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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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知道謝成州是謝家人後, 莫雅就不奇怪，石素素為什麽會在這裏了，原以為自己跟父親來這裏, 會很無聊, 沒想到能遇上石素素，瞬間高興起來。
莫雅興奮的拉著石素素胳膊，閑聊起來, “你知道嗎, 江蓉的大伯想給她介紹相親對象, 江蓉不願意, 直接跑外地考察去了。”
“我沒聽笑笑說啊, 什麽時候的事。”石素素眼睛亮起，無聊的時候，八卦t最精神。
“最近幾天, 你知道的, 江蓉除了事業，就喜歡旅游，上次在雲省出事，安穩了一段時間, 正好借著這機會，又跑出去了。”莫雅低聲說道。
“蓉姐年紀不大，江家這麽急, 該不會有我們不知道的情況吧。”石素素猜測起來。
“你厲害, 猜的真準, 聽說她大伯介紹的男方家裏也是做餐飲的, 江家老爺子不在後，情況有所不同, 經營有所下降，估計想聯姻。”莫雅把打聽到的消息和石素素分享起來。
“蓉姐有事業，有錢，有房，她應該不會同意，別忘了，她舅舅家在雲省比較厲害。”石素素雖然和江蓉接觸不多，但是知道江蓉比較有想法，不會妥協的。
“對，江蓉和韓笑笑家關系比較親近，所以，她大伯也不敢強求，最多讓她和那個男的見見面，能同意最好，不同意再介紹。”莫雅笑著說道。
“所以，她才跑外地去了，畢竟是親人，也不好撕破臉。”石素素了然的點了點頭，“對了，今天怎麽沒看到菲蕓，她在燕京沒回東海嗎。”
“李菲蕓啊，沒回來，她小姑在燕京，她和她小姑比較親，經常住燕京，她是李家最小的，上面有大哥大姐，她吃吃玩玩就行了，對了，那個穿紫色禮服的就是她大姐，是不是比較厲害，旁邊那個是她老公。”莫雅對石素素示意一眼，笑著說道。
“看來她家也不穩當啊。”石素素看向李菲蕓大姐女強人模樣，不知覺說道。
“你看出來了，菲蕓大哥和大姐都比較厲害，公司內鬥也挺厲害的，所以，那丫頭眼不見為凈，大多數時間在燕京，回來也只是找我玩玩。”莫雅聊起別人家八卦很興奮。
“這樣一對比，你家安穩的很。”石素素想到莫雅家，笑著說道。
“我家，還行吧，我二叔沒打算繼承家業，讀的醫學，還是我爸把幾家醫院交給他管，他才接手的，不過，他現在努力培養我堂姐，想讓我堂姐盡快接手，我家和別人家比，沒那麽多糟心事。”莫雅不介意把自己家情況說出來，還是比較信任石素素的。
“所以，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和韓笑笑差不多。”石素素調侃起來。
“笑笑比我更自由，他家裏人比較寵她，我不信你沒看出來。”莫雅搖了搖頭，看著石素素說起。
“的確比較自由，畢業後留在東海，每次都是家裏人過來看她。”石素素點頭讚同，認識韓笑笑後，她就知道這姑娘不在意錢財，可見家裏多寵了。
“我爸喜歡上進的，我和我哥那是沒辦法比，所以，他喜歡我哥比我多，不過，我家裏其他人比較寵我，也算不錯了。”莫雅實話實說，她覺得和石素素呆一起，沒什麽話不能聊的。
兩人繼續八卦，直到莫雅收到她大哥發來消息，才不舍的和石素素分開，因為這次過來，莫家大哥想介紹一些人給莫雅認識，希望對她的創業有所幫助。
“沒想到，你朋友還是挺多的。”謝成州目光深沈下來，不知覺的詢問起來，從兩人聊天中，聽到很多消息。
“我的其他朋友，你應該不認識，我就沒說，以後遇到，再給你介紹。”石素素看向謝成州，安撫的說道，剛才和莫雅聊的比較暢快，差點忘了這家夥。
“你可別忘了，走吧，我父親給我發消息了，讓我們過去一趟。”謝成州站起身來，自然的伸出手。
石素素看到謝成州積極主動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把手搭在謝成州寬大的手掌裏，順著力道，站起身來。
謝成州握住後，就不放開，帶著石素素往後面庭院走去，路過謝成銘身邊的時候，嘴角彎了彎，對自己家大哥點了點頭。
“他這是在顯擺嗎。”謝成銘看著兩人手牽手，目光楞了楞，不知覺的說出來。
“非常明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有什麽好驚訝的，他們兩人註定在一起。”張源呵呵一笑，想到石素素和謝成州兩人，真是絕配，趕快在一起吧，不要禍害別人了。
兩人出了宴會廳，從碧波蕩漾的魚池連廊走過，通過磚雕拱門，忽然開朗，呈現在他們兩人眼前的是自然式東方庭院，中心建築是面積較大的涼亭，四周古樹下擺放著露天座椅，遠看風景如畫。
