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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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可愛”這兩個於小顧修完全陌生的兩個字, 在他腦袋裏忽然有了具象化。
“你是誰？”小顧修又問了一遍。
小珍珠並不說話，只咧嘴咯咯笑出聲，小女孩的笑聲, 咯咯如銀鈴一般清脆好聽。
她擡起小短腿, 鮮藕似的一截小胳膊抓緊了塌邊, 似乎是想爬上去。
奈何她人小腿短, 費力爬了幾次都不成功。
越是這樣，她似乎越是生出了同這軟榻較勁的宏願，堅持不懈的撅著小屁股, 邁著小短腿往上爬。
動作生澀又滑稽，但配上人類嬰兒這萌嘟嘟的小臉和身材，著實可愛，這過程, 無異於看著一只白生生的小白兔試圖鉆出籠子。
好玩又有趣。
小顧修抱胸，垂著眼皮看她試了十幾次，她大概終於覺得，爬不上就算了！
小顧修的這件外裳, 黑色袖口繡了花紋繁覆的羅淩文，小珍珠的眼睛又被他衣袖上的花紋吸引。
小孩子的世界，對好奇的東西總喜歡用嘴嘗試, 什麽東西都朝嘴裏塞, 抓起小顧修的一截衣袖就塞進了嘴裏。
“這個不能吃。”
小顧修將衣袖往外拽，已經經歷過爬床失敗, 憋了一肚子氣的小珍珠很不滿意他搶走衣袖，哇的一聲哭出來。
院子裏的乳母被哭聲驚到, 一進書房，看見的就是一只小團子哭的臉皺在一起, 小腦袋仰著看著榻上的小顧修。
哭的那叫一個委屈！
乳母慌忙走過去，將小珍珠抱起來哄，“不哭不哭，不哭給你好吃的。”
“這是不是今兒的客人，沈夫人家的孩子？”
“怎麽會來咱們院子？”
小顧修已經依稀可以看出來日後的高冷，目光掠過小朋友哭成包子的臉，眉頭蹙了蹙，“不清楚，將人抱過去問問就知道了。”
“還是哄好再送過去，哭成這樣也不合適。”
乳母拿了一塊水晶糕出來，通透的白色糕點，閃著明亮的光澤，小珍珠的哭聲果然漸止，扭著小身子要下來，乳母蹲下去，將人放下來。
小珍珠終於獲得自由，上前一步，在小顧修的胳膊上咬了一下，轉頭就朝外頭跑。
小顧修：“……”他眼睜睜看見一線拉絲的口水回彈在袖子上，眉頭閃過嫌棄。
小孩可真麻煩。
此時，一路尋著小珍珠蹤跡的白妧也尋到了這座院子，看見小跑著過來將女兒抱起來，掛到手臂上。
“你這個皮猴，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跑了！”白妧故意板著臉，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瞪著女兒，“以後不許亂跑，萬一跑丟了怎麽辦，下次再亂跑，阿娘就要揍你了。”
小珍珠眨巴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像是沒聽懂這威脅。
“夫人，”乳母上前一步稟報，陪著笑回稟道：“一不留神，不知道姑娘怎麽就跑過來了，這是我們二少爺的院子，同二少爺玩了一會，正說要將姑娘給您帶回去呢。”
白妧腦子裏閃過那個穿了黑色裳衣，抿著唇瓣，看著自己影子的小少年，便問道：“二公子在忙嗎，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夫人是府上貴客，當然可以。”乳母回道。
白妧跨過門檻恰好撞上小顧修，便笑問：“你就是二公子嗎？”
“見過夫人。”顧修拱拳行了一個晚輩禮。
這少年老成的回話，叫人怎麽接話，乳母緩和氣氛道：“夫人知道我們二少爺？”
“適才聽貴夫人說的，我便記住了。”
