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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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坦白
話音落下，方宜年楞了楞，奇怪道：“媽媽，怎麼了？”
方敏之面色十分蒼白，勉強維持著表面平靜，“沒什麼，想聽你說說你新交的男朋友，媽媽想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方宜年斂了下神色，“他很好，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方敏之忽而擡眸看向不遠處，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逐漸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每次她們母女單獨談話的時候，商鶴嶼從不主動打擾。
視線又掠過眼前的女兒，三個人的視線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對上。
方敏之周身的氣壓又降了幾分。
發生了這種事，她自然是不在乎慶祝不慶祝的，何況都是作秀給別人看。
方敏之紅唇微揚，“只是好奇而已，不用太緊張。”
話音落下，方宜年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剛剛在休息室裏發生的事瞬間湧入她腦海中，莫不是方女士知道了什麼？
她視線不由自主地往商鶴嶼身上瞟，卻發現他的視線，由始至終都在看著她。
方宜年內心的緊張感越來越強烈，有無數個念頭在心中閃現。
直到離開方敏之身邊，方宜年立刻挽住商鶴嶼的手臂，在人前做足了好兄妹的模樣。
她刻意壓低了嗓音，“媽媽讓我今晚回去住，說是要聊聊‘男朋友’那件事。”
聞言，商鶴嶼瞥向不遠處，方敏之挽著商明衍站在一起，和往來的賓客寒暄。
商鶴嶼垂眸看著方宜年，“今晚我和你一起回去。”
方宜年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忽然好奇道：“如果被他們知道，我們會怎樣？”
是會被強硬拆散，亦或是驚嚇過度直接進醫院？
一想到這，她就覺得渾身血液倒流，像是被人掐住喉嚨，難受到無法呼吸。
倏地，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攬住方宜年的腰。
商鶴嶼聲線低沈，“別擔心，一切有我。”
慶典結束，兩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過來，商鶴嶼站在她身邊。
正準備上車時，方敏之忽然開口，“鶴嶼，今晚你跟你爸坐一輛車吧。”
方宜年聽到她這麼說，瞬間怔在原地，她下意識擡眸看向商鶴嶼。
只見，商鶴嶼神色寧和淡漠，朝方敏之微微頷首，默不作聲往前走。
方宜年坐上車時，忍不住側頭看向自己母親，猶猶豫豫想主動開口，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司機已經升上隔板，母女之間的談話不受影響。
方敏之盯著自己女兒，問道：“和你談戀愛的男生是誰？”
“高中同學。”方宜年開口。
說話時，她刻意偏開視線，看向窗外。
方敏之的心漸漸沈了下來，“你們是奔著結婚去的？”
氣氛霎時變得沈默。
方宜年應聲道：“是，我很喜歡他，今年喜歡他的第十二年。”
方敏之怔住，這個時間，比她想象中的還早。
“你們才在一起多久？”
“很久了。”
陪他見過親生母親，去過周家老宅，除了沒結婚，夫妻該做的事都做了。
這三個字就像一劑猛藥，直接讓方敏之起死回生。
方敏之緩緩閉上眼，回想起這些年是不是因為急於挽救自己事業，完全忽略了女兒的成長，以至於她對女兒這段成長經歷近乎空白。
她眼眸垂下，眼眸裏蓄著淚珠落在手背上，又擡起手迅速抹去。
過了許久，方敏之恢覆情緒，低聲開口，“你喜歡的人是鶴嶼，對不對。”
話落，方宜年身軀一震，猛地側過頭，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她的猜想得到證實，剛剛方敏之一定看到了什麼。
方宜年緩緩開口，“媽媽……”
“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方敏之淡聲道。
“是。”
方敏之早在方才撞見那一幕，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她聽見女兒親口承認，仍然還覺得震撼。
她又將目光移到自己女兒身上，瞬間覺得脊背發涼，心頭百感交集。