庭院裏，受邀到客人三三兩兩的湊一起，有坐在亭子裏喝茶，有坐在露天座椅閑聊，還有站在樹下端著酒杯交談，和宴會廳相比，這裏的氛圍更加自在和悠閑。
兩人剛進門，齊叔就迎了上來，為謝啟臨服務多年，知道謝啟臨比較重視石素素，這不，早讓他過來等候了。
“成州，素素，來了。”齊叔看著兩人，笑瞇瞇的開口。
“齊叔。”石素素禮貌的喊道，上次去東郡城的記憶還很清晰，當然沒忘記。
謝成州看到齊叔後，點頭說道，“齊叔，麻煩你來接我們了，我爸呢。”
“謝總在涼亭，跟我來吧。”齊叔對石素素點了點頭，轉身的時候，看到兩人手挽手，不知覺的笑了起來，帶著兩人就往裏走。
謝啟臨看到老齊帶著謝成州和石素素走過來，招了招手，看到兩人來到身前，和藹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倆下午過來呢。”
“今天正好休息，上午沒事，就帶她過來了。”謝成州順口說道。
“謝叔，好。”石素素跟在後面喊了一聲。
“素素，好久沒看到你這丫頭了，怎麽沒去東郡城玩的。”謝啟臨沒怎麽在意兒子，看到兩人手牽手，挑了挑眉，看向兒子的目光有點欣慰了。
“謝叔，我剛從外地回來。”石素素解釋起來，沒錯過謝啟臨的眼神，暗自抽出手，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來。
涼亭裏其他家族掌權人，都是謝啟臨多年的朋友了，聽到三人對話，看了過去，有人詢問起來，“老謝，這是成州吧，好幾年沒見了，他身邊的小姑娘，是誰家的。”
“這是我兒子，成州，這丫頭是成州的朋友。”謝啟臨聽到這話後，帶上笑意，對其他人說道，然後給謝成州和石素素介紹起在坐的各位。
謝成州帶著石素素和每個人都打了個招呼，他對在坐的各個家族掌權人都很熟悉，雖然有的只見過一兩次，但是，知道這裏的人都身價不菲，隨便一個人走出去，都是東海各行各業的大人物。
謝啟臨介紹完後，讓謝成州和石素素坐下，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別看素素年紀小，她跟著瓷器專家傅老學習很久了，我收藏的宋代梅瓶，是從她手裏買下了的，對了，今天拍賣會有副畫也是她送拍的。”
“傅老，傅永昌，京大教授，精通瓷器，在老廟街有個東林堂。”有人聽到這話後，認真的詢問起來。
“是的，傅老從京大退休後，就回東海了，素素是他在東海收的徒弟。”謝啟臨淡淡說道，這次讓兒子帶石素素過來，就是想讓老朋友們見見，他的這些朋友都喜歡收藏。
“原來是傅老的徒弟，傅老回東海後，只和東海博物館有些來往，能被傅老收為徒弟，可見小姑娘天分很高，你家成州眼光不錯。”有人看到謝成州和石素素相處的模樣，壓根不相信朋友這種糊弄人的話，直接說道。
“我也覺得我家成州眼光不錯。”謝啟臨笑著說道，心滿意足的模樣，沒否認其他人的猜測，“以後你們要多多關照，這可是我家成州的朋友。”
“那肯定，對了，謝總，我這有個玉器，還沒請人鑒定，要不然，請你家小姑娘幫我鑒定鑒定。”李總看到石素素年輕的模樣，有心試探起來。
“素素，你說呢。”謝啟臨把問題交給石素素，沒有擅自做下決定。
石素素看著周圍人各種眼神，沒怎麽在意，但是看到謝成州關切的目光，笑了笑，說道，“李總，不介意的話，讓我上手看看吧。”
“李總，謝總家的小姑娘答應了，你趕快拿出來讓我們瞧瞧吧，我記得上次你買了一堆贗品。”其中有人哈哈笑起，和李總有點不對付模樣。
李總推了推眼鏡，發現周圍人看好戲的目光，掏出一個錦盒，放到桌上，“這次可不一樣，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可能是紅山文化的玉器。”
“紅山文化玉器，玉豬龍t嗎，讓我看看。”對面的老總拿過錦盒，好奇的打開，只見錦盒內三四厘米的物件，形狀彎曲，類似玉石。
其他人聽到李總說的話後，爭相觀看起來，最能代表紅山玉文化的就是玉豬龍，他們知道有次玉石專場拍賣，玉豬龍的出現，引發了激烈的爭奪，最終以一千五百萬成交，成為整場拍賣的最大黑馬，後來更是屢次拍出高價。
李總帶來的玉器在大家手中周轉一圈，最後才到石素素這裏，在其他人紛紛議論的時候，石素素拿在手中仔細查看起來。
紅山文化玉器出現在新石器時期，紅山文化玉器的造型，種類相對單一，存世量較多，較常見的有玉鸮，玉璧，獸形玦（玉豬龍），龍形玦（C形龍）。
每種常見器型可以粗略地分為大小兩種類型，小型玉件屬於佩器，大型器明顯不適於佩戴，存在的價值與某種社會職能有關。
