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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chapter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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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chapter36

◎想成為你的禮物◎

一句阮叔把阮明嘉和秦鋒嚇得不輕, 可憐阮將軍本就鐵青的臉色現下更黑了些。

秦鋒在一旁沖自己兒子擠眉弄眼的問怎麽回事,可惜了自家兒子是個混不吝,這種情況哪還顧得上她這個親爹。

秦知聿從瑜伽墊上起身還不忘把已經懵了的阮霧拉起來, 阮霧閉了閉眼, 滿心滿眼都是剛才沖自己親爹喊叔叔的場面,她不情不願的擡著微紅的臉頰, 小聲囁嚅, “爸、秦叔。”

阮將軍的怒氣明顯被阮霧一句“爸”撫平了些, 看向秦知聿的目光卻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從鼻尖裏重重哼出來一句,“老秦, 你剛才是說給我一個交代是吧,給吧。”

在軍區呼風喚雨雷厲風行的阮將軍在這小小健身房裏面對著位高權重的秦書記也是毫不留情,張口就讓他兒子給自己一個交代。好在現下健身房人不多, 都是些小年輕早上來健身,目光雖然往四人站的方向看,但是都沒認出這兩位是在京港響當當的大人物。

氣氛一時間有些沈寂, 秦鋒瞪了一眼低頭不說話的秦知聿,笑瞇瞇的朝阮明嘉開口,“要不咱們一塊去吃個飯開個包間慢慢聊。”

事已至此,只能是答應, 要不然在這站著肯定越來越丟人。

阮霧丟下一句要去換衣服急匆匆的往換衣間跑, 留下秦知聿呆在原地接受兩道吃人的目光。此刻秦書記心裏恨不得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當著人家爹的面和人姑娘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 手還放在人姑娘腰上, 要拱白菜就不能挑個好時候嗎!非得在這青天白日、人來人往的地方。

他背著手, 拿出開會時審令下屬的姿態, 口吻嚴厲,“秦知聿!當著你阮叔的面趕快說說今天是怎麽回事!”

“她體力不好,我幫她鍛煉啊,誰知道你們兩個突然進來,嚇了滿滿一大跳。”

得,這鍋又推他們兩個老東西身上了。意思就是要不是他們兩個突然進來,他倆正兒八經的在這鍛煉唄。

秦書記抿緊了唇,趁著阮明嘉在這他又問,“那你和滿滿現在是交往了嗎”

秦知聿站直了些,沒了臉上散漫的表情,極認真的回答,“沒。”

秦鋒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沒交往他兒子的手就這麽放人家姑娘身上!看那親昵熟稔程度肯定不是第一次幹了,他這是想氣死自己吧。

秦知聿看著他爸和阮將軍胸口起伏巨大,大發慈悲的補上了後半句,“我沒追上呢,不過也快了。”

阮明嘉聽到前半句時,心裏略微好受點,總想著自己閨女沒被這小子的皮相蠱惑,後半句一出還不如不說話。他斟酌片刻,“你小子,沒欺負我們家滿滿吧”他特地在欺負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現在的小年輕們,多的是沒確定關系就在一塊兒的,就跟他們院陳家小子似的,一談就是三個姑娘,氣的他爹滿院子直罵娘。

沒等秦知聿答話,阮霧穿著自己笨重的羽絨服跑了過來,又羞又惱,“你說什麽啊!什麽欺負不欺負!沒有的事!”

阮明嘉摸了摸鼻子,看著她眉眼間隱約露出的不耐煩,又想起十月份爺倆不歡而散的場景,“你手好了沒。”

阮霧攤開左手,一條淡淡的疤橫在掌心蜿蜒至掌根,“好了。”

秦書記看這父女倆火藥味漸濃,又做起老好人,“走吧走吧,眼瞅著時間就快中午了,剛才滿滿跑那麽久也累了,趕緊去吃飯,秦叔請客。”

