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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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清晨, 朦朧的雲霧散去，枝頭一只色彩明麗的鳥啼叫，白妧笑說今日是要有什麽喜事, 到了傍晚, 果然就來了大好事。
彼時她正帶著兩個孩子一道用晚膳, 飯擺在院子的石桌上, 夕陽下的火燒雲美的瑰麗，晚風中的玉謹花徐徐飄落，沈祁一下子就出現在院子裏, 恍惚的像是從天而降。
玄色的瀾衫，眉眼溫柔，唇角含笑，夕陽在雲紋地磚上拉出他纖長的影子。
這分明又是個活人！
個中欣喜自不必提。
他一並帶來的, 還有一則聖旨。
明黃的卷軸，黑色的字體，白妧看著上面的字跡難以置信，聖旨的內容大致是：
沈祁除沈姓, 賜國姓唐，擢升至正四品粟都尉，成了一名真真正正的高階京官！
這代表著, 沈祁再不是沈家的子孫, 所生的孩子，自然也不再是沈家後代, 而沈遠夫婦，也不再是她的公婆。
白妧揉了揉眼睛, 又重覆看了好幾次聖旨，才理解了聖旨上的意思, 仍舊覺得像做夢，狠狠掐了一把，沈祁，哦不，唐祁“嘶”一聲，“你掐我做什麽！”
白妧：“我確定我是不是在做夢。”
唐祁：“……”
但凡是女子，哪有人不喜歡自己的丈夫高升的。
白妧躬下腰，看著兩個女兒道：“你們爹爹當大官了！”
“正四品呢！”
“以後你們是真正的官家千金了！”
小星語還在怔楞中，被白妧抱起來在空中轉圈圈，先是驚了一下，隨後小星語也跟著笑起來，如銀鈴一般。
昏黃的暖光柔和了母女二人的面龐，裙面散開如傘面。
原來自己當大官，妻子這樣高興，想到自己以前無心仕途，妻子也總說平平淡淡也挺好，原來她也喜歡自己當大官。
唐祁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做更高的官，讓妻子和女兒更好的前程。
“珠珠。”年親的父親蹲下身，朝小女兒張開手臂，“爹爹抱抱。”
小珍珠仰起小下巴，目光掃過唐祁曬的有點黑的臉上，一張小臉嚴肅的繃著：“你是我爹爹？”
唐祁：“……”感覺心臟中了一箭，一年沒見，女兒居然已經把他這個爹忘了！
“是啊，我是爹爹。”
“有點像炭塊。”
小珍珠無視了唐祁要抱她的雙手，轉過小腳，自顧自去了幾邊，拿起勺子舀飯吃。
唐祁摸摸臉，他有那麽黑嗎？
白妧放了小星語，上下掃一眼丈夫，“是黑了不少。”
唐祁：“……”
鑒於小女兒已經將自己給忘了，唐祁想要快速修覆同女兒的關系，用罷了晚飯，決定一家四口出去玩樂，到了門口，恰好小顧修提了一盞花燈過來找小珍珠玩。
遠遠的，小珍珠蹦跳著跑過去，奶聲奶氣的聲音：“修哥哥。”
軟乎乎的女兒無視他這個爹，現在“哥哥”倒是叫的親切！唐祁心裏頭不是滋味。
唐祁朝妻子看過去，滿眼寫著：發生了什麽事？
白妧嘴巴朝兩只腦袋碰在一塊的小團子努嘴，用眼睛回：青梅竹馬啊，看不出來啊。
已經忘了爹的小珍珠自動忽略了她爹：“我阿娘要帶我們去集市玩，你跟我一塊去唄。”
小顧修：“好啊。”
小珍珠懶勁又犯了，“我提燈，你背我。”
“哦，”小顧修將燈遞給她，後背蹲下去，“那你上來吧。”
唐祁的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
他才離開一年，在女兒心裏，就不是最重要的了！
唐祁腦子裏一下出現女兒長大嫁人的畫面，心裏頭這滋味就更難受了，恨不得女兒永遠不要長大才好。
他目光沈沈的看向背著自己女兒的臭小子，同妻子脫口而出道：“我們還是早點搬家吧。”
唐祁的不滿寫在臉上，白妧噗嗤笑，都還是小孩，能知道什麽，無非就是玩的好，丈夫未免也太小心眼。
“知道拉，新院子也修繕的差不多了，很快了。”
唐祁恨不得立刻給搬過去：“乘我在上京這段時日一道搬過去吧。”
“你還要走啊？”白妧詫異的道：“你不是成了京官了？”
唐祁給她解釋自己的工作內容：“陛下有意在全國推廣這種水稻，重點是四大糧倉，官籍是京官，主要是為了好統領地方，春耕農收都要常常出去，怕是一年有大半時間都得在外頭。”
想要有高位，果然就得花時間去經營，這世上沒有既要又要的好事。
白妧短暫的難過一下，決定與其難過，還不如乘著丈夫在，好好享受這一家團員的時光。