李總帶來的玉器，是紅山文化常見的標準龍形，造型簡單，不太精致，龍的形體似環，身體較為粗壯，向前蜷曲，頭部與身體直徑相當，龍體蜷曲，其曲線弧度近於橢圓。
石素素對紅山文化玉器的鑒定有些心得，首先要確認紅山文化玉器的包漿，人為仿造的包漿，是在做好的紅山文化玉器上直接塗上一層膠狀物質或采取化工表面結晶的辦法來仿造包漿，人造包漿不夠溫潤，手感不好。
然後是藝術性，紅山文化玉器制作，每個時期都有特別鮮明的藝術風格，藝術水平高的紅山文化玉器難仿制，鑒定起來也相對容易，正所謂有形無神器，而藝術含量低的紅山文化玉器仿制特別容易，鑒定起來更難。
據不完全統計，近幾年間，形形色色的假紅山玉龍，玉豬龍，勾雲形佩，各類人形和動物形玉，在流通領域內總量達六萬之多，僅大小玉豬龍便達到數千件。
“怎麽樣，是紅山文化的玉豬龍吧，我應該沒看錯吧。”李總看到石素素沈默的思考，期待的詢問起來，想知道是不是真品。
“李總，在玉器美學上，紅山文化玉器工藝表現的簡約質樸和造型上的抽象，其實對殷商時期的玉器產生了重要的影響。”石素素沒有回答，反而說起商朝時期的玉器表現。
“商代玉龍可分為圓雕和片雕，圓雕玉器與紅山玉豬龍的承續關系比較明確，商代玉龍的形狀，卷曲如環，龍首如豬，雙目誇大，肥而豎立，各方面都酷似紅山玉豬龍，但是在紋飾和工藝上有著商朝的特征。”石素素把手中的玉器放到錦盒裏，沒說鑒定結果。
“你的意思是，這是商朝的玉豬龍。”李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別看紅山文化和商代距離如今年代久遠，但是，價值還是有來去的。
謝啟臨看向石素素，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能鑒定出來，而且，鑒定結果和大家討論的結果截然不同，好在他有所準備，看到走來的秦老和蔣館長，站起身。
“謝總，我剛才去竹園的展廳看了一下，你這次上拍的藏品不錯。”秦老帶著博物館的蔣國洪走進涼亭，看到謝啟臨笑著說起。
“這次的藏品是從東海收藏家手裏收購的，秦老，蔣館長，歡迎啊。”謝啟臨和兩位握了握手，邀請兩人坐了下來。
“現在大多數收藏品，都在私人手裏，看來這些收藏家手裏，還有很多好東西啊。”秦老坐下後慢慢說道。
其他人聽到鑒定結果後，有些驚疑不定，看到秦老和蔣館長過來，註意力轉移，因為自身愛好的原因，紛紛打了個招呼，“秦老，蔣館長。”
石素素和謝成州也禮貌的招呼，“秦老，蔣老。”
石素素看到秦老不意外，看到蔣老後，不著痕跡的和謝成州拉開些距離，發現蔣老瞪大眼睛，對蔣老笑了笑，有種不好的預感。
蔣國洪非常驚訝，在石素素和謝成州兩人之間打量一番，嘴角彎了彎，去年的時候，傅老還說過，他家徒弟和謝家子不可能，現在麽，很想和傅老打個電話聊聊天。
秦老在不遠處就聽到石素素說的話，對在座的各位點了點頭，故作不知的詢問起來，“你們剛才討論什麽，很熱鬧啊。”
謝啟臨按照規矩，把玉器放到秦老面前，笑著說道，“我們剛才討論這個玉器的年代，李總覺得是紅山文化的玉豬龍，素素這丫頭鑒定後沒說結果，但是，她覺得這個玉豬龍帶著商朝的工藝，秦老，蔣館長，要不然，你們上手看看，我也想知道結果。”
“對，麻煩秦老和蔣館長了。”李總連忙說道，在石素素和秦老之間，他肯定相信秦老，這次把玉器帶來，就想找機會讓秦老他們鑒定一下。
秦老雖然是瓷器專家，但是對其他類別的文物，還是比較精通的，拿起面前的玉器，反覆觀察起來，半響後，遞給旁邊的蔣館長，看向石素素的眼神帶著笑意。
“這個玉器和紅外文化的玉豬龍很相似，蔣館長，你覺得呢。”秦老沒說結果，但是這話說出來，其實說明問題了。
蔣國洪作為博物館的館長，對紅山文化極為了解，看到玉器的材料，有所明白，仔細鑒定後，點了點頭，確認的說道，“這個玉器帶著商代的工藝風格，和紅山文化的玉器有所區別，可以確定為晚商時期。”
李總驚訝起來，掩飾的推了推眼鏡，沒想到石素素鑒定如此準確，有些感嘆，失落當然有些了，好在不是現代仿品，還算不錯。
謝啟臨滿足的笑了起來，拍了拍李總的肩膀，“結果還算不錯，畢竟是真品，多少錢收來的。”
“是啊，李總，和你以前的運氣比，好多了，最起碼這次不是仿品。”其他人調侃起來，紛紛說道。
因為這個結果，大家對石素素這小姑娘有些另眼相看了，怪不得謝啟臨這麽顯擺，小姑娘年紀不算大，但是知識儲備比較豐富，能夠鑒定出來，相當不容易。
李總聽著調侃，也沒生氣，坦然的說道，“二十萬收的，那個人說是年代久遠的高古玉，我就買下來，雖然是晚商的玉器，但是，也算撿漏了。”