兩個小的在前面,兩個老的在後面,一言不發地乘電梯下去。緊仄密閉空間裏,四個人無言皆是低頭沈默。

隨便選了家飯店後,要了個包廂,秦知聿把菜單拿過去讓阮霧先點,完事又給兩個領導過一眼,他又挑挑揀揀加了些。

古色古香的包廂裏,茶香四溢,阮明嘉看著冷著臉不願意說話的阮霧,主動挑起話頭,“滿滿,下周生日剛好是周末,要不回家過”

她頭也不擡,硬邦邦的回了倆字,“不回。”

秦書記伸手拽了一把秦知聿,“你媽找你有事,出去給你媽打個電話。”說完兩個人就往門口走。

包廂門外,秦書記吐沫星子快要噴到秦知聿臉上了。壓著聲對他發火:

“秦知聿!你爸我是不是不要臉了,你知不知道自打你跟阮家那姑娘照片傳出來之後她爹有事沒事就往我辦公室裏跑,一坐就是半天,他軍區的事都帶到我辦公室處理!”

“還有,你要拱阮家的小白菜你能不能挑個好地方,青天白日裏你在那動手動腳的像不像話!你和你哥沒一個讓人省心的,你哥就是個悶葫蘆你就是個花蝴蝶!”

秦知聿裝模作樣的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唾沫星子,“我哪動手動腳了,還不是你倆突然進來嚇的。”

“突然進來那健身房你家開的,是不是你老子以後出門還得跟你報備一下免得耽誤你追姑娘!”一向斯文儒雅的秦書記再也壓不住脾氣,瘋狂訓著自己兒子。

“也不是不行。”秦知聿淡淡低頭一掃秦書記,從頭到尾散發出一股紈絝子弟的少爺味兒。

“你真好意思!你蹲下點,你是兒子我是爹,你還讓我仰頭看你”

“你想想自打開了學我給你擦多少次屁股了,就說那次你把人徐成周兒子揍了的事,是誰大晚上去派出所撈你,是誰陪著你輸完液,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好不容易早下班陪你媽,你知不知道……”

“爸,你離我遠點,口水噴我臉上了。”

秦書記滿腔怒火心酸戛然而止,背著手不耐煩的開口,“趕緊進去,他們父女倆估計也快說完體己話了。”

包廂內。氣氛則是另外一番景象。

阮明嘉看著一言不發地阮霧,嘆了聲氣,從錢包裏拿出那張被阮霧丟下的卡,“滿滿,那天是爸爸不對,爸爸不該動手,能不能原諒爸爸”

阮霧看著那張銀行卡默不作聲,無意識的摳著手,食指被她摳的通紅,隱約有破皮的趨勢,她沒厘頭的問,“那你為什麽不來醫院看我。”

“我去了,你出院前,我每天都去,在門口看看就回去了,怕你看見我心情不好,傷好的慢。”阮明嘉焦急的說道。

又是一陣沈默,兩個人無聲的對峙。

半響,阮明嘉自言自語道,“我去警局接你的時候,你的手還流著血,那麽長的一道,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不整齊……”他哽了哽喉嚨,“還好,還好秦家小子去的及時,要不然我的滿滿可怎麽辦……”

阮霧摸過那張銀行卡,牙齒狠狠咬著口腔軟肉,“我沒事,卡我收下了。”

她何嘗不知阮明嘉那天是被她氣急了眼才動的手。住院的時候她又難過阮明嘉不去看她,猜測自己大抵是真的被他丟下了,不是七歲那年兵荒馬亂的離開京港那種丟,是真真切切的不要她了。

阮明嘉見她收了卡,還是一副沈默的樣子,語重心長的囑咐,“別不用爸爸的錢,她留給你的,你就用,我給你的你怎麽就不能用。”

