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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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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章

皇城似乎要不太平了。

虞瀅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伏危今日才下值, 才與她說幾句話,便有人匆匆來報。

送殯行伍忽然沒了消息。

夫妻二人面面相覷。

他們的預感沒錯。

沒過多久,周帝便傳了伏危進宮。

伏危與虞瀅道:“這些日子不要再去醫館, 也讓阿娘和大嫂他們別出府,府中下人少出去,也不要讓任何人進府,便是宮中來了人,也要是相熟的面孔,再加上聖諭。”

虞瀅點頭:“好,我現在就去安排。”

沒有任何遲疑, 夫妻兩人分開後, 便各行其事。

入了宮, 等宣入了大元殿, 殿中已有了好些個大臣,周帝趁著臉坐在位上。

氣氛甚是凝重。

此番一去, 所有皇家子嗣都在其中, 周帝如何能不在意。

便是個別大臣,臉色也跟著蒼白。

無外乎送行中也有自己的家眷。

周帝看向伏危, 忽然冷冽開了口:“聽禮部說, 你夫人原本也是要去的, 但卻是你讓其去了名單,這是為何?”

伏危應:“回稟聖上,因臣妻先前隨著去嶺南做軍醫, 傷員居多, 軍醫艱辛, 日夜兼程醫治傷員,臣妻身體有損, 後來從彭城到皇城,也操持著醫館和醫塾,一度勞損過度,昏厥在課上,臣有私心,是以沒讓臣妻同去。”

說得有理有據,挑不出任何的端倪。

周帝也沒有懷疑,但所有的皇子皇女,皇孫都在其中,而餘六娘卻是逃過了一劫,周帝心情如何能好。

不能做到全然不怒,總有幾分遷怒在其中,語氣也不大好:“好你個私心,禮部定下的名冊,你也敢更改,誰給你的膽子?!”

伏危跪下,伏身:“臣私心有錯,請聖上降罪。”

周帝到底曾蟄伏多年,雖有幾分遷怒,但也很快平緩。而且底下的人還是能臣,餘六娘也是女子中的人才,他如何會不辨是非。

深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情緒。

“時下最重要的是尋人要緊,降罪一事等人平安歸來再說。”

看了眼跪伏的伏危,沈聲道:“起吧。”

伏危站起,走到了一旁。

周帝:“送殯行伍沒了消息。派人去打探,也還遲遲未歸。我現在命顧將軍和伏卿你們二人領兵五千人立即去搜尋。”

伏危與顧將軍相繼領命,一同前去。

伏危匆匆回府,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是以簡單做整後便出了城。

伏安伏寧也隨著他們阿娘一同回來了,也都聽了一些送殯行伍失蹤的消息。

伏安問:“小嬸,為何是小叔與顧將軍出去,小叔不是文臣嗎?”

虞瀅默了默,是呀,這事怎麽也輪不到伏危。略一琢磨,她反應了過來。

周帝顯然遷怒了。

伏危走了關系,她得以避免於難。

於公,只要這事沒有到明面上,也沒有出事,周帝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

可偏偏捅到了明面上,也出了事。

於私,家眷兇險之中,她獨安,但凡有情緒的人都很難不會倩女。

讓伏危去搜尋,多半是有這兩種原因在。

另外一個原因,應當也是看中伏危的本事。

搜救並非兒戲,不只是遷怒就不顧後果。

“小嬸,小嬸?”伏安連喚了兩聲失神的虞瀅。

虞瀅回過神來,因:“興許是聖人看重你小叔本事大。”

虞瀅回了屋子,還是惴惴不安。

不是因為擔心伏危。

而是擔心景王和景王妃。

景王是皇位奪逐中的勝者,可發生了什麽事,她不清楚。

她惱恨自己當初看小說的時候,看到後頭的奪嫡戲就一目十行,只看了個結果,看了個番外。

結果是景王是勝者,可她沒有看景王妃和那一雙兒女的劇情,更沒有看這一次顧後崩逝的劇情。

可千萬不要出事。

*

送殯行伍失蹤,滿朝嘩然。

英王和景王都在其中,一時之間,兩個不同陣營的人,一時間也有幾分恍然。

這可不興全都出了事!