謝成州本想帶石素素見過父親後，就去梅園休息，沒想到，因為突如其來的鑒定，讓這些身價不菲的老總對石素素欣賞起來，看到石素素和這些人輕松的交流古玩知識，目光含笑，安靜的在旁傾聽起來。
下午的拍賣會如期而至，地點在恒遠酒店的會議中心，受邀前來的客人進入院門，在拍賣行設置的辦事區，辦理拍賣手續，帶著號碼，進入院子裏面的大廳。
上半場是書畫專場，匯集了八十件古今名家的佳作書畫，囊括多個精彩專題，來源可靠，有權威著錄，遞藏有序。
石素素和謝成州坐在謝啟臨身邊，打開拍品圖鑒，聽著萬盛拍賣行的拍賣師激揚的介紹，從近代民國時期開始，到唐宋明清各個年代，名家名畫粉墨登場，下面的喊價聲此起彼伏，十分活躍。
石素素和謝成州兩人對名畫沒有興趣，到了下半場的雜項專場，兩人看到匯集兩百件各類文玩藏品，才有些興趣。
石素素在玉石專題拍賣的時候，才開始出手，連續舉牌，高價拍下壽山瑞獸呈祥閑章，芙蓉三獅鈕對章，雞血石大方章，還有清代白玉子岡牌和明代白玉紅沁龍掛件。
謝成州看到石素素出手後，一時興起，也跟著拍下幾件雕工不錯的玉石擺件，讓坐在一旁的謝啟臨笑了起來。
謝啟臨對謝成州比較了解，本以為在書畫拍賣的時候，會拍幾幅名人名畫，哪知道，和石素素呆久了，竟然連愛好都改變了，拍了他以前從不在意的玉石，心中感嘆起來。
結算的時候，石素素為這次拍下的藏品，花了六百萬，雞血石大方印價值最高，壽山瑞獸呈祥閑章價值最低，謝成州也花了一百萬，只當湊個熱鬧。
拍賣會結束後，天色暗了下來，恒遠酒店安排了晚宴，其他人紛紛前往，謝成州因為明天要上班，和謝家人告別後，就帶著石素素離開了。
路上的時候，謝成州看到石素素打開錦盒，欣賞最後拍下的明代白玉紅沁龍，想到當時的情況，因為競爭比較激勵，這丫頭喊出最高價一百五十萬，才順利拍了下來，遠遠超過本來的價值。
“這個白玉紅沁龍，難不成有問題。”謝成州低聲問起。
“你發現啦，這個明代白玉t紅沁龍，在風水師眼裏，是價值五百萬左右的中階法器，你說我要不要拍下來。”石素素笑著說道。
她沒想到，這次拍賣會能遇到法器，不過，想想又不意外，因為這些藏品早就被收藏很久，現在東海市面上的法器很少，因為大多數古玩店被鄭老光顧過，但是，這些私人收藏家保險庫裏，肯定會存在漏網之魚，這不，給她逮到了。
“如果是法器，這算撿漏吧。”謝成州驚訝後，笑著說道。
“不能這樣算，萬盛拍賣行請的是古玩鑒定專家，如果請風水師，肯定輪不到我。”石素素實話實說，不是一個圈子，不能比較。
謝成州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麽的時候，發現前方路旁草叢有些不對，連忙踩下剎車，放慢車速，靠邊停了下來。
“怎麽了。”石素素順著謝成州的目光看向前方，雖然天色暗下來，但是，看的非常清楚，“謝成州，那裏躺著一個人。”
“我下去看看，你別動。”謝成州臉色瞬變，打開車門就準備下車。
“我也去，別忘了我是風水師。”石素素說完後，不等謝成州反應，把錦盒關上放入包裏，打開車門，跳了下去，這時候，她覺得優雅的禮服果然不適合自己。
謝成州聽到這話後，沒再阻止，關上車門，大步往那邊走去，在燈光和天色下，觀察起路面，只發現一些破裂的車燈碎片，心中有不好的想法。
石素素拎著裙子，小碎步跑了過去，就看到謝成州帶上手套，對躺在草叢裏的受傷者進行檢查，順口問道，“怎麽樣，嚴重嗎，是被車撞的嗎。”
“是被車撞的，懷疑胸前肋骨斷裂，可能刺入胸膜，伴隨呼吸困難，素素，打急救電話。”謝成州檢查後，對石素素說道。
他仔細觀察仰面朝上的受傷者，臉色慘白，只有微弱的呼吸，打扮精致，穿著高跟鞋，沒看到隨身物品，出現在這裏比較突兀，想到什麽後，看向四周，這裏沒有建築，所以，監控不足，最近的監控，在前面大學城方向的十字路口。
石素素站在謝成州身邊，看了一眼，拿出手機，撥通救護電話，把地址和受傷者的情況交代清楚後，才掛斷。
“離這裏最近的是東海醫科大附屬醫院，十分鐘應該能到，這姑娘能堅持嗎，對了，要不要通知楊隊。”石素素詢問起來，如果情況不對，來個回春符，這姑娘應該能堅持下去。
謝成州若有所思，聽到這話後，看了過去，“還有呼吸，應該能堅持，素素，你也覺得，不是交通事故。”
“這姑娘打扮成這樣子，應該是出來約會的，穿著高跟鞋，應該是坐車過來的，但是，周圍只有她一個人，最大可能是約會的時候發生變故，她應該是正面被車撞的，看她躺著的位置，被撞的時候，應該站在路邊，我不相信這麽寬的路，哪個司機眼瞎看不清楚，當然，不排除酒後肇事逃逸，總的來說，這姑娘被撞，有點不合符常理。”石素素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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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謝成州是謝家人後, 莫雅就不奇怪，石素素為什麽會在這裏了，原以為自己跟父親來這裏, 會很無聊, 沒想到能遇上石素素，瞬間高興起來。
