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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用了揚州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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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用了揚州慢

紫袍宣天肖紫衿和喬婉娩的婚禮十分熱鬧,江湖各門派紛紛前來祝賀。

新郎肖紫衿喜氣洋洋的給眾人敬酒,新娘笑語晏晏的陪了一會兒,就回喜房了。

但奇怪的是,兩人並沒有在婚禮上拜堂。

有人說,是因為喬婉娩還牽掛著李相夷,嫁人並非心甘情願。

有人說,兩人說不定早就結為夫妻,如今只是公開身份。

江湖傳的雖然離奇,但去過婚禮現場的人都知道,二人之間的綿綿情意,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方多病看著兩人熱熱鬧鬧的婚禮,心裏莫名有一點點不痛快,跑去院中助興的臺子上跟人打了幾架。

而李蓮花悄悄離場,轉頭堵住了不知什麽時候溜進來的笛飛聲。

笛飛聲毫無不請自來的心虛,看他內息穩健,步履輕盈,先忍不住點頭:“恢覆的不錯。”

李蓮花見他看自己的眼神,就跟自己曾經看菜地裏的蘿蔔一般無二,忍不住扶額。

笛飛聲又說道:“當年的事情,和角麗譙有關,但具體細節,我要問關在天字牢的閻王尋命。”

李蓮花卻更加無奈,“那一百八十八牢是四顧門解散後才有的,你找我有什麽用。”

笛盟主表示不信,以大鬧婚禮為要挾,逼著李蓮花給他帶路。

然後,可憐的阿飛就被李蓮花坑進了相思梨花陣,聽到動靜的佛彼白石,肖紫衿,方多病一起圍攻過來,卻依舊讓他跑了。

肖紫衿看著陣法中的痕跡,眉頭微皺,該不會是相夷把笛飛聲弄進來的吧,他和笛飛聲遇到了?有沒有動手?

喜慶的婚房裏,蘇小慵看著喬婉娩的臉楞了片刻,突然說:“喬姐姐,你今天真漂亮。比以往我見你的時候都要漂亮!”

今天的喬姐姐眉目舒展,眼角含笑,臉上曾經那濃的幾乎化不開的愁苦,竟已全都散去,只餘歡喜。

喬婉娩抿唇一笑,微微低頭,臉上竟多了層紅暈,分外嬌羞。

突然卻聽門外一聲嬌柔嫵媚的聲音響起,“新娘子嘛,自然是最漂亮的,就是不知道這新娘子心裏,裝的到底是誰了……”

蘇小慵轉頭看去,竟然是一個一身紅衣,帶著面具的女子。

喬婉娩的紅衣,是嫁為人婦的嬌羞,是溫柔遣眷的美好。

而這女子的紅衣,卻如從屍山血海裏染成,帶著冰冷的血腥。

來人紅唇輕啟:“你可知,李相夷還活著……”

等肖紫衿接到通知時,喬婉娩已經慘白著臉昏迷不醒,而他的身邊還留下了一張紙條,說喬婉娩所中的毒,只有揚州慢可以解。

聽到消息的眾人,頓時一陣喧嘩,揚州慢是李相夷的絕技,可李相夷,早已經死了。

關河夢看著眾人只顧著喬婉娩,抱起同樣昏迷的蘇小慵離開了,還好她傷的不重,只是臉上的傷不好處理。

李蓮花卻在這個時候擠了進來,“也不一定要揚州慢啊,我倒是有個偏方,或許可以解喬女俠的毒,就是不知道肖大俠放不放心。”

方多病在一旁嚇了一跳,連忙拉他:“大家都急著呢,你可別添亂啊。”

肖紫衿僵著身子,半晌才回了句:“有勞……李神醫了。”

屋裏的一群人被請了出去,肖紫衿卻強硬的表示要留下,李蓮花擰不過他,起身關門後,才發現墻角還躲著一個雲彼丘。

“大哥呢?”

“二門主在哪?”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完,又互相瞥了一眼,肖紫衿冷哼了一聲,沒再理他。

“剛剛婚禮上,大哥發現有人刻意散發一些挑撥之言,跟過去追查了。”

李蓮花上去查看喬婉娩,雖說是可以堅持三個時辰,但這毒太過霸道,每耽誤一刻鐘,對身體都會有損傷,還是越早拔出越好。

“我來吧,不會有事。”李蓮花揮掌運氣,給他倆展示,“我如今已經恢覆五成內力,除去壓制碧茶毒性的,能動用的也有一成,給婉娩解毒也無妨的。”

肖紫衿垂著眼似在思索,卻忽然直接伸手,出其不意的點了李蓮花的穴道。

他怔怔的看著床上的喬婉娩,這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她的臉已經白的沒有絲毫血色,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抖,可是相夷的身體……

“再等等,等一個時辰………”肖紫衿攥緊拳頭,卻沒說出,一個時辰後要如何。

“我出去找一下二門主。”雲彼丘轉身,從窗戶翻了出去。

李蓮花卻試圖和肖紫衿商量,“紫衿,我就用一點點內息,先護住婉娩的心脈肺腑,她本就有舊傷,再等下去會傷了根基的。”

肖紫衿卻依舊站在那裏,毫無動靜。

李蓮花無奈自爆黑料:“你要相信我呀,大哥說了,我若是再不顧身體胡來,就把我按在百川院展臺上揍,還讓你們都去圍觀。”

肖紫衿一頭黑線的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給他解了穴,卻一直盯著他的動作。

李蓮花這次沒有騙他,真的只用了一縷內息就收了手,喬婉娩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恢覆了一些。

接到彼丘傳信的李相顯進來時,就看到小弟揣著手,坐在離床最遠的地方,肖紫衿正用防賊一樣的眼神盯著他。

李相顯用眼神詢問弟弟:你又幹嘛了?