曹氏的原話是，提起小顧修，又擔憂又嫌棄：“我這三個孩子，就數老二最頭疼，一天到晚的，跟著悶葫蘆是的，也不說話，跟我不親，跟他爹也不親，活像我上輩子欠了他是的。”
“我就納悶了，我跟他爹都是熱鬧性子，也不知道他隨了誰，就這性子，長大了怕老婆都娶不上。”
白妧潤色了一下道：“夫人最關心的就是二少爺，將才向我請教，怎麽樣能叫二少爺活潑一些，她為這事日日憂愁。”
小顧修聞言擡起腦袋，漆黑如墨的眼睛裏，滿是訝異。
似乎是沒想到，曹氏還會惦記他。
“我們珍珠有沒有給你添麻煩？”白妧笑著問，“她要是弄壞你東西，我揍她給你出氣。”
小顧修手腕朝裏頭一彎，遮住被咬濕的地方，“沒有。”
小顧修利落的否認，乳母不好再說什麽。
知道曹氏還在等著，白妧不再耽擱，這才抱了小團子離開。
人一離開，小顧修嫌棄的甩了甩手，吩咐乳母：“拿一套衣服過來，我要沐浴。”
對比同齡的少爺，小顧修獨立的叫人咋舌，他很早就已經能獨立洗漱，立了規律不讓乳母進他的寢室，自己進浴室，鎮國公府的浴池引的是溫泉，也不需要人準備熱水，他自己拔了塞子，須臾就有溫度適中的溫泉水在漢白玉的池子裏傾瀉。
細直的黑色統袖勾著手臂輪廓，往上一掀，赫然四五顆乳牙印子，那牙齒極小，也不是緊挨著長的，小顧修看著兩顆之間的縫隙有點抓狂，使勁揉搓了兩下，奈何那印子很清晰，一時還挺難消退。
獨立沐浴完，擦幹凈水汽出了浴室，香幾上整齊擺著一套嶄新的衣衫，小顧修眉頭蹙了蹙，外裳是紅色的。
他穿上裏衣，有模有樣的吩咐外頭，“拿一件黑色的裳衣過來。”
乳母為他家少爺的前途深深擔憂，隔著門廊窗道：“二少爺，夫人身邊的嬤嬤剛才來通知過了，晚上要擺宴宴請賓客，不分飯了。”
“夫人喜歡的顏色，您皮膚白，穿紅色最喜慶，夫人必然會喜歡的。”
一番肺腑的打算，只換來顧修淡淡一句：“我只穿黑色。”
乳母自覺一番苦心籌謀沒用武之地，這孩子，怎麽就不聽人勸呢！
“聽人勸，吃飽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乳母默默在心裏念了一圈，心說，以後長大了有的你後悔的。
到了赴宴的時辰，小顧修又出幺蛾子，吩咐乳母將飯打回來，他就不入宴席了。
這和自己母親對上，他再不濟，也是從夫人肚子裏出來的，頂多挨一頓罵，他們這些下人可不一樣，夫人不得認為她們教養不用心，沒準就要被攆出去。
乳母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哀嚎：“二少爺，您要是不去，夫人該認為是老奴沒教好您了，必然將我們都攆出去，您就去吧，左右就是去吃個飯，您要是不喜歡，可以早些回來。”
小顧修聽的心煩，不耐的同意，於是他磨磨蹭蹭，掐著時辰過去，此時連下了值的國公爺，父親顧從直都已經坐在席上，大人們一起愉快的寒暄著，氣氛頗為不錯。
曹氏唇角的笑容在看到顧修的一刻就僵住，繼而是不滿，數落他衣服的顏色，小小年紀總是穿黑色，一點小孩子的朝氣也沒有，在小顧修只是垂頭連個分辨也沒有之後，差點氣出內傷！
曹氏選擇眼不見心不煩，揮揮手，叫他入席。
大人和小孩分成看了兩桌，大人席面上分別就是鎮國公府這四位父母，並沈祁夫婦，孩子這一桌就比較吵鬧，像沈珍珠這種的，自己獨立吃飯都還成問題，於是就有下人幫著服侍布菜，白妧不太放心，不時目光要瞥過來看一眼。
炸的酥脆的紫薯卷，外頭裹了一層雪白的糖霜，小珍珠極為喜歡這道點心，奈何布菜的嬤嬤將這點心平分，一人一個之後再沒有多餘的。
她從椅子上滑下去，繞過半個桌子，墊起腳尖，小顧修正垂頭目不斜視的嚼著一塊土豆，碗裏忽然出現一只小胖手，費力的要扒拉他碗裏的紫薯卷。
