈染得清澈見底,蕩漾著片片綻放的金羽,散發著一種軟乎乎、好脾氣的氣質。

“嗯,是朋友。”

雖然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好像有點怪,但是這不妨礙合作商因為“朋友”這兩個字高看了禪院甚爾一眼。

想要和這位夜兔安保公司大小姐當朋友的大有人在,但是好像也沒聽說有人真正成功過……

帶著好似與生俱來話癆與熱情的合作商觀察了眼禪院甚爾的體格,突然有了明悟,趕緊應景地誇讚道:“伏黑小姐的安保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現在市場都拓展到海外了,我看這位朋友體格像是行伍出身,如果想要跳槽,伏黑小姐的安保公司可是首選!”

根本沒有具體和禪院甚爾交代過自己情況的神祈為防止多說多錯,飛速打斷了這位合作商的話語:“甚爾,我和這位合作商去另一邊有事商量,你也先忙。”

禪院甚爾點了點頭。

簡單見了一面後,如孔時雨所說,她確實是個從富貴窩裏出來的嬌小姐。

他自己是個純種的網騙,而幸運的是,這位被嬌養著長大的大小姐和網聊時一般無二。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他都不討厭對方。

禪院甚爾鮮少地露出了笑容,俊逸的眉目隨著心情舒展開來。

——當初的一把梭哈,押對了。

不過,現在還是得以任務為重。

剛才他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應該是孔時雨發來了任務目標的最新消息。

人不在宴會廳。

是樓上。

當禪院甚爾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坐著電梯上行的時候,神祈從緊閉的電梯門前經過,直接通過緊急出口樓道接連往下跳。

耳麥另一端的神蠡聲音多了幾分正色:“之前周邊警戒的一個兄弟看見了一個奇怪的人影,然後被暗器割開了數刀,現在已經被送去診治了,初步估計就是被雇傭的殺手。”

能讓以一當百的夜兔毫無所覺地受傷,神祈不得不警覺起來。

“老爺子,換個人守著監控,你去保護好雇主。”神祈單肩扛著沈重的雨傘,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看著眼前寂靜的樓層,神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像是發現了好玩玩具的小孩子。

只是那雙深藍色眼眸,在暖色的燈光下,顯得沒有任何溫度,凜冽而肅殺。

“我去會會那個家夥。”

在一個房間的露臺上,一個中年人點燃了一支煙,惆悵地吐出了一個煙圈。

明明他只是在暗網接了一個普通人的單子,抱著來這個國家度假的心態來玩耍的,但是這個國家是怎麽回事,隨隨便便一個保安就能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還通知了他的夥伴。

想來想去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裏出現了問題,他產生了一種詭異的不明覺厲感:“得盡快動手。”

他看向窗外,像是看著什麽珍寶,目光透著詭異的熱度。

在普通人眼裏,那就是一個人腦子有問題。

但是在這個世界極少的一部分人眼裏,那就是在露臺外,一只足足有三層樓高的巨大雄鷹從樓頂振翅飛下,用爪子抓住了酒店建築的凸起,溫順地朝著面前的主人低下了頭。

它的頭部長滿了黑漆漆的眼睛,雙翅上墨藍色的羽毛散發著鋼鐵般的寒光,飛行時在半空掀起陣陣強風,讓大樓的高強度落地窗出現了蜘蛛網般的裂痕。

哪怕是一級咒靈裏,他的寶貝都是頂尖的。

中年人輕輕撫摸著自己最大的依仗:“本來不想鬧大的,那這次幹脆把整棟大樓毀了吧。”

然後只要趁著日本的咒術師到來前,坐著咒靈跑遠就行。

可現在,直到現在。

他在驟然到來的、宛若狂潮沖刷的刺激中,哆嗦著、顫抖著,忽然意識到這一點。

如果說,之前僅僅是不被夫人指著說出死期就不想死,如今——被夫人賜予的死亡,或許是他唯一一個、能夠填補這張深淵巨口的死亡方式吧。

——那就被她殺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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