搜尋的人已經出去兩天了,每日都會派人送信回來告知消息。

可依舊沒有消息傳回來,便是去往皇陵的一路上也沒有任何的大打鬥痕跡。

至於顧後的棺槨是否已經順利下葬,大抵明日才能有消息。

眾人心思都在送殯的行伍之中事,夜晚悄然降領,將皇宮籠罩在其中,哪怕燭火再明亮,卻也是似有一層暗色烏紗籠罩著。

周帝坐在大元殿上,心煩意亂地揉著眉心。

大內侍端上了茶水,勸道:“夜深了,聖上為了聖體著想,還是早些休息吧。”

周帝端過茶水飲了一口,覆而放下:“如何能休息,朕的這些皇子皇女,皇孫都生死不明。”

說到這,周帝臉色沈了沈:“若非顧氏,又怎會如此?!”

大內侍低下頭,不敢妄議亡後。

周帝也不想多說這個發妻,只一口把剩下的半盞水拿起一飲而盡。

忽然殿外傳來匆匆腳步聲,周帝面色倏然一凜,看了眼內侍。

大內侍走到殿門後,朝外問守夜的內侍:“發生什麽事了?”

內侍應:“奴才這就去詢問。”

片刻後,內侍去而覆返,說:“是宮中有賊人入內,左右武衛領著衛軍護衛大元殿,左右威衛則去追捕。”

周帝不是沒有心計城府的人,聽到內侍的話,微微一擰眉。

先是送殯行伍出事,一眾皇子皇孫,還有朝中忠臣的家眷都失蹤了。

現在又有賊人入宮,不得不讓周帝多疑。

隨後又傳來左右武衛的聲音:“左武衛大將軍秦邵求見聖上。”

大內侍轉頭看向周帝,正等著命令。

誰知一轉頭,便瞧見周帝低沈冷凝的臉色,心下微凜。

到底伺候這麽多年,多少有些明白主子的情緒。

這般凝重的神色,好似當初出戰迎敵的神色。

周帝朝著大內侍略一搖頭,大內侍會意,隨即朝外應道:“聖上在偏殿歇下了,秦大將軍只管護衛皇宮,莫要驚擾到聖上未好。”

外頭沈默了片刻,應:“臣有要事要稟,還請大管事稟告聖人。”

幾乎一瞬間,周帝就能猜出貓膩。

他站了起來,取下了掛在一旁的重劍和一柄刀。

便是登基為帝了,多年習慣,還是讓他刀劍不離。

大內侍不動聲色的朝外道:“秦大將軍有何要事,不妨與我說一說,若真是要事,我便立刻去稟告聖人。”

說著話之際,接過了周帝垂著遞來了刀。

能近身伺候,身手自是不會差。

周帝朝著大內侍做了幾個手勢,大內侍點了點頭。

周帝思索清晰,若是遵守,便會在外候著。

若是有疑心,定會引闖,那便把秦邵給擒住了。

外邊的人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聲音比方才沈了,隱隱透著絲絲怒意:“事關重要,還請大管事去通傳一聲!”

“秦大將軍此言,似有不敬聖人之意,還請將軍慎言!”

此話一出,大殿的門猛然被人從外推開。

外頭的人還未反應過來戒備,忽然寒光閃過,推門的四個人,已經死了兩人。

秦邵也是軍中出身,靠著本事拼出來的。

幾乎一時間便反應了過來,擡起刀去擋砍來的刀。

是周帝!