為什麽不用,因為阮明嘉從始至終至少沒缺席過她人生每一個重大場合,因為黎女士從七歲那年就一走了之再也不回,只給她留下花不完的錢,大概是報覆吧。

她總想著黎女士有一天能看見她一筆又一筆的消費信息,沒準哪天能回來看看。可是她想錯了,黎女士不光不要她的女兒,就連父母也不要了。對她來說自由比什麽都重要。

吱啞一聲,秦書記和秦知聿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上菜的服務員。

餐桌上,秦知聿簡單吃了幾口後,就一直夾著餐桌上的蝦,帶上手套就開始剝,剝完一只放到阮霧餐盤裏一只,看的秦書記和阮明嘉心裏忒不是滋味兒。

原本秦書記還以為自己兒子對阮家姑娘就是隨便追追的樣子,可是現在看來是他想的太多了,自己海鮮過敏還眼巴巴的給人家剝蝦。

阮明嘉沒想到秦知聿這麽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能為他女兒屈尊紆貴的坐到這個地步,阮霧也是很自然的就吃,一看就是平常沒少被伺候。

一頓飯吃飯,除了阮霧吃飽了,秦知聿沒多大胃口,恐怕那兩人是味同嚼蠟。

四個人在商場門口兩兩分開,兩位老父親看著阮霧熟練的鉆進賓利車副駕駛,齊齊的嘆了口氣。

末了,秦書記調整了下心態,笑呵呵的看著阮明嘉,“行了,親家,咱們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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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直到阮霧生日前,秦知聿都一反常態的沒來給阮霧送早餐,就連舒窈也納悶,付清允也一同消失,往日裏一同吃飯的四個人只剩下兩個人,舒窈總感覺他們幾個男生在搞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問張南,他也是含含糊糊的說讓她倆老老實實上課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轉眼間,阮霧的生日到了。12.22,冬至日。

這天大雪如期而至,整個京港霧氣彌漫。

張南一早就在大群裏發了定位,說今兒個是滿滿生日大家閑著沒事都來捧個場。

與此同時,消失了一整個周的秦知聿傳來消息,簡短的兩個字:【下樓。】

兩個打扮精致的姑娘拎著包就下樓。

秦知聿今天一反常態的穿了略微正式的大衣,頭發也好似打理了一般,整個人從頭到腳散發出一股精致味。後座上舒窈和阮霧咬著耳朵,“不會今天要表白吧我可是沒來沒見過二哥這麽捯飭自己。”

“不會吧。”阮霧心裏也沒底,說出來自己都有點不相信,忍不住一遍遍照著手機屏幕,檢查自己妝容是否得體。

本以為會直奔溢香樓的,經過溢香樓的時候直接忽略,車子徑直往前開。

舒窈覺著點兒不對勁,掏出手機悄咪咪給何明熙發消息。

【我給你寫一個周寒假作業,你老實告訴我,二哥今天是不是表白。】

對面消息回的又快又堅定,【是,你別說漏嘴啊,二哥知道了估計砍我的心都有了。】

【放心。】

舒窈收起手機,不經意間對上秦知聿的目光,似警告。她伸手做了個拉鏈的動作然後歪頭就閉眼。

車子最終停在一處別致的院子,下車時舒窈驚奇的出聲,“哎--這不是你去年買的新房子嗎,怎麽來這了。”

這棟房子是秦知聿投資賺了第一桶金之後,自己一個人全款付下,全部按照自己喜好裝修的,除了暖房當天請人玩了一圈之外,其他時候,一個人也不讓進。

阮霧緊張兮兮的走進去,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腦子裏一直充斥著是不是要被表白的事,一路迷迷糊糊的進了院子。

院子沒多做打理,放了架秋千,架了一排又長又細的桿子,上面光禿禿的,青石地板周圍的草坪被白雪覆蓋著,院墻高高圍起,安保性極高。

阮霧走進客廳,熟悉的面孔接二連三的祝她生日快樂,屁股還沒挨著板凳,一圈招呼打下來,她手裏已經塞了滿滿一沓紅包,厚實得很。

坐下之後,何明熙和紀眠之還有舒窈拉著她一直聊天,全是些沒營養的話題。阮霧整個腦子裏都是表白的事,只得稀裏糊塗的回話。

沒過多久,溢香樓的飯菜就被送了過來,直到吃完中午飯,阮霧都沒等到表白,她心裏有點兒失落,面上卻是不顯。一行人在一樓玩夠了之後非吵著鬧著要去二樓看電影,阮霧也跟了上去。