只需要這一個答案就夠了。
剩下的事，不用她想問都能猜得出來。
這是她的親女兒，她本該是女兒的依靠，是她最無話不談的人。
可有一天，她的女兒不再依賴她，也不再對她敞開心扉，她們的母女關系開始有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方敏之還是倍感失落，同時，又有些羨慕商鶴嶼。
她盯著方宜年看了一會兒，“鶴嶼他…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方宜年笑了笑，烏黑的眸子溫柔地註視著自己母親，一字一句道：“在你最忙的那幾年，都是他陪在我身邊。我回國後，也一直都是他在照顧我。”
方敏之眼底劃過一絲失落，她這麼多年虧欠女兒許多。
“有件事，媽媽應該告訴你。”
方敏之神色平靜，開口道：“其實這麼多年，我和你商叔叔一直沒領證。上一段婚姻給我造成的陰影太大，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保住屬於我們的財產。”
“你讀高中那些年，忙於工作忽略了你，這件事是媽媽不對。千宜一開始是做實業起家，和你親生父親離婚後，公司一直處於岌岌可危的境地，如果公司破產，媽媽再也不能為你提供優渥的生活，我不願意看你一朝從雲端跌入谷底。”
“在明禮那樣的學校，家裏一旦經歷變動，很容易遭受同學欺負，不想讓你承受壓力，那時候我也很仿徨無助，一邊是公司一邊是你，到底該怎麼選。”
方宜年望著自己的母親，眼裏滑過迷茫又困惑的情緒。
時隔多年，母女倆第一次以這種方式深入談心。
她猶豫開口，“媽媽，這些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方敏之笑了笑，“就算天塌了，媽媽也會為你頂著，那些煩心事，你不需要聽。唯一的心願，只希望你永遠是媽媽的小公主。”
沈積在心裏的秘密宣之於口，她只覺得輕松不少。
聽到這些話，方宜年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她不敢想象，那段時間，媽媽是怎麼過來的。
她小心翼翼開口，“在公司遇到困難的時候，就是商叔叔出手幫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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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方宜年楞了楞，奇怪道：“媽媽，怎麼了？”
方敏之面色十分蒼白，勉強維持著表面平靜，“沒什麼，想聽你說說你新交的男朋友，媽媽想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方宜年斂了下神色，“他很好，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方敏之忽而擡眸看向不遠處，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逐漸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每次她們母女單獨談話的時候，商鶴嶼從不主動打擾。
視線又掠過眼前的女兒，三個人的視線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對上。
方敏之周身的氣壓又降了幾分。
發生了這種事，她自然是不在乎慶祝不慶祝的，何況都是作秀給別人看。
方敏之紅唇微揚，“只是好奇而已，不用太緊張。”
話音落下，方宜年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剛剛在休息室裏發生的事瞬間湧入她腦海中，莫不是方女士知道了什麼？
她視線不由自主地往商鶴嶼身上瞟，卻發現他的視線，由始至終都在看著她。
方宜年內心的緊張感越來越強烈，有無數個念頭在心中閃現。
直到離開方敏之身邊，方宜年立刻挽住商鶴嶼的手臂，在人前做足了好兄妹的模樣。
她刻意壓低了嗓音，“媽媽讓我今晚回去住，說是要聊聊‘男朋友’那件事。”
聞言，商鶴嶼瞥向不遠處，方敏之挽著商明衍站在一起，和往來的賓客寒暄。
商鶴嶼垂眸看著方宜年，“今晚我和你一起回去。”
方宜年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忽然好奇道：“如果被他們知道，我們會怎樣？”
是會被強硬拆散，亦或是驚嚇過度直接進醫院？
一想到這，她就覺得渾身血液倒流，像是被人掐住喉嚨，難受到無法呼吸。
倏地，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攬住方宜年的腰。