莫雅興奮的拉著石素素胳膊，閑聊起來, “你知道嗎, 江蓉的大伯想給她介紹相親對象, 江蓉不願意, 直接跑外地考察去了。”
“我沒聽笑笑說啊, 什麽時候的事。”石素素眼睛亮起，無聊的時候，八卦t最精神。
“最近幾天, 你知道的, 江蓉除了事業，就喜歡旅游，上次在雲省出事，安穩了一段時間, 正好借著這機會，又跑出去了。”莫雅低聲說道。
“蓉姐年紀不大，江家這麽急, 該不會有我們不知道的情況吧。”石素素猜測起來。
“你厲害, 猜的真準, 聽說她大伯介紹的男方家裏也是做餐飲的, 江家老爺子不在後，情況有所不同, 經營有所下降，估計想聯姻。”莫雅把打聽到的消息和石素素分享起來。
“蓉姐有事業，有錢，有房，她應該不會同意，別忘了，她舅舅家在雲省比較厲害。”石素素雖然和江蓉接觸不多，但是知道江蓉比較有想法，不會妥協的。
“對，江蓉和韓笑笑家關系比較親近，所以，她大伯也不敢強求，最多讓她和那個男的見見面，能同意最好，不同意再介紹。”莫雅笑著說道。
“所以，她才跑外地去了，畢竟是親人，也不好撕破臉。”石素素了然的點了點頭，“對了，今天怎麽沒看到菲蕓，她在燕京沒回東海嗎。”
“李菲蕓啊，沒回來，她小姑在燕京，她和她小姑比較親，經常住燕京，她是李家最小的，上面有大哥大姐，她吃吃玩玩就行了，對了，那個穿紫色禮服的就是她大姐，是不是比較厲害，旁邊那個是她老公。”莫雅對石素素示意一眼，笑著說道。
“看來她家也不穩當啊。”石素素看向李菲蕓大姐女強人模樣，不知覺說道。
“你看出來了，菲蕓大哥和大姐都比較厲害，公司內鬥也挺厲害的，所以，那丫頭眼不見為凈，大多數時間在燕京，回來也只是找我玩玩。”莫雅聊起別人家八卦很興奮。
“這樣一對比，你家安穩的很。”石素素想到莫雅家，笑著說道。
“我家，還行吧，我二叔沒打算繼承家業，讀的醫學，還是我爸把幾家醫院交給他管，他才接手的，不過，他現在努力培養我堂姐，想讓我堂姐盡快接手，我家和別人家比，沒那麽多糟心事。”莫雅不介意把自己家情況說出來，還是比較信任石素素的。
“所以，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和韓笑笑差不多。”石素素調侃起來。
“笑笑比我更自由，他家裏人比較寵她，我不信你沒看出來。”莫雅搖了搖頭，看著石素素說起。
“的確比較自由，畢業後留在東海，每次都是家裏人過來看她。”石素素點頭讚同，認識韓笑笑後，她就知道這姑娘不在意錢財，可見家裏多寵了。
“我爸喜歡上進的，我和我哥那是沒辦法比，所以，他喜歡我哥比我多，不過，我家裏其他人比較寵我，也算不錯了。”莫雅實話實說，她覺得和石素素呆一起，沒什麽話不能聊的。
兩人繼續八卦，直到莫雅收到她大哥發來消息，才不舍的和石素素分開，因為這次過來，莫家大哥想介紹一些人給莫雅認識，希望對她的創業有所幫助。
“沒想到，你朋友還是挺多的。”謝成州目光深沈下來，不知覺的詢問起來，從兩人聊天中，聽到很多消息。
“我的其他朋友，你應該不認識，我就沒說，以後遇到，再給你介紹。”石素素看向謝成州，安撫的說道，剛才和莫雅聊的比較暢快，差點忘了這家夥。
“你可別忘了，走吧，我父親給我發消息了，讓我們過去一趟。”謝成州站起身來，自然的伸出手。
石素素看到謝成州積極主動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把手搭在謝成州寬大的手掌裏，順著力道，站起身來。
謝成州握住後，就不放開，帶著石素素往後面庭院走去，路過謝成銘身邊的時候，嘴角彎了彎，對自己家大哥點了點頭。
“他這是在顯擺嗎。”謝成銘看著兩人手牽手，目光楞了楞，不知覺的說出來。
“非常明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有什麽好驚訝的，他們兩人註定在一起。”張源呵呵一笑，想到石素素和謝成州兩人，真是絕配，趕快在一起吧，不要禍害別人了。
兩人出了宴會廳，從碧波蕩漾的魚池連廊走過，通過磚雕拱門，忽然開朗，呈現在他們兩人眼前的是自然式東方庭院，中心建築是面積較大的涼亭，四周古樹下擺放著露天座椅，遠看風景如畫。