竟讓他察覺到了。

心思略一亂,再者周帝年紀雖大,可確是實打實大的本事。

掌管豫章軍多年,沒有真本事,怎能服眾。

不過數招,便被抵住了脖頸。

周帝冷冷的掃了周遭侍衛一圈:“爾等真要做那造反之人,現下放下兵器,饒其全族不死,只流放,若待其他禁軍至,便誅全族。”

周遭的侍衛實在沒想到他們的將軍就這麽簡單的就被擒住了,且造反本就不是本意,心下惴惴不安,再加上周帝威嚴雄厚,頓時動搖了。

秦邵忽然到:“聖上,外頭也圍了人,不是只擒了臣一個人,就能脫險的。”

“便是禁軍趕到,可如今圍住聖上的,是左武衛,只要一聲令下,箭一來,聖上只怕兇險難測。”

左武衛中,有十數人舉著箭向著他們。

周帝收回了目光,鎮定從容問:“你們的目的是什麽,要自己做皇帝?”頓了頓,頓時想到便是想做皇帝,未見得朝臣支持,隨即想到了送殯的行伍。

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神頓時凜冽:“是顧家,還要老三。”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百官或有不服,可老二和官婦都在他們手上,如何敢不服!

話一出,忽然從人中傳來一道聲音:“父皇,兒臣自是不會弒父,不過是想讓父皇擬一道退位詔書。”

是英王的聲音。

周帝挾著秦邵一同轉了身,望向說話的方向。

只見他那本該失蹤的兒子,卻是一身左武衛侍衛的衣裳從侍衛中走了出來,緩緩擡起了頭,定定的看著他。

“果真是你。”周帝心徹徹底底的沈了。

英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確實是我。”

周帝呼了一口氣,問:“為何這麽做?”

英王:“父皇問這些話,想知道是其一,其二是在想拖延時間吧。”

笑了笑:“雖然禁宮宵衛不歸兒臣管,可這皇城宵禁還是兒臣管的,只要沒有命令,城中兵力入不了宮,還是多虧了父皇。”

說到這,又說:“父皇想知道為何兒臣要這麽做,不妨先回殿中寫下退位詔書,等寫好了,我再與父皇好好說一說。”

周帝微微瞇起了眼:“我不寫又如何。”

英王不再說話,拿過一旁弓箭手的弓箭,朝著沒有妄動的大管事直接射去,箭支瞬間插/入大管事的大腿。

大管事一聲悶哼,卻沒有叫喊出聲。

周帝定定的看著英王,看著他這個兒子。

以前他覺得他太過優柔寡斷,如今倒是成長得果決,連親老子都敢加害。

周帝不廢話,手中的重劍一動,鮮血自秦邵喉間噴灑而出,隨即推開了抽搐的秦邵,把重劍扔到了地上,發出了“哐當”的一聲響。

兩袖一擺,負手在腰後,哪怕被眾箭所支,卻依舊一派至尊的模樣。

“我周焱從不受人威脅,退位詔書不會寫,你若要弒父,殺便是。”

淡淡的一句話,卻是無比硬氣。

原本面無表情的英王,卻有失控,臉頰抽了抽,幾乎咬牙道:“難道父皇就不擔心周毅和四弟,和那些皇孫的安危?”

周帝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朕人都死了,還擔心他們作甚,大不了在地下見上一面。”

英王失控了,猛然把弓箭摔到了地上:“你怎麽如此冷心冷肺!他們是你的子孫兒女,我母後是你的發妻!”

周帝面色依舊:“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英王自嘲的笑了:“果然,你只有你自己,自私,冷漠。”

周帝沒有否認,隨即道:“你母後不是我所害。”

英王忽的冷笑:“有區別嗎?”

“你讓人在母後的香裏下藥,讓母後瘋,母後不得不瘋。”

“那瘋藥有郁結作用,你囚她在坤寧宮,無人開解,作陪,最終想不通,自盡懸梁,是你間接害死我母後。”

周帝:“顧家的話,你就全信?”