小顧修一回頭，果不其然，又是下午那個小女娃，她因為剛吃完一只紫薯卷的關系，唇角沾了一點粉白的糖霜，並不會讓人覺得汙穢，相反，更可愛了。
小顧修本來就不喜甜食，他用了好幾只糯米荷葉雞，這會子也吃的差不多了，順手擱了筷著，把小碗端下來，小珍珠的小胖手順利的將紫薯卷拿到了手裏。
小珍珠高興的捏著紫薯卷，一回身，白妧已經殺到了面前，堅決不慣她這個小惡霸一般的行為。
“不能到別人的碗裏搶吃的，快放回去。”
小珍珠小手捏著紫薯卷，護的緊緊的。
“我不愛吃甜的，是我給她的。”小顧修說。
白妧適才將經過看的分明，她雖喜愛孩子，但也自認不能慣著孩子的壞習慣，“珍珠，不可以搶別人碗裏的吃的，若是不還回去，我要罰你了哦。”
小珍珠眼珠子一轉，“啪嘰”咬了一口，紫薯卷咬了一半，然後遞給小顧修。
她咬了一半的點心還掛著一線她的口水，小顧修嫌棄的身子往後仰了仰。
“你自己吃吧。”
小珍珠無辜的看向白妧，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是在說：“他給我吃的。”
“噗嗤”一聲，一眾大人被她這滑頭的小莫樣逗的哈哈大笑。
白妧扶額，“怎麽你就挑二公子一個人欺負？”
曹氏笑著走過來將打圓場，“孩子還小，你說了她還不懂，再大一點就好了，快去用膳吧。”
白妧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教訓孩子，將小珍珠抱回座位上去，心裏決定，這孩子的規矩是應該好好教教了，萬不能讓她成個小霸王。
席面重又恢覆熱鬧，小顧修準備撤，這頭剛起身，只見小奶娃又折返了回來，這回她端著一只小碗，小碗裏頭是一只剝了荷葉的糯米雞，小胖手舉起來，似是要給他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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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這兩個於小顧修完全陌生的兩個字, 在他腦袋裏忽然有了具象化。
“你是誰？”小顧修又問了一遍。
小珍珠並不說話，只咧嘴咯咯笑出聲，小女孩的笑聲, 咯咯如銀鈴一般清脆好聽。
她擡起小短腿, 鮮藕似的一截小胳膊抓緊了塌邊, 似乎是想爬上去。
奈何她人小腿短, 費力爬了幾次都不成功。
越是這樣，她似乎越是生出了同這軟榻較勁的宏願，堅持不懈的撅著小屁股, 邁著小短腿往上爬。
動作生澀又滑稽，但配上人類嬰兒這萌嘟嘟的小臉和身材，著實可愛，這過程, 無異於看著一只白生生的小白兔試圖鉆出籠子。
好玩又有趣。
小顧修抱胸，垂著眼皮看她試了十幾次，她大概終於覺得，爬不上就算了！
小顧修的這件外裳, 黑色袖口繡了花紋繁覆的羅淩文，小珍珠的眼睛又被他衣袖上的花紋吸引。
小孩子的世界，對好奇的東西總喜歡用嘴嘗試, 什麽東西都朝嘴裏塞, 抓起小顧修的一截衣袖就塞進了嘴裏。
“這個不能吃。”
小顧修將衣袖往外拽，已經經歷過爬床失敗, 憋了一肚子氣的小珍珠很不滿意他搶走衣袖，哇的一聲哭出來。
院子裏的乳母被哭聲驚到, 一進書房，看見的就是一只小團子哭的臉皺在一起, 小腦袋仰著看著榻上的小顧修。
哭的那叫一個委屈！
乳母慌忙走過去，將小珍珠抱起來哄，“不哭不哭，不哭給你好吃的。”
“這是不是今兒的客人，沈夫人家的孩子？”
“怎麽會來咱們院子？”
小顧修已經依稀可以看出來日後的高冷，目光掠過小朋友哭成包子的臉，眉頭蹙了蹙，“不清楚，將人抱過去問問就知道了。”
“還是哄好再送過去，哭成這樣也不合適。”