庭院裏，受邀到客人三三兩兩的湊一起，有坐在亭子裏喝茶，有坐在露天座椅閑聊，還有站在樹下端著酒杯交談，和宴會廳相比，這裏的氛圍更加自在和悠閑。
兩人剛進門，齊叔就迎了上來，為謝啟臨服務多年，知道謝啟臨比較重視石素素，這不，早讓他過來等候了。
“成州，素素，來了。”齊叔看著兩人，笑瞇瞇的開口。
“齊叔。”石素素禮貌的喊道，上次去東郡城的記憶還很清晰，當然沒忘記。
謝成州看到齊叔後，點頭說道，“齊叔，麻煩你來接我們了，我爸呢。”
“謝總在涼亭，跟我來吧。”齊叔對石素素點了點頭，轉身的時候，看到兩人手挽手，不知覺的笑了起來，帶著兩人就往裏走。
謝啟臨看到老齊帶著謝成州和石素素走過來，招了招手，看到兩人來到身前，和藹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倆下午過來呢。”
“今天正好休息，上午沒事，就帶她過來了。”謝成州順口說道。
“謝叔，好。”石素素跟在後面喊了一聲。
“素素，好久沒看到你這丫頭了，怎麽沒去東郡城玩的。”謝啟臨沒怎麽在意兒子，看到兩人手牽手，挑了挑眉，看向兒子的目光有點欣慰了。
“謝叔，我剛從外地回來。”石素素解釋起來，沒錯過謝啟臨的眼神，暗自抽出手，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來。
涼亭裏其他家族掌權人，都是謝啟臨多年的朋友了，聽到三人對話，看了過去，有人詢問起來，“老謝，這是成州吧，好幾年沒見了，他身邊的小姑娘，是誰家的。”
“這是我兒子，成州，這丫頭是成州的朋友。”謝啟臨聽到這話後，帶上笑意，對其他人說道，然後給謝成州和石素素介紹起在坐的各位。
謝成州帶著石素素和每個人都打了個招呼，他對在坐的各個家族掌權人都很熟悉，雖然有的只見過一兩次，但是，知道這裏的人都身價不菲，隨便一個人走出去，都是東海各行各業的大人物。
謝啟臨介紹完後，讓謝成州和石素素坐下，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別看素素年紀小，她跟著瓷器專家傅老學習很久了，我收藏的宋代梅瓶，是從她手裏買下了的，對了，今天拍賣會有副畫也是她送拍的。”
“傅老，傅永昌，京大教授，精通瓷器，在老廟街有個東林堂。”有人聽到這話後，認真的詢問起來。
“是的，傅老從京大退休後，就回東海了，素素是他在東海收的徒弟。”謝啟臨淡淡說道，這次讓兒子帶石素素過來，就是想讓老朋友們見見，他的這些朋友都喜歡收藏。
“原來是傅老的徒弟，傅老回東海後，只和東海博物館有些來往，能被傅老收為徒弟，可見小姑娘天分很高，你家成州眼光不錯。”有人看到謝成州和石素素相處的模樣，壓根不相信朋友這種糊弄人的話，直接說道。
“我也覺得我家成州眼光不錯。”謝啟臨笑著說道，心滿意足的模樣，沒否認其他人的猜測，“以後你們要多多關照，這可是我家成州的朋友。”
“那肯定，對了，謝總，我這有個玉器，還沒請人鑒定，要不然，請你家小姑娘幫我鑒定鑒定。”李總看到石素素年輕的模樣，有心試探起來。
“素素，你說呢。”謝啟臨把問題交給石素素，沒有擅自做下決定。
石素素看著周圍人各種眼神，沒怎麽在意，但是看到謝成州關切的目光，笑了笑，說道，“李總，不介意的話，讓我上手看看吧。”
“李總，謝總家的小姑娘答應了，你趕快拿出來讓我們瞧瞧吧，我記得上次你買了一堆贗品。”其中有人哈哈笑起，和李總有點不對付模樣。
李總推了推眼鏡，發現周圍人看好戲的目光，掏出一個錦盒，放到桌上，“這次可不一樣，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可能是紅山文化的玉器。”
“紅山文化玉器，玉豬龍t嗎，讓我看看。”對面的老總拿過錦盒，好奇的打開，只見錦盒內三四厘米的物件，形狀彎曲，類似玉石。
其他人聽到李總說的話後，爭相觀看起來，最能代表紅山玉文化的就是玉豬龍，他們知道有次玉石專場拍賣，玉豬龍的出現，引發了激烈的爭奪，最終以一千五百萬成交，成為整場拍賣的最大黑馬，後來更是屢次拍出高價。
李總帶來的玉器在大家手中周轉一圈，最後才到石素素這裏，在其他人紛紛議論的時候，石素素拿在手中仔細查看起來。
紅山文化玉器出現在新石器時期，紅山文化玉器的造型，種類相對單一，存世量較多，較常見的有玉鸮，玉璧，獸形玦（玉豬龍），龍形玦（C形龍）。
每種常見器型可以粗略地分為大小兩種類型，小型玉件屬於佩器，大型器明顯不適於佩戴，存在的價值與某種社會職能有關。
李總帶來的玉器，是紅山文化常見的標準龍形，造型簡單，不太精致，龍的形體似環，身體較為粗壯，向前蜷曲，頭部與身體直徑相當，龍體蜷曲，其曲線弧度近於橢圓。