張南挑了部老片子,小巧精致的投影儀把整部電影瞬間投放到幕布上。阮霧之前就看過這場電影,她現下心思亂的很,怎麽捋都捋不清,像千萬根絲線一樣密密麻麻扯住她的思緒。

待阮霧起身離開二樓後,剛才還亂哄哄的二樓,瞬間收聲,只留下電影播放的聲音。

眾人催促著秦知聿趕緊下去,打趣的同時不忘給他加油打氣。

二樓側邊的窗戶上很快就擠滿了頭,一個兩個也不怕冷,都露著眼睛趴在窗戶口看。陳易東不知道從哪搞來一堆禮花筒還有禮花槍,小聲地分給眾人,“等待回他倆一抱,咱們就開始放。”

“收到!”

“好嘞!”

“多給我幾個!”

……

阮霧拿著手機走到院子裏透氣,現下已經過了午時,天氣依然陰森森的,整個院子裏還是飄著薄薄的霧,甚至又有要下雪的趨勢。

她站在院子裏出神,絲毫沒註意到走到她身後的秦知聿。

秦知聿背著手慢慢走到她身後,輕聲喊她,“阮霧。”

她回過頭,看見眼前的清雋少年從身後拿出一束純白色的洋桔梗,緩緩彎腰低頭,眼睛直直的盯著她。整個人溫柔的不像話。

阮霧驚訝的看著他,心臟開始猛地收緊而後松弛。

“準備了一個周,還挺緊張的。”秦知聿抿了抿唇,發顫的手出賣了他真實情緒,“首先呢,要祝我們滿滿十九歲生日快樂,天天開心。”

“然後呢,想正式的告個白。”

“我在網上查了好多攻略,覺得送玫瑰太俗氣,所以就選了洋桔梗。”

洋桔梗,真誠不變的愛只給你。

“我這個人一向挺混的,從前覺得情情愛愛這些事兒會成為束縛我的東西,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碰上那麽喜歡的姑娘,之前也不怎麽像樣的追了你一個多月,還挺混蛋的,惹的你天天給我扣分,沒事就要什麽亂七八糟的獎勵。”

他語無倫次的講著,天上開始飄著細小的雪粒,打在他們身上,打在那束白色洋桔梗上。

“本來想著一定要挑一個又大又好的地兒給你表白,可是選來選去總覺得哪都不合適,就把主意落到了這,這是我用第一次投資成功的錢買下來的,對我來說挺重要的一個地兒,打算以後做婚房來著,他們都是第二次來,之所以把地選在這兒呢,我是想告訴你。”

“我想把我所有珍藏在心裏的東西全都分享給你,想永遠對你好。你像禮物一樣突然出現在那條長滿槲寄生的巷子裏,出現在我十九歲的生日,所以,我也想成為你的禮物。”

他手不自覺的顫著,眼睛和嘴角卻是彎著,而阮霧的眼眶早已經紅透,在大雪薄霧裏落淚,感受著他熱烈而真摯的愛。

他伸手輕輕擦去她淚,再度開口,“我也是第一次那麽喜歡一個姑娘,所以你要不要我。”

阮霧又哭又笑,長達九個月的暗戀在這一刻突然開始生根發芽,迅速成長如參天大樹般枝繁葉茂,她甕聲甕氣的開口,“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秦知聿陡然一慌,表情僵住,以沈默應她。

手裏的花漸漸垂下。

下一瞬,阮霧踮起腳,一手勾住他脖頸輕輕往下拉,一手握住即將掉落的花,濕熱的氣息打在他耳側,順著耳道直抵心墻,防線一潰再潰,“你這麽好,怎麽有人會拒絕。”

他伸手環住她,強烈的禁錮意味,下巴搭在她肩頸處,低頭悶聲笑著,“你知不知道我要嚇死了啊。”

二樓傳來尖叫聲,隨後禮花槍的聲音一聲聲響起,無數彩色禮花隨著漫天雪霧一同飄下,砸在兩人身上。

作者有話說:

焯,終於在一起了累死我了淩晨一點我在碼字他們戀愛 !放個預告明天大家早點看有親親喔我怕被ban 大家早點看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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