乳母拿了一塊水晶糕出來，通透的白色糕點，閃著明亮的光澤，小珍珠的哭聲果然漸止，扭著小身子要下來，乳母蹲下去，將人放下來。
小珍珠終於獲得自由，上前一步，在小顧修的胳膊上咬了一下，轉頭就朝外頭跑。
小顧修：“……”他眼睜睜看見一線拉絲的口水回彈在袖子上，眉頭閃過嫌棄。
小孩可真麻煩。
此時，一路尋著小珍珠蹤跡的白妧也尋到了這座院子，看見小跑著過來將女兒抱起來，掛到手臂上。
“你這個皮猴，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跑了！”白妧故意板著臉，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瞪著女兒，“以後不許亂跑，萬一跑丟了怎麽辦，下次再亂跑，阿娘就要揍你了。”
小珍珠眨巴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像是沒聽懂這威脅。
“夫人，”乳母上前一步稟報，陪著笑回稟道：“一不留神，不知道姑娘怎麽就跑過來了，這是我們二少爺的院子，同二少爺玩了一會，正說要將姑娘給您帶回去呢。”
白妧腦子裏閃過那個穿了黑色裳衣，抿著唇瓣，看著自己影子的小少年，便問道：“二公子在忙嗎，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夫人是府上貴客，當然可以。”乳母回道。
白妧跨過門檻恰好撞上小顧修，便笑問：“你就是二公子嗎？”
“見過夫人。”顧修拱拳行了一個晚輩禮。
這少年老成的回話，叫人怎麽接話，乳母緩和氣氛道：“夫人知道我們二少爺？”
“適才聽貴夫人說的，我便記住了。”
曹氏的原話是，提起小顧修，又擔憂又嫌棄：“我這三個孩子，就數老二最頭疼，一天到晚的，跟著悶葫蘆是的，也不說話，跟我不親，跟他爹也不親，活像我上輩子欠了他是的。”
“我就納悶了，我跟他爹都是熱鬧性子，也不知道他隨了誰，就這性子，長大了怕老婆都娶不上。”
白妧潤色了一下道：“夫人最關心的就是二少爺，將才向我請教，怎麽樣能叫二少爺活潑一些，她為這事日日憂愁。”
小顧修聞言擡起腦袋，漆黑如墨的眼睛裏，滿是訝異。
似乎是沒想到，曹氏還會惦記他。
“我們珍珠有沒有給你添麻煩？”白妧笑著問，“她要是弄壞你東西，我揍她給你出氣。”
小顧修手腕朝裏頭一彎，遮住被咬濕的地方，“沒有。”
小顧修利落的否認，乳母不好再說什麽。
知道曹氏還在等著，白妧不再耽擱，這才抱了小團子離開。
人一離開，小顧修嫌棄的甩了甩手，吩咐乳母：“拿一套衣服過來，我要沐浴。”
對比同齡的少爺，小顧修獨立的叫人咋舌，他很早就已經能獨立洗漱，立了規律不讓乳母進他的寢室，自己進浴室，鎮國公府的浴池引的是溫泉，也不需要人準備熱水，他自己拔了塞子，須臾就有溫度適中的溫泉水在漢白玉的池子裏傾瀉。
細直的黑色統袖勾著手臂輪廓，往上一掀，赫然四五顆乳牙印子，那牙齒極小，也不是緊挨著長的，小顧修看著兩顆之間的縫隙有點抓狂，使勁揉搓了兩下，奈何那印子很清晰，一時還挺難消退。
獨立沐浴完，擦幹凈水汽出了浴室，香幾上整齊擺著一套嶄新的衣衫，小顧修眉頭蹙了蹙，外裳是紅色的。
他穿上裏衣，有模有樣的吩咐外頭，“拿一件黑色的裳衣過來。”
乳母為他家少爺的前途深深擔憂，隔著門廊窗道：“二少爺，夫人身邊的嬤嬤剛才來通知過了，晚上要擺宴宴請賓客，不分飯了。”
“夫人喜歡的顏色，您皮膚白，穿紅色最喜慶，夫人必然會喜歡的。”
一番肺腑的打算，只換來顧修淡淡一句：“我只穿黑色。”
乳母自覺一番苦心籌謀沒用武之地，這孩子，怎麽就不聽人勸呢！