英王:“我只信我自己查到的。”

“殿下,莫要多言,還是先取得退位詔書要緊。”

周帝掃了眼說話的人。

是顧國舅身邊的人。

英王:“父皇,只要寫下退位詔書,兒臣不會多加為難四弟他們,也不會弒父,只會好吃好喝的供養父皇下半生。”

言外之意,不會放過周毅,同時也會把周帝囚禁起來。

周帝閉上眼,隨即道:“殺吧。”

英王猝不及防。

緊緊咬著牙,他以為父皇後妥協的,可卻沒想到會是如此。

顧家的人想起主子的話,若是周帝不肯退位,就殺了,總歸有大臣家眷在手,只剩下英王一個繼承的血統,殺了也能即位,只是名聲差些罷了。

顧家人已經蠢蠢欲動,從旁的弓箭手手上拿過弓箭,小心瞄準了周帝。

殺意頓現,箭支忽然而出,卻沒有射中周帝。

周帝只聽見他那兒子氣急敗壞的道:“誰讓你放箭的!”

周帝緩緩睜開了眼,看見眼前的情景,眼中浮現了幾絲覆雜。

要逼宮奪他位的老三,卻是以掌擋住了箭。

眾人尤為錯愕。

周帝望著他沈默。

許久後,他說:“你,還有三個人,隨我入殿,我便寫。”

說罷,率先入殿。

英王折斷了掌心箭,臉色發白,隨後跟上。

剛放箭的人回過神來,鎮定得很快,指了兩個人一同入殿。

周帝在位上坐下,提起筆。

英王在殿中看著,顧家的人急迫的走了過去,只聽見英王冷聲道:“若誰再敢動手,我便不留他。”

那人腳步頓了頓,終究沒敢再動手,走到了一旁,手中還是拿著刀地方。

周帝落筆,指腹隱隱用了力道。

忽然外頭傳來“咻咻咻”的聲響,不計其數的弓箭從四面八方的屋頂之上射來,幾乎在一瞬間,周帝握著的筆被折斷,瞬息插/入了身旁之人的脖頸處,隨即一腳把人踢開,撞向了殿中的柱子。

幾乎是一瞬間,大總管也提著刀坡腳入內,與另外兩個人搏鬥,而周帝則慢條斯理的坐回了位上,緩緩擡頭看向殿中的兒子。

父子倆靜靜的相望。

似乎都沒有意外。

很快,外頭來了人。

是伏危帶的人。

那日,伏危出了皇城,似乎想到個中利害關系,便作為探子回了皇城,入宮見了周帝,道了自己的猜測。

有人欲反,借皇後出殯,挾持皇室與官員,以及官眷來做要挾。

周帝倒是不怪伏危亂加猜測,他的猜測能說得通,他便給了他機會部署。

但若是在十日內一切都平安無事,他便官降一級,若是真有此事,便賜以爵位。

還真的給伏危預料中了。

英王道:“是我輸了。”

周帝:“人都在何處?”

英王笑了笑,沒有說:“父皇,我在你心裏重要嗎,母後在你心裏重要嗎,或者,周毅在你心裏重要嗎?”

周帝不語。

英王笑得更濃了:“應該都不重要,畢竟我這個嫡子是可以舍棄的,因為我不夠果斷,所以打壓舅舅,幽禁母後,給我宵禁營的差事,可又不信任我,讓周毅做禁宮宵衛,防著我。”

“母後不過就是父皇聯姻的世家女,又有什麽感情,死了就是死了,左右不過就是急癥去世。”

“周毅……呵,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家夥罷了。”

“當初的軍需調用案,父皇大抵心底也有疑,可還是把他放到了窮鄉僻壤,若是他不爭氣,估計父王一輩子不會讓他回周家,畢竟在父皇這裏,不需沒用的兒子。”

周帝依舊不做解釋,只半晌後,說:“你母後與顧家聯合,自縊逼你造反,你就看不出來?”

英王:“看出來了又如何,我母後難不成不是想不開,尋了死?”

“假若沒有被囚坤寧宮,依舊是一國之後,顧家依舊得勢,我不會去搶這皇位,可,他們逼著我,父皇你也逼著我搶,我不搶,不就讓你們失望了?”