李蓮花一臉無辜的說:“哥,我就只用了一絲內力,穩住婉娩的心脈,是紫衿不信任我。”

李相顯哦了一聲,“換了我,我也不信你。”

李蓮花摸了摸鼻子,不吭聲了。

李相顯把床上的丫頭輕輕扶起,渾厚的內息渡過去,一點點驅趕出刺骨的寒毒,喬婉娩很快醒了過來。

“是角麗譙,她知道相夷還活著,才給我下毒,想試探一下誰是相夷。”喬婉娩把之前的事情講了一遍。

跟著進來的雲彼丘突然開口:“她不知二門主也會揚州慢。”

“呦,原來咱們四顧門,還有她角麗譙不知道的事情啊,真是難為雲院主隱瞞了。”

聽著肖紫衿嘲諷的話,雲彼丘卻沒有絲毫反應,語氣依舊平淡的說:“無論是門主,還是二門主,暫時都不好暴露身份。”

李蓮花卻在這時開口:“其實會揚州慢的,還有一人。”

方小寶一臉懵逼的看著上門請托的肖紫衿,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肖大俠,你說什麽,蘇州快可以解喬女俠的毒??”

肖紫衿聽著蘇州快這個名字,嘴角就忍不住一抽,點頭表示還需要配合李神醫的湯藥。

方小寶暈乎乎的進去幫忙,又暈乎乎的被送了出來,肖紫衿為了感謝他的相助,特意把少師劍借與他三天。

李蓮花回去蓮花樓時,就看到方多病已經回來了,他把少師劍放在架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仿佛怕它跑了一般。

“既然這麽喜歡,怎麽不去試一試?”李蓮花坐在他旁邊問。

“這可是我師父李相夷的少師劍,我能摸一下就已經很幸運了,怎麽可以去試!”

方小寶癡癡的看著劍,時不時漏出一個傻乎乎的笑。李蓮花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去餵狐貍精了。

就在肖紫衿和喬婉娩計劃著去哪裏度蜜月時,紀漢佛和白江鶉卻突然找上門。

兩人一臉正經的表示,笛飛聲已經露面,金鴛盟覆出,江湖即將大亂,趁著他和喬婉娩結婚的場子還沒散,在場的江湖人多,他們佛彼白石打算重振四顧門。

看著肖紫衿隱晦飄過來的詢問視線,雲彼丘對著他漏出個無奈的表情。

而聽到消息的李蓮花,嚇得連夜帶著蓮花樓跑了,還順便帶走了他哥李蓮蓬和方多病。

失去先機,沒能帶著老婆跑掉的肖紫衿,被迫坐上了四顧門門主的位置,對著喬婉娩把李相夷罵了整整三天。

角麗譙接到人傳回來的消息後,十分困惑,喬婉娩身上的毒,確實被揚州慢解了,但動手的,卻是天機山莊的少爺方多病?

這個人平生有跡可循,一目了然,絕對不可能是李相夷,難不成,他真的是李相夷當年收的徒弟?

那在元寶山莊動手的白衣人,又會是誰?

在李蓮花的暗中示意下,雲彼丘悄悄把天字牢所在地的信息透漏了出去,笛飛聲很快再次出現,把閻王尋命帶走了。

笛大盟主通過閻王尋命的描述,結合已經知道的信息,對東海一戰的始末已十分清晰明了。

總結來說,就是他堂堂金鴛盟盟主笛飛聲,和天下第一的劍神李相夷,全都被一個女人給耍了,這個女人,還是早滅國幾百年的南胤皇室後裔!

阿飛很生氣,阿飛很暴躁,阿飛決定去找那女人算賬。

然後,單純的阿飛就又被坑了!

體內被下了大量的無心槐,只來得及在手心留下幾個字,就撲通一聲摔在湖裏,然後被人當屍體打撈了上來。

連夜帶著房子跑路的李蓮花,根本沒註意自己是往哪個方向跑的,只撿著荒涼的地方走,防止被人追上。

車跑了兩天兩夜,終於在天徹底黑透的時候,停了下來。

方多病只伸出頭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一臉震驚的說:“李蓮花,你不會是把房子拉到亂墳崗了吧!”

只見這荒郊枯草堆積,夜風呼嘯,隱約可見一個個墳頭,還不時傳來的一聲烏鴉淒厲的叫聲。

這些就已經很有陰間氛圍了,偏偏草堆中,還亮著兩盞陰森森的鬼面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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