商鶴嶼聲線低沈，“別擔心，一切有我。”
慶典結束，兩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過來，商鶴嶼站在她身邊。
正準備上車時，方敏之忽然開口，“鶴嶼，今晚你跟你爸坐一輛車吧。”
方宜年聽到她這麼說，瞬間怔在原地，她下意識擡眸看向商鶴嶼。
只見，商鶴嶼神色寧和淡漠，朝方敏之微微頷首，默不作聲往前走。
方宜年坐上車時，忍不住側頭看向自己母親，猶猶豫豫想主動開口，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司機已經升上隔板，母女之間的談話不受影響。
方敏之盯著自己女兒，問道：“和你談戀愛的男生是誰？”
“高中同學。”方宜年開口。
說話時，她刻意偏開視線，看向窗外。
方敏之的心漸漸沈了下來，“你們是奔著結婚去的？”
氣氛霎時變得沈默。
方宜年應聲道：“是，我很喜歡他，今年喜歡他的第十二年。”
方敏之怔住，這個時間，比她想象中的還早。
“你們才在一起多久？”
“很久了。”
陪他見過親生母親，去過周家老宅，除了沒結婚，夫妻該做的事都做了。
這三個字就像一劑猛藥，直接讓方敏之起死回生。
方敏之緩緩閉上眼，回想起這些年是不是因為急於挽救自己事業，完全忽略了女兒的成長，以至於她對女兒這段成長經歷近乎空白。
她眼眸垂下，眼眸裏蓄著淚珠落在手背上，又擡起手迅速抹去。
過了許久，方敏之恢覆情緒，低聲開口，“你喜歡的人是鶴嶼，對不對。”
話落，方宜年身軀一震，猛地側過頭，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她的猜想得到證實，剛剛方敏之一定看到了什麼。
方宜年緩緩開口，“媽媽……”
“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麼，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方敏之淡聲道。
“是。”
方敏之早在方才撞見那一幕，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她聽見女兒親口承認，仍然還覺得震撼。
她又將目光移到自己女兒身上，瞬間覺得脊背發涼，心頭百感交集。
只需要這一個答案就夠了。
剩下的事，不用她想問都能猜得出來。
這是她的親女兒，她本該是女兒的依靠，是她最無話不談的人。
可有一天，她的女兒不再依賴她，也不再對她敞開心扉，她們的母女關系開始有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方敏之還是倍感失落，同時，又有些羨慕商鶴嶼。
她盯著方宜年看了一會兒，“鶴嶼他…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方宜年笑了笑，烏黑的眸子溫柔地註視著自己母親，一字一句道：“在你最忙的那幾年，都是他陪在我身邊。我回國後，也一直都是他在照顧我。”
方敏之眼底劃過一絲失落，她這麼多年虧欠女兒許多。
“有件事，媽媽應該告訴你。”
方敏之神色平靜，開口道：“其實這麼多年，我和你商叔叔一直沒領證。上一段婚姻給我造成的陰影太大，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保住屬於我們的財產。”
“你讀高中那些年，忙於工作忽略了你，這件事是媽媽不對。千宜一開始是做實業起家，和你親生父親離婚後，公司一直處於岌岌可危的境地，如果公司破產，媽媽再也不能為你提供優渥的生活，我不願意看你一朝從雲端跌入谷底。”
“在明禮那樣的學校，家裏一旦經歷變動，很容易遭受同學欺負，不想讓你承受壓力，那時候我也很仿徨無助，一邊是公司一邊是你，到底該怎麼選。”
方宜年望著自己的母親，眼裏滑過迷茫又困惑的情緒。
時隔多年，母女倆第一次以這種方式深入談心。
她猶豫開口，“媽媽，這些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方敏之笑了笑，“就算天塌了，媽媽也會為你頂著，那些煩心事，你不需要聽。唯一的心願，只希望你永遠是媽媽的小公主。”
沈積在心裏的秘密宣之於口，她只覺得輕松不少。
聽到這些話，方宜年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她不敢想象，那段時間，媽媽是怎麼過來的。
她小心翼翼開口，“在公司遇到困難的時候，就是商叔叔出手幫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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