馬車上，小珍珠同小顧修分享自己新名字。
“以後我叫唐珍珠了。”
小顧修：“還可以換姓？”
“對啊，”小珍珠認真道：“我爹換了個新祖宗。”
唐祁：“……”
感覺膝蓋種了一箭，感覺怪怪的，決定順道給孩子上一課：“是因為原來的祖父祖母做了錯事，所以人不能做錯事，你們都不能做錯事，知道嗎？”
三只小蘿蔔聽話的應聲。
唐祁有自信，小孩子多好哄啊，一根糖畫就能很好，他肯定很快就能哄好女兒，還能掙不過小顧修一個小孩子嗎。
這不，看噴火雜耍，自己立刻有了身高優勢，讓小珍珠騎在自己脖子上，看的遠，果然女兒就跟自己親近起來了。
只是他也沒想到，他花費一個晚上拉進的父女關系，緊緊一個晚上就更加惡化了！
起因是小珍珠依舊要霸占白妧的床，要白妧抱著她入睡，非常霸道的跟他宣誓主權：“阿娘是她的！”
大人嗎，自然有大人的招，唐祁給她唱兒歌，小團子不知道大人的險惡用心，安心睡過去，待她入睡，唐祁躡手躡腳將她抱回自己的床上。
小珍珠一覺睡醒發現阿娘沒有陪自己很生氣，這個爹爹居然是來和她搶阿娘的，很是生氣！
“珍珠討厭爹爹。”
唐祁摸摸鼻梁，“今日想要什麽玩具，爹爹去集市上給你買。”
小珍珠十分兇狠：“哼，我才不要你的玩具！”
“不許跟我搶阿娘！”
唐祁十分無奈。
有唐祁的分擔，新房子很快處處布置好，夫妻倆挑了個黃道吉日正式搬家，下人們扛著箱籠一箱一箱的朝外邊搬。
小珍珠道：“我要搬新家了，我阿娘說我的新家很漂亮，還要在我的院子裏的樹下面埋酒，等我長大成親的時候可以喝呢。”
小顧修若有所思道：“就像五叔娶嬸嬸那樣嗎？”
“是啊，我阿娘還說我家要擺酒席，說是叫……”小珍珠想了一會那個詞：“是暖房酒，你要來我家吃酒席嗎？”
小顧修：“好啊。”
小珍珠很認真：“那你要給我準備禮物哦，他們大人都要給人送禮物。”
小顧修：“那我就給你準備。”
小珍珠眼睛亮晶晶的，她近來非常喜歡漂亮的卡子珠子，已經在想，小顧修會送她什麽漂亮的
下人很快利落收拾好東西，大人相互告別，小珍珠也同小顧修告別。
“我要去新家了，哥哥再見！”
要有自己的新家，小珍珠的開心都寫在臉上。
小顧修很不高興，可真是沒良心的小家夥，離開顧家就這麽高興！
高冷的繃著一張臉，十分冷淡的道：“那再見。”
小珍珠心大，沒感覺到他的冷氣，蹦跳著高高興興上了馬車，還掀了簾子同他揮手。
“修哥哥，再見了哦！”
看在她又和自己打招呼的份上，小顧修決定原諒她，想著去她府上做客，就把自己最喜歡的那套弓箭送給她吧。
說著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取出自己最喜歡的弓箭，用帕子小心翼翼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乳母近來傳話：“二少爺，大少爺從書院回來了，夫人讓一道去上房用晚膳呢。”
顧諾平日裏都在國子監住宿，他回來的時候曹氏都格外高興，小顧修擱了帕子，拉了弓，瞄準軒外梨花樹上一只鳥。
“嗖”的一聲，一箭橫穿鳥身子。
他指節彈了彈箭弦，自言自語的道：“珠珠妹妹一定會喜歡這個弓箭的。”
“？”乳母滿眼大大的問號，鈍了一下又道：“女孩子怎麽會喜歡這麽危險的東西。”
小顧修寶貝的將弓箭放進箭袋裏，“珠珠妹妹又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小顧修照舊拖到快開席的時間才到上房去。
席間曹氏說了沈家的事，問大兒子道：“唐夫人，就是以前的沈夫人，走之前給了暖房的帖子，我看了時間，恰好下次書院休沐的時候，想來是方便你們孩子也一道過去玩，你要一道去嗎？”
顧諾沒什麽情緒，吞了口中的食物淡聲道：“我月底休沐不回來了，有詩會，您帶著三弟去就好了。”
曹氏順嘴道：“那好吧。 ”
顧湛提出不同意見：“我可不可以不去做客，我和四哥約好了一起玩蹴鞠。”
曹氏給他否了，“你必須去，下次休沐在去玩蹴鞠也是一樣的。”
顧湛撇嘴：“為什麽二哥哥每次就可以不去別人家做客？”
一直沈默的小顧修開口：“我這次去。”
顧諾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目光。
到了暖房這日，曹氏見小顧修拿了一套弓箭去做客，差點要暈過去！
“上人家做客不好帶這種危險的東西。”
小顧修寶貝的摸著弓箭：“這是我送給珠珠妹妹的禮物。”