“聽人勸，吃飽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乳母默默在心裏念了一圈，心說，以後長大了有的你後悔的。
到了赴宴的時辰，小顧修又出幺蛾子，吩咐乳母將飯打回來，他就不入宴席了。
這和自己母親對上，他再不濟，也是從夫人肚子裏出來的，頂多挨一頓罵，他們這些下人可不一樣，夫人不得認為她們教養不用心，沒準就要被攆出去。
乳母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哀嚎：“二少爺，您要是不去，夫人該認為是老奴沒教好您了，必然將我們都攆出去，您就去吧，左右就是去吃個飯，您要是不喜歡，可以早些回來。”
小顧修聽的心煩，不耐的同意，於是他磨磨蹭蹭，掐著時辰過去，此時連下了值的國公爺，父親顧從直都已經坐在席上，大人們一起愉快的寒暄著，氣氛頗為不錯。
曹氏唇角的笑容在看到顧修的一刻就僵住，繼而是不滿，數落他衣服的顏色，小小年紀總是穿黑色，一點小孩子的朝氣也沒有，在小顧修只是垂頭連個分辨也沒有之後，差點氣出內傷！
曹氏選擇眼不見心不煩，揮揮手，叫他入席。
大人和小孩分成看了兩桌，大人席面上分別就是鎮國公府這四位父母，並沈祁夫婦，孩子這一桌就比較吵鬧，像沈珍珠這種的，自己獨立吃飯都還成問題，於是就有下人幫著服侍布菜，白妧不太放心，不時目光要瞥過來看一眼。
炸的酥脆的紫薯卷，外頭裹了一層雪白的糖霜，小珍珠極為喜歡這道點心，奈何布菜的嬤嬤將這點心平分，一人一個之後再沒有多餘的。
她從椅子上滑下去，繞過半個桌子，墊起腳尖，小顧修正垂頭目不斜視的嚼著一塊土豆，碗裏忽然出現一只小胖手，費力的要扒拉他碗裏的紫薯卷。
小顧修一回頭，果不其然，又是下午那個小女娃，她因為剛吃完一只紫薯卷的關系，唇角沾了一點粉白的糖霜，並不會讓人覺得汙穢，相反，更可愛了。
小顧修本來就不喜甜食，他用了好幾只糯米荷葉雞，這會子也吃的差不多了，順手擱了筷著，把小碗端下來，小珍珠的小胖手順利的將紫薯卷拿到了手裏。
小珍珠高興的捏著紫薯卷，一回身，白妧已經殺到了面前，堅決不慣她這個小惡霸一般的行為。
“不能到別人的碗裏搶吃的，快放回去。”
小珍珠小手捏著紫薯卷，護的緊緊的。
“我不愛吃甜的，是我給她的。”小顧修說。
白妧適才將經過看的分明，她雖喜愛孩子，但也自認不能慣著孩子的壞習慣，“珍珠，不可以搶別人碗裏的吃的，若是不還回去，我要罰你了哦。”
小珍珠眼珠子一轉，“啪嘰”咬了一口，紫薯卷咬了一半，然後遞給小顧修。
她咬了一半的點心還掛著一線她的口水，小顧修嫌棄的身子往後仰了仰。
“你自己吃吧。”
小珍珠無辜的看向白妧，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是在說：“他給我吃的。”
“噗嗤”一聲，一眾大人被她這滑頭的小莫樣逗的哈哈大笑。
白妧扶額，“怎麽你就挑二公子一個人欺負？”
曹氏笑著走過來將打圓場，“孩子還小，你說了她還不懂，再大一點就好了，快去用膳吧。”
白妧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教訓孩子，將小珍珠抱回座位上去，心裏決定，這孩子的規矩是應該好好教教了，萬不能讓她成個小霸王。
席面重又恢覆熱鬧，小顧修準備撤，這頭剛起身，只見小奶娃又折返了回來，這回她端著一只小碗，小碗裏頭是一只剝了荷葉的糯米雞，小胖手舉起來，似是要給他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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