石素素對紅山文化玉器的鑒定有些心得，首先要確認紅山文化玉器的包漿，人為仿造的包漿，是在做好的紅山文化玉器上直接塗上一層膠狀物質或采取化工表面結晶的辦法來仿造包漿，人造包漿不夠溫潤，手感不好。
然後是藝術性，紅山文化玉器制作，每個時期都有特別鮮明的藝術風格，藝術水平高的紅山文化玉器難仿制，鑒定起來也相對容易，正所謂有形無神器，而藝術含量低的紅山文化玉器仿制特別容易，鑒定起來更難。
據不完全統計，近幾年間，形形色色的假紅山玉龍，玉豬龍，勾雲形佩，各類人形和動物形玉，在流通領域內總量達六萬之多，僅大小玉豬龍便達到數千件。
“怎麽樣，是紅山文化的玉豬龍吧，我應該沒看錯吧。”李總看到石素素沈默的思考，期待的詢問起來，想知道是不是真品。
“李總，在玉器美學上，紅山文化玉器工藝表現的簡約質樸和造型上的抽象，其實對殷商時期的玉器產生了重要的影響。”石素素沒有回答，反而說起商朝時期的玉器表現。
“商代玉龍可分為圓雕和片雕，圓雕玉器與紅山玉豬龍的承續關系比較明確，商代玉龍的形狀，卷曲如環，龍首如豬，雙目誇大，肥而豎立，各方面都酷似紅山玉豬龍，但是在紋飾和工藝上有著商朝的特征。”石素素把手中的玉器放到錦盒裏，沒說鑒定結果。
“你的意思是，這是商朝的玉豬龍。”李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別看紅山文化和商代距離如今年代久遠，但是，價值還是有來去的。
謝啟臨看向石素素，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能鑒定出來，而且，鑒定結果和大家討論的結果截然不同，好在他有所準備，看到走來的秦老和蔣館長，站起身。
“謝總，我剛才去竹園的展廳看了一下，你這次上拍的藏品不錯。”秦老帶著博物館的蔣國洪走進涼亭，看到謝啟臨笑著說起。
“這次的藏品是從東海收藏家手裏收購的，秦老，蔣館長，歡迎啊。”謝啟臨和兩位握了握手，邀請兩人坐了下來。
“現在大多數收藏品，都在私人手裏，看來這些收藏家手裏，還有很多好東西啊。”秦老坐下後慢慢說道。
其他人聽到鑒定結果後，有些驚疑不定，看到秦老和蔣館長過來，註意力轉移，因為自身愛好的原因，紛紛打了個招呼，“秦老，蔣館長。”
石素素和謝成州也禮貌的招呼，“秦老，蔣老。”
石素素看到秦老不意外，看到蔣老後，不著痕跡的和謝成州拉開些距離，發現蔣老瞪大眼睛，對蔣老笑了笑，有種不好的預感。
蔣國洪非常驚訝，在石素素和謝成州兩人之間打量一番，嘴角彎了彎，去年的時候，傅老還說過，他家徒弟和謝家子不可能，現在麽，很想和傅老打個電話聊聊天。
秦老在不遠處就聽到石素素說的話，對在座的各位點了點頭，故作不知的詢問起來，“你們剛才討論什麽，很熱鬧啊。”
謝啟臨按照規矩，把玉器放到秦老面前，笑著說道，“我們剛才討論這個玉器的年代，李總覺得是紅山文化的玉豬龍，素素這丫頭鑒定後沒說結果，但是，她覺得這個玉豬龍帶著商朝的工藝，秦老，蔣館長，要不然，你們上手看看，我也想知道結果。”
“對，麻煩秦老和蔣館長了。”李總連忙說道，在石素素和秦老之間，他肯定相信秦老，這次把玉器帶來，就想找機會讓秦老他們鑒定一下。
秦老雖然是瓷器專家，但是對其他類別的文物，還是比較精通的，拿起面前的玉器，反覆觀察起來，半響後，遞給旁邊的蔣館長，看向石素素的眼神帶著笑意。
“這個玉器和紅外文化的玉豬龍很相似，蔣館長，你覺得呢。”秦老沒說結果，但是這話說出來，其實說明問題了。
蔣國洪作為博物館的館長，對紅山文化極為了解，看到玉器的材料，有所明白，仔細鑒定後，點了點頭，確認的說道，“這個玉器帶著商代的工藝風格，和紅山文化的玉器有所區別，可以確定為晚商時期。”
李總驚訝起來，掩飾的推了推眼鏡，沒想到石素素鑒定如此準確，有些感嘆，失落當然有些了，好在不是現代仿品，還算不錯。
謝啟臨滿足的笑了起來，拍了拍李總的肩膀，“結果還算不錯，畢竟是真品，多少錢收來的。”
“是啊，李總，和你以前的運氣比，好多了，最起碼這次不是仿品。”其他人調侃起來，紛紛說道。
因為這個結果，大家對石素素這小姑娘有些另眼相看了，怪不得謝啟臨這麽顯擺，小姑娘年紀不算大，但是知識儲備比較豐富，能夠鑒定出來，相當不容易。
李總聽著調侃，也沒生氣，坦然的說道，“二十萬收的，那個人說是年代久遠的高古玉，我就買下來，雖然是晚商的玉器，但是，也算撿漏了。”
謝成州本想帶石素素見過父親後，就去梅園休息，沒想到，因為突如其來的鑒定，讓這些身價不菲的老總對石素素欣賞起來，看到石素素和這些人輕松的交流古玩知識，目光含笑，安靜的在旁傾聽起來。