曹氏額角青筋都繃起來，“哪有人送這麽危險的東西？”
小顧修覺得這簡直是世上最好的禮物：“我會教珠珠妹妹使用，沒有危險。”
曹氏的耐心用盡，掐腰：“我說不行就不行！”
“不準拿這個禮物！我已經給兩個孩子都備了禮物，你什麽都不需要送。”
“要麽你把這玩意放回去，要麽在家待著，你選一個。”
在自己幾上看見自己新添置的一套筆，只好換成了一套筆。
對此他很是愧疚，“珠珠妹妹，我本來是想送你一套弓箭的，可是我阿娘不讓我拿弓箭做禮物。”
小珍珠接過了宣筆：“那還是宣筆更實用一些，我又不會拉弓箭。”
小顧修認真的道：“可是弓箭很厲害，能射到鳥，還能射兔子，總之很厲害。”
小珍珠道：“拉弓很廢力氣啊，我想要兔子的時候，你給我射不就好了。”
小顧修眼睛又亮起來，也是哦，不過他還是不喜歡這種什麽都讓大人做主的樣子。
“等我長大了，我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小珍珠捧著臉，陷入深深的苦惱，自從她爹回來，她阿娘就讓他獨立睡覺了！
她很不喜歡自己睡，好嚇人。
“我也想長大！”
“長大了我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兩個小家夥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彼此訴說著成長的煩惱，說到開心處又咯吱笑起來，玩起游戲。
不知何時，小珍珠玩累了，趴在小顧修的肩頭睡著，風過林梢，一欒海棠花撲簌簌落下。
白雲一片去悠悠，時光是這世上最玄妙的東西，一轉頭，樹下的童男童女初初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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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又是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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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祁除沈姓, 賜國姓唐，擢升至正四品粟都尉，成了一名真真正正的高階京官！
這代表著, 沈祁再不是沈家的子孫, 所生的孩子，自然也不再是沈家後代, 而沈遠夫婦，也不再是她的公婆。
白妧揉了揉眼睛, 又重覆看了好幾次聖旨，才理解了聖旨上的意思, 仍舊覺得像做夢，狠狠掐了一把，沈祁，哦不，唐祁“嘶”一聲，“你掐我做什麽！”
白妧：“我確定我是不是在做夢。”
唐祁：“……”
但凡是女子，哪有人不喜歡自己的丈夫高升的。
白妧躬下腰，看著兩個女兒道：“你們爹爹當大官了！”
“正四品呢！”
“以後你們是真正的官家千金了！”
小星語還在怔楞中，被白妧抱起來在空中轉圈圈，先是驚了一下，隨後小星語也跟著笑起來，如銀鈴一般。
昏黃的暖光柔和了母女二人的面龐，裙面散開如傘面。
原來自己當大官，妻子這樣高興，想到自己以前無心仕途，妻子也總說平平淡淡也挺好，原來她也喜歡自己當大官。
唐祁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做更高的官，讓妻子和女兒更好的前程。
“珠珠。”年親的父親蹲下身，朝小女兒張開手臂，“爹爹抱抱。”
小珍珠仰起小下巴，目光掃過唐祁曬的有點黑的臉上，一張小臉嚴肅的繃著：“你是我爹爹？”
唐祁：“……”感覺心臟中了一箭，一年沒見，女兒居然已經把他這個爹忘了！
“是啊，我是爹爹。”
“有點像炭塊。”
小珍珠無視了唐祁要抱她的雙手，轉過小腳，自顧自去了幾邊，拿起勺子舀飯吃。
唐祁摸摸臉，他有那麽黑嗎？
白妧放了小星語，上下掃一眼丈夫，“是黑了不少。”
唐祁：“……”
鑒於小女兒已經將自己給忘了，唐祁想要快速修覆同女兒的關系，用罷了晚飯，決定一家四口出去玩樂，到了門口，恰好小顧修提了一盞花燈過來找小珍珠玩。
遠遠的，小珍珠蹦跳著跑過去，奶聲奶氣的聲音：“修哥哥。”
軟乎乎的女兒無視他這個爹，現在“哥哥”倒是叫的親切！唐祁心裏頭不是滋味。