英王怎能不明白。

靠正當手段,他坐不上帝位了。

所以沒想著再爭。

可一個兩個,都把他往那個位置上逼。

母後為的是他,因此受舅舅唆使自縊。而顧家想要得勢,唆使了母後自縊。父皇為的是制衡兩個兒子的權勢,讓他們博弈。

他們各自有目的。

除了母後外,他也不過是後者兩人調用的棋子。

“父皇,我知道,我只要不弒父,很大可能不會成功。”他朝著周帝粲然一笑:“我想過了,不成功的話,那就死吧。”

說罷,驀然抽出匕首,徑直往他自己的心口處捅去。

周帝驀然瞪大了雙眼,鎮定從容頓無,疾步從位上走到了英王身前,把人扶在了懷中。

聲音多了絲哽咽:“老三,何必呢。”

英王嘴角溢了血,笑著問:“父皇,你後悔嗎?”

他問的方才所言的那些假若沒有的可能。

周帝閉上了眼,聲音啞了些:“後悔吧。”

或許,一開始就該立了儲,讓他離開皇城。

英王吐了口血,道:“別找王妃他們……”

說著,閉上了眼。

周帝看著沒了生氣的兒子,看了眼他的掌心。

依舊還是沒有學會果斷待別人,但學會了果斷待自己。

眼角有一滴淚滑落,最終,還是放下了兒子,站起了身,緩慢的走回位上。

看向伏危:“把英王送回王府,落葬他母後身側吧。”

話落,又道:“看看誰沒死,逼問他們,送殯的人在何處。”

伏危覺得,素來中氣十足的周帝,在這一刻,似乎老了許多歲。

*

一直等著好消息的顧國舅,在皇宮外頭被圍了個現形。

而禁衛連夜去了顧家抓捕。

英王死了,可造反的消息卻沒有傳出去。

倒是顧家造反被抄了家。

英王在這個時候死了,有人心知肚明,可宮中沒有消息傳出來,也沒有人敢妄議。

原本需要審問送殯行伍的行蹤,可第三日,人便由景王給護送回來了。

旁人不知曉,倒是虞瀅去景王府給景王妃看診的時候,聽景王妃說了。

他們遇上了賊人,奈何人數不夠,為了保護他們這些女眷,周毅帶人調虎離山,不料英王妃出賣了她們。

她們也被抓了起來,折回來的周毅被暗中帶人伏擊了賊人,把他們救了出來。

這些過程便也就花費好些時日。

當時英王妃及英王的子嗣也不見了蹤影。

虞瀅明了,聽伏危提過英王最後說的話,也就明白為什麽要周帝不要找他的妻兒了,想是早早的安排好了去處。

似乎料到了自己會敗,但又把顧家放在刀尖上。

英王……

虞瀅已然看不透這個人了。

或許不是壞人,只是站的立場不同,如同周毅一樣。

*

自英王造反後,周帝身體似乎有些不好了,虞瀅進宮看診過。

比起以前,差了好多。

大抵是因英王的死,心中已然生郁。

沒有多久,便立了景王為儲君。

把兩個皇子送去了封地。

旁的立法,科考,變革還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這次造反,沒起太大的波瀾,皇城的人也不太清楚,是以緊張了幾日後,該如何還是如何。

虞瀅與伏危一同從宮中出來,聽到街頭有賣栗子的叫賣聲,伏危道:“我下去給你買一些回來。”

說著,便下了馬車。

虞瀅也撩開帷簾,看著熱鬧的街頭,聽著攤販的叫賣聲,淡淡地笑了笑。

恰逢伏危撩了馬車簾子入內,看見她在笑,便問:“笑什麽?”

虞瀅待他入座後,也放下簾子,倚在他的肩頭,聲音帶著輕松愉悅:“書中正文結局中所描寫的太平盛世,我想,應該很快就要來了。”

伏危聞言,也淡淡笑了笑。

他大概沒與她說過,在他的心底,有她,才能算得上太平盛世。

無她,或許他只能看得到太平盛世,卻感覺不到幸福,安康,喜悅。

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他道:“我們回家吧。”

虞瀅反握他的手,應:“好,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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