下午的拍賣會如期而至，地點在恒遠酒店的會議中心，受邀前來的客人進入院門，在拍賣行設置的辦事區，辦理拍賣手續，帶著號碼，進入院子裏面的大廳。
上半場是書畫專場，匯集了八十件古今名家的佳作書畫，囊括多個精彩專題，來源可靠，有權威著錄，遞藏有序。
石素素和謝成州坐在謝啟臨身邊，打開拍品圖鑒，聽著萬盛拍賣行的拍賣師激揚的介紹，從近代民國時期開始，到唐宋明清各個年代，名家名畫粉墨登場，下面的喊價聲此起彼伏，十分活躍。
石素素和謝成州兩人對名畫沒有興趣，到了下半場的雜項專場，兩人看到匯集兩百件各類文玩藏品，才有些興趣。
石素素在玉石專題拍賣的時候，才開始出手，連續舉牌，高價拍下壽山瑞獸呈祥閑章，芙蓉三獅鈕對章，雞血石大方章，還有清代白玉子岡牌和明代白玉紅沁龍掛件。
謝成州看到石素素出手後，一時興起，也跟著拍下幾件雕工不錯的玉石擺件，讓坐在一旁的謝啟臨笑了起來。
謝啟臨對謝成州比較了解，本以為在書畫拍賣的時候，會拍幾幅名人名畫，哪知道，和石素素呆久了，竟然連愛好都改變了，拍了他以前從不在意的玉石，心中感嘆起來。
結算的時候，石素素為這次拍下的藏品，花了六百萬，雞血石大方印價值最高，壽山瑞獸呈祥閑章價值最低，謝成州也花了一百萬，只當湊個熱鬧。
拍賣會結束後，天色暗了下來，恒遠酒店安排了晚宴，其他人紛紛前往，謝成州因為明天要上班，和謝家人告別後，就帶著石素素離開了。
路上的時候，謝成州看到石素素打開錦盒，欣賞最後拍下的明代白玉紅沁龍，想到當時的情況，因為競爭比較激勵，這丫頭喊出最高價一百五十萬，才順利拍了下來，遠遠超過本來的價值。
“這個白玉紅沁龍，難不成有問題。”謝成州低聲問起。
“你發現啦，這個明代白玉t紅沁龍，在風水師眼裏，是價值五百萬左右的中階法器，你說我要不要拍下來。”石素素笑著說道。
她沒想到，這次拍賣會能遇到法器，不過，想想又不意外，因為這些藏品早就被收藏很久，現在東海市面上的法器很少，因為大多數古玩店被鄭老光顧過，但是，這些私人收藏家保險庫裏，肯定會存在漏網之魚，這不，給她逮到了。
“如果是法器，這算撿漏吧。”謝成州驚訝後，笑著說道。
“不能這樣算，萬盛拍賣行請的是古玩鑒定專家，如果請風水師，肯定輪不到我。”石素素實話實說，不是一個圈子，不能比較。
謝成州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麽的時候，發現前方路旁草叢有些不對，連忙踩下剎車，放慢車速，靠邊停了下來。
“怎麽了。”石素素順著謝成州的目光看向前方，雖然天色暗下來，但是，看的非常清楚，“謝成州，那裏躺著一個人。”
“我下去看看，你別動。”謝成州臉色瞬變，打開車門就準備下車。
“我也去，別忘了我是風水師。”石素素說完後，不等謝成州反應，把錦盒關上放入包裏，打開車門，跳了下去，這時候，她覺得優雅的禮服果然不適合自己。
謝成州聽到這話後，沒再阻止，關上車門，大步往那邊走去，在燈光和天色下，觀察起路面，只發現一些破裂的車燈碎片，心中有不好的想法。
石素素拎著裙子，小碎步跑了過去，就看到謝成州帶上手套，對躺在草叢裏的受傷者進行檢查，順口問道，“怎麽樣，嚴重嗎，是被車撞的嗎。”
“是被車撞的，懷疑胸前肋骨斷裂，可能刺入胸膜，伴隨呼吸困難，素素，打急救電話。”謝成州檢查後，對石素素說道。
他仔細觀察仰面朝上的受傷者，臉色慘白，只有微弱的呼吸，打扮精致，穿著高跟鞋，沒看到隨身物品，出現在這裏比較突兀，想到什麽後，看向四周，這裏沒有建築，所以，監控不足，最近的監控，在前面大學城方向的十字路口。
石素素站在謝成州身邊，看了一眼，拿出手機，撥通救護電話，把地址和受傷者的情況交代清楚後，才掛斷。
“離這裏最近的是東海醫科大附屬醫院，十分鐘應該能到，這姑娘能堅持嗎，對了，要不要通知楊隊。”石素素詢問起來，如果情況不對，來個回春符，這姑娘應該能堅持下去。
謝成州若有所思，聽到這話後，看了過去，“還有呼吸，應該能堅持，素素，你也覺得，不是交通事故。”
“這姑娘打扮成這樣子，應該是出來約會的，穿著高跟鞋，應該是坐車過來的，但是，周圍只有她一個人，最大可能是約會的時候發生變故，她應該是正面被車撞的，看她躺著的位置，被撞的時候，應該站在路邊，我不相信這麽寬的路，哪個司機眼瞎看不清楚，當然，不排除酒後肇事逃逸，總的來說，這姑娘被撞，有點不合符常理。”石素素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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