唐祁朝妻子看過去，滿眼寫著：發生了什麽事？
白妧嘴巴朝兩只腦袋碰在一塊的小團子努嘴，用眼睛回：青梅竹馬啊，看不出來啊。
已經忘了爹的小珍珠自動忽略了她爹：“我阿娘要帶我們去集市玩，你跟我一塊去唄。”
小顧修：“好啊。”
小珍珠懶勁又犯了，“我提燈，你背我。”
“哦，”小顧修將燈遞給她，後背蹲下去，“那你上來吧。”
唐祁的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
他才離開一年，在女兒心裏，就不是最重要的了！
唐祁腦子裏一下出現女兒長大嫁人的畫面，心裏頭這滋味就更難受了，恨不得女兒永遠不要長大才好。
他目光沈沈的看向背著自己女兒的臭小子，同妻子脫口而出道：“我們還是早點搬家吧。”
唐祁的不滿寫在臉上，白妧噗嗤笑，都還是小孩，能知道什麽，無非就是玩的好，丈夫未免也太小心眼。
“知道拉，新院子也修繕的差不多了，很快了。”
唐祁恨不得立刻給搬過去：“乘我在上京這段時日一道搬過去吧。”
“你還要走啊？”白妧詫異的道：“你不是成了京官了？”
唐祁給她解釋自己的工作內容：“陛下有意在全國推廣這種水稻，重點是四大糧倉，官籍是京官，主要是為了好統領地方，春耕農收都要常常出去，怕是一年有大半時間都得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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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妧短暫的難過一下，決定與其難過，還不如乘著丈夫在，好好享受這一家團員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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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我叫唐珍珠了。”
小顧修：“還可以換姓？”
“對啊，”小珍珠認真道：“我爹換了個新祖宗。”
唐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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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小蘿蔔聽話的應聲。
唐祁有自信，小孩子多好哄啊，一根糖畫就能很好，他肯定很快就能哄好女兒，還能掙不過小顧修一個小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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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也沒想到，他花費一個晚上拉進的父女關系，緊緊一個晚上就更加惡化了！
起因是小珍珠依舊要霸占白妧的床，要白妧抱著她入睡，非常霸道的跟他宣誓主權：“阿娘是她的！”
大人嗎，自然有大人的招，唐祁給她唱兒歌，小團子不知道大人的險惡用心，安心睡過去，待她入睡，唐祁躡手躡腳將她抱回自己的床上。
小珍珠一覺睡醒發現阿娘沒有陪自己很生氣，這個爹爹居然是來和她搶阿娘的，很是生氣！
“珍珠討厭爹爹。”
唐祁摸摸鼻梁，“今日想要什麽玩具，爹爹去集市上給你買。”
小珍珠十分兇狠：“哼，我才不要你的玩具！”
“不許跟我搶阿娘！”
唐祁十分無奈。
有唐祁的分擔，新房子很快處處布置好，夫妻倆挑了個黃道吉日正式搬家，下人們扛著箱籠一箱一箱的朝外邊搬。
小珍珠道：“我要搬新家了，我阿娘說我的新家很漂亮，還要在我的院子裏的樹下面埋酒，等我長大成親的時候可以喝呢。”
小顧修若有所思道：“就像五叔娶嬸嬸那樣嗎？”
“是啊，我阿娘還說我家要擺酒席，說是叫……”小珍珠想了一會那個詞：“是暖房酒，你要來我家吃酒席嗎？”
小顧修：“好啊。”
小珍珠很認真：“那你要給我準備禮物哦，他們大人都要給人送禮物。”
小顧修：“那我就給你準備。”
小珍珠眼睛亮晶晶的，她近來非常喜歡漂亮的卡子珠子，已經在想，小顧修會送她什麽漂亮的
下人很快利落收拾好東西，大人相互告別，小珍珠也同小顧修告別。
“我要去新家了，哥哥再見！”
要有自己的新家，小珍珠的開心都寫在臉上。
小顧修很不高興，可真是沒良心的小家夥，離開顧家就這麽高興！
高冷的繃著一張臉，十分冷淡的道：“那再見。”
小珍珠心大，沒感覺到他的冷氣，蹦跳著高高興興上了馬車，還掀了簾子同他揮手。
“修哥哥，再見了哦！”
看在她又和自己打招呼的份上，小顧修決定原諒她，想著去她府上做客，就把自己最喜歡的那套弓箭送給她吧。
說著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取出自己最喜歡的弓箭，用帕子小心翼翼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乳母近來傳話：“二少爺，大少爺從書院回來了，夫人讓一道去上房用晚膳呢。”
顧諾平日裏都在國子監住宿，他回來的時候曹氏都格外高興，小顧修擱了帕子，拉了弓，瞄準軒外梨花樹上一只鳥。
“嗖”的一聲，一箭橫穿鳥身子。
他指節彈了彈箭弦，自言自語的道：“珠珠妹妹一定會喜歡這個弓箭的。”
“？”乳母滿眼大大的問號，鈍了一下又道：“女孩子怎麽會喜歡這麽危險的東西。”
小顧修寶貝的將弓箭放進箭袋裏，“珠珠妹妹又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小顧修照舊拖到快開席的時間才到上房去。
席間曹氏說了沈家的事，問大兒子道：“唐夫人，就是以前的沈夫人，走之前給了暖房的帖子，我看了時間，恰好下次書院休沐的時候，想來是方便你們孩子也一道過去玩，你要一道去嗎？”
顧諾沒什麽情緒，吞了口中的食物淡聲道：“我月底休沐不回來了，有詩會，您帶著三弟去就好了。”
曹氏順嘴道：“那好吧。 ”
顧湛提出不同意見：“我可不可以不去做客，我和四哥約好了一起玩蹴鞠。”
曹氏給他否了，“你必須去，下次休沐在去玩蹴鞠也是一樣的。”
顧湛撇嘴：“為什麽二哥哥每次就可以不去別人家做客？”
一直沈默的小顧修開口：“我這次去。”
顧諾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目光。
到了暖房這日，曹氏見小顧修拿了一套弓箭去做客，差點要暈過去！
“上人家做客不好帶這種危險的東西。”
小顧修寶貝的摸著弓箭：“這是我送給珠珠妹妹的禮物。”
曹氏額角青筋都繃起來，“哪有人送這麽危險的東西？”
小顧修覺得這簡直是世上最好的禮物：“我會教珠珠妹妹使用，沒有危險。”
曹氏的耐心用盡，掐腰：“我說不行就不行！”
“不準拿這個禮物！我已經給兩個孩子都備了禮物，你什麽都不需要送。”
“要麽你把這玩意放回去，要麽在家待著，你選一個。”
在自己幾上看見自己新添置的一套筆，只好換成了一套筆。
對此他很是愧疚，“珠珠妹妹，我本來是想送你一套弓箭的，可是我阿娘不讓我拿弓箭做禮物。”
小珍珠接過了宣筆：“那還是宣筆更實用一些，我又不會拉弓箭。”
小顧修認真的道：“可是弓箭很厲害，能射到鳥，還能射兔子，總之很厲害。”
小珍珠道：“拉弓很廢力氣啊，我想要兔子的時候，你給我射不就好了。”
小顧修眼睛又亮起來，也是哦，不過他還是不喜歡這種什麽都讓大人做主的樣子。
“等我長大了，我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小珍珠捧著臉，陷入深深的苦惱，自從她爹回來，她阿娘就讓他獨立睡覺了！
她很不喜歡自己睡，好嚇人。
“我也想長大！”
“長大了我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兩個小家夥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彼此訴說著成長的煩惱，說到開心處又咯吱笑起來，玩起游戲。
不知何時，小珍珠玩累了，趴在小顧修的肩頭睡著，風過林梢，一欒海棠花撲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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